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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紫上!她这次得了138分,全年级历史第一名!”

    “哇!”同学们的眼睛全看向我。那一刻,我真觉得自己就是阳光了,不是因为它的璀璨,而是绯红!

    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我的脸一定红的象番茄。人前,我并不是个大方的女孩儿,尽管我骨子里有不折不扣的疯狂。

    “紫上,你真傻,错了就错了呗,老师都公布你是第一名了——…”办公室外,喜耐嘟着嘴横我一眼。我皱着眉摇摇头,“不行,这是原则。”

    虽然很心疼,可必须这么做,我发现试卷其实分数加错了,我只有118分。我向老师澄清了这个错误。

    “那多丢脸,同学们都以为你是第一名——”喜耐说的也是事实。我没做声,这样确实很丢脸,可是,比起多要那20分,这样,我更能承受。

    “走吧,诚实不丢脸。”我只有这样“正直”地安慰自己。

    “裴满!这样很过分!”路过一间办公室时,我突然听到一句拔高的声音,猛地停下了脚步!

    站在办公室的外墙边,我侧着身子往里面看了看,全校最严肃的教导主任王老师此时正黑着脸,非常生气地在训一个男孩儿。男孩儿背对着门站着,是裴满。

    王老师现在亲自带他们理科实验班的班主任,她训裴满不奇怪,只是,裴满做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

    “裴满,这样做很过分,知不知道,”王老师突然放柔了些语气,可她面前的男孩儿依然没做声,看来很犟。

    “再怎么说,那是人家送给你的东西,你不喜欢,也不能如此没有礼貌————”王老师还在苦口婆心地开解着,可男孩儿似乎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从这边看,王老师的眉头越皱越紧,眼里有压抑着的怒火,也有无可奈何————

    “紫上,走了,”喜耐拉着我直往前拖,“训人有什么好看的,”

    “喜耐,”我人跟着她走了,可,心还留着那儿,突然拉住她的手,“你认识物理实验班的,带我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我睨了眼里面的裴满,非常严肃。

    “你认识裴满吗?这么关心他干嘛——…”尽管疑惑着,又有些不情愿,可喜耐还是带着我上了六楼。物理实验班是全校的“精英班”,在最安静的地方。

    “哦,裴满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王老师拿给他一个礼盒,说是有人寄给他的生日礼物,很精致的一个盒子,谁知,他打开只看了一眼就把盒子给摔了,还把里面好象是一张纸撕的粉碎,我们当时都惊呆了,裴满好象非常生气,他眼睛都红了。王老师说他不该任性地发那么大脾气———”

    “哎!紫上,你去哪儿——”

    “上厕所——”一转身,我已经跑开去。听了他同学的转述,我突然很想看清楚他摔掉的撕碎的到底是什么,我留意到刚才办公室里确实有只破损的盒子。

    可惜,我过去时,教导处的门已经关闭。

    等!一定要看到!

    我如是想。靠在墙边,盯着走廊外的阳光,我想,也许这就叫执念。

    23

    第六章

    “紫上,你看上他了?”喜耐一指点住我的额心,让我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

    微笑着没做声,一歪头躲过她的指,我继续埋头拼盒子里粉碎的纸屑。盒子是从办公室的废纸篓里拣出来的。

    “可他未必领情,听说裴满很怪————”喜耐嘟囔着盘腿坐在草地上,看着我耐心地找着蛛丝马迹,认真的将一片片细碎的纸屑拼在一起,

    “撕地这么碎,你这样拼也不是办法啊,”

    “我只看大概个雏形就行了,是什么让他这样生气————”我皱着眉头小声喃着。手里的纸片越看越熟悉,好象————

    “这是幅画吧,挺高档的画纸嘛,”喜耐拣起一片说。我猛地抬起头,我当然知道这是画纸,只是喜耐这么一说,激起我一个记忆:这是‘育霆’的画纸!

    赶忙在盒子里再扒,我记得“育霆”画纸的左上区域有他们学校标志的底纹。果然,不会错,我找到一片残破的标志。

    是“育霆”的画纸,再从仅仅拼出的素描一角来看,我心里已经有了数:这正是那天路凯程在“育霆”画室画的那个小号!

    原来,他是画给裴满当生日礼物的啊,只是,裴满为什么会如此生气地撕掉呢?

    理由不可知。不过,到能肯定这一点,路凯程确实对裴满很上心,他那天临摹地那么认真,而且,慕夜也说过裴满曾是“育霆”鼓号队的,应该是吹小号的吧,并且,一定很喜欢小号,否则,路凯程会特意画这————

    我停止了拼图,双手枕在脑后躺向草地,看着悠蓝的天空,突然,哼了一声,“我也想送他一只小号。”

    “什么?”喜耐疑惑地看着我。

    “喜耐,帮帮我吧!”微笑着看着女孩儿,我的眼底全是狡黠。

    “紫上,你很有想象力,可是,这样真的很费事儿!”喜耐端着画粉在那边埋怨地跟我说,

    “我要让他看到我的心意有多大!”粗鲁地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我依然挺大劲儿地在小篮球场上推着画跑道的画粉机。

    之前,我已经在篮球场上描出个超大型的小号了,现在只要添上画粉,相信,裴满上完晚自习出来一定能看到!

    “咳,紫上,你的这种激情真能和格雷诺耶有得拼!”喜耐笑着摇摇头。格雷诺耶是德国人聚斯金德的畅销小说《香水》的主人公。我们两最近都挺迷这本小说。

    “no,no,我哪有格雷诺耶那么疯狂,那是个天才的魔鬼。”我笑着感叹。真的,格雷诺耶是个残酷的奇迹。这个在香水作坊里劳动的孩子,某一天,用鼻子追踪着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香味。他发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为了攫取女子身上难得的体香,他杀死了女孩,把她的香味储存起来,变成自己的香水。他先后谋杀了26个少女,每次谋杀只有一个目的,她们身上特有的体香。对格雷诺耶来说,每一次都经历了一场恋爱,只不过他爱的不是人,而是她们身上的香味。所有的人都为他制造出的顶级香水癫狂,直到最后一刻,香水让迷醉的人们把他撕成了碎片。

    很精致的残酷,兼具后巴洛克式邋遢与馥郁的矛盾,是个有趣的故事。

    “可是,紫上,我觉得你身上流着和格雷诺耶一样的血y,”喜耐皱起眉头,一本正经地盯着我,

    “是吗?”莞尔一笑。我真会也疯狂到那种程度?耸耸肩,不可置否。

    “啊,对了,还记得小说里那个有着一头飘逸红发和石膏般苍白皮肤的少女吗,我是不是也学着她挂着香水瓶子在黑夜里突然出现在裴满面前,他胆小,说不定一下就记住我了。”淘气地耸耸鼻子,跟喜耐开着玩笑,

    “咳,他早吓死了,你这样,我看都会吓着他。”

    “不会的,就是送给他一只画在c场上的巨型小号嘛!”

    “可是是晚上哩,还要我搬那么重的灯躲在暗处——…”喜耐又开始发牢s了,

    “不重,我试过,”

    “那要一直抱着它蹲着,”

    “好了,喜耐,你帮帮忙嘛——…”

    两个小女生一边推着画粉机,一边唠唠叨叨。天,渐渐黑了。

    24

    光线在长长的过道里被折s、延迟、扭曲,如同那些不能被d悉的心灵。

    男孩儿立在走廊的尽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裴满,生日快乐。”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c场上听起来有些y冷,事实上,我很真挚。是风的原因,它扭曲了我的声音。

    “是紫上吗?”

    他的声音轻极了,可是,当风儿带着它传入我耳中时,那种突如其来的欣喜————他记住了我?!

    “裴满!”我提高的声音里都有激动的轻颤。男孩儿向我走来,终于看清他的表情,那抹温和的笑————

    “每一个伟大的魔术都是由三个步骤组成的。第一步叫做‘验证’,魔术师给你看一样很普通的东西————但当然,它实际并不普通。”手抚上我的发,这样安静柔和的裴满,完美近乎邪恶,是,他眼中的安定反而让人琢磨不透。

    “第二步叫‘转移’,魔术师会用那样普通的东西做些不寻常的事情。”他的声音轻地象暗夜里呢喃的爱语,暧昧迷离,而此时,我注意到他的眼睛里有短暂的闪烁,立马要回头,却被他突然c入发丝的手固定住头部,他的眼睛里已经不再遮掩那放肆的得意,“你想去寻找其中的秘密,却找不到答案,这就是第三步的诀窍:‘蒙蔽’,这个部分充满了精微细致的技巧,生死悬于一线之间。你会看到惊心动魄、前所未有的东西。”

    长长的睫毛掩住了那双眸里绚烂到妖异的光华,他放下手,向后退了一步,再抬起眼时————能让人置信吗?是哀伤,诚惶的哀伤。

    “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眼睛是看向我的身后,语气,冷至心谷。

    我冷静地回过头,看着身后男孩儿那张愤怒的脸,那双痛苦的眼。路凯程。

    之后,我眼睁睁看着这个仿若绝望的男孩儿疯狂地用浇灌花圃的水管狠狠地冲刷掉c场上的小号图案,“你是哪儿蹦出来的,你他妈的是谁!为什么要画这个东西给他看,为什么?!”

    他恨恨盯着我,黑暗里,眼中血红的血丝都能看见。

    “这东西,是你先画给他看的!”

    我恶毒地盯着他,心中也超不爽!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不是裴满,是眼前这个愚蠢的男孩儿,是他!是他误导我费尽心机地绘制了这幅小号!裴满记住了我,却只会更恨我!

    原来,小号是他的禁忌,他那么气愤地撕碎那幅画,是因为上面的小号!我说过,裴满是个矛盾至极的孩子,他表现的越平静,他的愤怒越深!“第三步的诀窍:蒙蔽”,这个孩子在一语三关:他的安静,是蒙蔽;他那声“紫上”,是蒙蔽;他的哀伤,是蒙蔽。此时,这个已经平静离开的背影,也是真实的他吗?他聪明的利用“哀伤”激起了路凯程的“愤怒”,又用路凯程的“愤怒”成功羞辱了我的真心!原来,一切都是蒙蔽。

    “既然明明知道他厌恶小号,为什么还要特意画给他看。”懊恼地闭上眼,我烦躁地低喃,

    “那不是送给他的。不是。”

    同样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男孩儿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原来,他被设计了。

    可他连累了我!

    我记恨住了。

    25

    “跟着我干嘛!”男孩儿转过身,嫌恶地盯着我。我站定只管看着他,不做声。

    刚才我追上他,就一直跟着他。裴满不会想到,我对他有多执着,也许并没有原因,我习惯随心所欲。此时,我只想跟着他,他有没有发现我都没有关系,现在,我就想跟着他,很纯粹地跟在他后面。

    我的样子或许有些执拗,甚至或许有些无赖。他只能生气地瞪着我,然后,赌气地继续往前走。

    裴满,其实真的是个好孩子。

    从他发现我跟在他后面,他就一直尽量在明亮的路灯下走,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是他下意识地行为。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他又停下来,发很大的火。

    我还是不做声地盯着他,心里却在笑:紫上,你看上的这个男孩儿没有错,他有j猾,有歹毒,有冷酷,可他,胆小!特别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再坏,他还是怕你!

    “你要跟是吧,跟啊!”再次恼火地转身。裴满被我地已经象只无头苍蝇了,不过,我知道,这孩子有潜力,你把他急了,他会想办法治你的,而且脑子转的飞快,刚才,他不是很成功的用一系列“蒙蔽”一箭双雕,治住了两个他“讨厌”的人了吗?

    我喜欢他,是我招惹上他的,所以,我理所当然心甘情愿被他治,这很公平。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终极原理就是一个“等号”,你自己惹上的腥,即使它再烂再臭,你都要用怡然的心态去承受,因为,这是你自找的。所以,我看见有些单相思的男男女女死缠烂打着对方,结果,对方一句羞辱,一个过分的行为,就觉得“很受伤很受伤”。完全没必要,还是那句话,你自找的自己消受,怨不得任何人。

    我消受的起,因此,我心甘情愿。

    他进了一家酒吧,“丛洋”,我当然跟了进去。不是个好地方吧,我说他在想坏心思了。

    我说过,我和慕夜除了在性上的尺度,我们不是乖张的富家子。我确实觉得酒吧不是个好地方,这些“背弃的荒园”就是城市的y影,它让人们精神弥留在卑污、懦弱、乏味的边缘。虚伪的激情犹如一片沼泽,吞噬着一具具虚空的身体,最后的一声呻吟也只能化作水面上泛起的点点泡沫。我和慕夜安分守纪的从来不来这种地方,不过,裴满好象经常来。

    “裴满,未成年哦!”里面路过的人,好象都认识他,嬉笑着和他开玩笑,裴满全坏心情地推开,而那些人对他的态度都很宽容。

    “坐啊!”他坐进沙发,眼睛很亮,笑容很傲,坐姿很嚣张,华丽耀眼得让人一不小心就热血冲了头。不过,他这一切,非常刻意。

    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见他干脆利落地打了个响指,桌上立刻多了两只考究的玻璃杯。旁边的侍者要斟酒时,他却一手压在一个玻璃杯上,

    “她一个人喝!”

    “裴满,别胡来,你一个人在这玩疯了没人管你,可她只是个小女生!”侍者皱起眉头,甚至是教训。很奇怪,裴满对这种态度并没发怒,他只是盯着我皱起眉头,

    “她只喝一杯。”

    “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是佛狸,这酒性子很烈。”

    “是呀,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是佛狸——…”他突然非常轻浮地朝我笑起来,我明白,他这是故意在激我,

    淡淡地弯开唇,我看了他一眼,从侍者手里拿过酒瓶,往杯里倒酒。然后,很利落的一口抽掉。

    侍者一旁看傻了眼。裴满只盯着我,不过看的出,他全身都很僵硬。

    站起身,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裴满,突然手背在身后弯腰挨近他,两眼紧盯着他的双眼,

    “你还要我做什么,我都能做。”恬静地微笑着,我说,

    他只盯着我,没说话。

    26

    这酒确实很烈,马上有反应,头昏脑涨。

    “这孩子脸都红了。”我听见是那个侍者在说,

    “给她杯醒醒酒吧。”是裴满淡淡的声音。

    我眯着强睁开眼,只隐约看见对面裴满模糊的轮廓,酒吧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我看见有个银色的小圆块在他手指的骨节间自由地翻滚跳跃。我努力集中精力看清,原来是枚硬币。

    “闭上眼休息一下吧,你喝了醒酒汤,马上会好的。”许是看见我微微睁开了眼,裴满看了眼我说。他旁边的人全笑了起来,我这才发现这一桌已经坐满,全是年轻前卫的男孩儿,女孩儿。我没在意,真的听他的话又闭上了眼。

    “裴满,今天怎么找个女的来斗酒。”

    “没想和她斗。”

    “看也不象,瞧这一杯就——…”

    “别说了,她不是这个圈子的。”

    果然,这个话题没了下文。男孩儿,女孩儿们起哄的声音,象是玩上别的了。我斜靠在沙发的角落里,微睁开眼只看着他们中间的裴满。

    这个男孩儿果真是丰富多面的,此时,他整个人懒懒靠着,脸上的表情看不甚清,只看得见一团银光在指间翻飞,修长灵巧的手指,充满性感。

    “四儿,你说你游戏玩的精儿,没裴满厉害,你去他家瞧瞧他的私人收藏————”

    “是吗,我知道裴满同志那是‘老一辈’的游戏底子,裴满,你新游戏通了多少?”

    “咳,又要教小辈了。”是裴满自负的声音,自然有男孩儿不服气的接茬,“别横不过,这里人都知道你裴满游戏玩的精,我也承认,可那是老东西,裴满,现在新出的游戏你还真别夸这个海口好。”

    “我犯不着夸。现在新出的游戏我一个都看不中。原来,我们只要两根线和一个点就能做出一个让你与你的朋友玩上几个钟头的好游戏,我们把那个游戏叫做‘pong”,但我打赌你们会把它称为化石。现在你们玩的游戏尽是些导弹横飞的玩意儿,充斥着华而不实的特性,浮浅虚假的3d画面和环绕声。有些时候,太忙于往游戏里塞这些东西,会忘记趣味。告诉你们,游戏就是游戏,我们需要的就是两个按扭加一个d pad,统统搞定。”

    “那不是太简单,有趣味?”

    “趣味不是在按扭的繁复。让我纳闷的是,你们怎么能在事先知道故事情节和设定平平淡淡的难度等级的情况下领悟一个rpc游戏的乐趣?我们?我们会玩上好几个钟头,就为了挣得足够的金子来弄一把滥得要死的剑。干嘛要那样做?我们得杀掉坏国王!或者龙,或者随便什么大坏蛋!恩,我告诉你们,老游戏里,我们是用心挣得自己的乐趣。”

    裴满就象个斗士,在维护着自己志趣信仰的荣誉,说的义正严辞。我起码了解到一点,这个聪明的男孩儿是在游戏的启蒙里挖掘潜藏的。

    “可是,现在的游戏情景设置的多精致,单打独斗忑有感觉,”

    “no,图象上的进步是给游戏的简单快乐带来伤害的。以几个游戏举例,doo3,或者新的nja gaiden,它们不会让超过两三个敌人同时出现在屏幕上,这究竟是怎么搞的?我才不在乎水面贴图有多闪亮呢,我要一场挑战!连富兰克林。罗斯福都能从他的轮椅上拆下一个轮子同时收拾掉两个家伙!现在我介绍个真正能把你们带回某个知道该怎么正确办事的游戏里:robotron2084————一波波机器人从四面八方朝你汹涌而来,那才是厉害!哦,还有sash tv,知道你们错过了什么吗,我绝不说笑,你们这帮被新游戏惯坏了的家伙,sash tv要不了五分钟就能把你们吓得浑身发抖地逃回妈妈身边!”

    象个恶趣骄傲的小恶魔,只听见裴满快乐狂妄的笑声。男孩儿,女孩儿们全望着他,带着自己都不知的崇敬与痴迷。裴满谈起游戏,真的有无与伦比的魔力。

    “裴满,你可以去写游戏著作了,”

    “是吗。”

    我终于看清了男孩儿脸上的笑容,又腼腆,又自豪,他是个放肆的小害羞鬼。

    “哎,裴满,上次大伙儿一块儿在楼上健身室玩的搞怪游戏,你还没出招呢!”又叽叽喳喳起来,男孩儿,女孩儿起哄的声音,连酒吧舞池震耳的摇滚乐声都没盖过。

    “这种spy唧歪,我没兴趣。”男孩儿酷酷地把硬币完美地抛进酒杯里,就要起身,却被身旁的孩子们拉住一众压下去,

    “喂!你们干嘛————”全疯成一团,大家都往上面摞,象小孩子玩压摞摞的游戏,可怜的裴满压在最下面,脸都压变形了,还要嘟囔着嘴努力喊“滚开!”

    我在沙发的角落里立起身,裴满没说错,那醒酒汤确实有用,休息一下好多了。我坐在他对面,胳膊肘儿搁在双膝盖上支着脑袋,亮晶晶的眼望着压在最下面的裴满,“和他们玩吧,我帮你。”

    这里,挺有趣的嘛。

    27

    第七章

    他们玩的游戏叫大冒险,规则很简单,双方划拳,输的一方要听从赢的一方吩咐,通常都是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比的就是个胆量。

    裴满很贼,划拳的时候样子精精的,眸子里有思考,有算计,所以,他输的很少。裴满也确实蛮老实,他不会整人,赢了惩罚人家的方式也很小儿科。可是,这不意味着别人就会放过他。

    “你们太不厚道了!”

    站在麦当劳门口,裴满眉头攒地死紧,不服气又不耐烦,

    “去吧,”其它的孩子们一副没商量让他认命的样子,都朝他摆摆手,

    “你们————”裴满指着他们为难地眼睛都要冒火了,

    “要不,让她陪你去。”我突然被人一推。裴满盯着我撒气地垂下手,瘪瘪嘴,赌气地转身进去了。他肯定不想让我跟在旁边。

    不过,我跟过去了,并且追上去握住了他的手。“你干嘛?”他就要挣脱,我两只手都握过去,握地很紧,“两个人说总比一个人说好。”裴满望着我安静下来,眼里的害怕有些许流露。其实说来,他真的和我很象,在熟人圈子里疯成啥样儿都可以,可一旦接触到陌生的环境————绝对会露怯。

    “我们两个一起说。”我小声地说,拉了拉他的手。他跟着我移动脚步,两个人站定在售货台前,

    “欢迎光临麦当劳,请问需要什么?”店员的笑容格外甜美,

    “可乐。”裴满闷闷地说,

    “请问需要中杯还是大杯?”

    关键时候来了,我感觉裴满抓着我的手紧了紧,我一加力反握住他,

    “d罩杯!”

    奇了,两个人的声音都还蛮大,闹哄哄的麦当劳大厅突然安静下来。甜美的店员愣在那里尴尬地象化石。

    裴满放开我的手,摸了摸鼻子,也好象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身,装镇定地先走了。我弯开唇笑起来,他那样儿真可爱。学着他抹抹鼻子,我跟着也转了身。

    门口,裴满被那群孩子围着个不透风,“好咧,裴满”“裴满,就是要这样练胆子,”“裴满,你看见那个店员的表情没有,”恶作剧后的孩子们格外兴奋。

    “走开了,回家!”月光下,裴满脸红的依然可见,可还装酷地扒开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不过,那抹唇边羞涩的弯————

    站在他们身后,我微笑着转身,默默离开了。

    抬头望向洁白的月色,身后渐远的是年少肆意的欢乐,心里暖暖的。

    是个迷人的夜晚,不是吗?

    28

    “好了,紫上回来了。”一扭开钥匙进门,客厅里灯火通明。站着的都是慕夜的同学。男孩们各个表情古怪。

    我只皱起眉头看着唯一坐在沙发上的慕夜。校服的白衬衫高高挽起袖子,扶着额角,低着头。

    “怎么回事?”钥匙咂在玻璃茶几上,“铛”地声音很响。

    我确实开始恼火,地毯上有渐干的血迹,慕夜的领口也有干涸的印子。他让自己受伤了?而且,还伤的这么重?

    “怎么回事?”我又问了一遍,走近想撂开他扶着额角的手。他到眉头不比我皱的松,身体一让,根本不让碰。我更来气了。

    “怎么回事。”我问第三遍了。这次,转过身盯着男孩儿们,不耐烦地怒气一点儿也不掩饰,

    “呵呵,慕夜你总说紫上不懂事,其实她很疼你嘛——…”舒乙笑着出来打圆场。我知道他们和慕夜铁,想糊弄我过去,我能吃他们这套?

    “放p!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疼他谁疼他?他没娘的!”我真的发火了!口气粗鲁地,男孩们全愣在那里。

    突然慕夜起身抓住我的手腕拽着我就上楼,

    “舒乙,你们先回去吧,把门儿给我带上!”

    我冷着眼任着他,跟着他上了楼。

    一进房,松开我,他也不做声,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径自解衬衫的扣子,然后是皮带,裤子,随手脱下来,赤l着全身,就走进浴室。

    我一直瞪着他。走到浴室门口,看见花洒下本应精致无暇的男体,上面却横一条竖一条地布满伤痕,有些甚至还在渗血。他仰着脸,闭起眼对着水柱冲,朦胧的水涟里,我依然能分明看清脸庞上的淤伤。

    疼从心底里抽搐上来,我弟弟,我弟弟从小到大哪一寸肌肤受过这样的罪?

    “和谁?”

    声音沉地可怕。那些伤,那些血,是划在我心上!

    慕夜扭过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垂下眼,

    “路凯程。”他眼底的y影里有妥协。他拗不过我的执着的。

    “路凯程。”沉声喃了句这三个字,我转身出了慕夜的房间。

    不用再知道别的了,只他打伤了慕夜,就这一条,我就不会放过他!

    29

    慕夜站在我房间门口前时,我正盘腿坐在床上整理摊的一大床的墨索里尼的照片。

    我和喜耐都有搜集旧照片的嗜好。最近历史老师布置了一个综合学习的作业,关于二战法西斯史。我和喜耐准备做个图片集册。

    那群法西斯战犯里,喜耐和我都较关注墨索里尼。少年时的墨索里尼骄傲但沉默寡言,脸色苍白,喜欢穿黑色礼服。青年时的墨索里尼聪明、愤怒、雄心勃勃,但有些暴力倾向。墨索里尼喜好照相,据估计流传于世的墨索里尼的照片大约有3000万张。在他死后,美国人把他的尸体运到美国,抽取其脑细胞进行实验。研究发现,墨索里尼根本就是个疯子。

    喜欢研究疯子的人,是不是也是疯子呢?撇撇嘴,我继续手上的活儿,根本没看一眼还站在那的男孩儿。

    他走过来,爬上床,头偎进我怀里,枕在我盘曲的双腿间。身上还有刚沐浴过的清香,可惜,伤痕清晰可见。我没动,冷冷看着那一道道淤青,一道道红痕。

    “紫上,后面的伤擦不着药,你给我弄弄。”他抬起头瞄着我,还挺霸道。我拇指按向他唇边的淤青,眯起眼讪笑着,“哈,瞧舒乙把你推崇的象战神,就玩成这样?”

    “他也不好过!”慕夜也象不耐烦地扒开我的手。这次,我没有气。弯身拿起早放在床下面的医药箱,“趴好。”

    慕夜赤l着身体就趴在满床的墨索里尼照片上,我微蹙着眉头,专心致志,小心翼翼地不放过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上着药水。

    “他今天真象发了疯一样,排着和他对垒的那个男孩儿要不是拦着,都快被他锤成残废了。我看着有气,我们的规矩是点到为止,而且决不把任何个人色彩带进格斗,他以为他厉害就可以妄肆所为?所以我——…”

    “所以你亲自上了?结果两败俱伤?”

    “他是被人抬回去的。”

    “而你还可以走着回来,甚至自己补伤口?”我起身就要离开床,他还要犟嘴?

    “紫上!”胳膊被他抓住,慕夜狠狠将我扯回来,压在身下,“紫上,别哭。”声音很低很低。

    我哭了吗?我只是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瞪着他,非常倔强,“哭?这个世上还有几个人为你哭!你娘死了,你爹也不管你,只有你可怜的姐姐望着一块块的血口子心酸心疼!——…”

    “紫上!——”慕夜的唇堵住我,紧紧环抱着我,紧紧地,“我再也不这样了,真的,再也不——…”

    疯狂的舌紧紧痴缠着。我们的泪共同滴落在年少墨索里尼苍白的脸上,氤氲一片————

    30

    周日,阳光大燥,不出门就能知道外面人满为患的可怕,我和慕夜索性上午赖床到11点,中午煮个酸辣j蛋面,下午整理书柜。

    原来,我们只有两个小书柜,许多书不得不靠墙叠加露放在写字台上,日久蒙尘,心有不忍。后来爸爸又给我们买了个七门六层通高二米一共四十二层的书柜,摆进书房后顶头顶尾的整整占了一面墙壁。当时,我俩抱着手看着这还算可观的景象,都想,终于给这些书“安得广厦”了。可惜,两个孩子都不是有收拣的,什么书都喜欢往家买,又瞎搁瞎放,结果,每每两个人还得搭梯子扒在书柜里乱翻乱找,依然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书。既然有闲空,我和慕夜决定彻底给书归归类。

    “现在虽然是收藏的盛世,但不是藏书的盛世,藏书要靠乱世。”慕夜坐在梯子上,草草翻一本,懒懒地说。我横他一眼,站起身,把刚归纳好的“考古类”放进书架。《中国考古》《中国青铜器》《中国书画》,这是我们刚回国时,转机上海,上海古籍打五折时买的,其实是文物专业的教材,图文并茂,精彩纷呈。可惜没有买到《中国陶瓷》。

    “还藏书?你这点儿书算什么,去看看《中国著名藏书家传略》,人层次差别的,让人都嫉妒不起来。”

    “切,哪能和他们比,人家藏的都是古籍珍本,动辄宋本,现在一个宋本怕不要上百万?我们最多也只能用影印本来满足一下,铅印本呢,以品相和内容为取舍的首要条件,吓唬一下外人,虚荣一下自己罢了。喏,你一直找的《邓丽君》。”

    慕夜丢下来一本书,绿色封面,有些支离破碎,却依然难掩它的优雅。我爱不释手,因为我喜欢邓丽君。

    当年邓丽君用轻巧的兰花拂x手掀翻了社会主义刚猛的降龙十八掌,那些直白的情话令当朝者张皇失措,马上组织人马创作了16亦或30首社会主义的歌曲与之抗衡,甚至四处收缴邓丽君的靡靡之音。

    不就是爱情吗?一种统治要去对一个歌女大动干戈,邓丽君赶得上孟姜女了————“谁让你哭塌了我八百里的长城!?”

    咳!斯人远逝,那些敕造歌曲也早就不知所终,替代了靡靡之音的是妖兽之声————邓丽君倘若活至今,可能都不知道该怎么唱歌了。走了也好,莫道君行早,早走有早走的好。

    “呵呵,紫上,你又在悼念了——…”慕夜还没有取笑完,就听着门铃响了,“谁啊,”跳下来,他去开门。

    是王锋阿姨。

    “家里怎么搞这么乱?”

    “我们在清书柜。”

    “呵呵,两个懒家伙终于知道找点儿正经事儿做了。”

    “什么话,我们每天都做正经事儿。”慕夜酷酷地说,王锋阿姨笑着摇摇头,坐进客厅的沙发里,手摸进荷包,找烟。她的烟瘾很大。

    “我才从东京回来,你们的父亲还在香港,晚上到,不能直接来接你们了,他让我把邀请函带过来给你们,晚上,你们直接去。”烟点了,眯起眼,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非常精致的诘卡。

    “哪儿的?”我陷进沙发,捞过诘卡,翻开。一下,愣住了。“路家?”我皱起眉头。慕夜从我手里抽去诘卡,看着,没做声。

    “哪个路家?”我又问,

    “是个大家族,咳,跟你们也说不清楚,是你爸爸将要合作的一个集团,这是个私人家庭聚会,你爸爸也是想趁这个时候跟你们聚聚。听说,对方好象也有个儿子,对了,和慕夜是一个学校的吧,说不定慕夜还认识呢——…”熟练轻轻一弹手里的烟灰,王锋阿姨微笑着说,没看出我和慕夜掩隐着的鬼心思,

    “你们有问题吗?”

    “没!我们会准时过去。”慕夜看了我一眼说,我含笑也乖巧地点点头,

    “ok!那晚上我派车过来接你们,紫上,穿漂亮点儿,你会是那里面最漂亮的小公主。”王锋阿姨起身,弯腰拍了拍我的脸颊,我笑地更憨了。

    送走王锋阿姨,站在门口关上门的慕夜,和站在客厅的我,同时望向放在桌子上的诘卡,又互相瞄了一眼。很一致,俱是精怪的笑意。

    31

    第八章

    黑色真是令人舒服的颜色。

    细密地缠绕上来,从每个毛孔侵入身体渐渐溺毙,把灵魂拖下深海,万劫不复。

    背德,不洁,深沉的污秽,都可以掩盖不见。

    沉进黑暗里再也不张开眼睛。沉迷。

    我和慕夜都钟情黑色,俱着黑色的礼服,隐没在黑色车体里,只有窗外妖娆的霓虹照亮我们丰富的眼。

    “我也试试。”微笑着从盒子里抽出香烟。点燃,掐死。

    点燃,掐死。

    重复着动作,却总没有慕夜那般流畅。

    我们只要坐上老爸这辆世爵c8 spyder,慕夜就喜欢提哩起前座盒子里的香烟,神经质地缓慢做着这个动作。他的手指比我的更长,所以掐死残余香烟的时候总是比我的姿势更优美,我总也学不会。纤长苍白的手指,暗红的火光在指尖绽放,雪白上凝固的血色一点。闪闪烁烁,闪闪烁烁。

    “紫上,”

    他在笑我,因为我的动作太拙劣。

    双手紧紧捧住他的脸庞,我不满意骄横地盯着他。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少年,本身就好象黑色一样难以捉摸难以掌握,象一团迷离的水气雾霭,缭绕隐现。不过,我这样捧住他的脸,可以完全掌握他的得意。

    “怎么,不服气啊。”他任我,眼睛里的笑意却一点儿也不减,

    “我们玩个游戏。”我凑上去在他耳旁一阵嘀咕,想,上次裴满玩的“a罩杯”让他也试试。他却把我拉开,“那有什么好玩的,这才过瘾————”他又埋在我耳边嘀哩咕噜一番————

    “停车!停车!江叔叔你在前面一点儿等我们啊,后门开着,开着!”

    我兴奋地拉着慕夜就下了车。嘿!我弟弟更是个魔王。

    只见,两个孩子俱是一身黑色礼服,优雅地站在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

    然后,上车都不说话,

    五分钟之后,开门下车。跟司机说,“我们上来吹冷气的。”

    两个孩子飞快的钻进前面的c8 spyder,跪在后座上看着计程车司机跑出来指着我们骂,“他妈的——…”后面的都听不见了,c8 spyder的速度,c8 spyder的隔音玻璃————

    哈哈,哈哈,我们坏笑不止。

    “紫上,慕夜,你们学坏了。”前面的司机江叔叔说是说,却笑地宠溺,

    两个摊在后座的东西互看一眼,笑地更张扬了。

    是啊,也许,这只是今晚坏的开始。

    32

    “这是我的孩子,紫上,慕夜。”

    父亲很简练地把我们引见到众人目光下。一位中年男子和颜看着我们,“好福气啊,公憬兄,多灵气的一双儿女。”

    “咳,惭愧啊,没尽到父亲的责任,长年都不在他们身边——…”无奈地轻笑,可父亲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我们身上。他想我们。

    “来,大家入席吧。”主人热情地招呼进入宴厅。华丽简约的长方形复古餐桌,上面铺就着一面桌旗,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就象张开着热情的双手,拥抱着每一位就餐者,长长的流苏随风轻轻摆动,优雅如斯。

    “紫上,爸爸上次带给你的prada合适吗,你们的礼物在车上看见了吗,慕夜——”相信,如果不是做客,老爸恨不得一手抱一个问个够。

    每次,都这样。我们三个人见面,总是他不停的说,仿佛想要把所有积攒起来的爱语与关怀一次性给个痛快。当然,这也意味着,这样的见面是短暂的,看来,这个聚会后,他又要和我们分别。

    我和慕夜已经很习惯了,有时候,我觉着父亲似乎比我们更需要这样相聚的安全感。为商者,特别作为一个超大集团的独裁者,父亲绝对有冷静的理智,精练的思维,可是,他每次见到自己的一双孩子,感性罗嗦地象个妇人,许久不见,他看着我们垂泪都不奇怪了。所以,他真是爱我们的。我和慕夜也很懂事,每次,乖巧地接受着父亲的甚至是娇腻的疼爱。

    “收到了,爸爸。”两个孩子同时乖巧地点头,我们微笑着看着他,老爸眼睛都有些泛红了,幸亏,主人又说话了,

    “公憬兄,听说令郎就读‘育霆’?”

    “是啊,慕夜在‘育霆’。”不愧是交际场上的老戏骨,老爸马上稳住自己的情绪,微笑着回应主人,一派优雅从容。

    “哈哈,真是太巧了,小犬也是‘育霆’的,看年纪,他们说不着还相识呢!诶?凯程怎么还没下来,客人都到了——…”他看向一旁的管家,说是嗔怪,眼睛里可一点儿责怪也没有哦。看来,这个路凯程在家也是个被宠上天的主儿。果然————

    “爸爸。”说话间,楼梯上走下一位少年。

    这是我第一次正眼看到他,是个美少年。单从眉眼的角度来看,他的细致不如慕夜,慕夜的贵族气韵,这个世间,恐怕少有。他比慕夜更冷漠,棱角分明的脸庞,形状美好的上挑的眉和睫毛下冷寂的双眸。看起来,心思深沉。

    有意思的是,他一身白。

    “凯程!快来,见过公憬叔叔。”他的父亲眼底是不掩饰的骄傲。我和慕夜交换了个眼神,气态优雅地随父亲起身。

    “凯程,慕夜和你一个学校,你们认——…”

    “我们认识。”见过长辈后,当他的父亲急于拉近年轻人的距离时,路凯程突然沉沉地开口,然后,看向我。奇异地,他的眼睛很明亮,“我还听说过紫上,她是个勇敢的女孩儿。”

    锐利的光耀只在一闪。他朝我礼貌地点点头,甚至,微笑。

    桌下,慕夜的食指碰了下我的掌心,我飞快地握住,紧紧地。表面上,一同礼貌地入座。

    余光,我看见慕夜唇边迷人的弧度。沉静下来。

    33

    “慕夜,紫上,怎么只吃青菜,其它菜不和口?”大人们一直谈着自己的话题,突然,主人细心的询问。慕夜停下刀叉,微笑着摇摇头,“不是的,最近是我和我姐喜欢的一位老人的忌日,所以我们决定吃素一个月纪念他。”

    “哦,原来如此。”黑道中人,重视这日子头,同时,也忌讳。主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