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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给你!”只听见书砸着什么的声音,又听见男孩儿“哎哟”一声,“搞什么?!潭仰!”

    “好了好了,别吵了,都睡觉!谁知道他妈那傻b教官今天半夜会不会真吹哨子临时c练——…”

    男孩们好象悻悻全爬上了床,我感觉一个身体向我挤来————

    “啊!是——”赶在男孩儿惊叫出声前,我使出全身力气捂住他的唇,一个劲地在他耳边小声轻喃,“求求你,别出声,求求你————”我身体僵硬地都快成石块儿了!

    “求求你,”黑暗里,他能看见我的眼睛,那里面一定写着深深地惊怕与乞求。

    男孩儿的身子突然往外面让了让。我的手还捂在他的唇上,只听见马上有男孩儿问他,

    “怎么了裴满?”

    他的唇往外避了避,我的手滑下来,“哦,没什么,我被子里有本书把我咯住了。”

    黑漆漆的寝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毛被里,我可以听见他的呼吸,感受他的目光,甚至我知道,他又皱眉头了————

    “你是谁?”

    他声音很小,却依然略显严厉。

    “紫上。”

    我以为这个名字会让他想起什么,至少,他应该不感到陌生。可是————他忘了!他的气息表现出的是全然的陌生,全然!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记住过!这让我突然觉得很受伤。

    “我们接过三次吻,最后一次就在前天,狗d旁。”我的声音也很小,也严厉。因为,我生气了。

    他没做声,我知道他看着我,仿佛搜寻着什么仔细看着我。突然一声状似沮丧的叹气,他的目光要游移走,我却赶忙上去扶住他的脸颊,留住他的目光,因为我突然有种感觉,他在放弃什么————

    “裴满,我是紫上,还记得我的唇,我的吻吗?”贴住他的唇,我的喃语里有期盼的乞求,期盼他能记起————

    男孩儿的身体和我一样僵硬。好半天,他摇了摇头,真实的无辜,我分辨的出,此时,他没有任何的做作,他在诚实地回答。

    “我不认识你,你赶快————”他想推开我,手却无意碰上我的胸前———男孩儿仿佛倒吸了口凉气,手迅速缩回,不可置信地盯着我。感觉,象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他这样单纯的反应没有取悦我丝毫戏谑的神经,反而,触怒我任性的那根筋。我甚至是蛮横地抓住他的手腕,欺上我的身体,连带着毛被没过我们的头顶。漆黑的毛被里,有我们紧贴的身体,紧贴的呼吸,我紧紧扣着他的手腕,我的r贴在他的掌心里。

    “你真!————”

    “真什么,真无耻?是的,我最无耻,记住,我是无耻的紫上!”

    我几乎是恶狠狠地压在他身上说。不知为什么,我就敢这么放肆!裴满是个胆小的男孩儿,我就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他是单纯的胆小,也是冰冷的胆小,也许,更是冷酷的胆小。这,让我很难受。

    有些人,是懦弱的胆小,这是让人瞧不起的胆小。可有些人,是冷漠的胆小,他的胆量是不轻易献出,献出的,一定是他最重视的人。裴满是后者,我能感觉到,因为,他的怯弱里,有让人心寒的冷漠。

    “唔—”我第四次强吻上他的唇,有着深深的悲哀————

    让他在欲海里万劫不复!万劫不复!

    我的吻,我身体的蠕动,我的啜息确实强烈摒持着如此的执念。我无耻,也固执。

    身下的裴满,象所有未经人事的男孩儿般,迷茫,慌乱。可他的单纯,象把利刃仿佛直c入我放荡的皮囊。他的未经人事是在等待一个人,一个他愿意献出胆量,付出一切的人————如此想,我竟然想哭。

    离开他的唇,我静静趴在他的身上,听着耳旁他杂乱不紊的呼吸。手带着他的手,抚摩着我赤l的胸前,“裴满,别怕,我甘心被你玩弄,心甘情愿——…”听听,我的诱惑都带着卑微,他妈的,真走火入魔了吗?

    “我不认识你,我永远不会认识你。”男孩儿突然狠狠把我推开,掀开毛被翻身下床。

    用毛被轻柔地将我裹住,打横抱起打开门走出寝室。将我放坐在漆黑的楼道阶梯上,他蹲在我的面前,手抚上我唇,仿佛看了许久,又摇摇头,“对不起。”起身,上了楼。

    整个寝室楼安静极了,只隐隐约约听到一楼传达室里还在唱戏的声音。

    我无力地靠向身旁的阶梯栏杆,掏出刚才塞进裤子荷包里的手机。手机,一直开着。

    “怎么办?”我叹了口气。

    “我现在去接你。”耳麦里传来慕夜沉稳的声音。

    默然的走出男生寝室楼,象女鬼。可惜,老头还是没睁眼,他始终摇头晃脑闭着眼哼唱着走调的戏词。

    12

    慕夜找着我时,我依然紧紧裹着裴满的毛被静静盘腿坐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盯着古怪的月亮。它今天确实妖气重重。

    “呵,落寞的孽障。”慕夜蹲下身,温柔地笑着抚开我颊边的碎发。

    “慕夜,你钻狗d进来的?”我抬眼盯着他,也笑了。

    他一把抱起我,先重重吻了下我的唇,然后迈开脚步,“恩,钻狗d进来的。”

    静夜里,我们的笑容如此澄澈。

    我们确实又顺着狗d爬出训练基地。上了车,回家。

    我蜷缩地躺在后座,依然望着车窗外的月亮。慕夜一直没有说话。

    “把所有的灯打开。”

    我一进家门,对身后的慕夜说。身上的毛被滑落,赤l着上身,我一边解着身下的仔裤,一边踏着柔软的地毯向宽大的厅堂中心走去。

    我们家的旋转楼梯下方是个全水晶结构的厅堂,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我扯下身上最后一块布料,站定在一面墙的镜面前,看着全l的自己。是张美丽的皮囊。轻盈空白的身体,圆润的肩线,花蕾般的茹房,纤细的腰枝,修长的腿————

    慕夜走上前来,从后面轻轻环住我。“紫上,你不自信了?”

    “他不记得我,还说永远不会认识我。慕夜,裴满不愿意记住我,我吻过他四次,四次都是真诚的。”我落寞的说,镜子里的我,眼底黯然无光。

    “可怜的紫上,”慕夜抱起我向楼上的卧房走去,“看来你是真看上那小子了。”

    在他怀里,我摇摇头,最后,又点点头。他把我轻柔地放在床上,盖上薄被,然后,只脱掉外衣,趴在我身旁,双手交叠,下巴磕在上面,漂亮的眼睛盯着我,喃喃着说,

    “紫上,告诉你,裴满有病。不是他不记得你,是他记不住所有的女人。”

    “你说什么?”我就要起身。慕夜却一指点住我的额头,将我又按回枕头,

    “听我说完。裴满的这个病,在‘育霆’好象不是秘密,听他们议论,裴满和一个叫佛狸的女孩儿从小一块儿长大,他们在‘育霆’是出名的金童玉女,一直是‘育霆’最辉煌的团队鼓号队的灵魂人物。佛狸两年前消失后,裴满就得了这个病,他记不住女人,记不起她们的名字,甚至认不清她们的相貌。他这里,”慕夜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有问题。”

    我摇摇头,也转过身趴在枕头上,眯起眼,“不是,他是心出了问题,也许那个佛狸抛弃了他,他恨女人,所以选择遗忘。”

    “也不见得,学校多的是人誓言旦旦地说,佛狸是个很讲义气的女孩儿,她护着裴满象老母j,绝不会伤害裴满,到是那个路凯程————他们还有人说,是路凯程狂热地迷恋着裴满,所以对他下了药,让他遗忘世上所有的女人。呵,‘育霆’可是个热闹的地方。”

    慕夜戏谑的起身撑了个懒腰,然后侧过身拍了拍我的p股,“所以,你当初真该是考进这里,够你玩。”

    我又摇摇头,手握拳撑着脑袋,“才不。去了那里,怎么碰的见裴满?裴满都考出来了——…”

    “咳!被你看上了,那裴满是幸还是不幸呢?”叹口气,慕夜走下床,去了卫生间。留我一个人依然趴在床上想着裴满。

    他,记不住女人?

    13

    第四章

    中世纪的丹麦,小美人鱼用“声音”换“双腿”,海妖是一场交易的执行者。

    时间与地点不详,倾城用“爱”换“物质的极大丰富”,满神助其一臂之力。

    无论是童话国度,还是神话世界,无论渴望拥抱人间,还是热衷高高在上————在两个迥异的世界之间,“交换”永远是“踏过界”的最好途径。

    裴满需要我交换什么,才能记住我?

    夜色中,屋子里的灯光,透过窗户上的玻璃,s出一块块方形光亮,映在卧房的印花墙纸上。一面大穿衣镜对着一张洁白的大床,上面乱七八糟地摆着一些香水、香粉的瓶子和水晶盒子。我赤身和被单纠缠在一块儿,趴在大床上,仔细研究这些瓶子上的纹理。香喷喷的,透明的东西,总能给我很多灵感。

    “prada。”

    细腻的布料落在我身旁,随即,响起的是慕夜戏谑的声音。

    我睨了一眼上面醒目的标签,唇微微弯了弯。老爸还是非常了解他的小女儿的。prada,欧洲的时尚评论家,称它是“恶魔的新衣”。老爸给我买衣服只选这个牌子。

    “慕夜,老爸早知道我不是个好东西!”我突然翻过身,手肘撑着身体,双腿叉开,妩媚地盯着立在床头的慕夜。

    赤l着上身,只着一条洗白的仔裤,纽扣没有扣上,露出性感的腹肌。此时,我的弟弟在暗夜里宛如黑暗沼泽中的诡异奇珍,盛放颓废迷离的气息。

    “紫上,”男孩打量我会儿,摇摇头,“你还够不上‘恶魔’的等级,老爸只是看中了prada的少女风,瞧那圈蕾丝————”眉一挑,慕夜的轻讽毫不留情。

    瘪瘪嘴,我泄下气,沮丧地翻过身继续盘我的瓶子。“我挺喜欢‘恶魔’这个词。”我一边还嘟囔着,象个锲而不舍的小孩子。

    “‘恶魔’,诸如‘妖精’这样的词,被女人们追逐,可它们的门槛更高,需要女人具有更大的勇气和实力,”慕夜一脚跪在床边,突然弯下腰咬了口我的p股,“紫上,我还是喜欢你的背面l体,很美。”喃喃着,热气呼在最隐秘的肌肤上。

    我懒懒地趴在柔软的被单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慕夜,裴满的记忆,我用什么去交换?身体吗?”

    慕夜突然笑出声,“我的‘恶魔’陛下,您的上半身刚才不是已经献给他了吗,效果如何?”戏谑轻浮。

    “可是,我觉得我的下半身应该更有吸引力。”咬着指甲,我呵呵的笑出声,放肆地象株艳红妖异的植物。身体性感地纽动着。

    “你是指这里吗?”手指已经爬上————

    两个放荡的东西!

    14

    “紫上,你怎么能私自就离开营地回家?学校组织大家出来军训就是要强化纪律观念,你这样…”

    班主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批,他们昨晚发现我不见了,找了我一夜。

    双手背在身后,站直,脑袋垂下,认错的态度很真诚。我一直是个乖孩子,从没有让老师发过这么大的火,说实话,这头一遭挨训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也知道你昨天肚子疼,可是,就算想回家,也要给老师请个假啊”

    老师的话语逐渐放轻。我的模样确实相当乖巧,她也不忍心。

    “你必须在今天的全年级总结大会上做公开检讨,昨天影响太坏了”

    我点点头。然后,自觉地走向c场的烈日下,立正罚站两小时。这是军训前的誓师大会上,总指导员下过的“军令”:凡大过者,曝日罚站姿两小时。

    指尖贴裤边中缝,人站的笔直,目光不斜视,烈日骄阳下,我感觉自己快晒成咸鱼干了,还带冒油的,帽檐下流出的汗水,染进眼睛里,辣辣的。这真是高级“虐待”。

    “紫上,坚持!还有五分钟!”几步之外,喜耐拿着水看着手表。真够朋友,我罚站,她一直在不远处陪着我。

    看见那边教官打了个手势,她连忙向我跑过来。我摊坐在地上,腿好象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里太烤人了,我们去那边坐,紫上”喜耐就要扶起我,我朝她摆摆手,“水!”

    一瓶水,不带啜气的,我一口灌了下去。然后自己爬起来,用袖子一抹嘴,“这毒,消的彻底。”喜耐在一旁直笑。

    我们教官称这种曝晒+罚站为“消消毒”。

    “紫上,你等会儿还要在总结大会上做公开检讨?”

    “恩。”我取下帽子,重新扎头发。

    “那你可出名了。”

    “出名?”我突然愣住了神,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

    “喜耐,你说,想要一个人记住你,首先应该————”我眯着眼看着前方的绿草甸,上面有一朵残败的小红花,这个角度看上去,却很妖艳。

    “当然应该先夺取他所有的注意力,强取豪夺——…”喜耐开始开玩笑地比画着。我突然抓住她张牙舞爪地手,拉着她跑向那朵小红花,“诶!紫上!——”

    “喜耐,是的,强取豪夺我也会让他记住我!”摘起那朵小红花,喜耐不解的眼里,是我固执的决心。

    15

    在这个时代,一些人处心积虑的雕琢一个海市蜃楼般的天堂,另一些人,则面无表情地一刀划下,让众人欣赏起天堂的落辉纷纷四溅的模样。

    我欣赏后者。所以,我对“恶魔”的称谓情有独钟。它享用最好的物质,坦白地遵从自己的欲望,拥有一定的权力,并可以动用它过上最挑剔的生活。

    烈日炎炎下,几百个学生笔直静立,一致的目光注视着台上的军装训导。他何尝又不是运用某种所谓的“约定俗成”享受着权力的甜蜜?

    “高二(六)班紫上,出列!”

    背在身后的指骨“咯噔”一响。低着头,我走向台。

    “高二(六)班紫上同学,在军训期间不遵守纪律要求,私自出营,现做公开检讨————”

    可以感受到所有的目光,其中,包括你的吗?裴满。

    抬起眼,看向台下一片,我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当然知道,可是————

    “我错了。今后,我会向佛狸学习,做个遵守纪律的好学生。”

    短短两句话,莫名其妙却也无可挑剔。佛狸是谁?教官们,老师们全蹙起了眉头,但也没有办法,他们能忍心把一个腼腆的小丫头到什么程度?公开检讨,已经很苛刻了。权力的运用,有时也要看对象。

    “好——希望同学们以紫上同学为诫,我们的军训——…”教官很快接过了话,重新回到高亢昂扬的激励中。我默默走下台,回到队伍中。沿途,可以感受到每一双眼的热度。喜耐,你说的没错,我真的出名了。

    只是,我只期待一个人的注意。裴满,那个突兀的名字,你不会也忘了吧!

    事实,让我欣喜,也让我嫉妒。佛狸,裴满记得很深。自由活动的时间,他果然找上了我。

    为什么迷上他?

    注视着眼前这张容颜,我纽头就走,我知道他会跟上来。而此刻,心里一直念着这个问题:为什么迷上他?

    我知道身后的男孩儿有张非常精致的面孔,可是,这不是我贪婪的,慕夜比他更美。

    是因为他的吻?当然有这个因素,甜蜜中混杂着痛苦,矛盾的融合是让人最沉迷的。事实上,裴满的气质,奇异地,我一眼就能看透,这个矛盾的男孩儿具有神经质的美感。

    他可以用上诸如诡美、狂烈、流离这样的字眼,也可以姿态优雅,也可以绝望见底。他的眼神通常清澈明亮,不谙世事,尚带着彷徨失措,容不得别人玷污。

    他可以绝望,精致的绝望。一丝丝,一缕缕地,从他的皮肤,他的头发,他的手指散发出来,渗透在空气里,消失在时间里。他不激烈,但是习惯摧毁或被摧毁。

    艳若玫瑰,净如白莲。我迷恋这样的男孩儿。

    16

    落叶纷扬,是天地间唯一的舞者。

    从蜷缩在墙角里枯黄而又有些斑斓的落叶的身躯上踏过,听着落叶粉身碎骨时用自己的身躯发出的近乎撕裂般的声音,脚底还可以感觉到它们的面目全非,心情随之也邪恶起来。

    很应景。因为,我要做坏事了。

    “你认识佛狸?”

    可爱的裴满。跟着我一路蜿蜿蜒蜒,同样爬过了那个狗d,来到这个隐蔽的角落,他终于浮躁地拉住我的胳膊。

    我看着他,眼底是清澈的光芒。一挑眉,我点点头,眼见着男孩儿的情绪开始变紧张,

    “你知道她什么事?!为什么作检讨还要提她的名字?————”

    心情难免有些落寞,他一口一个“她”,我呢?他根本不记得我了。

    “你坐下。”

    男孩儿显然被我不着边的三个字弄愣了,眉头皱起来,“什么?”

    “坐下,把鞋脱了。”

    我温柔地拉住他的手。男孩儿跟着我跪下的身子坐下来,不解地看着我开始脱他的鞋,“你干什么?——”他扣住我的手,看着我象看个疯子。

    “乖乖听我的话,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提到佛狸。”我盯着他,有骄蛮,有任性,有固执,确实表现的象个疯子。

    扣住我手腕的指慢慢松开。也许,是因为听到“佛狸”,也许,是他害怕了,他怕我这个强势的样子。我说过,裴满是个胆小的孩子。

    我专心脱下他的袜子,象个温柔的小妻子。然后,从荷包里掏出两个水晶小瓶子,一瓶里面是按摩油,一瓶里面,是一只活生生的班蝥。

    “知道这是什么吗,它叫班蝥,学名西班牙蝇。”我笑着朝裴满扬扬瓶子,象个天真的孩子,“你说怎么弄死它比较有趣?”

    男孩儿古怪地提防着我,没做声,不过,脸已经有些发白。

    我没看他,径自打开瓶子,将班蝥倒在掌心,“啪!”一巴掌毫不留情将刚才还在爬动的小生命结束在我的掌间,并且残忍地揉了揉它的尸体,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一团模糊倒进按摩油里,轻轻摇晃着。

    “我叫紫上。”喃喃着抬头盯着他,微笑。眼底写着执念。

    “你和佛狸——…”

    “佛狸,你能一直记住她,能记住她一辈子吗?”将混合过班蝥尸体的按摩油涂抹在他的大脚趾内,细细轻揉着,我温柔地问他。裴满老实地点点头,“你到底在做什么?”

    “别动,这样不舒服吗?”我将他的脚抱在胸前,突然倾身摩挲在脸颊边。男孩儿被我的动作惊呆了,

    “你,你不嫌脏吗?”他的脸通红,非常可爱。

    “裴满,你的一切,我都不会嫌弃。”我吻上他的脚心,听见他细细的呻吟。微笑着弯唇,我知道药效起作用了。

    按摩油与班蝥混合后涂于大脚趾有强烈作用,这一做法系中欧土法,是我和慕夜在爸爸一个朋友家地下室里的一本旧书里看到的。回来后,我们实验过,效果曾让我们大惊失色。

    “裴满,你能记住我,象记住佛狸一样吗?”顺着他的身体爬上前。男孩儿的身体已经开始轻颤,他重重躺在地上,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该死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很难受,蜷缩起身体向一旁,依然努力想瞪起眼诅咒我。

    “宝贝,欲望之火一旦燃烧,魔鬼都要吼叫————”妖媚地,我倾身衔住他的耳垂。“走开——”他拳一挥,想推开我,却,晚了。我的手贴上他的肌肤。他现在全身敏感地受不得我的任何接触。

    “唔——…”是男孩儿舒畅的呻吟,

    我的唇虔诚地贴在他的额角。手指轻轻的从他的胸前一路画着圈儿地向下滑,挑开他的皮带,我的手隐没在仔裤里————

    裴满的呼吸越来越重,甚至起伏腹部想降低兴奋。我轻柔地将他的欲望核心握在手里,从根部若有似无地向上移动,贴着他额角的唇轻喃着,“裴满,我是紫上,你的紫上————”

    “哈——你是谁,你是个魔鬼——…”男孩儿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似痛苦又似甜蜜地咬着唇哽咽着。这种磨人的撩拨,他没经历过,肯定。

    他完全可以象野兽一样扑向我,他完全可以疯狂地撕扯掉我全身的束缚,狠狠地占有我。可他没有,他只是个稚嫩的孩童,迷离着眼神,使劲蜷缩着身体,他没有经历过这一切,可怜的裴满,无助极了。

    可我,还不想放过他。

    17

    2000多年前,古罗马著名抒情诗人普罗佩提乌斯曾经愤愤地歌吟:我受的屈辱使我有权狠狠的报复你/要让你泪水盈盈,双眸憔悴。

    此时,我静静地端坐一旁,象个美好的小淑女,看着裴满,看着他在情欲的烈火里受折磨。才知道,原来这句歌吟,我记忆地有多深刻。

    事实上,我向往虐恋,如果让我形容虐恋,我会用奢华,浪漫,神秘,优雅,大胆,前卫,时尚,尖叫来形容。它需要时间,技巧和最好的原料以及艺术天赋————在理性的末梢跳舞。

    所有的快乐里都蕴含了痛苦的汁y,没有痛苦的快乐是没有记忆的快乐,这就是“痛快”。也许,正是这些虐待的痛苦凝固了恋爱中单纯的快乐,才使人类的爱情显的那么刻骨铭心。

    如果说,爱情的百分之八十美在悲剧,那么,对自己的虐待和对对象的虐待将是这个悲剧中的最直接c向心灵的悸痛。仇恨和虐待并不是爱的敌人,只有没有仇恨和伤害的冷漠才是爱的真正敌人。

    清醒中的迷醉,冷酷的狂野。

    哈,矫情的紫上啊,你在为接下来对裴满的伤害正名吗?

    不,不是伤害,是爱。

    俯下身体,依恋的唇流连过他面颊的每一寸肌肤。漆黑散乱的发,通红的脸,轻战的身体,身下的裴满看上去活象一个伤心的孩子。

    “你个贱人,魔鬼,你要吃了我吗————”裴满梦呓般的呢喃依然充斥着诅咒。班蝥油的力确实相当残忍。

    “呵呵,吃了你?不,我只要你记住我,我是紫上———”热气呼在他微张的唇口,我温柔地抚开他额间已经汗湿的发。然后,十指缠住他的十指,带领着伸展过头顶,扭开手腕间的银镯,一扯,扣进他的双腕。其实,那是一副银制小手铐。

    “你!”

    “嘘!”盯着他迷离的眼,我神秘一笑。

    翻转过他的身体,取下手腕上另一副银镯,同样扣向他的脚腕。班蝥油的效力让男孩儿全身松软无力,它来势汹汹,可终究也有消褪的时候,我必须要赶在药力消褪前,控制住这个一旦全身回过劲后肯定会不惜一切报复我的男孩儿。

    “我不会放过你!!”男孩儿咬着牙说。这话却只能让我更快乐,“我是紫上,记住我后再来报复我吧。”跨坐在他的身上,我开始脱他的仔裤。

    “你怎么丝毫没有羞耻心?!你个——”男孩儿开始吐脏字了,下t暴露在空气里,对一个处男而言,是太强烈的刺激。

    “是,你的小——”我天真的笑着吻上他的唇,赶在他要张嘴咬我时顽皮地起了身。男孩儿全身已经开始纽动,看来药力开始消退了。我可不慌,我的银镯扎实着呢。

    “裴满,你的身体很好看,皮肤——”食指滑过他的臀尖,我歪着脑袋轻喃着,

    “滚!想男人c你,去大街上————啊!!”

    裴满尖利的嘶叫,一定很疼!当然疼了,银针在他的臀尖上一针一针扎上去,针针见血。

    匐在他的臀体上,我象执著的孩子非常专心非常专心地刺着字,是“上”,紫上的“上”,三笔画里,我数着刺的针数,三十四,我和他今年年龄的总和。

    男孩儿没有了声音。他紧蹙着眉头,死咬着唇,再疼他也不出一声。我说过,裴满的胆小是倔强的,他是个矛盾的孩子。

    “裴满,裴满,”我枕在他的颊边轻轻唤着他。他闭上眼,头车向另一边,坚决不看我。我看着他漆黑的发,幽幽地叹了口气,

    “裴满,你流了多少血,我赔你多少,”

    “怎么赔?!你——…”他恶狠狠地转过头,却看见我使劲咬破手指时的模样愣住了,“你真是个疯子———”

    指尖“泊泊”挤出的血,我全融和在他臀尖上的“上”字里。心念着,这下好,好了,他有我的印记,血的印记!

    轻轻地吻了吻“上”字,白的肌肤上一个血的印记,永远不可磨灭。为他整理好衣裤,起身,我将银镯的钥匙放在离他一步远处,“裴满,你忘不了我了。”

    “我不会放过你!!”男孩儿抬眼看着我,眼里写着恨。

    “我等着你。”微笑一颔首,转身走了。落日的余晖,印在眼底妖冶异常。

    18无

    19

    第五章

    终于出来了!

    仿佛带着从集中营出来的恶臭,我拖着疲倦的步伐走出磨山军营。擦身而过的,全是亲昵的问候,心疼的呵护,军营门前全是亲情泛滥的激动。让这些小祖宗受苦咯!

    “我也好想爸爸来接我。”落寞地注视着慕夜。慕夜点了下我的额角,撇撇嘴,“别想。”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嗨,舒乙!”一抬手,微笑着朝那边的男孩儿打了个招呼。舒乙是慕夜的同学。

    光鲜的少年,美丽的容颜,整齐高贵的校服,轻便的自行车。有两个美少年来接我,也很满足咯,只不过,再怎么被放养长大的孩子,也有渴望父爱的时候。坐在慕夜车后坐,渐渐远行,我一直注视着门前那些父母的微笑,落寞不已。

    “慕夜,我好想妈妈。”双手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我黯然地说。慕夜腾出一只手拍拍我的手,“我带你去画画。”

    “画画?”我一下子立起身子,看见旁边的舒乙直朝我笑,“慕夜说的没错,你累了就会想要妈妈,象个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我是看到门口那么多都是爸爸妈妈来接,我难受!对了,你真的带我去画画?”我身子往前探,想看着慕夜的脸。他最讨厌我画画了,他说我画的东西全象蝌蚪,又黑又丑。

    “坐好。我们现在去‘育霆’的美术室,舒乙弄到了钥匙,里面的画具你随便用。”

    “真的?!”象个欣喜的孩子,我大大地露出笑容。舒乙看着我直摇头,“慕夜,你姐姐是个‘画痴’。”

    “可惜,她画的有够难看,呆会儿,你就会发现。”慕夜的嘲弄依然苛刻,可我不管,“育霆”的画室,那该有多高档咧,我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慕夜,我想画人!”我兴奋地说,

    “恩。”慕夜哼了声,也不接话茬。

    “我想画舒乙。”我亮晶晶地眼直盯着男孩儿。舒乙的某些神态很迷人。

    “呵呵。”我听见慕夜沉沉地笑声,里面好象有了然的算计。舒乙一挑眉,摇摇头,“紫上,慕夜简直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今天,悉听尊便,谁让我输了他两个球呢!”

    “慕夜,你知道我想画他?”我又开始在车后兴奋地乱动,

    “恩。”他又是只哼了一声。我微笑着头顶着他的背脊摩挲着,心里暖极了。谢谢你,我的慕夜。

    “能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吗?”我赖在慕夜背后,开始盯着舒乙在心里打格子,画怎样的他呢?

    舒乙瞟了我一眼,一点头,“你能怎么画。”讪笑着,打量我真想不出绝的?

    “那就好。慕夜,我们先回家!”坐直身子,我弯唇笑的很神秘。我紫上的想象力是无人能及的,绝对!

    “慕夜!她疯了!!”

    舒乙盯着我手里的黑色吊带袜,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她本来就是个疯子。”慕夜笑笑,手c在荷包里靠在门边,一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样儿。

    “舒乙,你答应我想怎么画就怎么画的。”我抖了抖手里的吊带袜,非常性感。我觉得黑色很衬舒乙的皮肤。

    “那也没说让你胡闹!这东西穿着,穿着,象什么话!”舒乙连看着我手里的东西都嫌烦。

    “怎么不象话,这叫艺术!戴安。阿勃丝就照过很多男人穿裤袜的半l照!”

    “难怪,你喜欢那个怪物!”舒乙没好气地横我一眼,“你画我的l体都可以,我绝对绝对不会穿这东西的!”

    “不,我就要画你穿这。”我倔强地小声说。舒乙也生气地瞪着我。

    慕夜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裤袜扯了扯,又双手撑起裤袜朝舒乙比了比,“我可能不想再打球了。”皱着眉头,却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

    不,很相干。我在偷笑,因为舒乙听了后,气呼呼地一下子站起来抓过裤袜,就开始生气地解裤子,“慕夜,这个女人会被你宠成个纳粹!”

    “哦,不,我欣赏犹太人。”慕夜耸耸肩,走向一旁,我呵呵笑着合不拢嘴。

    “舒乙,你把腿翘起来。”

    舒乙很不耐烦地大力一叠,二郎腿一点儿也不妩媚,他生气嘛,翘的很霸气。不过,也算了,看他穿着黑色裤袜狂放地坐在小沙发上,何尝不是另一种风情?

    我拿起画笔,开始认真临摹起来。慕夜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听着p3。画室里一时只听见舒乙生气的呼吸声,挺美好。

    20

    “舒乙,你也知道戴安。阿勃丝?”

    “恩,我祖父有她作品的收藏。”男孩儿懒懒地哼了声,

    “呵,他老人家挺有眼光嘛,现在戴安的照片可价值不菲。”我调整了下画板。舒乙许是坐也坐懒了,没初时那么生气了。

    “这也叫眼光?她的照片里全是毫无秩序的混乱又丑陋的异类。粗鄙的衣服,令人作呕的表情————搞不懂怎么会有人喜欢这样令人压抑得窒息的影像,哦,当然,你喜欢,我能理解。”舒乙又嫌恶地瞟了眼他身上的黑色吊带袜。

    我挑了挑眉,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不知道戴安有多了不起,她1967年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办“新纪实摄影展”时,她的三张作品除了得到评论界最恶毒的诅咒和最尖刻的批判之外,美术观工作人员每天早晨都必须去清理掉人们吐在上面的口水。然而事实是,没有人能从心中轻易抹去她的照片带来的震撼,哪怕只是仅仅回眸一瞥。”

    手里的画笔没有停,嘴里,固执地为戴安正名。

    我崇拜这位异端的大师,她曾说,“我要表现的是熟悉的事物不可思议的侧面,以及不可思议的事物的正面。对我而言,照片的主题永远要比照片本身重要,而且复杂。我在乎的是这张照片是关于什么的。”

    我画画也是如此,只求宣泄出最真实的情绪,以及找到粉碎后的真相。

    “呵,想不到我身边除了我古怪的爷爷,还碰上了两个审美有奇趣的怪物。”舒乙好笑地摊在沙发里,

    “还有谁?也是喜欢戴安吗?”

    “恩。佛狸,我以前一个同学,她还找我借过爷爷的相册。她更疯狂,把那些畸形人的照片全放大有一面墙那么大,挂在她老妈的画展门口。我也是听爷爷说的,那时,他们都说佛狸已经疯了。”

    “疯了?佛狸————”我突然停下画笔,这个名字,舒乙的形容————

    “恩,是疯了。佛狸失踪已经有两年了吧,曾经——…”舒乙沉郁的声音突然停住,望着画室门口,我顺着他的眼光转过头————

    门口,站着一个拿着小号的男孩儿。

    同样“育霆”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却又有着与慕夜舒乙不同的美。左腰间的金属挂链,让男孩儿看上去有些许“嬉皮”风格,丝毫不显突兀。

    男孩儿淡淡地扫了我们一眼。如常地架好画架,摆好小号,开始专心地临摹起来。他很专注,或者说根本就是孤傲,仿佛室内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都不在乎,他眼中,只有他眼前的小号。

    “紫上,愣着干嘛,画呀!”

    舒乙不耐烦地叫了声,我回过神,转过头。

    那边,角落里的慕夜只睁开眼看了眼那个男孩儿,又闭上了眼。舒乙依然狂放地翘着腿靠在沙发里,表情却染上任性。

    一时,画室的气氛,奇怪起来。

    21

    我们离开画室的时候,男孩儿还在那里专注地画着小号。那只小号很旧,上面的裂痕我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清。

    “呵,看见他唇角的伤没有?”舒乙突然冷哼了声,

    慕夜看他一眼,然后,垂下眼,眼底的y影在潮湿的阳光下很诱人。我皱起眉头。

    “你们和他有过节?”舒乙对那个男孩儿的排斥情绪很明显。

    “紫上,你有个伟大的弟弟。”

    “舒乙!”

    舒乙突然非常自豪地盯着我,可惜,慕夜阻住了他的话,我“伟大的弟弟”看起来非常不高兴。不过,我应该比他更“伟大”————

    “接着说!”右臂攀上慕夜的肩头,尽管我比他矮,却环地非常霸气,任性地看着慕夜,却对舒乙说。慕夜颇觉无聊地摇摇头,赌气地看向另一边。

    舒乙笑了笑,没接着说,而是问我,

    “你怎么看校园暴力?”

    我扭过头,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没感觉。”他最好直说!

    舒乙却轻吁了口气,眼睛看向静谧的夕阳,

    “人们都说校园暴力属于社会问题,青年人在金钱与权利至上的社会中迷失自我,找不着北。可实际上,绝大部分的校园暴力都与利益无关,与发泄有关。也可以说,幼稚的青年人脆弱无比,我们似乎只能依靠拳脚的冰冷与坚硬才能找到自我。与其让这种证明自我的方式用‘找茬’‘报复’这样的字眼伪装,还不如就给它个正大光明的头衔。现在‘育霆’的每个男孩儿暗地里都有自己的‘武力点数’,说白了,‘育霆’有个庞大的地下‘格斗体系’,它制度分明,纪律严格。男孩们的荣誉用实力和人格说话,这是个真正的‘雄性世界’。而,这个世界的核心,”他看向慕夜,敬重而诚挚,“是你的弟弟。”

    你很难相信,舒乙说这番话时,眼底折s的光芒有多么耀眼,那种郑重,那种隐约的神圣感————

    “慕夜,”我低低喃了声,眉头蹙地死紧————“慕夜!”突然拔高的声音甚至有些尖利!我转过身,双手紧紧掐住他的两臂,强制着把他扭向舒乙,

    “哈哈,是他?真的是我弟弟?瞧我们家的小男孩儿细皮嫩r,p股蛋儿都还没长熟——”我更过分地甚至腿一弯拐了下他的p股。不错,我讪笑地象个小疯子!

    “疯女人。”慕夜沉沉笑了,一把反握住我的手拽过去,狠狠梏进怀里,“你弟弟的p股蛋儿还没长熟,哈?”咬着牙装着狠说,我在他怀里咯咯笑地更放肆了。

    “好了,紫上,你别不信,慕夜的格斗技巧确实了得,连刚才那个路凯程都——…”

    “舒乙,够了。”淡淡地,慕夜再次打断了舒乙的话。不过,这次,我更关注了,

    “路凯程?”

    “好了,疯子,你肚子不饿?吃牛排,吃披萨,吃意大利面,回去的东西,吃撑死你!”慕夜抱起我象丢小孩子一样,疯闹着抱着我往前走,

    “我只想吃你!”慕夜的身体遮住了身后的舒乙,我如此妩媚地盯着他默默地说。慕夜瞪了我一眼,推开我,先走了。我看向那边的舒乙,笑地很灿烂,“舒乙,走,去我们家吃饭!”

    静谧的校园,妖冶的夕阳,见证着三张红彤彤的脸庞。那是青春的肆意!

    22

    今天阳光很好,透过教室里的淡蓝色窗帘撒下一片温和的颜色。

    我坐在教室y暗的一角看着阳光沿着前面男生凸凹的背脊幻化出斑驳的光影,仿佛是挣扎在沼泽中的灌木,令我窒息。

    我喜欢阳光,喜欢呼吸阳光金色的味道,喜欢在阳光下午觉,让脸迎着窗外躁动的阳光,我想,那时我的眼皮一定是通红的,好象血。

    “看,看,香喷喷的‘面包’又出炉了!”挺着肚子,身材圆滚的历史老师扇着一打试卷笑着走进教师。同学们都笑了,他很和善,大家都很喜欢他。

    我连忙坐直身体,认真地盯着他,我当然也喜欢他,总觉得他憨憨的笑容里藏着狡黠,智慧的狡黠。

    “猜猜这次谁给我惊喜了?”他瞄着我们摇了摇手里的试卷,

    “米平!她又考了第一名!”一个孩子叫出声。他摇摇头,“米平是‘第一老油条’,她当状元了,能叫惊喜吗?”

    同学们都哈哈笑起来,全看向第四组第一排的女孩儿,女孩儿也秀气的微笑起来,

    “那就是杨远!他及格了!”又一个孩子叫出来。他又摇摇头,表情非常遗憾,“咳,我们的杨远同志只稍稍动笔,不给我吃‘大鸭蛋’,那就叫大大大惊喜咯,可惜,他这次还是要我吃了‘鸭蛋’。”

    孩子们的笑声更大了,第三组最后一排的男生非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脸也红了。

    “那是谁?”

    孩子们全盯着他。他终于不再卖关子了,却,真的是欣喜的目光看向我————

    “紫上!她这次得了138分,全年级历史第一名!”

    “哇!”同学们的眼睛全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