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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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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可有伤到你?”逸风的声音在她的头上方低低响起。

    莫言在逸风的胸口摇摇头,她不知道他们的幸福还有多久,可是她决定暂时贪恋着,这难得的平静和拥抱。

    白日里,逸风将他和小福的事情对闫钰和盘托出。

    “逸风不觉此事多有蹊跷吗?皇帝登基,小福已然进宫,身为宫女如何会出现在宫外的酒馆里?”闫钰置身事外,自然较为冷静。

    “发现此事我已惊得六神无主,哪里想过些。”逸风经闫钰一提,不由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可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闫钰问到。

    “我当时喝醉了。”逸风自然知道闫钰所问是何意,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床单之上的那抹暗红,于是到:“虽然不记得,可是,似乎是真的发生。”逸风的语气异常的沮丧。

    听逸风所言,闫钰也终于眉头紧锁。

    “皇帝已经毫不掩饰他对莫言的志在必得了,小福之事又发生的太过凑巧,我想应该和皇帝脱不干系。只怕,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闫钰知道逸风的想法,怕只怕他所谓的妥善安排比不上一纸皇命来得坚挺。

    “与莫言毕竟是先帝赐婚,他就算有心从中作梗,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他难道还能公然的拆散我们,然后娶莫言不成?”逸风心中气愤。

    闫钰摇摇头,笑容里多有无奈。

    “他就算拆不散你们的婚姻,可是他给小福做主,赐个婚什么的还是轻而易举的。对于莫言,你否认不了,最懂她心思的人其实非当今皇帝莫属。”闫钰不忍心打击逸风,可事实如此,就算他已决定不娶,又如何抵得住一纸皇命。

    “莫言的个性你我皆知,若你有了小福,她就算不与你和离,也必然不会回去西川了,留在京中的可能性最大。”闫钰替脑中一团浆糊的逸风分析着。

    “皇帝对莫言的宽容恐怕下无人能及,他对莫言的了解更是胜过你我无数,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公然的娶她。他知道莫言心中想要的,他也只会给莫言想要的,他要拥有莫言,定然是给她心中能够接受的,最特别的存在,封妃、封后、权力、地位从来不是莫言想要的,皇帝自然不会那么愚蠢。”闫钰看着满脸郁逐的逸风,心生不忍,他知道,他的话肯定让逸风心生自卑。

    可是他不说,事情其实一样存在。皇帝与莫言之间究竟是何样的情感他是不懂,可是那两个人曾共经生死,同历磨难,莫言不止一次的援助皇帝,而皇帝也是事无巨细,事事帮衬,如果没有先帝那一纸圣命,莫言今日的归属也还真难以预料。他懂,逸风如何会不懂,想来,那些都是深深扎在逸风心中的刺呢。

    逸风的脸垮下来,沮丧到力气也随之全部消失,“师兄,我该怎么办?”

    “除了你与莫言流亡天下这个下下策之外,只有莫言可以,前提是,如果她愿意竭力守护这个家庭的话。”闫钰看着逸风的脸瞬间变得青黑,心中也是不忍。可是既然是皇帝设的计,除了莫言,自然再无旁人可以动摇他的决定。1

    逸风心事重重的回到房里,却被告知莫言已经应召进了宫,当下无着无落的心又悬吊在嗓子眼,难受得像喝了一大桶硫酸,烧得五脏六腑无一不痛,灼灼的,无法忍受的痛苦和焦心。

    话说莫言急急应召进宫,甚至来不及告知逸风他们,不为其它,只是因为白月生产,皇帝‘担心’,为求稳妥才召莫言进宫的,莫言不及细想,何时皇帝竟如此担心起白月来了。

    莫言帮助白月调息,为她接生,因是头胎,竟里里外外的折腾了三个时辰。

    皇帝没有抱过新添的小皇子,也没有探看几乎虚脱的皇妃白月,反而是对着满头是汗,疲惫不已的莫言呵护备至。

    忙过之后的莫言时才有精神注意到里里外外忙活的侍女当中,竟然有小福的身影。她偷眼瞥着小福,只见小福神色黯然,眼里是黑漆漆一片漫无边际的落寞和伤痛,看着那个纤弱孤寂的背影,她的心,一下子便愧疚了起来。

    失神间莫言已被皇帝拉到了书房之中,按在椅上坐下。

    “在想什么?”皇帝的声音不觉响起,低沉的,有着引诱的味道。

    莫言一愣,找回了自己脱线的思绪,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然身处皇帝的书房之中。

    “恭喜陛下,喜得皇子。”莫言终于想起,自己是该贺喜的。

    明知到是礼节,可是她这么做了,他的心里却还是极不舒服。

    “小皇子很可爱。”莫言觉着,她应该夸夸白月的儿子,而且那个小脸皱皱,皮肤红红的小子也确实很好玩。莫言想着,想着,想到自己可能没法拥有那样的小猴子,心下里不觉黯然。

    “莫言喜欢?”皇帝顺着莫言的话屡下去,尽管他太过明了莫言此刻心中的酸楚,可是,他以后会弥补的。

    莫言抬头看着神色不明的皇帝,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到底想说什么。

    “没有子嗣的时候,心里总是很想有,如今有了,还不只一个,心里也没什么感觉了。”皇帝好像是在他自己,可是,莫言听了,却觉得他是在影s其它。

    逸风也是如此吗?他何尝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因为她,他要背负那许多,竟然连做父亲的希望也被生生剥夺了。

    莫言的黯然看在皇帝的眼里,他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可是心中竟然极不舒服的痛了起来。

    “天色不早了,出来的匆忙,我也该回去了。”莫言起身告辞,欲离去。

    “莫言,留京的事情,你,可曾想好?”皇帝见莫言起身要走,急急的问到。

    莫言皱眉,她本来是想好了的,可是见到小福的黯然,看到可爱的皇子,她发觉竟然又犹豫了。她可以吗?自私的只顾自己的幸福。可是,她也不能伤害逸风啊,那个对她情深似海的男子。

    莫言眼中的犹疑皇帝看得很清楚,他知道,他还需要下一记重药。

    “若莫言还是决定要回西川的话,徐千已然不在,不如,还是带上小禄和小福吧。”皇帝语带真诚的对莫言到,他的话让莫言觉着他是没有其它意思的,可又绝不是那么的单纯。

    莫言发觉,自从出了南川,她和他起话来,变得好累,他明明还是那个他,可是却忽然找不到原来的那份贴心和理解。

    “陛下先前曾对莫言提起小福的事情,那小福与逸风的事情想来陛下是知情的?”莫言对拐弯抹角含沙s影的话方式已经厌烦至极,她决定不再遮遮掩掩,直来直去才能不让她因郁闷致死。

    皇帝蹙眉,犹豫半晌,还是没有表态。他发觉,自己的立场似乎不该了解也不该过问那么多。

    “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再好好想想。”莫言眼若寒星,坦坦荡荡的看着踟躇不决的皇帝轻轻的点了点头。

    回到山庄的莫言,变得异常的安静。逸风知道她在想事情,也知道她不喜人打扰,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打扰了。莫言在想什么,他多半猜得到,他怕他若是放任她独自思考,等她下定决心的时候,那个决定,没准是他无法接受的。

    逸风从身后轻轻的圈住了莫言的腰身,柔柔的说着,“莫莫这几日都没有吃好,庄子里的鲜笋下来不少,知吧爱吃,师兄吩咐人做了,等着我们过去呢。”

    莫言自己都没发觉的叹了口气,随着逸风去了前厅,闫钰等在那里,一大桌子的菜肴,已然有些变冷。

    因为莫言吃的心不在焉,晚餐的气氛自然是格外的沉闷。闫钰看着颇为苦恼的莫言,心中隐痛,不觉的夹了她爱吃的鲜笋送到她的碗中。

    “怎么连吃饭也不专心,好好的菜肴不是浪费了吗?”闫钰温润的声音唤回了莫言的飘远的思绪。

    看着碗里的鲜笋,想起上一次三人一起如此吃饭已经不知是何时了。莫言的嘴扁又扁,有像要哭的样子。

    果然,忽闪忽闪的大眼着就潮湿了起来。“大哥……”那声音里竟然满是委屈和寻求安慰之意。闫钰放下碗筷,坐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听到莫言小声的说到:“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逸风和闫钰看着不堪重负哭将起来的莫言,突然都手足无措起来。

    “我想回西川去,……回西川,……那里有我的家,有医馆,有我的小徒弟们……,咱们一起回去,去拘月楼也好,那里风景好,空气好,心也轻松……”三人都不觉想起几年前在楼中那段快乐无忧的日子。

    “好,我们回去,我们三个一起回去。就我们三个。”闫钰面色凝重,语气却格外的坚定和认真。

    已经发泄到哭得稀里哗啦的莫言抬起头,看着闫钰和逸风,二人对她点着头,眸中是可以确认的认真,心中竟也跟着安定了起来。

    逸风过来为为她擦掉一脸的眼泪鼻涕,神情竟是那样的宠溺。

    “皇帝刚刚问过我,若我不肯留京,是否要带上小福和小禄。”莫言对二人起宫内之事。

    二人虽知皇帝肯定会c手,却不料他会对莫言起。于是,简单的将当日宫中之事,与他们怀疑小福之事乃是皇帝之计统统对莫言起。

    莫言听后心中震惊,“若果真如此,那小福不是要娶定了?”

    逸风皱眉,只听闫钰到:“若莫言坚持,对皇帝使用哀兵政策,或许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当时皇帝也只是要我带上小福,并没有要逸风娶她,既然小福之事不能善了,不如就带上她回西川也好。”莫言想片刻,忽然说到。

    “不行。”说话之人自然是逸风。而他忽然的大声的反驳引着另外二人对他的注视。

    逸风不觉尴尬的低下头,小声嘀咕着:“谁知道他们还有什么鬼主意,带在身边太危险。”

    是啊,像个定时炸弹,莫言也知道。自从得知有可能是皇帝使的计,莫言内心里那些愧疚已经所剩无几,回西川的念头渐渐坚定下来。

    “莫言的可行。万事回了西川,自然是我们的地,他们即便有什么想法,我们有所防范自然由不得她。”闫钰想来想去觉得此法可行。

    心中别扭的只有逸风,他总是没法忘记那日的清晨,还有那抹刺眼的鲜红。尽管莫言对他并未太过疏远,可是小福来了,事情或许便会不同,他害怕,他担心,他承受不了莫言的疏远,那种心痛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再度尝试。那隐忧始终困扰着逸风,可是,正如闫钰所,也唯有如此,他们才能顺利的回到西川。

    事情想起来和做起来确实是完全不同的。莫言见到小福的时候才发现,她心中的疙瘩原来始终还是存在着,并没有因为逸风是醉酒无心,也并没有因为是皇帝使的计便消失不见。

    那个女子风华正茂,也美丽,也聪明,也晶透,甚至于如果她是男子没准也会喜欢的那种美人,而且还是和她不同的,身体康健的美人。想到她也曾在逸风的身下辗转承欢,她的心就不是一星半点的抽痛,那种不甚适应的酸气是嫉妒没错,反正她只要一见到她心里就会极不舒服,甚至于只要一想到她,也会不开心好段时间。

    而小福自然也是对她躲得老远。隔膜和疏远是必然的,她爱着她的丈夫,注定了没法再和谐真心的好好相处。

    皇帝没有强留,莫言要离开,他便同以往一样如所愿的放她离开。

    闫钰心中对这样的皇帝不由佩服,他知道皇帝从不曾死心,任何一次都是如此。那样超然的气魄,是极度的自信才能做出来的,他应该是相信不管莫言走多远,不管她多少次离开他,最终肯定会回到他身边的。他对莫言纵容到了他无法理解的程度,他即使是贵为皇帝,竟也还是同往日了样,不忍强迫了她半分。

    若是回了西川,小福自然可以安排到任何远离逸风和莫言的地方去,可惜走在路上,接触就难以避免了。

    逸风越是不自在,小福越是黯然不语,莫言越是心中难过,她越是难过,逸风越是如坐针毡,不知所措。

    再也承受不住不言不语的的逸风终于无法忍受的将拥在怀里,在她耳边喃喃到,“莫莫,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很害怕。”

    莫言抬起幽幽大眼看着逸风,听着他继续着,“别不理我,你不理我,我这里就像被尖刀刺中一样疼得喘不过气来。”他拉起莫言的手抚上他的胸口的位置。

    莫言低头不语,她知道,她不该胡思乱想,可是,小福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情感,而且她是真真切切的爱着她的逸风,她当初怎会以为,可以带上她就万事大吉呢。

    “逸风,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吗?”莫言的声音小小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信。

    逸风听闻,眼睛转了转,她这是在吃醋吗?心中不觉快跳两下。

    他波的一声吻上了莫言的脸蛋,翘起了唇角,坚定的摇了摇头。

    “可是,……她,挺好看的。”莫言也不知道她瞎在意什么。

    “下间,好看的女子太多,难道,我都要爱上才是正常?”逸风心里涌起异样的喜感,原来被人紧张的感觉是样的,真是不错的滋味呢。

    逸风伸了伸在马车里蜷曲太久的长腿,不舒服的捶了几下。

    “逸风还是去骑马吧,在车里蜷着也不舒服。”莫言尴尬的想让逸风赶紧出去。

    逸风掀开车帘子,不远处是小福望过来的幽怨眼神,逸风全身猛的一激灵,回头时发现莫言似已将那片刻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皱了皱眉,见莫言始终不肯看向他,于是只好下了马车,同闫钰一起,并肩骑马赶路。

    124 我爱你

    一行人都不约而同的急着赶路,想早日到达西川。逸风想早些结束这令他颇为尴尬的旅途,而莫言自然也不喜欢那掺杂在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闫钰恨不得下一刻就飞回自己的老巢,惬意舒服的享受身心共同的放松和休息,而小福小禄二人也只想早些回去,好好休息。

    路上下起了雨。莫言几人清晨从落脚的客栈出发的时候还只是小雨,所以几人不约而同的决定继续赶路,可是随着路越走越远,进了一段盘山路之后,山中的雨却越发的大了起来,侧面山上不时有小石块滚下,小福和小禄二人无奈也挤进了莫言的马车,而逸风和闫钰骑马在前方开路。

    莫言不忍逸风和闫钰在外淋雨,想让他二人也进马车里来躲雨,可那二人却坚持要快些赶路,一定要等到出了这段山路才能停下来休息。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滴密集的倾盆而下,那二人身上的蓑衣早已打透,黑云低低的伸手可及,全然遮盖了青白的天色,搞得天地之间一片黑暗。莫言的心里忽然不安的跳动了几下,隐隐约约的害怕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个想法还没落定,便听到右侧上方的山壁之上有些怪异的巨大响动,紧接着,马车剧烈的颠簸起来,改变了原来的行使方向,车外赶马人的惨叫声让车内因突然改变方向而摔的东倒西歪的三人女人意识到出大事了。

    原来,大雨让山上的泥土巨石松动,而瞬间跌落的泥土巨石虽然没有将他们掩在下面,却惊了莫言的马,赶车人被马剧烈的暴躁腾跃甩下了马车,而马带着莫言三人向来路的方向掉头狂奔了起来。

    小禄见状,急忙冲到车前替代了赶马人的位置,捉住马缰意图安抚住惊乱的马,可奈何此刻马匹已经狂乱的不识方向,在几个急剧的转弯后,巨大的惯性终于将马车甩出,因为盘山路一侧是山,另一侧则是较陡的山坡,故而马车在被大力甩出之后,翻了几个跟头,然后粉身碎骨寿终正寝。

    在马车被甩出之时,小福紧紧的把莫言护在自己的手臂之中,跳出车外,从山壁上滚下,一直滚到山壁下的深谷之中。

    莫言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还被小福紧紧的抱着。大雨没有停止,小福因为护着她而浑身是伤,因为被大雨长时间的淋浇,小福的脸色已经显出青黑。

    四下无人,莫言猜想那处山路可能是将闫钰和逸风隔在了那一边,而小禄因为拖着惊马,可能并未摔下山谷。她活动活动身体发现除了几处小的擦伤之外并无大碍,在简单的观察了四周的地形之后,莫言将昏迷的小福拖到了一处勉强可以避雨的山洼之下。

    小福其实是可以自保的,小禄也是一样,她们身怀武功,若非为了护着她,断不会如此。莫言小心仔细的为小福检伤,发现除了腿部骨折外,后背,四肢外展侧几乎遍布大大小小的割伤,擦伤,和淤青。

    腿部的骨折大概是她抱着她猛然着地造成的,而那无数大大小小的擦伤定然是她护着她滚落山壁的时候受的伤。莫言看着已然昏迷,脸色、唇色都青紫发黑的小福,心里竟一阵纠痛。她是个傻瓜吗?为什么都不懂得保护自己?又为何如此对她?她为了自己的幸福,甚至不惜自私的不顾她的名节,她,为何还要舍身就她?

    莫言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为小福简单的包扎止血,然后冒着大雨,顺着跌落下来的方向,向坡上攀爬,一次次跌落,再重新向上爬,她不敢想以她的体力可以爬到原来的盘山路上,她只是既希望于找到马车的残骸,那里又她随身带的一些医疗用具,还有逸风平时为她备下的一些零食和小水果。平日她吃的不多,若是找到,小福的伤可以处理,她和小福在逸风他们来救援之前也可以有东西可以充饥。

    苍天有眼,终于让莫言如愿找到了马车的残骸,在那些残骸附近,她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可惜山壁较陡,她要攀爬,人又很小,所以无奈,只能是捡了目前最需要的一些东西,用外衫包好,向后系扣绑在胸前,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爬回山谷。即使再小心,她还是踩踏失足了好几次,连滚带爬的回到山洼的时候已经是狼狈到没法入眼。

    小福其实已经醒了,她以为莫言已经扔下她独自离去,她没寄希望于她会回来,也不敢奢望她在得救之后能带人回来救她,她觉得她一定是怨她的,或许恨她也不一定。可是在她绝望的望着一下午山洼之后,听到外面唏哩哗啦的雨声里夹杂着不规律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头发黏在脸上,浑身湿透,满身泥水,甚至多处刮伤,摄摄发抖的小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小福不知如何面对她,所幸闭起眼睛继续昏迷。她感到那个女子极其温柔的为她处理着伤口,包好,然后又将一些吃的摆在了她身边。听着好似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想开口叫住她,可是奈何她的嗓子嘎哑哽噎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傻傻的小女子又再次消失在雨幕里。

    莫言是有些痴傻的,她不顾大雨,不顾危险,更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一心想着要快些回去,把那些吃的弄回来,免得在大雨里长时间的冲淋着,再不能食用,白白浪费了那仅有的食物。她不知道他们何时能找到她,毕竟惊马狂奔了许久,离出事地点已有不近的距离,更何况她们还跌下了山谷,他们若是地毯式的搜索,怕要有的等呢。

    瓢泼大雨让山壁更加湿滑,莫言的嘴唇此刻已经青紫,她又冷又累又痛,一次次滑倒,又强迫自己咬牙坚持着爬起来,就那样,几乎是半滚半走半爬的回到了山洼里。

    莫言回来之后,发现小福已经坐了起来,心中微微的放下了始终悬起的一颗心,放松的昏了过去。

    话说逸风和闫钰确是被滚落山间的泥石堵在另一端了。之后,二人调转头来,发了疯般的寻找着,不停不歇,不吃不喝,在走出几里地之后遇到了往回走的小禄,知道马车已经跌落山坡,这才开始回头,又往山下找。

    闫钰和逸风已经没有一句话了。他们只是沉着脸,皱着眉,表情绷紧,异常严肃的抿着唇一路找着。尽管他们心里都抱着巨大的希望,毕竟他们还没有找到尸体,可是,其实,他二人心中已经是剧痛难当了。莫言和他们不同,她身体太弱,又不会武功,在马车里,又是从如此陡坡上跌落,他们的心底其实已经是冰凉冰凉。可是只要还没有发现糟糕的痕迹,他们便不会放弃寻找。

    碎裂的马车残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逸风的心几乎碎裂了一地。他绝望的大声的喊着莫言的名字,一路向山下找去。

    当逸风看到莫言没一丝人气的静静的躺在那里的时候,竟然不敢过去叫她。倒是闫钰先走过去,向小福问清了发生的一切。

    双眼血红的逸风抱起莫言,她的身体冰凉冰凉的,若不是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尚在鼻间,他当真是找不到她仍活在人事间的证据了。他紧紧的抱着她,在她冷冰冰的脸上,颈间,唇上胡乱的忘情的吻着,用自己的脸磨蹭着她,温暖着她。

    当他们辗转安顿下来的时候,莫言却又烧成了小火炭。请了大夫,第二天夜半的时候莫言终于醒了过来。

    守着莫言的逸风看着她颤动着睁开的眼睛时,竟如同是自己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发现他的眼睛刷的一下子便热了起来,看着莫言逐渐模糊起来的脸蛋,他忍不住带着哭腔,说到:“你吓死我了……”

    莫言无力的举起已经不像是自己的手,轻轻抚上逸风的眼睛,用沙哑干涸的声音说到,“哪里来的一只小兔子?”

    逸风将莫言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来回的磨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你……吓死我了……若是莫莫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莫言望着憔悴无比的逸风,拉他在自己的身边躺下,心中的温暖和感动驱散了所有的惊恐和寒冷,她依在他的怀中,她知道,有了他,她便可以放心的睡觉,放心的做一切事情了。他总是会来救她的,在那大雨中的山洼里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会不顾一切的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救她,而他,也真的来了。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逸风……”莫言轻轻的唤着他。

    “嗯?”放松下来逸风已经渐有睡意。

    “小福怎样了?还有小禄?”她不知道那二人现在如何了。

    “没事。她们都还好,小福有些伤,不过没大碍。”逸风简单的回答着。

    “逸风……”莫言的话语有些犹豫。

    “怎么?”逸风转过来,看着莫言,他觉得吞吞吐吐的莫言似乎有话要说。

    “是小福救了我。”莫言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巴一眨巴的望着逸风。

    “嗯。”逸风轻声的应着,表示自己知道了。

    “逸风……?”莫言没想到,这样就完了?

    “你不也救了她吗?你感激她我不管,我也感激她,可你休想牺牲你的夫君去报答她。”逸风目光灼热的看着莫言。

    莫言听了逸风如此话语,竟有些羞涩,声音低低的,喃喃到:“我没有……”

    逸风伸出长臂拥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莫莫,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什么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就算是皇帝叫你你也不要去。”

    逸风只是自言自语,他本是没希望莫言回答的,他就是说给她听的,只要她听了就好。可是,小脑袋窝在他怀里的莫言竟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逸风心中一片狂喜,他将莫言从怀里拉开一段距离认真仔细的审视着,发现那双美丽的大眼里闪着和他一样认真惜福的目光时,甜到了心里。

    “莫莫,我爱你。”逸风第一次有勇气把那三个字说出口。

    莫言看着满眼柔情的他,再度扎到的他的怀里,把脸深深的埋起来,隔了好半天,慢腾腾的,闷闷的说到:“我也是。”

    逸风根本不相信他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本来想都不敢想的,在他和她的婚姻里,他总是独自的付出,付出,不奢求,不指望她回报,她只要肯接受已经能令他开心的不得了,毕竟,是他,央求着她才嫁给了他。他知道,她不爱他,至少那个时候肯定是的。

    如今,她对他说,“我也是”尽管不是和他一样的“我爱你”可是,这已经足以令他幸福的冒泡冒一辈子了。

    他紧紧的抱着她,想要把她融化在自己的骨血之中,好像如此便真的可以再不分离一般,“无论什么,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是吗?”

    “嗯。”莫言重重的点了点头,“什么也不能。”

    125 晴天霹雳

    “为何要舍身救我?”剩下的路途受伤的小福只能和莫言在一辆马车里,接受莫言的照顾。无人时,莫言终于问出了她耿于胸怀的问题。

    “小福有皇命在身,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一定要护小姐平安。”小福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平直的语气里也没有过多起伏,眼睛里竟也是一片同心绪一致的坦然。

    那不是莫言想要的答案。

    莫言以为她肯救她是念在那几年里形同姐妹的朝夕相处,看来是她想多了,可是或许如此也好,若果真如此,她是不是也不用因为愧疚而心生不舍了。

    小福是在告诉她,从来,一直,由始至终,她都只是彻彻底底的昔日太子,今日帝王的手下而已,并非她的姐妹。

    为何要如此对她说?莫言皱着眉苦思,为了让她安心?为了让她感皇帝的恩,知道皇帝对她的牵挂?

    和小福同乘马车的时间可谓是度日如年的,她找不到话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不会让二人之间的古怪气氛更加尴尬,唯有沉默。

    她想说对不起,可是说起来,她觉得小福对不起她的地方似乎更早,更多。她想说谢谢,可是人家说了,只是皇帝的命令而已,换句话说,要谢她只能对京里的皇帝说去。

    正憋闷压抑尴尬无聊之际,闫钰挑开车帘对莫言说外面有很好看的风景,莫言自然不等闫钰邀她直接跳出了马车,被闫钰拉着坐到他的身前。神啊,闫钰真是她心中无比伟大无比神勇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神,就知道她为啥事闹心。

    面对莫言无语的感激,闫钰只是淡淡一笑,笑容里竟是百分之二百的宠溺。

    “谢谢大哥。”莫言回头看着闫钰英俊的侧脸,第一次发现他的眉眼间竟与皇帝的模样有着几分相似。

    见莫言看着他出神,闫钰不由转过头去对莫言说到:“若是莫言同意,回去之后,就别让小福在你身边伺候了,反正你那儿也不缺人,就让小福留在我那楼里吧,我会想办法妥当安排她的。”

    “可是,她是皇帝的人,在楼里,会不会不太方便?”莫言总觉得拘月楼的事情最好还是让皇帝越少了解越好。

    “都说了我会‘妥当’安排的,你还瞎c心。”闫钰亲昵的打了莫言的头一下下。《 》“谢谢大哥。”莫言微笑着向闫钰道谢。

    “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三番五次的道谢,再那么见外我可不帮你了。”闫钰无奈的摇头。

    “好,不帮我,可是大哥总不能不帮逸风吧。”莫言眯着眼睛笑得贼贼的,脸上都是无赖的表情。

    “说什么呢?笑成这样?”逸风催了几步马,也赶来这边。虽说闫钰是莫言的义兄,可是说到头来毕竟毫无血缘关系,莫言坐在闫钰的马前,好像不怎么好吧,主要是他心里不怎么舒服。

    “过来,坐这来。”逸风对莫言指了指他的那匹高头大马。

    闫钰很识趣,停下来,让莫言上了逸风的马。

    逸风用左臂牢牢圈住莫言的腰身,让她的后背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部,他的鼻息吹在她的耳边,弄得她痒痒的直缩脖子,这才将方才高高悬起的心又吞回了肚子里。

    闫钰见二人公然亲昵的情景不觉黯然,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几步赶到最前面去了。

    “说什么呢?”逸风在莫言耳边轻轻的说着,还不禁暧昧的用下巴在莫言的颈间来回的磨蹭着。

    “说小福呢。”莫言的话一出口,发觉身后逸风的肌r不禁僵硬了起来。“大哥说,回去以后,让小福去他那。”

    莫言知道逸风的不安,她回过头去,微笑着试图安抚他的不安。

    “莫莫觉得那样可好?”逸风心里很赞成这个提议,可是他想知道莫言是如何想的。

    “好啊,只要不让小福过多c手楼里正经的事务,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吧。”莫言如实的对逸风说到。

    “那就如此好了,我心里正为小福的安排犯难呢,若是把她留在家里,有点太……”逸风没有说下去,但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什么?”莫言追问。

    “难受,很难受。”逸风额上的两只毛毛虫拧到了一起。

    “逸风不会舍不得?”莫言既似开玩笑一般的逗他,有似真有此一问般。

    “莫莫……你知道的,我……”

    看着逸风皱成包子一样的脸,紧绷成石块一样的身体,莫言终于转过了脑袋去,不在说话。

    逸风于是紧紧的拥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坚定的说到,“我什么都不在意,除了你,除了我们的家。”

    “甜言蜜语。”莫言哼到,脸上却是盈盈笑意。

    回去西川的家,生活当真平静下来,因为小福腿上有伤,行动不便,莫言让小禄暂时去楼里贴身照顾她,毕竟她二人之间是最贴心的。

    院子里没有小福,莫言和逸风二人彼此的心里便也当真好像没了小福的影子一般,快乐的生活起来。可惜,小福却是客观的存在着的,发生了的事,不是你希望它不留痕迹便可以完全不留痕迹。

    某日起,小福开始食欲不振,厌腥嗜酸,甚至经常呕恶起来。闫钰没有惊动任何人,着小禄请了位大夫,并把逸风找了来。

    和大家猜想的一样,小福怀孕了。当大夫在逸风、闫钰和小禄的面前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逸风只觉头顶炸雷开花,竟有些晴天霹雳的感觉。他瘫坐在椅上,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不可能,不会的,怎么可能……”逸风语带哽噎,嘴里说着不可能,心中却知道,没什么不可能。

    嘱咐了小禄不要对莫言说起,便让她下去伺候小福了,师兄弟二人留在了书房。

    “逸风,你打算如何?”闫钰双眉紧锁,一脸严峻。

    逸风闭起了眼睛,似乎还没有在噩梦中醒来,他轻轻的睁开眼,似乎在寄希望于方才发生一切当真只是噩梦而已。《 》

    “师兄,那不是真的,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是吗?”逸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逸风……”闫钰的眼里也是一片焦急和忧虑,他不想莫言受到伤害,可是这伤害已是必然。

    “为什么会这样?我无心的,我真的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小孩?为何老天一定要如此戏弄我?”极尽嘶吼的逸风颓废到了极点。

    闫钰轻按他的肩膀,安抚他,希望他可以渐渐平静下来,他不忍的看着眼睛已经泛红的逸风,已经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极度的无助,像迷茫的失去方向的孩子。“不管怎样,这次,我真的会失去她了,是吗?”抬起血红的眼睛,逸风无助的望着闫钰,可怜兮兮的问到。或者他根本不是在问,他早已能够猜到事情的结局,他不过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逸风的表情接近冷酷。

    “逸风想要小福打掉这个孩子?”闫钰的表情和语气似乎透露着不赞同。

    “不然我还能如何?娶她?给她和孩子名分?那莫莫呢?她怎么办?她若离开我了,我又该怎么办?师兄你告诉我,我若不如此,我还能怎样做?”逸风不由激动起来,语气越来越急迫,声音越来越尖锐。

    “小福肯吗?她自己的身体她定是知情的。且不说皇帝参与其中,纸里包不住火,莫言终究会知道。小福刚刚才救了莫言的命,抛开此事不说,莫言对小福小禄的感情想必你不是不知道的,到时,她救能接受得了吗?”闫钰和逸风不同,他也忧虑,他也心急,可是他没有失去理智。

    “况且小福身上有伤,如今仍躺在病榻之上,并且还是为救莫言而伤,若逸风你真能下得去手,我也不会阻拦与你。你现在便去对小福说,若是她肯喝药,我全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闫钰直视着逸风,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的对他说到。

    逸风于是马上崩溃。他说不要孩子那话只是胡言乱语,闫钰说的那些他何尝不懂。污了人家的清白之身又不肯负责,他已经是误了小福的终生,他不敢见她,是亏欠她太多,如今她为救莫言不顾性命,深受重伤,至今还在卧床,他若再狠心迫她堕胎,那他就真是禽兽不如了。

    可是,小福和孩子该怎么办?

    “若是说服她以留下孩子为条件,让她对此事严守秘密,主动配合我,我可以把她安排到胡国去,让她母子二人在拘月楼分部隐居,至少,皇帝和莫言都不会知道的。”

    “行吗?还有小禄呢?她也知道,何况,她也许是心向皇帝的呢。”逸风开始犹豫。

    “事已至此,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不然,你有何好办法?”闫钰立眉。

    “我去见见小福再说。”逸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公子?”躺在床上的小福急得要起身。

    “别起身,小心身上的伤。”逸风急忙过去扶住她,让她重新躺好。床上的小福是楚楚可怜的,水气弥漫的大眼睛闪着期待又忧郁的光芒,不过几日而已,她看起来已是格外的憔悴而忧伤,令逸风原想要说出口的话终究是无法说出了。

    “公子不要这个孩子是吗?”小福的声音好似远在天边,虚浮飘渺,听不真切。逸风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直截了当的说出这些,他也没有料到,看似忧郁的她说着这些听起来都觉残忍的话语时竟是那般的平静淡漠。

    “好好养伤,别胡思乱想。”逸风皱了半天的眉,始终没有把话说清楚。

    没想到小福听了逸风的话,好似看到了希望般,竟不顾一切的起身跪了起来,抓着逸风的衣襟,苦苦哀求:“公子,求您给小福留下这个孩子吧,求您了,若留下这个孩子,要小福怎样,小福都答应。小福不会去破坏您和小姐的,只求公子开恩,给小福留下这个孩子……”

    小福的一张脸可谓梨花带雨,任是如何心肠冷硬之人也是无法人心拒绝她的苦苦哀求的吧。

    “小福只管好好养伤,……我和师兄会妥善安排的,只是……你,莫要对旁人说起,我是说任何人,你能做到吗?”逸风抚起小福,如此对她说到。

    小福忙不迭的小j啄米般点着头,忍不住破涕而笑,“谢谢公子。”她自然明白逸风是何用意,小福的伎俩和情商绝对是逸风和莫言二人的总和不止。

    126 她是鸵鸟

    逸风在外面的事通常莫言是从来不会过问的,可莫言却知道逸风的心里一定是有什么忧心的事,行为反常而不自觉。

    平日里没了笑容,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