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都市言情小说 > 梨花满地不开门 > 第 7 部分

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当然不等了,要是他一年半载的出不来,我还不在这呆长毛了啊。”他又皱起了他的毛毛虫,样子很是为难。

    终于,“我可以把你带回老巢,交给老大处理。也许可以让你在那里呆着,等那家伙拿钱来赎你。”他的脸上豁然开朗的样子,仿佛终于想通并解决了什么大难题一般。

    “你干吗那么着急,也许再等些日子,他就出来了也说不定,你就可以拿金子走人了。”谁知道他要把我带哪里去,再说,我想见纳布,很想。

    “不是你说的,有眼睛都能认出我吗。我可不想在此久留自找麻烦。”他莫名其妙的瞪了我一眼,好像我得罪了他似的。

    看来这家伙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没心眼儿。

    而我,再经历了两个月的马不停蹄的赶路之后,终于被他连扛带背的拎回了他所谓的老巢——拘月楼。

    那里是s日国离水梨镇好远的的地方,叫西川。那个老巢是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的总部——拘月楼。

    52拘月楼的老大

    s日国的西川,山川连绵,清水涟涟,而拘月楼便隐在那一片青山秀水里。拘月楼,顾名思义。夜晚,登楼远望,伸手,便可拘一片银月在怀。

    而倚栏而立的少女似乎想着什么,正在出神。

    一件外套披在了少女的肩上,

    “夜晚太凉,也不多穿件衣服。”那略带责备的语气里透出一丝关心。

    那人的脸上带着个精致的雕花银白面具,只是盖着右半张脸,左脸则是无懈可击的俊美,宛若掉入凡间的仙子。

    他的眉俊朗舒展,他的眼睛迥然明亮,他的鼻子坚挺圆润,他的唇棱角分明,轻轻抿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他有些很寡情。

    他是拘月楼的老大,一月前收留我在此等待收回赎金的人。毛毛虫和这里其他的人都喜欢叫他老大,可是我觉得他不太适合被人那么叫,因为好好一个俊逸非凡的出色男子,楞是被他们叫得粗俗不堪,像个黑社会老大一样。他,闫钰,其实,是个很雅的人。

    “这里风景虽好,可是夜间风冷,我们还是早点下去吧。”他见我站着不动,便又说到。

    “乌拉回来的人说,纳布勒母子都被留在了皇宫里,柯什日似乎并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意思。”他带来的消息并不好。

    “那我岂不是要浪费你更多的粮食?”我回头皱着眉说。

    “好在你值五千两黄金,而且也不是很能吃。就算养你三五十年,他若来赎你,我还是有的赚。”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形成了一个很美的笑容。他总是那么优雅,让我真是无法形容,只一个字,美。

    “要是他不来赎我呢?你的如意算盘不是白打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觉得,纳布也许真的来不了。

    “兵是无从折,夫人更是没的赔,大米就多费了些,不过我会找他要回来。而且他最好早些来,要不我可是会算利息的。”他说的竟有些赖皮。

    我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他于是爽朗的大笑起来。

    我们一起下了山,回到了揽月轩。楼里的办公重地,也是一干人等居住生活的地方。

    “你说的是真的?师妹就要回来了?”闫钰的眼里闪起耀眼夺目的光彩。我们在院子里遇见了匆匆迎过来的毛毛虫,其实大家都叫他逸风,是闫钰的同门师弟,不过我更喜欢叫他毛毛虫。

    “是啊,刚收到大都暗哨传来的书信,你看。”那毛毛虫的眼里一样是欢天喜地的表情。

    闫钰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马上接过了信来看,而拿着信的手还有着微不可查的颤抖。看来这小小师妹应该是他们格外在乎的人吧,尤其是对闫钰而言。

    我自己回了房间,那师兄弟俩似乎还有好些事情要商量,而我终究是个外人,该自觉的离开。

    在这里,我终于可以叫回自己的名字,莫言。毕竟若梨已死,她的一切早已经成为了过去。

    我有点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蓝天、碧水、青山,喜欢这里的轻松、闲适、无拘无束,还有,最喜欢这里的月亮。而且,这里的人对我都很客气,主人似乎对我也颇为宽厚。我想这或许是因为我并不是拘月楼里的人,而只是寄居在这里,用以等待换取不菲赎金的某个物件。虽然我如今的身份类似于寄人篱下,但我应该可以算得上是史上待遇最优厚,生活最悠闲,心情最放松的寄居者了。

    这里的月亮,总是那么静,那么亮,发出温柔的光。

    每次推开窗子,远远的望着皎洁的月亮,我的心底就会变得一片澄澈,清净。所有曾经的心绪都会得到月亮的洗涤和沉淀。

    乌拉城里拘月楼的暗哨总会多多少少传来一些那里的消息,如果纳布不再受王的监视,那么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纳布,接回我,顺便结清银子,哦,不对,是金子。

    我曾经想,上天为何要让我穿越?就只为让我经历痛楚,经历离别,然后在深山静水间苟且偷生吗?

    也许是,连上天也讨厌我淡漠的态度,对待所有的事物,即使是大爱大恨,于我,竟也像是大石落入死水中,片刻后水花也无,涟漪也无。我似乎已经习惯,总会有背叛,总会有欺骗,总会有伤害,总会有离别。如果我还要硬把那些当回事,我真不知道,自己的心,还可以承受多少。

    我习惯忘记,忘记柯什日给的伤害,或许别人管那也叫宽恕,怎样也好,我只是不想总记着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伤害。

    我习惯淡忘,忘记纳布勒给的温柔,或许别人管那也叫薄情,怎样也罢,我只是不想总记着那些已经不再属于我的幸福。

    53小师妹白月

    我以为众人宠爱的小师妹,应该是容貌艳丽娇俏,性格活泼可爱或许还会有些娇宠任性。

    可当我站在那一大群人身后,从缝隙里看到那个风尘仆仆跳下马来的女子时,才发现,这个小师妹和我想象中的竟然相去甚远。

    那是一位静如皎月,雅如青莲,素如寒梅的清静女子。她的脸庞素净,眉眼恬淡,举止优雅,那种略带冷然的感觉竟是和我有些神似,只不过,我可能比她还要淡漠的多。

    她的眼睛在看向那俩位师兄时,目光柔柔,充满着重逢的喜悦,他们三人交相挽着胳膊,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了前堂的大厅。

    闫钰的目光在她进来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那个清清淡淡的女子,拥有着闫钰如此深刻的情感,可是她到底知不知道,又到底有没有打算要接受呢。我总感觉她看闫钰的眼神虽有温情,却不够特别,似乎正在为了什么而心不在焉,甚至是在一群人围着她问寒问暖的时候。

    “月儿忙着赶路一定是累了,大家也都下去吧,让月儿休息一下。”他似乎早已经发现小师妹的心不在焉,于是遣退了众人。

    原来她竟然叫作白月,我是否应该认为那所谓的拘月楼,揽月轩,其名由来,都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宛如皎月的女子。

    “发生了什么事吗?月儿,你似乎不开心。”那个一脸柔情的男子关心的问着他的月儿。

    “没有,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就可以吃饭了,我好饿啊。”她的表情竟有些类似撒娇,可即使是她刻意掩盖,还是会不经意流露出心事重重的忧伤。

    “太子要大婚了,我早已知道,月儿不用瞒我,你知道瞒也瞒不住。”的确,拘月楼算得上是跨了s日国和胡国的最神秘,最强大的组织,收集各项情报对它而言只是小事一桩。

    “师兄,我……该怎么办?”刚才还是满冷静的眸子,如今,在他的大师兄面前竟闪着点点泪光,显得六神无主。

    闫钰用手轻拍着白月的背,白月已然将头抵在他的肩头,低声的啜泣着。她需要安慰,需要依靠,显然那个肩膀已经是她早已习惯的依靠,在她有任何不开心的时候。

    “月儿,不哭,我的月儿。”他只是低喃着,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他的月儿只是在发泄她心中的郁郁,根本不会听他说什么,而当她哭过以后,她还是会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一如既往的追逐太子的身影。

    闫钰心中不觉苦涩,月儿,你可知道,你喜欢了太子,可太子注定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你若真的跟了太子,往后的日子,绝不只是今天这几滴眼泪而已。你,为何从不回头,你若回头,你不会看不见有个人始终在那里等你,给你全部,也给你唯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月儿,不哭了,洗洗脸,该吃晚饭了,哭得像花猫一样,逸风肯定笑死你。”闫钰说着想要搞好气氛的话,其实自己的眉头也不曾舒展过。

    “做了我爱吃的吗?”白月终于抬起头,她应该是哭够了也发泄够了。

    闫钰的嘴角终于翘起,“当然,有素椒,有鱼香豆,还有香辣黄花j,菜都比较清淡,口味偏辣,你肯定喜欢。我还让达叔他们事先煮了你最喜欢的盐水小核桃,等过几日完全晒干了便可以吃了。”他宠溺的看着白月。

    “真的,太好了,还是拘月楼好,好过京城一百倍。”她回望着她的师兄,她的师兄总是这样,细心又温柔,永远都知道她喜欢的是什么,永远都把她摆在第一位,不像那个混蛋太子。想到这她心里不仅黯然,是啊,她心中的太子,在他心里,第一位的永远是江山。

    “那月儿便住这好了,别回京城了。”尽管闫钰知道这不可能,可是他眼里还是会闪出期待的光。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小核桃?要是晒干了,我可以带回大都吧。”她似乎转移了话题。

    “是去年就存下的,煮了好多,都给月儿带回去好了,省得逸风这家伙又嗑坏了牙。”他们似乎想起了记忆中共同的某些乐事,一同笑了起来。

    54原来纳布不会来接我

    “月儿,这是莫姑娘,暂时在我们这里小住几日的。”闫钰把同在饭桌上的我介绍给了他的小师妹。

    我也奇怪,其实白月也一样的奇怪吧,为何一个外人出现在他们师兄妹三人的饭桌上。

    “这是我小师妹白月,应该还小你几个月吧。”尽管我早已知道她的身份,但他还是这样对我说着,算是正式把小师妹介绍了给我。

    “她身份可金贵着呢,值五千两黄金。”毛毛虫逸风看着他师妹略带疑惑的眼神终于多嘴的说到。

    “逸风。”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更多的内幕,闫钰已经喝止了他。

    毛毛虫皱了皱眉毛。又专心与他的j腿打交道,他还真是能吃。

    我看着满桌子的菜,举箸却无从落下,似乎每一样都带着辣的口味,而我,对辣味真是敬谢不敏。

    “莫姑娘,似乎菜不对口味?”闫钰似乎注意到了我。

    “莫姐姐是不是吃不了辣?这一桌子的菜都满辣的。”白月善解人意的说着。

    我尴尬的举着筷子,不自然的咧嘴笑了笑,我并不是想引起谁谁的注意好不好。

    “逸风去让厨房弄些口味清淡不辣的菜肴吧。”他看着猛吃的逸风说。

    “真是麻烦,遇见这女人开始就一直麻烦,真是的。”他当然不情不愿的。

    这顿饭,人家三人回忆着昔日的美好,而这似乎都和我无关,好在我这人淡漠,不会觉得被忽略,也不会觉得如坐针毡,只是只顾的坐在那里,吃着我面前的白饭和一盘清炒的香菇。其实,如果没有我在,他们这顿饭会吃得更自在。

    我抹抹嘴,从椅上站起来,“我吃好了,想先回房了,你们也好痛快的聊聊。”我看向闫钰,他看着我似乎在想着什么,眼里似乎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同情。

    该死的,我讨厌的表情。

    “算你有自知之明。”毛毛虫低声在嘴里咕噜着,可我还是有听到。

    闫钰横了一眼逸风,示意他不要多嘴乱说。

    “也好,那莫姑娘就先回房好了。”

    我终于走出房间,回手关上他们的房门,站在那深吸了一口气,欲转身离开。

    “师兄,怎么会让她呆在总部,这里不是从不让陌生人来的吗?”白月不解的看着闫钰。

    “你问逸风。他带来的。”

    “她不是值银子吗?看我干吗?我们就算很有钱,可是五千两,还是黄金,难道不要吗?怎么说也是我辛苦赚来的呢。”逸风瞪着眼睛咋呼着。“我哪知道纳布勒那家伙,人都出来那么久了,兄弟们曾几次找过他,他也不把人接走,我看那麻烦的丫头就有气。”

    “人家不是把余下的钱都给你了,还多给了不少,让你照顾她。”闫钰轻声说着,语气平淡,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就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而已。

    “谁要他多给钱,赶紧把那丫头接走才好。”他气哼哼的说。

    “你啊,就是你,接下了人家多给的钱,所以我们只能留她在这,还得好吃好住,谁让你收了钱,一收又是五千两,那够她连吃带住的到80岁也花不完。”闫钰有些嘲弄的看着逸风。

    “真是贪吃又贪财,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无脑又鲁莽的师兄。”白月也一起落井下石的奚落着逸风,嘴边却带着很开心的笑。

    逸风挠挠脑袋,如果奚落他,逗他,可以让师妹开心的话,那样也挺好的。

    想着他也一起傻笑了起来。

    可是,门外的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原来是这样,原来纳布不会来接我了。如果还可以等待,好像我呆在这里也名正言顺,因为总觉得有一天,会有人接我离开。可如今算什么,毛毛虫已经开始嫌我麻烦了,那个斯文内敛,心思不会外露的闫钰如今又会如何想。

    是啊,这里是总部,又是那样一个神秘又庞大的组织,我在这里,怎么好。

    从今以后,我在这里的心情将再也找不到昨日的坦然和平静,尽管这里山峻水美,与世隔绝,可,显然不是我安身立命之所。

    我真是鄙视自己,原来自己的心还是在等待着纳布,那望眼欲穿的半年,还有在拘月楼里的无数日子。不是要忘记他吗,忘记他火热的眼神还有他阳光般的笑容,忘记他的温柔,忘记他救我出樊笼,也忘记他总是在每次给了我期待后,便马上给我的绝望。

    我,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依旧渴爱的女子而已。

    55见到太子和六殿下

    尽管听说拘月楼从不让陌生人进入,可是,今天,这里还是来了两位看起来不像是常客的客人,并且显然是身份尊贵的客人。

    闫钰一行人不但外出迎接,竟然还屈身跪拜。我以为那个山中老大不像是个会向人俯首行礼的人。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六王子殿下。”我也只能随波逐流的与众人一起跪倒在地,原来竟是太子和六王子。是来接白月的吗?应该是吧。

    “快快平身。”太子已经快走数步,抬手扶起给他见礼的闫钰。尽管他的样子像是不忍闫钰跪他,也似乎对闫钰颇为厚待和尊重,但事实上,他还是拿准了火候让闫钰和一干人等结结实实的跪拜了他。

    真是没好感,白月喜欢这样的人?我在心里一百个不赞同,他哪里有闫钰好。

    我做着与众人一般的动作,说着与众人一样的话,心里却在想着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感到有一簇冷峻的目光向我扫s,便抬起头望向那缕目光的发源地。

    原来是太子。

    尽管那儿站着两位来者,可我知道,他就是太子。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有些像柯什日,不怒而威,让人莫敢不从。除此以外,不同的是,他身上还兼有铁南的冷,让人无法靠近,不敢直视,甚至还有闫钰身上才有的沉稳和内敛。他几乎拥有成为成功的帝王所需要的全部的特质。

    他生着一双凤目,凤目里永远都是用不完的心思,还有数不出是多少种的想法。凡人看不懂,但却能知道,那里永远不变的,就是没有情感的波动。如果那双眼里有一天只出现一种情绪,或者是某种强烈的情感,那一定是看他的人眼花了,我心里这样觉得。

    他的嘴唇很薄,那是刻薄无情的长相。

    好吧,说句公道话,他看起来很不错,身材,相貌,浑然天成的气势,还有超然非凡的品位,的确是可以让包括白月姑娘在内的众小姐们放心暗许,甚至不惜飞蛾扑火。

    他,的确是火,可以让爱上他的女人们会灰飞烟灭的火。

    他与柯什日一样,绝不是女人的好归宿,他甚至不如柯什日,因为他甚至连一丝真性情也无,除了江山,他的最爱,不会再是其他。

    我终于忍不住撇撇嘴,为白月的追求感到惋惜。

    虽然我对太子没什么好感,不过,说到太子的品位,我还是会毫不吝啬的给予超级充分的肯定。因为他的脚上竟然穿了一双若氏生产的马靴。单层皮的,上面或怒放或含苞的簇簇梨花显示了这双马靴在若氏商品中的顶级地位,竟然像是我当年玩心大起时随意绣的,因为那几处梨花恣意散漫的开着,不若其他人绣的那般中规中矩。是我绣的吗,我还需要再仔细的看看。

    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涌起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我淹没一般的喜悦,因为那双马靴给了我巨大的成就感。我第一次在外面看到陌生的人穿着若氏的商品,而这个人还是高贵的太子,他给了我肯定,肯定我曾经做过的事。这也是穿越以来,我第一次找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生活过的证据,这让我有了强烈的存在感。

    或者是我毫无忌惮的打量让这位可能久久没有被如此放肆的审视过的太子感到不快,他的眼神竟像是劈出了闪着亮光的尖刀,让我终于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可怜的白月,忧伤的眸子里终于涌出一抹难言的幸福,因为太子来找她了吧,至少,太子还是有点在乎她的,在她离开没多久便追到拘月楼来,为此,她心里或许还有更多的感动和欣慰吧。

    “白月,你搞什么鬼,你这样不说一声就走,让太子哥哥多担心,你知道吗?”那语气里是全然的责备,和马上就要爆发的怒气。这六殿下看来可能是个会随时喷火的暴龙。

    这一冷一暴的兄弟俩看似极不协调,但竟然很是搭配。在这六殿下的心中大概只有他的太子哥哥吧。

    56太子的来意

    “我以为你够冷静稳重,看来不是。”只有两个人的书房里,太子对站在他面前的白月严肃的说。

    他的眼里没什么表情,脸上也是。尽管话里并没太多不满,可听的人却绷紧了全身的肌r僵立在那,她怎么会听不出太子的隐隐失望,那是白月最不希望给太子的感觉。

    “……”白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有事要办,办妥之后你同我一起回大都。”太子只是在下一个命令,完全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

    “是,太子殿下。”白月的脊背已经僵直。

    客厅里太子和闫钰在一起好像正喝着茶,只是都端着茶杯,用杯盖抹着漂在水面上的茶叶片而没有喝。似乎这样两人都可以整理一下思绪,想好要说的话。

    “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回京。”太子终于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这里离京城太远,联络起来费时费力。”他抬眼看着闫钰。

    “而且京里现在暗潮汹涌,我,需要你的帮助。”他的语意好像是在征求闫钰的同意,可是语气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听的人只会感觉他话里极大的压迫感,那压力让你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闫钰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眉头皱的很紧。

    “有难处?”太子似乎在进一步施压。

    “楼里事务繁多,即使要去京城,也要等我把手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太子繁忙,可先行回去,待我……”闫钰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太子打断。

    “我等你,一起回京。你要尽快。”说完便起身要走的样子。

    “太子殿下……”闫钰犹豫着该怎样把想问的话问出口。

    “嗯?”太子低头看着他。

    “殿下此番,并不是为月儿而来,是吗?”闫钰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

    “她会和你我一起回去。”太子的眼光似乎一直看到闫钰的心底,像要把他看穿一样。

    太子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月儿的确也会一起回去,可闫钰知道,此番太子来此,并非是为了月儿,他只是在为了他的江山谋划而已,为女人费心那是他闫钰这样的人才会去做的事情。

    闫钰以为太子已经走了,他还沉浸在为月儿忧心的情绪里。可是那人却又突然出了声,说到:“那个……”

    他本来是要走了,只是半路又回过头问到“那个女人是谁?”

    “就是那个小不点儿,嗯……,下巴尖尖,眼睛大大的那个。是谁?”他似乎看到闫钰一头雾水的样子,于是又补充着说到。

    “她只是暂时借住在这里。”他不明白太子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可是太子挑起眉,表情不甚满意,目光正示意他做更深层次的回答。看来他刚才的回答似乎并没有满足太子的需要。

    “她是拘月楼前段时间所接案子的关系人,案子结束后便会马上离开。”

    闫钰看着太子此刻仍不满意的表情,只得又继续说到:“楼里素有规矩,不能泄露案主的任何隐私,而这规矩更是拘月楼之所以安身立命的根本。所以,请太子恕我不能多言。但我可以向您坦言的是,这女子,与你与我、与拘月楼的任何人非亲非友非敌,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厉害关系。”

    无论太子对此答案是否满意,闫钰似乎言尽于此,完全没有打算再做任何其他的解释和回答。

    太子好像也没有再深问下去的打算,他终于迈步离开了客厅。

    闫钰自己也没意识到其实他有意无意的总想把莫言藏在自己身后,似保护,似守候,又似乎仅仅只是为了守住拘月楼的规矩而已。

    57毛毛虫吃核桃

    接连几日,闫钰忙得看不到身影;太子和六王子总闷在后院的书房里,似乎京里有传不完的消息,他们也有说不完的政事;白月心事重重又闷闷不乐;逸风则时而不时的出现在院子里,故意逗白月开心。

    而我只关注那几株我移植在院子里的败酱草,那是半月前我在山里偶然发现的。其实败酱草在我原来的那个时代很是常见,即使在农村的路边也偶尔会看到。败酱草可以长到一米多高,但那时我很少有看到过那么高的。

    在这里,除了山麓南边靠近溪水的林子以外,似乎都没有发现它的生长,而这几株长在溪水边上,甚至有一米半到两米那么高,最令我惊讶的是,这几株竟然开着双色花。就是说一株败酱草同时开有黄、白两种颜色的花。我知道这里不会有人去搞什么嫁接,所以请楼里的人帮忙移了这几株回来,种在前院的小花园里。

    每天去看看我的败酱草,是我现在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败酱草在初移回来时蔫了几天,现在又都郁郁葱葱了。

    太阳很大,我蹲在花园里给败酱草松土。白月和毛毛虫两人正在院子中间的石桌边吃着晒好的盐煮核桃。与其说是两人吃,不如说是毛毛虫自己在吃,他可以算是我见过的最贪吃的人,而且还是吃相最差的那种。他正把小核桃整个扔进嘴里,嘎崩嘎崩的咬裂了,然后再吐出来挑核桃仁吃。真是的,那样的吃法也不怕硌掉了牙,就算是他牙够硬,可是他知不知道那样很容易就下巴脱臼的。

    “有那么好吃吗?吃得嘎巴嘎巴的响,也不怕崩坏了牙。”突然出现的暴龙声音吓了我一大跳。

    我反s性的迅速站直身体,不过蹲久了又站的太急,让我的眼前忽然一黑,想是脑缺血引起的,我的身体随之晃了一晃,而恰巧有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差点摔倒的我。

    我回过头,迎上的是太子的目光。

    “谢谢,不过我没事。”我用手拨掉他还掐在我胳膊上的大手,我可不想再与王室扯上什么关系,而且我知道,白月的眼睛正盯着这里看呢。

    “既然没事,那你是有意要在我面前摔倒喽?就为了让我能扶你一把吗?”那双冒着坏水儿的凤眼看起来真是可恶透顶。他在影s我对他投怀送抱吗。拜托,我急于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呢。

    “鬼才要你扶。”我极小极小声的兀自嘟囔着,就好像在说唇语一样。

    “我刚才扶的人原来是个鬼。”他那刻薄的薄嘴唇正微微上扬,似乎捡到了便宜一样。这个恶劣的人是太子吗?我怀疑是我急于摆脱他的动作伤害了他身为太子的自尊,所以他正故意找茬,并在白月面前刻意陷害我,害我被白月讨厌,让白月以为我正用尽心思要对太子投怀送抱。

    白月的确一直都在看着我们这边,准确的说,是在看着太子。可她身边的人却一直用力的拉她的袖子,终于成功的让她的目光转移到了该人身上。而且连同院子里站着的太子、六王子、我、还有刚刚进门的闫钰也一起看向他。

    毛毛虫正用手往上托着下巴,人为的使他的嘴巴闭合,他没法说话,嘴角还尴尬的流出口水来,他的样子很糗很搞笑,可是除了我以外,没人笑出来。

    我真是憋不住笑,我不是故意的,因为就在刚刚听他嘎崩嘎崩的咬核桃时,我还在想,他那样会硌掉下巴,结果这个贪吃鬼真就掉了下巴。

    我很后悔,因为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时,看到毛毛虫的眼睛里恨不得伸出一只手来把我掐死,没办法,他的手现在还在托着掉下来的下巴。还有在场的其他几人也都怪异的看向我这个完全没有同情心的糟糕女人。我想我的形象全毁,跟毛毛虫逸风一样。

    不要用眼刀劈我好不好,我将功赎罪就是了。

    “我来帮你复位好了,算是对刚才嘲笑你的事赔礼道歉了。”我几乎是摩拳擦掌的走向他,谁让我来了古代这么久,才第一次可以用到自己的老本行呢。

    我走了好些步竟然还是没有走到他的面前,原来我进他就退。他的眼睛里可找不到半点信任,更别提感激了,可怜兮兮的托着下巴的毛毛虫眼里此刻甚至还闪着对我的恐惧。

    本着不信任医生者不可医的道理,我决定忍住内心跃跃欲试的蠢动。我终于放下双手。

    “那就等大夫来好了。”

    我心里真是那么想的,可是话说出来竟然任谁听起来都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里面甚至还掺杂着动机不纯的威胁语气。我哪知道在这里要找个大夫回来最少也得一天一夜的功夫。

    58下颌骨脱臼的手法复位

    托着下巴流口水的滋味肯定不会好受,尤其是在一大群人面前。毛毛虫经过了心中多番衡量,终于十分慎重的决定让我试上一试,毕竟,这里除了我,其它人等连想试一试的欲望都没有。

    我将缠了棉布的两个大拇指伸到毛毛虫的口腔里,双手固定住他的下颌骨,先将下颌骨拉向下,超过关节结节,再将下颌骨向后上推,在下颌头纳回下颌窝内时,他预料中的咬合动作让我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下颌骨脱臼的手法复位。

    尽管大拇指缠了棉布,可那个家伙还是咬得我好疼。我赶紧把手从他嘴里抽出来,使劲的甩着,解开棉布,果然,虽没破,还是红了。

    “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人家帮你,你怎么还咬人啊?”那暴龙又开始喷火,我根本没想到会是他第一个冲过来看我的手。

    手法复位的动作其实很快,毛毛虫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嘴便可以一张一合的反复运动了,他还在高兴着他的下巴终于又听他的指挥了,就莫名其妙的被人吼了一顿。他的表情还遗留有刚才高兴的尾巴,也有摸不清头脑的迷惑,似乎还有被人冤枉的委屈,不知道有没有对我的感激,总之,他的神色十分古怪。

    “不关他的事,他不是故意要咬我的。”我说的是实情。

    “都咬红了,还说不是故意的,你不用替他开脱。”那家伙认准了毛毛虫就是故意的。

    “六弟,你没见她事先在手指上缠了棉布吗?可见她早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逸风确实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她事先知道,还笨的不晓得要缠厚点。”我一定是哪里惹到他了,这个睚眦必报的太子小人。

    “太子哥哥,你这么说有失公正。”六殿下还在赌气似的坚持。

    “谢六殿下的维护,我的手指没什么事,而且也不疼了,刚才的事情确如太子殿下所说。”我抬头看着那个脾气虽坏但心地还好的六殿下,希望此事到此为止。

    “如果二位殿下没什么其它的吩咐,我想先告退了。”于是又转向闫钰他们的方向低头说到“闫公子、白小姐、逸风公子,我先回房了。”

    “我替逸风谢谢莫姑娘了”闫钰如清风抚柳一般的声音悠悠传来。

    “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是我欠他的。”谁让我没事嘲笑他掉下巴来着,既然伤害了那人的自尊,当然要想法补偿一下下。可惜这个死逸风,到现在连个谢字都没说。真是个讨厌的白眼狼。我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饭,我一个人吃,自从为白月接风那顿晚饭以后,我一直如此,我就算不介意别人的忽略,可也不想总破坏别人进餐的心情,更何况自己一个人吃相当的自在。

    但今天的晚餐我却没法拒绝,因为毛毛虫和达叔一起来请我,说是为了弄好逸风下巴的事要谢我。

    好吧,不过吃顿饭而已。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就是拢了拢快要散落下来的头发)随着他二人来到饭厅。

    在那里,围着圆桌坐了四个人。太子坐主位,他左右手边分别是六殿下和闫钰,白月坐在闫钰的右手边,而白月和六殿下中间还空着两个座位,应该是留给我和毛毛虫的。

    讨厌的毛毛虫抢先一步坐在了我想要坐的那个位置上,于是乎,我只能认命的坐在暴龙身边,而左手边还得挨着这个讨厌的贪吃鬼。哼,他一定是因为和暴龙不对盘,又怕被他吼,才牺牲我坐在火山旁边,没义气的胆小鬼,就是这么谢我的,真是。

    有太子、有王子的饭桌怎么可能吃的舒服,在终于熬过了那些可有不可无的客套寒暄之后,我终于可以开动了。

    因为没有现代的转桌,又不可以伸着长胳膊到处夹菜,我只能低头与自己的白饭和眼前的清炒香菇搏斗。这香菇一定是和我有仇,为什么还是它在我面前,要不就是厨师和我有仇,为什么老是要清炒香菇,他一定是在故意整我(其实真正与我有仇的却是闫钰,是他让厨房特意做好了,又特意摆在我面前的)。拜托,我不是爱吃香菇好不好,我上次只吃它,是因为只有它可以吃,我实在是受不了香菇的那种特殊味道,但它怎样也好过辣椒。

    我自己不知道,其实我的脸上现在正写着:我很讨厌香菇。而我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远处太子跟前的那盘貌似红烧某种r类的菜肴。

    在凝视了那盘菜半晌之后,我的饭碗里终于多出了一块某种红烧的r类,是右手边上某位脾气不太好的王子夹给我的。他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好感指数狂飚上扬。他真是太有绅士风度了,不像某人。我向右歪头,充满感激与感动的望了他一眼,不过我好像没看清暴龙的表情,就让他旁边某人过于刺眼的嘲讽及蔑视扎的低下了头。

    当美味的牛r在饭碗中消失的时候,那碗里便又多出了一块牛r来,而且这样消失又出现,出现又消失的重复了无数次之后,太子面前便多出了一个马上要空掉的盘子。

    “我很好奇,莫姑娘似乎不该长的这么小。”那个y飕飕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太子的,他说的话一定没好话。果然,“与你的食量不成比例。”

    “我吃饱了。”我抹抹嘴,放下筷子,站起身想走。

    “给我坐下。”暴龙大声说着,并且一掌把我按在座椅上。我收回刚才对他所有的好感和称赞,他可真是个粗鲁的家伙。

    “把碗里的饭吃光,还有这个也很好吃。”他继续命令着,又夹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名堂的菜。

    “她吃不了辣的。”闫钰突然出声说到。那六殿下夹的可能是某种超级辣的食物吧。

    六殿下的筷子举在我面前,没有放下也没有拿走。可是除了埋头苦吃的毛毛虫外其他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闫钰。

    终于,暴龙还是把筷子送到了他自己的嘴里。

    屋里突然变得很静,所以毛毛虫大人的咀嚼声音便忽然显得非常刺耳。其实也的确是很刺耳,因为他正在嚼着某种脆骨之类的东西。他的食欲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你最近都不能吃类似脆骨这种又硬又大又不好咀嚼的食物,因为下巴才复位,很容易再脱位的,久了更是容易变成习惯性脱位。”我好心的提醒着这位正大快朵颐的某人。

    我以医生的身份发誓,我完全是出于对病人负责的态度,提醒他伤后的注意事项,可毛毛虫一下子喷出来的食物,还有其他众人的眼神,还有暴龙憋不住的笑声,让我自己都觉得我是在恐吓并戏弄那个贪吃的人。

    这顿饭终于可以结束了,因为几乎所有的饭菜都喷上了某人的口水和食物残渣。

    我看着满脸通红的毛毛虫,极为严肃认真的说到:“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照我说的做。”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告诉我,他真的相信我了,于是我很放心、很开心的笑了一下。然后他的眼里突然就冒起了被人戏弄后才会出现的火苗。难道我的笑容里有y谋终于得逞的味道吗?我没觉得啊。

    59我想我会离开

    晚饭后我被闫钰叫到了书房。

    “我本来无须和姑娘说这些的,但是,我可能不日将与太子他们一起上京,所以只能将事情对姑娘如实相告,也是想知道姑娘自己的想法。”这是他几日来反复思考后的决定吧,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纳布勒公子可能不会来接你了,原因我们不清楚,但是他结清案子以外又额外多给了我们五千两黄金,希望我们好好照顾你。”他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五千两黄金不是小数目,纳布勒公子希望我们拘月楼给姑娘的绝不仅仅是吃穿住行。姑娘可能不太知道拘月楼,但是纳布勒公子却很清楚的知道,他似乎对你的身体情况和安全都有诸多顾虑。我想他是觉得只有我们可以照顾好姑娘。”他好像是怕我知道纳布勒不来接我后伤心,诸多的解释都在为纳布勒开脱一般,有太多安慰我的意思。

    “闫公子无须说那些,只须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我坦白的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里有丝惊诧,似乎我听了他一番话之后的反应与他所预料的不太一样,而他的预料在从前似乎很少出过错。

    “如果我在,姑娘自然可以在拘月楼里放心住下,可是,我担心我走以后姑娘可能得不到很好的照料。”他的意思十分明显,拘月楼现在没法留我了。

    “如果闫公子是在要我离开的话,我不会赖着不走。”话一出口,我已经意识到这样说口气有些不礼貌,毕竟人家好心收留了我这么久,期间还很好的照顾我的身体。

    “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