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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嗷呜,咕呜呜呜,咕呜呜呜……”一条肥壮的金钱花豹,卷着粗长如鞭的尾巴,见我们几个经过时,突然从石阶右侧的一块方圆大石上站立起来。它伸着脖子,瞪着黄亮的眼珠,煞有随时扑上来袭人的姿态。

    这头肥硕的南非大花豹,想必原本就趴在这块儿大石上,只是我们几个人的经过,好像打扰到它,才令它产生了敌意。可非洲大花豹的出现,却着实吓到我们。

    我心惊r颤,有点屈膝后跳的下意识。身后那个清瘦的四六分头男子,立刻失声哆嗦了一下,好像有人拔掉了高压线,然后捅在他p股上。

    “唉吆哦……”随着他一声惊叫,这家伙居然躲在到了我的身后,他缩着脖子,双手死死掐住我背上的包裹。

    我像只两腿站立的大海龟,用力抖掉龟壳上的沙子那样,厌恶地摇晃了几下,摔掉这名中年男子的爪子。一是我背包里装了太多宝石,不能给人隔包摸出马脚;二是这个男子太猥琐,若是那只南非大豹扑过来,他八成会下意识地往前推我一下,拿我做他的挡箭牌,替他挨咬。

    “哈哈,潘毛,你吓了客人们一跳。乖一点,我给你吃的。”光头见我们这些外来者被吓到,他立刻得意地哈哈大笑,对着南非大花豹说完话,居然从包里摸出一块儿半熟的牛排,准确地丢上了大石。

    我很难理解,光头为何要对着一只根本就不可能听懂他语言的动物讲话,而且他讲得还很投入,像和人对话似的,言语间还带着几分套近乎。

    光头得意的言行,给我们每位游客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仿佛眼前不是一只豹,而是一条狗,这条狗是他养得,混账起来的时候,只咬我们而不咬他。

    大凡人对着动物讲话,多是讲给第三方同类听,就像马戏团的小丑,指挥着多种动物杂耍,喊它们的名字,告诉它们要做哪些动作,但实际上,却为了让观众看乐子。

    光头丢给南非大花豹一块儿带血筋儿的牛排后,花豹立刻放弃了攻击姿势,重新趴在大石头上,两只前爪扒着啃起来。

    悬鸦附和着光头一笑,颠颠背上的大包裹,继续跟在光头后面走起来。而一直跟在我们小队后面的两名沉默男子,始终抱着svd步枪,不漏半点声色。

    “孙兄啊!这里的人好怪异,居然豢养野豹,真是吓死人了。”矮胖的中年男子,掏出一只白色的手帕,一边哆哆嗦嗦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一边惊魂未定地对前面的瘦削男子说。

    “王兄所言极是,就算豢养野豹,那也得找条链子拴住它,万一伤到咱们可怎么办!”四六分发型的中年男子,本就被我蛮力甩掉双手而尴尬羞臊,听得身后的矮胖同僚如此一说,他立刻借题发挥,牢s了一句。

    “no…no!你用铁链栓住它,潘毛就没有了自由,会失去上帝赋予它的魅力”四六分发型的男子,见光头摇着拨浪鼓似的亮脑袋,反驳他的观点,他立刻抹了一把额前垂下的一撮儿发柳,哈着腰争辩到。

    “让这种畜生有了自由,那它就会咬人,你看刚才的架势,咬到我怎么办?”光头听完干瘦男子的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那是因为你长得像一块儿牛排。”

    干瘦男子根本听不懂光头玩笑的含义,他以为对方在戏弄自己,于是立刻显出一种大度无谓的神态,腰杆也恢复了先前的笔直。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乐乎,君子之道也!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不觉眉头一皱,侧脸用眼角余光斜视身后的四六分发型男子。

    “哎呀孙兄,好学识,好学识啊!”矮胖的中年男子,一脸谄笑,竖起粗短的拇指,在干瘦男子的胸口比划着。

    “what?li…bai?”光头男子这一次,无法再用他那种刚过中文六级的华语听懂干瘦男子的话,因为这是古文,我也无法明白什么意思,更不用说悬鸦可以听懂。

    “哈,哈哈,哈哈哈哈……”四六分发型的中年男子,见光头把这两句古文的作者猜成李白,脸上顿时布满开怀大笑,精神舒畅无比。这一次,他用古人找回了自己的面子,用一个民族的伟大文明找回了面子。

    第四百七十九章:晨雾中的收割人

    “咕咕呜咕呜,咕呜咕呜咕呜,咕……”忽然之间,通往乌博山庄的无尽石阶上面,飘来一股悠远飘渺的笛声。这声音悦耳无比,幽怨里带着牵念,衷肠里带着倾诉。

    “哇呕!这个东方妞昨晚一定又杀人了,大清早就爬上石像奏箫,不可思议的行为。哼哼,我喜欢这种美妙的声音。”光头闭上眼睛,如痴如醉地摇着下巴,完全沉浸在音乐中。

    “yesterday…once…ore”。悬鸦双手拖住快坠到p股下的大背包,仰着脖子往石阶右侧的几尊高大石像上观望,嘴里不自觉的说了一句。

    “什么?”我没有听懂悬鸦嘴里叨咕的话,害怕错过重要的提示,忙追问他。“呵呵,我在说这首笛声的曲子。”悬鸦轻松一笑,对我解释到。

    我这才记起,自己在东南亚佣兵营地时,晚上躺在帐篷里听收音机,好像有听过类似的曲子,但直到现在,经悬鸦如此一说,我才知道原来曲子叫这个名字。

    顺着悠扬的笛声,我们几个加快了攀登石阶的脚步。由于晨雾还未散尽,我一时无法从现在的位置看清吹箫人。但有一点,光头刚才得意忘形的自言自语,使我们每个人都听得出来,那是一个女人在奏萧,一个昨夜又杀人归来的女人。

    我很是奇怪,既然她昨夜杀人归来,那么此刻为何不吃点美味的早餐,然后回屋子大睡一觉;何必非要大清早爬上三四十米高的石像,而且还悠闲地吹起箫笛。

    当我们又在石阶上走了十来分钟,绕开之前撩人飘忽的晨雾,我便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循着悠扬的箫声,朝一尊高大的巨石像上窥察。

    我此刻手中的望远镜,是杜莫在福卡普早市的地摊上买来,像这种水货挂在脖子上,在光头和那两个沉默男子眼中,瞥一下都能识别出真假。而我和悬鸦,要得就是被对方误解,把我们当成前来兑换宝石的普通游客。

    即使杜莫买的是水货望远镜,飞准军事作战所用,但此刻用来观察巨石像上的奏萧女,足够将她的一颦一笑看清楚。

    一位头戴圆帽的女人,双手持一根金褐色竹萧,站在一尊石像伸出的手掌食指上,怡然自得一般尽情吹奏,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乐声中。

    我八岁之前的家,因为是在中国境内的云贵一带,所以从这名女人的帽子和服饰,一眼看出她是位少数民族,一个哈尼族的女人。

    这女人黑色的圆帽外围,用白色的珍珠带包着,大红的飘穗坠头,从后脑和左耳垂下。她服饰为士林布满襟衣裳,下穿短裆紧腿裤,裤腿边沿绣着犬齿花;小腿套着绣花腿罩,腿罩上绑着多色彩线。

    仅凭这种五彩斑斓的服饰文化,以及精湛的制作工艺,就足以体现出东方女性的勤劳和智慧。

    “good…orng!我带客人们回来了,让你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愿不愿意加入我的绿山谷乐队。”光头好像对那位石像上的女人有几分敬畏,但又嬉皮着有求于她。

    四十多米高的巨大石像上,突然停止了箫声,那女人身段婀娜,面孔算得上花容月貌,而且她的皮肤出奇的白。

    她刚压低下巴,望向光头男子,却见我正躲在悬鸦背后,用小望远镜窥视她。这女人幽深的明眸中,突然闪出一丝锐利,她速度扭过脸去,左手在额前抹了一下,再把面孔转向我们时,已经变成了一张黄毛人猴脸。

    “哎呀,孙兄,你快看,那女人会变魔术。她的脸,脸……”矮胖男子很是惊讶,他推着干瘦男子的胳膊,激动起来。

    “这有什么啊!王兄,等你将来到我的地界,我给那些京剧名角儿下通知,让他们给你表演,那一张张大花脸,半分钟就能变成三十副面孔。”

    矮胖男子听干瘦男子说完,又激动地用手帕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巨石像食指上的女子,变成猴子脸后,却双手掐腰塌着背,直直注视着我不说话。

    “oriental…beauty!”我竖起拇指,对着巨石像上面的女人比划,夸她是东方美人。这样一来,她就会把我当成一个好色男人,从而忽略我实际在对她的武力以及精神力的判断和分析。

    “喂!你考虑过没有啊!”光头又对着上面喊了一声,脸上露着呵呵笑意。突然,那女子又拿起竹萧,对着我们吹奏。

    这一次的节奏,大变之前风格,不仅欢快而激烈,而且紧凑的变幻层出不穷。

    悬鸦回头瞧了我一眼,因为他已经感觉出,这不再是什么欧美流行曲儿,而是满富东方文化的民族曲风,所以只好无奈地望着我。

    “harvest!”我低声对悬鸦说。悬鸦一听到“收割”二字,神情立刻紧张。因为,此时的悦耳箫声中,忽然之间卷起一股无名的杀意,就仿佛人为刀俎;我为鱼r,他们马上就宰了我们,无偿收割走全部的宝石。

    箫笛戛然而止,待我抬头再看那张猴子脸时,只见那名哈尼族女人将长萧在手指上一转,非常迅速利索地c回后腰间。

    紧接着,她便纵身一跃,仿佛下面是水的世界,又仿佛她生有翅膀。身后的两名中年男子,立刻捂着胸口失声,被高空女子的跳跃吓到。

    可是,哈尼族女人并未摔下来,她拽着绳子,荡秋千一般,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这一刻,我和悬鸦彻底看愣住了,因为这种身手,我只在凋魂门螺身上见过。悬鸦来之前,对我说乌博山庄卧虎藏龙,可如今只从这名女人身上,大可窥豹一斑。这里不是一般的卧虎藏龙。

    光头男子见吹箫女人走远,至始至终没搭理自己一句,于是很无奈地摆摆手,对我们示意到:“没办法,谁叫我是个求贤若渴的人。”

    我们继续跟着光头走,但心里却泛起嘀咕,身后的几个游客,还不知自己正走进龙潭虎x,不知刚才的箫声中透出无名杀意。

    光头说,在乌博庄园,只要只来交易,不捣乱不坏规矩,就可以活着离开。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携带的宝石过多,假如对方一时筹集不到现金,而我们又不愿意等待,对方势必要起杀心。

    我答应过伊凉,今日天黑就赶回福卡普,但是从那名女子的身手,我已经深深意识到,进入乌博庄园的人,一时半刻走不得。

    第四百八十章:浮雕上的黑目人

    “现在,你们在门口站好队伍,拿上自己要交易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的进去,不要乱了秩序。”光头带我们走到了石阶的尽头,一扇古老乌黑的大木门,带着沉重的山谷清晨气息,随着推开发出刺耳声响。

    乌博庄园四周全是起伏的翠绿山丘,这座外表刻满南非历史沧桑的山堡建筑,里面却全然充满了现代气息。华丽的大厅空间,给人一种置身卢浮宫的错觉,华光如玉的大理石地板,将屋顶各种色彩斑斓的壁画映s下来,使走在上面的人,分不清自己是踩着地板走路,还是踩着屋顶走路。

    一张五米多长的花岗岩大理石条形桌,摆放在大厅中央,桌子中间坐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白人男子。其中两个略显花甲,第三个却刚入中年,眉宇间聚着一股学院派的傲气。

    “老板,我把这批客人给您带来了,他们在门口排好了队伍。”光头没有理会坐在条形石桌上的三个男子,而是赶紧朝里走了几步,对着一堵刻满浮雕的高大墙壁深深鞠躬,语气非常礼貌公瑾。

    我这才注意到,面对门口的这堵高大石壁上,有一条横直的走廊,距离地面不下十米。但那个光头对着石壁讲完话,只见墙壁走廊上一端光影闪动,有人要走出来。

    这面墙壁上雕刻的繁杂浮雕,作用非同一般,站在下面的人乍眼望上去,多会把那条横直的走廊误认成浮雕图案的一部分,而走廊的两端,更难于看出d口,殊不知通向哪里。

    一个黑色眼睛的欧洲人,身着一套崭新的咖啡色西装,浅白的竖条格调,显得他身材笔直硬朗。西装里面套着的一件纯黑色的丝绸衬衫,并没打领带,领口洒脱地外敞,露出脖子上一串细小的钢珠项链。

    他松散适中的短发,自然蓬松地向后竖起着,只两鬓和下巴胡茬显露出银白,告了我们他年近五十五岁。

    我很想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一下这个被称作老板的人,但这个举动会非常不礼貌,我不可能触怒了对方之后,再竖起拇指称赞:“handso”!

    老板走到墙壁走廊的中间,双手轻轻扶在栏杆上,用那双炯亮聚神的眼睛,暗含笑意地望了望门口站立的我们,却没有说话,只下巴稍稍点了点。

    这种人的眼神,看似谦和可亲,但却暗含一种由不得别人拒绝的敬畏。而他脖子里那一串细小的钢珠,如我没猜错的话,那可能就是军牌。

    他年轻时,多半在欧洲某个国家的军队服役过,即便现在上了年纪,一派绅士风度的仪表,但那种军将风范里的锐利,还是无法完全掩盖。

    攀登石阶时遇到那名哈尼族女人,此刻就站在这名老板身边,她已经脱去了刚才的装束,此刻完全一副束腰黑帆布夹克,散着一头飘逸如丝的东方女性黑发。一副军用墨镜隔挡在她额前垂下的长发与双眼中间,使人不觉联想到“保镖”二字。

    我先前以为,乌博庄园不过是一些黑恶势力倒换地下宝石的场所,地方政府闭一只眼,而他们又做得不显山漏水,不直接损害到当地百姓的眼前利益,所以才有了存在的基础。

    但现在,我略略明白,这里实际是由一个熟悉并掌控军事的老板在经营黑色财富。

    光头对这种交易流程很娴熟,他扭过脸来,冲着悬鸦前面的几个游客摆手。“第一个游客,拿着你带来的东西,坐得石桌对面去。快点,抓紧时间,the…ti…is…oney。”

    我们这组游客队伍最前面,是一位来自印度的黑脸男子,他圆圆的大鼻子头,犹如脑门儿下悬了一头大蒜。印度男子受宠若惊地跑向石桌,他腰臀上的赘r膘,像水袋一般在他穿着的灰白色大袍子里上下窜动。

    桌前的三个白人男子,见他胳膊夹着一只竹皮小箱子奔来,立刻正襟微坐。印度男子哈腰弓背,把小箱子放在石桌上打开,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托出一个小布袋。

    三个坐着的白人男子,如嘉宾台上的评委一般,彼此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用不约而同的鄙夷姿态重新面对这个印度男子。

    从石桌上摆放的几件精密仪器,不难看得出来,那三个白人男子是宝石鉴定专家,他们在乌博庄园做事,所经手宝石的品种和数量,自然不是寻常专家所能比拟。

    看到这个印度男子像捧着神灵圣宝一般捧着一只箱子过来,最后居然就拿出一小袋宝石做交易,自然会看轻了眼前这位客人。

    我站在悬鸦后面,远远瞧着大厅中央的交易,这三位专家,即使整日摸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摸得比别人多了,也令他们产生了优越感;这种优越感被当作一种工具,一种居然可以用来高姿态于他人的工具。

    坐在中间的一位宝石专家,更着脖子挺直了颈椎,用手左右摇动了一下领带扣儿,便把印度男子的小布袋整个倾倒在桌面上。

    哗啦一声短暂轻薄的脆响,二十多颗通体晶亮的钻石,打着旋转在桌面上抖动。

    “oh,god!就这些吗?”那位中年专家,很是吃惊和无奈地摊开双手,他前倾着身子,歪着脖子,几乎要把鼻孔翻转上来面对桌前这位印度男子。

    “嘿嘿,不少了,不少了。这东西在我们那里,弄多了会惹上危险的。”印度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堆笑点着头。

    最后,这三名男子又相互对视了一眼,就仿佛刚才的鄙夷是一颗炮弹,但没有打中目标,领他们三个很失望。

    中年男子抿着嘴,深沉而无奈地摇着头,但最终还是戴上白手套,用橡胶镊子夹住一颗宝石,开始在显微镜下观察起光泽度。然后由另外两个专家对宝石分别称重和测量质地。

    我望着前面石桌上那二十多颗钻石,静静地等待,悬鸦却慢慢扭过脸来,挑着眼角笑意瞧了瞧我。不言而喻,印度男子的宝石,若跟我俩包裹里的宝石相比,确实小得像稻米,更不用说在数量上的对比。

    第四百八十一章:长袍里的冤大头

    过了大概十分钟,那三个专家检验评估完印度男子的宝石,彼此交头接耳了几句,最后都撇着嘴唇点点头。

    “怎么!就给十五万欧元吗?是不是少了点啊!”印度男子见中年专家把一摞翠绿的欧元现金放在石桌上,并缓缓向他推来,他一眼就看出了现金数额;并有点不乐意的支吾起来。

    “嗨!小子,你先看清楚,这是十六万欧元。你的这几颗石头,还没有这庄园里的苍蝇大,能给你些钱,已经很照顾你了。你去南非任何一座城市的地下宝石交易所,都不可能给你像我这里的高价格。别说在南非国内,就算南非临海这些国家,他们的地下宝石交易,都比不了我们的价格。”

    中年专家敲着二郎腿,食指和拇指托着长满络腮胡子的下巴不断摩挲。他越说越得意,好像自己真得站在了上帝的天枰中间,大声宣扬着公正合理。

    “可是……,十六万欧元也不算多啊,这些宝石,在我们当地估价,总价值都到了二十万欧元呢!”印度男子极其不乐意地嘟着嘴,把拿起来数了一遍的欧元,又放回了石桌上。

    这一下,可真让中年专家有点不耐烦了。“那你为什么站在这里?我说老弟啊!这些东西,你心知肚明,没有我们帮助你,你拿着这些会寝食难安。”

    “真主在上!朋友介绍我来的,说这里价格公道……,我看这次的交易还是等等再说吧!”印度男子一脸不情愿,又把手指伸向桌上那一摞欧元,往石桌对面推了一公分。

    “oh!god。既然是你朋友介绍你来的,那你还顾虑什么?你连朋友都不信任了吗?我们童叟无欺,你却怀疑我们欺骗了你?那好,你一枪杀了我,然后拿着你这几颗可怜的小石头,去其他地方交易,ok?”

    中年专家说着,突然从石桌下翻上一把手枪,啪地一声,扣在那一摞翠绿的欧元上。

    “e…on,你拿起枪,往我这里打。”中年激动地说着,像乌龟似的探伸出脖子,用手指着自己的头顶。

    “我的妈啊!孙兄,看来不妙啊。小说整理发布于ㄧ6k”身后传来矮胖男子惊怕的嘀咕声。

    “那个阿三真是的,婆婆妈妈,几万欧元算得了什么,跟我们那里地方上的gdp相比,简直九千头牛一毛啊。他们那里的石头还是小啊,回去发展经济啦!”干瘦男子说完,也掏出口袋里的白手帕,按了按额头上的汗珠儿。

    在场的每个长了脑袋的人,都可以想得出来,印度男子正被恐吓,但游客队伍里的人,没有一个敢嘀咕那位中年专家的霸道。

    此刻的印度男子,一脸的无辜和无奈,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拿起桌上的十六万欧元;要么就拿起手枪,崩了中年专家的脑袋。可是,印度男子如果选择了第二条,我都可以保证,他只能把自己宝石和自己的遗体捐赠给这座庄园。

    这名印度男子,根本就看不懂,刚开始时这三位宝石专家的鄙夷意味着什么。三个宝石鉴定专家,接人待物的经验很老辣。他们三个人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名印度男子,把二十多颗寒酸的小宝石都奉若神灵,像这样的客户,根本指望不上他会再弄来高质量的宝石,更指望不上留作回头客带来的更多利益。

    所以,乌博庄园里的三个宝石鉴定专家,决定只给他十六万欧元,在摆着精密小秤盘的交易桌上,一棒子把对方敲死,扼杀掉这种找上门来的寒酸的交易对象。

    印度男子望着石桌上的枪,望着中年专家的眼睛,最终还是极不情愿地妥协了,拿起了小秤盘前面的那一摞欧元。

    “交易好的游客,自觉站到队伍后面,不要随意走动,一会儿等其他游客完成交易,我用吉普车送你们到庄园的东湖。那里有环境典雅的总统套房和漂亮迷人的女郎,只有你们有这个权利,可以享受三日,all…the…happy,for…free。”

    光头说着,然后摆手招呼悬鸦前面的最后一位游客小说整理发布于ㄧ6k轮到他去石桌前交易了。

    那位印度男人,先前的财富迷梦破灭了,他吃了大亏,如果再赌气不肯去乌博庄园的东湖,那结果只有一个,他将会更吃亏。

    “那个阿三啊,可要想开点,就当那四万欧元的差价消费了总统套房和美人吧。”干瘦男子对矮胖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立刻博得矮胖男子的认同。

    我心里有点担忧,怕待会儿自己过去交易宝石也和印度男子一样被敲竹杠。而令我更焦心的一点,就是在天黑前能否回到德班城,连夜赶回福卡普的麦西伦酒店。

    第二位游客交易回来,脸上并未带出预期的兴奋,但有了印度男子这个冤大头做标杆儿,再和他自己对比一番,也就算得马马虎虎的满意了。

    福卡普的地下宝石交易市场恶化,大部分洗黑钱的游客都把市场转移到了南非,现在的乌博庄园,真可谓生意红火,客源滚滚来。这种骤然的供大于求,自然会令他们抓住机会狠捞一笔。

    “第三位游客。大家快一点,待会儿另一批客人就要赶到了,咱们都抓紧时间,早点去东湖入住方位最好的套房,选用最漂亮的女郎。”光头说完,悬鸦已经抱着帆布袋走向大石桌。

    “各位先生早上好,很高兴咱们又一次合作了,呵呵。你们这里的价格和信誉,绝对是印度洋西海岸最好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悬鸦走到桌前,没有抓紧时间交易,而是先恭敬地弯了一下腰,然后就抱着帆布袋对三个专家打招呼,大有阿谀讨好之意。

    三个专家早就被悬鸦怀抱的大布袋所吸引,见悬鸦走过来后又礼貌又精乖,于是三人再度对视,彼此纷纷认可地点头。

    这一次,三位专家先前的那种鄙夷,终于像炮弹击中了目标似的,令他们甚为受用,仿佛p股沟都会连带上嘴角儿的微笑。

    第四百八十二章:地狱的门帘

    悬鸦没有像印度男子那样,把整袋儿宝石全部放在石桌上,他先伸手进帆布袋里,抓了一把宝石,哗啦一下放在中年专家的显微镜前。

    这一把宝石,先不用看形状大小,仅听得落在石桌板面上瞬间旋转出的响声,就足够使人惊叹不已,拍手称赞好石头。

    一把宝石,有红,有蓝,有绿,有白在桌面旋转着,几乎同时把三位专家的眼球吸附到桌面上。霎时见,悬鸦成为大厅里最拉风的一位游客。

    “哎呦!王兄,你听听,你听听,这宝石的成分和个头儿,真是……,这两个人是哪里来的,有机会定要结识一下,今后国内国外的,也好相互照应。”干瘦男子再次用白手帕按着额头,惦着脚尖儿向大厅中间的桌子上翘首。

    矮胖男子由于被我挡在身后,只好身体侧歪出队伍,斜着身子往前看。我回头看了他俩一眼,干瘦男子立刻同我对视,哈着腰点头谄笑示意。虽然我很难理,干瘦男子为何沉迷于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而不大大方方。他仿佛天生就不会这些,只是这会儿突然用到了,他才照猫画虎一般,从别人或者下属那里剽来应急。

    但我还是皮笑r不笑地咧了咧嘴角,即便如此,这竟也引起了他和矮胖男子的一阵欣喜。

    “good,good,good。”三位宝石鉴定专家,一边勘验着悬鸦放在桌子上的几颗宝石,一边不住地称赞宝石的成色和分量。

    其中那名中年专家,还不忘回头仰望了一眼浮雕走廊上的老板,获得一种认可的眼神儿后,又立刻高兴地扭过脸,更加干劲儿十足。

    五分钟过去了,悬鸦又把手深深地塞进帆布袋儿,抓出一把宝石,摊放在石桌上。

    “oh!god!假宝石。”突然,那名中年男子惊诧地叫到。我站在门口的队伍前面,听得“假宝石”三个字之后,原本正常跳动的心脏,突然爆窜了一下。

    我心中暗叫:“怎么可能?悬鸦备用的那袋儿假宝石,应该就在他这个黑色的大背包底下,以他的头脑和谨慎度,不可能荒唐的拿混了装宝石的袋子。再者说,就算拿混了袋子,那悬鸦抓出去的第一把宝石,为何被三个专家赞不绝口。难道乌博庄园的人见财起意,想先污蔑我们,然后杀人灭口,独吞这袋儿宝石。”

    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刚才那个中年专家,为何莫名其妙地回过头看一眼浮雕走廊上的老板,彼此互递的眼神,莫非就是杀人越货的暗示。

    可是,另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也随着专家那一句:“假宝石”的话让我如被旱雷击中。那就是,沧鬼的宝箱里面,本就参杂了真假宝石,只不过假宝石做工真,超出了人用r体感官识别的范围。

    “假的?”悬鸦脸上的惊愕,全集中到眼睛里,他转身望我,我也望着他。但从他再次转回身的瞬间眼眸中,我明显察觉到,他朝我身后那两名沉默男子扫了一眼。这很像在给我传递讯号,让我堤防。

    “先生,你以为这里是动物园,我们几个是猴子吗?你的第一把颗宝是真的,质量不错;但你接下来的两把宝石,全部是假的,我现在怀疑你袋子里宝石整个儿都是假的。”

    中年男子情绪激动,他对着悬鸦指手画脚地说着,毫无客气可言。

    “不可能的,这些宝石,我和我的朋友每人一袋,当时我俩都看过了,绝对没问题。为什么到了你这里,宝石就变成假的了。我是奔着你们的诚信而来,你的手下也一再告诫我们,老实本分地完成交易,才能安全地活着离开山庄。我不可能愚蠢地拿着假宝石来送死吧?”

    坐在石桌中间的花甲专家,用手指戳得摊在桌子上的宝石,非常傲慢地嚷道:“你这个人就是不本分,不老实,你就是来送死的。”

    我本想走到桌前,拿起被指责为假宝石的那几个宝石细看,确认一下悬鸦有无被人调了包。但身后的两个沉默男子,还有前面的光头,以及浮雕走廊上站着的哈尼族女人,都可能一枪打爆我的头,或打伤我的腿。

    “呵呵,呵呵。好了,不要吵了。年轻人,为什么蒙着面孔,你在逃避这一刻的害羞吗?”走廊浮雕上的男子,终于发话了。他声音沙哑,却充满刚硬男人的磁性。

    “先生,蒙面是我的自由,就像你非要穿着裤子站在上面一样。”悬鸦没有与花甲专家争执,而是被站在浮雕走廊上的老板刺激到了。

    “呵呵,年轻人,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凡是来乌博庄园交易宝石的客人,没有一位像你这样在我面前时蒙住脸。你知道吗,对于遵守规矩的人,我这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警察局都比不了。”声音沙哑的老板,好像也被悬鸦顶撞的话语刺激到了。

    “我脸部受过伤害,毁容了,不想给人看笑话。”悬鸦像是对这位老板有了些妥协,语气顿时减缓了大半。

    “哼哼!我年轻的时候,有过很多像你这般性格的士兵,他们在战场上受到的r身损害,远比你严重几倍,但他们从不自卑自己身上的这种荣誉烙印。难道你的脸是被女人抓花的吗?”戴军牌的老板最后一句话刚说完,立刻引得手下哄堂大笑。

    “不是。”悬鸦果断干脆地回答。“那就揭开面纱来看看。”戴军牌的老板进一步迫悬鸦露出面孔。

    在这间石d大厅内,他们根本不知道,石桌前站着的这个蒙面男子,究竟是怎样一个高度危险的杀手;他们更不会知道,跻身猎头一族八大传奇里的杀手脸上的人皮图腾,是没人敢用好奇和质疑的眼光去看的,这无异于找死。

    我站在队伍前面,心里很着急,真想让那个戴军牌的老板知道,宁可不做这笔交易,也不要让悬鸦脸上那张迄今为止我都未敢见过的神秘图腾示众,否则,就会召来地狱。

    第四百八十三章:触景生情的回忆

    “这里不是选秀场,关注我的脸干什么。我来,是交易宝石,既然你的三位专家非要说我的宝石有问题,那么好吧。”

    悬鸦说着,立刻拿起刚才放在石桌上的手枪,他的这一举动,吓得大厅所有在场之人,都下意识地抽身一缩。

    唯独那位站在浮雕走廊上的老板,却显得格外沉静,他那双黑色的眼睛,莹动着一丝微笑,仿佛要告诉每一位紧张到的人,这种场面对于他曾经的枪林弹雨生涯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当大厅里的众人看到,悬鸦拿起那把黑亮的手枪,却顶在了自己的右侧太阳x上,都纷纷松了一口大气。

    因为,如果乌博庄园的人被打死了,其他乖顺的游客多会受到殃及;在场的光头和两个沉默男子,还有浮雕走廊上的哈尼族女人,也会因保护不力而被追责。

    但悬鸦若是死了,无乱他是自杀还是他杀,顶多搬抬出一具尸体,大家却相安无事。该交易宝石的游客,继续排队交易,该在庄园做事的护卫继续做事。所以,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一口大气。

    而我心里,却非常的明白,悬鸦绝对不会因宝石的真假而弄伤自己一根毫发,他是个级别太高的杀手,对他而言,生命永远大于财富,只要他好好活着,就会有无数订单,无数丰厚的佣金再回来。

    “我真心实意带着朋友和大量的宝石来贵庄园交易,毫无也不敢有欺诈之意,可你突然之间说宝石里面有假,甚至怀疑我抱了一整袋儿假宝石来交易。鉴定宝石的仪器设备,都是你们单方所有,你为什么不怀疑自己的鉴定仪器出了问题,或被人做了手脚?”

    悬鸦用手枪指着自己的头,振振有词,气势上严厉要挟,就仿佛枪口顶在对方脑门儿上。

    “我才是最大的冤大头,如果今天你们不给我个公道,那好,你来扣扳机打死我,让我的鲜血和脑浆涂满这张石桌。让我身后这些游客目睹,让世界各地打算前来交易宝石的游客都知道,乌博庄园的交易大理石桌子上,沾染着顾客身上的哪些东西。”

    我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还没流浪进东南亚之前,经常会看到一些大人们生气时,总爱打他们自己的脸,恶毒的咒骂自己。

    后来到了东南亚,佣兵营地有很多白人,虽然他们多是因作j犯科在本国混不下去,才跑来东南亚做佣兵,在那些一见到白人就心理上屈膝膜拜的亚洲土著们面找优越,但还是有个别家伙,不怀好意地向我攀谈起这些。

    “嗨嗨,追马,听说你来自东方。我这一生喜欢漂泊,曾经也去过那里。但有个问题我搞不懂,为什么你们那里的人,看到别人做错了事儿,不是惩罚对方,而是要打骂自己?这种思维模式,真是太有趣儿了,一直牵动着我的好奇心。”

    我很厌恶这些自大傲慢的家伙,他们每次过来不怀好意的攀谈,都会用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头,问完话等我回答时,就把我当摇奖机似的,使劲摇来摇去,仿佛答案可以从我嘴里掉出来。

    我当时还没完全长大,不愿招惹这些家伙,否则只会给他们暴打我一顿的借口。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ap。。(。。文。學網

    我回答说:“被对方惹恼怒的时候,心里肯定希望痛打恶骂对方一通;但意识到对方很强硬,无法对其施予这些报复时,势必就要寻找一个替代,一个可以对他恣意打骂却不敢还手反抗的弱者。当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时,拿自己来替代是最安全和放心的,无论如何殴打咒骂自己,自己心里都会非常清楚,自己会不会反抗自己;殴打咒骂自己的同时,还希望对方明白,自己现在殴打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对方已经化作了自己,所以自己可以不必顾忌而狠狠的打。虽然自己的脸很疼,但在意y上却很过瘾,很解气。”

    即便我如此讲述,可对方还是不依不饶,他们本身就不是来破解思考,而真正的目的是来羞辱我。因为只有这样,这几个家伙才会哈哈大笑,从而使他们更紧密地凑在一起,惺惺惜惺惺。

    “你们那里的人,真是有趣儿的很,这不就跟自渎一样?没本事找到小妞,就对着自己的双手幻想!哇哈哈哈,哇哈哈哈。”

    当时的我,除了抬起眼皮小心地望一望对方,也只能接受他们的哈哈大笑。但如果现在的我,重新出现在这些家伙面前,我想他们宁可嘲笑自己,也不敢再像过去那样。

    “哈哈哈,在东南亚的任何一个地方,一旦遭受了外来掠夺和内部压迫,财富被卷空了,女人被卷掉了,剩下的男人们,安于自渎的就是顺民,出去强…暴的就要被打死。这就是奴才们的生存之道。”

    他们年纪比我大很多,但毫不客气和介意地用自己的人生经验来奚落我,愚弄我,鄙夷我。只要我回答不慎,又会引发他们期待已久的一场大笑。

    “从我父亲打赢那场保家卫国的使命战役到现在,我们那里的土地上,就没有了‘奴才’这种职业和称谓。”我坐在营帐后面的汽油桶上,很小声地辩解了一句。

    “什么?没有了?奴性!奴性!只要这个东西丢不掉,你们永远摆脱不了这种职业和称谓。不要笑死人啦,哈哈哈……”

    我拧着眉头,望着他们参差不齐的大板牙,牵强而附和地了一丝嘴角儿,因为只有也混在他们堆儿里笑一下,我今天才有可能躲过一场打骂。

    “我说追马,你和那些人不同,你现在整日和我们在一起,免费地接受耳濡目染,你已经很开化,知道吗!”

    望着这几名或杀人,或贩毒或强…j而不敢回国的流窜犯,我除了再次一下嘴角儿,展露一丝笑意,是不能往他们几个想打我的陷阱上踩的。我得活着,让自己完好无损的成长起来,变强。

    第四百八十四章:招牌上的血污

    现在,乌博庄园的宝石鉴定专家,硬要说悬鸦放在石桌上的是假宝石,而不认为自己的仪器或许出了问题。

    悬鸦义愤之下,用枪顶在自己头部,如果他们不肯给出一个公道解释,乌博庄园的招牌上,就得在光天化日下溅血。这对经营多年才有了今天规模和成就的乌博庄园来讲,无异是一个致命性的破坏。

    这种消息一旦走漏出去,以讹传讹先不说,就算是如实反映,也足以使乌博庄园的潜在客源流失殆尽。

    “年轻人,我的乌博庄园,能延续到今天,靠得可是诚信二字;若今天被你这种冲动的胡闹影响到声誉,你可是要负全责。”军牌老板说完,黑色的双眸中又闪出一丝让人敬畏的笑意。

    浮雕走廊上,那名哈尼族女子收回了摸向后腰的手,站前面的光头和身后两个沉默男子,也相继把摘下来的步枪挎上了肩头。

    庄园护卫者的这些动作,都被我偷偷瞧进眼睛,有了刚才那转瞬即逝的虚惊,他们每个人的长短枪出手速度,算是不自觉的预先暴露。

    “这些明明是真宝石,你的仪器一定出了故障,如果不换仪器重新检验,我就不服气,你开枪杀了我。”

    悬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