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去!我家李老师这辈子只能对我一个人好,眼里只能容我一个,宠我一个,陪着他的只能是我。我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老公,其他色女想沾边,我灭她满门。”

    白雁打了个冷战,  陪着笑脸,  “我不陪好了,我行贿行不?”柳晶与老公是从小订的亲,真是前世的情缘呀,两人还就对上眼了。十几年的感情,两个人不仅不腻烦,还越来越浓。如果李老师真的生出异心,柳晶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柳晶眼睛转了转,  “行贿呀!”兰花指托着下巴,俏脸露出一丝诡笑,  “如果你送我两张《阿凡达》的电影票,我可以考虑考虑。”

    白雁双肩一耷拉,瞅瞅外面火辣辣的日头,  “我……能折合成人民币给吗?”

    柳晶杏眼圆睁,  “你以为人人都象你是个守财奴?看到钱就挪不动腿?”

    白雁忍气吞声,幸好今天还属于在院长恩准的假期内,顶着一轮毒日,站在影城门口,认命地夹在一群发出汗臭的人中,慢慢地往前挪动。

    晚上回到家,康领导己经回来了,站在厨房里,又是开冰箱,又是查看果篮,嘴角噙着一丝隐隐的笑意。

    “你脸怎么晒成这样?”听到开门声,他走出厨房。

    他老婆满脸油光,散发出灼人的酡红,一看就是在外面烤久了。

    “别提了。”排了三个小时,总算买到两张票,打电话让柳晶过来,她亲吻着两张票,就忙着给老公报喜讯,把买票的人竟然给忘了。  “你先抓紧时间去冲过澡,然后我就给你输y,两瓶水,得挂得晚上十一点呢!”

    “我想先吃晚饭。”康剑叫住上楼的白雁。

    白雁闭了闭眼,  “好吧!”

    上楼换了衣服,扎起围裙,头昏昏的,没心思煮什么花色品种,冰箱里有速冻水饺,她下了一袋。又切了根莴莒,凉拌,她用的是虾仔酱油,多淋了些麻油,一端上桌,康剑就觉着胃口大开。

    “别喝凉水,”饺子有点咸,他吃得口干,拿起一瓶矿泉水就拧瓶盖,被白雁抢回,进厨房,从咖啡壶里倒了杯温开水给他,  “扁桃体还没全好呢!”

    他笑笑,接过。

    白雁却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只饺子,就搁了筷子,只是猛喝水。

    “今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没有,但明天有点事,很早就出发,我和柳晶说过了,她过来帮你输y。”

    “明天不是周六吗?”  康剑问道。

    白雁斜睨了他一眼,  “周六又怎么了?你不是正常无休吗?”

    “我……不一样呀!”

    “你是领导,我是被领导的?其实被奴役的还不都是被领导的。”

    縻剑心情突地坏了,  “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才故意出去有事。”他联想到早餐上桌上,孤伶伶一个人吃饭的情景,忍不住问道。

    “哇,知我者,康领导也!你我真是心有灵犀啊!”白雁扯了下嘴角,面皮抽动了两下。

    “什么时候回来?”他想着那个没有说出口的惊喜呢!

    “周日中午。”

    “那么久?”音量戛地高了八度。

    “我也不想,但这是工作,工作!”白雁站起身,无奈地摇摇头。

    康剑默默地把盘中的饺子吃完,帮着收拾碗筷,  “好,我在家等你。”他突然说道。

    白雁哦了一声。

    因为康剑精神不错,晚上就坐在客厅里输y。客厅宽敞,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大开着,会感到凉爽些。又能看着电视,还方便吃点水果什么的。

    电视调到芒果台,几个男人主持的综艺节目,很恶搞,可看着轻松。刚刚还呵呵直乐的人怎么没声音了,康剑侧过身,白雁歪着沙发上,己经睡着了。

    都说睡容美丽的女人是真姜女。白雁睡相很乖,一只手放在胸口,一只手垫在头下,嘴唇微弯,小酒窝浅浅的,长长的睫毛象把扇子般遮住了一汪清瞳。这时的白雁,不俏皮,不古灵精怪,也不咄咄人得让人窒息,她就象个邻家女孩,懂事,柔顺、恬美。

    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儿,做爸爸的不知该有多骄傲。

    康剑被自己脑中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给惊住了,心怦怦直跳,他慌忙把目光移向电视。

    可这个念头却象生了根一般,久久在脑中盘旋,一晚上都挥之不去,他闭上眼,甚至都能想像出一个扎着花辫、穿花裙的小白雁。

    他真怀疑,这次高热,是不是烧坏了他的脑子。怎么会生出这种极不可能的联想呢?

    第二天早晨白雁出发时,康剑还在睡梦中。六点,外面己经很亮了,东方泛着金光,太阳急急地要从地平线上跃出,一丝风都没有,今天一定又是个火火的艳阳天。

    白雁背着包包,边打呵欠边往小区大门走去。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路边,车窗开着,她看到后座上坐着冷锋,开车的是医院里的麻醉医生马加。

    马加替她开了车门,她坐着副驾驶座上,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走吧!”冷锋吐出两个字,就闭上眼养神。

    “我们去哪?”  白雁问道。

    “金林。”回答的是马加。

    白雁愣了,金林是与滨江邻近的市下面的一个县,距离滨江四百多里,想不到会那么远!她在医院里,听别人偷偷议论过,有许多医生利用节假日期间在外面接私活,收入很可观。冷锋是专家,私下找他的病人一定很多。

    车出了城,就上了高速,开得非常快。马加专注开车,冷锋在补眠,白雁趴在窗户上看沿途经过的风景。

    要是天气不那么热,也算是一次很惬意的郊游。

    二个多小时后,汽车下了高速,又在县级公路上开了一会,进了金林县城,在县人民医院里停了下来。

    医院里己经有人在等候了,一介绍,原来是院长。马加和冷锋和院长很熟,握手时就开起了玩笑。白雁一直微笑地跟在后面。

    早晨不做手术,先去了一家宾馆休息。宾馆房间里,另有一帮人在等着。大概是病人家属,握着冷锋的手说个不停,一边悄悄地往冷锋的口袋里塞了什么,房间的地上,还放着各种名贵的烟酒和金林特产。

    中饭就在宾馆吃的,四菜一汤,没有要酒。吃过饭,三人小睡了一会,就去了手术室。下午排了三台手术,一直做到晚上八点。

    冷锋拿下口罩时,他的脸本来就白,白雁觉得这下更白如鬼魅,看着y森森的。

    晚饭挪了个地方,是金林的一家酒店,席上有了酒,菜式也比中午丰盛多了去,陪客有院里面的领导,还有病人家属。

    白雁不肯沾酒,要了果汁。马加的酒量不太行,几杯一下肚,脸就红得象个猴p股。冷锋厉害,杯盏交错,你来我往,非常豪爽,但脸上就没有一点异色。

    席散,院长又领着两人去洗澡、泡脚,也许还有别的活动,白雁推说自己累了,一个人先回了宾馆。

    洗好澡出来,手机响了,是康领导。告诉她,柳晶来过了,输y也结束了。

    “柳晶的嘴好贫,说个不停,他那个老公比她斯文多了。”

    “她老公也去的?”白雁笑着问。

    “嗯,说是来我家参观一下。”

    “参观完,发表什么感想了吗?”

    “她说直接说给你听。白雁,事情顺利吗?”

    “很顺利,明天可以按时回家的。”

    “嗯。”

    然后两人就挂了电话,白雁随即又拨了个电话给柳晶,抬头看到电视上打出来的时间是二十二点,电影是晚上七点的,该散场了吧!

    “干吗?”柳晶的声音有气无力。

    “怎么了?《阿凡达》让你很失望?”

    “去他妈的《阿凡达》!”柳晶突然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你说说人怎么过得这么委屈呢?官大一级,就得给他们装孙子吗?我哈那个《阿凡达》哈很久了,结果呢,李泽昊的年级主任说想看,他就把那两张票送人了。”

    “别气了,别气了,网上很快就会有的,虽然效果没有影院的好,但也能看个一二。”白雁柔声宽慰道。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明天我再去看看有没有票,能买到,我陪你一块去看。”

    “再说吧!”柳晶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估计今晚李泽昊没办法好好睡觉了,不知能被炮轰掉几层皮呢!白雁很是同情地想道。

    冷锋和马加不知几点回宾馆的,白雁下去吃早饭,两个人房间的门都关得紧紧的。

    她吃了早饭,把宾馆附近的几个品牌店逛好了,买了顶蓝色的草帽,再上去,门还没开。

    直到午饭时,两个人拎着行李出来了,先去吃午饭。

    出发时,都下午二点了。仍是马加开的车,开到滨江境内,车停了。在前方,已有许多车停着,一辆接着一辆,象条长龙似的。

    马加下去一打听,前面有几辆车追尾,有辆车爆胎,一下子,几辆车象堆积木似的叠了上去,死伤惨重,现在,交警正在调查现场,高速暂时封闭。

    这车一停下,铺天盖地的热浪就席卷过来,白雁热得直流汗,可冷锋真的象来自西伯利亚的,脸上一点汗粒都没有。

    马加掏出烟,扔给冷锋一支,说起了昨晚的趣事,冷锋偶尔点下头,偶尔“嗯”一声,更多的象是个倾听者,而不象是参预者。两人昨晚在浴城,遇到一位胸大妩媚的按摩女,很撩人,很有风情。

    “冷医生,你不该去刮痧的,应该留下来看看。”马加叼着烟,意味未尽地直咂嘴。

    “我身上寒气重,刮痧能去寒祛毒。那师傅手艺很不错。”难得,冷锋说了一段完整的句子。

    白雁怕闻烟味,把包包扔在车上,下了车站在树荫下吹风。

    冷峰眯着眼,一口一口吸着烟,时不时瞟着树下的倩影,眉眼都柔了。

    下午四点,长龙终于开始蠕动。事故现场处理完毕,撞坏的车被拖走了,高速放行。但这样一耽误,到滨江,天差不多黑了。

    马加先把冷锋送去医院,然后送白雁回家。

    白雁下车时,马加递给她一个信封,什么也没说,开车走了。

    白雁捏捏信封,很有手感,她怔了怔,小心地把信封放回包中。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康剑象尊天神似的,站在楼梯口,神情冰寒。

    “堵车。”身上的衣服全黏在身上,白雁想着赶快冲个澡。

    康剑抬手看了看表,六点多,还能赶上八点的一场电影。

    “我们出去吃饭吧!”

    “你一个人去好了,我累得很,你妈妈明天到,我还有许多事没做呢!”白雁摆摆手,看也不看他,关上了浴室的门。

    康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气愤得把书房门摔得山响。站在花洒下的白雁,舒服地闭上眼,任水流哗哗地刷过身子。

    “天啦,天啦,这。  ……不是《阿凡达》的电影票吗?”白雁洗澡出来,擦头发时,看到放在外面的垃圾篮里有什么花花绿绿的,蹲下来一看,居然是《阿凡达》的电影票,急了,忙不迭地捡起,一块块拼凑。

    “你不是说不想出去了?”康剑走了出来,冷冷地问道。

    “那些事,我可以明天早点起来做。这是《阿凡达》呀,一票难求,领导,你怎么不早说呢?晚上八点的,哇,还有四十分钟!”

    康剑脸上的笑意还没展开,白雁下一句话就让笑意冻结在嘴角了。

    “我现在就给柳晶打电话,呵,她一定要兴奋地跳起来。领导,你干吗?”白雁目瞪口呆,康领导突然抢过她拼凑的电影票,撕成了碎屑。

    康剑倨傲地抬起下巴,  “啪”一下关上书房的门。

    门外,白雁偷偷吐了下舌,对着房门做了个鬼脸,笑吟吟地下了楼。

    康领导,知道被人忽视是什么滋味了吧!哈,哈!。派派小说论坛妙の灵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十七章,有婆自远方来(一)()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不过,白雁的心情一般般。今天是周一,忙碌的一周又将开始,今天恰巧还是中华民族传统的端午节,今天又是婆婆大人驾临的日子。按照《劳动法》,今天该体息,但对于护士来说,此项不适用,排班排到你,就是大年三十,你也得去上班。

    这是白雁和康剑结婚后,过的第一个传统节日。她在江心岛时,听康剑说周一婆婆要来,她在心里就偷偷做好了准备。自己包粽子,然后煮一桌好菜,开一瓶酒,最好能让康云林也过来,一家子好好团聚下。

    那时,她对康领导还保持着一丝悸想,现在,这点念头已经随风飘远了。

    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对于别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稀疏平常,对她,好象永远都是一件倾其所有也购买不起的奢侈品。

    但该做的她还是会做,只是心情就不一样了。

    如同小时候玩“过家家”,游戏结束,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小娃娃,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门槛上,四周一片寂静。

    尽管非常疲倦,白雁还是早晨五点就起床了。

    客房是昨晚收拾好的,考虑到婆婆年纪大,她在凉席下面铺了层软被,又垫了条素蓝的床单,这样看上去非常雅洁。枕头是决明子做的芯,明目又清神,床上的凉被和床单一个颜色,衣柜里挂着睡衣,床下放着麻质软底拖鞋,隔壁洗手间里摆放着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

    白雁又查点了一遍,然后就打车去了菜场,顺便买了豆浆和油条做早点。

    回到家,把r洗净了切成块,放在一只大盆里,加上葱、生姜,一点黄酒,最后倒上酱油,把r和大虾米整个压在里面,糯米与大米兑好比例,泡在一只脸蓝里,扒好的栗子放在小篮内,其他菜暂时塞进冰箱。

    当她开始用热水烫芦叶时,康剑下来了,整个屋子里都飘荡着芦叶清鲜的香气。

    “做什么好吃的?”康剑发过高热后,胃口比以前敏感多了,嗅了嗅鼻子,眼睛灼灼发光,早把昨晚的郁闷全忘光了。

    领导素质本来就高,度量向来很大。

    白雁拭了下额头上的汗,长吁一口气,坐在餐桌边,  “我太累了,领导,给我倒杯水。我准备晚上包粽子。”

    “粽子?”康剑皱了皱眉头,神采黯去,  “粽子不就是叶子包米饭,别弄了,太麻烦。”他进去倒了杯水,带上碗筷,倒豆浆,夹油条。

    “叶子包米饭?”白雁白了他一眼,  “你也太老土了,咱们南方人的粽子可是大有乾坤。我今天准备包的是r粽和栗子粽子,非常非常好吃。”

    “粽子还会有焰?”康剑很惊讶。

    他家那个东北保姆哪一次不是包是几个四四方方的大米团往桌上一搁,看着就饱了,以至于他对端午节这个节日都没什么特别的概念。

    白雁受不了的摇摇头,  什么官二代,连乡下人都不如。和这种人越来越没有共同话言了,时间有限,没空给他上课,  “领导,你妈妈今天什么时候到?”

    “下午的飞机,差不多是晚上到滨江,我已经找好车去接她了。”

    “你不去?”

    “我下午要开会讨论几个局建办公大楼的事,不知会仪什么时候结束。”

    “那你回来吃晚饭吗?”领导不在场,她和婆婆大人初次见面,心里面有点七上八下的。

    康剑看了她一下,  咽下口里的豆浆,  “我尽量吧!”典型的官方语言,等于没回答。

    白雁不吭声,埋头啃油条。

    幸好,手术室今天不太忙,白雁得空跑到妇产科去慰问下心灵受伤的柳晶,在楼梯上,恰好遇见冷锋。

    她下,他上,四目相对。

    “早!”看到冷锋,白雁有一点小小的不自在。昨晚睡觉前,她偷偷把信封拿出来数了下,里面的数目超过她的想像,她吓得把信封又塞回包包,心里想着会不会马加给错了信封,也许这个该是冷锋的。

    冷锋点了下头,神情淡淡的,打量着她,  “昨晚没睡好?”脸色黄巴巴的,眼睛下方还有隐隐的黑影,昨天回来得不晚呀!

    白雁摸了摸脸,笑笑,  “睡得挺好的,就是有点少。”

    冷锋突然伸出手,替她把从护士帽里跑出来的几根发丝别在脑后,冰凉的指尖触到她的耳朵,她一下子僵硬如石,呼吸都滞住了。

    “没有人能让所有的人都喜欢的,你对自己太苛刻。”他收回手,从她身边越过。

    白雁呆愣着,许久,颤颤地抬手碰了碰耳朵。刚才西伯利亚寒流真的做过那么煽情的动作?

    脑子一下子全麻了。

    恍恍惚惚地来到妇产科,柳晶在体检室帮一个孕妇听胎心,从仪器里传出来的胎儿的心跳声,出奇的大而有力。白雁盯着孕妇象个皮球似的小腹,不敢置信。

    “嗯,一切都非常好,下周还是这个时间过来吧!”柳晶替孕妇拉下宽大的衣裙,扶着她下了产检房。

    孕妇道谢,等在外面的老公进来,两个人一脸幸福的走了。

    “心情好点了吗?”白雁问道。

    柳晶耸耸肩,  “两口子哪有隔夜的仇,我家李老师也是没办法,可恨的是那些无耻的当官的。哦,不包括你家康领导,他很平易近人,很有亲和力,前天还给我和我老公拿水果、倒茶,走时还一直送到楼梯口。”

    柳晶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音量,  “雁,你家领导那天一直拐弯抹角地问我,你以前有些什么朋友,有没有特别好的,你正常和哪些人一起玩,医院里有哪些年轻而又杰出的男医生。我听着听着,怎么觉得他嗅到了什么异常气味,好象你在外面有什么j情!要不是他问得那么礼貌、含蓄,我都想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莫谈j情了,就是恋爱也就只谈了一次,想想都吃亏。说真的,我可不信你家领导以前是一张白纸。”

    白雁咧咧嘴,  “象一张白纸的当不了官。”

    “那他向你交待了吗?”

    “换作你是我,你愿意听他的交待吗?”

    柳晶想了想,摇摇头,  “还是算了吧!知道太多,联想就多,猜测就多,如果在嘿啾嘿哟时,突然想起他以前也和别的女人这样,我会……受不了的。爱情里,有一点善意的隐瞒也可以。”

    “所以说你很好运,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是你最后一个男人。”白雁的眼神笼上了一层幽远。

    柳晶呵呵直乐,  “嗯嗯,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羡慕我吧!”

    白雁踢了她一脚,也跟着笑了起来。

    下班回家,白雁立刻就忙翻了天,笋干烧排骨,鲫鱼豆腐汤,醉条虾,西芹炒鱼片,凉拌海蛰头,一盘盘端上了桌,虽然是家常菜,看着就很诱胃。粽子也包好了,一个个放在大锅里煮着。

    一切就绪,白雁又冲了个战斗澡,刚出来,门钤响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个壮实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两只行李箱,目光象两把刀似的s向她。

    “你我谁?”白雁问道。

    “让开,别挡着道。”中年妇女带点卷舌音,力气很大,一手一只行李箱,还能用肩把白雁撞开,直直地往里冲“你要干什么?”白雁火了,抓起玄关上一只花瓶充作武器。

    中年妇女回过头,  “你眼瞎了,看不到我在干吗?我们的房间在哪?”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讲话,你现在是私闯民宅,属于犯法行为,快出去。”白雁毫不示弱。

    “私闯民宅?”中年妇女讥笑地一挑粗黑的眉毛,扔下两只行李箱,  “你不就是康剑的那个女人吗?还真是……”她把后面的几个字吞了下去,但白雁还是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屑、居高临下,一怔。

    “你到底是谁?”不可能是李心霞,年纪、气质不象,粗鲁的讲话语气也不象。

    中年妇女斜了她一眼,  “我还得下去拿东西。”那神情,好象白雁不知道她是谁,是多大的罪过似的。

    咚咚的脚步声响彻在楼梯间。

    白雁站在客厅里,觉得心里面象堵了一块莫名其妙的石头。

    不一会,中年妇女又抱着两盆兰花上来了,接着,  是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象卡通房子似的小小狗屋、一只毛长长的、周身雪白、脖子里扎着粉色丝巾的小狗、一辆残疾人专用的轮椅,最后 o白雁屏住呼吸,看着中年妇女气喘喘地把怀里抱着的气质华贵、保养适宜的高雅妇人小心翼翼的放平在沙发上。

    正主儿终于出场了。

    康剑的眉宇间隐约与高雅妇人有相似之处,她一定就是婆婆李心霞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康领导为什么会在她与他妈妈落水时,先救他妈妈了。她虽然不会水,还能在水里拍腾几下,李心霞那可是会直线下坠的。

    看李心霞坐着,腰以下的部分好象一点都使不上力,应该是高位截瘫。白雁掩饰住心里的惊愕,恬美一笑,越过一厅的箱s笼笼,上前喊了一声:  “妈妈,您来啦!”

    李心霞两道秀美的眉毛一绞,漠然地打量着四周,然后才落到白雁的身上,  “我怎么不记得生过你这样的女儿?”

    白雁一僵,脸刷地就红了,  “妈妈,您真会开玩笑,我是白雁。”

    “我从不开玩笑。你这一声喊得我心里直发毛,我担当不起,以后记住了。康剑还没回来?”

    “他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那你喜欢我怎么称呼您?”奇特地,白雁堵着的那个石头一下子落地了,很踏实,很平静。

    “叫李女士。”中年妇女在一边c嘴道。

    “哦,李女士,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白雁脸上笑意不减。

    “不需要了,我等我儿子回来。”李心霞扭过脸,对着中年妇女说道,  “吴嫂,把丽丽抱过来。”

    “好的!”吴嫂冷冷地瞟了一下白雁,抱起小狗,颠颠地递给李心霞,  “丽丽,看看哦,这是咱们的新家喽!”

    “丽丽,一会咱们就见到哥哥了,开心吗?”李心霞’温柔地抚着狗狗的毛毛,狗狗唔唔地叫着,象在回答。

    白雁目不转晴地看着那只雪白的小狗,眼前模糊了,思绪飘远了,脑中空白一片。。派派小说论坛妙の灵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十八章,有婆自远方来(二)()丽丽的哥哥………康领导在晚饭前,终于回府了。

    “剑剑!快过来,坐妈身边!”李心霞张开双臂,用一种自豪的眼光看着康剑,等到康剑坐下,她脸色突地一沉,  “你脸色怎么这样差?”

    康剑一愣,摸摸下巴,  “有吗?还好吧!”这两天睡得比平时都多,应该看上去还可以。

    “怎么可能还好?你去镜子前瞧瞧;面黄肌瘦的,下巴都尖了。”李心霞脸一板,很严肃地说道,  “你现在是年青,身体是扛得住,但不能肆意挥霍,有的事要有节制,你以后可是要做大事业的。”

    “妈!”康剑瞟了一眼正在把菜往桌上端的白雁,她似笑非笑,嘴角玩味地弯起。

    “怎么了,妈妈不能说你了吗?妈妈这是为你好,别学你爸爸……”李心霞突然闭住嘴,  “我们进房间说话吧!”

    康剑抿了抿唇,把她抱回轮椅,推着进了客房。

    在客房里整理行李的吴嫂“啪”一下关上了客房门。

    白雁听着关门声,笑笑,用筷子把煮好的粽子一个个夹起来,放进盘子里凉着。

    才打了一个照面,她就意识到李心霞不喜欢她,这种不喜欢,不是地位差异的不喜欢,而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鄙视,经岁月沉淀下来的怨恨,象结仇几代,连多看你一眼,都不能忍受。

    在李心霞眼里,她连那只叫丽丽的狗都不如。

    所以李心霞以生病为由,拒绝参加康剑与她的婚礼。

    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李心霞很疼康领导,康领导很孝敬李心霞,如果李心霞阻止康领导娶她,康领导一定不会违背李心霞的。

    可是他们结婚了。

    显然他们的婚姻得到了李心霞的默认。

    那么疼爱康领导的李心霞为什么要用这种态度对自己呢?成语里面不是有“爱屋及乌”这个词吗?俗话里不是有“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句话吗?她与康领导目前是一家子呀!

    越分析越有趣了。

    康领导心里面有伊姜女,却硬娶她为妻,李心霞视她如眼中钉,却默认她做媳妇。

    她该怎样评价这一家子呢,是赞美他们的宽广的胸怀,还是同情他们背后说不出口的无奈?

    不过,李心霞这样的态度,在白雁的眼里,也只是一场毛毛雨。

    对付高高在上的人,你就索性低到尘埃里,成了一粒沙,一根草。一粒沙,一根草,有什么好畏惧的。野火烧不尽,春风欢又生。反到站得高的人,不胜寒呀!

    客房的门开了,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出来,象贵客似的走过餐厅,使唤丫头白雁己经把碗筷摆好了。

    “这是什么?”李心霞捏着盘子里一个四角型的粽子,晃了晃,  粽绳上面沾了油,有点滑,这只好象也扎得不紧,粽叶突然松开,粽子啪一下掉到了地板上。

    白雁和颜悦色地上前说明:  “你提起来时,它叫粽子,现在,它掉到地上,就成了糍粑。”

    “这也叫粽子?喂小鸟呀!”吴嫂眼珠子一下睁大了,差点噎着自己,她返身进了厨房,拿出一个油纸袋,是她刚刚放进去的。  “这才叫粽子呢!”

    她从油纸袋里拿出六只偌大的和她体型极其相似的粽子放在桌上。

    白雁点点头,她终于见识到康领导口中所谓的叶子包米饭是什么东东了。

    “康剑,快坐下,  我今天起早特地包的,你以前最爱吃了。”吴嫂笑眯眯的,又忙着进了厨房,端出一碟蒜泥,  “沾着这个。”她把白雁包的那盘粽子推得远远的。

    “唔……”很没骨气的丽丽公主从李心霞的腿上突地跳了下来,冲到地上的r粽前,大口大口,吃得香甜,小尾巴还摆呀摆的。

    “丽丽,丽丽!”李心霞气得脸都胀红了。

    白雁真是忍笑到内伤,她没事人似的坐下来,自成一国,挪过自已包的那盘粽子,悠然自然地泡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地咬着。

    康剑看了看她,在吴嫂期待的目光下,拿起一个粽子,解开,沾着蒜泥,吃一口粽子,看一眼白雁。

    “这什么排骨,乍这么甜?”李心霞皱着眉头瞪着红烧排骨。

    吴嫂完全是她铁杆粉丝,立马就把红烧排骨挪开了,  “吃点醉虾吧!”

    “我对虾过敏,你不记得了?”李心霞烦燥地说道。

    醉虾也挪开了,豆腐鲫鱼汤太淡,勉强能吃的就是海蛰头,  “醋放太多了。”李心霞只夹了几筷子。

    还是吴嫂聪明,找了瓶辣酱,放进盘子里,拌了拌海蛰头,总算让李心霞把一碗饭给吃下去了。

    但李心霞不喜欢的菜,吴嫂是坚决不碰,直推到白雁面前,康剑到是夹了几筷,可李心霞一直拉着他说事。

    “剑剑,上次丛书记去北京办事,你大舅和他一块吃饭了,说起了你。听他话中的意思,城建市长这个职位非你莫属了。陆涤飞只会吃喝玩乐,不能做正事。”

    “妈妈,你看错涤飞了,滨江的开发区在省里多出名呀,那一大摊子可是他创建起来的。”

    “那是他底下有几个能人,他挂了个名,功劳给他沾去了。”

    康剑笑笑,  “妈妈,做领导的难道是要事事亲力亲为?会用人就行。”

    “在我眼里,你可比他强多了。”

    “可这事不是妈妈说了算。”康剑拍拍李心霞的手,  “不要为我c心,到时人大会做出公正的选举。”

    李心霞点点头,  “你从小就没让妈妈c心过,就是这件事,妈妈觉得太委屈你了。”她一点也不掩饰,直直地看着白雁。

    白雁喝茶、吃粽,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很悠闲,很享受。

    “领导,这只r粽真好吃!你尝一下!”白雁又解开了一只粽子,精r与大虾在米粒里闪着光泽,她咬了一口,满脸愉悦。她把咬了一口的粽子凑到康剑的嘴边,娇柔地笑着。

    李心霞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地暴起,神情好象什么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样子。

    康剑好不容易吞咽了一只大粽,满嘴蒜泥味,感觉很饱,可又觉着没吃到东西。

    李心霞其实不知,她是地道的北京人,后来又长期住在北京,而康剑到滨江呆了几年,两人的口味早就有了许多不同。康剑现在很习惯吃南方菜,醋醋甜甜的,再加上结婚后,白雁时不时地做出什么独具匠心的食物,他的胃口早被惯坏了。

    康剑瞅着嘴巴前面的粽子,再看看白雁娇嗲的模样,低下头,咬了一口,哇,满嘴余香,这才是粽子的味,所有的味觉好象在一瞬间全被唤醒了。  “好吃!”他情不自禁赞道。

    “我就说好吃么!领导,来,这里有大虾,你咬,大口。”白雁象哄孩子似把筷子转了个圈。

    “我自己来吧!”康剑察觉到李心霞指责的目光,接过白雁的簇子。

    “领导,那是我的筷子。”白雁就当屋里没别的人,甜甜蜜蜜地撒着娇。  “那你把你的筷子给我,我要吃点醉虾,领导,盘子挪一下,我不太好夹。”

    李心霞和吴嫂对视一眼,脸都青了。

    饭后,康剑又被李心霞叫到客房里谈话了。白雁扭狃脖子,放松筋骨,  “吴嫂,你把锅碗洗好后,厨房里的地也要擦一下。”

    吴嫂正准备去喂丽丽,停下了脚步,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

    白雁微微一笑,  “凭我是康剑的老婆,康云林的媳妇呀!难道我们家没给你钱吗?”

    “你……”吴嫂气急败坏地跳着脚,  “我……是来照顾心霞的,可不是来侍候你这个……杂种、破鞋的。”

    白雁眯起了眼,心中咯噔了一下。果然没有猜错,李心霞确实深度了解过她。  “李女士不就是我家领导的妈妈吗?是不是你不想帮我家领导做事,还是你嫌工钱太低,我一会给我家领导说,加点给你就是。”她依然笑意盎然。  “我刚才说的,你记下来了吗?我先上去洗澡,一会上来,你把冰箱里哈蜜瓜洗了切好。”

    吴嫂脸胀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急得直跳脚。

    白雁哼着歌,心情很不错地上了楼。

    不一会,楼梯上响起咚咚的脚步声,康剑冰着个脸,推开了卧室的门,  “白雁,你怎么能那样和吴嫂讲话?”

    “那要我怎么样和她讲话?”白雁抬起头,慢悠悠地问。

    “你可以不喜欢她,  但应给予她起码的尊重。”

    “可是她不要我的尊重,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奴仆,一条摇尾巴的狗,我怎么能剥夺她这样的意愿呢?”

    康剑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一愣。

    白雁浅浅地弯了弯嘴角,要告状谁不会呀!  “你知道她一进门喊我什么:康剑的那个女人,领导,难不成你还有这个女人?你说说,我到底是你的哪个女人呀?”

    康剑难堪地红了脸,一进门来的气焰缓缓熄灭了。  “吴嫂是我外婆老家那块的一个远房亲戚,辈份上是我妈妈的嫂子,男人死得早。我妈妈身体不好后,她就到我们家照顾我妈妈了,到现在二十几年了。她没读过什么书,说话可能有点不知轻重。”

    哦,明白,吴嫂等于是康领导的第二个妈妈。

    “我不计较她是说方言,还是书面语言,语气礼貌些总行吧!可是你看看今天一晚上,她那祥,真看不出来是和你妈妈那种气质高雅的夫人一起生活过的。要不是你说她文化低,我还以为她是故意来给我下马威,故意想羞辱我的呢!”

    康剑突然错开了与白雁对视的目光,嘀咕了一句,  “你想太多了。”说完,急匆匆地冲进了书房。

    白雁扬起下巴,闭了闭眼,收拾衣服,刷牙、洗澡。天掉下来都不要管了,反正她是这里的外人。

    洗好澡下楼,吴嫂巳经把厨房都收拾好了,不过,桌上没有水果。

    自已动手,丰衣足食。白雁自己开了冰箱,拿出瓜,削皮、切块,棒着碟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喂,你过来。”吴嫂拉着个脸,走进客厅。

    白雁眼抬都没抬,自顾往嘴巴里塞着蜜瓜。

    “白雁……”李心霞发话了。

    “李女士,有什么事吗?”白雁很礼貌地应道,走向客房。

    吴嫂愤怒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后戳出两个d来。

    “帮我按摩。”李心霞也已经洗过澡了,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白雁如果没有猜错,她现在应该是垫着纸n裤的。

    “李女士,你对我可能不太了解。我不是康复中心的护士,按摩这样的技术活,我做不来。我正常呆在手术室,习惯拿着刀、剪子之类的。你要找卞按摩师,我明天可以到医院帮你请一个。”

    “你的话可真多,怎么,你帮我按摩辱没了你吗?”李心霞y沉地看着她。

    白雁温婉一笑,  “是您太珍贵,我为你按摩是辱没了你。”

    “你……”

    “李女士,情绪不要太激动,高位截瘫的人常年肌内僵硬,血y流畅不通,容易引起心脏病,这是书上说的。”

    李心霞气得胸口激烈地起伏着,她愤怒地拍打着床,  “康剑……”

    “他在书房呢!你有什么事,我帮你找去。不过,李女士,政府官员一般不会发生家暴这样的丑闻,除非离婚。但这种事不会在我们家出现的,我和领导琴瑟合鸣,恩恩爱爱,何况现在这个时期,正是我家领导竞选城建市长的关健期,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李心霞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突地一僵,然后哗地失去了血色。

    “李女士,晚安!  ”白雁含笑退出了客房,一转身,呆了。吴嫂提着书房的折叠床吭哧吭哧地从楼梯下来,视她如空气般,从她身边走过。

    她一拍额头,问题来啦!

    没想到,康领导来了两个妈,这下好,她睡哪呢?

    真好笑,这个时代,外面陌生男女都能爬到一张床上发生一夜情,她和康剑,是法律上正儿八经的夫妻,却没办法共享一张床。

    现代版的梁山泊与祝英台啊,是不是要带只水碗上去在床中间划个三八线?

    白雁上楼看梁兄去,推开卧室的门,康领导已经在里面了,看到她,有点局促,有点羞涩。

    他们彼此无言地对望了两三分钟后,白雁收回目光,从衣橱里拿出一个大的拎包,把换洗的衣服往里塞。

    “白雁……”康剑抓住她的手,  “我……会尊重你的……”

    “不是你的问题。”白雁挣开他的手。

    康剑脸突然胀得通红,圈住她的腰,埋在她的颈间,  “那就没有问题了。”

    白雁哭笑不得,知道他理解成自己担心会夜里扑向他,她转过身,很认真,很平静地看着康剑,  “我们之间注定要分开,那么就没必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我到医院,和值班护士挤几天。”

    康剑深深吸口气,感到有一股剧烈的无言的疼痛从脚底缓缓地漫了上来。。派派小说论坛妙の灵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十九章,有婆自远方来(三)()疼痛到了极点,  不是昏迷,不是麻木,而是清醒,是无边无际的寒冷将其淹没。

    门开了,白雁的脚步声慢慢地远去,康剑全身都僵硬地愣在那里,冷得一张嘴,都在咝咝地抽着凉气。

    康剑突然站起来,他冲到对面的书房,打开窗户,看到白雁拎着包往小区外面走去,包一晃一晃,有时会打到她的腿,影响她走路,她弯下身,把包往后挪一下,又继续走。

    这里本来就是郊外,白天车就不多。到了晚上,许久,才看到一盏车灯闪过。她站在路灯下,向远处张望着,纤细的身子如同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