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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春儿去就好了,我身子倦,不愿动弹。你能让人陪着春儿甚好,春儿人生地不熟的,也免得走丢了,如此,可以让你的向导带她四处转转,这么久没出门,春儿一定憋闷坏了。”能出去就行,即使有人看着,也总会有松懈的时候。

    “怎么又不舒服了吗?”他盯着我上下的打量着。

    “没有。”我转过身去,不想被他看仔细研究的眼光看的难受。

    他却从背后一把揽住我,在我的耳边轻轻的摩梭着,“若梨怎么就那么不禁折腾,那些女人们哪个不是恨不得我好好用力的爱她们,她们的表情总那样享受着,若梨为何总要一脸痛苦的样子,是我做的不够好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怎么会曾经觉得他喜欢过我呢?

    说出这种恶劣的话的男人真的是那个曾为我不顾性命而受伤的男人吗?他为何变得如此恶劣,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来恶心我,而我,为什么还要任他侮辱,他把我当成了他的玩物,还在和他身下的其他女人做着比较。

    我想转身,可是他的手突然变成了铁钳般捏住我的手腕,对着我的后背冷冷的说到,

    “你,如果还在想着如何离开我,那就最好不要叫你身边的人为你冒险,因为除了你,我可能不会对其他的任何背叛我的人手下留情。对春儿不会,对那个什么阿昌更不会。即使那个人是我的弟弟,阿勒,我也同样不会。你最好给我记住,免得有一日他们因你而受伤,让你后悔,让你痛苦。”他终于放开我的手,转身离开。

    他究竟怎么了,他难道知道了我想离开?知道了我想让春儿出去传信?可这和纳布又有什么关系?

    我要离开。如今这样更是只能离开。去到柯什日找不到我的地方。而今,我真的不能让春儿和阿昌再为我涉险。那就唯有借助王后这个力量了,但愿我的命足够大。

    44柯什日的底线

    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收到了纳布的信。那虬劲有力潇洒飞扬的字体的确是纳布的,不会有错。信中说柯什日生日那天会有晚宴,也会有歌舞表演、焰火之类的庆生活动,我一定会被邀参加,届时我只需找个借口离开柯什日的视线即可,而宫里有事先安排好的宫女以及接应的人救我出宫。他的计划并未言明,只是说了我需要配合的地方而已。

    我终于知道柯什日那日所说究竟为何了。“即使是阿勒,也不会手下留情。”

    在这宫里,只要柯什日想查,那么便不会有他不知道的事。上次阿昌的信尚且落在了他手里,在有了防范以后,纳布的信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转到我手上。难怪柯什日最近对我的态度y晴不定,性事上更是诸多折磨,原来,因为我的存在,已经害他们兄弟不睦,如今纳布更是背着他,要救我出宫。那对于柯什日而言,无疑是最大的背叛。

    柯什日既然已经截获了信件,为何又要把信送给我?是试探?试探我是否还是有意要离开,还是希望借我的手,让纳布死心,让他们兄弟可以不用撕破脸皮。他希望的一定是后者吧。

    那就如你所愿,毕竟,我只要纳布平安,我不希望他因我而涉险。

    柯什日的书房

    “君之好意,妾心已领。只王上于我恩宠有加,今生只愿长伴王上左右,纳布勿念。

    若若”

    我看着手里侍女拿来的信,不知道已是读了第几遍。这也许是我希望若梨写给阿勒的信,毕竟信中表明了她不要离开我,并让阿勒不要做忤逆我的事。可是我还是觉得极度的恼火。那信中彼此的称呼让我嫉妒的要命,若若,纳布,一次次提醒着我,在那么久的没有我的日子里他们已经是那么的亲密,阿勒那时就已承认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的心已经被妒火烧得就要发狂了。若梨,你为何要如此顺我心意的写信给阿勒,你其实还是想离开,只是你更不愿阿勒受伤,你,如此做,只是为了要保护他,不是吗。

    “下去吧,按照你们约好的,把信给纳布勒吧。”我把信递给了那个侍女,挥手让她下去。我也该去见见母亲了,她真要带阿勒离开乌拉,难道我就不是她的儿子吗。

    “母亲,阿勒说等我过完生日,您要和他一起离开乌拉?”我的母亲依然是那么美丽温柔,现在,她似乎正在整理着什么东西。

    “阿日,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吧,你应该知道为何。”母亲目光幽幽的看着我。

    “母亲在怨我?”我没有对她说明真实原因还骗她帮我禁足阿勒。

    “阿勒这多半年一直消沉低迷,如今那女子又来了乌拉,进了宫,我带阿勒离开也好。”母亲一直在说着阿勒,阿勒。

    “我呢,我也是母亲的儿子,母亲可曾也想过我?”那是我一直以来都想问她的话。

    “母亲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离开阿日,以前是,现在也是。因为母亲不爱父王是吗,因为阿日其实并不是母亲想要的是吗?”

    她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说这些,微微的愣住了。她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表情认真的看着我,语气郑重的说,

    “阿日从小就自立又懂事,阿日文可治国,武可兴邦,是最最优秀的孩子,是母亲的骄傲,后来更是凭借一己之力平定了叛乱,夺回了王权,母亲帮不上阿日什么忙,可如此的阿日,一直是母亲最放心的。”她看我的眼神里真真实实的闪耀着自豪和疼爱。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父王直到临去之前还在病床上一遍遍反复的叫着母亲的名字,为何母亲不和父王在一起,为何她有了父王,怀了我,还要离开,还要和别人成亲生子,父王那么优秀,父王是全天下最最出色的男子,而那个最最出色的男子至死还爱着她。

    “和帝王在一起,爱情,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爱我的人或许不如你父王那般优秀,但是他,不是帝王,而我,也注定没法接受一个帝王成为我的丈夫。”母亲的脸上泛出一丝苦涩,似乎忆起了曾经的许多往事。

    她忽然有些担心的看着我,终于还是说出来:“阿日,那个孩子的眼神我见过,那眼睛里有着和我当年一样的某些东西。”母亲似乎还陷在某些回忆里没有回过神。

    “而且她,也不像是可以在皇宫里面生存的人。”她似乎终于理清了思绪,双眼有些担忧的直视着我。

    “我会处理好的,母亲不用担心。”我不愿见到她为我担心的神色。

    “是啊,阿日什么都会处理的很好。”她的脸上终于有些明朗。

    我不明白,帝王不好吗,因为我是帝王,我是最优秀的男子,我可以给他全天下最好的一切,甚至可以延续她的生命。

    若梨与母亲一样吗?她最终也会离开我和别的男人成亲生子?会和象阿勒一样的人在一起吗?就因为我是个帝王?

    可是,我和父王不一样。我不会让她离开,即使离开了,我也会抓她回来,我不放手,就断不会允许她离开。她,不会和母亲一样,因为,她,没有那个机会。

    “母亲和阿勒离开乌拉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也许我不忙的时候可以去看看他们。

    “去我的家乡,s日国南部的一个城市。阿日可能不方便去的,等你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我和阿勒就回来给你庆生,好不好?”她的眼神那么温柔,我心中对她的离开十分不舍。

    “母亲,阿勒他……”我想问,可是仍不知该如何开口。

    “时间长了就会好起来的。阿日,答应我,不会因此与阿勒生嫌隙的。是吗。”

    她似乎在等待我的保证。

    “是,母亲放心。”我回答着她。

    可是母亲你要求的似乎太苛刻了,有否嫌隙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与阿勒两个人之间的事。您知道阿勒是怎样想的吗?

    我,只能答应您,不论阿勒做了什么,都不伤害他的性命,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45我们不再可能

    我去了那院子,那女人竟然不在,春儿和铁南自然也不会在。我不管你去了哪里,总之,你根本逃不出我的掌心。我也不会取消我的生日夜宴,你自然也可以被邀参加,因为你不会有机会逃走,不管你现在上窜下跳的在搞什么鬼。

    我忽然看到了床上的角落里某个熟悉的衣襟,那是我的披风,她答应要为我补好的披风。我把它拿到眼前,翻开查看,发现它竟然还是依然的那般破碎不堪。

    我,在她面前,已经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不喜欢看她的眼睛,那双似乎要漠视一切的眼睛里,没有我,即使是在我疯狂爱她的时候,也是一样。如果从前还有些倔强和委屈,可在那日她哭过之后,在她拒绝做我的妃子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也想温柔的对她,其实每次我也都是想那样做的。可是每当我看到那双眼睛,每当我想到她还是想着要离开,我便再也无法温柔的对她。她怎么可以在让我爱上她以后又去招惹阿勒,她怎么可以让阿勒为了她而背叛我,现在竟然连母亲也因此要和阿勒一起离开乌拉,离开我。她怎么可以答应我要补好衣服,却至今仍未动一丝针线,她怎么可以在信上说愿一生长伴我身边,如今却又四处奔走的想法离开。

    我很生气,我气得想捏碎她。而她偏偏非要在我的气头上回来。

    我才刚刚迈进房门一步,他便一把狠狠的将我拽进屋子,并且一脚用力的踹上了房门,把春儿和一直跟着我的铁南关在了门外。

    “去哪了?”他把我按在桌子上,声音里有我不曾听过的y冷。让我有点害怕。

    “只是随便转转,你说过,我可以出去的。”我的声音竟然有点颤抖。

    “你这么闲,为什么不把披风补一补?”他的语气益发有些狂暴的架势,他一定是要发疯了。原因应该不只是因为那披风。

    “补了也穿不了,为什么一定要补好,我不补,我不想做那无用的事。”我想我也疯了,敢在这时候顶撞他。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的事是不是从来都不算数?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你为什么总要骗我,总要敷衍我?为什么?”他的声音大到院子外面的人都足以听得到,而我的手腕,这次,一定是骨折了。

    “你那么想逃走,为什么还说自己要一生呆在我身边?你即然说要一生在我身边,为什么转身又要想办法逃走?你要逃走,为什么不让阿勒救你,你想保护他,你宁可自己想办法,也不想他有事是吗?”他的理智似乎被狂暴的怒气全部赶跑了,再也没有道理可讲。但愿我今天不会死在这里,也许死了更好,死了就不用再挣扎了。

    “阿勒比我好吗?他是怎样爱你的?是这样吗?”他邪恶的言语让我的胃翻腾不休。而他甚至还用他的手在我的身上胡乱的抚摸着,他的嘴也在我的后颈部用力的啃咬着,似乎想把我的r咬下来,把脖子也咬断一样。

    我大声的哭喊着,剧烈的疼痛和恐惧让我的声音听起来透着全然的绝望。他撩起我的裙子,扒下中衣,就那样直接的从后面进入了我。而我的身体正趴伏在那个又冷又硬的桌子上,受伤的右手腕持续的刺痛着,使不上一点的力气。我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在我朦胧的泪光中似乎看到窗前有一抹黑影,这种感觉已经好久了,我总觉得,似乎有人总在外面看着我,带着冰冷的气息。

    我的身体被他用力的节律性的撞击着,在桌上来回移动着,我的眼泪已经流尽,我的声音已经嘶哑,力气已经用光。而全身上下的衣物已经变成了碎布条,躺在地上。

    他又把我扔到床上,开始了漫长的疯狂的蹂躏。我全身的皮肤可能已经找不到一处没有青紫,我的下面疼痛的已经开始麻木。

    他真的爱我吗?如此的爱我。

    如果我的眼泪已经流光,那流进我嘴里的咸咸苦苦的是什么?

    原来柯什日也有眼泪。

    柯什日明白,做完了这次,过了今天,他和我,将再也没有可能回到从前,即使从前的日子,没有相爱,可就连那份平淡的没有相爱的温馨也已经不再可能。

    46活着就有希望

    “铁南,用你的囚凤锁把她锁好,以后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随意的进出这院子,你给我把她看好了。”我朦胧中听到柯什日冷冷的说着。

    “王上,用不用请个太医来看看?”似乎是铁南的声音,里面有一丝陌生的不该在他的声音中出现的情绪。

    柯什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终于说道,“请张先生来好好看看,……她的手可能伤到了,还有,让春儿好好伺候,她可能这几天没法下床,……还有,那个药,一定看着她,让她服下,还有……”他的声音有些不稳,似乎有些哽咽。

    我最终没有听到他还说了些什么,因为我已经昏睡过去。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好像刚刚经历了满清十大酷刑一般,浑身都是难忍的疼痛。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的右脚踝处竟然带着一个不知是什么金属制成的环状物,上面还连着长长的链子,链子的另一端锁在了屋里的顶梁柱上。

    我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我嘶声尖叫着,用着全身的力气挣着那把环锁,铁南和春儿几乎是马上出现在我的眼前,春儿上前用力的按住我的腿,可我还是疯了一般的不顾一切的蹬踹着,死命的挣扎让环锁把本来已是十分瘦削的脚踝磨得几乎露出了骨头。

    “没用的,挣不开的。只会白受了一身伤。”铁南的语气不再是一贯的冰冷,强烈的痛心几乎要将他淹没般。而现在的我,哪里还会注意到他的变化。

    挣扎了半天,我终于冷静了下来。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了,谁也没法救我出去,春儿不行,阿昌不行,阿勒不行,王后更没指望,杀了我她倒行,不过现在看来,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的手腕断了,脚踝伤了,我的下身现在还在流血,更不要说那些让我几乎无法睡眠的疼痛。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既然这样恨我,为何还我吃药。如果不想见我,可以把我赶出去,如果还不解恨,也可以杀了我。只是别这样,这样,我也会恨你。

    我从来都不想恨你的,尽管我也没想过去爱你,可是你的关心,你的温柔,你的不顾性命的救护,还在我的脑海里没有消失,曾经的点滴让我感动,也让我感激。可是你为何要这样,这样伤害我,这样折断我的翅膀,把我关在笼子里侮辱,让我只能如此可怜的苟延残喘,我不想连自己都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的生命,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吃点东西吧,小姐。”春儿眼睛通红,端着碗的手不断的抖动着。

    我没说话,我不想吃,这样的境况让我怎么还能吃得下。我闭起眼睛,真想一死了之,那样我便可以解脱了,即使那个什么囚凤锁也无法锁住我的灵魂不是吗。

    “小姐,您吃点吧,王上他消了气就会放了您的,我看他也是太在乎您才会这样的,他以后还会对您好的。”春儿还在努力的劝说着,希望我能吃点东西。我不是不吃,是吃不下。可春儿似乎误解了,以为我搞绝食自杀呢。

    “您就吃点吧,您别自己再伤了身子,您的身子不禁折腾,您别这样,春儿求你了,春儿害怕,春儿好害怕,您走了,春儿怎么办,春儿没了您再也没什么可依靠的了。”春儿终于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最后竟是鬼哭狼嚎一样的哇哇大哭起来,并且似乎也没个要停下来的意思。

    “春儿,我还没死呢。”我终于不胜其扰。

    “我不会死,我会好好的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我也是在说服自己,我真怕连自己也都不想活了。

    “春儿别为我哭,我都够可怜了,你再哭,我更觉得自己可怜了。”我希望春儿能关上水龙头,我真是挺可怜的,自己都这样了,还得去安慰我的小丫头,顺便肩负起教育她自强自立的重任。

    “春儿,你记着,这个世界,没了谁,日子都还是一样得过。”我对她严肃的说着。

    “那您吃点东西吧。”她那眼泪汪汪的麋鹿一样的眼睛看着我。

    “哦。好吧。”我好像重了她的计。

    好吧,活着就有希望,好好的活着,耐心的等着,等待有机会,可以飞出牢笼。

    47只能偷偷看你

    她的睡颜还是那么恬静,和我以前在夜里拥着她睡的时候一样。

    她还是那样。可是我,却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把她拥在怀里了。只能这样,在她睡熟了以后,偷偷的,在她的床前看着她。

    她的手腕被张先生固定了,张先生说至少要三个月才能恢复,但以后可能使不上力气,而且天气一有变化还总是会疼痛。

    她的右脚踝处被包扎了厚厚的几层,环锁已经被铁南换在了左脚上。

    她露在衣领外面的颈子上还留着严重的淤青。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我,对她,我究竟做了什么。我不想那样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她说她不会为我补那件披风,那就是说,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我了,是她先撕裂了我的心,我才反击着伤了她的。

    从来只有她伤我的心,而我,伤不了她的心,便只能伤害她让自己发泄痛苦,然后更加伤心。

    我不知道我们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是因为我要你做我的妃子辱没了你吗?我知道从那以后你便对我很淡。我说不好的感觉,你似乎还是那样,但我却感觉再也走不进你的心里,我抚摸到你的身体,可是心的距离似乎总隔着大海那么远,你让我无力。娶你不对吗?你是特别的,特别到即使是身为帝王的我也会有不确定的感觉,我抓不住你,娶了你,至少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再不用受别人的觊觎,再不用担心你要离开,我便可以放心的疼你宠你。

    现在怎么办?我已经骑虎难下,我再也没办法在你面前做出从前温柔的样子了。可是,若梨,你知道吗,其实温柔的样子一直都是我最真实的样子,我从来都只是希望把我的温柔给你。那个凶恶的、愤怒的、恐怖的我的样子才是装出来的。可笑吗,因为唯有那样,在你面前,我才不会显得脆弱,我才不会显得可怜。我,柯什日,堂堂帝王,只要是面对你的时候就会脆弱,就会可怜,就会伤心,因为,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没有爱上我。

    你的冷淡,你的拒绝,你的漠然,你的反抗,你的隐忍,你的所有的那些不爱我的表情都在无情的撕裂我的心。我总觉得,你比我残忍,尽管我已伤你如此,可是也好过你的敷衍,还有你的欺骗。你明知道我会看到你给阿勒的信,你还称呼他纳布,还署名若若;你明明在信里说了你要一生伴我左右,转眼却又去王后那里与虎谋皮;你明明答应了我要修补衣服,可是这么久了,你却一针未动,你是想好了要趁我生日时离开,所以觉得根本没有费神的价值了是吧。

    可是,若梨,你有在我的立场想过吗,我的生日,我满怀欣喜的生日可以得到你亲手修补的披风,虽然可能真的如你所说的没法穿了,可是那对于我的意义却不同。如果,那天我什么都没收到,而你却在那天逃跑了,你有想过我会怎样吗?你想过我也会伤心,也会流泪,也会痛苦吗?

    所以,伤了你也好,锁住你也好,我,在我想你想到要疯掉的时候,我只要走进这院子,推开这屋门,便可以见到你,见到你静静的躺在这里。就算你不爱我,不愿和我说话,不对我笑,甚至是恨我,也好过再也见不到你。

    那样的日子我过了太久,我一个人在这个种满了梨树却没有你的院子里呆了太久,而我,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我没想到自己也会流眼泪,在我疯狂伤害你的时候。我停不下来,我知道,只要我一停下来,你和我,最后一次的做a便结束了。所以,我只能那样的伤害你,想无限期的让我可以爱你更长更久一些。那只是绝望的眼泪,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从那以后,我将再也没法得到你的心,你的爱,哪怕只是你的倔强和委屈,或者是痛哭也好,那一切都将再也没有可能。

    我只能这样,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的来看你。

    48纳布勒认识的铁南

    铁南是胡国最厉害的神s手,并且功夫一流,是先王收养并一手提拔的皇家冷血侍卫,现在也是哥哥最信任的人。哥哥说若非铁南箭下留情,如今便已没有他。他十岁便可百步穿杨,十五岁时已经没有他想要却猎不到的飞禽走兽。而他,只保护帝王。

    我认识的铁南一直是冷酷的跟在哥哥身后,你还没有到他身边,已经首先被他身上的冷冽气息所震慑,他的眼睛总像是藏着化不开的冰雪,是冷冷的蓝色,你见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

    可是我也见过不一样的铁南,那日跟在若若身后的他,那日在东宫把若若护在怀里的他。原来他的眼神也可以是坚毅中又充满温柔,也可以是带着怜惜和守护,而那样的眼神只有在看着若若的时候才会有。

    我很羡慕他,甚至是嫉妒他,因为他可以把我想做的付诸行动,他可以把若若保护的好好的,甚至是将她揽在怀中。而我,那时在东宫里却不能很好的保护她,只能看着别人呵斥她,伤害她,然后又任由别人去保护她,成为守护她的英雄。

    最最令我没想到的是,铁南,这个最冷血的侍卫,受命于皇兄看守若若的人,竟然要我带若若离开。

    我要带若若离开是一定的,可是既然王兄已经知悉我的想法,那么如何绕开铁南或是正面与他冲突将无可避免。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可以得到铁南的帮助,如此,事情将变得容易的多。而也是这时我才知道,如果没有铁南,只那囚凤锁一项,想要救若若根本已不可能的事。

    我们的计划是在宫里人都去为帝王庆生的时候,由我的一批人假意营救若若引走铁南,而另外的人则在此时悄悄的用死囚替换出若若,并放火,做出有人趁铁南不在时下手除去若若的假象。囚凤锁已由铁南事先打开,而我的人只需将死囚的脚锁住,再将若若送至事先约定好的客栈即可。

    那把火要由火油箭s入,在火势被发现前首先将尸首破坏。

    王兄看到的结果将会是,若若因被囚凤锁困住而无法从大火中逃生,而铁南更是不在现场,既无法施以保护,旁人也将无法开锁营救。

    而我会与王兄和其他所有人一起到现场,做足后戏。事情要隐秘,就只有我和铁南二人知情,甚至是春儿那时也要由铁南设法支开。春儿的不知情将会让王兄更加相信若若已死。我知道王宫禁卫森严,即使是在大多人力都去了东宫夜宴的时候,我相信除了铁南,哥哥定会加派更多的人手守住若若的院子。我用的人没有平常府内的人,只是极少数量的江湖顶尖杀手,银货两讫后再不相干。

    我几乎一刻也等不及的想救若若远走高飞。因为我知道,若若她现在一定非常的不好,甚至不好到我已经无法想象的地步了。否则,退一万步,铁南也不会不惜背叛哥哥也要放若若离开。

    尽管铁南并没有说太多若若的情况,可是他却特意嘱咐我事先要寻的那个与若若形体相当的女死囚,一定要做出右腕断骨伤,右踝皮破见骨的样子。我本已经痛如刀绞的心,竟像被扔进了滚烫的油锅里活煎一样。若若,你怎样了,你还能坚持下去吗,你一定一定要等我。

    我们一起离开,去s日国,去母亲的家乡,永远在一起。

    49她已经彻底的消失

    南边的火光映红了夜晚的天空,而那个方向,只有若梨住的院子。

    我从傍晚便开始莫名其妙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在见到火光的时候倏然崩溃。匆匆来回的侍者说是若姑娘的院子着起了大火。

    我已顾不得什么生日,什么其他的一切一切,只是用我可以的最快的速度赶向那院子。而与我一起疾速赶去的还有我的弟弟纳布勒和去追刺客见到火光又掉转回头的铁南,还有一大群让我眼睛迷乱的人……

    火势似乎得到了控制,即使还没有完全熄灭,我,铁南,还有阿勒还是挣开所有人的拉扯冲进了内室。那里,内室的床上,平日若梨躺着的地方,似乎是最先起火的地方。

    我希望我根本没有来,并且什么都没有看到,那样,今天的这一切就不会如同梦魇一般在今后的日子里如影随形的充斥着我的脑海,让我每时每刻痛不欲生。

    空气中充满着大火之后的焦糊气味,期间还混杂着令我几欲作呕的人r焦糊的刺鼻味道。室内的一切都变成了焦黑一片,只是屋子还尚未出现要坍塌的迹象。顶梁柱焦黑的立在那里,连着囚凤锁的链子的另一端也一样完好的锁在那烧焦的尸体的左脚上。尸体焦糊,面目全非,只右脚处尚有依稀可辨的露骨的伤处。那女人似乎一直在睡着,火起的时候又被烟呛晕了,因为她只是平躺在那里,而不是痛苦的扭曲的样子,似乎也没有什么挣扎。

    我觉得那个女尸不是若梨,因为我从没想过那个小小的身体里面住着坚强灵魂的女人会这么轻易的就死去。而且她也还没有得到我的允许。

    可是,那女人却恰恰就是若梨,因为她的脚还困在囚凤锁里,她脚踝上的伤还依稀可辨。

    不知是哪个侍卫把久久僵立在那里的我架出了火场,我看到铁南把解开锁链的尸体抱出来,平放在地上。那个眼睛像兔子一样的阿勒似乎和我一样呆呆的看着那个女尸,他应该也觉得那个躺在地上的焦黑焦黑的女人不是若梨。

    不知从哪回来的春儿见此情形好像傻了,片刻之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对着焦黑的尸体开始放声大哭,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想这一切一定是个梦,也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一个人,一言不发的行尸走r般的回了自己的骄阳殿,瘫坐在椅子里,我想闭起眼睛,也许当我睁开眼睛时就会发现,原来那场火真的是个梦。我真的闭上了眼睛,可是眼前还是那一片焦黑的狼藉,还有那具焦黑的尸体。

    我为什么要锁住她,如果我不曾锁住她,也许她可以逃出来。我为什么要伤了她,如果她不曾受伤,她也许不会睡的那么沉。

    在经历了兜兜转转的一大圈以后,一切终于又回到了原点。那个叫李若梨的女人已经在我的生活中完全消失。消失的彻彻底底。甚至连曾经的那点我以前留下的她的东西也已经在火海里化为了灰烬。

    我不知道曾经的那些我们的回忆还是否会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是我现在唯一还剩下的东西。可是,我也不确定,会不会,只剩下一片焦黑。现在的我,已经几乎没法阖眼。

    50只愿若梨平安幸福

    “铁南,你知罪吗?”柯什日面无表情,目光冷冽,说出的问话一丝暖意也无。

    “属下罪该万死。”铁南已不知在冰冷的地面上跪了多久,才听到那个莫测的帝王y沉沉的说。

    “哦?怎么说?”那个帝王并没有直视着铁南,似乎心中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是属下保护不利,才害若姑娘……”话还没说完,已被人打断。

    “我认识的铁南行事深思熟虑,应该不会如此轻易的就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类似x线一样的目光扫视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施加着常人以难以承受的巨大压力。

    “当夜院落周围已增加了平时几倍的守卫,所以属下才敢冒然追击刺客。”铁南语气沉稳,态度不卑不亢。

    “你在提醒朕,那些个侍卫都得给若梨陪葬是吗。”铁南还没来得及回话,更可怕的话便已从那冷酷的嘴里说出,“朕正有此意。”

    铁南突然抬头,目眦欲裂,眼中的痛苦似乎就要将他完全击倒。“他们只是中了毒才无法保护若姑娘,并非有意,也并非无能。”铁南还在继续为那些个侍卫解释着,不管还有没有用。“那是s日国拘月楼的‘醉魇’,其药无色无味,中毒后意识完全丧失,如同沉醉于梦魇,一个时辰以后会自动醒来,醒后一切如常。‘醉魇’此药,散布在空气中,若事先没有服用解药,根本无人能防。”他不想因他一人的背叛,还无辜兄弟受累。

    “若梨也中了此毒?”柯什日目光中闪过痛楚,“怎么铁南没有中毒?”

    “刺客下毒之时,铁南已追刺客而去,故不曾中毒。这药虽厉害,但却须被下药者在含有毒药的空气中呆上一段时间才成。”铁南低着头,似乎不敢直视那个精明的帝王。

    “看来那刺客明显是s日国拘月楼的杀手,而这雇主,似乎并不想伤害侍卫性命,看来应该是宫里人才对。”那人眼睛清明,他在猜测着已经呼之欲出的答案。

    “铁南觉得,会是何人所为?”那帝王的眼里似乎已经有了一丝笃定,可他还是问着跪在地上的已经有冷汗溢出额头的侍卫。

    “属下不知。”铁南仍是低着头。

    “宫里想要除去若梨的人,我不是不知道。”他慢慢的说着,铁南觉得这帝王似乎在怀疑王后,毕竟那日在东宫,他从昏迷中醒来时王后正号令一干人等兵戈相向。

    “可这刺客,倒不一定就是要杀害若梨,也许是想救她也不一定。”说着,那双幽深复杂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铁南。

    “我也知道,其实想救若梨的人也不是没有。”铁南的心开始紧缩。

    “如果不是囚凤锁,若梨可能已经在宫外了。救她的人没料到这囚凤锁带来的阻碍,杀她的人却意外的得了囚凤锁的好处。”柯什日说着,懊悔的语气已经渐渐显露。

    “属下罪该万死。”铁南握紧了拳头,重复着原来的话,那锁可是他的。

    “害死若梨的人不是王后,不是你,不是那些侍卫,不是阿勒,也不是那囚凤锁。”柯什日终于瘫在了座椅里,声音低得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铁南从那书房中走出来时,冷汗已经湿透了脊背。

    那帝王是怀疑他的,不过起初他怀疑的是,铁南也许受了王后的指使,配合着王后要除掉若梨,铁南无须动手,只须不在场即可。

    可是简短的问话使那帝王认为,那刺客,或许是纳布勒雇来救若梨的,而这个想法最终得到了他自己的认可。的确,纳布勒不可能没有行动,只是纳布勒不知道有那囚凤锁的存在,注定要失败,于是让本来也不见得会成功的王后得了便宜。

    一切的一切,柯什日认为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害死若梨的真正原因,他认为,真正的原因是他自己,是他锁住了若梨,那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可是,铁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背叛了那个他誓言要保护的帝王,只为了那个女子,那个在雪地里初见的女子。

    因为,那一年的雪地里,在他故意s偏了柯什日一箭,又担心无人发现他,偷偷的背着大王子的人,掉转马头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死命的拖着柯什日沉重的身子,拼命往前面的村庄方向走着,边走,还边用力的喊着。直到阿木救走了柯什日,那个傻女人却硬要自己一个人留下。也许是那个精灵般小巧却坚强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也许是那几声哀伤又动人的呼喊震撼了他的心灵,使他想要打马下山坡去救她。可惜她却被s日国的驻边士兵首先发现救走。

    铁南不想背叛他的帝王,可是他更加无法对每日遭受柯什日凌辱的若梨视而不见,那窗缝里飘出的支离破碎的痛苦呻吟,还有压在柯什日身下无力摇晃着的瘦小身体,还有她手脚受伤躺在床上的样子,每时每刻都凌迟着他的心。

    如果他的背叛可以让若梨变成自由飞翔的小鸟,那么,他愿意。如果背叛了帝王的信任,却可以成全若梨的心,那么,即使以后总要受到良心的谴责,他亦无怨无悔。他可以把他的命都交给那帝王,只愿换若梨自由平安幸福。

    第二卷:拘月s日

    51拘月楼

    若梨睁开眼睛,发现她已经看得厌倦的床帷和窗帘终于换成了别种,她知道这不是她的房间。而她的床前坐着一位黑衣男子,看样子似乎正在等待她醒来。

    “呜~,我在哪?你是谁?”若梨的声音很轻。

    那男子的眼睛里闪着明显的好奇和探究。“我看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发现你哪里特别呢?”

    若梨真想白他一眼,可似乎现在情况未明,此人身份未明,好像还不是白他的时候。

    “有人花大价钱雇我救你,从胡国皇帝的手中救你。”那人眼里的光芒总是让人感觉贼贼的。

    “你这几两r,值一万两黄金吗?”他的毛毛虫一样的眉毛拧在了一块,鼻子也跟着皱出了几道皱纹。

    “你是不是特擅长逃跑,怎么皇帝要把你锁起来呢?”这个人一定是神经有问题,总在那自言自语的没完。

    “是你救了我吗?你是谁?”若梨终于忍不住c了嘴,估计她不c嘴,那个人还能一直说下去。

    “救你的人一会儿会来把你接走,顺便付清余下的那五千两黄金。”他的语气有些不耐,“我也奇怪,他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救我的人应该是纳布。除了他,没有人能拿出那么多的钱。可是,纳布,你这样做,你的哥哥柯什日会怎样对你。我开始担心,尤其在没有看到纳布之前,我的心就如同悬挂着吊在了篝火上面。

    而在我担心了一整夜之后,即使我的心已经吊在篝火上被烤焦,那个救我的人,那个我总觉得一眨眼就会出现在门口的纳布,却一直没有出现,而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那个黑衣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一碗粥。

    “吃了吧,我可不想你饿死了,害我白白损失五千两金子。”他走到床边,把粥碗递了给我。

    “城里到处都在抓刺客,可惜图像上的刺客蒙着面,你说贴那样的图有用吗?”那人的口气充满了嘲弄。

    “就你那毛毛虫似的眉毛,贼光光的眼睛,的确是用不着再画你其他的五官了。”他不知道他长得很有特色吗?一夜的担心让我烦躁的口不择言。

    “看样子,我要收不到金子了。听说他已经被皇上关在了宫里,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说着,他一侧的毛毛虫向上爬动了一下,似乎他也为此颇为不爽。是啊,那样他就收不到余下的钱了。

    我的心憋闷了起来,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放心,他死不了的,毕竟是皇帝的亲弟弟。倒是你,已经死了。”

    我端着碗听他把昨晚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原来李若梨已死。也好,就让昨日一切随火而去吧。

    “你打算怎样?在这里继续等下去,等剩下的那五千两黄金吗?”我看着他,想知道他的想法。

    “当然不等了,要是他一年半载的出不来,我还不在这呆长毛了啊。”他又皱起了他的毛毛虫,样子很是为难。

    终于,“我可以把你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