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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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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二人有何话说?”应帝支颐坐在龙椅上,淡淡的问。

    莲成比划:无须说。

    太子答:“清者自清!”

    皇后这会儿也品出点味来,两个孩子三岁那年偷偷跑去看选秀,大闹了选秀场,被应帝罚跪,跟今日倒是有些像。那时是莲成见她私下里不乐带着弟弟去的。后来还跟应帝顶嘴为她争宠。皇后的眼眶蓦地一热,也跪了下去:“皇上,莲妃的品行、皇儿的品行,本宫可以作保。”说罢,摘下后冠置于地上。

    应帝离座,拾起后冠,为皇后戴上,“梓童言之有理,朕相信你二人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但你母子二人,年纪相仿,难免惹人猜疑。除却宫宴、家宴,太子以后不得再见莲妃。来人,把那诬告的贱婢拉出去,好好问问她是何人主使。”

    应帝驱散众妃,从地上把莲成拉起来。

    莲成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也不请罪。

    应帝看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还隐隐有气。不由笑道:“现在知道了吧,这宫里不知多少眼睛盯着你,盯着太子,你下回见着他再多看几眼。”

    莲成赌气比划:不看了,再不看了。

    “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就好。”

    莲成想起过几日的春狩,忙比划:春狩不会有变化吧?

    应帝刮刮她的鼻子:“那得看你的表现了。”到时,留太子监国,算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莲成,他自然要带走的。

    莲成当然知道应帝说的表现是什么,正抹不下脸来,忽听应帝说:“来人,送莲妃回去。”

    莲成楞了一下,知道今日他要招幸别人,便跟着太监回去了。

    应帝看她走远,眯了眯眼,“你这小东西不安分的心思太多,可要一件一件给你去了才好。”

    永不再见

    “母后,那是姐姐啊,他怎么可以?”回到坤泰殿,驱散众人,太子近乎嘶吼的向皇后喊。

    皇后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吼什么?只要他想,这世上哪个女人不是他的。”

    “可这是l伦!”太子的话还是从皇后的指缝中漏出。

    皇后叹口气,“你坐下,听我说。”费劲把哭泣的太子按坐下来,“她是朱柔嘉跟广平王生的,她不是你姐姐。”

    “不是?”太子喃喃道,“不是么?不是姐姐。”

    皇后看他冷静一点,才说:“算起来,是你表姑姑。”这个傻儿子,从小就围着莲成团团转,可别听说不是姐姐,生出别的心来。皇后忙忙的把两人的辈分、血缘说了。

    “表姑姑?”太子把脸从手里抬起来,“那怎么会死了又从外头选进来?”

    皇后抚着他鬓边的碎发,“母后也不知道,这宫中不能揭开来说的话太多了。你记住,你姐姐已经死了。这个,是你父皇宠爱的莲妃。你记住了没有?还有你父皇说的,不许你再见她的话。”皇后说到最后,把头放在儿子的肩上。那天下午,母子俩就这样并肩在地毯上坐了很久。

    皇后心头浮现云统领相劝的话:“娘娘,当今皇上,杀伐果决,少念旧情。您要当断则断哪!”

    当断则断,她下不了那个心。

    可是,这个人的刀却随时都可能向着她们母子挥下。云统领还说,请她不要步了先朝思皇后的后尘。

    思皇后卫子夫,做了孝武皇帝三十八年的皇后,之前还有十年相守的情分。思皇后还有弟弟卫青,侄儿霍去病,弟媳平阳公主。可是最后,思皇后是眼见着所有的亲人一个一个死在了自己的前头,包括她与武帝生的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以及她的弟弟一家、姐姐一家,还有所有的晚辈(除了没满月的刘病已)。

    皇后的手慢慢收紧,太子嚷了一声:“母后,莫掐我!”

    这个儿子,他的父皇若是兽王,他就只是一直绵羊。一直温良纯孝的绵羊。听他说什么,他说要救姐姐,她是你能救得了的么!救了她之后,你难保不步你父皇的后尘。也罢,便把莲成送给他陪葬吧,也算夫妻一场,最后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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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五,应帝携莲妃到西郊猎场春狩。狩猎是应帝很喜欢的一项活动,每年都会去十天半个月不等,但往往是选择秋季,今年春季即往,倒是出人意料。因为春季乃是万物复苏、百兽繁衍的季节,不宜大量杀生,主要是以女眷们出宫游玩为主。众人都道这趟乃专为携莲妃出游。

    应帝这次留下太子监国,太子当日与百官于朝阳门外跪送应帝龙撵。

    莲成依在应帝身侧,回首望了一眼渐渐远离的城门。

    “看什么?”应帝扳过她的脸。

    没什么。

    应帝执意抬着她的脸,看进她的眼睛里去。莲成想侧首避开。

    “别动,让朕亲亲。”说罢硬扣住莲成的后脑勺,辗转吸吮。莲成只觉他激狂之下,竟是大异于平时的轻怜蜜爱。只得不住躲闪。

    应帝笑道:“也罢,今夜再好好收拾你。”

    西郊猎场连绵数十里,林深草密,山峻水秀,是炎夏历代皇帝专囿围猎之所。到达行宫,应帝与莲成安置在榭雨轩中。应帝说到做到,真的疯狂索取了一夜,次日莲成竟险些没能起得来。精神不足,被着一袭干净利落束身马装的应帝携了上马,打消了莲成想单骑一马的念头。

    “不是说都要下场s猎么?”莲成靠坐在应帝怀中,身后是侍奉帝王游猎的仪仗。猎场半个月前便清场戒严,四周御林军严密护卫。

    “朕哄你的,朕今日便替你猎只雪狐回去,省得你总是发愁不能再穿那件大氅。坐好了!”应帝一抖马缰,座下神驹撒开四蹄奔跑。

    应帝的手不再扶于腰侧,莲成吓了一跳,只得紧紧抱住了他。偷眼往上瞟去,只看到追逐眼前几只麋鹿的应帝兴奋嗜血的表情,心头一凛:罢了!

    应帝开弓,箭若流星,一只麋鹿应声倒在烟尘里。

    “怕不怕?”

    莲成摇头。

    “朕料来你也不怕。”应帝哈哈大笑,意气风发。

    一只雪狐从左方丛林中仓皇窜出来,侍卫大喊:“皇上,雪狐!”

    应帝看怀中人一眼,精神一振,提马追了上去。

    应帝座骑神骏,虽负二人,亦只有十来名侍卫勉强跟上。其它人都被远远甩在身后。

    大变突生,轰地一声,应帝等人所到之处地面突然陷落,露出数个陷马坑。机伶的侍卫一把将帝妃二人拉起,护送上实地。却是损了几名好手在坑中。

    方且站定,又是连连数声巨响,几株参天大树从中裂开,数十道人影飞出。一部分向应帝这边扑来,一部分就地跪倒,张弓搭箭,对向后方查觉不对,直冲上来的侍卫。

    莲成被应帝攥住手,跌跌撞撞被拖到数十步外,听他一声轻笑:“原来在此处。”

    话音未落,林中涌出密密麻麻的侍卫,将数十名黑衣人团团围住。

    当前一人牵来一马:“此地危险,请皇上速携莲妃娘娘离去。”

    应帝看了一眼,正是御前侍卫统领,“好,交给你,朕要活口!”说罢,接过缰绳一跃而上,将手伸给莲成,见莲成兀自望着场中发楞,弯腰将她举上马背,打马离去。二十余名侍卫随后上马,护卫二人。

    回到大帐,就看到萧泉惶急的奔出,只叫了一声:“皇上!”面上已是潸然泪下。“您何苦亲身去冒险啊!”

    “区区伎俩,能奈朕何?你这老家伙无事吧?”

    萧泉用袖子擦了擦泪,又转向莲成,“娘娘受惊了!”

    莲成缩在应帝身后,伸头出来摇了摇。看看帐中,有几件家什东倒西歪的。萧泉正领着人清理。原来这里也来了刺客。要捉萧泉么?

    在大帐坐定,应帝理了理莲成的散发。

    “莲成,你倒是有乃父之风,朕记得广平王叔亦是如此,越遇大事,越是镇定。他教朕的第一课就是每遇大事须静心!”

    过不一会,方才牵马给应帝之人已率众归来,跪倒在应帝面前。莲成早已避入内室,就站在入门处,掀了帘子一角来看。

    那人跪在应帝跟前,“属下无能,让刺客惊动皇上金安,又无法留得活口,请皇上责罪!”

    应帝平和地说:“郭爱卿奋勇杀敌,忠心耿耿,何罪之有?”

    那郭统领又问:“皇上,可要即刻启程回京?”

    应帝摆头:“不必,京中朕已有安排。歇息一日,明日再返京。有功人员郭卿你拟一份名单交上来,论功行赏!这次负责清园巡视的人革去官职,追查其失职之罪!好好厚恤死难侍卫的家人亲属!” 捏捏鼻梁,靠回椅背,挥了挥手,让郭统领下去。

    没想到,真的要置他于死地!那个怯怯走在他身后半步的女子,为了儿子,想不到真能做出孤注一掷的举措来!

    明月升上半空,莲成起身穿好轻便衣裳。坐在床上,俯看应帝的面容一会,站开几步。

    睡得本就不甚安稳的应帝突然睁开眼,手往旁边抓了个空,“莲成!”应帝坐起身来,看着面前的莲成。

    莲成见他面色一僵,眸光突然变冷,又瞬间回复如常:“大半夜的,怎么还不睡?过来!”知道他已察觉不对,哪会近前来。

    “皇上,我在等着你醒来,跟你打个招呼。我要走了,而且永远不再回来!”

    愤怒和惊讶在应帝眼中一闪而逝,“装哑巴不辛苦么?莲成。”

    “我十年不说话不也过了,习惯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走到哪里去?我的莲成,我断不会放过你。”

    “那莲成就更不敢回来了。”

    应帝的目光闪着幽寒,手紧紧攥紧。他一运功便察觉到血y都在发冷, “你想要朕死?”

    “我若要你死,有太多动手的机会,便是今日你特意带我出去相试,陷落坑中那一瞬我就可以动手。”

    应帝轻笑:“是,小莲成若舍得杀朕,朕不知死了多少次了。特别是在床上,你有无数次机会下手。只是朕却不知,莲成如何在这军中来去自如?”

    莲成也报以一笑,“皇上不必费心拖延时间,莲成若无把握,又怎会在此坐待你醒。”忽而启唇一笑,“云中野鹤的嫡传弟子,想来出这猎场也不在话下。当年先父伏法,皇上追杀家师十载不获,没想到他会进了宫吧。”

    “你既有此本事,当日朕恃强要了你,你为何无法挣脱?想是有心要从朕。”

    莲成面色一寒,“那时我确实挣不过你,何况还有一柄刀架在爷爷脖子上。我劝皇上还是不要妄动真气,否则这一生都不能再与人动武。你回去看看那南海沉香木雕的睡莲,再召太医解毒吧。”莲成说完这句,双膝跪下,“皇上曾许我一个要求,莲成求你,放母妃与弟弟一条生路。我信皇上绝不会食言。从此你我,恩怨两消,江湖庙堂,永不再见!”说罢就要起身离去。

    应帝从床上挣扎起身,“莲成,朕是真心爱你,你留下,朕既往不咎;你要是敢走,莫怪朕辣手无情。”又放缓声音:“你可是怨怪朕灭了你的父族、母族,可他们一为权臣,一为外戚,都对朕的江山有觊觎之心,朕亦是不得已。为了你,朕可以再寻访两家后人,让他们可以传嗣。”

    莲成已行至寝房门口,听他如此说,手扶住门框,“我只是不愿背负那么多而活,皇宫于我而言,就是一座监牢。”

    方才的示弱于应帝而言,已殊属难得。见莲成头都不肯回一下,他怒斥:“影,给朕拦住她!”

    莲成脚下轻移,避开影的攻击。口里笑说:“不去守着你的主子么?他现在可三岁孩子都打不过。若是叫嚷起来,想乘机弑君的想来不在少数。”

    影心头一凛,应帝向以雷霆手段震慑朝纲。方经历了皇后与太子叛乱,真有人乘乱动手也难说。停下攻击,转身入了寝房。

    应帝瞪视着他:“敢抗旨么?”

    影在床边跪下,却不再去追莲成,反而抬手点了应帝的x位,扶他躺下,自己持剑在床畔守护。

    莲成再不耽搁,足下几次变换步法,往约定地点赶去。应帝帐外的侍卫只感到微风过面,莲成已远在数十步以外。

    “小姐!”一个暗黑身影从隐蔽处走出来。

    “云叔,人都接到了么?”

    云叔点头,“小姐,随我来!”

    莲成知道当下不是说话的地方,跟随云叔几番腾挪,出了猎场。

    走到无人之处,云叔递与莲成一个包袱,“你先把衣服换了,里面有一张面具戴上。我们边走边说。”

    待莲成换妥衣物,戴上面具,已变成了一个面色蜡黄,脸有病容的三十如许的妇人。

    “想衣没事吧?”

    云叔摇头,“受了些刑,不过没有大碍。她与方老爷子被我安置在一处庄园,如果路上走散,你可以按照这个地址自己去。”说罢,摊开手掌,给莲成看了地址。

    “好!”

    “小姐,我只是不知,你费心挑动皇后谋反,却为何又暗中助应帝知悉?”

    莲成脚下一滞,“我挑动皇后谋反,是知道她迟早要反。太子却不是适合登上九五的人,即使坐上去,也是一世做人傀儡。而且,皇后斗不过皇帝的。我促成她反,不过是为了留她一条生路。她虽非生我之人,却养我四年。皇帝对皇后早有防范之心,怎会丁点不防?我让人去密报,也是为了那人能更获取信任。如果今夜不顺,还可借助他之力脱逃。”

    “小姐还能坚持么?我让马车分别往八个方向去了。我们反倒可以不要太急着赶路。”

    “走吧,我着急要看到爷爷和想衣。”

    天各一方

    南方边城,一处不显眼的宅院,庭院里有一个女子正坐于竹椅子中晒着太阳,眼睛微眯,慵懒的像只猫儿。

    另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子走过来,替她提了提滑落的薄毯。

    椅上的女子睁开眼来:“小衣,你回来了?”

    被唤作小衣的女子点头,随手拿了旁边几上的一个大红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

    “莲成,你现在好些了么?”

    莲成微笑颔首。

    “你也真是,非要用那个邪功一时提升功力,搞得现在卧床三月还是恹恹的。我都已经活蹦乱跳了,你还不能随意走动。都夏天了你还那么怕冷。让我爹接你不就好了。爹说你的体质根本就不适合练武,教你不过想你强身健体,你就这样糟蹋自己。”

    莲成淡笑不语。不是没想过走不脱是什么下场。于自己,不过继续做应帝的禁脔。可若是有人帮助自己被擒住,那可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怕接爷爷那边不顺。”

    前几个月传来的消息,太子废为偃王,被逐去荒凉的封地,朝廷派人看守着。皇后被贬为庶人,依偃王而居。母子俩失去了人身自由,但一切待遇照比王侯,也算不错的了。那人算是没有失信,她也了了一桩心事。传说中宠倾一时的莲妃,据说狩猎之时受了惊吓,留在别苑养病。倒与自己目前的处境相似。

    “你今天想怎么吃j蛋?”方爷爷养了一大群的j,每日都可以捡到一二十个j蛋。还时时杀一只炖给莲成吃。

    “别提j蛋,我现在闻到那味就想吐。你还是拿上街去换米吧。”小时候,偶尔捡到一只j蛋就感到幸福的要死,现在可真是吃怕了。那个时候,她与爷爷都不知道,j窝里要放一个蛋,母j才好下蛋的。

    这里是云叔从前置下的产业,三进三出的院子,住他们几人足够了。起先,莲成求了好久,爷爷才肯同她一起出宫。说实在的,没有爷爷,她就觉得自己是无根的浮萍。

    家中一应杂事都有小衣在打理,爷爷只养养j、种种菜。云叔则会每日来给莲成把脉,开了方子再叫小衣去药铺买药。她就只负责喝药、吃饭跟睡觉。

    但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很惬意。不用担心送饭的人又把自己祖孙二人遗忘,不用强颜欢笑去侍奉人。再过些日子,还能跟小衣一起去逛逛集市。过平常人家十五六岁女孩儿的生活。

    方爷爷捉着一只j进来,招呼小衣去杀j,看样子是又打算炖j汤。

    还记得来这里不多久,云叔一脸赧然的跟小衣说:“小衣,爹不会营生,这些钱你拿着好好过日子。爹以后不喝酒,也不赌钱了。”

    小衣跟爷爷合计以后,就买了小j仔来喂。让她可以喝j汤、吃j蛋。

    早知道当初就不要那么清高,什么都不拿净身出户了。不过,大内的东西好像都打了记号的,拿了也用不了。

    小衣说实在不行,就去劫富济贫顺便捞点进自己腰包,却始终顾及云叔好面子没有成行。小衣很体贴,总是做完家务就拿着针线在自己身边做活计。一边做一边陪自己聊天。把她从来没经历过的生活讲过她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莲成,等你好了,我们去……”

    “我那时进了宫,被安排在淑妃那里,晚上乘夜去过栖梧宫几回,可都没敢靠近。怕被暗中监视你的人发现。幸好你过来打马吊。”

    “可惜我学艺不精,不能贴补家用。”

    “我爹到镇上朱老爷家看家护院去了,每月也能拿二两银子回来。咱们的要求都不高,够了。早知道你是醒的,我就把我爹拉出去说。你怎么会醒那么快啊?不是说要昏睡三日的么?”

    莲成所用的那门功夫,可以有五日的时效,但对人体损害极大。会有三个月类似于瘫痪的时期。他们四人会合以后,乘货运的船南下。货运行的老板也曾是广平王当年三千门客之一。将他们四人藏入舱底隔层一并运走。当时也曾有人上船抄捡过,却不曾找见隔层。

    这座小城并不在炎夏王朝的直接管制下,而是归属当地土司管辖。四人都换上百越服饰,戴了云叔所制的面具,深居简出,一时倒也不打眼。云氏父女入宫前曾居于此地,人面也还算熟。

    小衣放下针线,“我去做饭了。你一个人好好呆着,爷爷说不让你再看那本书,伤神。”小衣说的书是云叔前些日子找出来的,当时莲成看着用包袱皮包了那么多层,打开来看才知道是她爹写的一本书,里面囊括了他一生所学。有极正统的武技、排兵布阵、还有不少机关易容之类杂学。没有去看他的墓地,希望他不要怪自己。

    手里的书被人抽走,就看到爷爷不赞同的神色,把书收到一旁,端来j汤给她。

    “您喝吧!”

    爷爷摇头,要喂莲成。莲成失笑,您当我还是那个小丫头么。

    “您一口,我一口。”

    听话。

    “一人一口。”

    傻孩子,锅里还有。你先喝,我一会再喝。

    那个时候,毓王知道他们需要j,就偷偷送了些。又打点了冷宫的看守。他们爷俩也能换着法子吃jr,莲成常常用你一口、我一口的方法让爷爷也吃。不然,他就会都让给她吃。

    吃过午饭,爷爷去外面拖了些竹子回来,说他从前是篾匠,会编东西。可以编些小笼子小动物什么的去卖。

    住到这里来,爷爷居然还拿出了十几两银子。是当初毓王给的,没用完攒下的。

    好像只有自己是毫无贡献的。莲成喝完j汤,努力的想。

    你在想什么?

    “爷爷,我在想赚钱的法子。咱们不能只靠云叔一人,更不能坐吃山空。”

    爷爷笑了,先养好身子再说。

    嗯。

    又过了一个月,官道之旁,开了一家‘一文凉茶铺’。南方酷热,经过长途跋涉,带着一身风尘,能有个歇脚的地方,喝一杯凉茶,简直是赛神仙的享受了。何况价钱也公道,酸梅汤、清热润燥茶、清热化湿茶……统统一文钱。是以,这小小凉茶铺几张竹制方桌竟是常常客满,忙得店主脚不沾地。

    这店主家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家带着两个小孙女。那两个孙女都晒得皮肤黝黑,面目也粗陋不堪。但店家甚为热情,有时过路人手头不方便,他倒也能行个方便。时时有人,这一次赶集,把前面的茶钱一起付了的。

    傍晚,一日的暑气好不容易渐渐退散,这一家三口便收拾了摊子回家了。

    在路上遇到急急寻来的云叔。他本是送钱回来,发现三人都不见了。问了邻人才知爷三在家门外一里地的地方开了个凉茶铺。

    “爹!”小衣欢欢喜喜的迎上去。

    “小衣,你怎么把小姐和方老爷子都弄出来开铺子了?”

    莲成笑吟吟的挽着爷爷的手,“云叔,我们闲在家里也是闲着,跟从前岂不是没什么分别。不如出来做点事,反正大家在一处,也可以彼此有照应。”

    云叔踌躇了一下,“只是要让小姐抛头露面……”

    “这里的女子并不像京城和中原地方,倒大都在外行走呢。何况,我们露的也不是自己的头面嘛。”莲成很喜欢这个地方,她没有被包过的脚反而是正常的,不像从前在宫里还要穿高低鞋来掩饰。

    回到家里,莲成下厨,小衣给她打下手。莲成好了以后,小衣才发现莲成可以把有限的食料做出好多种菜色。

    吃罢饭,她与小衣一人拖了一只竹凉椅到院中休息。这会儿,地热散了,正好乘凉。

    ≈≈≈≈≈≈≈≈≈≈≈≈≈≈≈≈≈≈狩猎场次日清晨的分界线≈≈≈≈≈≈≈≈≈≈≈≈≈≈≈≈≈≈≈≈≈≈≈≈≈≈≈≈≈≈≈≈

    应帝被影拂过睡x,强制睡去。醒来后,看到护持在左右的影与萧泉二人。

    “扶朕起来,准备回宫。”担忧了一夜的萧泉,看皇帝已经恢复了冷静,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上前搀扶起应帝,为他打理好衣物。

    走过影时,应帝抛下一句:“念尔忠心,此次小惩大诫,再有下次,定斩不饶。下去领四十杖。”

    “是。”

    应帝在萧泉扶持下登上车驾,并不是来时张扬的御撵。车后是萧泉和郭统领精心挑选的四十名侍卫,侍奉轻车简行的应帝御驾返京。

    应帝半靠在明黄软垫上,随行的御医已为他把过脉,必须尽速回京,查明真正的中毒缘由,才好拔毒。

    想不到小狐狸竟有那样的轻功与武技,连影一时都拿她不下。云中野鹤,何时进的宫?

    应帝忽而坐直身子,不对,即使小狐狸天纵奇才,在朱柔嘉肚子里就开始练武,她也不会有那么深的功力。否则,早些年便可从冷宫中离去了。影是让她骗过了。就是自己,昨夜看她立于一侧,等待自己惊醒的坦然,不及细想,也让她蒙了过去。广平王一身杂学驳杂精深,怕是也遗传给了这个女儿。狩猎场虽然不比大内,但毕竟守卫森严。她能顺利逃脱,只说明还有当年广平王派入宫中的余孽未能铲除。

    莲成啊莲成,找到你朕要怎么罚你才好,才能让你长了记性不敢再生逃离朕的心思。这场狩猎,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应帝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意。

    一想到自己放低身价哀恳,莲成却不顾而去的背影。应帝恨的拧紧了身旁软垫。

    宫内半月无主,皇后与太子遭软禁,皇帝不在宫中。虽有淑德二妃与二皇子、三皇子并应帝预留的文臣武将弹压,但总归不如皇帝归来更能让人心安定。

    当时,变故突生,御林军统领方预之持应帝的谕旨和信物私下求见淑妃,说皇上早有准备,请娘娘与德妃共同把持宫中大事。淑妃安静听他说完,只将德妃邀来如此这般的告诉了她。二人把后宫妃嫔和诸年幼皇子全召集到乾元殿共同监视守卫,其他事务一概不理,交由方预之统筹安排。成年的二皇子与三皇子则被应帝委以其它重任。几方人马互相制衡。直等到应帝十日后归来方松懈下来。

    回到乾元殿,应帝打起精神,安抚了一众宫妃与皇子。将后宫之事正式委派二妃同管。殿中各人困候多日,又累又怕,见皇帝平安回来,再听他温馨和煦的说一句辛苦了,都激动莫名,热泪盈眶。

    打发了各宫妃嫔应帝让萧泉去取那盆南海沉香木的睡莲。

    “陛下,奴才取来,让太医看过便是了。您就不要再……”

    应帝斜躺在床上,看着案上挂着的画像:“你知道什么,独有一物必定是无毒的。不然,栖梧宫的人连你岂不全都中了毒。必是还有什么药引,或者就在她身上,才会只有朕一人中毒。”是从几时开始算计这次出逃的,是那回灼坏了雪狐裘,还是早在出宫待选之时,甚至在朕强占她的那刻就开始了。

    这种毒颇为棘手,太医院中只有一位楚姓太医曾在典籍中见过。

    不出应帝所料,经过仔细查验,南海沉香木本身无毒,而且沉香木散出的香气安神静气,摆在卧房中有助眠之效。但综合应帝身上的反应来看,毒素应当是与极寒之地的醉蒺藜的香气混合产生,醉蒺藜的香气酷似寒梅之清香。两者本身都没有毒,但同时闻了这两种香气,却会产生一种极厉害的毒,毒名缠绵。长期下来,便会导致应帝此刻这样的症状。

    “缠绵!”应帝听罢轻轻重复了一声,仿若低叹。他最爱伏在莲成身上,闻她浴后的体香。那种香味往往令他愈加痴狂,在她身上欲罢不能。

    “拔除毒素需要多长时间?”应帝心中绮念一转,转瞬又恢复肃然的神色。

    太医沉吟了一下:“拔毒一共需要三次,每隔五日一次,共需十五日。”

    “好,这十五日你便居于侧殿,随时等候传召。萧泉派人去楚太医家说一家。”

    拔毒的过程极其痛苦,冷硬如应帝,也差点低呼出声。

    “看来小狐狸着实是很恨朕哪!”

    南越火器

    拔完了毒,应帝知道他还得应付小狐狸给他留的烂摊子。

    中宫没有皇后、东宫没有太子,这两个位子虚悬在那里,不只后宫不稳,朝堂也会引发相关的震动。之前的皇后、太子放在那里,至少把位置占住了。有人眼热一时半会也只能干看着。

    这半个月,他没有上朝,折子直接收到乾元殿来批。后宫诸妃、皇子、公主络绎不绝的前来探视。一律交由萧泉打发了出去。

    应帝也盘算过,现下的四个儿子,成年的两个:二皇子李奕有勇武之风,是贤妃所出,贤妃父兄当年助他夺宫,这十来年也一直尽忠职守;三皇子李宏,母亲只是个美人,其人好与文人清流来往;没有成年的两个:五皇子李景,母亲徐婕妤,书读得好,骑s也不错,倒有几分自己年少时的风范;七皇子李霄,才四岁,却是目前宫中位分最高的淑妃所出,还没有进学,平日倒是机灵捣蛋。难以取舍,之前对太子诸多不满,也不是没想过易储,一直都很难决断。除了要看皇子本身的学识品行,外戚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应帝决定暂不立太子。

    那么,皇后呢?皇后是百年后与他同眠于地宫的人,他倒是曾想过要把小狐狸攥上,自己走的时候赐她陪葬。可这只狐狸一时还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也还顾不上立即就找她。

    淑妃、德妃?德妃会撒娇,因她没有儿子,自己平素也多宠她一些。德妃素来与李奕走得近,她与李奕的母亲本是姨表姐妹,两家一向在朝堂上就互相扶持。

    淑妃生了幼子,前些年倒也很宠过一阵,只是现在,面目都有些模糊了。她的父兄最近上蹿下跳的联络朝臣。倒是有不少奏本奏请立有子的淑妃为后。

    皇后,也暂时不立。后宫,诸宫制衡;朝堂,应帝一贯是借力打力,不喜一味用后宫来牵制,当然,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笼络或是冷落的。

    莲妃没有随同应帝回来,独自留在宫外养病。后宫自然人人称愿,巴不得她永远不要回来了。应帝拔毒之时禁绝女色。众妃都观望着他半个月后会点何人伴驾。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应帝第一个招幸的是没有身家背景的费才人。费才人已久不见召,只守着四公主李昭文过日子。得到应帝宣召的旨意,费才人自是精心打扮。坐上七宝香车时还有点不敢置信。

    上半夜,费才人侍寝;下半夜又招了顾宝林。

    其后的一个月,后宫又恢复了雨露均沾的制度。位分高的淑、德二妃占月中两日,其余宫妃或一人或数人一日。

    三皇子李宏奉命郊迎返京的毓王。叔侄二人一贯性情相投,是以对这趟差事无比的乐意。

    远远看见毓王车驾近了,李宏对礼部同来的官员说:“奏礼乐。”自己快步上前,在停下的马车旁伸手让毓王搭着下车。

    “侄儿恭迎叔王返京。”

    毓王拉着他的手,虚扶起来,“我料着皇兄必是叫老三来接我。”在规制的礼乐声中携着李宏一路行来,与来接的官员一一寒暄。

    “侄儿送叔王入宫见驾缴旨。”

    “好。”

    毓王望着两年不见的宫墙,整整身上的朝冠,迈步往前走。

    萧泉站在门侧打起帘子,“王爷请!”

    “有劳总管!”毓王冲萧泉点点头,进了内殿。应帝正在批折子。

    “臣弟参见皇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应帝搁下笔,亲自下阶扶了他起身,“二弟回来了,来,这边坐。”

    “谢皇兄!”毓王落座,萧泉送进来两盏清茶。正是毓王最爱饮的碧螺春。

    “你让人送来的密折朕看过了,这两年辛苦你了。”应帝坐回龙椅上。

    毓王赶紧起身,“都是臣弟该做的。”

    “你先回去吧,弟妹的木钟可是到处都撞遍了。听说,还把你最喜欢的那个侍妾给你送去了?”

    毓王面上一红,“那些个女人,真是的。那臣弟就告辞了。”毓王没有提起莲成的话题,假装忘了两年前为了莲成和应帝还差点大打出手的事。应帝显然更不想提起。

    “嗯,去吧,好好陪陪弟妹和侄儿们。朕过几日再找你。”

    “是。”

    毓王回到府里,与妻妾、子女吃了个难得的团圆饭,然后和王妃回了房。

    王妃亲手给他斟了杯碧螺春。

    “王爷,你说奇怪不奇怪,那次我去栖梧宫拜望莲妃,她也亲手给我斟茶。这可和听来的太不一样了。”

    毓王端起茶盏,不动声色的问:“哦,怎么个不一样法?”

    王妃在另一边坐下,“倒的确是个绝世美人儿,可看上去就是个和气的小姑娘。不是传闻中的绝世妖姬。”

    绝世妖姬,那个小丫头?毓王吹开了茶沫,皱眉低斥,“都是些什么人,无凭无据的乱传,你也就听进去了。”

    王妃与毓王是结发夫妻,从十四岁嫁入王府掌家至今,十五年夫妻岂会怕了他这一声低斥。

    “听说听说,总要有人负责说,有人负责听嘛。王爷又不是不知道,妾身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我说你对这个莲妃怎么一点也不好奇啊?”

    “皇兄的妃子,我好奇什么。”

    “那倒也是,妾身本以为王爷此番回来会再添个妹妹的。”

    “你不是给我身边塞了个人来么?”毓王说着,脑中却不由出现了那一袭红衣的女子。

    派去的那个燕脂,是王妃中意的协助管家的人。王妃暗自可惜,这么长日子都没能怀上。本想提携她一下的。

    “瞧妾身糊涂的,王爷一路风尘,妾身帮你泡泡脚吧。”说着起身唤人端热水,亲自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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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文’凉茶铺的招牌渐渐打出去了,生意愈发好起来,竟是要再添桌椅,扩大经营。

    “莲成,当初你说的时候,我只是想着姑且试一试,爷爷又自己做了些桌椅板凳,咱们再搭了个竹棚子,置些茶杯茶碗的就开张了。想不到生意能这样好。”

    莲成笑着说:“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官道,就是不喝茶歇歇脚躲个阴凉也是好的。这凉茶配方是书里看来的,再改进了下。许是正对了过往路人的需求吧。”

    小衣很高兴,有了钱就可以买好的食材、好的药材。要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快去,有客人要添茶呢。”

    小衣答应着去了。看她忙活的很开心,有一次莲成也忍不住问她:“你那么好的功夫,为什么不去,嗯,闯荡江湖?却宁愿居于这个偏远之地呢。”

    小衣用满不在乎的表情回答她:“我去过了,打打杀杀的,没意思。还是这里好,民风淳朴。”

    本来没让小衣去引诱李晏,后来问她,她只说了句:“他长的像一个人。”莲成也就不好再问。

    云叔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消息。有人托槽帮运送一批货物到此地,交货的地点便在这座象郡边上的小城--葱作。

    “云叔,这样的消息,肖先生怎么会酒后透露给你知道?”肖先生就是载他们南下的货运行老板,隶属于槽帮。

    云叔在莲成身边坐下,“小姐,我也觉得奇怪。老肖虽然爱喝酒,但从不会因酒误事。莫非他是故意透露给我知道。就不知道这批货有什么古怪?老肖他虽然不知道小姐您是莲妃,但单单小姐的身份也是必须要避开官家的。他这回怕是真有什么难处才会求到小姐这里来。”

    莲成没有说话,清净日子才过了半年多,她不想揽事。

    云叔看看莲成的神色,站起来说:“小姐,此事我就只当不知。”

    “肖叔叔!”两人听外头的云想衣唤了一声。肖先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抬手向莲成施了一礼:“小姐,老肖遇到一件难事,想向您讨一个主意。”

    莲成淡淡的说:“云叔,您的轻功能随随便便让人跟踪了?”

    肖、云二人站在莲成面前,一五一十把事情道来:原来肖先生奉命运货南下,船上有二十桶西域的葡萄美酒。这东西到了这边地,便是十二万分珍贵。货主在葱作收货。

    船上有两个水手也好这口,想偷偷取些来饮。岂料酒桶里装的不是酒,竟是带着火药的暗器。两人本是贪杯偷酒,想不到竟发现了这样的秘事。

    火器?运火器到这边城?

    莲成握了握扶手,“数量有多少?是什么样的火器”

    肖先生神情肃穆,“约有数百。小衣,在外面守着。”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件,递到莲成面前,“小姐请看。”

    那是一柄小巧如花灯一样的物件,莲成探首去看,疑惑的问:“这是武器?”也太精巧秀气了些,倒像是宫中贵妇的小玩意。

    肖先生颔首:“是,杀伤力极强,老夫对着大树试过,树干被打穿一个窟窿,周围还遍布点状窟窿,可以看出是火药所为。只有老云这样的轻功方能堪堪避过。”

    莲成惊讶了,云叔的轻功十数年前便已独步江湖,也才能堪堪避过。此地靠近南越,数百之巨,若是落入南越之手,在两军交战时用上,后果不堪设想。

    “何时交货?”

    “三日以后。”

    云叔看半日莲成不出声,就在她耳边嘟哝:“南越可是王爷当年亲自领兵收服的,这才有了十数年对炎夏称臣进贡。”他为了试这个杀伤力,还差点死在老肖手里。

    莲成望了肖先生一眼,此物若是交官,槽帮必然被问个通敌之罪;若是交货,东西流入南越,他就成了通敌之人;硬是不交货,又会坏了槽帮数百年的名声。况且中途翻查客人托运的货物,本就是商家大忌。传扬了出去,槽帮的生意可以不要做了。

    “老夫已经飞鸽传书帮主,但三日内定然得不到回复。这才来请教小姐。”本来莲成小小女子,肖先生并没有太把她放在眼里。当初援手,也只会还广平王当年的恩情。他在此处,只有老云这个故交可以商量,老云知道以后,就向他推荐了莲成。当时他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