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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花面婆再笑道:“婆婆并不是责怪你的意思,而是怕你伤了肚子里的骨r……对了,婆婆这次外出,遇到了上次那个顽劣公子,没想到他一直等在上面,盼着你出坳呢。”

    “婆婆。”她清眸一凛,考虑再三,终是道:“我想出坳。”

    “被那个公子的痴情打动了?”花面婆微顿,试探着笑问,“不如我让阿碧接那位公子进来?”

    “不必。”她摇摇头,水眸透彻,“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等心里郁结解开了,就回来陪婆婆。”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不想回来也可,婆婆可以出去看你。”花面婆恍然大悟,负手转身笑了笑,而后示意绿衣阿碧:“你带她们主仆二人出去,若在上面遇到鬼面婆,速速回来!”

    “阿碧知道。”

    一会,她便简单收拾了行装,与善音一起跟在了阿碧身后。

    原来密道果真在那灌木丛里,不过需要循着某种五行奇门阵走,每走一步,旁边都要仔着一丛沙柳,直到走到一处黑漆漆的d口前,那些密集的沙柳就不见了。

    “这里是黑风d,是食人潭潭底地势动荡时留下的一条缝隙。每隔一个月才出现一次,出入此d的人需要绝佳的轻功,过d时间越短越好,否则泥浆搅动缝隙消失,人会被吞噬。好了,我们现在不多说了,d口开了!”

    话毕,只见这阿碧一鞭子巷了不会武艺的善音,一手牵着她,脚上似生了磨轮,钻入那黑漆漆的泥d。一眨眼功夫,只觉泥味扑鼻,疾风过耳,她们三人已站在洛城的青天白日下。

    这一刻,她望着那片在夏风中扇着叶子的笔直白杨树,仿若隔世。

    阿碧收鞭,嘱咐道:“莫要再胡乱跳食人潭,食人潭暗流急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救。你若想再回兰坳,就在月中十五等在这里,阿碧会来接你。”

    “好。”

    阿碧再不冷不热看她一眼,转身往别处飞通去,并没有抓紧时间重返那黑风d,似是还有事要办。

    善音扯扯她的袖子:“主子,我们现在该去哪?要找睿渊公子吗?”

    “不找。”她只是微微蹙着眉,想起阿碧的那句“黑风d每月开一次”,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那个男人很早就摸清了密道,没有即刻离去,只是在等黑风d开启。

    而他所谓的执着,也只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她说等,他便真的让她等了。她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去寻她,只知道,她是不会回去那个地方了。

    傍晚,她们歇在城东一间废弃的民舍里,不敢点灯,只是脱去了几件脚寒的外衫,穿上单薄的里衣。出了兰勘,才知外面的炎热,蚊虫飞得满屋子都是,叮得她和善音大包小包。

    整个晚上,外面都是铁靴整齐踏过的声音,巡夜的重甲兵一间一间的搜,害得她们躲到密闭闷热的阁楼上。她们就这样痛苦的困了一夜,而后赶着清晨的凉爽,吃了些干粮,喝了几口水,准备出城。

    “主子。”等走到城门口,善音突然拉住她,突然问道:“你和爷,真的再无可能了吗?”她搁在包裹里的手紧紧的拽着,“如果爷说会来兰坳接你呢?”

    她心下一寒,平静道:“我给他的条件就是让他做了九五之尊后来找我,你觉得我等得到那时候吗?你觉得,他可能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与我在兰坳共度一生么?”

    “不会。”善音摇摇头,杏眼里也有了坚决,悄悄将拽在手心的那封薄信塞回包裹里,“既然主子下定了决心,那善音从此也不离不弃,主子走到哪,善音跟到哪。”

    “好,我们做一对紫衣药仙。”她窝心一笑,突然想起来不及带不走的云浅,“我们现在先不出城,去见见云浅,不知她现在过的怎样。”

    “嗯。”

    一路走,一路见得战火的痕迹,年轻的妇人跪在地上抱着战死的丈夫尸首悲痛恸哭,襁褓中的婴孩饿得哇哇叫,鹤发j皮的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瞎了双眼,哭哑了喉咙,一路都是哭声和被战火毁掉的房舍。昔日繁华的洛城,就这样被毁了。

    她们走到用洛城府尹府邸建成的凌家军理事府,避过那一列列佩刀的甲卫,躲到府外的一棵老槐树上。她拈了一片槐树叶,吹出魔音,驱使树上一只小麻雀进去给云浅报信。

    不大一会,理事府的后门就开了,云浅穿了一身蓝色带小花的缎裙,脸蛋养得皮光r滑,正对外面张望着。

    两人正准备飞下树,云浅便大声叫了声:“小姐!”这一声大得将四周的巡逻兵都引了过来。

    她心中一惊,拉着善音没敢乱动,等到那些巡逻兵走了,她才牵着善音飞下树,站在云浅面前。

    “云浅,你做甚么这么大声?”善音瞪了云浅一眼。

    云浅牵着轻雪的手往一处僻静的巷子走,没有理会善音的大惊小怪,笑道:“小姐你没事就好。那日恰逢我出去找阿九了,一回府就听说小姐你赐了一封休书给少主,并与那睿渊王爷不见了踪影。云浅心里真是又急又喜,急的是小姐你又扔下我一次了,喜的是小姐你终于摆脱痛苦了……”

    “云浅,快随我们走,主子准备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善音抡抡垮在肩膀上的包裹,跑到巷子口见走来一群巡逻甲士,忙疾步跑过来拉云浅,“主子,寒喧等离开这里再说吧,要是让爷的人发现了,只怕又难翻出爷的五指山了……”

    只是,她还没碰触到云浅的手,突觉眼前一黑,身子被人往上一提,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轻雪亦是。

    醒来的时候,她睡在华软的床榻上,顶上是天蓝色的纱帐,白色流苏在随风一荡一荡。

    “你总算醒了!”一道尖锐的女子厉呵声突然传来,几个箭步,有人毫不客气撩开了她的帐子,一把扯开盖在她身上的红被,“醒了就给我起来,

    这里不是你睡的地方!”

    那是个浓眉大眼的年轻女子,穿了一身绛紫色的男人锦袍,长发高高束起,乍一眼,很像一个俊美的公子哥,但是一出声,就破了功。

    她对这个刁蛮女子的态度很不满,扯开她使劲拽她的那只手,冷道:“放开!这里是哪里?”

    谁知那刁蛮女子反倒来了劲,突然一巴掌朝她搁过来,打得她眼冒金星,“贱女人,别以为晟哥哥让你睡了他的床就可以无法无天,有我箫翎在,

    你永远别想做晟哥哥的王妃!”

    她被打倒在软被上,捂住灼热剧痛的左脸,撑起身子:“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让你离晟哥哥远一点!”那女扮男装的萧翎一边骂,一边横眉怒眼爬上床来,想按住她再恶狠狠给她一巴掌,让她一把框住了手腕,并顺手推到床下摔倒在地,“你发什么疯!”

    “你敢推我!”这女子霍的从地上爬起来,又卷着一身怒火冲上来,与她较起了劲,“不管我怎么做,晟哥哥都不认同我,都是你这个贱女人迷惑了他,他娶你为妃……”

    “荒谬!”她薄怒,用凌弈轩教她的招式,一把抓住萧翎乱抓的手,一个反力击了这女子一掌,不悦道:“我几时说过要嫁给他!”

    萧翎被击得后退几步,一把掺住旁边的桌子,将桌布整个朝这边掀过来,“如果不是你他,他怎么会答应娶你为妃?!他说过这辈子他的正妃之位会永远悬空的!”

    “不可理喻!”她执起两边的纱帐挡住那朝她飞过来的杯碟,并反手给萧翎回击了过去,试着劝慰道,“你现在放了我,我便不做他的正妃!”

    “休想!”那萧翎突然自袖中掏出五支长针,别在指间,y冷笑道:“让你不嫁给晟哥哥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你死!放你走了,晟哥哥还会捉你回来。”

    “萧翎,你给我住手!”一道厉吼,伴随着凌厉掌风从门口窜进来,那萧翎还来不及掷出那五根毒针,只觉右肩胛一痛,整个人被扔到了窗外,“晟哥哥?”

    三王爷拓跋睿晟一身翩翩浅袍,右手银钩淌着血,对那躺在地上的女子道:“滚回京城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我不回去,我要亲眼看你娶正妃!”萧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痛苦捂着肩头,脸色泛白,“她有什么好,挺着个大肚子,难道你要给凌弈轩养野种吗?”

    拓跋睿晟不理她,收起那右手银钩,走到床边,看着轻雪浮肿的左脸,“她打的?”温润如玉的俊美脸孔,森冷之极的嗓音。

    轻雪半眯凤眸看他:“放了我,我对你的正妃之位没兴趣!”

    “哈哈,晟哥哥,你听到了吗?人家说对你的正妃之位没兴趣呢  ……”

    那萧翎捂着滴血的肩头,又摇摇晃晃走进来,倚在门口,眸中泛起讥讽,“既然人家清冷孤高,不屑这渭亲王妃之位,晟哥哥你何不……”

    “萧翎,你这舌头可真长。”拓跋睿晟缓缓回首,一身y冷之气,那萧翎这才猛的闭嘴,瑟缩着不敢再说下去。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三王爷是怒到了极点。

    他在她床边坐下,说道:“我与你的婚事定在三日之后,三日之后我会将你介绍给我的众将士,让他们认识他们的新王妃。”

    “我并没有答应嫁给你!”她冷笑。

    他俊脸温润依旧,那双墨黑的双眸却变得如毒蛇般让她害怕直视,一身y戾之气,“我与你只见过一次,之后的几次,都是萧翎假扮我接近你。那些话虽不是从我口出,却也是我的意思。我初见你便惊为天人,而我的正妃之位,也只给你这样的女子。所以我不在乎你怀了谁的孩子,只要你做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

    “原来王爷看上的是我这张面皮。”她轻抚自己的脸蛋,不急不缓笑出,越过三王爷的脸,看向他身后的萧翎,“这不过是一副空皮囊,纵然再美,也有鹤发j皮的一天。王爷何不多看一眼身边的人,用心去发掘她们的好,这样的美才长久。”

    萧翎一愣。

    她又道:“王爷位高权重,身边不乏美女如云,何不放小女子一条生路,化怨积德,更震军心。”

    三王爷静静看着她,看得她全身寒毛直竖,“如果你只是个小女子,本王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你偏偏不是小女子,你是凌弈轩的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就凭这一点,你觉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吗?且,本王确实只钟情你这样的女子,其他的女子于我而言,都是俗物。”

    他站起身,不再看她,看着站在门口不敢动的萧翎:“一个月前,凌弈轩诈死,找了一个与他身形差不多的副将引我各路援军进紫金谷,谷口布满弓箭手,封住谷口,将我各路援军杀的一个不留。我才知,他与我沙场上交战是故意战败,然后带我至那食人潭,让我亲眼看到他沉下去。我一时轻敌,火漆传书各路援军前来剿灭凌家军,却反中计,损失二十万兵马。所以,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她静静听着,笑道:“兵不厌诈,若三王爷不是除他心切,又怎会中计呢?c之过急,庸人自疑,是兵家大忌。那个时候王爷看他沉入食人潭,便是轻敌了。”

    “不过……”拓跋睿晟回首,美如冠玉的俊脸上浮起一丝笑,不见气馁,反见得意,“紫金谷一战,凌弈轩是胜了,但他依旧是孤军作战,没有后援。他的左膀飞龙将军与我那三万兵马在城外僵持了一个月之久,粮草渐渐耗尽,只等油尽灯枯。而我军的粮草是永远耗不完的,因为那些附属小国已全归于我麾下,此刻正打着朝廷的旗号四处收税征兵,充盈我营帐。他的右臂君圣剑驻守边关多年,正忙着抵制这些外敌,根本无暇过来救援……”

    “大开国门,王爷就不怕引狼入室么?”她倒吸一口气。

    “呵呵。”他轻轻一笑,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床上的她,“这些人自然有朝廷去抵制,我只需从他们手上得到粮草就好。待本王登基之日,本王将这些边塞池城赠给他们都没问题,只要他们别太得寸进尺,也有命活得到那一天。另外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王现在不但有你在手,而且马上会得到乌氏左鹰王十万兵马相助。你知么?你的小叔子凌京云早在一个月前让我派人护送到乌氏做了左鹰王养尊处优的外甥。而这个外甥正主,就是凌弈轩。他的后招,就是打算拿着那只雪胡玉指环去乌氏与左鹰王相认,然后取得他们的兵力相助,可惜让凌京云早登了一步。”

    “京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才不相信京云是这样的人。

    “自然是积怨太深。”三王爷拓跋睿晟不以为然,笑道:“血脉相连的手足尚会相残,凌京云这样做倒不足为奇。他只有借靠我的实力才能夺回他的凌府,救回他的父亲,报杀爱人之仇。”

    “你在凌弈轩身边到底布了多少个耳目?”情绪低落,惨遭打击的京云,一旦被有人心唆使,翻起那些他平日不想去在意的前尘往事,估计心也是稍微有偏袒的。待他梦醒时分,怕也是会后悔的。只能说,现在的京云已成了他们任意摆布的傀儡。

    还有云浅,虽说没有太明显的痕迹,但自从寻得她,便觉得她变了好多,她与善音这次的被抓,难道与云浅没有关系么?凌弈轩也说过,她被轿中轻薄那次,云浅明明守在轿子外头,却不呼救。

    “不多。”三王爷饶有兴趣看着她,y沉的眸子渐渐温和起来,突然倾身近她,“待你做了我的王妃,我便将所有的事一一向你道来。”

    她身子往后仰:“我不会做你的王妃!”

    “你会的!”男子站直身子,拍拍她的脸,转身走了出去,随即便有十几个丫鬟捧着凤冠霞帔鱼贯走了进来,说是王爷吩咐试喜服。

    那喜服是一袭火红火红的纱衣,开领,内衬艳红的绣凤肚兜,裙尾逶迤拖地,拖得几丈远。

    萧翎羡慕的拽着那衣裳要给她试,让她侧身避开了,最后将那身纱衣穿到了自己身上,并戴上金凤凤冠。

    她趁这个时候,从房里走了出来,才发现她所在的是个寝楼,门口有一个很宽敞的楼台,站在上面可以看得很远。只见大雁塔上站了个人,素白的衣衫,在随风舞动。

    虽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她知道他是谁。

    那身影似乎也有感应的朝这边看了过来,静静看着她这个方向。

    两人对视一会,她便让追出来的丫鬟拽到了屋子里,锁了所有的门窗。

    而大雁塔上站着的,正是一身素衣银发的凌长风。他在食人潭边等了轻雪一个月,终是在凌弈轩出坳后,来到了这个大雁塔。那个时候他很想跳下去陪她的,可是凌弈轩在急急处理完军中要事后便回去接她了,所以他打算放弃。只要凌弈轩能认清自己的心,与轻雪执手一生,他又何须多c一脚呢。

    而凌弈轩跳下食人潭一日一夜了,至今不知是生是死。

    站在风中,他一瞬不瞬盯着河的那边,仿佛看到轻雪站在对岸对他笑。

    刚才那一眼,是错觉么?

    妾若浊水泥

    []第二十九章 愿与你比翼飞

    本章节由。。(panpan0297)为您手打制作

    渭亲王要娶妃的事,一夜之间传遍洛城的所有大街小巷,西北街人人翘首以盼,东南街则个个心急如焚。三王爷要娶的人正是他们主公的侧夫人,而现在主公又不在,能不心急么?

    军事府内,人人面色沉重,双目急切,望着德高望重的霍廷鹤。谁都知道三王爷掳了侧夫人去,正是要以此主公投降,让他们放弃洛城。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丢掉洛城,似乎太过感情用事了?

    “师伯,不如让阿九带兵冲进去吧,直接杀他个j犬不留!”身穿铁色厚甲衣的阿九终是怒道。

    霍廷鹤捋着胡须,望了望火把绰约的门口,出声道:“主公不在,休得轻举妄动!”

    “那可如何是好?”这三王爷早晚是要除的,又何必在乎是在哪一天!

    坐在他旁边的睿渊沉默了半晌,朝阿九望过来,问道:“云浅去哪了?

    这段时日,她是否一直跟你在一起?”

    “是啊。”阿九一听此话,即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白净面容上竟飘上两朵红云,“这段日子她对我很好,像我娘子一样照顾我,给我疗伤……”

    “那她现在去哪了?”睿渊追问道,俊美俏皮的脸上一片萧索,朗目犀利。

    “她说出去采点新鲜的草药回来。怎么了,睿佣王爷为何要问她的事?”阿九戒备起来,话语里灌满浓浓的醋味。

    “睿渊王爷,看来阿九和云浅的好事即将近了,呵呵。”霍廷鹤在这个时候朗朗大笑出声,打断阿九的剑拔弩张,而后怡然自得捋着胡子对睿渊道:“老夫突然想起有些事需要请教礼亲王,借一步说话可好?”

    “师伯请。”睿渊会意,不再唐突问云浅的事,随那霍廷鹤入了内堂。

    霍廷鹤道:“阿九红鸾星动,用情很深。若王爷再冒昧追问,只会引起他的敌意。”

    “这么说,霍师伯也怀疑这个云浅是渭亲王的耳目了?”

    “嗯。”霍廷鹤点点头,沉重道:“早在一个多月前,这个女子使离间术离间少主和夫人,老夫就猜她是三王爷的耳目了。三王爷送过来的那支暖玉笛曾让夫人扔进了湖里,却恰恰在出事那天出现在夫人的枕头底下。这个女子先是制造好假象,而后故意带着夫人从那条街走过,碰上守在那里的假三王爷。之后轿中羞辱,便是让夫人没颜面再在少主身边待下去,回到三王爷身边。做完这些后,为求自保,她缠上淳厚的阿九……哎,阿九情窦初开,又全无心机,只怕是要遭遇这一情劫了。”

    “轻雪对她不曾设防,出食人潭后来找她,便让她掳了去?”

    “正是。所以说我们军事府四周潜伏了不少三王爷的人,往后我们行事要谨慎些。”

    “如此大患,四哥不该给予军权,小心坏了大局!”睿渊用手撩起内堂的蓝色帐帷,望了望厅里那个提着药篓欢天喜地跑进来的唇裂女子,俊脸黑了一层,“难道四哥就没察觉到吗?”

    “有些察觉。”霍廷鹤随之一起看过去,嗓音永远沉稳无波,“王爷可觉得阿九的面相与我们龙尊人氏有些异处?”

    睿渊点点头,“发呈褐色,眼窝深刻,碧眼白肤,五官比较立体深邃,倒与乌氏人有些相似。”

    “阿九正是乌氏人,少主委以其兵权,正是看重他战场杀敌的功夫。乌氏人是北漠的狼王,沙场杀敌凶狠无比,其作战套路往往与龙尊人大异,正好给三王爷一个出其不意。这阿九虽涉世不深,骨子里却有乌氏人的凶狠劲,到时候抵挡左鹰王大世子派来的十万精兵,倒也可以搏上一搏。”

    睿渊听到这里,已是双眉紧锁,放下了那蓝色的帐帷,“明日就要举办大婚,只怕是等不到四哥回来了,让我去缓缓吧。”

    “四王爷打算怎么做?”

    “明晚他们会有一批粮草在渡口上岸,我且带兵去拦截,并在他攀至江上纵一把大火,烧掉他所有盐仓,而霍师伯调遣一军在他城门前摇旗呐喊,用阿九的天雷功震震他们……”

    “四王爷如何知道他们在哪个水路码头卸粮草?”震廷鹤捋着胡须笑了笑。

    “呵。”睿渊折扇潇洒一捻,眼若流星:“老三会安置耳目,本王就不会么?本王不但知道他们在哪个渡口卸粮草,还知道他们准备在哪个日子偷袭我军粮草!”

    庭中碧树繁花,幽池飞鸟,是这滚滚硝烟中最纯净的一处庭院。渭亲王拓跋睿晟说,这里即将是他们的新房,等回京会向圣上请旨,正式赐她渭亲王妃头衔。

    她看着那袭让萧翎穿过的红艳艳喜服,眉眼微含讥讽,眸冷似水。

    萧翎因私自试穿那喜服,让三王爷折断了一只手腕,疼得哼哼叫。她为抗拒这桩婚事,两日来不吃不喝,却连带服侍她的丫鬟也被罚不准吃。昨日夜里,她趁萧翎打瞌睡,打算跃窗逃走,却被萧翎一针刺来,不仅晕过去,且还被锁了内力。

    而今日,便是大婚的日子了。

    她一早坐到桌边,被折断左腕的萧翎则坐在她对面,一直y冷盯着她,寸步不离。从太阳初升,坐到日当正午。

    “凌弈轩不会来救你的!”萧翎终于出声了,打破室内的沉闷,用眼神y冷恶毒剜着她,“晟哥哥早已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了,并取了你的外衫给他送过去,可是至今他一点表示也没有,连派个人回信的差事都免了,估计在忙着与那个叫翩若的美娇娘恩爱呢,哈哈。”

    “那又如何!”她取起桌上一只做工精巧缎面华贵的凤头鞋,放在灯下瞧着,笑道:“我早在一个月前就赐了他一封休书,誓为两不相欠。如今我被三王爷雀屏中选,也算是美事一桩,比起做他那没有地位的侧夫人,做渭亲王妃岂不是更风光!”

    “你!”萧翎果然被激得面色发青,一掌拍在桌子上,“你少给我得意,待会做不做得成渭亲王妃还是未知数呢!”

    她不为所动,睨着这个易怒的女子,再笑道:“你敢坏事,三王爷定取你性命!信不信?”

    “即自取我性命,我也要让你当不成这个王妃!”萧翎勃然大怒,突然唇瓣一咬,将摆桌上的凤冠霞帔一股脑儿全扫地上了,并提起脚去踩,“谁也不准跟我抢这个王妃之位!谁抢我要谁的命!”

    “翎主子,快住手!”旁边伺候的丫鬟们让萧翎的举动吓到了,慌忙放下手中的事,跑过来抢救那套大红喜,抱腿的抱腿,拣衣服的拣衣服,一时间乱哄哄起来。

    轻雪趁这个时候,悄悄推开门走了出去。由于穿的是裙摆过长的蚕丝雪衫裙,她行走得非常慢。

    想起这个,她就觉得这个三王爷有些变态,他除了让萧翎守着她,还一直让她穿胜雪逶迤拖地长白衣,黑亮青丝松松垂落,不挽发髻,不c玉钗珠花。这一身白,让她在外面显得特别显眼。

    她索性停下脚步,弯腰提起那过长裙摆用力的撕扯,不曾想这纱缎子越扯越绷得紧,根本无法扯断分毫。而这一耽搁,后面的萧翎也追上了,一把拽了她的长发就往后面拖,大骂道:“贱女人,我让你跑,让你跑!”抬起脚,就要朝她肚子上践踏上去。

    她大吃一惊,顾不得头皮上的疼痛,忙用双臂去护肚子,正在这时,一道黄衣身影突然朝失去理智的萧翎撞过来,手上抓了根竹笛卯足力往萧翎身上疯打,“疯女人,不准伤害我家主子!你若动主子一根寒毛,三王爷拿你喂狗!”

    萧翎措手不及,被善音的蛮劲抵在后面的柱子上,而后突然抬起脚一脚朝善音的肚子踢过去,骂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要喂狗也先拉你去!少拿三王爷来唬我,我萧翎不吃这一套!”

    “啊!”激愤的善音被踢得一个趔趄,抱着肚子痛苦的翻倒在地,闷哼了几声。却没再理这个发疯的萧翎,将手中那根笛子朝轻雪递过来,“这是善音在出坳的时候寻到的,一直搁在行装里不敢拿出来,今日主子即将成为渭王妃了,便拿来给主子你,还有这封信……”

    轻雪本来在掺她,突见那支竹笛,手上一僵,掌心发凉去接那封皱皱巴巴的薄信。

    “这是善音那夜在爷的床上寻到的,因不满爷的不声不响离去,便私下藏了,不想让主子再被欺负……”

    她颤抖着拆开,拆开那薄薄的一页纸,看到绢纸上跃然一行苍劲有力的大字:待完成军中要事,便来与你比翼双飞。

    “主子,只要战事不结束,军中要事永远处理不完,爷这只是推搪之词,谁知道这个“待”是要多久呢?善音曾经想过让爷与主子在兰坳里结成夫妻,不问世事。可是爷不肯与主子你拜堂,甚至一听到信号弹响,便匆匆离坳,连与主子亲口告别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善音觉得主子应该另择良人……”

    “好了,不要说了。”她将那绢纸拽紧,捏成一团,望着夕阳染红的城东方向,“原来他并没有抛下我,而是去食人潭寻我了。”

    “主子,你难道忘了阿碧说的话吗?黑风d一个月才开启一次,爷要出坳,需要一个月后。而这一个月后,你已经成为渭王妃了!”善音挣扎着爬起来,撑在栏杆上,身子摇摇晃晃,“三王爷虽是枭雄,却待你不薄,你便做了他的王妃便是!这支笛子就当作是怀恋罢。”

    她雪颜凄楚,娥眉带秀,明澈凤眼却带笑,在那片血色中显得特别的凄美。

    “呵呵,叙旧叙完了,新娘子该回去换喜服了吧!”倚在旁边观望了半天的萧翎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为免捅出大娄子,便没再为难这主仆二人,示意丫鬟们七手八脚将轻雪绑回房里。而后准备了过凉的洗澡水,用大刷子使劲的给轻雪刷身子,几乎快刷掉她一层皮来。

    轻雪这个时候反倒变得安静下来,任这萧翎如何恶意报复,也没有痛叫出声。

    那萧翎愈发憋气,故意不动她的锁骨处,只是一个劲在她背部用大刷子刷,刷出一务条红痕。而后给她穿上那艳红绣凤肚兜和开领露锁骨的红纱衣,青丝散开着,戴上金凤凤冠。

    一瞬间,只见铜镜中的人儿,娥眉带秀,凤眼含情,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而那风情,便是这火红纱衣衬出来的,衬得她的雪肤愈加白嫩剔透,绛唇娇艳欲滴,凤眸荡秋波。

    “还真迷人呢!”萧翎银牙暗咬,突然取了一根白色玉带要系在她腰身上。

    “这是曲裾深衣款式,不需束玉带!”轻雪一把抓住她的腕。

    “我说需要,就需要!”萧翎y冷一笑,让旁边一个粉衣丫鬟捆住轻雪的双手,故意拍拍那隆起的肚皮,“别说我没提醒你,这玉带里藏有毒粉,一旦我触动这机括,你和你的这个宝贝一个都别想逃!乖乖听话!”

    “你的目的是什么?”她大惊,听得背脊直发凉。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萧翎狰狞起来,警告性的一把勒紧那玉带,不客气扯紧,“那就是先除掉你,再穿上这套喜服嫁给晟哥哥!”

    “你疯了!”

    夜幕低垂,星稀月朗,洛城渭王府里喜炮震天。

    窈窕纤细的红色身影让喜婆牵了出来,新娘子没有盖喜帕,仅将凤冠上的珠帘放下来,隐隐遮住那惊天容颜。

    拓跋睿晟一身大红喜服,昂藏七尺有余,温润如玉的俊脸意气风发。他直勾勾盯着缓缓朝他走来的新娘子,暗暗倒吸一口气。眉扫春山,眸横秋水。含愁含恨,犹如西子捧心。这身红裳,怎生如此磨人!

    喜炮歇,两人跪在蒲团上交拜。

    轻雪不肯,身子绷得僵直。她不能躬身,否则旁边掺她的粉衣丫鬟会扣动机括,让她和孩子中毒身亡。而她更不愿意嫁给这个男人,想回到兰坳,告诉凌弈轩,她愿意随他执手一生,在战场,在乱世,在有翩若的地方。她不再害怕翩若会抢走他,因为,她对自己有信心。

    可是,现在她该如何自救?善意让那萧翎抓起来了,威胁她在吃毒粉和咬舌自残中,二选其一。

    “怎么了?”三王爷冷冷盯着她的脸,为她的不配合感到不悦,“你不必等他来了,他不会来的。”

    她素齿紧咬,缓缓咬到舌根处—— 却突闻一声“报!”,佩剑刮划铁甲,传卫兵急匆匆闯进大厅,“报!城门外有凌家军叫阵,骑兵两万,步兵一万,兵临城下!”

    “弈轩!”她蓦的站起,想往门外走。

    “我们继续拜堂!”三王爷纹丝不动,按住她的肩,温和笑道:“王妃莫急,任他们叫嚣便是,我们不能耽搁了我们的吉时。”

    “我不会做你的王妃!”她甩开那只手,身子却陡然晃荡起来,一个颠簸,倒进拓跋睿晟怀里。原来是阿九的天雷功,震得门外的树叶直抖落,整个渭王府摇了几摇。

    三王爷顺势搂住她,为她扶正头上的凤冠,美如冠玉的脸笑意不减,“来啊,伺候王妃拜堂!”

    “渭亲王,你不能这样!”她的挣扎激烈起来,想打掉那粉衣丫鬟趁乱扣动机括的手,不肯躬身,“我今日就是一死,也绝不嫁你!”

    尖尖的贝齿咬住舌根,只望醒来还能活命,至少这样可以保住孩子。

    “好一个三贞九烈的女子!”三王爷一把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唇齿分开,俊脸上的温润和煦立即变成森冷y霾,“你即便是死,本王也会将你制成标本!”

    一和手扫开那见他过来,便打住触动机括的粉衣丫鬟,y冷道:“找几个有用的过来伺候王妃拜堂!”

    她整个身子僵冷,刺骨寒意从脚底流窜到全身,心脏急剧收缩,“我不拜堂!”

    “由不得你!王妃!”

    “报!”大殿停止晃动,又是一声急报传入厅里,来人脸上和身上一片脏乱,只剩一双眼睛犹见白色,“禀王爷,攀至江大火,我军两万石粮草毁于一旦!”

    “没用的家伙!”三王爷俊脸上这才见大怒,狠狠一脚踢开那通传兵,迈步到蔺北皇面前,“怎么回事?”

    “我们内部可能出了细作。”

    “速速去查!”一声怒吼,竟是转身踱步到喜堂前,一把拽起轻雪,“我们继续拜堂!”这次,他亲自压着轻雪的头,迫使她交拜。

    轻雪被迫拜了一拜,突然摘了头上的凤冠朝拓跋睿晟砸过去,随即站起身,拖着那红艳艳的逶迤裙摆,发足狂奔。她不能跟这个男人拜堂,不能,她要去找弈轩!

    她不顾一切的往前狂奔着,艳红的裙摆拖了一地,而后在那渭王府大门“轰”的一声关上的瞬间,整条红纱随风扬起,回头,竟见她顺利跑出了王府,而府内,传来一阵连天杀喊声。

    腰上的机括让那丫鬟弄断了,所以她刚才拜堂的时候才没有中毒,但那玉带却让萧翎打了死结,不用刀割断根本解不下来。若是用刀,她还是必死无疑。

    这一刻,她好想见到那个兵临城下的男子,他一定能救她。

    她拖着那红艳艳的逶迤裙摆往城墙上发足跑去,脱去凤冠的长发随风飞扬起来,宛如夜间精灵,却在爬上城楼的前一刻,让人一把拽住了长发。

    “既然你自己跑过来了,那本王现在就带你去找凌弈轩谈谈!”森冷、让人毛骨悚然的嗓音,男子将她丝滑的长发往后一扯,擒着她站到那高高的城墙上。

    一阵冷风灌入她单薄的衣裳内,再次鼓起那逶迤裙尾,散开,将她衬得如即将乘风而去的仙姝。她敛目往下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立在三万雄狮之首的墨衣伟岸男子,黑色衮金边帅旗,威严道劲的“凌”字,他仗剑勒马,一身凌厉之气,迫得人无所遁形。

    “放了她!”他仰首望着站在城墙上的她,勒马往前走了一步。

    他及时赶过来了!她仰着脸,秀目中晶莹明澈的泪珠轻轻荡动,轻声唤了句“弈轩”。

    “凌弈轩,看清楚了吗?”拓跋睿晟将她从那高高的台上抱下来,放开她的长发,搂着她,对下面大声道:“我们刚刚才拜过堂,你便赶来了,要喝杯喜酒么?让你的部下后退一里!”

    凌弈轩又勒马朝前走了一步,并没有应三王爷,那深邃犀利的眸只是一直盯着她。

    她欲泣欲啼,摇摇头,对他道:“我并没有跟他拜堂。”

    “快!”城墙上片刻布满弓箭手,每一个西梁军都在暗暗拉弓,对准城下为首那个人,只听得那三王爷再道:“现在没拜成,不代表以后拜不成!

    本王对这个女人势在必得!不过你若肯拿洛城根我交换,我可以考虑考虑!”

    “你放p!”城下立即传来阿九的怒吼声,双锤击得震天响,叫道:“洛城是我主公囊中之物,有本事你就不躲在女人背后下来与老子打一场!”

    “好!”三王爷一声长笑,将轻雪紧紧楼在怀里,往里面走,“今日是本王与王妃的大喜之日,刚才与凌少主开了句玩笑话,以做喜庆,莫见怪。

    现在本王与王妃继续拜堂,不奉陪了!”

    “众将听令,后退三里!”城楼下即刻传来凌弈轩浑厚有力的声音,只见他坐在马背上没有动,大麾微微翻掀,只是静静看着被搂在他人怀里的她,双目威严。

    三王爷回头,笑道,“后退三里不成,必须退出洛城外三里地!”

    “主公,万万不可!”霍家父子和阿九这下被吓坏了,急急策马上前,马蹄原地打转,“洛城失守了,我军就失败了,主公可要三思!”

    她与他对视,心头雀跃不再,而是沉闷的难受。

    只听得身旁的三王爷又y冷笑道:“让你退出洛城,你还会卷土重来,那本王就先废你双目。听好了,先自剜双眼,再带兵退出洛城,本王便不夺人所爱!”

    “你卑鄙!主公,我们莫再跟他废话,直接杀他个片甲不留!”阿九怒得大叫。

    “说的好!”拓跋睿晟与马背上的战袍男人冷冷对视片刻,突然挥袖,银光一闪,一刀划开轻雪的衣裳,将她紧紧抵在城墙上,“本王以前不屑这样的伎俩,既然你能诈死,那本王也能更卑劣!我数三声,你若不自挖双目,下令退兵,我就在这里跟王妃过d房花烛夜!”

    凌弈轩眸中一拧,唇角痛苦抽搐了下:“好,我答应你!”利剑突然出鞘,挥起,血珠四溅!

    “主公!”

    “退兵!退出洛城三里地外!”

    “弈轩。”她被抵在男人身下,朱唇抿紧轻轻唤了声,螓首难过一偏。

    却突然伸腕紧紧搂住拓跋睿晟的背,让他更加贴近自己的身体,带着泪笑道:“王爷不如陪我一起下地府吧。”

    拓跋睿晟脸色大变,一掌推开她,五官变形,“你身上带毒?!”摊开双掌,只见掌心已一片乌黑。

    “是。”她手执那条被拓跋睿晟一剑砍断的玉带,雪颜上带着淡淡的笑,赤足走上那高台,“只要你挨了我的身子,你就要死,这就是自食其果,三王爷。”

    撑开双臂,在三王爷的人冲上来刺杀前,最后回头看了城下的男人一眼,迎风倒下去,“弈轩,我们来世再见吧,我不想成为你的负累了。”红裳飞舞,凄楚闭目,她觉得,很轻松。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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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袭红裳跳下去的瞬间,城下开始涌动起来,黑裳男子一马当先,如苍鹰倚剑跃起,闭着流血的眼睛准确朝那边飞过去。

    于是,城墙上一时间箭雨纷纷,火光四s。“冲啊,活擒这j诈小人,枭首示众!”阿九早已是迫不及待高举帅旗,双目猩红,带着凌家军开始一举攻城了。

    那拓跋睿晟本在急着制止手掌上毒粉的蔓延,突见红衣女子仰躺往后倒下去,似是寻死,心下猛的一惊,想也不想扑在墙d上想抓住她的袖子,“跳下去必死无疑!你快抓住我的手,萧翎有解药!”

    轻雪张开双臂,红纱青丝飘飘,闭目不语,一双雪白玉足挣脱那只手,心甘情愿坠了下去。

    “轻雪!”凌弈轩迎着漫天箭雨,一剑挥开数支朝她s过来的利箭,飞檐走壁及时搂了她下坠的身子,跨坐在马上。“主公!”一袭青衣的青书忙策马护在身后,用铁盾去挡,助他们冲出箭阵。

    一会,三人跃马至一片杨树林,青书扶二人进主帅营帐后,便让人急匆匆去唤军医了。

    “轻雪。”凌弈轩将脸色苍白,唇瓣发乌的轻雪抱到床上,先是好紧好紧的抱了她一会,下巴搁在她发顶摩挲,而后松开她,给她运功毒,“我给你把毒出来,就没事了。”低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