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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什么以后,她当自己要一直这么对她么?

    应帝看她跟惊弓之鸟似的,指指床,“听话。”

    莲成看看莹白的瓶身,听说有一种药,活血生肌,却会令伤处麻痒不止,十分难耐。转过身躯,一件一件的脱下衣物,只穿了肚兜和亵裤趴到床上。这里室内烧了地龙,不会冷。不像栖梧宫,地龙才铺了一半,还不能用。去年冬天,应帝怕她受寒,就是与她寝在此处的。

    应帝的手才触到她的肌肤,她下意识一缩。应帝叹了口气,扳住她的肩膀,细细把药涂抹到伤处。

    莲成察觉触处清凉,全无不适。不禁诧异的回头,看应帝面上满是心疼与后悔。这算什么,打一顿给一颗糖吃。

    “谢皇上,其它地方臣妾自己来。”应帝抹完了背,正要继续往下,莲成已经翻身坐起来。

    “那好,你拿去。”

    莲成不知道的是这是宫中最好的伤药,因为材料珍稀,便是应帝,手上也只得两瓶成品。

    莲成见应帝把自己望着,只得躲到被子里除了衣裤上药。

    “你身上还有哪一处朕没有看清楚的?”应帝在床边坐下,倒也没有阻止她。待她上完药,才上床搂着她躺下。

    应帝没做什么,莲成的身体一直僵着。这到底是要干嘛?还不如疾风骤雨的来呢。估摸应帝已经睡着了,她抬眼来看,就望进了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里。

    “我今晚不会做什么,你安心睡吧。”应帝上床前点燃了熏香,莲成疑惑了一下,还是抵不住身体的疲累和熏香的作用,沉入黑甜乡。

    原来如此

    除了莲妃独霸龙床半个月,还有一个消息也让后宫诸妃心里不是个味儿。

    德妃怀孕了,两个月。

    应帝的后宫已经三年无出了,最小的公主李夏末三岁,是德妃生的。现在,她又怀上了龙种。

    淑妃与德妃的后位之争已是明月昭昭了。突然回宫的莲妃算是给这场争斗带来了些不确定性。德妃一向势弱于无子,如今,自然是万分看重腹中骨r。不免对五公主有所忽视。小孩子的心总是敏感的。她讨厌那个没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

    对这件事同样敏感的还有二皇子李奕。

    “末儿,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跟你的姑姑和太监呢?”李奕进宫见驾,出来却见小妹一个人站在金鱼池边。

    夏末抽抽嗒嗒的告诉他:“二哥哥,母妃要生小弟弟了。他们都围着她,我跑出来也没人发现。”

    李奕弯下腰,用手巾擦净她的脸,然后抱起来,“怎么会呢?姨母那里还不知找得怎么人仰马翻呢。来,二哥哥送你回去。”

    “不要,我去二哥哥家。我不回宫了。”李奕极疼爱幼妹,夏末一向同他最好。

    “那可不行,姨母和父皇知道了,要打二哥哥p股的。”

    夏末闻言用小手指刮刮脸,“二哥哥羞羞,这么大了还挨打。”

    “那还不是末儿害的。我正要去看望姨母呢,末儿,这些天都有谁去看过姨母啊?”

    夏末扳着手指告诉他:“淑母妃、楚母妃……”

    “父皇没去么?”李奕的脚步停下来。

    “没有,只有萧公公过来。”

    李奕抱着夏末过去的时候,德妃正在发脾气,正是为了女儿走失的事。她在末儿之后终于又怀上皇嗣,皇帝居然看都没来看她一眼。德妃心头一直憋着,这会儿都趁着女儿走失发泄了出来。

    跟着夏末的人通通受到了重罚,跪在冰雪地里。

    看到李奕抱了夏末回来,德妃的脸才稍微好看一点。

    “派那么多人出去,结果还是让奕儿你找到。末儿,你可不要吓母妃啊。”

    夏末撅撅嘴,“母妃只记得有小弟弟,就忘了末儿了。”

    “哪能呢?”

    李奕向德妃行过礼,“姨母是有身子的人,不要动气比较好。这些人,让管事太监去收拾就是了。”劝了德妃进去休息。

    “末儿,这些人都不要了,啊?”

    雪地里跪着的几人赶紧磕头,“二殿下,我们伺候公主从不敢不经心……”

    “住口!若是公主不小心磕着、碰着、掉水里了,谁负责?”李奕说完,扫了总管太监一眼,“愣着干什么,全撵到永巷去。”

    进了永巷,基本也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那几人喊了几声娘娘,又喊公主,最后还是被拖走了。

    夏末在李奕怀里看了一眼,窝在他肩头开始打盹了。

    德妃见了李奕微有些不自在,这些年她无子,这个姨表侄子无母,她们一贯相处的很好,两家的关系也很好。现在却因为腹中的胎儿打破了这个平衡。

    李奕把夏末放下,再过德妃行了个大礼:“侄儿恭贺姨母!”

    “都是一家人,坐吧。”德妃指指凳子。肚子里这个是男是女还不好说,要倚重这个侄儿的地方还多。

    “不坐了,父皇点了儿臣与礼部尚书一同准备迎接南越特使进京,这就要过去看看。”

    德妃点头,“既是要办差,那你去吧。这是皇上第一次交这么大的事给你,可得好好办漂亮了。”又要来一个人,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德妃怀孕,南越公主要进京的事莲成都听说了。

    那天从他的怀里醒来,竟是一夜好眠。脸蛋也因为埋在应帝怀里,睡得有点红扑扑的。应帝昨夜的态度,着实令她纳闷。

    应帝看她醒来,稍微移了移身子,他这个姿势血脉有些不畅,但一直忍着。实际上,昨夜他忍得着实辛苦,美人在怀却不能稍动。

    “皇上怎么了?”

    “手有点麻,你替朕捏捏。”

    莲成应了声好,不客气的捏下去,心头暗道:睡麻了怎么能捏呢,这都不知道。

    果然应帝立马拧眉瞪眼的,挪开了去,“好了,不用捏了。”方才那一下,竟是十万根小针在扎一般的疼。

    莲成一副怔愣的表情,“皇上您没事吧,臣妾把您捏疼了?”

    她的表情太过正常,应帝说了声:“无事,不要大惊小怪。”又坐了一会,待酸麻劲松一些,才起身。

    莲成赶忙要跟着起来,其实她方才就该起了。只是觉得应帝这种忍痛的表情着实有点少见,一时瞧住了。

    “你再睡会,睡够了再起。朕召了林寻梡一早过来替你瞧瞧身子。”

    太不对劲了,前两天还恨不得咬死她呢。

    “臣妾已经睡好了。”莲成跟着起来,如往日般为他着衣。

    应帝看她精神不错,也就任由她起来。

    “你就呆在这里,朕让萧泉去催催把栖梧宫的地龙赶紧完工。完工之前你就呆在这里。”

    莲成按捺住疑问,道了声‘是’。

    出什么事了?

    应帝看她一眼,“朕先去早朝,回来再和你说话。”

    莲成暗自可惜自己没有耳目,应帝突然变回她入宫时的样子,还真是令人不习惯。

    林寻梡替莲成请完了脉,留在外间奉茶。应帝说了,下朝还要问他。

    赵清晖在一旁陪着莲成说话。

    “赵宫人,我去年放在这边的东西还在么?”宫妃的衣物、日用品放入应帝寝宫,莲妃是头一遭。所以不管前段日子,应帝怎么给莲成冷脸,赵清晖都不敢有丝毫怠慢她。这不,又翻身了。

    “在的,娘娘,一直收拾的很好,您看看还缺什么,奴婢打发人去栖梧宫取。”

    “唔。”

    莲成看了,说了几样,让赵清晖派人去问她的大宫女云想衣。想衣后脚就跟着过来了。赵清晖也不敢拦她。

    “怎么回事啊?”想衣在她耳边悄悄的问。突然说要留在乾元殿。

    莲成现在安置在乾元殿的西轩室,去年应帝把这里辟出来让她用。

    “我也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应帝刚回来,德妃身边的小太监就来报喜了。说是太医诊出德妃娘娘有了龙种。应帝让萧泉带上补品代他去看望德妃,坐下就召了林寻梡。

    那来报讯的小太监一愣之下,也就跟着萧泉走了。原来林医正果然在乾元殿。方才娘娘点着名的要林医正来看,结果在太医局找不见人。

    林寻梡在应帝面前斟酌着说辞。

    “你倒是说话啊。”

    “莲妃娘娘的体质从小伤了元气,去年调养得稍好些。可年初好像受过比较大的损伤。臣的意见,还是要固本培元。她的身体短期内依然无法受孕,不然,母子都会很危险。”林寻梡一口气说完。

    “朕不是问你孕育子嗣的事,你就单说莲妃的身体。”看林寻梡又开始吞吞吐吐的,“你说就是。”

    “很差。”

    应帝闭了下眼,“差到什么程度?”

    “如果再不好生保养,恐怕会有臣不忍言之事发生。”

    应帝豁然站起,真的就到了这个地步?

    “林寻梡,莲妃的身体调养,朕就交给你了。她好,朕可以亲笔给你题匾;她要是有什么好歹,你一家老小就一起上路吧。”

    林寻梡已做到太医局医正,算是杏林里第一的了。但若能得应帝御笔题块匾额流传后世,那将是无上的荣耀。但要是治不好莲妃,自己一家可就完了。

    看着应帝离去的背影,他直想仰天长叹,他当初为什么要主修妇科。

    应帝走进西轩室,看也不看就对云想衣说:“你出去。”径直上前把莲成抱坐在身上。

    “莲成,你许了朕的,有生之年绝不再生背离之心。”

    “嗯,死后任您……”

    应帝暴斥一声:“闭嘴!”

    莲成听他呼吸粗重,心跳加剧,不敢再往下说。

    “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太不正常了!

    莲成想抬起头,却被应帝按到怀里不能动弹。她只好窝在他怀里问:“林寻梡说什么了?” “别管他说什么了?你给朕好好的。”声音中有种不曾有过的无力感。

    莲成抬手去摸应帝的脸,“你是皇帝?”

    应帝瞪她一眼,“朕当然是。”

    “李图?”

    “是我。”

    莲成坐正身子,“我认得皇上十六年,怎么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一面。”

    应帝笑了,“你包着n片也算跟朕认识?”

    “我是不是快死了?”

    应帝捂住她的嘴,“你还胡说,童言无忌,做不得真。”莲成看着应帝此刻表情,这才有点相信这个男人说爱她,兴许是真的了。

    “皇上,您这不是递了把刀给我么?”莲成睁大眼。

    “你这小狐狸不是早就拿着这把钝刀子在朕心头来来回回的割了么?”

    莲成低头想了一会,应帝就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皇上,我能问您个问题么?”

    “不是李图了?”应帝抬头看着她,“问吧。”

    “先皇是在您十岁去的,那太后呢?”莲成小时没有见过太后,也不晓得她几时西去的。

    应帝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你问这个做什么?”

    莲成看他眉毛都立起来了,飞快的说:“我不问了。”

    “方莲成,你是想问问看朕几岁死了母后,看看朕的承受能力是吧?你以前不相信朕是一片真心捧到你面前。现在信了,又觉着欠了朕的情分,盘算自己要是死了,朕会难过多久是吧?朕告诉你,你以后再敢拿什么解体大法往自己身上招呼,朕就……”应帝心里想着,现在拿那个老哑巴来威胁她,恐怕她更会和自己离心。

    “朕就让你不停的生孩子,一年一个。”

    “我体质虚寒,不易受孕。”

    “寒气早拔除的差不多了,不然朕能让你喝洗胎的药。”

    “生孩子很危险。”

    “你!”完了,他真是递了把刀给小狐狸,这回真不怕他了。

    “皇上不去看看德妃么?”

    应帝细细打量莲成的表情,没有一丝勉强,也没有一丝不快。小狐狸知道了朕的心,也只是觉得不想欠了朕的情分而已,当真对朕无意。微微的酸涩浮上心头。

    “莲成,如果你能让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朕一定亲手捧一个万邦来朝的盛世到你面前。这也是广平王叔的平生夙愿。”应帝目中现出踌躇满志。他继位二十年,炎夏的国力蒸蒸日上,先帝晚年倦政留下的积弊一扫而空。朝堂上以雷霆手段震慑群臣,没有出现一个能动摇国本的大家族。万邦来朝,这自然也是他的夙愿。

    “捧、捧给我?”莲成瞠目结舌。

    “是。”应帝面上一片飞扬,“朕要让你与朕一同站在这最高处,一切尊贵荣耀与你共享。”

    莲成低下头去,她不想欠应帝的情分,因为这辈子欠了债下辈子就得还。她说过不想再遇到这一世的人了。她一向知道自己不会是长寿之人,但只要不让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好了。突然知悉了应帝的感情,她也觉得他以后再找个人来爱应该是不难的。毕竟,即使抛开皇帝的身份,他也是天之骄子,会爱上他的人不知凡几。

    应帝看她一眼,“不要紧,你还有大把的时间来爱上朕。我绝不会放开你。你放心,你所在意的人一定会与你一道好好的活着,看着朕如何造就这个盛世,把炎夏的国力推到鼎盛。”

    当日,庄姑姑也被召到乾元殿,应帝嘱她专门照看莲成吃药一事。当时应帝笑着对庄姑姑说:“果然姜是老的辣,姑姑确是了解朕。”

    庄姑姑看着他笑容可掬的模样,想起他小时就蛮横霸道的要死,一点不如毓王和气可爱。

    “奴婢知道了,一定好好当差,再不敢出什么幺蛾子。”应帝的意思她听明白了,如果莲妃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的确是要他们侍候的人殉葬的。该怎么当差自己掂量。

    莲成一旦喝药稍有犹豫,庄姑姑和林太医都是一脸的痛心疾首。

    “皇帝威胁你们什么了?”

    “娘娘,奴婢只得一个人,而且这么大岁数了,能一直跟着娘娘那也是福气。只是林太医的小孙子才刚满月,您总不忍心让他也跟去伺候您。”

    莲成看看林太医,他下巴微抖,白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就差老泪纵横了。

    “我这不是正喝着么,快别这样了。”莲成端着碗,瞅瞅林太医,“只是这也实在太苦了些。”

    林太医立即说:“加些甘草倒也没什么大碍,臣会斟酌的。”

    南越来朝

    对德妃怀孕很关注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已经有儿子了的淑妃。收到消息,她第一时间就去探望了德妃。

    应帝没有来,淑妃也说不清楚自己心头涌上的复杂到底是什么。幸灾乐祸?物伤同类?

    淑妃将门出身,比之德妃柔媚不足,但自有一股英姿。三月份,皇后刚出事的时候,她也曾心生更上一层楼的想法。她可以不为自己争,难道能不为霄儿去争一争?父亲的门人、下属也积极奔走。但应帝不表态,只让她暂领后宫,与德妃一同理事,相当于副后的身份。

    皇帝到底是不想立后,还是后位给人留在那里?

    德妃,不像。如果是等着她生皇子,好名正言顺立嗣,那不可能不立即来。

    莲妃,也不像。皇帝待莲妃是不一样,是专宠但不像是待皇后。皇后是要总理后宫的,莲妃却是深居简出,不过问后宫的事。去年还只是夜宿乾元殿,今年却是名目张胆的搬进去起居了。废后从前都不出声,她更加不会去批应帝的逆鳞。这事就留给别人去说吧。

    德妃在多年的老对手淑妃面前,保持了风度。待淑妃一走,她愤恨的拧紧了床单。

    她怀了龙种,皇帝看都不来看一眼。想召林寻梡诊脉,林寻梡却坐镇乾元殿,给莲妃调养身体。她肚子里的龙种就那么不值钱?

    “姐姐,你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好容易得了的,他不珍惜咱们自己得珍惜。”宋美人看姐姐这样,心头也不是滋味。

    德妃握住妹妹的手:“你说的对。从前是我傻了,帝王的宠爱一向是这宫中最无法把握的。我日后能靠的也就是腹中的这个孩子,但愿这次,能一举得男。你我姐妹,并末儿,都能有一个依靠。”德妃阖上双眼,一切都等这个孩子出世了。

    庄姑姑捧了那件雪狐裘出来,摊开给莲成看,“娘娘,奴婢已经把灼坏的地方替换过了。今年秋狩,皇上又猎了一只雪狐。”

    “还是收起来吧。太珍贵了!”知道了那人的心意,还真是有点无以为报。

    “这样的日子正好穿啊。”

    莲成摇头,“姑姑,你知道南越公主几时来么?”

    庄姑姑正要答话,见应帝站在门口挥手让她出去,便放下狐裘退了出去。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如果是为了南越公主,朕会开心。如果是为了别人,朕会生气。”应帝在她身后坐下来。

    “我不是为了公主。”

    应帝把她转过来,“你!不要以为朕喜爱你,就可以随意践踏朕的心意。那个宗宁,你休想见到他。”应帝的胸膛急剧起伏。

    莲成安抚的把手伸到他的胸口,“我见他做什么,我是好奇南越的风土人情。”

    “真的?”

    “真的,真的。”莲成合起手做保证状。

    应帝的面色稍缓,“你会对南越好奇也在情理之中。南越公主来了,你说朕怎么安置她好?”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然的盯着。

    “这是国事,我说了又不算的。”

    “不过是个礼物,朕收下就是给他南越面子了。搁在哪里还不是随朕高兴。”应帝解开领扣,屋内燃了地龙,有点热。凑到莲成耳边,“哎,咱们泡温泉去。”

    “不去。”莲成拒绝。

    “那你告诉朕,你希望朕怎么安置她?”

    “嗯,人家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的来也不容易。我要真是你的种,现在还不知被当礼物送到哪去了呢。我看哪,你给她找过年轻点的”莲成话没说完,被应帝的手伸到背心冰了一下。

    “说啊,年轻点的,你这意思是朕老了?”莲成的肌肤滑腻,应帝手一放进去,就不舍得拿出来。恼得莲成站起来躲闪,直跑到琉璃屏风后面去。应帝仗着腿长手长,伸手就抓。

    闹了一阵,扯她坐到怀里,扳过脸亲了一下:“奖励一下,能想着给别人。不过,南越公主朕得留在宫里,反正空殿宇多,指一间给她。”

    “既然决定了,还问我干嘛?”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莲成指指殿宇,“除了你这里,各处的殿廊下可都挂着圣主家训里的话呢。后妃以不妒为美德,后宫要雨露均沾。”

    “给朕收起你这副教导嬷嬷的嘴脸。原来话在这里等着朕呢。想把朕推出去,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我搬回去吧,这样不合礼制。说的人肯定也不少。我保证乖乖的配合林太医。”

    说的人当然是有的,从莲成以哑女的身份特选入宫,他专房专宠到此刻一同起居,从来就没断过上折子的人。

    “难道要让史书记下我是魅惑君王的妖妃么?”

    应帝怫然不悦,“朕又没有昏聩之举,他们凭什么这么说。”

    莲成低着头,“外头把我说得好难听。栖梧宫的地龙也铺好了。”

    应帝终是不忍,点头应允。

    转背找了萧泉,“给朕查,是谁在莲成面前乱嚼舌根。”

    萧泉想了一下,“乾元殿怕是没人敢,莲妃娘娘又不曾出去。依奴才看,娘娘冰雪聪明,自己也能想到这层。娘娘从前不在意这个的,现在上心了,许是好事。”

    南越公主一行,二月初四至京,宿在离城五里的驿站里。

    虽然不是南越王亲自,但由四王子宗宁护送公主入京。皇帝下旨要隆重其事,好好款待上宾。除了宫城内的准备,城里所有南越公主经行的道路都用黄沙、清水铺洒,只是不设黄布帐幔,也不禁百姓来迎看。

    有消息灵通的人卖弄宫里的传闻,说这公主千里迢迢来到炎夏就是一心要应帝做妃子。于是观者愈发如潮。

    护送的禁军骑士着五色介胄,乘高头大马一排排过去,然后是南越使团。身边有着绛色官袍的礼部官员陪同的,正是南越四王子宗宁。路旁围观的人群啧啧称叹,王子如此仪表堂堂气宇不凡,想必身后车轿内的南越公主,定也是倾城美色。

    而这时,二皇子李奕正一身皇子仪仗代天子在宫门口迎候。

    不多时间,宗宁一行便到了宫门,一时钟鼓司乐官鼓声大作,笙箫齐奏。

    宗宁翻身下马,回身携了南越公主,一路行来。

    李奕缓步走下台阶,微笑致意,道:“四王子与公主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李奕年仅十五,却是一派堂堂皇皇的天家气派。“我朝陛下在大殿相侯,王子,公主请!”做了个请的手势,邀宗宁与自己同入大殿。

    朝宴之外,当晚应帝在后宫徘云殿设家宴款待南越王子与公主。既是家宴,后宫妃嫔们自也参加。

    莲成在栖梧宫的妆阁中由庄姑姑给她梳妆。应帝本不要她出席,临时又改了主意,“今日就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死心。”

    莲成的脸型宜庄宜媚,庄姑姑给她梳了个反绾髻,既压得住场,又不至于太隆重。莲成平日只梳倭堕髻,图个简单,发根只须用根红绳一系,再微微向一侧斜堕即可。今日却是她回宫后第一次露面,不容太过马虎。

    庄姑姑梳捋青丝,云想衣在一旁递簪送钿。一炷香的功夫,镜中便出现了一位高髻翘朵的佳人,可谓端庄难掩娇媚,艳丽不至流俗。

    开宴之时,应帝携莲妃、淑妃一同入场。应帝坐了南面的御席,二皇子李奕随侍身侧。西面是妃子的座处,因淑妃代掌后宫,便居了首位,莲妃居次,德妃告病未至。妃位之后,九嫔、婕妤依品级而坐。东面首座次座坐了宗宁兄妹。

    今晨朝见之时,应帝赞了宗宁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一时南越宗宁在这炎夏都城声名鹊起。

    此刻他望向对座的目光几许复杂,原来徐姑娘便是炎夏名声赫赫的莲妃。只是,应帝不是她徐家的灭门仇人么。一时闻得应帝举杯祝酒,才回过神来。忙拿起酒杯,站起说了几句应景的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应帝又对李奕道:“朕酒量浅,奕儿,你代朕再敬王子三杯。”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宗宁与李奕饮过三杯,唤起妹子,“阿螺,你也代父王敬皇帝陛下一杯。”

    “阿螺敬皇帝陛下,恭祝陛下吉祥如意、万福万寿!”南越公主笑颜如花,望着应帝清俊的面容。

    应帝嘴角微翘,“多谢公主善颂善祷。惟愿公主殿下芳华常驻。”

    阿螺公主低头一笑,掩袖饮尽。而后回到座席,轻轻击掌。掌音未尽,已有已有四个身着南越服饰的女子从石阶上旋到中央的锦毯上。弦鼓声起,那四个女子踏着节拍摇腕、晃腰、踏足,跳起南越风情的舞蹈。

    席上亦有南越美酒,莲成浅酌了两口,觉得甘甜怡人。庄姑姑在身后轻道:““娘娘,这酒入口甘甜,后劲却不小,您略尝尝就好了。”

    莲成回头,“姑姑怎知?”

    “奴婢见太后醉过。”

    面前人影一闪,却是阿螺公主又起身,往西席一路敬来。从淑妃开始,一一敬过。众人知她是南越送来予应帝的,都客气饮过。座中有几人还把目光转向莲成。

    莲成只做不知,与阿螺饮过一杯。见她一个一杯的敬下去,心头说了声好酒量。待要再饮,觉得微微有些上头。庄姑姑不住的使眼色制止。这位小姑乃乃的身体可禁不住这么喝。

    搞得淑妃也侧目来看,“莲妃妹妹不善饮么?”

    “是,我酒量很浅。”

    淑妃端正坐着,口中轻语:“若是浅醉,侧边的莲塘吹吹风会好过些。”

    莲成谢过她。庄姑姑赶紧扶她从座席上起身,悄悄离开。

    果然风一吹,头清凉许多,莲成斜坐在徘云殿的回廊上,对着池中波光粼粼的一池水。

    “你就是败了我四哥的徐姑娘么?”

    莲成转头,才看见方才敬酒的阿螺公主,竟不知几时走到跟前。 起身一福:“公主有礼,我是皇上的莲妃。”眼波逡巡着,四下找庄姑姑的身影,猛然记起庄姑姑去隔壁殿中给自己端热茶了。

    “不是么?我从没见过四哥看人时那样失态过。方才他的手放在膝上,捏得指节都白了。我们都知道了四哥去追火器,败在广平王后人手中。我也好想见一下。不是你么?”

    莲成摇头:“我是宫妃,出不得宫的。”

    “既然不是,那我回去了。看你酒也喝不了两杯,想来是我看错了。”

    喝过热茶,莲成扶着庄姑姑的手慢慢往回走。场上正表演到一段剑舞,是李奕安排下的。

    三十六名身姿矫健的女子手持三尺青锋,随着鼓点与乐声舞动。场中剑影翩飞,煞是好看。

    莲成放落座,应帝的目光已瞥过来,见她两颊酡红,眼中迷离,微呈醉态。想是去哪处醒酒去了。

    宗宁坐得笔直,不敢再向对座看去。

    应帝笑道:“奕儿,闻得四王子骑猎博弈、弯弓s箭无所不能,你们想来性情相投,多亲近亲近。”又含笑对宗宁说:“这城内城外可供游赏的景致倒颇多,朕让二皇子引着王子四处看看。多待些时日才好。”

    李奕忙应了声‘是’。

    “四王子要让我代父王多尽点地主之谊。”

    宗宁亦含笑谢过:“宗宁早慕炎夏文化,今朝有幸到了京城,定是要多盘桓些时日了。还要多打扰二皇子。”

    三日后,应帝封阿螺公主为九嫔之首的昭仪,只在三妃之下。

    而宗宁当真留在京城中,随二皇子四处游玩。还特意去看了太学与皇家寺庙。原来当年广平王收服南越,虑炎夏鞭长莫及,为了化解南越人的戾气,将儒佛二教引入南越,十余年后也颇见成效。

    李奕将宗宁送回驿馆,急急进宫向应帝复命。

    “奕儿,朕赞宗宁绝非谬赞,你可能留得下他?”应帝坐于龙案后,一脸肃然。

    李奕抬起头:“父皇的意思是?”

    “此人不除,来日必为大患。”

    “儿臣明白了。”

    有子如玉

    想衣给了莲成一个玩具,两个会打架的小人儿,只要按动小人儿背上的机扭就开打。最神奇的还不在这里,而是他们打得并非全无章法,反而是一招一式都是武林各派的外家功夫。

    “莲成,这是程帮主送你的,说是要答谢你为槽帮纾难。”

    莲成惊喜的摆在桌上,看两个小人儿打斗,口里说着:“程帮主?她到京城来了?”

    “是啊,京城分堂有些事,她亲自来处理。不过,依我看,来见毓王殿下一面才是真的。”

    “见着了吗?”莲成玩得很开心,她从前跟毓王说起过,想不到程帮主会送了来给她。

    “不清楚,我没敢问她。”想衣有点郁郁的。

    正玩着,庄姑姑走进来,“还在屋外就听到娘娘的笑声,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莲成就拿起来,重新演示给庄姑姑看。

    “还真是有意思。”

    庄姑姑说给萧泉听了,萧泉又说给应帝听。

    “朕送她那么多东西,也没见她对朕笑笑。要什么朕给她弄不来。”应帝顿了一下,“那东西怎么进宫的?”

    萧泉小心的回答:“前儿个云姑娘出了趟宫探亲,是莲妃亲自跟奴才要的腰牌。奴才当时还说给皇上您听来着。”

    毓王在府内,闻说二皇子李奕到访,毓王与于氏对视一眼,便一道迎了出来。刚走出二门就看到李奕与皇子妃沈氏进来。

    “给二皇叔、二皇婶请安!”

    毓王与于氏忙一人挽起一个,“来、来、来,屋里说话,屋里暖和。”

    进屋说了几句闲话,沈氏便笑说要去看弟弟妹妹,于氏知二皇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也就顺水推舟,拉着侄媳妇进去了,边走边说今春流行的几种服饰。

    “不瞒你说,婶子也是不服老啊。”

    “哪的话,不是辈分在那里,我还真想叫您一声姐姐,您哪里老了。”

    见她们走出去,毓王持了酒杯,与李奕对碰了一杯,“二皇侄此来,可有叔王能效力之处?”

    李奕笑道:“皇叔,就不兴侄儿特地来看看您和婶子?”

    “亲侄儿登门,做叔叔的自然是不胜欢喜,只是,你此来,当另有要事吧。”

    “侄儿有事请皇叔帮忙。”

    毓王望他一眼,“何事?讲!”

    “请皇叔代为引荐槽帮帮主。”

    毓王酒杯在手里转了一转,“槽帮,你想从水路下手?”

    “皇叔也知道了?”

    “不瞒你说,当时宗宁偷偷入境,我就有将他就地除了的心思,可当时没有万全的把握。怕是打虎不死,反被虎咬。这一回,他是以护送公主进京的名义来的,人在我炎夏境内出事,南越若兴问罪之师,如何应对?”

    李奕身体趋前,“皇叔,小侄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待宗宁等人改行水路,侄儿也派出精兵,扮作海盗行事。皇叔上次带回的五十只火器,这回正可以派上用场。至于南越要讨说法,侄儿亦可借机肃清海盗。”

    毓王目中精光一闪,“皇兄准你调兵?”

    李奕颔首,“父皇将银羽卫暂拨给侄儿调派。此事不便调动水军,所以想借助槽帮之力。”

    银羽卫,只听命于应帝的神秘力量。看来皇兄是非杀这南越宗宁不可了。

    “宗宁敢来,想必有全身之法,不可不防。”

    李奕点头,“是。宗宁此人,若非敌手,侄儿也有心要交这个朋友。可不幸生作了敌人,也是让人很期待的。”

    毓王看李奕目中的坚毅,叹了声果然后生可畏,那南越宗宁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李奕更小,才十五。

    皇兄一面提拔李奕在朝臣和外藩面前露脸,一面以淑妃为后宫之尊,两派势力都不致轻举妄动。另一面对身怀有孕的德妃在面上给了许多赏赐,私底下没有一点关爱顾看,却是不动声色就瓦解了德妃与二皇子薄弱却又牢固的联盟。

    德妃与二皇子即使知道,但各自利益所在,这裂痕是不得不生。即便德妃再生个女儿,两家为了利益再度联合,这中间也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再说,谁知道德妃不会第三次、第四次怀孕呢。李奕从前小,必须与德妃联合才能在后宫有立足甚至露脸的机会,如今,这小子人大了,心思也大了。

    叹口气,一切都因为他们离那把椅子太近了。

    他与皇兄只差一岁,但自小皇兄的光芒就把他掩盖了。母后在时,把着他的手教他的便是:李熙,你一定要好好辅佐皇兄,我的两个儿子,不能争。后来父皇母后相继离世,朝臣欺皇兄幼主继位,连广平王叔都生了二心。他李熙没有。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只是父皇、母后、皇兄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去想而已。

    “皇叔,皇叔?”李奕看他不语,出声唤他。

    毓王回过神来,“还是那句话,打老虎一定要打得死才出手。”

    “侄儿记下了。”

    毓王见他绝口不提曾与宗宁交手的徐方,看来是已经知道莲成的事了。这小子的消息够灵通的。

    “我可以给你引见程昱,其实你身负皇命,江湖门派自然是任你调遣的。”

    李奕笑,“还是皇叔引见的好,一来,皇叔与程帮主有交情;二来,侄儿也不便贸贸然就去见皇叔的知己哪。”

    这小子连他的事都知道了。

    毓王笑斥了一句:“胡说八道。”

    “皇叔放心,侄儿可不敢在婶子面前瞎说。”

    栖梧宫内,应帝正不忿于莲成痴迷两个会打架的小人儿。

    “不就是会功夫的小人么?你要是说了朕早给你弄来了,至于欢喜成这样。”

    莲成把东西收起来,小小声的说了句:“这是人家送给我的嘛。”

    应帝气结,“朕给了你那么多东西,昆山之玉,随和之宝,夜光之璧,犀象之器,哪一件不是稀世之珍。”

    “那些东西放在那里照明、盛物好用,可又不能解闷。”莲成腹诽:得你一件东西,都得跪下来谢恩,也不问别人想不想要。赠送跟赏赐能一样么?

    “你一个人闷,朕来陪你也没见你领情,自顾自在一边玩。”

    莲成走过来,坐在应帝身边,“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么?”

    “你先说是什么?”应帝有点受不了她歪着头笑看自己,怕一不小心就错答应下什么,后悔都来不及。

    “我想出宫去玩。”

    “不行,若是传扬出去,后宫嫔妃擅自离宫,朕也无法替你周全。”应帝不答应。

    莲成撅着嘴,“我想要的你又不肯给,别人送东西给我你也不高兴,幸好程帮主是女的。不然东西肯定我都别想见到。就算是坐牢也兴放个风不是。你自己不是也喜欢跑出去玩么?”别当我不知道你的老底。

    应帝想起,莲成上回离开的时候说,这座皇宫对她来说就是一座监牢。

    “厄,那等朕以后带你出去。”

    应帝本来坐在塌上,含糊应了一声。当即抱着莲成的腰往身后一倒,翻身覆上她。他其实也很怀念当年与小小狐狸把臂同游京城的事。于是应帝便抽出一天的时间,带莲成到外城游玩。

    炎夏京城并未有宵禁,是以虽然夜色已晚,街道上仍是一片繁华景象。

    老字号的古玉坊来了位贵客。古玉坊专做达官贵人的生意,伙计的眼光是一等一的毒。这位少爷面如冠玉,一身衣着虽不打眼,但是质地上乘,光是手中折扇上吊着那块白玉坠就价值不菲。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的样子。说白了,就是头肥羊。

    伙计请出了掌柜的亲自接待,捧出了店中珍藏的古玉。这位公子看完了一盘,摇头,掌柜的一挥手,伙计换了一盘更好的,还是摇头。就这样,半个时辰把店里的玉都看了一遍,还是不能让这个小公子满意。店里原来选玉的人,纷纷停下手中挑选的物件,来看着这位公子挑玉了。还小声问询,这是何人,却是无人得识。

    掌柜的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这哪是来选玉,分明是来捣乱的。这一忽儿功夫,看了几十盘子的玉。掌柜的也希望能有人告诉他这是谁,这京城里的大家少爷他多半识得,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个人来。

    掌柜决定把镇店的一块宝玉拿出来,若这少年再是如此,那便真真是来捣乱的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一对男女,本是男的被女的拉着过来看热闹,却不料一眼见了那公子,便站在店门口看。

    掌柜的亲手捧了一块美玉出来,那少年眼中一亮,拾起来看了半晌,掌柜的脸上现出一抹得意。不料少年还是摇头,随手就把玉扔回了盘中。

    掌柜的脸色都变了,小心翼翼的捧起来查看有无损伤。

    “你、你是何人?敢到我们古玉坊来撒野。”

    那少年撇嘴,“谁到你这里撒野了,不过是没有看得上眼的。”

    掌柜的恨道:“看不上眼,就这一块你就赔不起。你是哪家子弟,报上名来,若是与我家店主相熟,还可通融一二,否则……”

    少年道:“你这店里就还没有小爷赔不起的。你家店主是谁人?也配与我相熟。”

    看来真是存心来找茬的了,掌柜的示意伙计把货都收好,以免一会冲突起来有了损坏。

    “小公子怕是要给家里大人招祸了,我劝你还是好生着吧。”

    “别说我家大人,就小爷我也不会怕你那店主。”

    “你、你这少人教的东西!”

    少年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竟让掌柜的有几分骇然,“你、你想怎样?”

    少年道:“你敢说小爷缺家教,你敢骂我爹?”

    想想自家后台,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