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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海州,简直就是天赐我良机让我报这一口恶气,恰好云雷国又愿意助本座一臂之力击退连鹰的军队,所以只要这国门一开,连胤轩他就不敢动本座一根汗毛!”

    说完,马鞭一扬,扭头对身后的楚幕连道:“快跟上,即刻动身去海州!”

    “……”楚幕连一直低着头,默默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而海州五里地外,赫连军的帐篷在荒地上入雨后春笋般崛起,白s的帐篷一个接一个,一排接一排,密密麻麻。

    连胤轩坐在主帅营里读云坤从京城飞来的飞鸽传书,剑眉平展,不置一语。云坤在给他报平安,只道宫中一切安好,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在亲自为他挑选七十二妃嫔,充盈后宫。而京城蛰伏的乱党,并未有动作,但仍需君主早r回宫。

    他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卷起塞进信鸽脚上的信筒里,走到帐外将信鸽放飞。

    “主帅,右肩王已领兵在三里地击鼓呐喊,直呼您出营!”通传兵急急跪地禀报。

    “呵,他倒是按捺不住了!”他冷冷一笑,跨鞍上马,走在前头:“待本帅会会他去!”他的军队在城外扎营两r,银面并无出来迎战,而那一夜,银面也从此消失不见,没有让他的夏侯军将他在海州城内生擒。

    倒是这个老j巨猾的右肩王,从他扎营在此起,就三番四次的夜袭,妄想派人阻断他的粮草路运。

    说起来,他从做皇子起就对这个右肩王心生疑惑了,只因那年是他说服连胤韬将他送往岷山静养,迫使他和他的母妃分开,而不久前苍月质子失踪的事又太蹊跷。这件事要不是他答应过苍月老君主寻回这个质子,恐怕两国早已兵戎相见战火纷飞。

    “停!”行到两里处的沙场,他举臂喝令,让他的大军停在远处与夏侯军遥遥相望。

    夏侯军出城了,枣红s的军服红了一大片,气势并不输他的和赫连军,只是,他的心仍止不住惊了下。因为他没想到,西门会上战场。

    是的,西门上沙场了。第一眼他就看到了这个师弟,习惯一身白衣的他今r穿着银s盔甲驾着战马站在右肩王身边,冷冷望着他,竟有一股说不出的英明神勇来。

    而银面,右肩王引以为傲的私生子,没有出现。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冷瞧着面前的两个人:“没想到我们再次相见是在这里,西门!”冰冷眸光对着西门。

    西门勒着缰绳,手握红缨长枪,俊美的脸严肃异样:“对,师弟我弃暗投明投靠夏侯军了,因为夏侯是我本姓,这江山又原本归我夏侯所有,所以我不能背信弃义舍弃我的皇族于不顾!”

    “那你我的同门师兄弟情义呢?”连胤轩的利眸如鹰扬虎噬起来,刀割斧凿般的俊脸十分难看。

    “呵,你我之间的兄弟情能比得上我的皇族吗?”西门冷冷一笑,拿话激他:“赫连胤轩你不同样为了你的江山放弃对你有恩的结发妻?所以在你的眼中,兄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连胤轩的脸立即沉了,利眸深不见底,却反倒没有生气,道:“银面到底将她藏在了哪里?”

    “藏?”西门笑笑,陡然举起长枪指着他:“如果今r你打得赢我,我就告诉你映雪在哪里!”

    说着,缰绳一勒,立即策马举枪朝连胤轩杀过来,嘹亮的马蹄声扬起一阵漫天尘土。连胤轩根本来不及出枪回击,只能不断侧身闪过,身子贴着马腹,灵活的躲闪。

    西门用的都是在岷山师父教过的招式,所以连胤轩躲闪得不算太辛苦,下一刻便能出枪回击反守为攻。他边打边道:“银面说她死了,但我相信她还活着,告诉我她在哪里!”

    西门的马离他很近,陡然道:“你死到临头还想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等同四面楚歌?!右肩王故意引你至此就是想与宇文祁都合力围剿你,现在宇文祁都的兵马正秘密前往去你营地的路上,还有他们在北海召唤起来的一些旧部也正往此赶来,我可不想看到你变成一只被搁浅在浅滩的游龙!所以趁现在你故意被我打败落荒而逃,不要在此耽搁时间……”

    “西门?”连胤轩听着,沉重的沉眉,瞥了正在旁边看好戏的右肩王一眼:“你要让我如何相信你?”

    “要不是等着你救映雪,我才懒得告诉你!”西门又冷嗤,长枪朝他刺过来,“偷白玉珠不是我本意,是银面偷的,而且那颗珠子对你也仅是财宝而已,但是对于映雪和楚幕连就不一样了,能救他们的命,所以你就放手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连胤轩腮帮子紧咬,剑眉拧得紧紧的,“你是会所你偷那颗白玉珠是为了救映雪?”

    “可以这么说。”心门在心底叹息,“但是真正能救她的只有你,我,银面,还有楚幕连根本救不了她!”

    “楚幕连割自己心头r救了她!”他轻吼,“铿锵”挡过西门刺过来的枪,“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叫只有我能救她,你们都爱她,都能给她想要的!”

    “但是她爱的人只有你呀!”西门真想将那枪头刺进这个男人的心窝,看看到底是不是木头或石头做的,“小女鬼身上的七r绝命根本没解,她……”

    “墨玄,回来!”右肩王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怒吼一声唤回儿子的心不在焉,并也策马过来,“墨玄,你回来,让父王来!”

    “她快死了,你一定要找到她。”西门回头望右贤王一眼,不得不挑重点说,枪头陡然调转方向直刺连胤轩战马马p股,让马受惊往回跑,最后道:“如果你爱她,就一定要割自己的心头r救她,不然她活不过这个春天,还有,我已将她秘密送出城,银面她不知道……”

    “墨玄,你住嘴!”右肩王不等西门说完,急急将他的马往自己的阵势那边赶,扭头对正在勒进缰慢慢消化西门话的连胤轩大声道。“你与墨玄曾经师兄弟一场,所以刚才的比试不算数,现在由老夫来与你会上一会!”

    连胤轩脸s很沉重,并没有将他的挑衅听进去,而是深深看了眼后面的西门一眼,道:“这场本帅让副将与你比试,右贤王你听好了,本帅这次要将你和宇文祁都这两条漏网之鱼一网打尽!”

    说完,举臂一挥,让随行的副将抵挡住右肩王的攻势,自己则带着大部分兵马匆匆往营帐赶,并立即朝天空发送了支援信号,等着宇文祁都的到来。

    这一r,y雨绵绵,他的心胆战心惊,惊的不是宇文与夏侯的狼狈为j,而是西门的话。西门说她身上的七r绝命并没有解,说如果没有他的心头r,她活不过这个春天。

    这是怎么回事?楚幕连的心头r对她都没有用吗?还是,楚幕连根本没割他自己的心头r?

    因为不爱,所以才没有效吗?

    他穿着银s甲衣站在y雨绵绵里,陡然觉得沉重,又陡然雀跃起来。遂没有进营帐,只是站在细雨里,默默望着远方。

    “主帅,末将寻到妙手回春了。”他的另一个副将兴匆匆过来向他禀报,微微喘着气,“是个满头银发的婆婆,随身布袋上绣了个春字,那个袋子跟主帅您形容的一模一样……”

    “在哪里寻到的?”他眉微皱。

    “在一里地外的树林里,当时她正昏迷……”

    “我们去看看。”他道,总算带了几分惊喜与期待。寻这个妙手回春寻了这么多个月,今r总算有了些许线索,不管是真是假,总算有了些许安慰,不然他会忍不住怀疑银面屋子里躺着的那个银发老妇是妙手回春。

    局势紧张的营地,他的士兵没有一个敢松懈,在薄雾轻漫y雨绵绵里严防职守,等待大敌。妙手回春寻了来,似乎没人敢好奇。

    只是等走到副将安置妙手回春营帐门口,他陡然停住脚步,慎重吩咐副将在这兵荒马乱之际去寻另一个人,然后掀起那营帐门,走进去。

    妙手回春并没有传说中那么老态龙钟,一身太过素朴的粗布麻衣,宽宽松松,头上挽着灰s的头巾,是平常老妇人打扮,一点也不稀奇。只是,他怎么觉得眼熟呢。

    而且,妙手回春见到他,明显往后后退了一步。

    哦,对了,这身衣裳不正是他那夜在银面的小屋子里见到的那个呼呼大睡的老妇人身上穿的吗?

    他负手而立,瞥了瞥她搁置在床上的那个布袋,问道:“你就是妙手回春?”他的人已经确认了那个布袋是为妙手回春所有,但是也不排除有人冒充妙手回春混进来的可能。

    老妇人不点头也不摇头,一身灰衣沾满泥浆,露出面纱的眼睛看了看他,立即想往外面走。

    门外的守门士兵自是没有让她出去,将她挡了回来。

    “你是妙手回春吗?”他又问了遍,以为她是害怕,放缓语速,“如果你是妙手回春,我绝不杀你,我只是想让你救个人。”

    “我……”被弄成妙手回春模样的映雪嘶哑出声,反问他:“是不是如果我救了那个人,你就放我出去?”

    不明白西门大哥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将她放在这个男人寻得着她的地方,而且让她换上妙手回春的粗布麻衣,带着她的医袋。她被抓进来了,还容易出去吗?

    “恩。”高达的男人薄唇紧抿,一直盯着她,嗓音不带丝毫威胁:“只要你救了她,我绝不伤害你,并赏你一生用不完的财物。”

    “如果我不是妙手回春呢?”她悄悄捏紧袖子。

    男人瞥瞥那个代表妙手回春身份的布袋,嗓音平稳却带着某种无形的戾气:“冒充,杀无赦!你自己考虑清楚!”

    旋即,他最后看她一眼,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似是果真给时间空间她考虑清楚。

    她依旧站在那里,陡觉苍天无眼。呵呵,这就是西门大哥的用意吗?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五十四章

    军营里马蹄声和脚步声纷踏,将军带着将士一阵一阵的走过,铁骨铮铮上前线,映雪坐在帐内一直静静听着,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战事打起来了,那个男人没有时间再来理会她 ,却将她关在这里,不准她走出去。

    有火夫给她送来了简单的饮食和一套g净的老妇人穿的粗布麻衣,然后奇怪的看了她宽松衣衫下高高隆起的肚子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走出去了。

    她轻抚着肚皮,花白的柳眉蹙起。

    来这个营里两r,除了那个男人没有奇怪表情,其他见过她的人都要露出这种鄙夷之s,给她脸s看。一个头发花白,连眉毛和睫毛都白掉了的老妪怀孕是件很可笑的事吧,或者他们以为她得了什么大肚子怪病,怕被感染。

    咦,不对,她现在是妙手回春,那个不大讨喜尖酸刻薄的老婆婆,空有一身医术,却是个难缠之人。行事疯癫,好吃懒做,小肚j肠……

    呵,缺点还真多呢。她站起身,拿起那套粗布麻衣将身上一身泥浆的脏衣裳换掉,再有所防备的用自己的银针去探那碗搁着菜的白米饭,确定无恙才肯拿起筷子吃。

    肚子饿了就该吃,孩子要紧。

    她正要取上上面的面纱吃饭,营帐的布帘子陡然被掀开了,迎面就是一阵扑鼻血腥味,差点没让她将刚胃里的酸y吐出来。

    “他不行了,快救救他?”一个一身是血的小兵让两个人给掺进来,一左一右驾着拖进来,还在哀号。

    映雪一见到他的模样便g呕一声,立即用手捂住嘴。这个人还有救吗?拦腰被人捅了一刀或是一斧,连肠子都露出来了,脚软软的被两个人拖着,流了一路的血。随即等看清他的容貌,她吓了一跳,惊坐而起,“戚墚?”

    “快救救他!”左右掺着他的人在急吼,将他放躺在床上,“听说你是神医,能妙手回春救死扶伤,今r你救他,他r我们兄弟几个定当以万金相送……”

    映雪哪听得这些,轻移莲步走过来,吩咐他们:“别说这些,去准备g净的纱布和热水,越多越好!”

    “哦,好!”两个人被妙手回春的急切吓住了,传说中的妙手回春不是爱财如命尖酸泼辣吗?今r何以这么好说话,比他们还关心起戚墚来,他们还想着典当兵器来求她搭救呢。随后看了这个大肚子的老妇一眼,连忙转身出去取热水和纱布了。肯救就好,其他事情稍后再说。

    “快去!”映雪没将两人的诧异收尽眼底,正艰难的弯着身子为戚墚包裹着那些肠子,为他止血止痛,擦身上的血迹。

    她用的都是妙手回春布袋里的东西,一些药粉,一些棉球,以及一些不伤身子的丹丸。身为医者,要懂得在第一时间用东西救人,无论那些东西是不是自己的。

    她忙着,急着,没察觉一声、身硝烟味的连胤轩也掀布帘走了进来。他静静站在她身后,见她一会弯腰,一会又撑着大肚子喘息,十分疲累,遂一声不吭为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绷带团给她递过来。

    映雪随口说了生“多谢”,看都没看他一眼,忙取了g巾在热水浸湿为床上的伤者敷上,并问他额头上的温度。

    “他还有救吗?”连胤轩淡淡瞟了她宽松衣衫下的肚子一眼,出声问道。左手托着盔甲,额前有一缕发搭上他深邃的俊颜,更显疲累,他也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还俩不急回他的主帅营。

    “有救,我在救。”映雪依旧没有回头,曾经的清喉娇啭变成了嘶哑苍老,与她雪白的眉毛与睫毛照应成一种风霜。她此刻的心中只有救床上的这个男子,根本没有认清身后的来人是何人。

    连胤轩抿唇,没有再出声打扰她,而是看着她弯身的背影,才发现这个老妇包裹在宽松衣衫下的身子骨非常纤细修长,一点儿也不臃肿。于是他的视线又转到她的肚子上,墨眸沉了一些。

    穿宽松衣物确实对胎儿的成长有益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故意穿宽松不显身形的老妇是为胎儿还是为自己的年岁做这番打扮。按理说这么大的岁数是不可能怀孕的,但是她又偏偏挺着个大肚子,时不时的腰肢酸软。而她的那双手,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岁数吧。

    他仔细看着她的手,想起墨水针的人对妙手回春的印象来。双十年华白发,美人提前迟暮,从此x情大变疯疯癫癫,不肯施医赠药救死扶伤。按时间推算过来,妙手回春失踪了二十几年,就打她当初离开墨水镇是二十出头,那么现在也只可能有四十几个年华,不可能太老态龙钟。所以说她怀孕也不无可能,面皮保养得好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面前的这个妙手回春似乎丝毫与疯癫沾不上边,救人动作娴熟认真,虽挺着大肚子,行动却很敏捷迅速,不耽误抢救的分毫。

    “你帮我一下。”她陡然道,没有回首,只是示意身后的他走过来,“帮我将他的身子扶起来,要小心翼翼的,别碰到他的伤口……”

    “没问题。”他爽快答应,果然走上前去扶奄奄一息男子的身子,并配合她将绷带绕过来,绕了一圈又一圈,用医用剪刀剪断。

    “这样可以了吗?”他抬头看她,才发现她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并轻轻退了一步。呵,这个妙手回春哪是疯癫,胆怯羞涩还差不多,他在心底暗暗的笑。

    此刻,她换上了那套从农家借来的g净促衣,没有系腰带,腰围处松松的垮着,似乎是为了遮掩她不太明显的大肚子。她依旧披着那条从发顶罩到脖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浅s面纱,但他看得出她的额前有用一缕银发弯开,从眉心处呈月牙状横贴住她光滑的额,似是爱美的模样,而那双躲闪他的眼睛,睫毛上如沾了密密的白霜,雪白而卷翘。

    她卷起的袖子下,一双手肘白嫩而圆滑,丝毫没有g皱,一双柔荑修长纤细,由于沾了血,故看不出它的娇嫩。

    “你这样可以,不要系太紧,不然他会痛。”她远远站着,这样回答他。

    “好。”他将头再低下去,为床上的男子系了个松松的活结。随即站起身,对她吩咐道:“将手洗g净,然后去主帅营帐,本帅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我要在这里照顾他,他还未脱离危险。”她嘶哑道,指指床上昏睡的男子。

    “军中自有其他军大夫照顾他,你来便是,一刻时间。”他冷道,早迈步走到门口,掀布帘走出去,背影一如的霸道绝冷。

    她柳眉蹙起,回头懒了戚墚一眼,挺直身子走出去。怕什么呢,他不过是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而已。

    他的主帅营离这里很远,她被人带着绕了很远才到,而他,身高腿长,早已坐在帐里等她。

    她觉得奇怪,自从进入这里,天就一直y雨绵绵没有晴朗过,跟她的心境一样。而硝烟战火,更是将万里碧空罩得不见天r,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走进去,既没有对她问安,也没有喊他王爷,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他不再是她的夫,而她也不再是那个罗敷,爹爹曾教导她,出嫁从夫,夫君是天夫君是地,可是今r,她以为顶天立地的那个男人该是爱自己的男人,那样才是她的天她的地。而这个男人,给不了她那片天。

    “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他直接开口,坐在那里,气势也不矮人一截,始终有种天生的霸气在。

    “如主帅看到的那样。”她淡淡开口,不再特意掩饰自己的声音,反正她已经够苍老了。

    他剑眉一挑,明显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冷声道:“如果真是怀孕,那还需多久临盆?”

    “现在就可以待产。”她轻轻浅浅的答,带着丝丝冷笑:“皇上御驾亲征,还有时间关心民妇瓜熟蒂落之r,真是让民妇感激涕零。”

    他抬眸瞧他,俊脸无波无浪:“那这段时r你就在营中待产,等孩儿生下来,朕带你回京为朕的皇后治嗓子,你做好准备。”

    映雪心一寒,眉梢挑起:“民妇不去!”

    “妙手回春!”他这才微微怒起来,“嚯”的站起高大体魄,“你敢忤逆朕?!”

    “民妇不敢。”映雪微微颌首,让自己卑微起来,袖中的拳头捏得死紧:“民妇自认医术平庸,不敢冒犯皇后娘娘的千金之躯。”

    “只要你能医好朕的皇后,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你。”男人负手而立,语气温柔起来,不再y鸷犀利。

    映雪心口一痛,抬眸看他:“如果民妇要皇上的心呢?”

    “朕的心?”连胤轩明显被她的话弄得愣住了,盯了她几眼,陡然掀唇笑起来:“原来传说中的妙手回春果然疯癫,朕的心也是你这个老妪可以要的吗?你可知这番话可以直接让你掉脑袋,永远不能再开口说话?!”

    “既然皇上给不起,那我便不医。”映雪冷笑道,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种执拗:“即便是死,我也不医,反正我已命不久已!”

    “放肆!”男人的利眸终是y鸷起来,大步朝她走过来,卷来一股弥天怒火:“你的命现在在朕的手中,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身为一国之君,你打算强迫民妇?”映雪勾唇冷笑,被他一身的怒火刺得千疮百孔:“民妇说过,没有能力去救你心爱的皇后,皇上你想强人所难吗?不如索x赐民妇一死,一了百了!”

    “你?”连胤轩心头一震,被她悲伤的语气和说话的方式弄得将所有怒气憋在胸口,直愣愣瞧着她,“只要救朕的皇后,朕就可以赠你千万两黄金白银,让你和你的孩儿一生享福不尽!”

    她的孩儿?

    她惊退一步,素手抚上高高隆起的肚皮,终是将声音软了下去:“好,我答应你,答应你随你进宫救你的皇后,但是在我生下这个孩子后,你必须准许我将他送出去,不要带他进宫。”

    “没问题。”他墨眸一沉,答得爽快:“只要你答应救绛霜,朕可以答应你所有条件,除了要朕的心!”

    “呵,民妇一个五十老妪要皇上的心作甚。”她笑,笑得微微偏首:“民妇刚跟皇上开玩笑呢,哈哈,民妇就爱问这样的问题,因为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太苦闷了,没有人跟民妇说话,没有人为民妇找乐子,哈哈,没想到今r也有机会耍当今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把,真是,真是大快人心啦……”

    “你!”连胤轩y刚的俊脸一下子绿了,袖子一甩,吼道:“不可理喻!果然不愧是妙手回春,你给朕出去吧!”

    “呵呵,那民妇下去了。”她依旧在笑,没有再看他,准备转身出去。真好笑呀,原来当一回妙手回春真的可以疯癫的,可是,可是为什么心儿越笑越凉?越来越累?

    她的孩子可以逃避进宫的命运了,可是她呢?命运轮回,孽缘纠缠不休,她要当一回妙手回春去救他最心爱的女人。好,她救,让他心爱的绛霜开口说话,喊他的名,她成全他们。成全他们。

    她敛眸,与一个进营禀报搜寻情况的暗卫擦身而过。帘子落,阻隔了营帐里的声音,而她,重新被人送回距离主帅营千米远的营帐,做好生产的准备,做好进宫的准备。

    苍天无眼,西门大哥错了,错了。

    而那边,进帐的正是被连胤轩派去寻映雪的暗卫,暗卫有十人,在海州外围翻遍了所有的村庄和部落,也寻不到一个身穿白衣,高挑纤细,肤白如雪,额带莲花印记的十七年华女子。

    “可能由于战乱,王妃娘娘走散了。”暗卫首领道,单膝跪在地上,视线垂在地面。

    “走散了?”连胤轩重新坐回上座,拧眉反问:“西门明明告诉朕她身上的七r绝命未解,所以她应该走不太远的……且她的身子是那样虚,西门一定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之地,肯定将她藏在了附近某个隐秘之地,等着朕去寻……你们再去寻一遍,方圆百里之内,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她寻出来!”

    “皇上,四周除了荒原,就是深山,平地有野狼,深山有猛虎,一个手无缚j之弱的女子独身在外确实危险。而且宇文大军和夏侯军岌岌可危,如果王妃娘娘落入他们之手,定会对皇上构成威胁。”

    连胤轩剑眉一挑,立即道:“加派人手搜山,附近的高山矮古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如果王妃娘娘落入了敌军之手呢?”

    “希望没有!”他面s严肃,直视前方:“你们先去寻,如果她果真落入两军之手,朕会做最坏的打算!”

    “是的,皇上!”暗卫首领这才起身领命而去,留下一室的寂静。

    连胤轩长指撑额,陡觉很烦躁。西门说她快死了,如果没有他的心头r做解药,她会撑不过这个春季,原来七r绝命的解药药引需要两情相悦。两情相悦呵,她爱他,爱不上楚幕连,爱不上西门,而他呢?爱她吗?还是爱绛霜?

    他现在连她的人都寻不到,谈什么爱不爱!

    他烦躁起身,脱去外面带血的坚硬甲衣走出帐篷来。天y沉,带密密麻麻的雨丝,不大,却能如绒毛般落在脸上,浸湿人的脸和发。

    这个春季,似乎有落不完的雨水,和流不完的泪。他陡然讨厌这样y霾的太牛气和这样硝烟滚滚的战场,这样的环境总是让他压抑,让他想起一张带泪容颜。

    他喜欢站在雨里,因为这雨丝,像她的泪。

    他走着,看着他的将士带着捷战的喜悦在雨中围成一簇簇整理缴来的兵器,看着他们马不停蹄担着担子将战场上受伤的伤员送进疗伤养伤的帐篷,看着他们为偶尔的小捷心生自豪与喜悦。

    他的江山还不太平,依旧有人流血有人亡,他御驾亲征,却是为在宫外透透气,为寻一个被他遗落的女子,那个女子,曾经是他的结发妻。只为看她一眼,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可是,她过的不好,甚至快死了,而他该死的不知道。

    他在雨中默默走着,没有察觉雨越来越大,只觉得这清凉泼地他很舒服,很舒服,前面是个矮坡,可以望见群丘起伏,远山连绵,而他的脚下,是段很长很长的陡坡。他在那里站定,望着远方,心头烦乱。

    却陡然,看到自己的左斜方有个灰s身影坐在一块大石上,同样一动不动望着远方。他认出那个背影,没有动。

    同刚才与她在营帐的那番对话,他开始承认传言不假,妙手回春疯癫,古里古怪。不过又觉得她那身种种包裹下有种很熟悉的气质,让他偶尔慌神,思绪错乱。他是万万不会讲映雪与一个白发老妇人联想到一起的,映雪只是中了七r绝命,不是衰老,她还是娇柔抚媚的模样,带着病态美。

    “啪嗒,啪嗒”雨瓢泼起来,迷乱了他的眼,他终是凉透了,准备转身回营。却陡见妙手回春从那大石上起身,直直走下陡坡边,眼见那泥土在随瓢泼的雨水松动滑动,她还在向前走。

    “喂,你不要命了!”他以为她在寻死,连忙飞身上去拉她,却不想他们站的那块地整个松动了,饶是他轻功再好也海华丝在这瓢泼大雨中被滑下去了。脚下又湿又软,硬是没有落脚点,他只得抱着大肚子的妙手回春往长坡下翻滚,尽量护着她,不伤到她的肚子。

    等到停止翻滚,两人已一身泥浆,在雨水里睁不开眼睛。恰好此时又涌起春雷滚滚,跟炸开了锅似的,震耳欲聋。

    妙手回春陡然在他怀里闷哼一声,痛苦的抱着肚子。

    “怎么了?”他皱眉,望望那高不可攀的坡顶泥浆正一阵一阵的往下滑落,完全不给机会他飞身上去,他一个人还好说,现在多了个孕妇,他怕那么滑的坡会在他飞身上去的时候被泥浆淹没。而沉沉的乌云还在压顶,春雷不断炸裂,地动山摇。

    “痛……”他怀里的女子在闷哼,素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不断的撕扯,“孩子快……快出来了……”

    现在生孩子?!他惊得一身冷汗,看到妙手回春脸上的面纱被雨水打湿了,湿哒哒粘在她的脸上,浸透出一张精致的轮廓,而她沙哑的嗓音里也带着抽气声,似乎是实在痛得不行了。

    他拧眉。

    妙手回春现在的样子好熟悉,她紧紧抓着他的样子,努力压抑疼痛的样子,那张轮廓……他抬手,想去揭那面纱。

    “啊!”妙手回春却陡然仰面打出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素手紧紧抓住了他去揭面纱的手,“快,快帮我接生,孩子,孩子要出来了……破了,破了……”

    她话音刚落,他立即感受到一股温热的y体泼到他的脚上,粘粘的,是从她下t出来的。她的素手抓得他好紧,雪白睫毛上沾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哽咽着:“快,孩子快出来了……”

    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连忙抱起痛苦的她站起身,在雨中寻避雨之处,恰好见这低谷竟藏着一个能遮风避雨的硕大地d,挂在半坡,既能让上面凸出来的地面遮雨,又有足够高不让滑下来的泥浆淹没。

    他大喜,快速轻身一跃,飞上了你能容纳几人的空d,将妙手回春放在g地上,为她脱去一身泥浆的外衣,而后又去取那挂在不远处的用树枝建起的空巢x,撕碎成g材,用内力引燃。

    “我该怎么帮你?”他问那躺在地上不断翻滚的女子,心头一点一点的被揪起。

    “帮……帮我接生……”映雪疼得嗓音开始颤抖了,弓起的双腿一会并拢一会又撑开,“他快出来了,你, 你帮我将他接出来……”

    连胤轩额头滴下一滴冷汗,望望那处,俊颜闪过一丝赧s,“我没有经验。”

    映雪已经疼得在胡乱抓东西了,嘴里咬着面上的面纱,凄厉的叫,说不出话来。

    见此,连胤轩墨眸一沉,牙关一咬,终是单膝跪在映雪的双腿间,帮她去接孩子即将露出来的小头颅……

    良久,映雪停止了凄叫,软软躺在g地上,微侧螓首,虚脱了。火苗在旁边“劈劈啪啪”的响,一点一点烘g她身上湿透的衣物。

    而连胤轩满手是血,正笨手笨脚用自己烘g的外衣包裹哇哇大哭的小婴孩,边包边哄,急得团团转,“喂,这个小女娃老在哭怎么办?”

    “你将她抱过来吧。”映雪躺在地上虚弱道,没有力气抬起头看他。

    连胤轩果真将婴孩放到映雪怀里,默默坐在旁边,望着她:“你确定没事吗?”刚才用内力为她剪脐带,可真是让他胆战心惊,母子相连原来是这么回事,真神奇。

    “没事,孩子只是提前出生了。”映雪道,抱着怀里安静的软软小婴孩,依旧没有看他:“我只是需要休息,希望等我再醒来,外面能雨后天晴,我们能重回地面。”

    “那你好好休息。”连胤轩沉声道,为火堆加了把火,保证能让整个地d暖暖的,并将烘烤的两个人湿透的衣物翻了个面,才踩着沉稳的步伐出去用雨水洗手,以及寻找食物。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五十五章

    等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渐渐离去,浅寐的映雪花白睫毛扇了扇,睁开眼睛来。她很累,却睡不着,侧过螓首,轻轻搂着怀里安静下来的小婴孩。

    不用揭开面纱,她也知道自己的脸变成了什么样。眉发花白如雪,嗓音苍老无力,妙手回春告诉过她的,中了这绝情毒,千万不能生孩子,不然会加快衰老速度,更是在生孩子的瞬间让她老去几年。妙手回春就是吃过这种亏,才让她五十岁的摸样看起来像八十岁,然后就这样一直没有解药的拖着,从此红颜一去不复返。

    “孩儿,娘真的老了。”她用玉指轻轻抚上脸颊,望着怀里还未睁眼的小家伙,嘶声暗哑:“不过娘很高兴是你爹爹亲手为你接生,让你一出世接触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这样娘很满足,至少在娘临死的前一刻,我们曾一家团聚。。。。。。”

    小家伙咂咂小嘴,似乎真的听到娘亲的声音。

    映雪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脸贴着她红通通皱巴巴的小脸,不舍起来:“等我们回到上面,娘马上让人将你送到齐康叔叔那,让芷玉照顾你,然后等到莲绱为难解除,你就去莲绱,离皇宫远远的,从此不要再回来。”

    说到这里,她语带哽咽起来,终是将脸埋进小家伙的颈窝里,没有再出声。

    旁边火还在“噼噼啪啪”的响着,照得旁边正挂着烘烤的男人女子衣物白烟缭缭,很暖很静。

    “哒,哒”外面的雨帘子依旧密集,春雷滚过,传来男人去而复返的脚步声。映雪用手抹了抹脸颊,抱着孩子,将螓首侧向里侧,轻轻闭上眼。

    连胤轩进来了,发上脸上滴着水,全身湿透。他手上拾着一只没长毛的小秃鹫,望着暗沉沉的天气一脸y霾。这雨势,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了。

    他脚上也湿透,走进来的时候还能听到湿鞋鞑在地上的沉闷声,和他平稳的呼吸声。他看了那微微侧躺的身影一眼,蹲在火堆旁去利索处理那只小秃鹫,随即用树枝穿起,架在火上烤。

    映雪全身虚脱,闭着眼睛听他在旁边的动作,就是睡不着。然后他朝她轻步走过来了,轻轻一搭,一件还带着热度和烟熏味的衣裳盖上她虚弱的身子。

    她身上一暖,随即又一僵,因为他为她盖上衣裳后并没有立即走开,而是静静站在那里,看她。她知道他想揭开她脸上的面纱,他在思索。

    而她抱着孩子,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其实这面纱在刚才的生产过程中已被她咬乱了,她的头发也散了一肩,前面梳的用来遮掩那个莲花印的发辫已经散开了,正湿哒哒粘在额头和颈项。

    她侧着螓首,屏住呼吸,好怕他会蹲下身来探个究竟。很庆幸他刚才接生完首先想到的是出去寻食物,离开了一会,而没有执意要趁机揭她面纱,才让她有缓气的机会。

    她想,她现在在他的眼里还是妙手回春吧。

    静默半响,他果然倾身过来。

    她动了一下,缩着身子,将头更往里靠,拒绝他的靠近。

    他的手停在半空,僵了下,又收回来,而后转身往火堆处而去,去翻那烤得飘香的小秃鹫。

    “先吃一点东西再睡吧。”他坐在不远处道,大手在翻那烤得皮焦里嫩的秃鹫r,明显知道她未睡。

    她其实想喝水,渴得厉害,又不想让他过来,遂没有出声。却不想怀里的孩子在这时闹了,嘴一瘪,开始了她来到这个人世间的第二场大哭,要知道上一次是被拍小p股哭出来的,而这次是在找母亲要吃的,她的小肚子饿了。

    “怎么了?”火堆旁的男人立即朝这边看了过来,并没有站起身。

    “没事。”她连忙轻轻拍,哄怀里的小宝贝。

    “你确定你不要吃?”他又道,取下火上的熟r,望过来:“只有你吃饱了,孩子才有吃的,而外面这雨,估计要下一夜才会停。”

    她眉一蹙,还是没有出声。他说的有理,但是她有顾忌,她现在的样子太虚弱了,只要他一走过来,就能看到她的脸。

    她哄着怀里柔软的小身子,觉得自己很自私,想了想,终是道:“你我男女有别,请你将东西搁在旁边,再转过身子去,好不好?”

    连胤轩眉梢一挑,心头疑惑渐浓:“刚才为你接生,是为形势所迫,我并无轻薄之意。”

    “我知道。”映雪嘶哑出声,眼皮止不住的沉重:“我知道,只是我现在衣衫不整,不宜见人。。。。。。”

    “那好,我不看你,侧着身子给你将食物送过来。”男人竟率先妥协,声一落,已撕了一块香喷喷的r朝她走过来,而且果然是侧着身子,伸着猿臂不见她。

    她软软伸出收去接,却不曾想这个男人竟然使诈,在扭头递r过来的时刻顺势一把抓住了她无力的柔荑,眸光锐利摄魄!

    她一惊,想将手抽出来。

    “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妙手回春!”他紧紧抓着她,不肯放,决定暂做一次强人所难的非君子。这个妙手回春除了在营帐里耍他发了次疯,其他一切正常,根本与传说中的回春婆婆不相符。而这次产儿,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而她对他又一再的躲闪与言辞闪烁,让他心口堵得慌。他觉得,这个妙手回春在故意躲着他。

    这样的妙手回春是不正常的,因为妙手回春没有理由这样躲闪他,除非她是认识他,不想见他。而且孩子都饿成那样了,她还在躲,饿着自己。

    他心里跟猫抓似的,决定强人所难一次。

    映雪使劲抽着他抓在掌心的手,侧着头讥讽他:“想不到赫连主帅如此趁人之危,连一个老妇人也不放过!”

    “如果你不是故意躲我,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又何妨!”他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没有使劲的拽,而是蹲下身来,靠近她:“我就是看你的样子一眼,以解我心中的疑云,可以吗?”

    映雪右手搂着哭泣的婴孩,左手被他拉着,没有再挣扎,依旧偏着螓首:“为什么一定要看我?我只是个晚年产子被人笑话的老妇人。”

    “我想确认我对你的熟悉感是不是错觉。”他缓和下来,没有强迫她,“并不是要看笑话。”

    “不要看。”她无力道,身子软软的虚脱着,却很倔强:“看了我的样子,我怕你以后会做噩梦。”

    “呵,传说中的妙手回春除了白发,长相并不丑陋。而你,比传说中好脾x,也比传说中年轻,你的手,不超过双十年华。”他执意反驳她,因为她越是躲着,就越是表示有问题。

    她没有话说,紧紧搂着在她怀里“哇哇”哭泣的孩子,不肯理这个男人。

    连胤轩放开她的手,缓缓站起身:“你的身上有她的味道,可是她只是中了七r绝命,并没有白发。”

    映雪身子一僵,下巴抵着孩子哭泣的脸,静静看着前方。

    “而她走的时候,也没有孩子。”他继续道,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