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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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能听我的,永远不许违抗我!”

    她脑中轰然作响,直觉心正在碎裂。

    刹那间她完全清醒,齐藤真逸对她的爱根本就是完全自私的、霸道的,纯粹自我意志的,只准她让他爱,而不准她有任何个人的意见或想法。这样的爱太专制、太束缚,她再也无法忍受……

    她眼中闪过一抹坚决,她要彻底离开他,现在!立刻!

    毫无预警的,罗莎突然转身往大门冲,直奔下楼。

    “罗莎?”在齐藤真逸意识到情况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罗莎泪流满面地冲下楼,直来到一楼的甲板上,毫不犹豫地跨过栏杆,随后赶到的齐藤真逸以及阿寿都吓呆了。

    “罗莎,你过来!”纵使是在哀求,齐藤真逸还是带着命令式的口吻。

    她受够了,看着不断远离的陆地,她心碎了,她不要再生活在他的独裁之下。

    她转头看着齐藤真逸,眼中透着坚决,毫不留恋。

    那种坚决,让齐藤真逸内心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齐藤真逸。”她咬牙道:“你实在太自私了。”

    她双手一松,像一条柔软的带子,飘然落海。

    “罗莎——”

    齐藤真逸狂叫着冲向前,却被阿寿紧紧抱祝阿寿在众人都慌乱之下,理智地阻止他,迅速命令几个善泳者带着泳圈下海救人。

    外海的台风尚未远离,海浪仍大,黑夜中飘着绵绵细雨,罗莎一落海 便完全失去了踪影。

    任凭齐藤真逸如何嘶喊,如何疯狂命人搜索,就是无法寻获她。

    三个月后,外海作业的渔船捞起一件白色丝质睡衣,正是罗莎落海当日所穿,睡衣被鱼群撕咬得破碎不成形,显示尸身早已被鱼群吞噬。

    齐藤真逸绝望地捧着睡衣,不言不语,自虐地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那一阵子,他万念俱灰,什么事也不想做,酒成了他麻痹神经的最佳物品。他夜夜喝得烂醉,身形迅速消瘦,完全失去昔日顾盼自得的风采。

    最后是阿寿的当头棒喝唤醒了他,他才开始自颓废中挣脱出来,正视这个残酷的事实。

    罗莎——他细心珍藏了六年的女子,已经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自此,齐藤真逸变得更加孤绝、难以接近,他将天蝎星号运回美国私人海滩停泊,从此不再踏入天蝎星号一步,然后在香港港湾附近筑起一栋大楼,陪伴着长眠于大海中的罗莎。

    第三章

    作者:任倩筠

    五年后。

    香港的夜晚美丽得像个盛装女郎,花枝招展地向每个陌生或熟悉的脸孔招手。

    齐藤真逸端着酒杯,倚在窗前,神情漠然地看着窗外。窗外有个造型优美的游泳池,游泳池过去,与他所站位置相对的一大排落地玻璃窗里面,是今晚的主要宴会场所。

    他并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宴会,那些老爱向他抛媚眼的名媛淑女令他感到厌烦,但是因为宴会的主人与他有生意上密切的往来,碍于情面,他不得不来。

    对面玻璃窗里,几个女孩挤在一起,边看向他边窃窃私语,神情暧昧,他冷漠地撇过头去,眼底没有一点温度。

    纵使冷若冰霜,但他孤绝的身影,就是能够吸引别人。

    在他右侧也是一大片玻璃墙,这座位于山顶上的海 边别墅,在建筑设计上特地安排了许多大玻璃窗,好让主人在任何一个角度都能观赏海景。

    宴会现场响起热闹的音乐,偶尔间杂着仕女们的娇笑声,喧闹与他的孤单形成强烈的对比,但他习惯远离热闹,安静地独处一角,享受属于自己的孤独。

    远方的浪涛声传至耳边,海的气息总会让他想起罗莎,那梦幻、神秘、举世无双的完美佳人。每每思及她,他心中便不由得揪紧,已经五年了……

    思念占据他整个心灵,他无法忘记她含蓄的微笑、幽柔的眼眸、嘉德利亚兰般的气质……只要想起她,就能感觉体内仿佛仍有她的温度。

    罗莎……他握紧酒杯,嘴角痛苦地抽搐,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得上她,但她怎舍得离开他?每当脑海掠过她坠海之前决绝的眼神,他心底就不自觉地沸腾起来,她背叛了他的深情,无论如何,他不认为错的是自己。

    他看着大海的方向,却仍然可以感受到来自宴会现场那热烈目光的追逐。

    全都是些庸脂俗粉,他不屑地想着,没有人可以拥有像罗莎那样空灵的气质。

    他郁闷地喝了一大口酒,脑海充斥着罗莎的影像。五年来,他饱尝思念的痛苦与被离弃的悲愤,她颠倒众生的绝美微笑让他怀念,她毫不眷恋、一心要离开的眼神令他愤怒。

    又喝了一大口酒,突地,他敏锐地察觉到对面窗口的热切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强烈的存在感。他不由得转头看去,原来在窗口向他频频抛媚眼的那群女孩已经不在,现在剩下一个身着蓝紫色贴身长裙的女孩,静静地立在窗边,神色安详地看向海面。

    那张侧脸……罗莎!他心头狂震。

    女孩似乎意识到什么,侧头看了一眼,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不经意的笑,随即又转过头去。

    是罗莎!他心绪翻腾。

    那立体的五官、如兰的气质、神秘的微笑,真的是罗莎!

    正想冲过去,却见女孩飘然转身,甜媚地对迎面而来的男子微笑,然后轻柔地偎进男子怀中,男子搂着她走出宴会厅。

    嫉妒与愤怒像狂潮般席卷了他,他握碎酒杯,指尖无法克制地颤抖。

    罗莎没有死,竟跟了另外一个男人!他的双眸燃起怒火,迅速穿过走廊,越过宴会厅,刚好来得及捕捉到罗莎进入黑色礼车的神情。

    车门被关上时发出的沉重声响,唤回齐藤真逸些许的理智。不可能的,罗莎早在五年前落海失踪了。

    这么一想,情绪也逐渐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那张脸只是酷似罗莎而已,可能是他移情作用下的幻想罢了。

    于是他没有再向前追去,月光将寂寞的身影拉得预长,他怅惘地目送礼车远去。

    “好奇怪……”礼车后座的欧阳少翎若有所思地回头,目光与齐藤真逸遥遥相望。

    “怎么啦?”她的哥哥欧阳少捷关心地问。

    “那个人……”

    顺着欧阳少翎的视线,欧阳少捷也看见了齐藤真逸。

    “哦,那是齐藤真逸先生,邮轮王子。”他语气中带着赞赏。

    “他的眼神……”欧阳少翎欲言又止,她并不习惯随意评论别人,但他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忧愁,却让人无法同情,因为忧愁之后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欧阳少捷收回视线,“齐藤真逸那个人一向如此,y森森,不喜欢说话,也不爱与人交际,不过……”他俏皮一笑,“那种冷漠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却很奇妙地吸引许多女孩喔!翎翎喜欢那样的男人吗?”他不经意地问。

    “嗯……太晦暗了,我喜欢有阳光味道的人。”

    她本来也已经收回视线,可是在想到阳光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车子已经驶得够远,她再也看不到齐藤真逸,但不知怎么地,脑海里竟挥不去那对y郁却非常具有魅力的双眸。

    “对了,你的游艇已经到了。”

    “真的!”说到游艇,她眼睛顿时晶亮,兴奋地搓着双手,“我都快忘了要怎么驾驶……”她以前曾受过短期的游艇驾驶训练,不过纯属玩票性质。

    “呵,怎么驾驶你可能会忘记,不过肯定的是,怎么闯祸你一定不会忘记。”

    “欧阳少捷!”她给他一记白眼,气呼呼地双手揽胸。

    “好啦!”欧阳少捷宠溺地摸着她的头,这个妹妹可是他们欧阳家的宝贝,人人都捧在手心呵护的。“跟你开玩笑的,你就找个时间去码头试驾看看。”

    ???

    风和日丽的早晨,嘉德莉亚号游艇自码头出发。

    嘉德莉亚号是欧阳少翎的母亲送给她的礼物,她从加拿大日香港之后,一次也没有驾驶过,今天她心血来潮,准备开始她的处女之航。

    “没有关系吗?”欧阳少捷站在码头边,看着嘉德莉亚号行驶过后歪七扭八的水痕,不免忧心。

    “没关系的,凡事总有第一次嘛!”

    欧阳夫人庄芸,牡羊座,有一颗好战的心,对于必须勇往直前的事,她迈向前的脚步一向不会犹豫。

    庄家在最早以前是香港的大帮派,庄芸的父亲接手后开始淡出,转往商界发展。父亲去世后,便由庄芸的弟弟庄轩继续经营,与欧阳家有良好的合作关系。

    庄芸的丈夫早些年去世,欧阳家虽然由欧阳少捷接棒经营,但是庄芸仍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会不会开得太远了?”

    “哎呀!远才好,出海才能尽情发挥嘛!”

    欧阳少捷有些无奈地看着母亲,她总是纵容女儿做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少捷,你太保守了,有些事情就是要蒙住眼睛,勇敢的去做。”

    “我保守有什么不好。”他不以为意,“当你们蒙住眼睛闯出一大堆祸事时,至少还有我这个眼睛睁开的人在帮你们收拾残局啊!”

    “呃……这个……”

    这点欧阳夫人就不好意思再托辞狡辩,事实上,自从她丈夫死了以后,儿子就二话不说地接替父亲的责任,继续义无反顾地帮她们处理她们闯下的祸事。

    “快看看我的宝贝女儿驾驶的如何?”

    在欧阳夫人的催促下,欧阳少捷拿起望远镜远眺,秉持着冲动的天性,欧阳少翎早把游艇开远了。

    “咦?不对……”

    “怎么啦?”

    “不对!”欧阳少捷又说了一次,这次语气是短促而激烈的。“游艇翻了!”

    “什么?”

    “快通知港警救援!”欧阳少捷火速而正确地下达命令给跟在他身边的人。

    “我看看——”欧阳夫人脸色苍白地抢过望远镜,却遍寻不着翻覆的游艇。“我看不到啊?在哪里?”

    “妈,别看了,快打电话给舅舅找人救援,翎翎会游泳,应该可以撑一段时间。”

    欧阳少捷的舅舅庄轩,也是专门在帮她们收拾残局的人之一。

    ???

    欧阳少翎就这么毫无预警地闯入齐藤真逸的世界,让他随罗莎死去的心再度激荡复活。

    她至今仍未醒来,齐藤真逸一遍又一遍地端详、抚触她的轮廓。太像了,除了眉宇间的那抹优越的自信外。

    他习惯在不办公的早晨乘船出海,三层楼高的小船仍然取名为天蝎星号,舍弃原来天蝎星号华丽尊贵的装演,娇小的天蝎星号,以简雅朴素为主要风格。

    他还是喜欢海,海让他觉得离罗莎很近。倚着甲板,无言地伫立,直到夕阳西下,是他经常做的事。

    当欧阳少翎驾船自他面前不稳地驶过时,他无心地看了一眼。欧阳少翎的唇角带着不经意的微笑,当齐藤真逸惊觉她有一张酷似罗莎的轮廓时,她的船就在他面前急速旋转然后翻覆。

    他毫不犹豫地跳下海救人,当年如果不是被阿寿拦阻,罗莎也许就有生还的机会,为此,他不知有多悔恨!

    女孩不安地皱眉,似乎正做着不好的梦。

    “罗莎。”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别怕,我在这里……”

    欧阳少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原木的朴实味道随海风飘入鼻中,她还不是很清醒,也没有足够力量推开陌生的怀抱,但是……她怎么会被人拥住?这么紧,紧得好像被嵌入他怀中了。

    这怀抱竟是如此宽厚温暖,她不自觉地伸出双手环住那人的胸膛。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的。”那个胸膛的主人如此说着。

    他身上有种坚定的气息,似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她曾被这种气息包围过。她模糊地想着……

    “罗莎……”

    这个名字窜入欧阳少翎耳中,她猛地清醒,推开那个胸膛,她不是罗莎!不知怎么地,这个名字令她感到莫名的不舒服。

    “你醒了。”与他温暖的胸膛相较,他的声音显得冷硬无情。

    “齐藤真逸先生?”她应该没有记错吧?

    “嗯。”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这么近距离的看他,发觉他有一张俊美的轮廓,眼神y郁,眉宇间有说不出的忧愁,说话时语气森冷不带任何感情。

    “你的名字?”

    他锐利的眼神探测地盯着她,这相当不礼貌,欧阳少翎不悦地皱眉。

    “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似乎应该更绅士些,齐藤先生。”

    话声甫落,她双肩猛地被攫住,齐藤真逸厚实的双掌不客气地制住她双臂。

    “我的耐性并不好,告诉我你的名字。”他低沉地威胁,眼中闪着冷光。

    欧阳少翎跟随在母亲身边,多多少少感染了几分牡羊座不服输的性格。

    “你放尊重点,齐藤先生!”

    “尊重?”

    齐藤真逸嘴角邪气地上扬,目光浏览似的垂下,欧阳少翎这才惊觉白色被单下一丝不挂的自己,刚刚在拉扯间,胸前风光早已被人一览无遗。

    “你——”她双颊泛起玫瑰般的红色,想要拉起被单,无奈双手却被制祝

    连脸红的样子都像极罗莎!不,她根本就是罗莎!怎么会这样?齐藤真逸脸色惊疑不定,莫非罗莎没死,被救了?

    欧阳少翎仍在倔强挣扎,他凌厉地审视她,如果她是罗莎,为何看他的眼神如此陌生?因为心急,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好痛!”欧阳少翎闭着眼惊呼。

    齐藤真逸慌忙松开手,过大的力道已经使得她雪白的手臂出现几道红痕。

    “你……”

    他愧疚心疼地想要向前抚触,却被欧阳少翎猛地扬起的手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欧阳少翎气愤地拉起被单,胸前剧烈起伏着。

    “你——”他抚着辣热的脸颊,有些愕然,但他没忘记应该怎么处罚这个骄悍的可人儿。

    他很快将她的双手反制于后,捏住她尖细的下巴,“你竟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

    “这是代价!”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胸,用力地吸吮。

    “碍…你竟敢……住手……”

    欧阳少翎徒劳地抗争着,身体微抖,r尖异样的感觉令她感到害怕。

    怎么回事?亲吻的感觉、身上的气息,无一不是属于罗莎的,莫非真的是……他的手迅速下移,罗莎的右腿内侧有颗不明显的痣,他以前经常喜欢亲吻那个地方。

    “不要!”

    当被单下滑时,欧阳少翎的嗓音拔尖地惊叫出声,跟着身体剧烈颤抖,齐藤真逸不得不暂时停住,因为她娇美的脸蛋布满了泪痕。

    “对不起……”

    他想抹掉她泪痕的手被欧阳少翎一把挥开,她拉起被单重新覆盖自己,屈辱地抽泣。

    这种被当成强暴的感觉让齐藤真逸相当不好受,虽然很想一探究竟,但理智还是使他暂时离开床边,背对着她。

    “床边有件衬衫,你先披上吧!”

    欧阳少翎拿起衬衫,是他的……虽然极不愿意,但她还是披上了。

    窗外满是小船,是前来寻找这个女孩的,当年,他也曾这样的寻找罗莎……

    欧阳少翎也看到了,她高兴地扑到窗边。“是哥哥的船。”

    “哥哥?”

    “你救起我,欧阳家会重重酬谢你的。”

    “酬谢?”他拧起眉。

    “是的,我是欧阳家的女儿。”她骄傲地说着。

    齐藤真逸则面无表情,一点也不以为意。

    欧阳少翎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间,齐藤真逸跟在她身后。她那天真无邪的感觉并不属于罗莎,飞奔时飘扬的秀发也不似罗莎,罗莎的一举一动是如猫般的优雅,褐色的长发总是挽起,露出高洁的颈项,或许是他多心了。

    “哥哥——”欧阳少翎在甲板上对驾驶游艇的欧阳少捷招手,然后转身直率地道:“谢谢你,齐藤先生。我欠你一次人情,欢迎你随时来要。”

    她越过栏杆,轻灵地跃入海中。

    “罗莎——”齐藤真逸反s性地叫着,仿佛当年罗莎投海的情景再度呈现,他忧惧交加地看着海面。

    当她的身影自海中浮现时,齐藤紧抓着栏杆的手这才放松。

    “我叫欧阳少翎,齐藤先生。”她自信地笑着,转身游向欧阳少捷的游艇。

    当她终于攀上游艇,齐藤真逸悬宕的心才得以放下。

    欧阳少捷将游艇驶近天蝎星号。“谢谢你,齐藤先生。”

    齐藤真逸没有回答,冷漠地转身进入船舱。

    欧阳少捷的温暖和善与齐藤真逸的y冷傲岸形成强烈的对比。

    “什么嘛!好冷酷的一个人喔!”欧阳少翎忍不住喃喃念着。

    “齐藤先生向来如此,不过,他到底是你的恩人,我们得找个机会好好答谢他。”

    “哦。”她无心地应着,视线仍停留在齐藤真逸转身而去的甲板上,那背影看起来很孤独……

    ???

    炫目的阳光穿透玻璃窗,s进齐藤真逸在香港的办公大楼。

    “那个女孩很可能是罗莎!”齐藤真逸不容反驳地对着阿寿道。

    “我不愿意说你是错觉,但是我还是认为你别抱太大希望,因为之前你也曾有过这样的经验。”阿寿中肯地劝着。

    他亲眼目睹了齐藤真逸失去罗莎的悲伤,也看见了他锲而不舍的深情,但深情不能唤回罗莎,这很残酷,却必须接受。

    “以前你也曾见过长相酷似罗莎的人,但最后都证实不是罗莎,不是吗?”

    他沉默,一会儿又坚定地抬头,“不光是轮廓,连气息都与罗莎一模一样,这种感觉你不会懂的。”

    阿寿无奈的笑,“你的感觉早被你思念罗莎的情绪蒙蔽了,你知道吗?”

    “不!”齐藤真逸仍坚持,脑筋快速而清晰地运转着,“你该看看她,看过她,你就会改变你的说法。”

    齐藤真逸按下电话铃,将秘书叫进来。

    “齐藤先生。”秘书很快进来,谨慎地站在他面前。

    “去帮我找杂志,凡是有介绍香港社交生活的我全部都要,尽可能的齐全,越快越好!”

    “是的。”秘书说完便退了出去。

    阿寿很快便明白他的用意,那晚出现在宴会现场的全是社交界名流,香港很多杂志都有专门介绍社交生活的版面,如果真如齐藤真逸所说那女子长得酷似罗莎的话,绝逃不出相机的快门。

    中午过后,成堆的杂志运进了齐藤真逸的办公室,他与阿寿开始逐页搜寻。

    杂志上出现了一张又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都是平时宴会里常见的脸孔。记者们总爱针对名媛仕女的穿着打扮予以评头论足一番,因此相片旁边通常会有详尽描述,比如某某官夫人一席香奈儿的服饰,某商界女强人、某家的千金小姐等等……一本又一本的杂志被抛弃在地上,欧阳少翎的倩影始终不曾出现。

    夕阳西斜时,杂志已经全部被翻过一遍。

    “或许她不常参加社交活动吧!”阿寿猜测。

    “既然如此,为了解决我心中的疑惑,我只好亲自去一趟欧阳家。”

    “你是当真的?”阿寿讶异,这通常代表着更大的失望将要来临。“真逸,我并不想破坏你的希望,但是……”

    话未完,便被齐藤真逸不悦地阻断:“阿寿,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

    阿寿不再与他争辩,这些年来总是这样,只要有一丝线索出现,他便会追根究柢,不放弃任何可能。

    在齐藤真逸身上,他清楚看到了天蝎男子的执着、火热的感情、强烈的爱意,却也因为过于固执,以至于行动走入极端,期望所爱的对象完全降服。这对女人来说是极甜蜜也极沉重的负荷,控制不当,便会引起反弹,罗莎便是因为这样,才会不顾一切地离开。

    她的离开,齐藤真逸当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但他却没有因此而反悔,无论如何,天蝎座的人不会认为错的是自己,而这种认定,往往是不容妥协的。

    就在此时,秘书捧了另一本杂志走进来。

    “齐藤先生,这本是下午刚出来的。”秘书礼貌地递给他,恭谨地退出他的房间。

    接过杂志的齐藤真逸,眼睛倏地一亮,就在封面的角落,刊登了欧阳少翎的照片口那是一张站在餐厅门口、看来正在等车的照片,风扬起她披在脖子上的米色丝巾,她专注地看着前方,神色冷漠,飘飘然如遗世独立的仙子。

    相片旁简单的几个铅字——

    欧阳家的掌上明珠,欧阳少翎。

    他用眼睛征询阿寿的意见,阿寿则因为过于震撼而愣住了。

    根本就是罗莎的翻版!

    “你认为呢?”齐藤真逸问着。

    阿寿终究比较理智,他采取保守的说法:“很像罗莎,但是她名叫欧阳少翎。”

    “罗莎是混血儿,你认为欧阳家也会刚好有这样的血统吗?”齐藤提出一针见血的问题。

    这的确是值得深思的,阿寿看着那张照片。

    齐藤真逸迅速翻开内页,找到介绍欧阳少翎的部分。

    那部分其实是用来介绍整个欧阳家族的。欧阳家是加拿大华裔移民,经营高科技电子产业,近几年才积极转投资香港,并且有了不错的成绩。目前的领导者是欧阳少捷,杂志上也刊登了他的照片,与游艇上所见印象相同,是温和有魄力的人;下方介绍了欧阳少捷的母亲,并且特别提起她不平凡的出身,她曾经是香港最大帮派的帮主的独生女,目前该帮由欧阳夫人的弟弟领导,已逐渐转型,与欧阳家共同投资香港的事业。

    关于欧阳少翎的部分,则有特别提及她混血儿的轮廓,乃是由于她的祖父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统,隔代遗传所致。刊登在杂志内真的另一张照片,她戴着墨镜,站在母亲身旁,一副行事低调的模样。

    答案已经揭晓,拥有跟罗莎一样轮廓的女子,乃是欧阳家的掌上明珠——欧阳少翎。

    “这世上没有任何关系却长相貌似的人并不在少数。”与他一起看完报导的阿寿不无失望地道。

    但是齐藤真逸显然还是不相信,他嘴唇紧抿,陷入深思中。

    “真逸,你可别太冲动。”阿寿指着报导,“欧阳家并不好惹。”

    齐藤真逸目光一凛,迸出坚决的精光。“如果是属于我的,无论如何我都会要回来!”对于天蝎座的男子来说,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挑战。

    第四章

    作者:任倩筠

    庄轩的豪宅内。

    又一个铿锵的涩音出现,不断出错的钢琴声,泄露了欧阳少翎的心事。自从见了齐藤真逸后,她再也无法平静,甚至在睡梦中都能隐约感觉到他迫人的凝视。

    她垂下手,不顺地呼吸着。

    “翎翎怎么啦?”在客厅喝茶,与弟弟聊天的欧阳夫人转头过来关心地问。

    “我也不知道。”

    欧阳夫人敏感地起身走向她,她注意到这几天欧阳少翎的情绪一直处在不稳定的状态。

    “可能是上次翻船吓到啦!”庄轩一边把玩着古玉一边道。他爱玉出了名,向来玉不离手。

    “会吗?翎翎被吓到了吗?”

    “不是我爱说你,姐啊,你自己横冲直撞也就罢了,不要把翎翎也教成像你那样好不好?”

    “你说什么?”欧阳夫人本来已经走向欧阳少翎的脚步急转向庄轩,粗鲁地把他的古玉抢过。

    “小心点,姐,那是战国的!”

    什么战国不战国,她现在就要跟他开战!欧阳夫人拿着古玉直指他鼻尖,开始数落他:“我没说你,你倒说起我来了,你自己看看你教的少捷,说什么把他放在你身边让你调教会比较好,你看看你都教他什么?不是玩古玉,就是去拍卖场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你自己乱七八糟也就算了,还拖我们少捷下水……”

    “拜托。”庄轩乏力地抢白,“玩古玉是很风雅的一件事,而且拍卖场买回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国宝,国宝耶!再说,少捷那孩子闷葫芦一个,你不让他玩古玉,难不成让他去玩女人吗?”

    “我就是希望他去玩女人!”

    “姐——”庄轩双眼一瞪,对这个想法古怪的姐姐不知如何是好。

    “你看看少捷,完全不近女色,唉,这怎么像个男孩子嘛!还有你,你这个乱七八糟的舅舅。”她摆开茶壶架式数落他,“你明知道他是个闷葫芦,还教他去玩这种闷到极点的东西,害他成天抱着他的兴趣吃饭睡觉,香港社交圈多少女孩长得美美的,他看都不看一眼,唉,你自己打算当个孤独老人,我不管你,可我们欧阳家还指望着少捷传宗接代哪!”

    “拜托,姐,少捷不碰女孩跟我的古玉没关系好不好!更何况男孩子嘛,有自己的兴趣总比成天在外面风流好啊!”

    “你说什么啊?男孩子就是要风流,风流而不下流,我们少捷长得一表人才,不风流不是太可惜了吗?”

    “姐……你这……唉……”庄轩被她奇怪的论调弄急了,却不知如何应答,只好懊恼地搔着脑袋,“哎呀!我不跟你辩了,玉还我啦!”

    “不行!”欧阳夫人霸道地放在身后,“要玩这个东西回你房间再玩,免得我看了心烦。”

    “唉,算了。”他无奈地起身。

    “去哪里啊你?”

    庄轩回头,耐心地解释:“去拍卖会,今天有几件不错的古玉要拍卖,我去看看……”

    “舅舅。”一直沉默的欧阳少翎突然开口,“我跟你去。”

    “翎翎?”欧阳夫人惊讶地叫了起来。

    “妈,我在家也很闷嘛!”

    “对啦、对啦,让翎翎跟我去吧!姐,你别担心,反正等一下少捷也会去的。”

    “你说什么?”

    “呃……翎翎,我们快走——”

    ???

    香港英皇酒店十二楼的拍卖会现常

    欧阳少翎没什么精神地翻着介绍书,前面一段拍卖古玉,后面一段则是一些古董家具。

    那些看来十分古朴的玉,实在是引不起欧阳少翎的兴趣,来拍卖会纯粹是出来透透气。不知道为什么,一静下来脑海 便会浮现齐藤真逸那张孤绝的脸孔,透着寂寞的双眼,还有那个陌生的名字,罗莎……

    庄轩和欧阳少捷一到会场便与其他人陷入热烈的讨论中,把她一个人留在座位上。四周设计精巧的玻璃柜里摆着今天准备拍卖的物品,到场来宾针对各自有兴趣的物品,在玻璃柜前或凝神观赏、或细声讨论,她枯坐许久,干脆也起身来个外行看热闹。

    身着米白色套装长裙,长发挽起,气质与神韵都非常特出的她,很自然地又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但她毫不在意地继续浏览欣赏。

    突然,她双眼一亮,在一个圆柱玻璃柜前,着迷地停下了脚步。

    玻璃柜里摆着三枝玉簪,都是清朝和阗白玉雕成,玉质非常通透,在美术灯的映s下,散出柔和的色泽。

    欧阳少翎脸上泛起微笑,贴近玻璃,仔细地看着玉簪上头的雕刻,想象着当年玉簪的主人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喜欢吗?”

    冰冷的音调来自对面,她微抬眼,看见齐藤真逸就站在圆柱玻璃的另一面。

    她有些惊喜,有些害怕,细微的脸部表情丝毫逃不出齐藤真逸犀利的双眼。

    “怎么,你似乎有点怕我?”

    齐藤真逸并没有移动脚步,还是站在玻璃柜对面,用他特有的冷酷眼神,紧紧盯着她。

    欧阳少翎扯着淡笑,并不认为自己有表现出任何害怕的样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你什么呢?”

    “喜欢吗?”他用眼神指着玻璃柜里的玉簪。

    欧阳少翎看看玉簪,再看看他。“喜欢。”

    他轻嗯了一声,看着玉簪,眼神是笃定的。

    “这些c在你发上,一定很迷人。”

    他紧锁住她的脸,想象着玉簪穿过她柔亮秀发的样子。罗莎……她的高贵美丽往往能让出色的饰品更添质感。

    “齐藤先生。”隔着玻璃,他炽热的眼神居然会让她胸口发烫,她试着假装若无其事,“那天谢谢你。”

    “嗯……”他看看四周,“你还喜欢这里的什么东西吗?”

    “咦?”

    “只要你喜欢,我都会买给你的。”

    他极为认真且理所当然的语调,却惹来欧阳少翎一阵轻笑。

    “齐藤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如果真的想要,有哥哥和舅舅会为我买的。”

    “罗莎!”他忽然出其不意地叫着这个名字,神情也变得极为严肃,他迅速绕过玻璃柱,欺近她面前。

    欧阳少翎一愣,被他的气势震祝“齐藤先生?”

    “欧阳少翎?”他质疑地看着她,“你真的是欧阳少翎吗?”

    “齐藤先生?”

    气氛变得凝重沉窒,他锐利的目光似乎能够穿透人心,探索出别人心底深藏的秘密。

    他离她很近,近到连他浓重的鼻息都清晰可闻,这气息迫着她,他的眼神也迫着她,令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低头,眼神凌厉地俯视她,“你是否带上了面具,欧阳少翎?”

    她脚底发麻,仿佛被人揭穿秘密似的惶恐,面色忽青忽白。多么熟悉的感觉啊,那是梦里经常出现的,被那个总是模糊不清的脸孔紧紧注视,让人无法抗拒,充满压迫性的眼神;她在奔逃,乏力地奔逃,却好像永远逃不出他的视线范围,她沁出了汗水,身体的力量在他的审视下逐渐流逝……

    就在此时,主持者上台敲下木槌,宣告拍卖会开始进行。

    那沉重的声音敲在她心上,她猛然清醒,迅速恢复理智,语气严肃地道:“齐藤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扬起头轻笑,有点嘲讽,有点轻蔑,“如果你是罗莎,你会懂的。”然后他转身朝拍卖场中央走去。

    他一走,迫人的气息消失,欧阳少翎得救似的抚着胸口喘气。为什么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早已认识她;记忆里那一段空白,是否曾有他的存在?

    拍卖会热烈的进行着,竞标声此起彼落,齐藤真逸不曾再回头看她一眼,她却无法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

    他以势在必得的气势买下那三枝玉簪,在成交槌重重敲下时,他特地回头看了欧阳少翎一眼,这一眼再度让欧阳少翎呼吸为之一窒,他的眼神如此权威与绝对,仿佛宣示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

    拍卖会结束时已是深夜,欧阳少翎与欧样少捷乘坐由庄轩驾驶的车,奔驰在回家的路上。

    庄轩兴致高昂地诉说着今天的胜利,欧阳少翎手捧装着玉簪的盒子,陷入沉思中。

    玉簪本来也是庄轩看中意的物品,准备买来送给欧阳少翎的,抱着的也是势在必得的心态竞标,哪知道半途杀出的齐藤真逸,出手比他更狠,硬是带走了那三枝玉簪,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宣告将标得的玉簪送给欧阳少翎。

    “早说嘛!既然心意相同,都是要送给翎翎,我们干嘛互相较劲,把价格标得那么高,这玉簪虽然也是极品,但不值那个钱啊!真是的。”

    “舅舅,反正目的相同,东西也顺利的到翎翎手上,你就别气啦!”

    其实欧阳少捷知道,庄轩会生气是因为玉簪最后的标价超出他的估价太多,对于自认对古玉的鉴赏已达专家级的人来说,会认为齐藤真逸以外行人的身份胡乱竞标,企图以高额金钱退其他竞标者。

    “说也奇怪。”欧阳少捷疑惑,“齐藤先生来香港这些年,一向神秘低调,没听过他对古玉有兴趣啊?怎么今天突然跑到会场来了呢?”

    “哎呀,你这呆头鹅。”庄轩嚷着,“你看不出来他对翎翎非常有兴趣吗?不然干嘛当冤大头买这些东西给翎翎呢?”

    “舅舅。”欧阳少捷委婉地提醒他,“齐藤先生不是冤大头,他是邮轮王子,深具商业头脑的人。我相信他肯出这个价格是认为翎翎值得他这样做的。”

    庄轩不屑地冷哼,“邮轮王子?邮轮王子又怎样?我告诉你,那是在海上,到了香港这块土地,就换成我当王子,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就是那只地头蛇!”

    听到此,欧阳少捷无奈地笑着摇头,舅舅有时候是很小孩子脾气的,跟母亲一样。

    “咦?翎翎怎么啦?一直都不说话。”从照后镜里,庄轩注意到欧阳少翎不寻常的安静。

    欧阳少翎抬眼,带着迷惘,“舅舅,齐藤先生……齐藤先生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咦?翎翎,你该不会是对他有兴趣吧?”庄轩挑眉疑惑地问。

    “不是的。”她辩解,“只是觉得他那个人似乎很怪,我也……说不上来。”

    “舅舅,你对齐藤先生了解多少呢?”欧阳少捷近几年才回到香港发展事业,在社交圈里偶尔见过齐藤真逸几次,对他的印象,始终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嗯……”庄轩沉吟着,思索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是有听说过他为什么会在香港定居的原因,那是因为他所爱的女人在港湾坠海失踪了,尸体一直没有打捞到,所以他在香港置产,陪伴那个女人。”

    “听来挺深情的。”欧阳少捷赞赏着,他对齐藤真逸一直抱持着欣赏的态度。

    “深情?”庄轩又是不屑的冷哼,“那倒未必,听说那个女人是因为受不了他的专制才投海自杀的。”

    最后一句话窜入欧阳少翎耳中,她忽然没来由地打起冷颤,脸色青白不定。

    “翎翎,怎么啦?”欧阳少捷搂着她,发觉她身体极为冰冷,唇色苍白。

    “是不是冷气太强了?我关小一点。”庄轩调节着冷气,一面紧张地看着欧阳少翎,“翎翎,你可不要生病什么的,姐姐会把我给杀了!”

    欧阳少翎双手环臂,努力克制发抖的身体。为什么当她听到齐藤真逸的女人被迫自杀时会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她立刻联想到他压迫性的眼神,当他暗示性地看着她时,究竟想说什么呢?

    面具!脑海里掠过这两个字,她冲口问出:“我是欧阳少翎吗?”

    车子嘎然止住,庄轩脸色大变,敏感地看着镜子中的她。“你……你在说什么傻话啊?翎翎。”

    “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翎翎。”欧阳少捷倒是一脸镇定,很快地回答她:“你当然是欧阳少翎,我们欧阳家的心肝宝贝啊!”

    “是吗?”

    “傻瓜。”欧阳少捷揉着她的头,“以后不要再问这种蠢问题,尤其是在妈妈面前,知道吗?”

    “是阿是啊!”庄轩有感而发:“对姐姐来说,你就是一切碍…”

    ???

    调查欧阳少翎的过去并不难,征信社收集到的资料堆积如山地摆在齐藤真逸的办公桌上。

    欧阳少翎是含着金汤匙出世的,身为欧阳家族的掌上明珠,她理所当然拥有欧阳家全部的爱。

    出生于加拿大的她,从小接受的是中西并行的教育,拥有活泼开朗的性格,喜欢到处自助旅行,欧阳家对她的管教采取的是开放、溺爱、包容的方式。

    她衣食无缺,大胆而无后顾之忧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拜祖父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统所赐,隔代遗传的她有一张立体的混血脸孔,走到哪儿都能引起s动,欧阳家更是以有这样一位貌美绝伦的女儿为荣。

    她极爱冒险刺激的活动,这可说是完全受到母亲的影响。欧阳夫人早年以性情激烈、热情勇敢闻名于香港社交界,所以她的行动受到母亲强力的支持。不同于她母亲的是,她极少出现在社交圈,因此社交杂志上关于她的报导很少,大多是跟随着母亲一起时才被拍摄到,记者通常会在旁边注明她是欧阳夫人的女儿。跟母亲的爱出风头大相径庭,她显得非常低调神秘,面对镜头总是闪躲地低着头。

    她与罗莎果真是十分相似,但气质不同,罗莎y柔,她则相当阳光,神态优越且自信。

    “真逸,你该看看这个。”

    阿寿自征信社整理的剪报中指出其中一张。

    那是一份来自加拿大华语日报的剪报,内容是报导由加拿大人组成的深海潜水队伍传出不幸消息,队员中有三人没有顺利回到船上,华裔的欧阳少翎是其中的一个。

    齐藤真逸仔细地看着后续的二则报导,都是小篇幅的叙述…

    搜救无结果,预测生还机会渺茫……

    他用眼睛征询阿寿的意见,发现阿寿的眼里传递着跟他一样的讯息。欧阳少翎不可能存活,至少后续并没有这样的报导出现。

    既然大规模的搜救毫无结果,欧阳少翎应该是已经葬生海底,那么现在出现在欧阳家的又是谁呢?

    “是罗莎!”齐藤真逸斩钉截铁地说。

    欧阳少翎是在距今七年前罹难,罗莎则是五年前落海,欧阳家一定是在发现罗莎后,因她有一张酷似欧阳少翎的轮廓,于是便把她当成欧阳少翎。

    阿寿低头看着那堆剪报沉思。

    答案似乎很明显,欧阳少翎没道理在那次海难中存活,如果欧阳少翎真的葬身海底,那么现在出现在欧阳家的女孩就理所当然是罗莎。

    但是,欧阳家的人为什么愿意把罗莎当成欧阳少翎般的宠爱呢?

    “那是一种移情作用。”齐藤真逸分析,“他们用欺骗自己的方式来化解失去欧阳少翎的伤痛。”

    “如果真的是这样,欧阳家就不可能再让欧阳少翎变回罗莎,然后把罗莎还给你。”

    “我不需要他们还给我,罗莎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但是你如何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