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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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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青说完看那个小东西还那样看著他,似乎不怎麽相信的样子,马青没办法只能把口气放缓又说了一遍,还加上了一句爸爸又没怪你。

    这回那张小脸一子笑开了,小心地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边往卫生间走还留恋地往回看,看的马青没有半点脾气,再看看那个还半趴在地上看著自己的肖锐,马青没好气地在肚子里骂了一句‘死祸害’。

    没有答理肖锐,马青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等马晨过来爬到凳子上坐好,马青给马晨装了一小碗米饭,又把j汤拌进饭里,再弄了一些菜,把碗递给马晨。

    马晨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偷偷看了一眼马青,马青面无表情,再偷偷看了一眼还站在客厅里的肖锐,肖锐给他做了一个加油吃饭的动作,马晨轻轻碰了碰马青,“爸爸,咱们不叫舅舅吃饭吗?”

    舅舅!马青差点没让嘴里的米饭呛死,不久前还坏蛋坏蛋的这会就成了舅舅了,一个破汽车就把小崽子收买了,他这个傻儿子还真好骗,刚想板起脸训马晨,马晨倒先开了口,“让舅舅吃饭吧,舅舅说他做错事改了就变成好人了,咱们让他当好人吧,。”

    马青被马晨噎著半天说不出话来,还一点脾气发不出,只能把马晨的碗用力一墩,“在幼儿园老师给你说了吃饭能说话了吗,哪来的那麽多歪道理,赶紧吃饭!”

    马晨嘟起了嘴再回头看看肖锐,肖锐又给他摆了摆手让他快点吃饭,马晨委屈的眼睛里一下冒出了水花子,吃饭说话是不对,可舅舅说了要他当奥特曼拯救他的。

    那挂在脸上的两滴泪和马晨鼓著睡不吃饭的样子气得马青两眼冒金星,也没回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想吃就自己动手,还等著别人送手上去侍候你啊。”

    肖锐听到马青发话了还真去洗了手,进了厨房自己盛了一碗饭出来坐下了。看著那两个一个高兴一个气愤的脸。尊严是个p,肖锐吃著碗里的米饭不停地给自己打著气。

    吃完了饭,肖锐抢著要洗碗,因为马晨一直像个小跟p虫一样跟著肖锐,似乎自己真是英雄出世拯救生灵似的,马青也不拦著,想洗就洗,能省点力气还不好。

    把马晨硬从肖锐身边拽出来,陪著马晨玩了一会,看马晨实在困得不行还要强撑著玩那车,马青也没客气,把马晨一拎,拎到浴室给马晨洗了,等他在床上睡著了,马青出来看到肖锐还坐在沙发上,马青头发都立起来了,这死皮赖脸的东西,他还不走到底想干嘛?

    马青一刻也没犹豫冲上去拽著肖锐的胳膊就往门外拉,声音也不敢放大,就只能压著嗓子咬牙切齿,“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麽?你外甥都睡了,你这舅舅还没当够吗,想当每周星期天回你家过瘾去,这里没你的事,你到底想赖到什麽时候?”

    “马青,对不起!”

    “滚。”

    “真的对不起!马青!”

    马青把手松了,他可没功夫跟这种人在这浪费精力,他还有一大堆马晨的衣服要洗呢,还有几个锥子找来的私活要翻译呢。马青用手拍拍肖锐的胸口,再指了指自己胸口,“你对不起了,我听见了,你道歉了,我接受了,现在可以请您走了吧。”

    看到马青一点不能通融的样子,肖锐急了一把抓住马青的手,“我也不是想干什麽,崔霄鹏那样对你,你不也原谅了他,现在你不一样也能接受他的帮助关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一个人带豆豆挺难,这房子太潮了对豆豆也不好……”

    “你他妈的乱放什麽狗臭p,这里什麽时候轮得到你指手划脚了,还不赶紧给我滚。”

    不等肖锐说完,马青猛的一下拉开门,抬脚就把肖锐蹬了出去,“呯”的一声狠狠地把门关上了。

    靠在门上马青心扎得生痛,这孙子竟然敢提崔霄鹏,谁都能和他提崔霄鹏,就是肖锐不配。

    那绑在床上三天三夜的侵犯就像是场恶梦一样,肖锐在临走之前才说出口去美国,连个缓冲都不给他,更别提他一直以为肖锐是喜欢他的,没想到他还真傻的挺天真。他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原来他在肖锐面前失去的不仅仅是争取的权利,不是最後倾其所有最後一搏的希望,他失去的是尊严,是平等,他没有要求肖锐给他平等,肖锐自然不会给予他。他知道那一年肖锐根本没有把他当回事, 不管他怎麽付出,怎麽争取也还不够。他错过了,长记性了,再也不会那麽犯傻了,原本以为自己在肖锐身上丢了尊严,崔霄鹏又慢慢帮他找回来了,可没想到这次丢得更彻底,他再怎麽求崔霄鹏,崔霄鹏还是像个疯子似的一次一次扑上来,除了自己,这世上谁会把他当盘菜,谁会把他当回事,谁会把他的想法当想法,把他的委屈当委屈。

    肖锐,肖瑾,崔霄鹏,哪个不是一样。

    自己千方百计努力忘掉的事情,肖锐竟然还敢拿这事来给自己找借口,当初自己怎麽熬下来的,自己拼了命也要忘掉的东西,肖锐怎麽敢又这麽随便的把那些事情提出来。

    马青永远忘不了肖瑾是如何拿著手机里的东西来威胁他的,他也从没想过一向亲切和善的肖瑾会那麽自私,一句你和我哥哥也这麽过吧,是不是在那套房子里,你们一直就是这种关系,这样更好,和你结婚再合适不过了。一句话就把他打进了地狱。

    滚吧,滚吧,全他妈的滚吧!帮助?关心?你们帮一下,关心一下,不够我付出一辈子的,高兴了清高一下付出一点,不高兴了碰到自己利益了就想怎麽来就怎麽来。老子的生活自己把握,以後谁也别来给我胡言乱语。

    站在门外,肖锐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把掌,他怎麽能在马青面前提崔霄鹏呢,他这麽多年的书真是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可他当时真的有点语无伦次了,从见到马青开始就紧张,不知道该说什麽,不知道怎麽样才能把两个人关系拉近点,结果一慌张他就选了一个最愚蠢的途径。

    知道马青是不可能再给他开门的,再敲门也不合适,肖锐只能打了车回去,上楼的时候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估计他妈已经睡了,肖锐心里踏实了一点,没想到掏出钥匙开了门,就听到客厅里低低的电视的声音。

    “妈,你怎麽还没睡?”

    “就睡,你去哪了?”

    肖锐想了想才说,“我给马晨买了个玩具,给他送过去了。”

    “噢,这麽晚?”

    肖锐心里有点不踏实了,“再逗他玩了一会儿,今儿马晨不叫我坏蛋改叫舅舅了。”

    “这孩子。”肖母轻轻笑了几声。

    肖锐刚要进浴室洗澡,肖母突然叫了他一声,“肖锐。”

    “妈,有事啊?”

    肖母的嘴动了几下,笑了笑,“没事,以後晚上早点回来,现在晚上治安也不好。”

    “好。”肖锐答应了进了浴室,总觉得他妈好像知道什麽事情一样。

    42

    时间过得很快,肖锐从美国回来已经快两个月了,他的工作还在实验室里,工作比较枯燥,反反复复,几天出不来一个结果也是常事。

    中间肖锐去上海出了趟差,竟意外地碰到了郑杰,巧不巧的他们竟参加同一个会议。

    要不是坐在桌子另一头的郑杰传了个纸条过来,‘我是郑杰,还记得我吗?’肖锐简直不能相信这个戴了一幅眼睛,已经头秃肚翘一身油水的男人就是当初他暗恋良久清清秀秀的郑杰。

    开完会後,俩人相邀吃了饭。郑杰现在是一家生物制药公司一个部门小头目,简单回顾过去後,就透出了现在志得意满的状态,席间郑杰还掏出了钱包里的一家三口的照片给肖锐看,并指著中间那个女人说,‘还记得她吗,和咱们都是一个班的,她可还老惦记著你呢!还说你当时送我的那辆车模太震了,可惜让我们家的淘气鬼就给拆成零件了。’然後指著旁边那个胖胖的小子得意的介绍,‘这就是我那儿子。’

    你呢,结婚了吗?

    结婚了吗?以为玩上几年还能结婚的理论不就成形於暗恋郑杰的年代。为什麽至今还没玩够,还是早就玩过了火。

    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喜欢的人?肖锐用力地盯著郑杰。郑杰一身黑西服白衬衣花领带坐在对面,一脸和善,陌生的都有些僵硬。郑杰比自己小两个月,算来也是不到三十的人,可这个人就是自己当年喜欢的哭天抢地的人,要不是那个纸条,他甚至认不出他来。

    喜欢到底是什麽?

    那些久远的他快拼不起来的记忆里,郑杰无疑占了大多数,在他一次次在马青身上驰骋的时候,郑杰在和马青重叠、对比、替换,如果当初换了郑杰会怎样,如果在身边努力想要拉近关系暗暗喜欢自己的人不是马青而是郑杰该怎麽办?

    马青不是郑杰。郑杰在他心里是那麽一个美好的存在,知书达礼,学习好,懂礼貌,每次想到这些,他就会把马青的满嘴脏话,不拘小节,没有气质的缺点无形的放大。如果换了郑杰会怎麽样,会不会到了最後一刻也不想告诉郑杰他要去美国,把时间耗到底了,把马青使用完了,然後说我要走了,你也可以走了,会不会不管不顾知道马青可能没地方住没钱花也当作他有地方住有钱花,如果换成了郑杰会怎麽样?

    肖锐看著桌对面的郑杰,看著他大口的吃r,爽快的喝酒,笑的时候高声的笑。如果他没有变成这样,还是十几年前那个清秀的少年该怎麽办。会不会没有现在这麽镇定,还会有当年那些心跳,小心翼翼也要呈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努力了再努力,肖锐也没法想出来当年那个清秀的少年到底什麽样,清秀在那个地方,好又好在哪里。

    知书达礼、文质斌斌虚的成不了一个点,怎麽也拼凑不起来一个具体的形态,似乎轮廓还是那个轮廓,脸颊变小,头发变多,身形变瘦,可当马青的脸一次又一次套在郑杰的身上,手里拿著一个红绒布袋拼命地往他手里塞,哭,笑,都那麽具体时候,那个马青或是郑杰的脸哭著在他面前喊,‘说呀,说你喜欢我,说呀……你倒是说呀……’

    肖锐觉得自己真的有被汽车扎过死了一般的感觉。头晕目眩,不能自控。

    他知道他有喜欢的人,远在去美国之前就有了,只是他强迫著自己不承认,他知道郑杰在他心里是个什麽人,他就是一块厚厚高高的墙,让自己能躲在他身後心安理得地否定自己内心的墙。

    郑杰在他还不知道什麽是感情什麽才是爱的时候就已经遮掉了马青头顶上所有的阳光。马青再怎麽努力也不行,马青所有的好他都视而不见,就是到了最後心里的不舍那麽明显,喜欢和爱已经要破体而出,就因为马青不是郑杰,所以喜欢了也当做没有喜欢。

    他知道他为什麽会对马青那麽狠,动起手来那麽狠,说出话来那麽狠。他知道他为什麽很多事情都不愿意追根就底,模棱两可就当成事实了。

    马青和肖瑾,马青和崔霄鹏,马青和自己,不管哪一个拉出来都破绽百出,可他就是看不见,非要把已经知道的自己认定的就当成了事实。现在他知道了那是他在怕,因为他喜欢马青,这是一个他无法接受的事实,也是一个他无力承担的事实,因为他不仅喜欢马青,还把马青抛弃了,他只有狠起来,才会认为自己没有爱著马青,才能逃避内心的煎熬。

    他是真的爱著马青!看著眼前像个陌生人一样的郑杰,听他嘴里那些熟悉或陌生的名字,那些过往的同学他们的人生,谁离婚又结婚了,谁升官了,谁发财了,谁谁生病了拖累了一家人。听著这些,肖锐心里在想一名字。肖锐知道在美国的那些年,他不敢提不敢听马青名字,王海还有母亲每一次来电话只要碰到一个马字,他都能让他们岔过去,他不敢翻一下钱包里的四张电影票,不敢想像一下马青每一年怎麽变化现在成了什麽样子,甚至醉酒醒过来他们都嘲笑他喊著一个人的名字,他也能咬死不承认。可马青早就像刀刻斧劈一样嵌在了他的脑子里,潜进了他的骨髓里。他曾用他两年的积蓄买了一辆车模表达自己对郑杰的爱慕,可对马青他做了什麽?

    他就那麽把他爱著的马青扔掉了。像扔一个破烂,不管他死活就那麽的扔掉了,连他求著要等他都不愿意。然後再用几计重拳把他打得体无完肤。

    谁能给自己的行为买单呢,生活是一个牙尖嘴厉的妖怪,两眼雪亮的等著看人们出错,然後张开血喷大嘴把人一举吞没。

    肖锐硬著坚持著等著郑杰吃完喝完、再看著那个他曾经喜欢过又那麽深刻地影响过他的人坐进他的私家车里驶进了车流中,看著一切过往像车流一样快速的来来去去,所有的一切悲凉的那麽的让人想哭。

    慢慢穿行在上海的大街小巷,肖锐一家瓷器店挨著一家瓷器店寻找,没有。那些高档的精美的泛著柔和光泽的瓷器里没有那个他想要的做工粗糙奔腾的小马,那种粗糙的工艺登不了这些大雅之堂,那个小马在他追求前途的时候丢掉了,又在他为自己过失推脱的时候砸碎了。他记得当年的那匹小马只要五块钱,五块钱少得不让人多加考虑,他轻易的掏出了他的钱包,也轻易地掏出了马青的心。

    一张飞机票肖锐去了景德镇,还有哪个地方有景德镇的瓷器全呢。肖锐不觉得自己疯狂,他早该这麽疯狂了。

    从上海回来後,肖锐并没有去打扰马青,偶尔下班早了,去马晨幼儿园门口远远地看著那父子俩笑的一脸畅快似乎比把马青重新弄到手更让他觉得踏实。因为他知道马青和马晨在一起是真的高兴快乐。他相信马青活了这麽多年,也没真正快乐多少天。现在他快乐了,如果生活加进他,整个局面会变得混乱不堪,马青也会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负担重重,那麽他何苦还要打破马青不多的快乐。

    马青依然会每个周末带马晨过来看母亲,计算著手里的钱买著高档的营养品,一来就抢著把所有能看到的家务做了,好像就是专门来干活的一样,整理屋子,清洗抽油烟机,洗刷浴室,再把肖母近一星期的菜分类洗好放进冰箱里。

    肖锐总会把他们迎进门,听到那声别扭的哥再听听马晨一声稚嫩的舅舅然後找出不同的借口出去。

    肖锐认为这就是他和马青今後最好的关系。因为这肯定也是马青所希望的关系。马青有马晨就够了,而他,只要在旁边看著就够了。

    至於马青和肖瑾,虽然结果已经半隐半现,可隐隐的肖锐害怕去揭破那层关系,似乎揭破了现在这种难得的平衡也就打破了。

    43

    从上海回来後肖锐一直打算买辆车,看著天越发的冷了,母亲每天上班还要坐两站公交车,虽说不远,但母亲不比从前,自小瑾出事後身体时好时坏,尤其是精神大不如从前了,记性差了脾气也怪异起来。前两天下班回来时还让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夥蹭了一下,虽说没伤著,但也把肖锐吓得不轻。

    和王海约了趁中午吃饭的空去他介绍的朋友那里看一下,王海的朋友做的是别克的经销代理。肖锐对真车比不上对他那些车模来的兴趣高,在美国一辆二手的福特开了五年,被周围一圈人耻笑了一遍他也没费功夫换一辆。

    在卖场转了一圈,听那朋友推荐了一款黑色的君越,肖锐觉得还行,正准备上车试一下,手机响了。

    肖锐看了看号码不认识,接起来,里面是一个挺陌生的男声,“请问是肖锐吗,我是肖瑾的朋友,能不能出来坐坐?”

    “谁呀?”看到肖锐脸色不对,王海扔了手里的烟走过来。

    “海子,车你帮我试试就行了,如果觉得可以,就帮我敲定了,我有事先走了。”

    王海一听急了,“你以为这买菜呀,我帮你定,定得了吗我?这麽一个大件。”

    肖锐拍拍王海的肩,“哥哥这回就听你的意见了。”

    说完跑出店冲到路边打了辆车就走了。

    男人定的地方是个城南的一家星巴克,路上堵得一塌糊涂,等肖锐赶过去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晚了差不多整整二十分锺。

    冲去还没顾得上打那个男的电话,问他坐哪个位置,肖锐就看到里面似乎有人起冲突,再定睛一看,肖锐一下急了,那穿著黑夹袄的不是马青是谁。

    马青正抓著一个跟肖锐差不多高的男人的衣领,前後摇晃著,男人脸涨得通红在掰马青手腕,嘴里还在不停地喊,“冷静点,冷静点。”

    “冷静你妈的蛋,孙子,你再敢张嘴放臭p,看我敲不敲掉你满嘴牙。”马青骂著就把男人往墙上顶,男人毕竟比马青高壮,使劲一搡,马青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地上。

    肖锐见状火一下升起来了冲过去一把抡开那个男人。“你他妈的干什麽?”

    “滚开!”马青还以为是男人来的帮手,扶著桌子站直身体把肖锐往後一推,身子还没扑上去,就被身後的人把手抓住了。

    “马青,他谁啊?你和他怎麽了?他惹你了?”

    马青转过脸来一看是肖锐脸一下变的通红,指著那男人吼了起来,“你叫他来干什麽,,你叫他来干什麽,这有他什麽事啊?叫他来。”一边狠狠地甩开了肖锐一边一个恶虎扑食就冲了去,卡住男人的脖子就往墙上撞。“你叫他干什麽,他和这事没一点关系,你叫他来干什麽,王八蛋,你安的什麽心,真的活的不耐烦了,你给我走,马上给我走,有话咱们出去说,这根本没他什麽事,你他妈的不知道吗!”

    看著马青咬牙切齿的疯狂的样儿,肖锐都吓愣了,他不明白这马青和这男人有什麽深仇大恨的,眼看著男人脸都憋红了,马青真要再用点劲,真会掐死他了,肖锐冲上去抱著马青的的腰就把他从那个男人身上撕下来往外拖。马青蹬著腿踢打著肖锐,“死开,你他妈的给我死开。”

    肖锐一个人真有点制不住马青,忙对旁边的服务员喊了一声,“快帮帮忙。”上来两个男服务生按住马青的腿硬是把马青扛了出去。

    “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了?”等那两个服务员进去了,马青好不容易平静了点,肖锐问坐在台阶上马青。

    马青没回答,抬起头斜了一眼肖锐,“给我根烟。”

    肖锐从口袋摸出烟盒递给马青,马青抽出一根点上,吸著,也不回答也不吭气,肖锐只能在门口陪著,等马青把烟抽完,把烟头搌掉,站起来,又推开门进去了,肖锐以为马青又要进去揍人,飞快冲过去一把抱住马青的腰。马青一拳头擂在肖锐手上,“你丫的干什麽,放开,你不是那孙子叫来的吗,反正来都来了,是油锅是火海我今天闭著眼睛也跳了。”

    推开肖锐,马青走过去一p股坐在那个男人的对面,死死地盯著男人,大有冲上去再咬两口的架式。肖锐看了看那两个人,马青一眼的刀子,男人不见了刚才的狼狈,把衣服整理好倒显出几分气度来,年纪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肖锐走过去在马青身边坐下来,对著男人点点头,“你好,我是肖锐,刚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

    男人点点头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肖锐,肖锐接过来看了一眼吓了一跳,男人名叫李元,那上面的头衔可真不小,还是什麽国家部委的。

    “你和我妹妹认识?”

    听到旁边马青鼻子里哼了一声,肖锐侧了个头,马青一下扭过头看著窗外,鼻子还一扇一扇的,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

    男人点点头,“看来我没猜错,你母亲和马青都瞒著你。”

    肖锐心里一咯!,这心里害怕的事终於来了。

    “瞒著什麽?”

    “肖瑾和我,我们差不多五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她还是大学生,一次看她们汇报表演我们认识了?其实马晨是我的儿子,今天我来是想………”

    肖锐死死地按著拳头,他真的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能抡上去。可经过了他不分青红皂白打了马青之後,他再也不会那麽冒失的打人了。

    “想干什麽?今天叫我来你想干什麽?先别说你想干什麽,你先说我妹妹为什麽会寻死?”

    “肖锐,咱们今天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我今天能来就是打算挨你几拳头几脚的,但在你动手之前能不能先听我说说。”

    “好,你说我妹妹为什麽要死,我只想听这个。”肖锐眼睛又开始喷火了。

    “咱们先撇开我和你妹妹的恩怨,咱们先说马晨的事不行吗?”李元皱著眉。

    “马晨的事用不著你来说,马晨姓马不姓李,你说我妹妹为什麽要去死?”肖锐吼起来了。

    “是她自己没想通,可她也没让我好过呀,她毁了她自己不也没放过我吗……”

    这次肖锐一秒锺都没考虑,‘啪’的一拳头就冲了上去,“她是没想通,她是没让你好过,可她现在躺在地底下剩了一堆骨灰,你他妈的还在这坐著人模狗样……”绕过桌子,肖锐死死的扣住男人的脖子,你叫我来干什麽?谈马晨,你他妈的不配,你以为你想干什麽就能像个大爷一样坐在这里谈?除了打死你我没什麽好谈的,你不是说你准备好了吗,我就好好的成全你!”狠狠的几拳就把男人打到桌了下面去了。

    几个服务生不明白这几个男人怎麽了,原本来打了一架,又好了,还递名片什麽的,没想到好了没两分锺又打了,现在打了不说,一个打了,另一个也跳出来打,还是两个打一个,眼看著被打的男人抱著头趴在桌子下面拼命地喊叫停手,可那两个打的哪有一点停手的意思。吓得又是拉人又是报警,等拼命把几个人分开,不多会警车也到了。肖锐被几个服务员拽著胳膊,旁边的马青被一个服务生抱著腰的,肖锐这才反应过来,马青不知道什麽时候也成了帮凶。

    “你们谁在打架,”一个警察喊了一声,旁边的一个女服务生赶紧指了指马青,又指了指肖锐,还点了点软在桌子下面抱著头的男人。

    “有劲没地使是吧,我给你们找能发泄的地方,带走,统统带走。”警察说完就去扯马青的胳膊,肖锐一看急了,甩开身後的两个服务员冲到马青面前挡住马青,对著那个警擦说,“他没打,就我一人打了,要带带我就行了,别带他,他根本就没动手,他就是一旁边看热闹的。”

    马青一听狠狠地从後面墩了肖锐一膝盖,“我打了就打了,你少他妈在这装好人。”

    警察一听看了看马青,再看了看肖锐,不明白他们俩到底是什麽关系,横了他们两一眼,过去先把桌子下面的那个男人架出来,给他把眼镜扶好。“一起去局里把情况说明一下,看看伤得厉不厉害,能不能走?”

    李元好半天扶正了身体,干咳了好几声,刚舒坦了点,又扶著旁边的桌子四下里找手机,等把落在桌子角的手机拿过来,对警察赔了个笑脸,“误会,误会,他们俩都是哥们?”

    “哥们,有哥们这麽打人的吗?”

    “真是哥们,辛苦你们跑一趟,服务员麻烦你给警察同志一人拿一条软中华,记我帐上。”

    等警车一呼儿开走了,看热闹的也走完了,李元结了帐出来,走到门外看著那两个像门神一样守著的肖锐和马青。

    李元观察了一下,马青不可理喻,一句话也说不通,肖锐头次打交道,虽说横点,好歹是肖瑾的亲哥马晨的亲舅,想了想还是走到肖锐面前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妹妹,我也没想你妹妹会自杀,而且她就在我们局家属院的家里喝的药,还给我们局发了一封对我的控诉信,她死了也想把我搞臭,该受的惩罚我已经受了,马晨是我儿子,我就是再混蛋,这个帐我得认,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马晨的事,因为我想给马青经济上的补偿,好歹他养了马晨这麽几年,我不能不讲良心,他不要,所以……”

    “所以你他妈的想干嘛?要马晨吗?”肖锐又想上拳头了。

    “不是,过几天我就去外省工作了,一去就是好几年,时间很紧,很多事没法安排,就是想要现在条件也不成熟……”

    肖锐脸青了,“滚你妈的蛋吧,条件成熟了你也别想,想从我这里把马晨要走,除非我死了,要不,咱们就走著看,不了你丢官也得把你得喝药!”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想让马晨生活的好一点,马晨现在和马青从原来住的地方搬出来了,我不知道你去他那里看了没有,那的条件实在太差,又潮又冷光线也不好,马晨身体不好那种环境不适合,另外,我觉得马晨继续跟著马青不太好,他…”

    “我怎麽了?”马青气得脸都青了,腿还没抬起来,就被肖锐拦腰抱住了。“让他把p放完。”

    “他是个同性恋,带个男孩子……”

    “我劈了你这不说人话的,当初肖瑾让我带马晨的时候,你他妈的说什麽了?那时候我就不是同性恋了,你说话全是在放p吗?……”马青眼睛喷火了,抓著肖锐的胳膊拼命地蹦起来蹬到李元的肚子上,李元吓得捂著肚子往後直退,“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同性恋,那个恶心人的录像我就不说了,我也不是说瞧不起你,我这也是为了马晨好,肖锐你最好把马晨从他那里接出来,马晨跟著他落不了好的……”

    肖锐拽河蟹词语上的包兜头就朝李元头上砸了过去,“老天爷怎麽就能容忍你这人渣活在世上,肖瑾怎麽就能瞎了两只眼脑袋发晕的看上你这个混蛋,滚,你他妈的滚得远远的,要是让我再听见你在马青面前放出这种p来,再去s扰马青,你就别想落著好,同性恋怎麽了,告诉你,我也是,我也是同性恋,马晨让我带你就他妈的放心了?你赶紧给我滚,以後永远别在我和马青面前出现,也永远别打马晨的主意,敢再胡说八道,拼了我的命我也要和你鱼死网破。”

    李元吃惊地看著肖锐再看看马青,又看了看手上拿著的一张卡,手正犹豫著还伸不伸出去,看到那俩人眼里又往外喷火了,终於装了卡上了门口停著的一辆黑车。

    等车走了没影了,肖锐放开马青,硬掰著马青的肩膀把他拉著转过来。“马青,今天你得给我说清楚………”

    马青 一句话没说突然狠狠的一推把肖锐推开自己撒开腿没命地跑了。

    “等等,今天你得给我把事说清楚。”肖锐也飞速地追过去。

    44

    马青拖著一条残腿还跑得飞快,一步冲到街上,差点没让车撞上,吓得肖锐的心差点快蹦出来了,“马青你别跑,我不追你了,快停下来,当心,後面有车。”眼见著马青在车流中窜来窜去硬拦著一辆出租车停下来,钻里面跑了,等车没影了,肖锐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肖锐本想跟上去,可马青那仓惶的劲真好像是在逃命似的,想了想,还是站在了路边掏出了手机,“海子,车不买了,你给我过来,我见到李元了。”

    在那间进进出出好几回了的星巴克里,看著对面的王海,整整一半个锺头,肖锐就只能重复一句话: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那时候你在美国,我告诉得著吗我,再说了那时候哪一次不是刚说出马青的名字你就来一句不要说了,马青和你没关系了,你让我怎麽告诉。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上次你回来接机的时候想告诉,你不是不让我提马青的名字吗?结果你一刻都忍不了,直接先跑去把马青揍了,揍了後再告诉,我说不出口。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怕你一冲动把李元伤了,那孙子是该死,可他势力太大,半个太子党,你别没把他动著倒把自己先动进去了,他和小瑾的事闹得风言风语,本来今年能顺顺利利升副厅也没升上,他们家就把责任全怪到肖瑾头上,骂肖瑾狐狸精,你再去那一闹,等著人给你吃家夥,有理也成没理了,这麽大的事,你看到报纸上有一星半点了吗,你听到有谁议论了吗,警察兄弟只到你们家登了一回门,找马青交了一次心,就再也没下文了,而且纹丝不露半点消息,刷墙的都没这抹的平,你没见这事情都是板上定钉的事,先不说他捞了多少钱了,光这乱七八糟的事还扯出人命了,就能让他喝一壶,可结果呢,审计结果他一清二白,比包青天还他妈的清廉,包外室处理决定还没下呢,说情的就有一串串,你想想他都免职了,这还到三个月,找个理由竟然只降半级外放了,我敢保证,要不了三年,他准又能杀回来做作威作福。不过肖瑾总算也做对了一件事情,她没把马晨马青扯进来,只在信上强调李元经济上有问题,要不这事还不知道怎麽个乱法呢,先不说马晨以後怎麽办,首先你妈就先崩溃了。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肖瑾也不让。肖瑾说谁要给你还有你妈说了,她就从这楼上跳下去,没想到没人说,她没跳楼倒喝药了。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告诉了你你能怎麽办,肖瑾一早就告诉我了,还说让我帮帮她和她结婚,可把我高兴坏了,我给她说没关系,她就是肚子里有孩子我他妈的都认了,我会高高兴兴做爸爸,谁知道她说不是真的,假的,装样子,可我就想来真的,她一看我这里不行转头就去找马青了,告诉了你,你能阻止肖瑾吗?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你能不能别再说这句话,肖瑾一门心思的想跟那个李元,人家有老婆有孩子她也要跟,她就要跟李元生孩子,没有孩子她靠什麽拴住李元,马青和我劝了她多少回让她把孩子拿掉,她死都不愿意……

    那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又来了,说了告诉你没用,小瑾中了心魔了。她每天又哭又闹求马青帮帮她,说马青不帮她,她就活不了了。她和马青关系那麽好,好的跟姐弟似的,最後她怕她肚子都显怀了事情还没著落,本来她和李元走的近李元的单位已经有了风声,她既怕影响了李元的仕途,又怕拿掉孩子李元不认帐,还怕你妈知道,这边马青又半天犹豫不决,她一著急竟然会想著威胁马青,说什麽不跟她结婚她就把什麽录像什麽的拿回家给你妈看,还说早知道你和马青的事,你出国前他看到马青在你们家楼下,然後你就蹲在路灯下哭,她在楼上全看见了,以前只是怀疑,现在确认了,说马青不同意她就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告诉你妈你和马青的事,要把那东西发到你妈手机上,真是的,你说你和马青好就好呗还录什麽像啊,那东西录就录了还有什麽可保存的,结果让肖瑾当了一个把柄。老天爷,小瑾真的就像被什麽人洗脑了一样,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肖锐,肖锐,你醒醒,别说这句话了行不,我不是说了吗,我告诉你你能怎麽办,肖瑾说李元答应她就让她等一年,他现在正值升职的关键时期,忍过这段时间,他马上就离婚,谁他妈信啊,可肖瑾把李元带过来让我和马青看,李元一幅成功人士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模样把大夥全震住了,他对肖瑾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说等肖瑾生完孩子,就安排肖瑾去英国,要帮助肖瑾完成她的音乐梦,许的诺言天花乱缀我们都听傻了,信誓旦旦说肯定离婚,一定会对肖瑾负责到底,再一见肖瑾又死心踏地的,爱的死去活来,我们能有什麽辙,就算给你妈说能让肖瑾回头吗?本来马青还犹豫著,後来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消沈的一塌糊涂,整个人瘦得都脱形了,锥子怎麽问也从他嘴里问不出东西来,他还每天晚上睡不著觉,天天就蹲在床边发傻,还学会了抽烟,锥子每次一劝他千万不能结婚,别把自己搭进去了,他就来一句,结吧,还能怎麽著,总是还多了一个妈。後来不就那样了………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祖宗唉,你再说这一句,再说我就撞玻璃了。是不是你们肖家人都一个毛病,认死理,你这副德性,肖瑾也一样。李元那畜生本来说好的一年,後来拖到了两年三年,大有再拖下去的意思,肖瑾去英国的事也一拖再拖,拖的肖瑾自己也不想去了,怕一去了,李元就把她打进冷宫了。李元正值事业的上升期又野心勃勃,离婚哪那麽容易,再说他到底怎麽想的,挖不开他脑袋没人知道,小瑾的全部注意力就放在怎麽李元离婚上,彻底不管马晨了,自己也弄得神神经经,没人能说得了,可能最初的激情一过,李元也烦了,两人吵吵闹闹是常事,单位里的传言也很多,李元就有点怕了,现在有几个男人是真肯为了女人放弃前途的,看到李元转冷了,小瑾也慌了,说了几次李元要敢甩了她,她就要和他鱼死网破,没想到李元刚露出点口风她还真做了,就可怜了马晨。小瑾生完孩子状态一直不好,可能是产後抑郁症,小瑾听不了孩子哭,孩子一哭,她也跟著哭,又不敢回你妈那里,然後就说今天李元又和他老婆干这去了,昨天又买了什麽东西,马晨也没人管,那时候马青还在外面租房子住,并不住那个房子里,来看小瑾几次都看到马晨饿的哇哇哭,小瑾著急又不知道该怎麽弄,然後就是大人小孩抱著一起哭,马青一看没办法,心一软就搬过去了,说他来帮肖瑾一起管马晨,气的锥子整整一星期没理马青,骂他没出息,骂他贱胚子,刚开始肖瑾还能待得住,後来李元给小瑾买了一套房子,小瑾就搬出去了,成了隔三差五的来,再後来就成了稀客了,那俩没人性的索性把马晨完全甩给了马青。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我是真想告诉你,你以为我看著你犯混我不急啊,可首先我们家锥子就不答应,她怕你知道了再去祸害马青,她说我要敢告诉你了,我就得乖乖的滚出去,净身出户了。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行,你能,你自个在这叨叨吧,我还没请假呢,这一个下午眼见著全耗你这了,马上下班了,我们最近查得严,我得回单位混个眼熟打个卡,要不我这月的奖金就泡汤了。肖锐,不是我说你,人马青那麽好一孩子,当初对你死心踏地,可看看你们兄妹俩这做的叫一个什麽事儿,真不够让人心凉的。

    离开了星巴克,天已经全黑了,肖锐走在街上,心里还在念叨著那句话,王海你丫的为什麽不早告诉我?念叨著念叨他也念叨清楚了。告诉了又能怎麽样?他能阻止肖瑾吗?如果肖瑾一句你自己都不怎麽样还来管我,他又该怎麽样。索性全招了?会吗?还是不会?知道马青是同性恋,知道他是不会去爱肖瑾的,自己不还是放任肖瑾和马青结婚了。

    时间不是三年前,心境也不是三年前,真把时间拉到三年前,他会怎麽做?他真的不知道。正如马青躺在地上说的那样,‘该你说的你为什麽不去说,该你做的你为什麽不去做’他没有说,也没有做,而是好好的把头缩在壳里,听凭壳外的人拼命的折腾。

    孬种,马青当年骂的真好!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孬种!

    再一次站在马青租的小一室门前,肖锐真怕了去敲那扇门。想说的没法再说出来,说不出来却没法不来。肖锐在楼梯口坐下来,黑乎乎的楼道,有一种老式楼道里垃圾腐臭的味道,烟头一明一灭,一灭一明,等到第三个人从他身边走过问他,你找哪一户,人不在吗?

    肖锐坐不住了终於站起来敲响了门。

    45

    门没有开,但感应灯随之亮了。肖锐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