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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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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马快跑 ………9

    肖锐被马青吓了一跳,再看看马青一脸j笑,自己躲没处躲,藏没地藏,只能用手一把捂住了马青的嘴。

    “你小子发什麽疯,这我家,我妈就睡在隔壁。”

    马青嘴被捂著了唔唔唔的叫唤,舌头还不安份,时不时地出来捣捣乱,在肖锐手心舔来舔去,像只小狗一样,手也没闲著,再一次跑到肖锐的内k里为非做歹去了。

    肖锐是左推右挡,马青是见缝c针,没动几下,就把肖锐的劲儿挑起来了。

    “你小子,横著找死是吧。”肖锐绝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人都自动送上门来了,再装那真就是装b了。一个翻身压到马青身上,三下两下把马青剥了个精光,舌头就探下去了。

    马青真是瘦得没几两r,穿著衣服不觉的,脱了就剩干排了。

    “说你难民还真没诬蔑你,瞅瞅你这得性,快和集中营出来的一样了。”

    马青躲在肖锐身下吭吭直笑:“我那是小时候饿伤了,长大了再怎麽补也补不上来了,排骨怎麽了,你可别瞧不起我这身排骨,相信不相信我就是排骨也一样能榨干你。”说著手逮著肖锐的河蟹词语就揉搓了起来。

    “就凭你,别给我叫啊,看谁先榨干谁。”肖锐声音不大却足够咬牙切齿。捏了把马青的p股,那是马青身上唯一看著还有点r的地方,看到马青那个半软不硬地东西,和自己的一对比,颜色还粉粉的,肖锐著实诧异了一下,头一低趴下去一口含住了。

    “嗯。”马青哼了一声,身子一挺,手慌乱地去推肖锐的头,肖锐一把把马青的手打开,嘴里含糊的来了一句“老实点给我,动p啊。”

    感觉到马青全身蹦得紧紧的,连不多的那点肌r也僵硬了,两只手胡乱地伸过来在自己头发里乱抓乱揉,像个小孩和稀泥。肖锐觉得马青这样子真挺好玩的,心里不由的使坏,一边捏著马青的p股一边把嘴撤出来用舌头不停地舔弄著马青已经立起来的那根粉嫩东西的端头。

    “嗯……”,马青直著嗓子就叫了起来,这一嗓子冒出来,吓了肖锐一跳,抓起一个枕头压在了马青的脸上。“给我老实忍著。”

    马青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声音逗得肖锐直想笑,那个脾气暴躁的小刺蝟,到了床上跟只无措的小猫一样就只会哼哼了,故意放掉下面爬起来在马青小小的喉节那里啃咬了一番,体会著那个小东西像个小球一样在肖锐舌头上跳来跳去。肖锐完全兴奋了起来,爬起来转了个方向,抓过马青按著枕头的手,扶著自己的东西套弄起来,而肖锐重新含著马青那根粉色的东西吞吐起来。

    听著马青压抑著的哼哼声,肖锐辗转吸允,还没怎麽把功夫使出来,就见马青全身抽动了一下,嘴里啊的一声透过枕头传了过来,肖锐避都来不及避,撤都没撤出来,马青就喷了肖锐一脸。

    “c。”

    肖锐低声骂了一句,爬起来赶紧开了床头灯,找了纸来把嘴里的吐了,脸上擦干净,再一把拉开枕头,看到马青眼睛里湿润润的擒了半汪眼泪,张著嘴还在喘著粗气,脸上适才打架留的青青紫紫,红红白白再配上这麽一幅刚刚释放过还有点懵懂的表情霎是怪异。

    “你小子他妈的真不经用,就这麽两下就缴枪了,喷了我一脸。”肖锐黑著一张脸,说著就在马青p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马青脸一下涨得通红,手胡乱地摆动著,也不知道要干啥,好半天才把气顺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解释道:“那个…第一次,第一次有点紧张会这样,下下次就好了。”

    肖锐吓了一跳:“c,第一次,你丫的犯什麽病,不带这麽吓人的。”

    马青瞪著肖锐,撇著嘴:“第一次又怎麽了,你还没个第一次,再说了,十三岁,我就打手枪了,这算个p,也就是今儿打架了身体有点不在状态,搁平时我绝对不会这麽怂。”

    “怂个p,我问你,你第一次就找我?”

    马青脸一下红了,鼓著嘴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我就是听锥子说就是那个………”

    “那个什麽?”

    马青的脸红的更厉害,憋了半天终於憋出来了,“就是她说那个做後面也会有快感,我压根不相信,所以我不就想试试。”

    马青竟是个雏儿,著实没让肖锐想通过来,因为刚刚马青脸皮厚得的就像个老手,弄了半天竟是拿他来试手来了。对肖锐来说,其实马青是不是第一次肖锐绝对不介意,可交道打了没几次肖锐也知道马青绝不是那种好打发的人,睚眦必报的劲大了去了。

    看著马青,肖锐的脸青了,“试试你就找我?”

    “你不正好闲著吗?”

    “闲著我也不c你,那不还有崔霄鹏吗?你怎麽不找他试去?”

    “你妈的”马青的脸一下变得惨白,身子一挺坐了起来看了肖锐老半天,脸突然一扭转向了墙。

    “做不做?”

    “不做。”

    “到底做不做?”

    “就不做。”

    “你丫的………”马青突然转过脸来,狠狠地瞪著肖锐,突然爬了起来,想从肖锐身上跨过去。

    “干什麽?”

    “你不c,总有人等著c。”

    “你小子就不知道什麽叫做好是吧,非要把我们家里人弄醒才算完是吧?”肖锐一把拽住马青,不让他下去。

    “我就要做。”马青说著一把把肖锐扑倒了,嘴一下啃在肖锐下巴上,手跟上就往肖锐身後探。“你不愿意那就我干你。”

    “借你十个胆子试试。”就没见过这麽拗的人!

    肖锐一把把马青翻过来放倒,脸定的平平的看著马青。“马青,你给我仔细听清了,我告诉你,你想试,那就试,试试,就是试试,试完了也就完了,以後见了面,该骂该打装认识还是装不认识,怎麽舒坦你怎麽来,就是别缠著我,行吗?”

    马青的目光暗了下来,很快又点亮了火焰,点了点头。

    肖锐下了床,从床底下小心地掏出个大木箱子,打开,里面全是男孩子小时候喜欢的玩具,各种变形金刚,各种金属汽车,保存的非常好,就和新的一样。

    “这都是你的?”马青趴在床边问,看著箱子里的东西,刚想抓里面的一个小汽车。肖锐的手一点不客气地打过来。“别动。”

    马青脸僵了一下,没几秒,撇了撇嘴,又腆著脸上了:“你父母一定特宠你,我知道那种汽车,贵的要一两百,我在我们那最大的商店见过。”

    “别在这痛说革命家史,我对你的那点过去没兴趣。”肖锐白了马青一眼,从最底下掏出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瓶润滑油和一盒安全套来。

    马青原本白著的脸一下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丫的隐藏的可真够深的了。”

    “笑p笑,等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的确,等会马青就笑不出来了。甚至叫都叫不出来。

    肖锐刚挺进一点儿,就听到马青惨叫了一声,肖锐吓得差点没软了,拿了一条毛巾塞住了马青的嘴,看著马青的脸涨得通红,手死死地掐著褥子,除了尽量不让马青出血,肖锐可是一点也没客气地横冲直撞,马青的腿被肖锐架在肩上,右腿那里也不知为什麽肿得老大,红红的亮亮的一片,听到马青堵在毛巾里的惨叫声,肖锐闭上眼睛把视觉听觉最後都压成了最後的触觉,他疯狂地在马青身体里冲撞,却无视马青几乎晕死过去的惨状。

    肖锐不想和马青有什麽纠缠,因为马青骨子里那股执著的劲有点让他害怕。在他所有对自己将来生活的构想里,没有男人。尽管他喜欢男人,也只对男人有欲望,但他从没有这一生要和一个男人走到底的观念,在他的面前没有两个男人一起生活的参照,有的只是这几年暗恋的无望及入圈子後的心灰意冷,虽没经历多少,但他看的足够多,那些gay吧里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就能给他说上一大通,在那里,痴情是被嘲笑的,专一是被鄙视的,再羡慕的情侣你也羡慕不了多少年,别看好的时候信誓旦旦,说一辈子就跟说一年一个月一样轻松,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暗然神伤重新找个位置悄悄地舔舐伤口。

    所以,在肖锐的观念里,他不会和一个男人走下去,如果这个男人换成徐杰会怎麽样,会不会把他所构想的推倒了重来,会不会想要狂妄的疯狂一下,他从来不敢去想,有时候夜里想到徐杰,他甚至为徐杰是直的不是弯的而欢欣鼓舞,他得不到徐杰,也自然伤不到他。

    所以这几年他放纵,小心翼翼地放纵,偶而419,偶而去gay吧放松一下心情,那只是乖孩子也会有点撒野的念头,现在这几年,他就是那个撒野的人,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会更久一点,等到时候对了,他就会变回那个乖孩子。

    所以肖锐也没打算给马青留一点幻想,连r体上的幻想也不给,他要让马青记住,他们就是这麽一群人,性,也会这麽惨烈。而一个过份任性的人、一个只知道蛮干不想後果的人吃的苦只会比稳重多虑的人多得多。

    这是他给马青也是马青今後肯定会经过的痛。

    小马快跑 ………10

    第二天早上,马青是让肖锐叫起来的。

    肖锐几乎是连拍带打又掐鼻子又蹬腿,差点没把马青扔地上摔两下,才把睡死过去了马青弄醒过来。

    “都十一点了,你丫的还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快起来。”把马青穿来的衣物裤子扔床前的地上。“快把衣服穿上,我妈都进来看了好几回了。”

    马青迷瞪了半天才清醒过来,看了看肖锐,又看了看地上的衣服,慢慢爬到床边,伸手下去够衣服,突然闷哼了一声又跌回了床上。

    肖锐冷冷地看着马青,“是你说的要试试,现在知道试试的结果了,药我已经给你上了,等会下楼再买两板消炎药吃了回去躺两天就没事了。”

    “嗯。”马青点了点头,又趴下去够衣服,这会倒是把衣服抓起来了,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来,把衣服刚套头上,又被肖锐一把把衣服拽了下来。那衣服经过昨夜的撕打,白t恤早就没模样了。

    “再穿,就真成要饭的了,你不看脏成什么样子,得了,穿我的吧。”肖锐转身打开柜子在里面翻了半天,找出一件浅蓝条纹t恤扔马青身上。“前几年的,我爸出差给我买的,小了,就没上过身,还是新的。”

    “噢。”马青点点头,穿上,又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牛仔裤,刚要伸手去够,被肖锐一把抓过去了,“行了,这也甭穿了,穿我的吧。”

    这回找出来的是个大短裤,“这个宽松点,后面不会磨得痛。”

    “噢。”马青把裤子接过来,刚把腿拿出来,肖锐就叫了起来。

    “你腿怎么了?”

    马青看了看已经肿得又红又亮活像带了十个护膝一样的腿,一脸没事人样的笑了笑,“老毛病,以前伤过,上次摔得狠了,昨晚你又踢了几下,就成这样了。”

    肖锐一把抓过裤子,捞起马青的腿塞了进去,等马青躺在床上躬着腰把裤子提上来,肖锐冲着门就喊了一句:“妈,你能不能进来一下。”

    马青吓了一跳,一脸紧张地看了看肖锐,不明白肖锐叫他妈妈进来干什么,难道是抓赃现形?可肖锐看都不看他,只是飞速地把床上两条毛巾被叠起来了。

    “怎么了。”推门进来了一个中年女人,马青认出她就是相片上的肖锐的妈妈,几年过去了,还和照片上一样,一点都没变,气质高雅。

    马青紧张地看着肖妈妈走了过来,想到自己还在床上坐着,太没规矩了,心一慌,一抬腿就下来了。

    腿一落地,半边身子就像扔进了火里一样,灼着马青浑身肌r都抽一块去了“啊。”马青惨叫了一声,扶着床就坐地上去了。

    “快,快把他放床上。”肖妈妈打了肖锐一下,肖锐敢紧把马青抱起来放在床上。

    肖妈妈过来按了按马青的腿,“以前是不是伤过。”

    “伤过。”马青点点头,指了指膝盖头的部分“应该是骨折了吧。”

    “拍片子上有没有裂缝。”肖妈妈又问,看了看这个脸上又青又紫的男孩,长得倒不错,眉清目秀的,一脸怯怯的样子,眼睛不停地乱动,还从来不落在实处,不由笑了起来。早上一起来,自己就被肖锐脸上的的伤吓了一跳,肖锐解释说是在学校门口碰到隔壁学校学生喝醉了酒,和他们班的同学打了起来,自己去拉架,结果就成这样了,当时她也没多说,只叮嘱了一句多注意点就完事了,没想到,肖锐这个小同伙伤得更厉害。

    “有吧,也许没有。”马青咕咕哝哝,看了看肖锐,又看了看肖母。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肖锐横了马青一眼,多大个人了,事都说不清楚。

    马青翻了肖锐一眼,刚想骂人,看到肖母笑咪咪地看着他,不由软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当时也没拍片子。”

    “没拍片子,那你怎么好的。”肖母吓了一跳,这孩子也太胡闹了。

    “就那么好的呗,在床上躺了不到二十天,我看不太痛了,就下地了。”马青有点莫明其妙,这有什么好一惊一诧的,不拍片子,不打石膏,就能好,那说明我生命力旺盛。

    “你最好明天去拍个片子,这是老伤了,膑骨骨折,当初没好好恢复,很容易就复发了,如果里面有裂缝比较麻烦,现在你年轻,不觉得什么,年纪大了,就是个大问题。”

    “噢。”马青点点头。心里窃笑,年纪大了是多遥远的事情,到那时再说呗,现在没问题就行。

    “肖锐,你同学叫什么?”肖母转过去问肖锐。

    “嗯?”肖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噢,叫马青。”

    马青对着肖锐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鄙视的样子,肖锐没理他。

    “小马,你………”

    还没等肖母说出下面的话,马青和肖锐两个人都笑喷了。小马。还小牛呢。

    肖母回身打了肖锐一下,“我这么叫我们科里的护士叫习惯了,有什么可乐的。”

    “行,阿姨,叫我小马就行。”马青对肖锐妈妈印象挺好,人和善,还没那么多毛病。

    “还是叫马青吧,一叫小马反到把你叫老了,你多大啊?”

    “十九。”

    “才十九。”肖锐和他母亲一起叫了起来。

    “他不你同学吗,你不知道他多大。”肖母奇怪地看着肖锐。

    肖锐脸一下红了,“我以为上大三了,都差不多,你看他那么老相,谁会想到他才十九。”

    “臭小子,你才老相,马青不说年龄看着就像个初中生。”

    肖锐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那是看他的个子吧,没发育完全。”

    “就你贫,好了,马青,让肖锐帮你洗一下,出来吃饭吧。”

    看到肖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给他频频使着眼色,马青一下坐了起来,“阿姨,不用了,我这就回去了,今儿我还好多事呢。”说着就伸脚够拖鞋。

    肖母的脸一下子严肃起来,“就你这腿,还好多事呢,能下地走两圈就不错了,我可真没唬你。”

    肖锐一见没治了,还得让马青在家里多待一会,黑了一张脸,“走吧,洗脸。”一脸无奈地把马青架了起来,往浴室走去。

    饭是肖母和肖瑾两个人做的,肖母是南方人,做的一手南方菜。

    听着马青像猪刨食一样吃得呼哧呼哧,筷子像两把大叉子一样在空中穿梭,汤汁从这个盘子滴到那个盘子,嘴里还嚼着筷子就进行下一轮功势了,肖锐咬着牙齿撑着额头坐在旁边死的心都有了,昨晚真不该一好心就把这没品的瘟神弄家里来,这一下弄出多少事来。

    再坚持了一会,实在坚持不下去,肖锐侧着头对着马青使着眼色,马青跟本没看到他,他的心思全在那条清蒸鱼身上了,鱼r鲜嫩爽滑,再配上上面的小葱,清香扑鼻。

    “马青,你是哪里人?”肖母看着马青直乐,这孩子胃口真好。

    “南京。”

    肖母激动起来,“真的?我也是南京人,去年我还和小锐小玲回南京扫墓了,是吧,肖锐。”

    肖锐无奈地点点头,看看肖瑾埋着头在那里偷笑,两个肩膀不停地抖动,肖锐气得鼻子直冒青烟,他真想一巴掌把马青打回南京老家去。

    “那你父母做什么的?”

    马青正咬着一块排骨,听肖母这么问,停了一下,抬起头看到肖母一脸期待地等着回音儿。用力地咽下满嘴的r,含含糊糊回了句“生意人。”又抄起筷子伸向了肖锐面前的白斩j,夹起一块,蘸了点汁料,还没送进嘴里,腿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手一晃,筷子一抖,jr掉了下来。

    “能有点吃相,行吗?”肖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说得真叫一个咬牙切齿。

    马青一下子像被什么魔法点住了,脸涨得通红,手脚被什么束住全僵硬了,眼睛只能盯着那个掉在桌子上的j块,转都不能转。

    “肖锐,怎么说话呢你,我就喜欢马青这么吃,这说明他胃口好,我做饭水平高,你不想吃就待一边去。”肖母瞪了肖锐一眼,把肖锐面前的盘子端过来放到马青面前。

    “马青,你吃,阿姨做的,就是给你吃的,我没那么多讲究。小瑾,再给马青装碗米饭。”

    看着桌上的那块j块被肖母夹起来拿到一边,又夹了好几块jr放进马青的碗里,“爱吃就多吃,啊?”

    马青点了点头,“嗯。”咬了咬牙,重新抓起了筷子。

    11

    吃完饭,肖锐的母亲熬了点中药给马青缚在了膝盖上,又拿了两盒接骨散给马青,一再嘱咐马青这两天一定得到医院拍片子,这开不得一点玩笑,如果不方便,可以叫肖锐把他带到自己的医院来。叮嘱了再叮嘱,才放心地看著肖锐把马青背下了楼。

    坐在出租车里,肖锐一句话都不想和马青说,从小到大他还没这麽丢人过,只等著把他送回去就好交差了。马青也一样理也不理肖锐,俩个人一个看著左窗,一个看著右窗,连前面的司机想唠磕说了几句没人接话也觉得无趣。

    车到了学校门口,肖锐先下了车,绕过去正准备背马青,马青把他拦下了。

    “别介,肖锐,回去替我谢谢你妈妈,咱们两个在这就拜拜吧。”说完,马青跳著转过了身体,单腿往学校里面蹦去。

    “哎…”肖锐喊了一声,看到马青一点没有转回头看的意思,不由觉得挺没劲的,再说马青真要停下了又不知道要说些什麽,干脆扭了头向车站跑去,刚跑了没两步,一下子想到一件事,又跑了回来。

    拐进学校,肖锐看到马青没能蹦多远,正靠著一颗树休息,肖锐快跑了两步追上了他。“马青。”

    “干什麽?”马青没给肖锐好脸,皱著两条眉毛,像谁欠他了三百吊。

    把那盒从他妈妈药箱偷出来的消炎药塞马青手里,肖锐问马青“那个,你什麽时候回去?”

    “回哪儿?”马青瞪了瞪眼。

    “回南京啊,今天学生差不多就走完了,你什麽时候走,如果不方便,我可以送你上火车。”肖锐看了看马青的腿,估计他这样子是挤不上火车的,昨天他送他们宿舍那几个回家,在火车站差点没被挤死,後来还是从窗户外把人硬塞进去的。

    “噢,回南京呀。”马青眼神闪了闪“明儿吧,要不後儿,我会找人送的,这没你什麽事了,你可以跪安了。”说著还装模做样的学电视上面太後的模样摆了摆手,看到肖锐的脸一下变得铁青,哼了一声转头就走。马青对著肖锐的背影竖了个中指整个人靠在树上乐得直打跌。

    肖锐在家里好好的睡了两天,又找了王海凑场子踢了两场足球,肖锐的暑假慢慢进入了平淡期。

    肖瑾和几个同学去海南晒太阳了,原本想拉著肖锐给她们背包,肖锐一看到那三个如狼似虎两眼放光的妹妹,吓得赶紧以写论文的理由推脱了。

    肖锐的爸爸生前是学医的,所以肖锐当初才选了这个专业,也许是遗传,也许是兴趣,肖锐对自己的专业非常热衷,他最大的愿望是明年毕业的时候可以去美国他父亲当年进修的加州大学的伯利克分校读研,感情这辈子是图不上了那就图个事业,这是肖锐知道自己身份後给自己制订的目标,虽然他爸爸在加州的同学已经给他定了好几个方案,可没有点真本事,出去也是混日子,所以肖锐就想利用这个暑假再好好的充充电、鼓鼓劲。

    肖锐接到锥子电话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半,肖锐刚刚游泳回来,十个来回二千米,累得他够呛。

    手机里锥子的声音急得就好像火烧到了她家的屋顶上。

    “帮我一个忙,你一定得帮我一个忙。”肖锐一脸无奈地听著手机里面的女花腔竟然在不停地擤著鼻涕。这女人就不知道什麽是起码的素质吗?

    肖锐干咳了一声,有点不耐烦地问锥子:“到底什麽事?”

    “马青有好几天没和我联系了,走之前说好的,前天就是星期六,他要给我传一个翻译,可他没传过来,我打电话去了他打工的酒吧,他们说他早被炒了鱿鱼了,刚才我给他们宿舍楼的宿管打电话,他说就没见过马青上下楼……”

    肖锐早听不下去了,马青早和他没关系了,找人找到这来,这也太夸张了点,听到锥子还准备絮絮叨叨往下说,肖锐一下截住了锥子。

    “马青?马青回南京了,找他上南京找去。”一下按掉了手机。

    还没等肖锐把游泳裤、毛巾洗好晾好,手机又叫了起来,拿起来一看还是那个疯婆子,肖锐接起来刚要骂,里面的锥子已经哭出来了。

    “别挂,别挂,求你别挂,你听谁说马青回南京了?”

    c,还没完没了了。肖锐真是没脾气了,不能和女人吵架,是肖锐一直以来的本性,因为他们家就两个女人,每次不等他乍毛,该骂该打妈妈主打妹妹帮腔一乎而全上了。所以他在女人面前很正然的就会矮了几分。

    肖锐深吸一口气,尽量放缓了腔调:“当然是马青本人说的,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知道他老人家的行踪。”

    锥子急了,“不可能,马青放假从来不回南京,再说了,他回南京回哪儿,哪有他待的地方,你是肖锐吧,是不是肖锐?”

    肖锐心里格登一下,这个学校除了海子和少数几个人,他并不想更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

    “是不是?你肯定就是肖锐我不会猜错的。”

    听到锥子都到这个份上,肖锐不情愿的承认了。“嗯。”

    “海子给我说的时候我没敢猜是你,後来你一描述,我就知道是你肖锐。再说,我听过你说过话,没想到真是你。”

    “是我那又怎麽了?”肖锐语气又硬了起来。

    “马青肯定出事了,你能不能去马青宿舍看看,他一定在那里。”

    肖锐一下想到那天马青单腿往学校里蹦的样子,锥子说他不可能回南京,那麽那天马青说回南京就是在骗他。肖锐一下来气了,那个死强头,就是出事了也活该。

    “他们宿舍赵明不就是本地的,为什麽不让赵明去看看?”

    “赵明,甭提他了,丫就是人渣,出门就得让车碰死。”听到锥子口气一缓过来了,就开始□□粪,还那麽毒,真和马青有的一拼,这俩还真的配,蛇鼠一窝。肖锐也来气了,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女人了,对著手机就骂开了“他马青就不是人渣,我看他连人渣都配不上,就是一垃圾。”

    “肖锐,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知不知道赵明他们宿舍那帮人知道马青是个gay,就往马青饭盒里水壶里撒n,还在他床单上、衣服上写著p精,半夜,马青只要出门上厕所就甭指望还能进得了门,他们那些人做的事哪一件是人该做的,说他们是人渣都是抬举他了。”

    肖锐愣住了,他不清楚锥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但那天c场上,赵明他们几人对马青的敌视和鄙视都那麽明显,当时他只以为是因为马青的不积口德和脾气太躁。

    “你能不能去看看,真的,海子和他父母去旅游了,要不我也求不到你身上,如果实在不行,我订晚上的夜航,我回来。”

    肖锐无可奈何地放下电话,先骂了自己一通沈不住气,再骂锥子,心想这锥子真把马青当儿子痛了。

    拿了点钱,肖锐蹬上车子,一身大汗,差不多拿出了全部技术和体力,骑到学校只用了半个多小时。

    学校放假了空荡荡的没什麽人,又是傍晚,更没点人气。肖锐跑到五号楼,楼门口就只有一个看门的大爷在看著一个小电视,看到人影闪进来,大茶缸子一顿,“同学,这个楼没人了,没回家的都集中到四号楼去了”。

    肖锐退了回来,笑笑“李大爷,是我,肖锐,上去找点东西。”没等大爷应声,肖锐已经冲了进去。一口气爬上六楼,他只知道赵明他们系的住六楼,但到底住那个门他并不知道,只能一个门上一个门上地找著名字,都快走到尽头了,终於看到赵明两个字,赵明下面就是个马字,剩下半拉已经被人扯掉了没影了。

    肖锐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声,肖锐又转了转门把手,门没锁,里面应该有人。肖锐的心提了起来,不明白马青神龙见尾不见首是怎麽呆在这里还不被人发现的,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身子还没全部进去,肖锐又猛地跳了出来,手用力地关上了门。

    真他妈的吓死他了。

    站在门外,肖锐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左右看了看楼道里什麽动静都没有,安静的让人心惊,傍晚的阳光倒是很足地从楼道最尽头的窗户里s了进来。

    再提起一口气,肖锐壮了壮胆子又开了门,却不敢直接进去,只是站在门口伸个头往里看,那里面的一切简直让他无法形容。

    12

    603宿舍靠门边下铺床上,马青躺在那里,眼睛紧紧闭著,脸上又红又青,嘴唇干裂著,只穿了条内k,两腿大张著,腿上膝盖处竟还贴著肖锐妈妈那天给他上的药包,膝盖两边用两根木条死死地绑著。旁边地上放了一塑料桶清水,还有一个铁盆里面不知道是什麽,整个房子臭气熏天。桌子上几包面包有的打开了干掉了,有的还没打开。

    看到马青一点没有动静,似乎连呼吸起伏都看不到,肖锐脸上的肌r抽搐了,很小心地走过去在马青鼻子下探了一下,好半天,才有点热气传到了手上。

    肖锐气的一下子骂了起来。“妈b的,疯子啊。”

    看著马青这幅模样,肖锐足足有十分锺反应不过来,他不明白马青为什麽要这麽做,像狗一样活著,这是肖锐唯一能给出的对这样的马青的评价。他不知道马青在这躺了几天了,他把马青送回来整整六天了,他没法想像六天来马青就这麽在床上躺著,如果他不来,马青会怎麽样,会不会死了、臭了都没人知道。

    站在床边好半天,肖锐才反应过来应该做些什麽,伸手摸了摸马青的头,果然发著烧,非常烫,再摸了摸马青的淋巴,再凑河蟹词语听了听呼吸,看到床角扔著当时他给马青的那盒消炎药,捡起来一看,里面已经空了。

    肖锐四下里看了看,那几张床每个床上都把被褥打著包搁在床角,桌子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什麽都没有,肖锐走过去拉了拉抽屉,都是锁著的,根本没有什麽药什麽的。捂著鼻子先把那个铁盆端出去,看到楼道另一头的水房,肖锐明白了马青为什麽要在这里放一个铁盆。

    忍著差点吐出来的难受劲,肖锐把盆倒了洗了涮干净了。回来把马青腿上的药包取下来扔掉,肖锐压了压马青仍然肿著的部位,拿出手机找出妈妈的电话正准备拔出去,想了想又放下了,快速地跑出去到附近的诊所买了盐水和消炎的针剂配好了回来,肖锐把瓶子挂在晾衣绳上,看了看细细的针头,抓起马青的手,肖锐好半天下不去手。

    这麽做是对还是不对,冒不冒险,肖锐真的拿不定主意,他并不是医生,至少现在还不是。肖锐的爸爸因为身体原因离开医院後就自己开了个私人诊所,去世後交给了姑姑管,肖锐是从初中起就跟著他爸爸在诊所里混著,普通常见的病难不到他,拿药配药做的得心应手。可现在马青这个样子普通不普通,常不常见他根本说不来,没有听诊器,他没法判断他的肺部感染了没有。而仅仅用自己的粗浅的判断到底正确不正确,自己刚才配的药药量又狠,下去了会不会有危险,肖锐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底儿。

    可马青晕迷著,腿还不能动,如果叫救护车过来,这绝对能变成学校的一件爆炸新闻,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肖锐真的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看看马青嘴边还有那天他打出来的青紫,再配上发热的潮红,还有已经脱水的青黑和干裂,真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和恐怖。

    妈的,我可真是在拿一个人的生命开玩笑,要我们家老爷子还活著,知道我这麽胡弄,非跳出来灭了我不可。肖锐深吸一口气,终於拿起了针刺进了马青的手背上的血管。

    忐忑不安地观察了一个小时,看到马青没什麽心跳异常反应,肖锐才放下心来,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再把那几包已经过期的面包扔进垃圾筒里,肖锐从旁边床上打包好的被褥里抽出一条床单搭在马青身上,这才敢打开了窗户把房间里的臭气放出去。

    做完一切,肖锐坐在马青对面的床上看著马青。

    肖锐的头现在还是晕著的,前面是让臭气熏的,现在是让马青这不按常理做事搞的。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同一级的至少要比他大上两岁,他真没法想像马青是在用最低级也是最原始的方式应对伤痛,那些方式可笑的甚至可悲。

    锥子说你知道赵明他们往马青的饭盒里水壶里撒n,还在他床单上、衣服上写著p精。

    他早看出来了,在马青的床边没有水壶,身下没有床单,甚至连被子、薄毯的什麽都没有,他没法想像马青是怎样在这个宿舍住下去的,还一住就是三年,如果换了肖锐,可能一天都坚持不下去就他们撕打起来了。

    尽管知道歧视的存在,但肖锐却没有经过歧视。第一个知道的是王海,王海非但不岐视他,还欢天喜地的帮他张罗,生怕他孤单一个人;第二个知道的是他们宿舍的老大,一次王海没遮没掩地冒了句什麽你男朋友,老大心知肚明的拍了拍肖锐的肩,再接著他们宿舍全知道了,就好像知道了肖锐爱吃辣不爱吃甜一样,一点没有什麽大不了的,他们干什麽从不避他,打打闹闹再过份的玩笑也正常的开著,没有人认为肖锐变态,肖锐自己也从不这麽认为,他没有被那些已经知道的人远远的隔离开来。自己这样,肖锐就觉得马青必然也是这样,他不认为赵明他们的品性差到锥子嘴里的出门就得让车撞死,那一定是马青行事的怪张和睚眦必报,把他的这种特异放大了,激化了。

    可马青活成这个样子,一直这样生活,还是让自小生活优越的肖锐觉得有些举足无措。

    他不知道该怎麽办。

    看到马青床下有一个挺大的报纸包得好好的纸卷,肖锐蹲河蟹词语去把它拽了出来,打开来看,里面就是他那天看到的那个滑板,虽然很旧了,有一个边缺了一块,但非常干净,几个小轮子擦得铮亮。

    把滑板重新包好,塞回床底下。看看y体还有大半瓶,肖锐又把速度调慢了些,才扭头从那一排水壶里挑了两只提出去了。

    飞快地打了水把壶存在门房,肖锐跑到学校的食堂。

    诺大的餐厅大门关著,只开了旁边的小灶,肖锐伸头看了看,清烫寡水,实在没什麽看著能吃的,又出了学校在小吃街自己先垫了了一碗炸酱面,然後打包了一份稀饭,一份素河粉,还没迈出门,想了想马青那天恐怖的食量,又转回来要了两笼包子。

    喘著粗气把饭和两壶开水提回了马青的宿舍,东西还没放下,肖锐就发现虽然房子和走之前一样安静,但马青竟然是醒著的。

    听到开门声,马青的头转了过来,看到是肖锐,脸上没给什麽表情,甚至惊讶都不惊讶,又转回了头静静地盯著高高挂在头顶上的药瓶子。

    肖锐站著好半天没法动,也许是马青过於镇静的表现,如果换了自己会怎麽样,会不会当既委屈地哭出来。

    可马青眼睛除了盯著那一滴滴落下的盐水,似乎再容不下其它东西。

    马青的无视,让肖锐颇不自在,必竟马青的伤是自己弄的,现在不去讨论谁是谁非的问题了,如果没有肖锐,马青还在外面可劲地撒欢儿呢。所以就是现在照顾他,也没有什麽可标榜的。

    肖锐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马青的头,虽然还是有点烫,但很明显好多了,肖锐兴奋了起来,说明自己的药下的不错,已经见效果了,这可是他头一回独立完成一次诊断。

    “马青?”肖锐坐到马青床边,看到马青没有应他,还在呆呆地看著y体一滴滴往下落。

    “马青?”肖锐又叫了一声还伸手在马青眼前扇了扇。

    看著药瓶,马青终於悠悠地叹了口气,“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有种行为叫非法行医,知不知道有一种犯罪叫草营人命,我要是举报你,够你丫的喝一壶的。”马青的声音嘶哑艰涩,说的很慢,倒有几分漫不经心。

    肖锐笑了起来,他算是知道什麽叫生命力旺盛,什麽人就有什麽命。几个小时前,还是一幅死人样,现在一醒过来就知道挤兑人。马青就是那种草命,一点小火星,就能撩原起来。给一点阳光,立马就成了酷暑。

    “死崽子,张嘴?”肖锐手里拿了一幅一次性筷子。

    “干嘛?”马青终於舍得把脸掉了过来,看了眼肖锐,又飞快地闪开了,嘴边有一点想笑或想哭又生硬的忍住还憋不住的臭模样。看的肖锐直抽冷气。真他妈的叫一个恐怖。

    掐住马青的下巴把它抬高,肖锐手底下用了点劲“张嘴,听到没有,我看看你的喉咙。”

    “你丫别用我练刀呢吧,小爷我可不是活标本。”

    “再得瑟,信不信我一筷子c你喉咙里,张嘴。”

    马青切了一声,还是老老实实地张开嘴。“啊……”

    “靠,你丫的嘴里是粪坑啊,熏死人了。”说著肖锐一筷子敲马青嘴上。

    马青反应奇快,抬起那只还能活动的手一把揪住了肖锐的耳朵就拧了一把,“你妈的,放你好几天不刷牙,不张嘴,我看你臭不,还不赶紧的伺候小爷洗漱更衣,你不是买饭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饿死你也就消停了。”肖锐恨不得一把捏死这个不知好歹的狗崽子,可好人都做到这份上了只能乖乖地做下去。

    听著马青的指点,肖锐找来马青的牙刷牙膏弄好,又把刚才洗涮了很久的那个搪瓷盆子搁在床前。自己老老实实地往床边一坐,对马青斜了一眼,“趴我背上刷,敢把牙膏沫子吐我身上,直接把你扔楼下去。”

    马青看著地上的搪瓷盆子嘿嘿嘿地笑了,那可真是一盆子阿堵物啊,如果肖锐不来,自己不痛死,不病死,熏也要熏死了。

    13

    李大爷後来又说了什麽,肖锐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心里慢慢升起的那种没著没落的感觉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出了门,一鼓作气骑出学校,平时热热闹闹的街道冷冷清清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