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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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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时,天下起了雨,走在仄的巷子里,感到周遭的黑暗似移动的墙一般向我撞过来,兼之地面很滑,一路上我都若醉汉一般跌跌撞撞的,污水溅湿了我的裤腿。

    水利局里漆黑一片,所有的人都在自己温暖的家中醒或睡着,倩妮也是。在雨声风声,我像个无家可归的孤魂一样游荡着。

    打开门,拉亮灯,浑身已湿透了,我坐在床上,茫然的望着墙角的一堆堆书,像吞了只肮脏的苍蝇般恶心,王八蛋,老子要把你们统统烧了,谁叫你们整整折磨了我三年。

    拎着装书的袋子,打开门,我跪在门前的下水道旁,一本本的扯着,一页页的烧着,望着一张张的纸逐渐被火苗吞噬,接触面的颜色由白变得焦黄,又变成黑灰,那上面有我上课记的笔记,有我信手写下的感想,有我画的飞机大炮,每一页或多或少的都有我这三年的痕迹,它们曾共同书写了我整个的青春风华。

    纸灰在夜半的风中飞舞,又被雨水打湿沉重的落下,一种诡异哀伤的气氛就如香港鬼片的头七一样,我跪在这里,亲手埋葬并祭奠我的青春和希望,慢慢的,我的眼角已然湿润。

    蓦地,我听见对面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在寂寥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我抬起头,穿着睡裙的倩妮,幽幽的望着我,眸中s出复杂的情感。

    第二天早上在院里的早点铺吃过东西后,我回来看见倩妮正在门口浇花,于是走过去,站在她后面静静的望着她,在我眼里,倩妮永远都是那么美。

    “小情人,在后面偷偷摸摸的干吗呢?”倩妮背对着我柔声问道。

    “昨晚才下过雨,你浇什么花呀?就不怕淹死它。”

    “那可不一样,今天早上它告诉我,虽然昨晚喝得很饱,但还是不会开心,因为它感受不到我对它的关心,而我,的确是有很长时间没给它浇水了。”倩妮说,而后继续很认真浇花,我能看到她的侧脸,散发出一种凄迷宁静的光彩。

    我没有说话,也许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如果得不到真爱,就算额外收获再多也不会感到幸福吧。

    “倩妮,我想对你说件事。”思忖了良久,我还是决定要回去一趟,虽然这是我和倩妮之间最禁忌的问题。

    “什么事情,说吧。”倩妮没有回头,很轻松的说道。

    “今天我想先回家一趟。”

    倩妮停止了浇花,沉默了会,然后转过身,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得黯淡下来,她很低落的问我:“是要走了吗?”

    我连忙解释道:“那个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要回家拿点钱。”

    “你没钱了,怎么不跟我说呢,我这有,回家一次多麻烦。”我知道倩妮不想让我走。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再说我还要和爸妈说一下高考的事,明天我就回来。”

    “人小鬼大,歪理一套一套的。行了,我又不是不让你回家,正好,你房间的钥匙给我吧,今天有亲戚过来,我就睡你屋了。”倩妮似乎又变得明媚起来。

    “这就好,这就好。”我很夸张的拍拍胸口,然后充满了疑惑的望着倩妮。

    “又怎么了?”

    “唉,你说怪不怪,我怎么找不着摸你胸脯的感觉呢。”

    “找死吗?”倩妮气的一个劲的掐我。

    “你就不怕被邻居看见说闲话?这光天化日的。”我知道倩妮最担心什么,所以我一边躲避一边有恃无恐地说道。

    看起来这招很好使,倩妮拢了拢垂下的头发,说:“行了,别乱闹了,你回去收拾一下吧,我也要到哥哥店里帮忙,待会咱俩一块走。”

    回到屋后,我实在不知道该带些什么,但大半年才回家一趟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吧,所以我就拿了两本杂志和一套衣服随便往包里一塞,走出门看到倩妮已换了套衣服站在走道里等我,见我出来她轻轻地说:“走吧。”

    昨夜才下过暴雨,但老天爷似乎仍感到意犹未尽,这会儿又洒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风夹裹着雨滴打在身上还有些凉意,像北方初春的天气,路上也没什么人走动,很萧瑟的感觉,倩妮又闷闷不乐地走在我身旁,也不说话,我抬头望望天空,乌云像被撕碎的灰布散落在上面。

    “谁在这个世界上哭?为我哭;谁在这个世界上笑?为我笑……”难道命运的y影已经开始笼罩在我头上,否则的话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的y郁,透过水渍覆盖的车窗,我看不清前面的路,就像外面迷蒙雨幕中的村舍、庄稼、小树林一样朦胧,我之外的一切好像是一个整体,他们的存在就是要让我觉醒要让我感到压抑和孤独,要让我既笑不出也哭不出。

    我有半年没回家了,离家近了,心里感到了激动,一点左右,车在村口停下,我走下车,看到前面在雨幕中的炊烟,一股很亲切地感觉油然而生。

    快到家时,正在院子外面栓羊的小堂妹雪雪见到了我,一边向我跑过来一边喊:“五娘,五娘,哥哥回来了。”

    我打起精神往家走去,大门“吱扭”一声打开了,阿妈围着围裙急匆匆地走出来,手上和头上戴的毛巾上还沾着麦糠。

    中午,阿妈做了很多好吃的犒劳我,在吃饭的时候,她和阿爸很详细地问我高考的每个环节,我说明天上午就要估分了,阿妈问,那你感觉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我迟迟疑疑的说。

    爸妈的脸色为之一沉。

    从中午到晚上我都一直睡觉,不想出去,也没人玩,村子里像我这般大的甚至比我还小的都出门打工了,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妹妹才叫我起床。

    本来我们家没装有线电视,但是晚上不知为何竟能收到中央7台…军事频道,电视里正放着某军区的演习,炮声隆隆,杀声震天,红旗飘展,陆地上,坦克集群势不可挡,天上,战机呼啸而过,我静静的看着,心里却波澜起伏,这是我向往的天地,我一定要考上k大,实现我的从军理想。

    “爸,妈,我想报军校。”我又一次向他们表明我的决心,不过他们早都知道了,而且很支持我,毕竟k大有着“军中清华”的美誉,是全国最好的军校,能考上这个军校是很荣耀的。

    第二天,我执意坐五点的早班车回梦阳,阿妈想让我坐中午的火车,但是我心里一直想着倩妮,只一天没见,就如此迫切的想见到她。

    凌晨,路上没有多少车,师傅就把车速提了不少,所以到梦阳的时候也才七点多,下了汽车,我就坐三轮车回到了水利局,我那几家邻居都是超级能睡的,现在都大门紧闭没一个起床,我看见我的小屋也关着门但没有上锁,估计倩妮昨晚是在这睡的。

    为了防止惊醒他哥,我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呀?”果然是倩妮。

    “我。”

    “等一会。”倩妮说完后,里面有一阵细微的“窸窸萃萃”的声音,好像是她在穿衣服,然后门开了一个缝,“快点进来,把门c上。”倩妮又溜回被窝了。

    我坐在椅子上,无意地看见枕头旁边有一本我的所谓的很y秽的书,就笑了,笑的倩妮莫名其妙的。

    “小情人,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想你了呗。”

    “嘻嘻,我有那么好吗?”

    “要是没有我干吗天都没亮就跑回来了,我有病呀。”我瞪着倩妮说道。

    “对我温柔点,别那么凶,听到吗?”

    “知道了。”

    “耐心点。”

    “好,我…知…道…了。”

    “嘻嘻,这还差不多。”

    聊了会,感到困了,昨天白天睡太多了,晚上就没睡好,四点多的时候就起来了,这会儿,一个劲的打哈欠,眼泪都出来了,应该是很委靡的样子。

    见我这样,倩妮就让我上床再睡会,我没有推辞,我干吗要推辞,这本来就是我的床,三把两把脱掉鞋袜钻进被窝。

    我的床本来就不大,现在又挤两个人,一点空隙都没有,虽然隔着衣服,但我仍能感觉到倩妮肌肤的滑嫩,她身上散发出的尤如阿尔卑斯奶糖般沁人的香味丝丝缕缕的钻入我的鼻孔,让我不禁蠢蠢欲动,双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身体上丈量着。

    “烦死人了,你不是困吗?怎么不老实睡觉。”倩妮的手在被窝里狠狠地掐了我一下。

    “倩妮,你下面为什么湿湿的,莫非n床了?嘻嘻。”

    倩妮的脸刷得红了,既羞又气地说:“你才n床了,真不知你小脑袋瓜里整天都想些什么?”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湿了?”

    倩妮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都怪你那本破书,刚才翻着翻着,就那什么了,警告你不准笑。”

    我轻轻的吻着倩妮的耳垂,左手慢慢深入里面,轻轻的蠕动着,那里越来越湿热,倩妮的呼吸也随着我的动作而粗重起来。

    “倩妮,我同学说女人也z慰,是吗?”

    “我不知道,那你呢。”

    “这说来就话长了,也有多年的历史,男生差不多都有过这种经历吧,不过我遇到你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陆寒,你别乱动,我听人家说一滴精十滴血,你不能太勤了,会伤身体的。”倩妮的脸颊酡红,眼睛水汪汪的望着我。

    “没事,我精力充沛着呢,我还很年轻,你要不相信我就现场演示一下先。”

    说完我突然把被子掀开了一半,倩妮无限美好的上半身l露着,我用左手支着脑袋,右手在她的茹头上若有若无的划来划去,配合着她喘息和胸脯剧烈起伏的韵律,茹头渐渐的胀大了,它周围那些可爱的斑点的颜色也变得很深。

    蓦地,倩妮紧紧地搂着我,我的脸贴在她胸前,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扑鼻而来,一个坚挺的r珠堵在我的嘴边,我贪婪的含住她,舌头似羽毛般轻轻扫过。

    “啊…”倩妮发出一阵难以压抑的呻吟声,瘫软在我身上,终于,我手忙脚乱的脱掉衣服,又回到了那温软的所在。

    不知是什么时候,对面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大姨也开始在隔壁的厨房做饭,但谁又能想到我和倩妮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做a呢。

    “妈,今天我有几个外地的客户过来,你上午买点菜。”鑫哥在走道里对大姨说,然后走过来在门外语气很生硬的喊道:“倩妮,现在都几点了,上午不上班了吗?”

    听见她哥喊她,倩妮才好像醒了过来,变得很紧张,而给我的感觉就是那里就像敏感的海蜇只要被轻轻触一下马上就紧紧收缩起来。

    “知道了,马上,啊。”倩妮的某种闪过慌乱的神色,双手抱住我不让我动,但我却沉迷于这种刺激当中,反而更大力的抽动。

    “你没事吧,中午尽量早点回来,做几个菜,听见没?”

    倩妮压抑着快感,玉脸都有些扭曲了,想哭的神色,她得指甲陷入我的背肌中,但她还得说话:“你走你的,我会回。。。回来早。。。的,啊。”

    望着倩妮的脸,被这双重的刺激所包围,一股强烈的快感汹涌而至,“砰”的一声如枪弹s穿我的腰脊。

    完事后,倩妮跟以前一样立即跳下床,扯过卫生纸蹲在地上,然后她穿上内衣又坐在床上,我则趴在那里,倩妮抚摸着我,“陆寒,你知道吗,上辈子我肯定欠你的,所以这辈子注定会被你害死。”

    6月13日下午估分,中午我起床后,嫂子过来找我,说她有个堂弟叫虎子,虎子的舅又是公安局的,他想把虎子安排当巡警,但这要考文化课,虎子前俩年当兵,以前学得差不多都扔了,所以嫂子问我能不能替虎子考试,我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高考过来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嫂子走后,我也去学校了,到学校才两点多一些,那天很热,校园里几乎看不到其他的人,我静静的坐在小湖畔的垂柳下,望着对面的实验楼刚粉刷过的墙壁反s出刺眼的白光,如果这个世界就我一个人了,我会就这么一直坐下去,直到死亡,在时间的裁决面前,任何防御都是徒劳的;在孤独的宿命面前,任何的欢笑都是昙花。

    “陆寒,陆寒,这边。”湖岸边有人喊我,我望过去,是玻璃。

    “考得怎么样,哈哈。”我俩走在一起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感觉挺搞笑的,也许这是这几天出现在毕业生之间频率最高一句问候语了。

    和玻璃并肩坐在湖边,望着明媚阳光下泛起涟漪的湖面,彼此竟有些伤感,我们的这几年就像那被掷入水底的石子一样,在我们的心湖中荡起了波浪却逐渐消失再也看不见了。

    慢慢的,校园里的人多了起来,我看到我们班门前也站了不少人,于是就和玻璃走了过去,小威也来了,他正拿着相机给同学拍照呢,见到我和玻璃,招手叫我俩过去,他把相机给了旁边的雨橙,然后,我,小威,玻璃,就倚在外面的栏杆合了张影。

    若干年后,我又在角落里翻出这张照片,潸然泪下。

    过了会,满满和大志也都过来了,大家都是三三俩俩的凑在一起讨论着高考,都认为自己考砸了,都觉得今年考得太难了。

    “嘿,老肥来了。”

    我们几个站在外面迎接老肥,他向我们招招手,他的脸色很黯淡,一见到我们就唉声叹气的说:“完了,一切都完了,百分百的要复习了。”

    见到平时最开心的老肥这样,谁都没有心情在开玩笑了,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等同学们都到齐了,老班也过来了,就开始在教室里估分,其实估分是个很矛盾的过程,既想准确点扣得很一点,但是又想放自己一马,给自己一点安慰。

    五点时,我们几个最先完事,先拉着几位老师在新教学楼前的雕塑下合影,然后大家一起去夜市喝酒,走之前,满满说:“哥几个,我事先声明,今晚光喝酒,谁都不能再提高考的事,谁提谁他妈就是王八蛋。”

    他们几个走在前面,我和老肥走在后面,在城市热闹的人群里,当前面的身影有些遥远时,老肥突然蹲下来哭了,我问怎么了,他哽咽着说:“陆寒,你说我是不是真没治了,考这么差,怎么还会有心情看美女呢。”

    我站着拍了拍老肥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那晚大家喝得都比较多,我,满满,老肥,苗子,小威,大志,玻璃,几个人喝了六十多瓶啤酒,满满吐了几次后被女朋友扶走了,小威和老肥站起来想送送满满却都跌在地上,他俩抱着头痛哭,大志,苗子,玻璃则站着茫然的望着他俩,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我最好的兄弟们,三年的感情岂能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我坐在大排挡的塑料椅子上,静静的望着这一切,在凉爽的夜风中,心感到很疼很疼。

    曾经我们很快乐,是那种没心没肝的快乐,以前我们都认为这种快乐会很长久,但是今天看来却又如此短暂。我的兄弟们,我们的无遮无拦的快乐、单纯的快乐,终将随着最后一季青春的凋谢而杳然远去。

    十三。  我没想到梅子会过来找我,我曾以为我们就这样了,我曾想过也许我们都会忘了那一夜,不过是一帘绮梦而已,梦应醒在黎明破晓前。

    但如果我想到她会来的话,我会逃避,像个懦夫那样逃避,哪怕是在无人的旷野里枯坐一夜亦可,因为我怕见到她,怕自己的彷徨、无奈、脆弱在她面前暴露无遗,也恐惧她的泪水泛滥,因为是我伤害了她,用一种无法弥补的方式。

    之前她只不过是我报复倩妮的工具,而现在她开始报复我了,她诱惑着我,步步进着我。

    揉了揉还在“突突”胀痛的脑袋,昨晚的酒喝的的确实是有点过了,看看时间,快到九点,倩妮应该已经去上班了。

    挣扎着爬起来,喝了点开水,才感觉好些,随手打开收音机,就听见“嘭嘭”几声,非洲人跳高,吓(黑)老子一跳,出什么毛病了吗?不过我马上就发现这不是收音机的事,而是有人在揣我的门,真该死,喝得晕晕沉沉的,这都分不清了。

    “谁呀?拆房子的还是房管所的。”我嘟囔着,打开门。

    “怎么,听你语气好像不怎么欢迎我。”

    梅子站在门外,不,应该是一个陌生的梅子,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甜美娇憨的女孩,而是戴上了一幅成熟的面具,涂着冷色调的唇彩,睫毛挑的高高的,穿着高高的黑色凉鞋,眼神冷漠迷离,且颇多的不屑。

    “请进。”不管我对她的新造型有多惊异,我还是在第一时间里反应过来且很有礼貌的请她进屋。

    梅子瞟了我一眼,走进来,我的屋子本就很小,站着两个人就更显得仄了。

    梅子左右望望,皱了皱鼻子,鄙夷的说道:“你就一直住这个地方。”

    我没理她,我在想她来的用意为何,总不是专门过来笑话我的房子的吧。

    梅子见我没说话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从挎包里拿出一包面巾纸,一张张的抽出来展开,仔仔细细的铺在我的床上,就像一个孩子在拼着心爱的图案。

    待到一包面巾纸都铺到了床单上,她才放心的坐下。

    不过她的所为已伤了我的自尊,让我感到厌烦,甚至愤怒,对她的愧疚也早已荡然无存。

    “怎么我一来,你就不说话了,平时你和妮姐不是很能说吗?”

    “那是对倩妮,你又不是倩妮。”

    “哼,她有什么好,她有我漂亮吗?她是处女吗?”

    “闭嘴,别那么多废话,有什么事?”我为了掩饰我的怒火,端起桌上的水杯猛喝了一口,谁敢伤害倩妮,我就不会让她好过,无论是谁。

    “哎呦,都快成大学生的人了就这么没修养,难道不知道给客人倒杯水?”

    “对不起,我这脏,杯子也不干净,我喝惯了没事,但你这娇生惯养的就不行了。”

    梅子感觉到了我的冷漠,于是沉默了会,继而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你的事我为什么想知道,不过总不是又找我到你家陪你睡觉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免了,呵呵。”我轻浮的笑着。

    “你。。。。。。”梅子瞪着我,双眸逐渐被弥漫的水汽笼罩。

    “如果你真要如此的话,若不嫌弃,就在这行不?我就免为其难…”

    “你混蛋。”我的话还没说完,愤怒的梅子把手中的挎包狠狠地砸过来,猝不及防下,挎包底面硬的地方正砸在我脸上,我感到头一懵,伸手一摸,从眉骨和鼻子流的血沾了我一手。

    “啊”梅子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呆了会,才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的挎包里取出面巾纸。

    我伸手挡住了她,冷冷得问道:“这样你满意了吧。”

    “陆寒,真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梅子的伪装好像一下子坍塌了,蹲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

    我抹去脸上的血,望着哭泣的梅子,心里一软。

    “梅子,我知道那件事是我的不对,你想要我怎么样都行,但请你不要伤害倩妮,好吗?她并没什么错。”

    梅子站了起来,泪花里蕴含的伤心和绝望令人心碎,但是我已无法选择,就像我和倩妮的爱情一样,我和梅子的一切也是一个错误。

    “我今天就要走了,妈妈从南京回来了叫我和她一起走,而且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你会想我吗?”

    “会的。”我说的是心里话,我对她并非没有一点感情,“这个城市如果没有了你,我能感觉得到。”

    “你会想我,那为什么你不能给我一点爱呢,哪怕是哄哄我也好?”

    “对不起,梅子,你是个好女孩,我不能骗你。”

    “你告诉我,如果没有妮姐,你会爱我吗?”

    “没有倩妮,我们怎么会认识。”

    “早在五年前,我们就认识了,即使没有她,我相信我们仍会相遇相知,就像那个傍晚在天桥上的邂逅一样。”梅子倔强的说。

    一个单纯的女孩用了五年的时间去想念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孩,无论如何,都是令人感动的事情。

    我轻轻抚摸着梅子的头发,不无悲凉的说:“梅子,你知道吗?其实我和倩妮都在互相隐瞒着,我们没有希望,我一无所有,给不了她任何承诺。所以就算我爱你又怎么样,迟早还是会分手,这是一个什么社会,我一个连自己的未来都把握不住的高三学生就是一只卑微的蚂蚁一样。”

    “寒,我们私奔好吗?”梅子突然说到,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我不想去南京,我去了就再也会不来了,我有三万块钱,我们去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生活好吗?哪怕就一年,如果我死了,我也不会再害怕孤单,因为有如此美丽的记忆陪着我。”

    对我的高考已经有不好预感的我很清楚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遭遇,我之所以一直留在这里,不只是为了倩妮,也是为了逃避家庭,所以梅子的建议竟让我怦然心动,但是瞬间我就恢复了理智,这是不可能的,我怎么能甩去所有的东西,一走了之。

    我缓缓摇了摇头,梅子眸中热切的光彩逐渐黯淡,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如同秋霜侵袭下枯萎的花朵。

    “我知道了,对不起,打扰你了,我要走了。”梅子浑浑噩噩的转身要走,我下意识的想拉住她的手,却没有碰到,她已经打开了门,但是却停下了脚步,我走过去,在初夏轻柔的阳光下,倩妮正站在她门前爱怜的望着梅子。

    前段时间,我从王飞和柳柳那知道,其实倩妮一直都很照顾梅子,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妹子的父母在合肥做生意,经常不回家,梅子对倩妮有一种依赖的情感。所以,倩妮原谅了我,她更不会怪梅子,今天因梅子的离开,一种离别和悲伤的气氛感染了我和倩妮,也许我们的离别也不远了。整个一天,我都不让倩妮上班,躺在床上,也不说话,就那么紧紧相拥着,恨不得能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血r灵魂中永世不再分离。

    晚上,我先出去在大门口等着倩妮,过了会,倩妮也找了个借口溜出来出来和我会合,感觉就像在敌占区搞地下工作一样,因为这段时间,据倩妮讲她哥管她管得特别严,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带倩妮到三里湾那里的夜市吃烤羊r串夹馍和j丝面片,然后到市郊的外滩广场玩,那里有大片的草地和花丛。

    倩妮从地摊买了许多能发出荧光的塑料手镯戴在手臂上,在黑夜里放肆的奔跑,夜风吹起她的秀发轻轻掠过我的心,像美丽而忧伤的精灵。

    待跑累了,玩累了,我们坐在草地上休息,我舒舒服服的枕在倩妮的腿上,仰望着深邃的星空。

    倩妮抚摸着我的脸,低声笑着说:“孩子长大了,胡子都这么浓密了。”

    “是吗?倩妮,我想我们如果一直就这样该多好。”我闭上眼睛,听着那边小河传来的阵阵蛙鸣,享受这令人神醉的静谧。

    “小情人,我记得你原来不是说会告诉我你的故事吗?就今晚吧。”

    我又像原来一样紧紧地搂着倩妮的腰,脸贴着她的小腹,感受那里的柔软,“倩妮,我后背有些痒,你给我挠挠吧。”

    “自己来。”

    “不,我就要你帮我。”

    “你呀,真得就像个孩子。”倩妮爱怜的把手伸进我的衣领,轻轻的挠着,“好点了吗?”

    “倩妮,我不舒服,好难受。”

    “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嘛,那里不舒服。”

    “嗯,肚子疼。”

    “你快点躺好,我给你揉一揉,这俩天是不是又乱吃东西了。”

    我双手枕着脑袋,偷偷望着倩妮担忧的神色,鼻子突然感到很酸很酸。

    “还疼吗?要不现在就回去吧,晚了药房就关门了。”

    “嗯,肚子不疼了,但我脑袋又不舒服了,突突直跳。”

    “啪”的一声,倩妮狠狠地打了我的胳膊一下,嗔怒地说:“你还有哪不舒服。”

    “妮姐,对不起,我就是想让你关心我。”

    路灯在远处,这里显得很昏暗,但我仍能清楚地看到倩妮的眼中的泪花像破碎的钻石般晶莹璀璨。

    倩妮低下头,亲着我,泪水流到我的脸上,她哽咽着说:“难道我还不够关心你吗?”

    沉默了很长时间。

    “对不起,倩妮,我又让你哭了。”

    “没事的,好了,你说说你原来的故事吧,我想听。”

    “其实也没什么,挺平淡的。”我深吸了口气,把思绪拉到很远的地方。

    “我的家在农村,是那种谈不上贫穷但也绝不能算有钱的那种,父母没读过几年书,在外打工了十多年吃了许多苦,平时也很节省,但在我上学这方面从来就不吝啬,花了很多钱。我小时候是在新疆长大的,那时爸妈在乌鲁木齐卖菜,早上四点多就起来,给我留好饭,然后再冒着零下十几度的温度出去,而我则被关在家里一关就是一天,所以我小时候特别沉默几乎不说话。在城市边缘长大的我深昧农村的困馑,又近距离的观察过城市的繁华,因此从小就对城市的生活充满了异常的渴望。对于一个农村的孩子而言,只有考上大学才是摆脱农村的唯一途径,爸妈也深知这一点,他们也都是很好强很要面子的人,对我寄予了很大期望,但也为此承受了很多压力,我的很多亲戚就经常怪声怪气的对我妈说,上啥学?又不一定能考上,还不如早早出去打工娶媳妇呢。每每听到这些,阿妈都跟着嘿嘿笑着,但在爸妈心里都卯着一口气就是让他们的儿子考上名牌大学好让一些人看看。”

    我停顿了一下,望着倩妮,她正很专心的注视着我,我接着叙述:“我初中是在这个城市另一所重点中学上的,一开始,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学生,因为我深知我身上所肩负的职责,可以说一个村的眼光都压在我的身上,我不能不刻苦学习。但日子一长,我骨子里的那种不安的因素开始占据上风,我开始厌恶这种太过平静单调的生活,我渴望漂亮女孩们的关注我渴望活在焦点之中,同时在现代这个异常肥沃的土壤中早熟的孩子们的不纯真也感染了我,我认识我们班的一个女孩,她叫轩柔,比我大三岁,她要我认她当姐姐,我同意了,她也像你这么疼我关心我,但我太任性了,为了她我和学校的痞子们势同水火,挨了无数次,我也从那时开始混事,但我不珍惜她对我的感情,她曾问过我喜不喜欢她,我说不喜欢,但我又不准别人喜欢她,更不准她喜欢别人,因为我只是我一个人的姐姐,谁敢和她接近我就打谁,后来,我出事了,和兄弟们打架差点出人命,而她也在早些时候转走了,听说是在黄山上旅游学院,但从那至今,我就没见过她。”

    “你呀。”倩妮点了点我的额头,担忧地说:“你是被惯坏了,以后怎么找女朋友呀,要知道她是需要你来宠她惯她的。”

    “我中考考得很好,就来一中了,但我理科一直不好,就像人所说的天生就不是学理的料,但高二分科的时候,我却只能选择理科,原因是我唯一的目标—那所全国最好的军校在我们省只收理科生。高一的时候,我的成绩一直在前五名,但那主要是因为有我最擅长的文科撑着,分科以后,成绩一下子滑到了十几名,这是高傲的我所不能接受的,也是对我期望很高的爸妈所不能接受的,我很不甘想要重整河山,但是无论我多刻苦总收效不大。在这所省重点高中,我的成绩就不尴不尬的在半空飘浮着。因此我也就自暴自弃,和一帮兄弟放纵玩乐。高二那一年是一段不羁的青春,无知的个性。

    在那时候,每次考试,我都心惊胆战,每次成绩出来,我都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真的,我太怕父母对我失望,我怕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每个月他们辛辛苦苦给我挣来的生活费。因此我学会了欺骗,我骗爸妈说我的成绩一直在前几名好让他们安心,但我的心却更痛苦茫然。没多久,我邻班的一个学习超好的男生,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几名,他是我们镇上富人的子弟,而且他姥爷就和我家住挨着,他回家后向他姥爷说我在学校怎么怎么了,他姥爷又幸灾乐祸的跟我妈说了。妈怒不可遏的赶到我在校外赁的小屋,撕碎了我珍藏的所有武器和足球杂志,也狠狠地打了我,那次我哭了,妈也哭了。我知道阿妈是为我好,我不怪她,但是我确实努力了,她又怎么知道我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可能是我现在太脆弱了,说着说着,眼眶又很丢人的湿润了。

    “高二的时候,班里有好多都成双成对的,人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孤独的我也想找一个女朋友,好充实自己空虚而惶恐的心,好从明天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做一个幸福的人,甚至还浮想联翩的想到有了她也许会激励我好好学习。因此在班里一帮哥们的怂恿下,我用半个月的生活费给我一直喜欢的闻婷买了一个紫色水晶手链。在她生日的那晚,在教室里,我激动万分满含幸福的期望走向她。但她在短暂的惊愕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在前面一群女生或惋惜或嘲笑的目光中,我黯然地回到后面我的座,却听见旁边有几个人在欢呼,我赢了,我赢了,明天输得请客。原来他们利用这次机会在下注,把我当作小丑,是兄弟吗?他们很伤我的心。那个晚自习,我又一次逃课,在漆黑的c场里枯坐了一夜,任冰凉的夜风吹干脸上的泪痕。

    后来,在九中旁边那家小饭馆里,我认识了桑姐,她开了家理发厅,我和桑姐之间,既是姐弟,又是情人,在大雪纷飞的季节,为了陪桑姐堆雪人,我经常一天天的不去上课。但是桑姐经常被一个当地的痞子头s扰,我曾为此洒下了血,但无济于事。桑姐为了不再让我受伤害而不辞而别,杳无踪迹,就好像从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一样。

    从那以后,更多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夹着那个陪了我五年的书袋,像末世失意寂寥的剑客,匆匆穿梭在这个一刮风满是浮尘的城市中,直到你的出现,但是出现在我身边的女孩好像最后都会离开我,所以我真得害怕这又是一个轮回,妮姐,你别离开我吗?”

    “傻孩子,我怎么会离开呢。”倩妮把我拉到她怀里,向母亲似的哄着我,而我也终于把心里郁积的往事都说了出来,轻松了许多,即使这些事常常令我难受和惆怅。

    过了会,倩妮说:“陆寒,你真得那么想上军校吗?”

    “那时当然,从初中开始,我就一直抱着这个理想。”

    “我听人家说军校很苦的,而且没有自由。”

    “那有什么,男人想做一番事业,还能怕吃苦吗?倩妮,我以后一定要做一名统帅,哈哈。”我突然豪情万丈地说。

    “陆寒。。。”倩妮迟疑了下,继而说道:“你能不能不上军校?”

    “为什么?”我很疑惑的问道。

    “如果你能在地方上大学,我就可以到那个城市找工作,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好吗?”

    倩妮充满期盼的望着陆寒,她再作最后的努力,她想拯救他们的爱情,就算背叛家庭已在所不计,她已经想好了,为了陆寒,大不了自己和他私奔。

    “我。。。”我突然感到很慌张,我从没想到这个,一边是我的理想,一边是倩妮,我人生的第一个选择就这样突兀的摆在我面前,我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潜意识里自私的我还是偏向我的理想。

    “算了,唉。”倩妮知道了结果,她叹了口气,虽然脸上的表情仍很平静,但是她心里的绝望比暗夜还要漫长。

    见到倩妮这样,我有些惶恐的望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寒,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但你首先要保证不准生气。”倩妮沉默了半晌后,说道。

    “好,我保证。”

    “这俩天我要和堂哥回老家。”

    “什么?”我“呼”的爬起来,瞪着倩妮。

    “你看看,不是说过不生气的嘛,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都可以回家,我为什么就不行。”

    “反正我不同意。”

    “你好自私,我快一年没回家了,就三天好吗?三天后我就回来。”

    “真的?”

    “小傻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要不拉钩。”

    “不拉,要不显得咱太幼稚了,不过我警告你,就三天的时间,你要不回来我怎么办?”

    “知道了。”

    这个时候,远处的夜空突然有烟花盛开,我和倩妮都望向那里,牵着手,沉默着,当烟火绚烂的时候,我侧过脸望着倩妮,晚风吹乱了她的秀发,而在沉静的表情下是她凄美的容颜和弥漫在我们心中无边的荒凉。耳边也似乎响起那首老歌:总是一次又一次不小心,走进悲伤的森林,以为已经沉睡的恋情,又在午夜里惊醒;总是不知不觉地想起你,惊慌失措的眼睛,就像已经远走的背影,依然靠在我怀里。孤孤单单一个人,走在俪影双双的街头,忘了我在找什么,等待明天还是往回走。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想再拥有,如果时光能够再倒流,夜空那幕烟火,映在你的心里,是否触动尘封的记忆;总是在离别以后,才想再回头,不管重新等待多寂寞,夜空那幕烟火,映在我的心里,是无穷无尽的永久……

    十四。  我和倩妮的最后一次做a是在十六号的下午,那天中午,我从外面回来,正碰上鑫哥气冲冲的从屋子里出来,过道很仄,两个人不能并排而行,我和他很尴尬的对立着。

    林鑫直勾勾的瞪着我,s出凛冽的寒光,眼神里颇多敌意和厌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心虚的站在一边,让他先过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林鑫重重的“哼”了一声。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时,我才走进倩妮的房间,她的房门虚掩着,我看见倩妮正趴在床上很伤心地哭着,削瘦的双肩抖动着。

    “怎么了,倩妮。”我站在门口怯生生地问道。

    倩妮起身跑过来,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泪水瞬间打湿了我的衣领。

    “陆寒,我有事要问你,你真的打算上军校吗?能不能上其他学校,就算是为了我好吗?我求你了。”

    “对不起,倩妮,我的志愿已经报过了,而且我就报了一所军校,其他的都没报。”

    倩妮轻轻推开我,咬着嘴唇,望着我,她脸上写满深深的失望,甚至绝望,泪水不断的滑落。

    “倩妮,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

    “没事,真的没事,你先回你屋去,我等会过去。”倩妮哽咽着说,试图忍住哭泣。

    我脚步沉重的回到屋里,坐在床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似得难受。

    过了会,门轻轻的被推开了,倩妮穿着她最漂亮的衣服站在门口,左手拿着她经常喝水用的那个橘黄色的塑料杯,她画了淡妆,长发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在屋外阳光的衬托下,美的惊人。

    我站起来,呆呆的望着倩妮,她静静的走进来,关上门,把杯子放在我的桌子上,然后转过身,面向着我,慢慢得脱去身上的衣服。

    “倩妮……”

    “小情人,别说话好吗?我爱你。”

    整个一下午,倩妮第一次最主动、最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