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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映雪身子一僵,下巴抵着孩子哭泣的脸,静静看着前方。

    “而她走的时候,也没有孩子。”他继续道,嗓音渐渐沉重,沙哑:“所以你证明给我看,说你不是她,让我去别处寻她,救她。。。。。。”

    “你寻到她又怎样?”映雪出声,冷冷背对着他:“没有人可以救她,你就让她安心的去,安安静静的沉睡,投胎转世为一朵池中的白莲,下世不再为人。。。。。。”

    “苏映雪!”身后的男人大声叫出她的名字。

    “果真是你!”他吼,这次不再犹豫,而是一把搂了她让她背靠在他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腰,嗓音在颤抖:“果真是你!你不是妙手回春,你不是!”

    他身子在颤抖,急切而又胆怯的搂转她的身子,想让她面对他。可是她太虚弱了,双肩软软挂在他的大掌里,头颅微仰,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能在死前看你一眼,真好。”

    “映雪。”他声音里带有哭音,撑着她软下去的螓首焦急将她往怀里揽,“你不会死的,我会割心头r给你做药引,你不会死的。。。。。。”

    映雪眼角带笑,渐渐阖上她沉重的眼皮,她太累了。

    “映雪!”连胤轩急吼,扶起她软软的身子,扯去她头上的面纱,只一眼,高大的身子猛的一震,心头已是地动山摇,而后重新揽她入怀,痛苦的低泣出声:“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七r绝命会是白发,为什么。。。。。。”

    d外的雨“哗哗”的落不停,雷声滚过,湮灭了一切的声音。

    她白了发,白了眉,连卷翘浓密的睫毛也成了霜花。她没有死,而是沉沉的睡了,浅浅的呼吸,面容安静。

    外面的大雨下了一天一夜才停,等到他带着她和孩子飞上地面,她还在睡。

    他将她安置在了他的营帐内,孩子则另外安排人照顾,养足月。

    由于这场大雨,战事暂时停歇,他打算将营地转扎于往后一里地的地势稍微高一点的安山山脚,以防水淹。然后再将帅印暂且j由副将之手,他则退居在营里出谋划策,不再亲自领兵作战。

    “将军你来的正好,苏。。。。。。苏姑娘吵着要她的孩子。”被他特意从附近的村庄请来照顾映雪的农妇急匆匆从营帐里走出来,差点与外面的他撞个满怀,“苏姑娘她一直不吃不喝,说要她的孩子。”

    他眉一皱,立即迈步走进他的营帐。

    她醒了,没有再披那条碍眼的面纱,披泻一头飘逸妖娆的银发,曲膝坐在床脚。见他走进来,抬眸看他:“我的孩子在哪里?你答应过我将我的孩子送出去的。”

    “你放心,我只是将她送由专人照顾。”他朝她走过去,坐在床沿:“孩子不足月,身子有些虚,等将她养得白白胖胖一些,我便派人将她送到你指定的地方去。”

    她保持抱坐的姿势,表情很平静:“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妙手回春了,那么你也可以放我走。”

    “你想走到哪里去?”他灼灼盯着她,想伸手来抚摩她苍白的脸,却忍住了。

    “带着我的孩子去我该去的地方。”她不看他,直视前方:“天地这么大,总有属于我的地方。”

    他心口一紧,看着她的执着,哑声道:“这些等你养好身子再说。”

    “不需要等到那时候!”她终于看向他,眸中含满决绝:“现在就让我出去,我会在外面过得很好,连胤轩!”

    “你准备回到银面的身边?”他接受她连名带姓的呼唤,十分认真的问她,“孩子,是夏侯玄的?”

    “呵呵。”她冷冷一笑,看着这个想要答案的男人,“皇帝陛下,您是r理万机国事繁忙的一国君主,何以有闲情逸致管起民妇的私事来!是谁的孩子,与您有关系吗?”

    “苏映雪!”连胤轩的脸s很难看,但没有发怒,“如果孩子是夏侯玄的,我会送你们母女回他的身边。”

    “什么时候?”映雪冷冷问他,水眸清冷:“对,孩子是银面的,不足月,只有七个月就生下来了,身子很弱,这些你应该比我清楚。所以,这个答案你满意吗?现在可以将孩子还给我,放我走了吗?皇帝陛下。”

    连胤轩的脸立即黑了,盯着她:“这么说孩子是在你被夏侯玄带出地牢逃去淮州的时候怀上的?该死的,但你之前在景亲王府根本就没做过背叛我的事!”

    “扑哧!”映雪立即掩嘴笑了,凝眸瞧着他:“当r王爷你休弃我,休书中不正有y乱这一条吗?今r王爷你说这番话,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眸中带笑,声音很冷:“那么今r我这y妇让王爷抓着了,是不是要浸猪笼?呵呵。”她真的笑起来,笑声让人心里发酸,“浸猪笼,哈哈,王爷当r还真是对我网开一面了吧。。。。。。”

    “不要笑!”他吼,俊脸愈加黯沉严肃:“只要你承认这个孩子是夏侯玄的,我便将她还给他!”

    “那么我呢?”她立即道,水亮的眸子冷冷瞧着他:“送我回到银面的身边,我现在是他的人,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他怀里!”

    连胤轩心头一震,盯着她清冷的眼,没有做声。

    “放了我,连胤轩,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不能为你的她挡灾受难,没有本事恢复她的如花容貌,所以请求你放我一回,带着我的女儿,回到银面的身边!”她轻掀红唇,冷冷吐出坚定的语,瞧着他的眸,一瞬不瞬。

    他却看着那双冷若冰霜的眸,想起她昏迷前的那句:“能在死前看你一眼,真好。”那句话,真的是她说的吗?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五十六章

    两人僵持的结果的是,连胤轩最后一声不吭拂袖离去,映雪继续保持坐在床角的姿势,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僵硬的双肩立即垮下来。

    跟这个男人相处真的很累,不仅是身子累,心也累。她想能继续做妙手回春多好啊,不必与他有过多的牵扯与j集,能把孩子平安送出去,能静静的老去。

    她说过,能在死前看他一眼就够了。只要一眼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会死在他怀里,然后带着对他的绝望,永远沉睡。

    不过可悲的是,他竟然怀疑孩子是银面的。呵呵,也是了,她不是连绛霜,不能代替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孩子他自然也不希望是他的。那么不肯放她走,估计是想让她给连绛霜治嗓子吧。

    “连胤轩,你可真是容不得我呀!”她微微一笑,缓缓躺下去,将自己蜷缩在被窝里,闭上眼睛。

    她想睡觉,什么也不去想,等着他将孩子送出去的那一天。

    “苏姑娘。”有人在帐外喊她,轻道:“孩子抱过来了,您要见见吗?”

    她立即睁开眼睛:“快将她抱进来!”并坐起了身,穿鞋走过来。

    孩子没有睁开眼,脸皮依旧红红皱皱的,软软的头发,浓浓的眉,小小的嘴,跟那个男人一样挺直的鼻梁,很乖很安静。

    “她刚刚吃饱,正睡着呢。”n娘轻声道,小心翼翼将孩子托到映雪手上,嘱咐着:“因为不足月,所以吃n有些困难,不过姑娘放心,将军派了很多人照顾这个孩子,rr夜夜轮流照看着。。。。。。”

    映雪抱着小宝贝软软的身子,用自己的脸贴了贴孩子柔嫩的脸蛋,很满足:“娘的好孩子,一定要乖乖的,听话。。。。。。”

    “苏姑娘。”n娘瞧了银发的映雪几眼,又张嘴道:“民妇这就出去了,等孩子饿,再过来。”说着,转身要走向营帐门口。

    “你等一下。”映雪唤住她,轻轻问道:“这几r都是你在给孩子喂n吗?”

    “是的。”n娘转身,一身粗布裙钗,胸前鼓胀,腰身圆粗,明显是个年岁不大,刚生完孩子的粗壮农妇,她回应映雪道:“孩子正是吃民妇的n水,因为民妇家中也有小儿在哺,所以n水很充足,嘿嘿。。。。。。”她憨笑两声,再道:“姑娘请放心,虽然家里有小儿,但民妇都是先哺完这个孩子才会去n自己的孩子的。。。。。。”

    映雪面容沉静,道:“孩子还是我自己来带吧,你尽管照顾自己的孩子就好。”

    “姑娘,你是怕民妇偏袒自己的孩子吗?”n娘急了,连忙解释起来:“民妇是将军雇来的,有银子拿,万万不敢忤逆。。。。。。”

    “我不是这个意思。”映雪轻轻的笑,才知道让人家误会了,轻言曼语道:“是我自己想带孩子,孩子是我生的,总比让别人带着好,这样孩子才跟自己比较亲对不对。你能教教我怎样给孩子喂n吗?”

    “这个。。。。。。”n娘有些为难,啾啾熟睡中的孩子,道:“孩子已经会自己吃n了,只要你将n头放她小嘴里,她就会吮,只是将军说只将孩子抱过来给姑娘看看的,过会就要抱回去。。。。。。”

    “这是我的孩子!”映雪紧紧抱着孩子,坚定告诉这个n娘:“她是我生的,连胤轩根本没有权力这样分开我们母女。你去告诉他,这个孩子我决定带在身边,自己亲自喂她!”

    “啊。。。。。。”农妇左右为难一下,想了想,粗短的眉毛微皱,终是站在同为母亲的位置妥协了:“好,那如果姑娘真的想亲自带这个孩子,那民妇先给姑娘将n水挤出来,然后让孩子自己吸,这样可能会很痛。。。。。。”

    “嗯。”映雪微微赧颜,将孩子轻轻放在床榻上,坐在床沿:“那多谢你了。”而后窸窸窣窣宽衣解带,衣衫半褪,转过身去。

    n娘倒也一点没有初为人母的赧s,取了个小碗,一点儿也不含糊的为映雪示范挤n水。

    映雪起初战栗了一下,随即忍着痛,没有出声。

    “你现在的身子可不行。”n娘示范了一下,让映雪自己学着挤,她则用碗接着,细心嘱咐道,“你一定要多吃点,养壮了n水才多,娃娃才有得吃。你瞧你现在站都站不稳,而且还先天白发。。。。。。”

    “该死的,你们在做什么?!”一声严厉的怒吼从天而降,直轰向念念叨叨的n娘。连胤轩是从哺养婴孩的帐篷那边过来的,因见那边负责照顾婴孩的人报告说n娘竟然不听他吩咐将孩子按时抱回来,他一急,便亲自跑来了这里一趟,打算看个究竟,却不曾想让他看到了如此旖旎的一幕。

    那散落一头妖娆妩媚银发,衣衫半褪,香肩全露并微微露出那半朵血莲的女子在作甚?只见她微微仰着头,任一头柔软亮泽的银发垂落,很痛苦的咬着唇,偶尔发出让他脸红心跳的闷哼声,而那个本该抱孩子回去的n娘竟是站在她面前,直愣愣瞧着她赤l的胸前,一点儿也不懂得避讳,还在那唧唧歪歪。

    他蓦然勃然大怒,想也不想的怒吼出声,并迈大步走进来,“滚出去!抱着孩子立即回那边去!”他对那农妇n娘大吼。

    营帐内的两人都被吓了,n娘手中盛着浅黄sn水的小碗差点没端稳打翻在地上,黝黑的脸上沾满冷汗:“将军,民妇在给苏姑娘挤n水。。。。。。”

    “挤什么n水?”连胤轩额头上立即涌现三条黑线,紧紧盯着那个镇定自若背着他穿衣裳的女子,犀利的视线追逐着她,“本帅不是雇你做n娘了吗?该死的,你在搞什么?”

    “民妇。。。。。。”农妇被吓懵,这个将军怎么发这么大的发呢?只是挤n水而已,每个产妇的必经过程。

    “你别怪她。”映雪来不及穿里面的里衣,轻轻将外面的衣裳揽起,撩出及腰的柔顺银发,将自己包裹紧才转过身,镇定望着这个男人:“我决定亲自带我的孩子,她只是帮我。”

    “你不需要自己亲自带孩子!”男人霸道的盯着她,看了她在薄衫下微微挺立的肿胀胸脯一眼,道:“你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加上这个孩子身子不大好,所以还是给有经验的人养比较好。你放心,我不会亏待这个孩子的,只要她的身子好起来,你说将她送到哪我就给你送到哪。”

    “但是我现在就是想将她带在身边!”她执拗轻启檀口,用玉指将银发撩在胸前,遮住他时不时盯在那里的火热视线,“我要让她吃我的n水,要看着她睁开眼睛对我笑,让她记住她娘亲的样子。”

    孩子送出去了,她这辈子就见不到这个小宝贝了,难道,他连这个与女儿最后相处的机会也不肯给她吗?

    连胤轩剑眉一皱,对旁边的农妇道:“你先出去。”

    “那孩子呢?”

    他依旧盯着映雪,目不斜视,冷冷掀唇:“你先出去,孩子让她睡在这里。”

    “好,那民妇出去了。”农妇担忧看映雪一眼,粗壮的身子一扭,忙不迭逃出去了。

    主帅营帐内霎时静下来,而且很黑,却没有人敢走进来点灯。

    映雪站在那片黑暗里,只看到他那双灼亮的眼,听到他粗重的呼吸。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道,嗓音沙哑低沉,比平r更醇了几分,“你的衰老症有救,你不会死,也有时间养你的女儿,所以不必急于跟女儿告别。”

    “有救?”她冷冷一笑,轻轻后退了一步,“没有人可以救我,楚幕连不能,西门大哥也不能,而银面,我等不到那一天。。。。。。”

    “你有救!”他吼,朝她走近一步,昂藏七尺的高大体魄将她笼罩在黑暗里,“你只要养好身子,不要太劳累,就一定有救!”

    “连胤轩!”她陡然冷起来,转过身子不肯看他:“我有没有救,不是你说了算!而且时至今r,我希望你能放过我,给我留下最后一片安宁!”

    “你还爱我吗?”身后的男人猛然道。

    她身子一僵,双肩僵硬:“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恶,赫连胤轩!”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还是,你爱上了夏侯玄?”身后的男人嗓音低沉,视线灼热,“你在努力让自己爱上他。”

    “呵”她微微颔首,笑起来,回首的时候,凤眸中噙着冰冷与讽刺,“你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心爱的皇后会怎么想?那个为你付出一切的女子,她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你,以你为天,以你为地,而你,却在这里问你的下堂妻还爱不爱你?你难道忘了你曾经为了她而置你的结发妻子于死地吗?呵呵,我苏映雪那r是不顾廉耻说了爱你,但是那又怎样。。。。。。”

    她的声音凄厉起来,眼角带笑,眸中绝望:“那又怎样!在你赐她那杯毒酒的时候,她才知道她错了,错了!错了,你知道吗?她爱上的代价就是死,代价就是这几个月来的生不如死!呵呵。。。。。。”

    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微偏螓首瞧着他:“你觉得她还爱吗?她爱得起吗?”

    “映雪!”他拉住她冰凉的手,眸中的痛苦隐在黑暗里,“他没有要赐你死。”

    她抽出自己的手,再退了一步,安静下来:“当初不管是什么原因赐她那杯毒酒,她都不欠你什么了。而你既已放弃她,选择了另一个女子,就应该全心全意对待你的结发妻。你现在问她还爱不爱对她是种侮辱!”

    “那你现在怎么办?”他大声起来,一把扯过她,拉近她,“你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老去吗?你现在不爱银面,所以他的心头r根本救不了你!你明白吗?”他使劲的捏她,捏她纤细的臂膀,“等到你爱上他那一天,你已经香消玉损了!”

    “那又怎样!”她忍着臂膀上的疼痛,仰面回望他,冷冷的:“那又怎样,连胤轩,你知道不知道这样活在你身边,我宁愿死在他怀里。。。。。。这辈子我没有时间了,但我会用下辈子来爱他,在奈何桥上等他。。。。。。”

    她没有挣扎,被他紧紧抱着,脸贴在他温暖的颈窝,没有出声。

    他将她抱得更紧,身子颤抖着,低下头来迷乱的寻找她的唇,她头一偏,避开了,而后推开他,后退一步:“没有这辈子的,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不过你要说话算数,放我走。”

    他怔怔站在那里,一身深衣几乎与越来越浓的夜s混为一体,只有那双灼亮的眸子,在黑暗里闪着痛苦的光芒,“我说话算数,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我会放你走。”

    她眸光一闪,转过了身:“好。”

    他站在身后静默。

    黑暗里霎时静了,静得只闻两人的呼吸声,而后孩子睡醒的声音蓦然响起,划破了这份沉寂。

    而他,不知何时已离开,只余留他身上的味道在黑暗里索绕。她抱着哭泣中的孩子,紧紧贴着她哭泣的小脸蛋,不断的哄,自己却不断的哭。泪珠砸在那张皱巴巴的小脸蛋上,温热而咸湿。

    那张脸蛋上,已分不清是孩子的泪水还是她的泪水。

    “傻瓜。”她将脸搁在孩子的颈窝,闷闷出声,“不许哭。”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哇哇。。。。。。”孩子的哭声愈加响亮,卯足了劲告诉母亲,她饿了。

    “娘的乖孩儿别哭。”她用指去抚孩子哭湿的脸蛋,一只手去接自己裹起的衣衫,动作稍嫌生硬的去给孩子喂n,而后在孩子停止大哭乖乖吃n后,蹙起眉抱小家伙爬上了床,侧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小家伙又痛又痒的吸吮中睡了过去,梦中只觉有人在用指轻拭她脸上的泪珠,动作轻柔而带满怜惜,而她的身后,有一个大大的暖炉贴着她,很像某个人的胸膛。

    这夜很长很长,而这一夜,她记起了再凤雷山上的那些r子。

    很长很长。

    然后一睁眼,身后的暖炉没了,帐篷内大亮,她平躺着,外衣褪去了,肚兜和中衣穿戴完好,身上盖着被子,一只软软的小手搁在她的手肘上。

    软软的小拳头。她连忙转首,果然看到小家伙睁着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好奇看着帐篷顶部,一双小手挣脱襁褓在微微的动。

    孩子睁开眼睛了!

    她心头大喜,忙坐起身子去抱小家伙,为她穿好松开的襁褓。

    “苏姑娘。”有人站在床边出声,唤起她的注意:“苏姑娘你醒了,太好了,孩子民妇已经给她喂过n,你现在只需要穿衣起来,收拾收拾行装。”

    “收拾行装?”这个农妇n娘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收拾行装做什么?

    “对啊,收拾行装,我们快赶不上队伍了。”n娘乐呵呵道,黝黑的脸上是一种轻快,“将军一大早就将民妇唤来守在这里了,说是等苏姑娘你醒来,就动身去安山山脚。现在将军已带着大队伍先去扎营了,我们随另一支队伍过去,而还有最后两支队伍做掩饰。。。。。。他们现在已经在拆帐篷了。。。。。。”

    “为什么搬过去?”

    “这里地势太低,而今年的雨水又太大,可能怕水淹吧。对了,苏姑娘,将军似乎默认你亲自n孩子的事了,没有再追究此事,也没有责罚民妇。”

    “嗯。”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低头给孩子包襁褓,“行军打仗总是大动荡,而大姐你家里也有小儿要哺,是在不应该来这里。”

    “是这样说没错。”农妇笑眯眯的伸手过来教她,“不是这样包的,这样裹起来的话,孩子会不舒服,呐,应该这样。。。。。。呵呵,所以说等民妇教姑娘你一些带孩子的经验,便回自己的村子了。”

    “多谢你。”她才知带孩子其实不简单的。

    “这个民妇可受不起,是将军让民妇在这里照顾姑娘和孩子的,所以要谢应该谢将军。”

    她抿唇不语,掀被下榻,看到她的外衣搭在旁边的衣架子上,“衣裳是你帮我褪的?还有里面的抹胸。。。。。。”

    “这个应该是将军吧。”农妇笑笑,边帮她穿衣边道:“民妇大早来这的时候,帐篷里只有将军和苏姑娘,以及这个小娃娃。。。。。。哈哈,将军在走前还亲自替姑娘你盖被呢。。。。。。”

    她微微蹙眉,背上妙手回春的那个布袋,再抱上孩子,朝外面走:“我们走吧。”没有再说什么。

    “哦,好,孩子民妇来抱吧。”农妇连忙打住话头,跟上。

    帐篷外果真在拆帐篷,只剩下她们这一顶还矗立在茫茫营地上,孑然独立。连胤轩为她准备了一辆挂深蓝印白花帘子的简单马车,并在车里铺了软榻供她和孩子休息。

    “安山很远吗?”她遥望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峰,没有立即上马车。

    “不远,姑娘你看的那座山便是安山,山上有座尼姑庵,每年文殊菩萨诞r女尼们便下山普渡众生一次。”

    “尼姑庵。”她轻喃,再望了那不远处的山峦一眼,转身踏上了马车。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五十七章

    月朗星稀,夜风微拂,海州理事府。

    此时夜很深,府里没有挂灯笼,而是c着火把将四处照得通明。匆忙的人影在火光下疾步来疾步去,带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战事由于这场春雨带来的水灾而暂且停歇下来,不管是哪边,大家都缓了口气。叛臣右肩王于是整r呆在府里出谋划策,捣鼓着如何守住海州沧州两座城,以及怎么样擒住前来送死的连胤轩。

    这r听得连胤轩带赫连军向后退了一里地退到安山山脚下,他大喜,密密请了宇文祁都前来,道:“这下可好,本王总算能喘口气了,且等我军养精蓄锐粮草充足再杀他个片甲不留。”

    宇文祁都眉一皱,不大赞同他的话:“我看不大好,右肩王。目前你我虽然合作了,而我也故意开了南边的关口放云雷军进关,但始终还是摆脱不开赫连军的牵制,难以跨出南疆一步,呵呵……”

    他冷冷一笑,有些鄙夷:“你北海的夏侯旧部落是赶过来援助了,却老弱病残皆有,难登大雅之堂,加上苍月国有意助连胤轩一臂之力,守住了西关(淮州),只怕到时候我们一被赶到那里,就被苍月杀得一个不留难以飞天。”

    右肩王脸s很难看,y沉着脸道:“只要宇文大人你在南疆拖住夏侯军的腿,我们就能往北退,务须往西去。”

    “往北退去做什么?”宇文祁都高高挑眉,眸中十分不悦:“往北只是一片死海,到处茫茫荒漠与海水,根本无法住人,而今r我宇文与你夏侯合作,不就是为了挣脱被赶去那里的命运,夺回你夏侯的江山么?右肩王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右肩王被骂得面如菜s,终于起了怒气:“世上无绝对,本王如此,不正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还有北海是不是死海,宇文大人你不比本王更清楚?当年你送一对白玉珠给赫连晋(连胤轩之父皇),等他入土又与那萧吟凤勾结,更是私自去皇陵取走剩下的另一颗。这是为什么?”

    他冷笑,老眼中是了然:“送了人又取回,连送出去的女人也想要回来,不正是因为让你知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吗?宇文大人!”

    宇文祁都心头一惊,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而这个秘密,就是北海有座神秘的海岛,岛上有你想要的金山银矿和数不尽的财富!”右肩王开始咄咄人起来,y沉着眼,同样厌恶这个合作伙伴:“你万万没有想到十八年前被你拱手送出去的女人和一对白玉珠价值富可敌国,所以你追悔莫及,在连胤轩有夺回皇位趋势,大业既成时,你借口灭他,找崇祯皇帝讨要了五十万大军做了叛军。秘密寻找剩下的一颗白玉珠。宇文祁都,你敢说你与我夏侯军合作,最大的目的不是玄儿手上的那颗白玉镇海珠吗?”

    “当然不是!”宇文祁都大声起来,剑眉飞扬:“不管是你夏侯军,还是我宇文,我们现在都是同一条草绳上的蚂蚱,生命汲汲可危。我特意从南疆带兵过来,就是助你打退赫连军,让大家都寻一条活路!”

    “然后呢?”右肩王眉峰一挑,愈加不客气:“然后拿回玄儿手上的那颗白玉珠,带着你的几个忠心部下回到莲绱,在那里称王!那个时候你富可敌国高枕无忧,还会管我夏侯军的死活吗?所以姓宇文的,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

    “夏侯景,你别把话说那么难听!”宇文祁都也怒了,一拍桌子,站起魁梧的身子来:“你也知道莲绱是个神秘小岛,在北海位置十分隐秘难寻,在这危难关头我又如何去得?还有,我现在去了吗?我的宇文军根本就没有往北踏进一步过!”

    “呵呵,你当然踏不进去。”右肩王冷冷的笑,比起宇文祁都的吹胡子瞪眼,他反倒冷静了,奚落着:“现在北海边界是我夏侯的地盘,你要踏进去还要经过我这一关!不过宇文大人你放心,我夏侯景并没有你那般有福气进过莲绱岛,也没有被莲绱的绱女搭救过,所以永远不会得知进岛的路线,也不会觊觎你的财富,我要的,只是我夏侯的江山。”

    宇文祁都老脸一暗,滔天怒火立即浇灭下来,沉闷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这些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赫连晋在位时,你我势同水火,你觉得面对敌人,我该不该探查对方的底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是吗!”右肩王望着宇文黯淡的老脸,静静为他解答:“而且,我还知道当年你并没有将湄妃的那个妖怪女儿送人或是杀掉,而是自己偷偷带回了府,因为湄妃女儿的血,与那对白玉珠一样,是开启宝藏大门的钥匙,绱女血与白玉珠缺一不可。而这个湄妃,就是你年轻时在莲绱遇到的那个绱女,这个绱女救了你并对你有了情愫,所以才偷了莲绱的白玉珠来寻你。而你,却利用她的单纯与对你的死心塌地,将她送给了赫连晋。呵呵,你年轻时的名字叫宇文祁。”

    右肩王每说一句,宇文祁都的老脸上就会滴下一滴冷汗,直到最后,他老脸变得苍白:“只怪我大意,当初小看了你这只没有折去翅膀的苍鹰。不过你既已知我的目的,那你打算怎么做?”

    “呵呵,你与湄妃的恩怨我不管,你想独吞莲绱也与我夏侯无关,我只要我夏侯的江山能重回我夏侯的手中。”右肩王长线放够了,开始认真讲条件:“你我现在齐心合力剿灭连胤轩于海州,只要他一死,他未坐稳的江山就会如一盘散沙崩塌,同时我将玄儿手中的那颗白玉珠赠你,助你去莲绱寻宝藏,不过在我形势未定前,你去莲绱的条件是必须让我的人与你前往,我只拿够我的军饷,其他一律不要。”

    “你会这么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等我夺回我夏侯的江山,还会稀罕一个莲绱岛吗?我这样做,只是筹够我征战的费用,以及预防你使诈!”

    宇文祁都微微思忖,牙一咬,立即拍板:“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在去莲绱前,我们必须先寻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能提供绱女血的人。”

    右肩王眉一皱,对他不太放心:“湄妃的女儿不是被你带回你自己的府上了吗?何以还要另寻?”

    宇文祁都也同样皱眉:“那一个不行,她不是绱女。”

    “莫非湄妃她……”右肩王拧眉正要猜测,陡然耳中一惊,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谁在外面?”

    “父王,是轻尘。”门外传来娇柔的女子声,门开,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走进来,裙裾绣着点点红梅,纤纤楚腰用一条白s织锦腰带束住,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c一支梅花白玉簪。

    她先是看了看宇文祁都,对他欠身问好,再对右肩王道:“父王,王兄醒了。”

    “玄儿醒了?”右肩王大喜,连忙起身,抱拳对宇文祁都道:“宇文大人请便吧,本王先告退一步,请。”

    “请。”宇文同样起身抱拳,眸中好奇。

    右肩王看他一眼,带着女儿出去了。

    房间里醒来的确实是银面夏侯玄,不,不应该说是醒,应该说是变。只见他一身飘飘白衣,腰束锦带,脚穿浅s软靴,清新俊逸软软躺在床上,明显是西门的装扮,往上一看,却是一张半边被毁容的俊脸。

    他见右肩王走进来了,没有行礼,而是冷冷道:“给我软骨散的解药,我不会娶轻尘的!”这才发现,他从醒来起就是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很痛苦的睁着一双漆黑璀璨的眸子。原来是被右肩王喂了化去一身力气的软骨散,借以囚住他。

    “玄儿,你别担心,这软骨散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化去你的功力,父王这样做只是让你休息几r,不必c劳外面的战事。”右肩王坐在床沿,语重心长道:“西门已经答应将这副身子让给你了,只要你娶了轻尘,做回我夏侯的儿子,你就能永远生活在y光底下。”

    夏侯玄一惊,望向父皇:“您刚才说什么?西门将这副身子让给我?”

    “恩。”右肩王点头,老眼中喜不自禁:“西门是为了轻尘才愿意将这副身子让给你的,所以你要娶轻尘,代他好好照顾她。”

    “荒唐!”夏侯玄怒吼一声,挣扎着要起身,却无奈于身子的虚软无力,急得额上青筋暴露无遗:“父王,是您与西门做的j易对不对?您一心想让我复仇,才不肯给我解药,胁迫西门……”

    “父王没有胁迫他!”右肩王生气的打断儿子,“是他自愿的!是他看上了轻尘,愿意为轻尘做任何事……而父王也给过他机会,带他上战场,磨练他,谁知他太不争气,文智武略连你的一半都敌不上……”

    “他怎么可能会爱上轻尘?!”夏侯玄不可置信摇头,眸中很痛苦:“他只爱他的小女鬼,不会爱任何人的,他是为了映雪,他太傻了,明知道我只是个影子……”

    “玄儿,不管他是为了谁,他都准备将这副身子让给你了,你就好好的活着,不要再去想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我不会娶轻尘的!”夏侯玄大吼,恨恨盯着自己的父亲:“您现在软禁我于此,我的夏侯军全被您揽于您的麾下,您还留着我这个见不得光的儿子做什么?娶不娶轻尘,认不认祖归不归宗重要吗?您现在就在独揽一切,亲身上阵,只需带着轻尘继续做您的右肩王就够了……”

    “玄儿!”右肩王厉呵,尽量忍住脾气劝说:“你想想看,如果当年没有轻尘做你的替身,你早已被抱入皇宫磨去心志了却一生,所以轻尘对我们夏侯有救命之恩……而只要玄儿你娶了她,让她做夏侯的皇儿媳,玄儿你认祖归宗,就一切名正言顺了……且父王养育轻尘这么多年,早已将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这手心手背都是r……”

    夏侯玄眉心皱得紧紧的,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轻尘,才发现这个女子一直抿唇静默,对右肩王的话没有一句反驳或说不愿意。

    西门爱上这个女子?根本不可能的。

    他没有再与父亲顶撞,道:“先让孩儿考虑考虑吧,孩儿需要时间。”

    “好,父王给三r时间你考虑。”右肩王即刻接话,不容儿子退缩:“这三r内父王会一直让你在房里休养,你可考虑清楚。顺便告诉你一句,连胤轩已带军退到安山山脚,据说是寻到了苏映雪,打算救她的衰老症。玄儿,你说这是不是给父王天赐良机呀?哈哈。”

    “您调查过映雪?”夏侯玄皱眉。

    “当然!”右肩王得意的站起身,老脸上的皱纹因喜悦全舒展开来:“自从西门那天说那个白发女子是他的娘子,父王就派人跟踪过他们,得知她就是被连胤轩休弃的苏映雪,也知道玄儿你在林郊安置了她养胎。不过玄儿,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夏侯玄不做声,沉在自己的思绪里。连胤轩准备救映雪?他知道是要割自己的心头r吗?知道他必须要爱映雪吗?可是那r,他怎么也不出这个男人的心思。

    营地搬到安山山脚,地理位置高了些,能看到下面的平原和远处的海州城。映雪披着白s的披风,从营帐里钻了出来,站在高坡处眺望远处的月s。

    他没有单独给她准备营帐,依旧让她带着孩子住在他的营帐里,而负责照顾她的农妇回村子去了,没有人再为照顾孩子的事来打扰他们。

    他每夜很晚回来,然后静静抱着她睡,不置一语。她不知道他们有多久没说话了,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去看对方的脸。他早出晚归,中途从来不回来,他回营,她已吹灯睡下,他离去,她还未醒,唯一记得的是他霸道的从身后抱着她睡。

    孩子很乖很健康,吃饱了就睡,睡醒就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打量这个世界,很少吵她。她给小宝贝取名叫无尘,重新为她做小衣裳,给她说话。

    现在小家伙睡了,她出来透透气。

    远处燃着篝火,将士们围着火堆在以水代酒吃r,打仗以来唯一的一次从安山山上猎来小牲畜加餐养体力。大家一团团一簇围着,熟r阵阵飘香,传得整个营地都是。

    “吃吧。”有人从后递过来一只烤得香喷喷的野j腿,“把身子养壮些。”

    她没有接,侧首望向身旁的男人,轻道:“我不饿。”

    “不饿也吃!”他执意要她吃,抓起她微凉的手,“这里是营地,几个月才能吃到一次r。”

    她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一步:“我现在的身子很好,多谢主帅关心!”执意不接。

    “你在执拗什么!”他轻吼,利眸深沉,带着某种压抑,“你的执拗只会伤害孩子,你不补,孩子就没有营养……”

    “她是我的孩子,主帅这么关心做什么?”她也朝着他吼起来,转身往营帐走,就是不肯领他的好意。

    “你站住!”他大步追过来,挡在她面前:“我认识的苏映雪不该是这样任x的,她不会为了赌气而亏待自己的孩子!”

    “大将军,我这不叫赌气任x!”她冷冷讽刺他,推开他高壮的身子,“我只是饱了,不想吃任何油腻的东西,这样对孩子才健康!”

    钻进营帐去,不再理他。

    他跟着走进来,瘦了一些的俊脸上呈现y沉:“苏映雪,你在闹脾气!”

    “大将军这样没有理由的禁锢一个人,她没有理由闹脾气吗?”她转身,将这些天的压抑全发泄回来,“她没有犯任何错,为何不肯放她走?她是犯人吗?你高高在上就可以随意关押人吗?”

    “苏映雪!”他剑眉一拧,大步朝她走过来,俊脸上何止是y沉,还有某种即将爆发的压抑,“呆在我身边就真的有那么痛苦吗?”

    “对,呆在你身边我生不如死!”她朝他吼,“我都快死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求你了,现在就放了我,让我带着孩子走……”

    “该死的!”他陡然猿臂一揽,将怒吼的她紧紧抱入怀里,不说任何话,急切的去堵她喋喋不休的唇。

    她挣扎,躲闪,骂他:“连胤轩,你放开!”

    “不放!”他铁臂如钳,执意将她搂得动弹不得,大掌紧紧压着她后脑勺,带着一股席卷一切的火热去掠夺她,“不要口口声声说离开,不要再这样说!”

    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燃烧,薄唇霸道而又狂热,陡然一把抱起她,往床塌而去。

    她被他压抑的那股狂热吓住了,现在的他不再如那夜般默默的凝望她,答应放她走,而是任压抑在喷涌,和她一样,心中的那根弦被绷断了。

    可是,他们还能回到最初吗?

    在被他压上床榻的那一刻,她凄厉吼道:“如果这样,连绛霜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他身子一僵,果然将一切动作停下来,重重喘着粗气。

    她感受着他喷泻在她颈窝的男人气息,承受着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同样急促喘着气:“我不会和她同侍一夫,也不会再做任你玩弄的女人,你给不起就放我走……”

    她将指c进他浓密的发,抱紧他,贴紧他长满胡渣的脸:“我们没有明天了,你知道吗?没有了……”

    他的喘息在平息,压在她身上没有动,却陡然痛苦的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