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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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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是的妻子,不往外推,没人抢得走。”闫钰不懂逸风为何如此钻牛角尖,他不知道,他拥有的,多少人都羡慕不来,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亦或是他的胃口越来越大,越来越贪心,他想要的,也越来越多,无法满足。

    逸风似乎有些听进闫钰的话,尤其是那些太子不如他的话,令他的心里莫名的稳当起来。那些连日来几乎将他打到的自卑,有些要撤退的趋势。

    “谢谢师兄对些。”逸风淡淡的笑笑。妻子红杏出墙,他和别人同看到,让他在那人面前常常有种挺不起胸膛的感觉。他有些不懂闫钰为何会对他些。

    “希望能得到幸福。也是。”闫钰着,转身离开。

    逸风拖着身疲惫回到房里的时候,莫言已然睡熟。

    师兄的没错,莫言冷漠,喜欢把所有人关在的心外面,或许他们已经有肌肤之亲,可他还是不知道,在的心里面,除那个曾令痛彻心扉的纳布勒之外,还有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太子将拥在怀里也没什么,因为太子对的情意,他早就知道,所以他不在意,因为太子又何尝不是也徘徊在的心门之外。可是,他在意的,最令他伤心难过的,却是太子衣襟上那几朵梨花。他知道梨花对莫言来讲有多重要,也知道,莫言若不愿没人能让绣,并且,已经太久没绣。

    逸风看着莫言睡得恬静的小脸,真是个狠心又冷漠的人,明明是犯错,伤他的心,可是却连哄哄他都不肯,只跟着他起冷冷的,也不理他。冷漠的日子他过过,现在重新来过,却已不似当日。习惯拥抱着,习惯亲吻,如今的日子只让他每夜每夜无法成眠,心痛难当,可是,个冷心冷面的子却还是可以同往日般睡得平静安详。

    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没有他吧。逸风阖起眼睛,躺下,东方边已然升起丝亮线。

    121 京城(二)

    翌日,莫言醒的格外早,那种心中总惴惴不安的感觉让无法安眠。或许是下床的动静扰逸风,也或许是逸风也已睡醒,总之,夫妇二人竟然都早早的起床。

    逸风同平日样,收拾停当,又准备出门,莫言见他还是面色冷冷,心里担心他的话语,竟是如何也不出口。

    莫言看着什么也不就走出门去,甚至连头也没回的逸风,心里涌上阵酸楚。他的背影透着几分寂寥,周遭又散发着冷漠,那是所不熟悉的他。

    初升的太阳似乎比平日更加艳丽,预示着今日是个绝好的气,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大王子如同近来的每样,等待着大臣们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安然的度过每个早朝,大王子便会向成功又迈上大步,而如今距离成功已不过步之遥,等待的心情越发的急迫,其间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不安。

    早朝之上,十几名大臣忽然提出定要参见皇帝,态度之强硬绝非平日可以通过劝和安抚便可解决的。大王子已查觉出事有蹊跷。

    右丞相站出来,对以左丞相为首的欲觐见皇帝的大臣到:“皇上龙体维和,同觐见恐惊扰圣驾,且朝中平安无事,实不宜兴师动众的打扰皇上。”

    左丞相张知贤近前步到:“右丞相此言差已,皇上龙体欠安,已近月不接受臣子朝见,做臣子的自然时时刻刻惶恐不安,忧心不已,甚至夜不安枕。况南川郡内情况未明,太子赈灾,音信全无,生死未明,且边关告急,无人救援,如此,怎能朝中平安无事?”

    “丞相稍安勿躁,赈灾之事已交由齐布格全权处置,并且他也在全力寻找太子踪迹,想来不日便可传回好消息。林将军战功赫赫,智勇双全,边关战事,由林将军出兵定可凯旋回归,众卿家实不必过于担心。”大王子唾沫横飞,把假话得花乱坠,期望可以服众人,早早退朝。

    无奈干人等似乎铁心般,如何也不肯离去,甚至黑压压跪倒片,只恳求见皇帝面。

    大王子不禁慌乱,心中的有鬼的他越加显得心虚胆怯,手足无措起来。

    两个阵营,来往,唇枪舌剑,在是否可以觐见皇帝的问题上争论不休,而时间,则在彼此不下的争论中悄悄溜走。

    正当众人争论不下的时候,大王子注意到满殿的臣子包括右丞相在内竟忽然鸦雀无声,并且全部跪下。他只觉浑身的汗毛倒竖,肌r紧绷,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眼究竟发生何事,却听闻众臣子异口同声的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大王子瞬间双腿发软,自动瘫跪在地上,扭过方向,不觉对着被人搀扶而出的皇帝磕几个头。

    皇帝由四个太监装扮的人左右搀扶着,面色略显苍白,神情片肃然,看不出情绪。那四个太监倒是颇为眼生,其中个眉毛浓密,格外扎眼。

    “都平身吧。”皇帝的声音虽然语带严厉却已然没有往日的威严,多半是由虚弱的身体所致。

    大王子暗中瞥向右丞相,右丞相对他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惊慌,使他忽然想起,‘恍然梦’不会让皇帝记得太多,他只会觉得好似刚刚睡醒般。

    “皇上龙体可好?臣等忧心圣上龙体,寝食难安啊。”左丞相近前步给皇帝问安。

    “朕只觉恍然梦,谁知竟是虚度光y无数。朕的皇儿可能告诉朕,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大王子听到‘恍然梦’时,已是忍不住双腿颤抖,紧接着又听皇帝到他的名字,忍不住就要跪地,却被不远处右丞相的声清咳及时阻止。

    “父皇平日劳累,身体欠佳,又逢内忧外患,心急如焚,想必是c劳过度,急火攻心才直昏迷不醒的。”大王子稳住心神,可是慌乱的思绪下,声音难免颤抖。

    “太子可有消息?”皇帝目光凌厉,直视大王子,似要把他看穿看透,那带着强大压迫力的眼神令大王子忍不住低下头,不敢迎视。

    “回父皇,儿臣已着齐布格全力搜索,只是目前仍无太子的消息传回。”大皇子低着头回答,声音低如蚊蚋。

    “?齐布格果然卖力,听太子现身在他面前,他竟佯装不识,不肯放太子回归营地,随即,太子便遭人行刺,所带近卫无幸免,太子本人也险遭不测,便是齐布格全力搜索的结果?”皇帝的声音极度上扬,时至尾音已现暴怒之势。

    “定是有人恶意中伤儿臣,父皇明查,此事子乌须有,请父皇明鉴。是哪个敢造谣生事,儿臣愿与其当堂对质。”大王子已然渐渐稳住心神,京城八千禁卫军全在己手,林维检远在边关,所谓远水解不近火,大不鱼死网破。

    “那人只齐布格如何,并未言明皇儿错处,皇儿为何要引罪上身,非要与他对质呢?”皇帝眯眼斜睨大王子,内心已然彻底失望。

    “……”大王子张嘴,开开合合,在看到皇帝决然无情的冷酷眼神后,最终放弃再度狡辩。

    “齐布格替换札大人去南川赈灾是大王子下的命令,有人非议齐布格,自然是暗中影s大王子殿下。大王子心惊也是人之常情。”右丞相见大王子哑口无言,不由上前到。

    皇帝抬眼,看看貌似态度恭谨的右丞相,双眉紧锁,道:“右丞相既然如此心系大王子,大王子又自觉委屈至极,朕便满足们对质的要求。”皇帝的眼中是坚定的决然和痛楚。

    “来人啊,宣殿外来人觐见。”皇帝下完命令,已经虚弱到需要闭起眼睛来养精蓄锐。

    片刻,大殿之上朗朗走来人,身穿紫金长袍,面如皎洁银月,“儿臣参见父皇陛下万万岁。”

    皇帝睁开眼睛,面带慈祥,片宠溺疼爱之色。殿下来人不是太子更是何人。

    右丞相见此情景,面部肌r几乎痉挛,大王子却反而面色自如,甚至当堂狂笑起来。

    “太子弟弟果然福大命大造化大,骇人瘟疫死不,暗杀围剿死不,只不知费尽心机回到朝堂,是否就是当真安全无虞?”大王子已显狂态,眼见大势已去,他唯有放手搏,胜者成王败者寇,若然命不如人,他也死而无憾。

    大王子手势起,立时殿上涌出无数禁卫军,将太子及众大臣全部包围其中。

    “承德…………”皇帝眼中痛楚异常,他未料大王子竟会公然谋反,难到是他他太过吗?

    “父皇知道吗,您竟是第次叫儿臣的名字,儿臣以为,只有太子承宪才是您的儿子,您的所有切从来都只是赐给太子承宪,而儿臣想要的,只有自己努力去争取。既然父皇选择在朝堂上公然质问,显然是没想过要给儿臣留任何余地父皇您既然自此,儿臣也只能如此。”

    皇帝心痛,心痛兄弟残杀竟成事实,皇帝也内疚,内疚他确实从未想过要给要给大王子留任何余地,毕竟若要江山百年稳固,是留不得任何不安因素的,他确实动要将大王子脉全数尽除的念头,而且时才已经那么做。对于已生谋反之心的皇子,为防日后罗乱,他只能忍痛。

    大王子见干人等已在禁卫军包围之内,遂几步退出大殿,对着殿外的空释放焰火信号,太子自然明白那是召唤城中禁卫军的信号。

    “父皇若愿意将皇位禅让给儿臣,儿臣自会孝顺父皇百年。”大王子仍然寄希望于传位诏书,毕竟黎民百姓不知道更多内情,昭告下之后,他仍可以名正言顺的做皇帝。

    皇帝冷笑,笑容里是显而易见的失望和怨恨,只他的声音已然疲惫至极。“朕百年是几日以后?皇儿对朕下药,怎还敢无耻承诺孝顺百年?”

    大王子脸上如同被狠狠掌掴,皇帝命不久矣,他心知肚明。“既如此,莫怪儿臣无情。”

    大王子右手挥,禁卫军已然蜂拥而上,利刃无情,刀剑无眼,可惜皇上身边的几名‘太监’似乎并不那么好对付,更何况,殿外不知何时已然涌进数以千计的黑衣人。他们显然是保护太子和皇帝而来,头上系有朱红缎带,伸手怪异,却狠辣异常,不肖片刻,殿内禁卫军已然所剩无几。

    当利刃架在大王子颈上之时,他似乎刚刚明究竟发生什么事。

    可随即他便到,“八千禁卫军马上便可赶到,明智之人最好命手下马上束手就擒。”

    “皇兄到现在还不明白,的八千禁卫军根本来不吗?”太子踱至大王子面前,冷冷的看着他。那八千禁卫已被拘月楼暗士全然制服,又如何能及时赶来。

    “本不想与如此,可是毒害父王,意图谋反,甚至断绝边关将士粮草,无视疫情封锁疫区,置全下百姓于水火而不顾,若不如此,如何对得起父王,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下苍生。”太子对大王子所为已经痛彻心扉。只要想到边关将士浴血奋战却苦无粮草而节节败退,想到疫区疫情本可及时控制却被他全盘打乱,心中就不由火起,愤怒异常难以平息。

    “请父皇定夺。”太子对皇帝躬身,将裁定大王子之事交予皇帝。

    “右丞相诛九族,大王子交予宗人府以谋反之罪按律处置。”皇帝大痛大怒之后精神已经渐显萎靡之态,交待之后,由身边的‘毛毛虫’等人护送回宫。

    场宫内的谋反以失败告终,如此落下帷幕。

    半月之后,皇帝驾崩,新帝登基,国号‘载元’。

    122。 心痛的折磨

    老皇帝弥留的半个月中,太子重整朝纲,张皇榜昭告下攻克瘟疫之事以安民心,并同时将防疫、治疫的方法及有效药材同时公布于众,并派熟悉情况的札大人再次前往南川实地监督执行治疫赈灾之事。同时,封赐李义为飙骑少将,负责向边关运送粮草之事。大王子党谋反牵涉的关键人员均获罪,或斩首,或流放,或革职,大王子本人,依宗法于孝宗祠终生拘禁。

    新帝登基之后,南川已经解禁,边关亦传回捷报,s日国呈现片新气象。

    而新帝登基的第二,闫钰与逸风二人便前来辞行。

    “参见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虽然是护国功臣,不过跪拜大礼行将起来却丝毫不敢马虎。

    “爱卿何须行此大礼,快快平身。”新帝将跪得踏实的二人轻轻扶起,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陛下,如今国事已定,边关告捷,四海升平,臣等欲回西川拘月楼,请陛下恩准。”话之人乃是闫钰,逸风站在他身后,低着头,从新帝那,看不到他的脸色,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爱卿何出此言,如今下初定,瘟疫方平,战事未霁,百废待兴,朕今后需仰仗爱卿之处繁多,若二人离京回去西川,朕岂不是少最得力的左右手?”新帝眼中的依赖和信任似乎不是做假的,那种殷殷期待似乎能让任何人都不免心生动摇。

    不过,任何人可不包括闫钰。

    “朝江山永固,人才辈出,能帮扶陛下之人多如过江之鲫,臣乃扶不上墙的烂泥,闲散惯,过不京城的生活,只愿回去西川,闲云野鹤,此生。”闫钰如此,自是有他的顾虑,他不知道老皇帝临终之时有否将他的身世告知新帝,若是,他又有拘月楼暗士无数,势力遍布下,只怕新帝终将难容于他。

    “如此朕便不再强求,不过……,爱卿在京中再无牵挂之人吗?”新帝的眼神漆黑的看不到底,那里面竟然没有丝情绪。

    闫钰内心咯噔下,明白新帝所指的是师妹白月。闫钰苦笑,摇摇头道,“没有。”新帝点点头,转而问向逸风。

    “逸爱卿早些时候辞去西川都府之职,不知此番有何打算?”新帝的眼中闪过几丝细微的波澜,转瞬不见。

    “臣与师兄样,只愿回西川拘月楼,做闲散的江湖人。”逸风始终低头,声音却异常坚定。早日带莫言离开是非之地,其他事情他一概无心过问。

    “爱卿在京中也无牵挂吗?”新帝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问得竟有些急切。

    逸风摇摇头,很干脆的到:“没有。”

    逸风只是心急于马上离京,低着头的他自然没有看到新帝眸中算计的光芒,也未留意他语气之中隐隐浮现的急切,可是闫钰却察觉出异样,内心隐隐不安。

    “当真就没有?”新帝竟为求慎重的又问了一次,闫钰心中忽然闪过某个念头,对新帝所想已然明了,正待提醒逸风,谁知,急于离开的逸风竟已回答出口。

    “没有,臣在京中了无牵挂。”似乎为表决心般,逸风终于抬起头,迎视新帝的目光,可那里闪着的雀跃光芒却让他不由心惊,隐约发觉自己似乎掉入某人所设的陷阱。

    果然……

    “既如此,朕便安心了。本来还担心逸爱卿会挂念京中爱妻,想寻个留京的差事与,也好让你与爱妻同居京城,既如此,朕便不必费心安排了。逸爱卿便与闫爱卿一起了无牵挂的回西川过那闲云野鹤的生活罢。若再无它事,二人便可以退下了,三日内离京,离京之时不用辞行。”

    新帝说着已从座上起身,仿佛正欲离去的样子,却又马上回身对呆愣原地尚未有所反应的二人说到,“朕差点忘了,莫言医术精湛,技艺过人,朝中无人能及,且此次平定疫情居功至伟,朕已拟旨封她为太医令,统领太医院,明日圣旨便会传至青石山庄了。”

    如五雷轰顶的逸风,此刻额上已是青筋暴露,双拳紧握,凭着仅余的丝理智站在那里,他从未想过,堂堂国之君,竟然会如此公然的拆散他们夫妻二人,他知道新帝对莫言的感情,可是,他不知道,他竟然会如此不顾廉耻,甚至冒下之大不韪。

    逸风跪地,强忍怒气,说到:“陛下,臣以为会携妻眷同离开,故此才说京中已无牵挂。”他直瞪新帝的双眼已然被熊熊怒火烧红。

    新帝眼中一片冰冷,“妻子如今就居于京城,朕问你京中可有牵挂,你告诉朕没有,朕也觉好奇,何故不挂念自己的爱妻,因而朕又问你,你既然两次都回答没有,可见当真没有。朕金口玉言,绝难出尔反尔,如此安排,不会更改。”

    “更何况,逸爱卿你想与莫言同回西川也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吧。”新帝不知何时已然踱至低头跪地的逸风跟前。

    于是,逸风的眼前多了双薄底短靴,靴上怒放的朵朵梨花刺痛逸风的双眼,也迷乱了逸风的心。

    他本来是怒火冲天的,本来是想不顾一切力争到底的,哪怕丢了性命。可是,新帝短短的一句话,便将他所有怒火浇熄,那靴上梨花正如南川那日所见的太子衣襟上的梨花般,生生的让他在也无话可说。

    太子也好,皇帝也罢,他对莫言有着怎样的感情,逸风可以不在意。他在意的从来只是莫言的心。不过现在看来,她的心已经丝丝扣扣的绣在了新帝的身上。

    新帝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因为逸风已经像失了魂魄的木偶般瘫坐在地上。这场攻心战,是他胜了,胜在逸风一直不曾解开的心结上。就不知道明日面对莫言时,他会赢吗?不管怎样,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青石山庄。

    话说闫钰逸风二人从皇宫出来,一路上,逸风竟格外平静,与闫钰对话亦是有板有眼,问及他想如何解决的时候,他说还他有办法。闫钰本来还担心他会有事,可是他却非常平静的同他一起回到了青石山庄,看着他急不可待的进了他和莫言住的别院,闫钰只当他是想急着与莫言商量对策吧。

    不过逸风并没有去见莫言,在闫钰离开后,他便再次出门买醉了。他不想让师兄担心,也不想莫言见到他狼狈的样子,而且,他不知道他是否能控制得住不对莫言发火而说出像上次那样伤她的话。所以,他只有去买醉,也许只有宿醉一场才能让他将自己痛苦不堪的心彻底麻痹,他已经痛到无法呼吸,痛到不想再痛,只有酒精才能将他的痛苦减低。

    喝到酩酊大醉的逸风终于成功的将自己的神志麻痹,他俯在酒馆的饭桌上,朦胧的心和朦胧的眼已然令他看不清周遭的一切,所以,那温柔忧心的子站在他的面前,他竟以为那是莫言,或者是他麻痹的内心希望那就是莫言。

    “公子喝醉了。”那柔柔的嗓音与莫言是何等的相似。

    “莫莫……”逸风痛苦的呼唤着的名字,声音竟似呻吟般痛楚。

    “我送公子回庄子去吧,店家已经要打烊了。”女子无比心疼样的逸风,可是能令逸风公子如此痛楚的,只有那个叫莫言的女子一人吧。

    “莫莫,不要走,不要离开,哪怕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也行,只求你不要离开我……”逸风已经将试图搀扶他起身的子紧紧拥在怀中,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的。

    “我,不走,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逸风怀中的子,终于在逸风的怀里闷闷的承诺着。

    得到令他安心的承诺的逸风终于乖乖的,顺从的由女子送到临近的某家客栈。当女子转身要走时,却被逸风大力的拉住,拖到了床上。

    “你答应过我永远不分开的,你是大海,我是海底,你答应了的,为何,还要走?为何?”逸风急切的吻上‘莫言’的唇。“不要走……,别离开我……”

    清晨第一缕阳光s入房内的时候,惯于早起的逸风已然睁开了眼睛,一夜的好梦让他分不清昨夜他是否当真拥莫言入怀,当他发觉自己所处之地并非自己卧房的时候,转头发现,睡于自己身侧的女子,竟然,不是莫言。

    小福在逸风的注视下悠悠转醒。然后在看到逸风眸中的刺眼的惊痛和汹涌的悔恨之后咬紧下唇,起身穿衣。

    床单上的一抹猩红如利剑般刺伤了逸风的双眼,让他的心几乎瞬间停止的跳动,脑海里空空的,胸腔里空空的,眼前一片空空的,好似他可以看见的不远处的他的未来一样,全部都变得空空的。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已然停止,逸风知道小福站在那里正看着他。半晌,逸风笑了一声,然后,又笑了一声,接着是难以抑制的大笑,笑到听见之人都会莫名的觉得心里发寒。

    小福站在屋子中央,看着笑到溢出眼泪的逸风,心中一片凄然,直到那个男子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平息了不断起伏的胸廓和肩膀之后,她听到那人无情的说到:“我,不能娶你。”

    说着,他将身边的佩剑塞到小福的手里,“你可以杀了我,或者狠狠的刺我几剑解恨,但是,我,不能娶你。”他看向的她眼里有悔恨,有愧疚,有歉意,唯独没有心疼和怜爱。

    小福仍下佩剑,转身离去,心中所有期望破灭,空留余恨。逸风公子,是你绝情至此,半点怪不得小福。若公子哪怕有一丝疼惜小福的心,小福也不会看着你不幸的。

    逸风别开眼睛不去看那床铺之上刺眼的猩红,半晌之后,终于稍微平复心态,回去了青石山庄。

    他回到青石山庄之时,正逢莫言接过了内侍臣手中的皇帝的圣旨。于是,二人就那样,远远的,远远的对视着,逸风觉得,莫言的眼里似乎升起了某种坚定。

    莫言走到逸风的身边,轻轻说到:“等我回来。”说完,转身便要随内侍臣一起进宫去。

    “莫莫……”逸风拽住莫言的衣袖,眼里全是不敢迎视莫言的慌乱,他看得懂莫言眼中的坚持,他知道她是想进宫去拒了那一纸圣命,与他一同回西川去。

    多可笑,他今才看懂莫言的心,他一早便知道莫言心里的坚持,可是,他昨夜已经失去了拥有她的权力。她有她的坚持,如果她知道他已经要了小福,如果知道他和别的男子已经没有不同,她还会不会如此?如此不顾一切的也要和他回西川。

    搁在昨日他会感动,放在今天,他只会不安,因为他已经不配……

    皇宫内院。

    “莫太医何故进宫?”明知道一定会来,可是看到气势汹汹的来了,他还是不由的有点伤心。

    “陛下,民莫言无才无德,难当重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允许莫言与夫君一起返回西川。”莫言看门见山,直截当的明来意。

    “莫言医科举试勇夺头名,救父皇于垂危,解瘟疫之万钧,救朕于生死边缘,可谓有才。莫言不顾生命危险,大义凛然,亲入疫区,救百姓于水火,可谓有德。如此莫言何须过于自谦,若莫言自称无才无德,朕不知道哪个还敢称自己德才兼备。”新帝不徐不疾的看着莫言,似乎有准备要与她理论到底。

    “我不管什么德才不德才的,我不要在京城做太医,我要回西川去。”莫言见道理说不通,索性也不用讲什么道理了,无理取闹要能达成目的的话,自然也是好方法。

    “莫言如此坚持着要与夫君回西川,你可知你夫君的心意?”新帝嘴角上扬,表情故作神秘莫测状。

    莫言一愣,不知新帝为何有此一问,可是她马上便想起了今日之前一直对她冷冰冰的逸风。曾经逸风盛怒之时曾说起的那些伤她的话又浮现耳边,他冷冷的表情又出现在脑海,或者,他心中是格外在意的,难道,他再也无法容忍她了吗?

    “朕曾问他,京城可还有所牵挂,朕问了两遍。”新帝语音顿挫,拨弄着莫言的心弦。莫言如新帝所希望的那样,流露出好奇的求知表情。

    “他没有。他宁愿回西川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也不愿留在京城。”新帝仔仔细细的留意着莫言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一点,一滴也不放过。他知道不相信,可她的脸上也不是完全没有失望和迷惑。

    “真的?”新帝是不会谎的,这一点,就莫言对他的了解,她还能知道。

    “我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新帝赌咒起誓,就字面意思来讲他说的的确都是真的,当然,他巧设语言陷阱的事他可没说。

    莫言皱着眉,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无法想通一样。新帝看着她苦恼的皱眉,又时而摇摇脑袋的迷失模样,心里涌出无限的怜爱。

    可是,他还是得在她的心上刺一把刀,原谅他伤她,他会用后半生的时间帮她养好的。

    “逸风他对莫言也不见得就如莫言以为的那样呢。”新帝眼里闪着下定决心以后的决绝。

    莫言迷惑不解的抬头看向新帝。新帝脸上挂着种莫言看不懂的涩涩笑容,眼里却是意味不明的冷酷。

    “小福今日哭着回了宫里……”新帝并未将话得太过直白。

    小福这个名字一下子勾起莫言太多的回忆,夹杂着y郁的,不快的,不愿回想的过去。

    “莫言不必急着回绝我,我也没那么着急让逸风和闫钰回西川,事实上你们都留在京城我更是欢迎之至。我想,莫言需要些时间来考虑是否做太医,而且,也需要些时间来解决你们夫妻之间的许多事情。”新帝没有看向莫言,而是看向了窗外很远的地方,没有焦点的,就那么远远的望着。

    本来决心坚定的莫言便如此心绪不宁的回到了山庄,看见了坐立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逸风。

    逸风见莫言一脸迷惑的表情突然便没了方才的不安,那个见鬼的皇帝会说什么他心中已有几分了然。

    “逸风……,你真的不愿留在京城吗?即使,我在里。”莫言没有发觉,她问得竟然小心翼翼,唯恐得到她没法接受的答案。

    “不是这样的。”逸风想也不想的急着回答。

    莫言的心里好受了些,在她的心里,或者别人会, 或者别人可以,但是逸风不会,逸风对她是不同的,在逸风的心里,她是唯一。她懂得的。所以,逸风他不可以,因为他若那般,她只会更觉受伤,伤得更重。

    “逸风,……你见到小福了?”莫言觉得或许是二人见了面,而逸风说了什么话伤害了小福,所以她惹哭泣了。

    哪知逸风听了小福的名字,竟突地就脸色灰败,神情慌乱起来。

    莫言看着面色、行为极为异常的逸风,心中涌上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莫言轻声问到,声音里有着自己也不太熟悉的莫名忧虑和轻轻颤抖。

    如果莫言不问,逸风不说或许就勉强还算不得欺骗。可是,她问了。她问他若他不说,那就是欺骗,是莫言无法忍受的,也是连逸风自己都难以容忍的欺骗。

    “对不起。”逸风的眉毛已然皱到不能再皱。

    莫言不懂,或者她是不想懂,什么样的事,需要逸风对她说对不起,什么样的事,能让逸风脸色骇人,行为失常。她或者隐约懂了,可是她却不想懂。

    “逸风他对莫言也不见得就如莫言以为的那样呢。”莫言想着在宫里新帝对她说过的话,忍不住满脸询问的望向了逸风。

    “我不知道那是她,我以为是你,当时我喝醉了。”逸风终于还是说了,如果不说,他迟早会被憋死,可是他说了,心死的更快。

    莫言忽然觉得自己编织的所有美丽梦想全部都化成了虚幻的肥皂泡,去西川,从此自由自在,两个人幸福的生活……

    莫言睁大了眼睛,迷茫的看着逸风。眼睛睁得那么大,那么大,可是逸风知道,那双迷茫的大眼睛里,已经没有他。

    “莫莫……”逸风见她那样,有些害怕。她可以打他,她可以骂他,她可以生气,可以冷漠的不对他一句话,甚至永远都不理他。可是不该是这样万念俱灰的模样,好像马上就要在这里消失一般。他感觉,她的心里,有些珍贵的东西碎了,掉了一地,再也找不回来的感觉。

    “莫莫,别这样,你别这样,我不会娶她,还是只有我们俩,我们回西川,离这远远的,就我们俩……”逸风担惊受怕的将莫言小心翼翼的拥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想让她有些反应。他将小小的她轻轻抱起,放在床上,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莫莫……,你说说话……,莫莫……”逸风见莫言呆呆的,心里莫名恐惧,竟是有些哭腔显现。

    莫言是喜欢逸风的,甚至是爱吧。在知道逸风将他们的二人家庭马上葬送的时候,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她知道,她,原来,最在意的人竟是逸风。曾经纳布勒娶妻也没有这般。可是,事已至此,难道真要让他对小福始乱终弃吗?在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没有了贞c的小福后半辈子要如何过?难道,负了小福,她和逸风二人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坦然的,心安理得的快乐生活吗?

    或者,在这个时代里,她心中的幸福本来就是遥不可及的。

    “逸风要如何解决?”莫言的声音让逸风不觉浑身冰冷,他或许害怕她六神无主的迷乱,可是,他更怕她冷静自持的沉稳与淡然。

    “不管莫言怎么想,我,不会娶她,这是底线。除了娶她,怎样都行。”逸风是铁了心的,即使让他去死,也好过娶她。因为他知道,他若娶了她,今生今世,他和莫言,将再无可能。

    他不像纳布勒,要背负对兄长的愧疚,要背负对国家的责任;他不像太子,有大好江山,权势地位要争取;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他什么都不在意,只要他可以和莫言在起,今生今世便再无所求。

    “怎样都行?”莫言重复着逸风的话。

    逸风心里不安,他不知道莫言会如何解决事,可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到:“对,怎样都行。”

    “逸风是因为我才不肯对小福负责吗?”莫言冷漠的问着。

    逸风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可是,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用力的摇着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既如此,逸风便休了我吧,从此以后,你与小福如何,便与我无关了。我不用再想,也不用再管了。”莫言淡淡的看着逸风,既然平平淡淡的相爱日子已经没有可能,既然两个人的婚姻终要变成三人行,,即使不愿,即使不舍,也只能退出。

    “不。”逸风难以置信,“我不能。”他的心在听到她说要他休了她以后已经碎裂了一地。

    “我不能。”他激动的吻上了莫言的唇,狠狠的蹂躏着,他紧紧的抱着她,狠命的揉搓着她,想把她融化在他的怀里,即使是千年的坚冰,他也一定要抱着,抱着。

    “我不能,我不要。我只要你……”逸风竟疯了一般,狂乱的撕扯着莫言的衣服。除了要莫言,他已经抓不住她,他抓不住她的心,也留不住她要离去的脚步,唯有把自己的深深的嵌入到她的身体里,深深的,深深的,占有她。唯有那样,唯有在她体内的时候,他才能惶恐的感觉到,她,还在他的身边,她,还是属于他的。

    其实逸风早就是绝望的,早在他从小福的身边醒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再也留不住莫言。师兄过的,莫言的坚持,他早就知道。她没有选择任何人,不选柯什日,纳布勒,闫钰,太子,因为什么,他统统明白。现在,他和他们都一样了,再也给不她要的唯一。

    123。 踏上归途

    莫言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跪坐在床边双眼暗红如血的逸风,下巴上的青茬更加彰显出他的落寞,他可能根本是一直没有阖眼的,就那样,忐忑的,绝望的,失落的,忧伤的,懊悔的望着莫言。

    莫言心中不由纠痛,她闭起眼睛,不敢再去看他。

    “莫莫……,莫莫……,难道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了吗?”逸风的声音哽噎里透着绝望。

    逸风看着莫言的眼角流出晶莹了的泪滴。她是否也有不舍,是否也在难过。

    逸风舒展开拧成一股的眉毛,眼中渐渐浮现出令人震撼的坚定。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用一种无比坚定,无比深沉的语调对莫言说到:

    “莫莫,如果我逸风一生注定要有负于人,那么,我宁可负,负地,负尽下所有人,却唯独不能负你。”

    “我不会娶小福,更不可能与你休离。我和你的家只有们两,多一个,又或者少一个都将不再是那个家。而我这一生唯一珍视的,唯一值得我誓死守护的也只有这个家。”

    莫言的胸廓因着逸风的话而开始剧烈的起伏着,她好似强压着某种情感,却睁开了水灵大眼,痴痴望着逸风,望向那宛如深潭一般充满执著和痛苦的双眼

    “我有负于小福,她或杀或剐或告官,或怨或恨或指责,都由我一人承担,也是活该我承受,可唯我独不能娶她。我与小福,非我所愿,我心中无她,她即使嫁我也会痛苦终生。”整整一夜的苦苦思索,逸风想清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

    逸风的话让莫言如何能内心平静,如此的逸风又如何能让莫言不心痛。

    “就算背负全下的指责又如何,受到良心和道德的谴责又如何,我逸风无父无母,无牵无挂,那些……对我而言,实在不算什么。我只愿与莫言一起,只要如此,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内心波涛汹涌的莫言再也无法保持缄默,她小声说到:

    “可是,用小福下半生的痛苦换来的生活,我们……真能心安理得吗?”莫言的心还被逸风的话震得晕晕的,她甚至真的开始想要相信,她和他的家还是可以不被破坏的,而他和她也许还是能够幸福的。

    逸风感觉到莫言的软化和尚存的疑虑,那只轻轻抚上他皱紧的眉毛上的纤手轻轻的颤抖着,述着的她疑惑和不安,还有她和他一样的痛苦和不舍。

    逸风将那只落在他眉间的小手紧紧的紧紧的握在手中,放在唇边轻吻。“会的,我们会幸福的,一定会幸福的。”

    “我会给她最好的安排,除了娶她,我会让她尽量过得好些。”逸风的脸色开始有了一丝晴朗。

    他轻轻的在莫言的身边躺下,手里始终紧紧的握着莫言的手,对着莫言,无比认真的并且及其温柔的说到:“你是上赐给我的,不管怎样困难,我都不会放手,除非……,莫莫心里再也没有我。”

    莫言眼神清澈的看着眼前朗朗男子,这个心中除了她再无其他的男子,这个为守护他们的家可以背负一切的男子,这个刚刚让他痛彻心扉却清楚的发现已经深深扎根她在心中的男子,她如何舍得让他难过?如何舍得让他伤心失望。

    莫言静静的向逸风的方向靠了靠,将头轻轻的枕在他的臂弯里,然后感觉到那双无数次给她安全和温暖的有力臂膀再次将她紧紧拥抱,而充斥在她耳间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强烈而快速的心跳。

    “昨晚可有伤到你?”逸风的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