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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但十四的例子却叫九阿哥心生警觉,生意人嘛,总得讲究资金回报的,若研发成本太高,那就是杀敌一百,自损三千了,万万不可取。

    于是,荷兰人在南洋的烟草基地便落入了九阿哥的眼中,老十自然没二话,表示一定配合工作,马上就派人去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在荷兰人旁边再开辟出一块烟草种植庄园,傍着荷兰人的基地,还愁吸引不过来技术人才?

    可惜,安居岛的海盗没到过荷兰人的地盘,当海盗的。跑到洋人军队驻守的地盘,那不是找死吗?

    老十本来还想叫人去马六甲海峡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如今一看,才知道任务艰巨。

    于是,大家便将视线转到了安居岛的新移民身上,这些新移民的确有人去过,但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拍着胸脯说保证带对路。

    老十和九阿哥一合计,祸害洋人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没必要在一开头就显得心浮气躁。因此,便决定还是回头找帆船商人比较妥当,毕竟人家能说得出个路线来,而不是简单的说“跟我来。”

    当然,识途的新移民届时也一并捎上,来个双保险。

    于是,当九阿哥和老十浩浩荡荡的返回吕宋岛时,其木格对九阿哥的仰慕那是有如滔滔海水,延绵不绝…

    可是,帆船商人还没找来,九阿哥便出妖蛾子了,与老十在海边把酒看了一夜的星星,然后老十便告诉其木格,九阿哥下了决心,说是抢也要将弘暄抢回北京。

    其木格当时就急了,就算那夜的月色太迷人,但九阿哥也不应该失了心(性)啊,他发什么疯?

    见其木格上了火,本来就郁闷的老十声音更低沉了,“九哥说,如今洋人心怀不轨,安居岛怕不得安居…”

    其木格着急道:“爷,你又不是九哥,你可一直就是带兵的人啊,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安居岛的防务不是做得固若金汤吗?咱们不是说在安居岛过年的吗?”

    老十忙解释道:“爷怕过谁啊,但九阿哥说,如今这个形势,咱们若惹急了皇阿玛,皇阿玛怕不会善了,就算皇阿玛不派兵来找茬,但安居岛怕也再无新移民去了,背靠大树好乘凉,没人是傻子,届时肯定又全朝吕宋岛跑了,没了人口。做什么都受制约,而且,到时怕也没几个海船靠岸,岛上的防务可就得全由咱们自己掏银子了…”

    “九哥说,安居岛若没什么人,任由咱们开什么作坊也无用,没人买全是空话…”

    “九哥说,就算咱们想将东西卖给洋人,但马六甲海峡咱们又过不去…”

    “九哥说,如果叫洋人到安居岛进货,价格得由洋人控制不说,若洋人起了歹意,安居岛怕是没个宁日…”

    “九哥说,土著人虽然蠢,但蛮力也不小,万一和洋人(勾)结,内外夹击…”

    “九哥说…”

    …

    老十说了n多个九哥说后,最后才搬出了九阿哥的总结陈词,“目前还是老实听朝廷旨意的比较好,出京时,皇阿玛特意交代,叫我接弘暄一起回京,为了你们好,我就是抢,也要将弘暄抢回京去…”

    九阿哥说的这些顾虑,老十和其木格又不是傻子,早就考虑过了,但都秉承着乐观的主义精神,信心百倍的做好了迎接一切暴风雨的准备,可如今九阿哥这么危言耸听的一说,别说老十了,就是其木格,虽然在心里将九阿哥骂得狗血淋头,但也不得不承认,九阿哥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但作为老十的铁哥们,九阿哥是不是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老十鼓励打气,而不是危言耸听、拼了老命的扯后腿?

    但其木格还是没对老十说九阿哥的坏话,而是道:“爷,如今朝廷在南洋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若咱们拖得越久,以后更难脱身,弘暄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京的,若皇阿玛有了察觉,事情怕变得更复杂,你再和九哥好好说说…”

    老十叹了口气,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已经说动了九哥,叫他和咱们一起去安居岛过年,你也别太急了,咱们还有时间想对策…”

    其木格看着老十,道:“爷,洋人几百号人都能占南洋一个岛国,实在不行,咱们再走远点,免得九阿哥担心皇阿玛找咱们的碴,楞要将弘暄带回去…”

    老十道:“等探明南洋的情况再说吧…”

    其木格懊恼急了,怎么就只盯着安居岛,兔子还三窟呢,何况逃跑的皇子皇孙?

    其木格很想将弘暄打包送到欧洲去留学,别的先不考虑,一想到那漫长的海路,其木格便立即改了念头,算了,届时叫弘暄装病吧…

    而九阿哥隔三岔五的就冲老十来一番说服教育,烦得老十恨不得亲自带队去马六甲侦察一番,免得耳朵长茧…

    就在这种心事重重的气氛下,老十一家还是在年前搬到了安居岛,当然了,这只是针对大人而言,小孩子们那可是欢天喜地,兴奋得不得了。

    说大人都心绪不佳也不准确,应该是只特指九阿哥、老十和其木格,因为老十的小妾也搬了过来,一个个都欢天喜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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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二章 唯心

    第三百七十二章唯心

    康熙五十三年,老十一家在安居岛过了第一个海外春节。热烈而隆重。

    安居岛的宅子处处挂满了灯笼,一派喜庆。

    老十的宅子混合了各种建筑风格,从外看,整个院落压根就不像是王府的度假胜地,反而更似一个大碉堡,晃眼一看,还以为是水泊梁山的兄弟转世投胎建造的,高墙里面又照着四合院来的,但院子里却又有南方的阁楼,有精致的花园,也有大气的较场,整个院子多为中国传统的木制结构,但又有带着洋人风味的石屋子,总之,单个看了去,说不伦不类都算是夸奖了,不过,整合到一起,倒也不岔眼,透着那么一股和谐。

    九阿哥一问才知,围墙由老十负责。较场也是老十拍板的,其他的便是其木格一手c办,期间,老十偶尔给过那么一两次意见,表示既然是王爷府邸,那就得处处透着大气,精致尚在其次。

    而其木格上辈子又不是学建筑的,对美学也没有研究,本想请人弄个苏州园林的,但因老十事先就对此提出了异议,便临时做了修改,又找了个专攻四合院的策划师,然后综合了苏州园林设计师的意见,再将园林放大2倍,以满足老十的需求,反正如今想圈多大的地就圈多大,又不用给土地转让金,其木格也就像爆发户似的,非常二百五的将宅子有多大修多大,修建期间又突发奇想要添点西方元素,因工期比较赶,没法让有着无穷潜力的工匠好好发挥,只好在院落的一角依葫芦画瓢修了个石头房子,本来其木格想来个巨大的落地窗,但受技术条件的限制,未能如愿,依旧在石头缝里镶嵌着小玻璃。与其木格的期待相差甚远,因此其木格看了一眼后,便不怎么待见了,老十更是嚷嚷着其木格设计的仓库很有特点…

    九阿哥前期在老十的陪同下参观时,除了感觉大,就是觉得晃眼,每个窗户都是明晃晃的玻璃啊,因此第一个反应就是老十有钱,第二个反应就是老十贪污金矿了,当下就啧啧了两声,而老十则以为九阿哥是被房子给震撼住了,……其实九阿哥确实也被震了一下,不过不是老十所想的那种震法罢了,……当即夸耀道:“当初修这宅子,其木格要找苏州的工匠来修园林,我就告诉她,咱们可不是汉人,小花园小走廊的,看着让人犯晕,庭院还是得修得大气才对,看来最终证明我是对的吧。我也觉得我府里的景致不错。”

    九阿哥除了笑还能怎么的?将一堆大杂烩全得体的揉到一起,那也是本事啊!

    不过,九阿哥倒觉得经济适用房建的中规中矩,很是大力赞扬了一番,而老十却认为,经济适用房都不错了,自己的宅子那自然更不错,于是,搬家后,又和其木格好好的参观了一下午,颇有些后世小年轻辛辛苦苦付了首付,东拉西扯的简装完后,站在新房里的那股骄傲感。

    顺带的,老十对府里的新年装饰也破天荒的提出了建议,满院子的红灯笼就是他要求的,否则看过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其木格早发飙了。

    老十不仅对府里的春节装饰提出了指导意见,还对安居岛防务处、海关、码头、街道、以及经济适用房的装饰给出了指示,要求一律挂满红灯笼,原因是喜庆!

    尽管其木格以防火为由,劝老十悠着点,但老十还是初衷不改,说是要热热闹闹的过新年,让安居岛的土著感受中华文化。

    此外,老十还大手笔的从广州运了几船鞭炮,准备要来个震天响,其木格看着账单,心脏疼的直打颤。

    尽管老十做足了准备,但大年三十,老十并没与全家一起按时吃团年饭。而是在其木格的建议下拉着九阿哥去看望坚守岗位的海岛卫士,并与安居岛的护卫们一起吃了几口菜,而弘暄和弘政则去祝福经济适用房的居民代表。

    果然,这番作秀取得了空前的效果,老十的亲民作风赢得了广泛好评,连九阿哥对这收买人心的做法也没挑刺,虽然康熙知道后会有所不满,但是,为了老十的安全着想,……届时老十可得靠这帮人来卖命啊,……九阿哥还是将康熙抛到脑后,卖力的跟着老十在营地里跑东跑西的。

    如此一来,府里的年夜饭便自然而然的延后了。

    虽然满人对男女大防没那么讲究,但其木格也不好和九阿哥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为了显示自己是文明人,便装模作样的在饭厅里摆了一道屏风。

    老十和九阿哥回来后便在屏风外象征(性)的再喝两杯,弘暄和弘政在一旁作陪。而其木格则带着老十的小妾和安安在饭厅的屏风内过年,因饭点太晚,三胞胎早填饱了肚子,仗着自己年纪小,也不装样子假吃,惬意的在屏风两侧跑来跑去,倒平添了点热闹气息。因此,其木格便也没管。

    其木格早就交代了,新年新气象,不准老十大过年的发脾气,因此,当三胞胎闹得不像话时,老十也只是用眼神给予警告,而九阿哥则护起了侄儿,觉得听不够(奶)生(奶)气的祝酒词,每次见老十白眼珠子陡然增多,便逗三胞胎。“这次祝九伯什么啊?”

    聿儿很有文采,说了一大堆的吉祥话,还不伦不类的来了句,“九伯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连老十都莞尔道:“哪儿听来的词?”

    聿儿摇着脑袋,一副神秘状。

    修儿见了,急了,连忙叽里咕噜的将“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全说了个遍,直到老十也哈哈笑了后,才住了口。

    而厥儿则对九阿哥讨好的说:“九伯吃(r),(r)好吃。”

    九阿哥笑得很是畅快,对老十感慨道:“十弟,你这天伦之乐享得不错啊…”

    老十憨笑道:“淘气得很,大了还不知怎么惹事呢,还是格格好。”

    九阿哥笑道:“格格总归要出嫁的,难道你还真坐府招婿不成?”

    说到此,九阿哥又道:“安安翻过年就11岁了,虽然宗室女出嫁得晚,但你也得提前想法子了,否则届时安安真去抚了蒙古,我看你上哪儿嚎去。”

    老十扬扬眉,道:“我早说过,安安…”

    九阿哥笑道:“就你心疼闺女?满京城谁乐意将女儿嫁到蒙古去吃沙子?当心皇阿玛拿你做筏子。”

    老十瘪瘪嘴,小声道:“我不是在吕宋嘛…”

    九阿哥不说话了,片刻才道:“大过年的,不说这些,来,来,咱们喝酒。”

    弘暄和弘政坐在一旁也不拘谨,不时的给大人斟斟酒,照顾照顾三胞胎,还见缝(c)针的塞肚子,好似还比较忙。

    其木格则对着老十的三个小妾,虚伪的笑着,康熙五十三年到了,又该选秀了,这日子怎么总是轮回着过啊。连烦恼都没一丝创意,这倒霉催的清朝,不知道有审美疲劳嘛?选秀节目都知道超级女声和快乐男声轮着来呢,不过其木格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譬方不妥当,若康熙真照如上所述来个创新,想死的除了自己,怕还得搭上老十…

    虽然大人们心思各异,但年夜饭还是在炮竹声声中圆满结束,九阿哥很过分,拉了老十一起守夜,郁闷的其木格只好收留弘政,害得弘暄只能在外间陪客,无法与其木格和安安一起辞旧迎新…

    这一夜大伙几乎都没合眼,倒不是大家对新年有多憧憬,而是让老十的鞭炮给闹的,也不知老十是怎么吩咐,这一夜,安居岛上的炮竹声是此起彼伏,就没停过,三胞胎刚睡着就被吵醒,气呼呼的哭了好几趟,让唯心的其木格觉得康熙五十三年的兆头不大好,清晨洗漱完后,第一件事就是叫人出府打探土著人的动静,万一土著人被一夜的鞭炮声给惹(毛)了,大年初一就来打群架…

    但是,直到过完正月十五,土著人也没游行示威抗议这十多天的声音污染,而九阿哥也好似没打算立即启程回京,而是继续和老十踏遍安居岛的每一寸土地。

    但其木格还是不大放心,不知道九阿哥到底是怎么个打算,老十也不知道,只能劝其木格稍安勿躁,说实在不行,就将弘暄派到马六甲海峡去与洋人交涉,让九阿哥没法带人走。

    其木格更不放心了,印尼大海啸她可记得清清楚楚,那里的地质板块太活跃了,万一海船行驶到印尼,来个大海啸,还不如送弘暄回京呢…

    听了其木格对安全的担忧,老十笑道:“又不真去,如今探路的人还没信传回来,谁知道是怎么个状况,爷才不会冒冒失失的派弘暄去呢,不过是个说辞罢了,府里这么大,藏个弘暄还不容易?”

    老十的形象瞬间便高大起来,让其木格崇拜不已,老十更得瑟了,尾巴翘得高高的,“多备些礼物,请九哥给太后和宫中的娘娘们带去,给太后的可得仔细挑好,只要太后发话,皇阿玛也不会坚持给咱们府里指人…”

    弘暄被打后,老十两口子不约而同的千里疾驰回京,那时节康熙便对老十提过选秀的事,因此,老十心里也比较紧张。

    其木格点点头:“我晓得了,爷,若皇阿玛这次硬要指人过来,咱们可别接啊,大不了就告诉皇阿玛咱们再也不回京了…”

    老十叹气道:“那是下策,若此时闹翻了,咱们讨不到好。”

    见其木格瞪圆了眼珠子,老十忙道:“实在不行,就给皇阿玛说等我回京后再接人过府,反正不接到安居岛来就是。”

    这法子显然会误了几个可怜秀女的终身,但其木格不是圣人,当自身利益受损时,只得损人利己了,因此,其木格稍微纠结了一下,就同意了老十的提议,反正罪魁祸首是康熙,自己和老十也是受害人呢,如此一想,其木格心情大好,看来康熙五十三年应该也会顺顺利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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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三章 内讧

    第三百七十三章内讧

    正月十五刚过完没两天。康熙的旨意就来了,叫九阿哥即刻回京,荷兰人垄断海上贸易之事交由老十打探。

    其木格很是不解,这调查刚刚深入了那么一丝,怎么就将主持大局之人召走了?

    等老十获取了情报,天远地远的朝京里送去,时间可耽搁的不少,眼下虽然不是信息时代,但也(禁)不住康熙如此浪费光(y),不知道一寸光(y)一寸金?

    老十和九阿哥则没任何异议,接到康熙旨意的当天,老十就吩咐其木格准备酒菜,给九阿哥践行。

    其木格想了想,本着为子孙后代负责的态度,怂恿老十给康熙上个折子,挽留九阿哥多呆些日子,还特别强调,“不是怕九哥硬将弘暄带走,而是洋人的事才开了个头,九哥就这么走了,不是耽误事嘛…”

    老十则道:“皇阿玛有他的考量。”

    其木格更困惑了。九阿哥明明是丢了蒙古的事改奔吕宋的,怎么吕宋的事还没弄出个头绪,就又给调走了?合着康熙存心不让九阿哥作出成绩来…

    老十冲着其木格微微摇头,康熙的警惕(性)可不是一般的高,叫九阿哥和老十两个好得同穿一条裤子的人一起窝在吕宋,这晚上睡觉怕都得半睁只眼,如今知晓洋人的实力似乎不弱,轻轻松松就占了南洋大片土地,康熙不将九阿哥召回京去,怕是得夜夜失眠。

    在斗争中走过来的老十和九阿哥早做好了思想准备,不过,他们原本以为康熙会下旨叫九阿哥到广州办公,不想,康熙忧虑过重,直接叫九阿哥回京了,看来洋人的实力的确让康熙大为不安,生怕这两儿子借助洋人的势造他的反。

    因此,老十和九阿哥一接到旨意,虽然懊恼,但一句废话也没说,说了也没用啊。

    九阿哥倒想折腾一下,让康熙顺带的将老十也召回京去,但一对上老十威胁的眼神,再想想老十在安居岛大手笔撒的银子,九阿哥便按捺住没动,康熙既然已心生警惕,那召老十回京怕也指日可待。九阿哥有耐(性),犯不着和老十蹬鼻子上眼的在家门外打架,还是等老十和康熙较劲去。

    因此,在九阿哥返京的事情上,两兄弟暂时达成了共识,谁也没节外生枝,九阿哥抓紧时间给老十交代注意事项,特意叮嘱他,荷兰人的底细一定要打探清楚,万不可为了一己之私祸国殃民。

    而老十则抓紧时间给康熙写折子,大表忠心,表示自己这个王爷爵位可不是白拿的,虽然俸禄全罚没了,但依旧会尽忠职守的御敌于国门之外,请祖国放心。

    当然,康熙在旨意中也特意交代,叫九阿哥将弘暄一并带回,随行的太医也一同返家。

    老十没对太医的去留冒任何酸话,只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九阿哥,弘暄是万万不能带回去的,康熙已经对南边上了心。弘暄这个人质的等级度肯定陡然提高,铁定会大大影响到弘暄的身心健康。

    九阿哥双手一摊,问老十要台词。

    老十想也不想的就道:“弘暄私自出海了,九哥等不及他,只得先走。”

    九阿哥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弘暄私自出海了,反正老十家的孩子胆子都大,闹这一出也不稀奇。

    不过九阿哥还是嘱咐老十做做样子,谁知道康熙的眼线在哪儿站岗放哨。

    于是,老十便赶紧回转,叫弘暄立刻、马上、偷偷(摸)(摸)的偷条船出海打渔,势必不能在安居岛过夜。

    而弘暄已经听到了风声,正一副萧瑟模样,正在其木格跟前与安安和三胞胎进行离别前的热身演练,见老十轰走了所有人,包括安安,只留下了其木格和自己,弘暄本以为老十有重要的注意事项要交代,本想拍着胸脯请老十和其木格宽心,不想,却听到老十如此这般的吩咐,实在转不过弯来,怔怔的看着老十,半响才诡异道:“阿玛,为什么?”

    老十本来就心烦意乱的,哪有心思给弘暄做思想工作,直接吼道:“问那么多干嘛,叫你去就去,除了你身边的护院,再多带几个人。别跑远了。”

    弘暄张了张嘴,打开房门朝外瞅了瞅,见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才放了心,转身又关紧了房门,有些紧张的对老十道:“阿玛,咱满人人数本就少,若起了内讧,这江山怕是做不稳的…”

    这下轮到老十发楞了,看着弘暄,心想,看来弘暄是象自己,d察力太强了,一点也不似其木格的粗线条。

    而其木格则更傻眼了,自己和老十就是想安安稳稳的过舒坦日子,弘暄哪只眼睛瞧见老十想造反了?

    其木格呆住了,只好由老十耐着(性)子给弘暄从头到尾将前因后果详细解释了一遍,告诉弘暄,自己也是为求自保,没谋逆的心思。

    弘暄听后,很是不赞同,“阿玛,不是应该要迎着困难上吗?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十怒道:“在京里骨(r)打架就是好汉了?!”

    弘暄不服气的说:“可阿玛明明是吃了暗亏。心有余悸才出此下策的。”

    老十火大了,指着弘暄的鼻子,压低声音骂道:“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小畜生,我和你额娘用得着费尽心思筹划这般?”

    弘暄绷直了小脸道:“弘政他们受得,我和弟弟们也受得。”

    其木格拉过弘暄,轻声问道:“弘暄,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阿玛有可能继承大位?”

    弘暄咬紧了牙关,半天才憋了句:“皇玛法又没立储,阿玛自然也有希望的。”

    老十恨声道:“阿玛有希望?你皇玛法会叫阿玛到吕宋来?蠢货!”

    其木格则强笑道:“咱先不说咱们该不该去争,能不能争得到,弘暄。咱们自己在吕宋打开一片天地不好吗?干嘛非要盯着祖宗的基业,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

    弘暄打断道:“咱们在吕宋就是靠自己的真本事了?没朝廷的水师,别说洋人了,就是土著也早将咱们生吞了。”

    老十已经怒急了,其木格赶紧走过去拍老十的背,给他顺气,又不忘对弘暄道:“咱们是借了朝廷的势,但总比在京里骨(r)相残好,若你那些叔伯都能象咱们这样,你皇玛法也会少生些气,多活几年。再说了,你不是一直说要将吕宋打下来吗…”

    弘暄憋红了脸道:“额娘,我想将吕宋打下来是为朝廷打的,不是打下来自立为王的。”

    其木格有些无奈:“弘暄,你听我说…”

    弘暄却打断道:“额娘,想当年蒙古人多威风,打下了多少城池,建了多少汗国,可结果呢,摊子扯得太大,又内讧不断,才支撑了多久就被赶回了老家?我可不想八旗重蹈覆辙,又被赶回关外去。”

    老十已经要气疯了,从血缘上讲,也是自己离康熙最近,弘暄这隔了一辈的家伙,怎么会以为自己就是要起内讧、断送康熙的大好河山:“谁说要反朝廷了,谁说不听朝廷号令了?”

    弘暄道:“阿玛要听朝廷旨意,前提是什么,前提是皇玛法同意你经营吕宋,这和自立为王有什么区别?大清水师是朝廷的,不是阿玛的。”

    老十吼道:“安居岛的护卫可不是朝廷的…”

    弘暄道:“收编的海盗是谁打的?是朝廷水师,不是阿玛一人单枪匹马搞定的,来参军的南洋汉人是冲谁来的?是冲我大清,冲阿玛大清敦郡王的头衔,你要摘下大清,试试。招得到人才怪。”

    老十很生气,是,自己是占了亲爹的便宜,但至于说得这么直白吗?何况,自己是为谁辛苦为谁忙?这可倒好,兔崽子不仅不领情,还振振有辞的来指责自己,当下便没好气道:“你能耐,你有本事别靠你皇玛法,别靠我!”

    其木格也很郁闷,什么都打算到了,却万万没想到弘暄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自己什么时候给大清培养了个铁杆爱国者啊,何况自己这也不算叛国,国籍还是大清啊…

    其木格想了想,对弘暄道:“弘暄,俗话说人离乡贱,你阿玛和我都不愿意离乡背井的跑到这来,别的不说,就这炎热的天气,你阿玛就适应不了,可我们最终还是咬牙来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有个安稳的将来。额娘虽然觉得你还是小孩子,但你如今明显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你自己想想看,在京里那龙潭虎(x)中,咱们有万全的把握保全住全家吗?你皇玛法在位,只要不起谋反的心,总能糊弄过去,可如今储位不明,你阿玛难保不被卷进去,新皇登基后,清算起来怎么办?”

    弘暄憋气道:“可在这里也不是万全之计,为什么不回京试试呢?非要用这见不得光的法子逃得远远的。”

    其木格扶住弘暄的肩膀,幽幽的问道:“弘暄,你大伯和二伯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看到了吧?他们的儿子、孙子一夜之间从天潢贵胄沦为阶下囚,这滋味好受吗?你皇玛法虽然没迁怒孙子辈,但如今他们还不是要看奴才的眼色过日子,不光他们,就是他们的子子孙孙,以后比闲散宗室都不如,阿玛和额娘就不想有一天咱们家也成那样,额娘希望子子孙孙都能抬起头做人…”

    弘暄道:“额娘,咱们躲在吕宋就能抬起头来做人了?到时全天下都会戳阿玛的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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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四章 妥协

    第三百七十四章妥协

    房间内,老十脸色铁青。弘暄一脸的执拗,其木格一脸的无奈。

    大家情绪都很激动,但都还掌握了分寸,没扯着嗓子比谁的声音大,倒不是这三人领悟到有理不在声高,而是担心被康熙的探子听了去。

    三人中,弘暄最坚决,表示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老十最反常,既没拿出王八之气,捆着弘暄上船,也没耀武扬威的作势踢弘暄两脚,而是黑着脸,静静的坐在那,若不是眼珠子还在转,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尊雕塑。而其木格最忠于职守,拿出慈母样,哀怨的问弘暄难道就那么愿意离开爹娘?

    弘暄自然表示舍不得老十,舍不得其木格,舍不得安安。舍不得三胞胎,但是,在一串排比句后,其木格依旧听到了可恶的“但是”,弘暄转折道,前提是不损害大清的利益,真将自己当成主人翁了。

    其木格急了,解释说:“弘暄,我们真没谋逆的心思…”

    弘暄道:“额娘,我一听阿玛叫我躲起来,我头一个想的都是谋逆,何况其他人?”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弘暄,我们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弘暄打断道:“额娘,我知道你是怕了,妹妹落马的时候,你吓得不轻,但不能因为这样,咱们就得躲得远远的,虽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明枪一旦多了,那也是防不胜防,咱们这院墙猛一看,还以为是城墙呢,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安居岛不安稳吗?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乐意费尽心思的在安居岛折腾,却不愿回京去?如果有一天。你们认为安居岛也是危险大于安定,是不是又准备搬家?那时,咱们又搬到哪儿去?朝海里搬?”

    其木格咬牙道:“弘暄,额娘不图别的,就图一家人安稳,如果咱们回京,你阿玛…”

    弘暄接口道:“阿玛怎么了?额娘,你怎么就认为阿玛宁愿躲在安居岛也不愿意回京一博?”

    说完,弘暄走到老十面前,倔强的说:“阿玛,也许你从没想过那位置,但我自懂事起就知道你一心想当个赫赫有名的将军,躲在安居岛自然是你万万不乐意的,大伙都说阿玛宠我们,我习惯了,倒没什么体会,可今天,我知道,阿玛的的确确疼我们,为了我们,你的理想、抱负都不要了。甘愿憋屈的躲在这儿,但是阿玛,你问过我,问过妹妹,问过弟弟们没有?你有没有问过你做的这些牺牲我们到底稀罕不稀罕?”

    其木格幽幽道:“弘暄,那你有没有问过安安,问过三个弟弟,他们是乐意当个落魄皇孙,还是在海外平平安安的过活?”

    弘暄看着其木格,道:“额娘,平安是年老者希翼的,若一个个少年都老气横秋的求稳求妥,走在大路都小心翼翼的担心天上突然掉个石头下来,我大清离灭国也就不远了。”

    看着弘暄,其木格脑子突然冒出“少年壮志不言愁”,喃喃道:“你非要去撞那南墙?”

    弘暄摇摇头,“额娘,没撞上之前,谁知道那是门,还是墙?即使是墙,又谁知是篱笆做的,还是石头做的?”

    其木格道:“若你阿玛的结局…”

    弘暄道:“额娘,为什么总要想那么悲观?”

    其木格想了想,道:“额娘曾做过一个梦,这个梦,额娘连你阿玛也没说,”说到此,其木格看了眼依旧一动不动的老十,道:“我梦见你皇玛法驾崩后。你阿玛被圈了起来…”

    老十抬了抬眼,看了看其木格,其木格苦笑道:“梦醒后,我真的好怕,你阿玛那么要强的人,若只能望着头上的四方天,叫他情何以堪?而且又是得罪了新皇,子孙们也没了出头之日…”

    弘暄失笑道:“额娘,就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梦?”

    其木格一字一顿的正色道:“弘暄,若这个噩梦有一天成真了呢?若你阿玛下半辈子最终的的确确是在高墙里度过,怎么办?”

    弘暄看着老十,道:“那得看阿玛的意思了,如果阿玛担心那样的结局而窝在这里,我无话可说。”

    弘暄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们非要固执己见,他反对不了,但别拿他和弟弟妹妹做挡箭牌。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弘暄,外面的世界很大…”

    弘暄不客气道“额娘,外面的世界是大是小,和这事没关系。”

    其木格看着弘暄,也不客气的道:“弘暄,你如今是豪情万丈。言辞凿凿,那是因为你压根就没认真想过悲惨的阶下囚的生活,总以为结局会皆大欢喜,若真到了那天,你不见得受得了!”

    弘暄想了想,老实道:“我不知道,也许如额娘所说。”

    其木格拍手道:“看吧,你也不淡定了吧…”

    弘暄道:“额娘,任谁一夜之间从天上跌入凡尘,都淡定不了,但不能因为这样。就躲啊,人反正都得死,那为什么不直接将初生儿掐死算了?反正早死晚死都逃不开一个死字。”

    其木格气结道:“有理想,有抱负是好事,难道阿玛额娘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那是因为我们都弄明白了,名啊、利啊都是假的,安安稳稳才是福。你得理解阿玛额娘的苦心。”

    弘暄却苦笑道:“额娘,我知道,你和阿玛都是为了我们好,可你们想过皇玛法吗?好,咱现在不说皇玛法,你想过那嘎阿布没?那嘎阿布如今可是以额娘为荣,整个蒙古都羡慕他生了个好女儿,得了个好女婿,连(奶)粉子都能帮着卖钱,你一走了之,就没想过那嘎阿布受不受得了?你不能一门心思的爱幼,而不顾忌老人啊…”

    其木格哑口无言,弘暄还不罢手,继续道:“额娘,将心比心,以后妹妹闹这么一出,你和阿玛不急死才怪。”

    其木格知道自己是很自私,但被弘暄这么不留情面的直接说出来,其木格一时也接受不了,一下就红了眼眶,哽咽道:“若有一天你阿玛被圈了,你那嘎阿布一样也会受不了的。”

    弘暄摇头道:“额娘,那不一样,成王败寇,那嘎阿布怄归怄,但也只得接受,可如果咱们好端端的脱离朝廷,那嘎阿布怕是到死也想不明白,真正的死不瞑目。”

    其木格除了抹眼泪,什么词也没了。是没词啊,自己殚精力竭的为儿子女儿打算,自己的爹娘又何尝不是,可事到临头,自己却将他们抛之脑后,不往孝道上扯,那也是大大的不厚道…

    见说到了其木格的伤心处,弘暄声音更小了:“额娘,即使那梦是真的,咱们也不能这么过。”

    一直未出声的老十终于打破了沉默,“这事你自己定,下去吧。”

    弘暄看了看老十和其木格,没再废话,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弘暄走后,屋子里便陷入了一片沉默。

    其木格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老十劝道:“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别伤心了。”

    其木格抽泣道:“爷,我是觉得对不住阿布,对不住你…”

    老十苦笑道:“你又没爷,是爷怕护不了你们周全,才打定主意搬到吕宋的,你别多想了。”

    其木格哭道:“爷,我知道你心里憋屈,都是我不好,我要不在旁怂恿着,你肯定不会拿定这主意的…”

    老十看着其木格,很有担当的道:“不管你的事,爷是真的心悸了,才想着搬到这来落脚的。”

    老十又沉默了半响,然后才缓缓问道:“如果真那样,你愿意和爷一起坐井观天吗?”

    其木格浑身一震,呆呆的看着老十,隔了一会儿,才轻声但坚定的道:“爷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其木格也想明白了,自己不能为旁人的人生做主,哪怕这人是亲爱的老十,可爱的三胞胎,……至于弘暄和安安,其木格自动省略了,别看他们年纪还小,但已经儿大不由娘了……,因此,其木格唯一能做主的就是自己的人生了,而这辈子,其木格自觉离不开老十,因此,只好做了上述表态,虽然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梗。

    老十又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天才道:“安居岛这个退路不能断,不过,既然是退路,那就没必要早早的搬了过来。”

    其木格听懂了,老十不打算要安居岛的自治权了,但安居岛也会继续经营,以备不时之需。

    其木格点点头,心想,康熙是在位六十年还是六十一年?管他的,等到了康熙五十九年,就先想法子将孩子们撤到安居岛…

    其木格正想着有什么法子能将孩子们安全撤离,……虽然其木格刚刚才想明白,孩子们有自己的人生,但大家原谅她这个当吧,一转眼,她又惯(性)的开始为孩子们盘算了,………就听老十道:“你梦里新皇是谁?”

    其木格摇摇头,“没梦到。”

    老十轻笑道:“瞧你,这么个没头没尾的梦就将你吓成这样。”

    其木格却笑不出来,早知道该不经意的流神g的潜质的。

    老十却又叹了口气,“要能找出最初陷害你的人就好了,那时候,你才嫁过来没多久,谁会冲你下手呢?唉,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看来老十因为还有敌人隐藏太深,所以心中顾虑不小,其木格有些感动,抱紧了老十。

    这一夜,老十和其木格谁也没睡着。

    第二天,九阿哥见着本该失踪的弘暄时,吃惊不小,瞪大了眼睛,看向老十,老十没精打采的,没做任何解释。也是,四周都是送行的人,老十没法说。

    倒是弘暄当着众人的面说道:“九伯,我已经给皇玛法写了信,请求再多留半年,今儿一大早就让信鸽送去京里了,烦劳你将我的作业带给皇玛法。”

    老十有些诧异,看着弘暄,张了张嘴,没出声。

    九阿哥捕捉到了老十的讶然表情,心里直痒痒,但却碍于大庭广众之下没法细问,心里那个急啊,后悔昨晚没变成蚊子去老十家听墙角。

    不过,当着大伙,官面话,九阿哥还是要说的,只是说的比较含糊,只说弘暄这么做怕是不大好吧…九阿哥没搬出“抗旨”这个词,帽子太大,弘暄戴不了不说,老十还得跟他急。

    弘暄陈恳的道:“九伯,皇玛法说了准我半年假,为的是叫我考察吕宋民情,这事我还没做呢,回去了也没脸见皇玛法,我信里已经写清楚了的,皇玛法应该会宽限我半年时间的。”

    老十听了,也不担心,弘暄再怎么闹别扭,也不会蠢的去给康熙告自己老子的状,所以,老十便没问。

    九阿哥却问道:“你在信里怎么说的?”倒不是九阿哥要打探弘暄的隐私,而是想知道弘暄的说辞,到时面圣才好组织语言,免得康熙生疑…

    弘暄大大方方的道:“我告诉皇玛法,我既要考察吕宋民情,也要继续(摸)洋人的底,洋人的事有些复杂,只凭一份商业调查,远远不够,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我也想去马六甲会会那儿的荷兰人。而且马尼拉的酸(奶)作坊也快开张了,若有时间,我也想去看看。”

    九阿哥看了眼老十,心里直夸老十有急智,一个晚上就想到了这么个绝好的主意来抗旨,这书信一来二往的,既拖延了时间,大家面上也都好看,不过,九阿哥立马就想起了老十诧异的表情,看来这事不是老十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