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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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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一语不发地回头,伸手到他面前。希雅呆呆望着他,呆呆地把手交到他的掌心,下一刻,身不由主,腾飞而起,房中纱幔无风自动,门窗悄然自开,他和她,都已飞掠在明月之下。低头看,下方各处的守卫,就象木头一样,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出。

    啊,又是那神奇的魔法,悄悄定住了所有的人。

    东方携了希雅一直飘然来到大门外,守门的几个侍从也毫无意外地僵在那里,成为人形木头,大门外,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并不豪华,样式也极简单,唯一的特点就是大,大得出奇。普通只用两匹马拉的车,很少能有这么大,

    希雅愣了愣,就听身边的人轻声道:“上车。”

    希雅如中了魔魅一般,走上了马车,掀开大大的车帘要坐进去,却又是一愣。里头摆满了酒桶酒瓮,竟是连一点容人坐下的位置都没有。

    “你,你把我的酒全搬来了?”

    “即然这里没有知酒之人,当然不能浪费了这些美酒。我寻遍了附近三座城,才找到这辆最大也较轻便的马车。”东方这话说得淡淡然。希雅听得瞠目结舌。一天之内寻遍三座城,就算是飞行魔法,速度也太快了吧。毕竟魔法师们的魔力是有限的啊,飞行魔法尤其消耗魔力,休息的时间绝对比飞行的时间要长。

    东方却已是懒得再多说,飘然上车,轻轻一拍车辕:“坐这。”

    希雅一辈子从来没在马车的这种位置坐过,愣了一会,才仔细回忆着以前仆人和平民随意坐在车辕赶马时的姿式动作,笨手笨脚地坐好。

    东方很耐心地等她坐好,信手一扬鞭,马车就飞快向前方行去。

    这一次参加酒会,收获颇丰啊。顺手偷走了一堆当世最好的酒,也随便拐走了大陆上最出色的酿酒师,无意中,还弄来一份通行证,以后逍遥天下,见识这个暂新世界,想来会方便不少。

    他正自漫漫然地想着,忽听身旁这位大陆最有名的美女,呐呐地说,:“这个,你……我……”

    “你想说什么?”他淡淡问。

    希雅低了头,轻声问:“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东方!”他遥望东方的星辰,声音轻若夜风“你可以叫我东方!”

    那个夜晚,大陆最出色的美女,吸引着各方王公贵族前来示爱的希雅在自己的家中,悄然消失,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她亲手酿出来的无数美酒。所有负责看护和巡视的守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每个人都是直挺挺站着睡了一夜,完全没有查觉任何变故。

    希雅的失踪,几乎牵动了大陆的格局,她的家族,以及所有自命为护花使者的权贵们,都在倾尽力量寻找她,并发誓要严惩绑架希雅的恶g。

    当然,这位美女的失踪,到底是绑架,是诱拐,还是私奔,民间可是有无数种不同版本的传说的。

    在多年以后,希雅追随东方而去的故事,被人们视做传奇,成为无数吟游诗人必唱的曲目。

    然而,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最初,东方要带走希雅,只是为了自己以后喝酒方便。最初,希雅追随东方,只是因为面对着他的自由和率性,无法抑制地渴望着真正为自己活一次。

    那个时候,东方根本没有注意希雅那所谓天下间最美丽的容颜,那个时候,希雅眼中的东方,只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她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一切,一切,与所有吟游诗人,后世游侠,骑士和普通男女相信的美丽爱情都不同,他与她,不过是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第二十二章 四方追索

    坎特恩城的老百姓们,感觉到今天的气氛和往日完全不同。一大早,城门就紧紧关闭,面容严肃,全副武装的城卫队,沿着每家每户开始了搜查。而所有旅馆,酒店,车马出租店还有家住在城门内外的人,都免不了要受严格的盘问。

    盘问的内容,无非是可曾见过一个白发苍苍,身穿黑袍的古怪老人。

    有好事的人,悄悄地小声打听,才知道索斯特侯爵府失窃了大批珠宝,而最有赚疑的盗贼就是这个老人。据说,索斯特侯爵已经下令,凡能提供那老人的线索且查实无误的人,可以得到一百金币的赏金,而能帮助官方捉住这个老人的,则能得到高达三千金币的奖励。

    重赏让无数人两眼放光,整个坎特恩城的百姓都动员起来,人们机灵地四下打听,到处张望,只要身边发现一个陌生人,就会立刻提高警惕。监视探究起来。

    一天之内索斯特侯爵府就收到上百条消息,有十几个老头被人扭送到索斯特侯爵府的大门前,然而,却没有一个,是索斯特侯爵大人真正的目标。

    普通百姓们眼中无比高贵的索斯特侯爵大人,如今正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满房间打转。不断发出愤怒的斥喝声。

    “还没找到,一群饭桶。”

    “家族养了你们这么多骑士,这么多卫兵,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做为家族的掌舵人,眼前的变故,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失踪的不止是他的女儿,也是整个大陆最出色的美女之一。这个女儿是家族最大的政治筹码,最好的振兴机会,然而,眼看着全大陆的适婚权贵,几乎有一半集中在他的庄园里,他的女儿却不见了。

    他丢失了女儿,家族丢失了希望,而庄园里还有一堆的各国权贵子弟,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应付。

    索斯特侯爵大人大发脾气。知趣地下人们都纷纷躲得老远。只有家族首席骑士威恩硬着头破陪在旁边:“大人。真地是那个老而无用地魔法学徒带走了小姐吗?”

    如果是某位大剑师。大魔法师。或许还有这个实力从索斯特侯爵府无声无息带走一个人。如果是一个英俊漂亮地少年。或许小姐也会自动地跟着一起走。可是。一个老头。一个只是魔法学徒地老头和一个美丽而高贵地小姐。这两者之间怎么扯得上关系?

    “如果能确定是他。我早就发通辑令了。可现在。除了他。我们还能把目标放在谁身上。”索斯特侯爵愤怒地说:“当天在庄园地所有外客。只有他一个人离开了。只有他一个人对酒表露出过份地兴趣。而现在。失踪地。除了希雅。还有大批希雅亲手酿地酒。我只能暂时把嫌疑锁在这个人身上了。魔法学徒?都是他说地。有谁见过他使用魔法吗?有谁能确定。他真地只有魔法学徒地水准?”

    威恩沉默着。不敢接口。

    索斯特侯爵愤怒地一拳打在桌上:“我派人探过恩科莱子爵地口风了。他也说不清这个人地来历。只知道那人自称东方。在他们一行人遇上强盗时帮助过他们。以后就和他们结伴同行。”

    威恩思考着说:“也许从一开始子爵遇上强盗。就是这个人地设计布置也说不定。借机和子爵套上交情。名正言顺地进入我们地庄园……”

    索斯特侯爵点头:“是啊,不知道这个人把希雅捉走,到底有什么y谋。”

    要让这些满心算计的人相信,人家完全是因为喜欢喝酒,所以诱拐得他那个喜欢酿酒的女儿自愿离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只好一厢情愿地扮演着被迫害狂,疯狂地思考着,整件事后面,是一桩怎样针对他家族的y谋诡计。

    威恩看着索斯特侯爵大人皱眉苦思,忍不住出口提醒:“大人,如果那人是早有布置,带走小姐后,肯定会连夜远走高飞,城里再怎么搜,用处都不大。”

    索斯特侯爵点了点头:“那就出城去找,沿着各条路一直搜查追拿下去,出动我们所有的人手,带上我的亲笔信,请沿途的治安官帮忙加派人手,对外只能称侯爵府丢失了珠宝,那是个赚疑人,不许多嘴。还有,不能正式发通辑令。恩科莱子爵的面子要顾一下,而且,事情闹大了,不容易瞒下来。”

    威恩点了点头,迟疑着又说:“要不要向庄园里的贵客们请求帮助,他们的势力加起来,几乎可以影响整个大陆……”

    “这种丑闻当然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说明真相。”索斯特侯爵咬牙说。

    “可小姐一直不露面……”

    “就告诉他们希雅得了急病,需要闭门休养,谁也不能见,就算他们生气,我好声好气地赔礼,看在希雅份上,他们也不好真和我闹。”

    “万一他们想要看望小姐……”

    “希雅是真正的贵族,一个有身份的女人。”索斯特侯爵冷笑“是那些不相熟的男人,说探望就可以探望的吗?要拒绝的理由总是有的。”

    威恩也知道这种法子只能拖得一时,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回小姐,家族的丑闻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所以也不敢多耽误,郑重地对索斯特侯爵行了一礼,就飞快地出去传令了。

    以坎特恩城为中心,士兵们向四面八方搜索查问而去。

    在一处小小村镇里,一个中年旅馆老板听了卫兵们的询问,忽得皱起眉头,露出深思的表情。

    “怎么,你见过这个人?”负责查问的士兵,很是敏锐。

    “没有,没有……”老板连连摇手“不过,有个临时来帮忙的女工倒是到处在找人,根据她的描述,她要找的人,和你们要抓的人,好象是一样的打扮。”

    几个卫兵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那女人现在在哪?”

    “在后头洗碗……”

    话音未落,几个卫兵就直冲进旅店去了。没多久,一个一身破旧衣服,脸上还满是油腻汗渍的少女被架着双手,粗暴地拖了出来。

    少女极惧恐地大喊:“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问问你的小偷同党吧?”卫兵们大笑着,用粗硬的绳索把挣扎中的少女牢牢捆住,当着满街行人的面,一路牵走了。

    少女惊恐而无助的声音,一路响起:“你们是什么人?”

    “我没有干坏事。”

    “我什么也没有做。”

    “救救我,救救我。”

    然而,路人们漠然地指指点点,没有任何人有挺身而出的意思。

    这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小村女,不知从哪里流浪而来,一身破旧,满身灰尘,疲惫不堪,双脚都起泡流血了。

    她到处打听一个白发黑袍的老人,然面,人们都只是冷漠而厌弃地远远避开。

    她付出辛苦的劳力,给所有需要人手的老板打工,挣最低最少最苛刻的工钱,据说,她要攒钱去找一位爷爷。

    现在,士兵们大大方方抓走了她,原来,她的爷爷是个小偷,是个贼,居然胆大包天到偷了索斯特侯爵大人的珠宝,这个不起眼的小小村女,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呢?又值得谁会对她的遭遇,有一丝牵挂,半点感慨。

    第二十三章 一念之仁

    坎特恩城的老百姓们,感觉到今天的气氛和往日完全不同。一大早,城门就紧紧关闭,面容严肃,全副武装的城卫队,沿着每家每户开始了搜查。而所有旅馆,酒店,车马出租店还有家住在城门内外的人,都免不了要受严格的盘问。

    盘问的内容,无非是可曾见过一个白发苍苍,身穿黑袍的古怪老人。

    有好事的人,悄悄地小声打听,才知道索斯特侯爵府失窃了大批珠宝,而最有赚疑的盗贼就是这个老人。据说,索斯特侯爵已经下令,凡能提供那老人的线索且查实无误的人,可以得到一百金币的赏金,而能帮助官方捉住这个老人的,则能得到高达三千金币的奖励。

    重赏让无数人两眼放光,整个坎特恩城的百姓都动员起来,人们机灵地四下打听,到处张望,只要身边发现一个陌生人,就会立刻提高警惕。监视探究起来。

    一天之内索斯特侯爵府就收到上百条消息,有十几个老头被人扭送到索斯特侯爵府的大门前,然而,却没有一个,是索斯特侯爵大人真正的目标。

    普通百姓们眼中无比高贵的索斯特侯爵大人,如今正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满房间打转。不断发出愤怒的斥喝声。

    “还没找到,一群饭桶。”

    “家族养了你们这么多骑士,这么多卫兵,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做为家族的掌舵人,眼前的变故,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失踪的不止是他的女儿,也是整个大陆最出色的美女之一。这个女儿是家族最大的政治筹码,最好的振兴机会,然而,眼看着全大陆的适婚权贵,几乎有一半集中在他的庄园里,他的女儿却不见了。

    他丢失了女儿,家族丢失了希望,而庄园里还有一堆的各国权贵子弟,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应付。

    索斯特侯爵大人大发脾气。知趣地下人们都纷纷躲得老远。只有家族首席骑士威恩硬着头破陪在旁边:“大人。真地是那个老而无用地魔法学徒带走了小姐吗?”

    如果是某位大剑师。大魔法师。或许还有这个实力从索斯特侯爵府无声无息带走一个人。如果是一个英俊漂亮地少年。或许小姐也会自动地跟着一起走。可是。一个老头。一个只是魔法学徒地老头和一个美丽而高贵地小姐。这两者之间怎么扯得上关系?

    “如果能确定是他。我早就发通辑令了。可现在。除了他。我们还能把目标放在谁身上。”索斯特侯爵愤怒地说:“当天在庄园地所有外客。只有他一个人离开了。只有他一个人对酒表露出过份地兴趣。而现在。失踪地。除了希雅。还有大批希雅亲手酿地酒。我只能暂时把嫌疑锁在这个人身上了。魔法学徒?都是他说地。有谁见过他使用魔法吗?有谁能确定。他真地只有魔法学徒地水准?”

    威恩沉默着。不敢接口。

    索斯特侯爵愤怒地一拳打在桌上:“我派人探过恩科莱子爵地口风了。他也说不清这个人地来历。只知道那人自称东方。在他们一行人遇上强盗时帮助过他们。以后就和他们结伴同行。”

    威恩思考着说:“也许从一开始子爵遇上强盗。就是这个人地设计布置也说不定。借机和子爵套上交情。名正言顺地进入我们地庄园……”

    索斯特侯爵点头:“是啊,不知道这个人把希雅捉走,到底有什么y谋。”

    要让这些满心算计的人相信,人家完全是因为喜欢喝酒,所以诱拐得他那个喜欢酿酒的女儿自愿离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只好一厢情愿地扮演着被迫害狂,疯狂地思考着,整件事后面,是一桩怎样针对他家族的y谋诡计。

    威恩看着索斯特侯爵大人皱眉苦思,忍不住出口提醒:“大人,如果那人是早有布置,带走小姐后,肯定会连夜远走高飞,城里再怎么搜,用处都不大。”

    索斯特侯爵点了点头:“那就出城去找,沿着各条路一直搜查追拿下去,出动我们所有的人手,带上我的亲笔信,请沿途的治安官帮忙加派人手,对外只能称侯爵府丢失了珠宝,那是个赚疑人,不许多嘴。还有,不能正式发通辑令。恩科莱子爵的面子要顾一下,而且,事情闹大了,不容易瞒下来。”

    威恩点了点头,迟疑着又说:“要不要向庄园里的贵客们请求帮助,他们的势力加起来,几乎可以影响整个大陆……”

    “这种丑闻当然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说明真相。”索斯特侯爵咬牙说。

    “可小姐一直不露面……”

    “就告诉他们希雅得了急病,需要闭门休养,谁也不能见,就算他们生气,我好声好气地赔礼,看在希雅份上,他们也不好真和我闹。”

    “万一他们想要看望小姐……”

    “希雅是真正的贵族,一个有身份的女人。”索斯特侯爵冷笑“是那些不相熟的男人,说探望就可以探望的吗?要拒绝的理由总是有的。”

    威恩也知道这种法子只能拖得一时,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回小姐,家族的丑闻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所以也不敢多耽误,郑重地对索斯特侯爵行了一礼,就飞快地出去传令了。

    以坎特恩城为中心,士兵们向四面八方搜索查问而去。

    在一处小小村镇里,一个中年旅馆老板听了卫兵们的询问,忽得皱起眉头,露出深思的表情。

    “怎么,你见过这个人?”负责查问的士兵,很是敏锐。

    “没有,没有……”老板连连摇手“不过,有个临时来帮忙的女工倒是到处在找人,根据她的描述,她要找的人,和你们要抓的人,好象是一样的打扮。”

    几个卫兵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那女人现在在哪?”

    “在后头洗碗……”

    话音未落,几个卫兵就直冲进旅店去了。没多久,一个一身破旧衣服,脸上还满是油腻汗渍的少女被架着双手,粗暴地拖了出来。

    少女极惧恐地大喊:“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问问你的小偷同党吧?”卫兵们大笑着,用粗硬的绳索把挣扎中的少女牢牢捆住,当着满街行人的面,一路牵走了。

    少女惊恐而无助的声音,一路响起:“你们是什么人?”

    “我没有干坏事。”

    “我什么也没有做。”

    “救救我,救救我。”

    然而,路人们漠然地指指点点,没有任何人有挺身而出的意思。

    这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小村女,不知从哪里流浪而来,一身破旧,满身灰尘,疲惫不堪,双脚都起泡流血了。

    她到处打听一个白发黑袍的老人,然面,人们都只是冷漠而厌弃地远远避开。

    她付出辛苦的劳力,给所有需要人手的老板打工,挣最低最少最苛刻的工钱,据说,她要攒钱去找一位爷爷。

    现在,士兵们大大方方抓走了她,原来,她的爷爷是个小偷,是个贼,居然胆大包天到偷了索斯特侯爵大人的珠宝,这个不起眼的小小村女,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呢?又值得谁会对她的遭遇,有一丝牵挂,半点感慨。

    y暗的牢房深处,隔着层层铁栏,索斯特侯爵y沉着脸,打量着那全身蜷在一起,瑟缩在墙角的少女。

    可怜的少女,明显已经吃过不少苦头,破烂的衣服间露出几处鞭痕,脸上还带着巴掌印,手脚上系着沉重的锁链,正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缩在一处,低声痛哭。

    这种场景完全不足以打动铁石心肠的索斯特侯爵,事实上,在森冷的牢房里,更加残酷的折磨伤害,到处都是,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少女之所以没有受更多的折磨,是因为天真的她,从不曾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几乎是一被抓进来,就问什么答什么,完全不懂得隐瞒。她是这么乖顺,反而让治安官都不好意思把她折腾得太厉害。

    而现在,这份供词就被握在索斯特侯爵的手里。

    “确定她说的都是实话?”

    “索斯特侯爵大人请放心,我们已经请魔法师用精神魔法测试过她的精神,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姑,没有任何强悍的意志和力量,被魔法侵入时,几乎完全敞开心灵,让人随便观看,这供词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我也已经派人去她所说的那个村子核实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派去的人就能回来,虽然她说她的村人都迁走了,但只要找到村子存在的证据,就可以证明她的话。”

    索斯特侯爵皱了眉头:“这么说,这个叫伊芙的村姑和那个东方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个没父没母无依无靠的孤女一厢情愿在寻找他。”

    治安官小心地说:“确实是这样的。这个村姑对我们应该没什么帮助。”

    索斯特侯爵眼神y沉地盯着铁栏里的少女,眉头越皱越紧。身边的治安官陪着笑安慰说:“侯爵大人你放心,我们派了那么多人手出去,一定能把那个贪心的贼抓回来,到那个时候,他将会后悔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不是的。”过于软弱细微的声音让索斯特侯爵和治安官都微微一愣,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然而,很快,他们看到那蜷作一团的少女抬起了头,眼神依然是惊恐慌乱的,却还在努力颤抖着对高高在上的爵爷分说:“一定是有误会,他……他不会是贼的,他在村子里那么久,什么也没有,也没拿过村子里的东西和钱,他肯定不会偷东西的,爵爷,一定是误会了,请你好好查一查吧,他只是喜欢喝酒,不爱钱财的。”

    索斯特侯爵有些惊异地看着这个狼狈而卑微的女人,没想到她在这种处境里,还会努力尝试为别人去分辩。可惜,她的说辞毫无说服力。本来索斯特侯爵追捕东方,就不是为了所谓失窃的钱财,也正是因为东方爱酒,才成为他心中最大的嫌疑人。

    治安官看索斯特侯爵脸色不好,急忙大声斥喝:“闭嘴。”复又谄笑着对侯爵说:“大人,我立刻好好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索斯特侯爵皱皱眉,摇摇头:“不用了,她也挺无辜的,先关着吧,你们不要为难她,不要再打她,也不许……”他的眼神微冷“我不喜欢女犯被j污这种事,和我扯上关系。”

    治安官脸色一僵:“大人,你一定是误会了。”

    索斯特侯爵冷笑:“行了,治安官大人,在监狱里,没有家人花钱营救的女人会有什么遭遇,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个女人现在看起来还完整,只是你怕我还要亲自提审,现在即然确定她没有多大用处,你们还会有什么顾忌。”

    治安官勉强挤出笑容:“大人即然不计较这个什么也不懂的村姑,那等我派出查证的人回来,证实她的口供,就把她放了……”

    “那又不必。”索斯特侯爵思考了一下才说“派人把这个女人被捉的消息到处传扬,把她牢牢看住,看管她的地方,要安排足够的人手隐藏起来,我会派索斯特家族的骑士来协助你。”

    治安官一愣:“可是,那个小偷和这个村姑并没有什么关系,应该不会……”

    “现在也只有这人办法了,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不能放过。”索斯特侯爵长叹一声,转身走出牢房去。治安官点头哈腰地跟在后头。而在牢房里,伊芙仍在努力地呼唤:“侯爵老爷,你是个好人,你相信我,那位老爷爷他真的不是坏人,真的是误会,请你一定好好查一查……”

    索斯特侯爵头也不会地往外走,治安官皱着眉头心里冷笑。

    好人?

    这年头,贵族里头哪能找出多少好人来。

    索斯特的族长是好人,也不问问索斯特家族领地里的农民们交的是多么沉重的赋税,也不问问,索斯特家族的人在坎特恩城是怎么耀武扬威,为所欲为的。

    他是好人……

    治安官盯着索斯特侯爵的后背,心里倒也有些奇怪。

    这位严苛冷酷的侯爵今天怎么会大发善心,虽然只是动动嘴皮的事,但终究保护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囚犯免受催残。按理说,这个女人就算再无辜,只要和那个小偷有任何一点联系,侯爵都只会用她来泄愤才对啊。

    他哪里知道,索斯特侯爵的手下留情,一来是因为他根本不能确定那个东方就是真正的犯人,当然不好把事情做绝。而且看着无助的伊芙,他想到的却是女儿希雅。

    虽然希雅和伊芙不管是容貌还是身份都天差地别,但毕竟都是女人。想到自己的女儿不知道流落在哪里,做为女人,如果受到男人的侮辱侵犯,整个人生就完全毁掉了,一时略有伤情,就随口保护了伊芙。

    而这个时候,只是纯粹一时感慨,父女情动的索斯特侯爵并不知道,今天,他的一念之仁,让他整个家族逃过了毁灭的命运。

    第二十四章 梅枝铜镜

    在索斯特侯爵他尽一切力量搜寻东方和女儿的时候,东方和希雅却已经有些后悔这场莫名其妙的私奔了,这件事,纯属二人一时意动,彼此都没有足够的考虑和准备,而无情的事实,则向他们证明了,所有浪漫传说中的私奔故事,在现实里,也许只有苦涩和艰难。

    希雅终于知道了,原来无数吟游诗人们所传唱的,那些美丽贵族小姐,放弃一切,和贫穷但勇敢的骑士去浪迹天涯,创造传奇的故事,绝对不会象世人想象中那么浪漫,让一个从小接受贵族式享受的女子,去过普通人的生活,绝不象世人以为的那么容易。

    足够勇敢的女性,或许可以坦然面对刀剑和魔法,却未必能够克服从小到大的所有生活习惯而去适应新的,简单贫穷的生活方式。

    至少,对她来说,这种适应就非常困难。

    那天晚上,东方来到她面前提出那个惊人的建议时,她是完全没有准备的,后来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激情,她大胆地选择了追随那个人,也因为着这种疯狂而不理智的激情,她完全没有做任何现实的考量。

    她没有带上她那些昂贵的首饰,她没有收拾起码的行李,她甚至没有带上换洗的衣服,就这么双手空空,不顾一切地直接跟东方走了。

    刚开始,他们在暗夜里,赶着车疾奔,少女的心跳个不停,为着不可测的未来而激动着,这个时候,即不觉辛苦,也不觉害怕,然而,这样的激动是不可能长久的。

    所有的决心,所有的勇气,所有的努力,都无法压抑人类正常的生理需求……

    天还没有亮,马车已经到了荒凉的郊外山路,月亮出奇地昏暗,而此时此刻,尊贵的,浪漫的,富于冒险精神的索斯特侯爵小姐,忽然间有了那方面的生理需要。

    但是,这样简陋的马车里,却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必要设备条件。

    这位有勇气跟一个老头私奔的大美女,面红耳赤,忍得全身燥热,身子不安地在马车上扭来扭去,就算她是天下第一大美人,她也是需要方便的。

    她忍了又忍。终于到了忍无可忍。只得用那比蚊子还要小地声音。窘迫至极地。轻轻对那人说了一句话。

    其实她地扭捏不安。东方早就察觉了。只是他这个人。并没有体贴到愿意主动开口询问。并且帮助她解决烦恼地地步。不过等希雅终于窘迫地开了口。他也便勒停了马车。随手指了指不远处黑乎乎地林子。

    夜色深暗。虽然有些许星光月华。可希雅又不是练武之人。哪里能视暗如明地本事。只看见前方地林子模糊一片。那些巨大地林木和浓密地草丛。隐隐约约。纠结成一片奇形怪状地y影。远远望去如同妖魔。希雅打个寒战。声音都有些变:“去……去那里?”

    东方虽然没有什么讥嘲不耐之意。语气也十分淡漠:“你想要去哪里?”

    希雅不说话了。

    跟着这个老人。不知要流浪到何处天涯海角。在生活上。怎么可能再象以前那样去做要求呢?纵然心中害怕极了。但身体地本能却又在不断催促迫着她。最后她咬咬牙。努力鼓起勇气。颤抖着向那黑暗地林木深处走去。

    从来没有这样羞涩过,从来没有这样慌张过,她是一个女人,她需要方便,可是却在这陌生的荒野,附近只有这一个陌生的男人。

    虽然他是个老人,可他毕竟也是个男人。

    她不敢选在林子边上,唯恐让东方看到隐约的影象,或听到隐约的声音,可是要一直往林子深处走,又害怕得脚发软。

    到底是怎么撑过这一关的,她自己都记不得了,一直是手忙脚乱,连最简单的事情,居然都弄到是错漏百出。树枝把她的头发勾乱了,束发的带子也不知道丢失在什么时候地方了,连身上的裙子,都在黑暗中给什么不知名的,但带着锐利边缘的树枝树叶勾破了一道极大的口子。还好没有划伤她的大腿,已是幸运。

    她一只手忙不迭得按着头发,又怎么也拢不住,一只手,笨笨地想提起破了的裙脚,却连走路也不方便,就这样从林子里艰难地走出来,委屈得简直想要痛哭一场。

    她委屈,东方也郁闷啊。

    他当年所遇到的所熟悉的,不是爽朗洒脱的江湖女子,就是热情奔放的苗家少女,何曾与这样拘谨认真的贵族小姐相处过。

    当年他贵为魔教之主,便是有那闺中女儿,名门佳丽,女中奇英,也多会对他的风采神姿一见倾心,只一心一意想取悦于他,又哪里会在他的面前,拘泥笨拙到如此地步。

    他不过是一时心动,找了个会酿酒的女人,想要改善改善自己身在异界的生活而已,为什么现在他的感觉却是找了个天大的麻烦?

    这个女人跑到林子里去方便一次用的时间,简直漫长到可以让他闭上眼睡一觉了。而这个女人跌跌撞撞从林子里走出来的狼狈样子,让人很是怀疑,她不是去林子里找地方方便,而是去打了一场群架回来。

    看着东方那种愕然的眼神,希雅难堪地站住,不敢再走近。

    她一直被称做大陆最出色的美女之一,一直被所有人奉承重视。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如此深切的屈辱感。美丽有什么意义?虚荣有什么用处?事实上,她不过就是个一无是处,什么也做不了的无能女人。

    如果希雅是个男人,东方这时候,没准儿早就改变主意,直接把人扔在这荒郊野外,自己赶紧脱身走人了。但希雅是个女子,而在东方本性中,对于那些向他表达过善意的女子,总会相对温柔几分。

    就算她不是这样一个出奇美丽的女子,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东方在略略惊愕之后,反倒笑了一笑,轻声道:“过来,让我看看。”

    比起那些绕着她缠着她逢迎着她的“绅士”们,他的语气并不特别柔和,但希雅却已经感受到了他的话语间那淡淡的暖意,终于有勇气慢慢走近他,只是脸色得直似火烧,双手慌乱地不知是该理顺散乱的头发,还是应该去按着破开的裙子。

    东方等她走到马车前,低下头,仔细看看她的裙子。

    整条裙子从中间被勾破,一直破到裙脚,这样的裙子,是绝对不可能再穿着给人看的了。

    希雅顺着他的眼色,低头看清了自己的裙子破成什么样子,登时又羞又急又焦虑:“我……我只有这一条裙子,我没有带别的衣服,我……”

    看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东方笑笑,摇摇头,拍拍车辕:“你坐上来。”

    希雅扯着扯着裙子笨拙地坐上马车,还自彷徨无助,东方却已经俯身替她把裙子拉平,然后随手一针,便已经将她那破了的裙子连在一处。

    希雅初时只当他要把裙子缝起来,更加窘迫。她倒不是虚荣到不愿穿缝过的裙子,只是这裙子的破口太大了,而且又是扯破的。裂口都撕了毛边,又极不规则,就是穷人家的女儿,也不会将这么大的破口,随便一缝,就照样穿着出门见人的。

    她自己也是会些女红的,判断得出,这要是缝合起来,定然会留下非常明显的缝补痕迹,长长得似一只蜈蚣,一看人家就会知道是临时缝合的,这实在让人太过难堪了。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弄错了。东方不是在缝裙子,他是在绣花。细巧的银针,如同被施了魔法,在他的指间翻飞流转,轻轻地在破开两边的裙身上纵横来去,动作优雅美丽,象一场绝世的舞蹈。

    希雅目瞪口呆地看着东方右手轻轻挥舞。

    她从来不知道,只是简单地绣花,竟可以这样美丽从容,而且,在绣的时候,东方还前后换了三种颜色的线,可是希雅明明是一下也没眨眼地盯着看,硬是没能发现,东方究竟是怎么用一根针,调换着三种线来绣花,因为她没有看到他有任何停顿的时间,用来穿针。

    仿佛只经过了极短的时间,那应该极繁琐麻烦的工作,就轻飘飘地完成了。那根小小绣花针,悄然从东方的指间消失,就如它的出现一样无迹可寻。

    而希雅的裙角上,已经多了一株寒梅。

    梅枝悄然沿着曾经破裂的痕迹向上舒展,一朵朵梅花沿着枝干绽开,孤高而美丽,淡淡的红色里绽放出一种绝世的清和艳。

    希雅呆呆地伸手抚过那一枝寒梅,指间针线的触感,让她终于相信了,这是一个事实。眼前这个苍颜白发的老人,竟然会有比最灵巧女子还要灵活的双手,竟然可以在转瞬之间,化腐朽为神奇。

    希雅本人虽然不是很通绣花技巧,但是作为大陆上最出色的美人之一,作为一个长年生活在上层的贵族小姐,最好的衣饰,最出色的绣活,她都是见过的。她可以非常确切地判断,只凭这一株梅花的绣技,完全可以压倒专门为皇家提供绣品衣饰的那几家大师。

    这条裙子,经这人的巧手一变,价值少说也翻了数倍。即使没有出色的魔法,只凭这项技能,就足够这人拥有极富裕的生活,并且接触上层的权贵们了。

    她木木呆呆地双手不停得抚挲着梅花,借着昏暗的月光,睁大眼,努力地看了又看,实在是越看越欢喜,这样地一出神,没再注意用手拢着头发,于是,失去了束缚的头发又散乱开来。

    东方在旁看着这位贵族大美女,披头散发,傻呆呆的样子,也觉得很是有趣。心里估量着,这种从小身边就有一堆侍女照料的大小姐,要是会懂得自己梳头,才叫怪事呢。更何况,她用来束发的发带也早遗失在林木中了。他心中一动,随手就从袖子里取出一支木梳,顺手便替希雅梳理了一下。

    希雅本来还在看着梅花发呆,忽然察觉有人给自己梳头,惊得几乎跳起来。

    作为索斯特家的,从还没有懂事的时候,就接受正规贵族教养的小姐,每天早晨由侍女为自己梳头,本来是习以为常的事,但由一个基本上还算是陌生的男人给自己梳头,这种感觉就太诡异了。

    然而,东方随手按在她肩上,并没有用力,只轻轻道:“别动。”

    这样轻淡的声音,却让希雅如中了魔障一般,竟生不起一点点反抗的力气来,就这样呆呆坐着,任凭东方给她梳头。

    这些年,东方当年与爱姬娇妾情深意浓时,什么画眉梳妆的亲昵之事,不曾做过,为美人梳头,原也是做惯做熟的。

    他信手梳理长发,感觉着手上发质的柔软顺滑,想起多年前那些宛转风流之事,不觉有些失神,也不欲做太复杂的发式,只随意松松替希雅挽了个发髻。

    希雅有些忐忑不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自己被这人弄成什么模样。看她这想问不敢问的样子,东方也是好笑,随手又从袖中掏出一块小铜镜递给她。

    希雅心中十分惊奇,不知东方的袖子到底有多少乾坤,怎么无论多古怪的东西,里头都能掏得出来,她伸手接过,反反复复看了半天,才迟疑地问:“这是镜子?”

    “你们的镜子不是这样的吗?”

    “我们用的镜子是玻璃制成的,照出来的人影完全和真人一模一样,不过玻璃极为昂贵,制作技艺也一向是保密的。造玻璃的工人除了报酬丰厚外,也受到非常严格的行规限制,手艺绝不外传。所以,镜子一般的普通人是用不起的。不过你这个却很特别,很漂亮。”希雅看着小铜镜,心里很有些喜欢。小小的铜镜,打磨得极之光滑,照得人影纤毫毕现,铜镜背后,还有极美丽的花朵环绕,中间还有两个服装很奇怪的女性,一坐一站,姿式都很美丽,而且,这两个女人的发式和自己现在的发式似乎极相似,衬得脸庞非常圆润漂亮。

    其实东方的这块铜镜,只是随意在市集上买的便宜货,后背的装饰花纹也是当时极普通的样式,希雅从没见过这种物品,倒是将这铜镜,当成了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来欣赏。看希雅这爱不释手的样子,东方随口就说:“你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