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都市言情小说 > 抵死缠绵的痛楚 > 第 21 部分

第 2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牧星问着她:“米兰,谁欺负你了是吗?为什么突然要销声匿迹?”

    米兰低头不说话。

    牧星又说:“米兰,你若是不肯说我就不问了。”他看了她一眼,柔声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再放在心上。我们可以重头开始,好吗?”

    米兰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眼里慢慢蒙上了一层泪。

    “重新开始,她真的可以吗?!”

    “米兰!你来了?!”苏西见米兰进门,惊喜地喊道,“我们都以为你来不了呢!所以开始上菜了。”

    米兰微笑着和陈茵茵打招呼。陈茵茵正往餐桌上端菜肴。

    艾米莉拍着手说,“好啊,苏家私房菜正式闪亮登场了!”

    陈茵茵首先端上来的是“苏家百味龙虾”,这道“苏家百味龙虾”,是苏西家乡的爱虾一族必点的菜式,它是由苏家祖传研制的、用66种野生、当地出产的中草药和味料调制,再通过油炒、大火煮、温焖等工序精制而成。

    “苏家百味龙虾”一上桌,立即吸引了老饕丽人们的眼球,其汤色红亮、香气扑鼻,靠近点再闻一闻,辣椒和着龙虾的香味隐约飘荡了出来,悠悠的,一缕一缕,似有若无地飘荡在空气中。

    王红颜夹起一个肥美的龙虾轻轻尝一口,爽辣鲜香,层次分明,龙虾独特的鲜、香、辣在口中化开,令人想再多吃几口,再试一口浆y一般的膏黄,口留余香,回味悠长。她赞叹一声,“阿姨,苏家私房菜果然名不虚传。”

    陈茵茵笑着说:“这百味龙虾还有个特点,那就是吃了它们绝对不会上火,所以各位爱虾一族大胆地放开肚子吃吧。”

    王红颜和艾米莉都在吮指回味,顾不上说话。苏西为大家递着湿纸巾,换碟子,服务周到。艾米莉接过一张湿纸巾,笑着说:“西呀,你应该把你家的私房菜引到这个城市来,或者开个分店,肯定火爆全城!”

    陈茵茵摇摇头说,“干餐饮这行太累,我不想苏西也干这个。”苏西看母亲一眼,说:“老妈,很累你不也干着吗?唉,哪天我真要在城市混不下去了,就回去接你的衣钵。”

    王红颜笑道:“你混不下去?现在公司里挑大梁的又是谁?”艾米莉点头附和,“是呀是呀!”

    苏西正要反驳她们,看见米兰举着筷子在想着什么,面前碟子里的菜根本没有动过。

    她连忙问米兰,“怎么了米兰,不合你胃口吗?”

    米兰回过神来,忙说:“没有,没有。”

    艾米莉捉狭地问她:“怎么?在想牧星等会儿来接你?”

    “牧星?”苏西有点诧异。“米兰,你和牧星有联系?”

    米兰还没说话,王红颜便摇摇头,“不是,只不过牧星正好是伍峰的朋友,聊天的时候凑巧就知道米兰在开店了。”

    苏西一愣,说:“那看来米兰还是跟这个牧星比较有缘分。”

    王红颜也点头说:“米兰,好好找个好男人,重新开始吧。牧星人很不错的。”

    米兰低着头,看着小碗里的龙虾,没有吭声。

    其他三个女人也互视着没有说话。

    陈茵茵的拿手好菜——最让人期待的“鲍鱼扣鹅掌”上桌了,鲍鱼软绵绵地浸在汁y中,外形美观、色泽厚重,切一块叉起,一口咬下,滑、淋、软、韧,四种感觉一下子在口中散开,汁y浓香鲜甜,细细品尝时口感丰富,回味无穷,牙齿的触感,久久未忘,有点像咬年糕,牙齿一下子陷进r里而又感到有黏性,口感十分特别。吃得王红颜和艾米莉是赞不绝口。

    随后的“活鱼锅贴”更是一绝,香脆可口的薄锅贴饼蘸上鲜美的鲫鱼汁和芝麻,入口香脆,令人回味无穷。苏西见米兰吃得少,便替她夹了块活鱼锅贴,蘸上鲜美的鲫鱼汁放到她碗里,关切地问:“怎么了米兰,吃得这么少?快多吃点吧,最近瘦得这么多。”

    米兰感激地看了眼苏西说:“谢谢。没事别担心,最近我可能忙过头了,所以胃口不太好。”说着她蹙起秀眉,胃里隐隐有点不舒服。最近一个星期她老是这样,总是没精打采的,吃饭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看了看苏西期待她吃东西的眼神,便夹起蘸了鲫鱼汁锅贴,咬了一口。鼻子里刚闻到鱼腥味,一股恶心的胃酸便反上喉头,她连忙放下筷子,捂着嘴。

    苏西忙问“米兰,你怎么了?”

    王红颜看着米兰掩着嘴,也问:“是不是要吐?”

    米兰点点头。

    苏西忙说:“那赶紧到卫生间吐去。”

    米兰站起来跑到卫生间,吐出来的都是酸水,直吐得她眼泪汪汪,但吐完后她仍是恶心不止。苏西拿过一杯水来让她漱漱口,拍着她的背担心地问:“米兰,你吃坏肚子了?”

    王红颜和艾米莉跟了过来,艾米莉狐疑地问:“米兰不可能吃坏肚子吧,今天的东西都是很新鲜的。”

    米兰无力地说:“不关今天菜的事,我,我已经一个星期都是这样了。”

    王红颜听了,心里一咯噔,问米兰,“米兰,你最近一直泛恶心吗?”

    米兰点点头,说:“恩,胃里一直不舒服,做事情也一直没有精神。”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都想到一处去了。

    陈茵茵走过来,恰巧听见米兰说的话,“咦”了一声,打趣着说:“米兰你说的症状,怎么和我怀苏西的时候很像?!”

    话一出口,便看见四个女人齐刷刷看着她,而米兰则是面色煞白。

    半晌,艾米莉怯怯地对米兰说,“那个,米兰,有这个可能性哦。”

    米兰没有说话,苏西拉着她的手,只觉得米兰的手一片冰凉。

    苏西安慰地拍拍米兰的手说:“别怕,没事,她们胡说八道的。”

    王红颜轻咳一声,问米兰,“米兰,那个,你都没有做安全措施吗?”

    米兰睁着眼,仿佛没有听见她们说的话,无言的恐惧和慌乱此刻已经席卷了她的身心。直到王红颜又问了她一遍,她才回过神来。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陈茵茵看着米兰,不禁为她心疼,她柔声说:“米兰,别害怕,有我们帮你呢。真要有了,找孩子他爹去,让他负责任!”

    艾米莉也附和着,“对呀,不过米兰,孩子他爹是谁?牧星还是丁山?”苏西盯了她一眼,示意她别添乱,艾米莉带着歉意地吐吐舌头。

    王红颜对米兰说:“米兰,你怎么也不注意下,真要有了的话很麻烦的。”苏西挥手让女人们安静下来,她觉察出米兰内心里十分恐慌。她安抚着米兰,“别怕米兰,这也可能是虚惊一场呢。”

    但米兰还是死死抓住苏西的手,想从她手中汲取一丝力量。直觉告诉她,可能这一切将成为事实。和丁山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确实疏于做安全防范措施,现在酿成的苦果只能她自己承担了。她想哭出声来,但是眼睛干涩,她只能在内心乞求老天,不要这么残忍对待她。

    苏西看着米兰,说:“米兰,要不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吧?”

    “西——”米兰无言地抱住了苏西,瘦弱的身子有点在颤抖。

    “好了没有?”苏西站在米兰宿舍的卫生间外面问她。

    里面一片死寂。

    “怎么了?米兰快点出来!”苏西有点着急。

    半晌,米兰才拖着无力的脚步出来。

    “怎么样了?是一场虚惊吗?”苏西急切地问。她让米兰先用一下验孕试纸看看是否真的是怀孕了还是一场虚惊。

    “不,不是,是两条杠。”米兰忍着眼泪说着。

    “不会吧?真的是意外中奖了吗!”苏西无奈而同情地看着米兰。

    米兰哭泣着抱住苏西,说:“苏西,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苏西?”

    苏西抱着米兰,一时无言以对。为什么男欢女爱后,通常更容易受伤害的都是女人?!

    她拍着米兰,让米兰镇定下来,苏西问着米兰:“孩子,是丁山的吗?”

    米兰迟疑了一下,哭泣着点了点头。

    米兰抱着苏西,懊悔地说:“苏西,我好恨自己……我想过重新开始的,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好怕。”她全身颤抖,一筹莫展。

    苏西叹口气说,“别怕,米兰,我们想办法解决它。”她看着满脸泪痕的米兰说:“我们去医院再确认一下,若是真的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是要还是留呢?”

    米兰抬起眼看着苏西,满是泪水的大眼睛里无助而彷徨。

    失落的天堂

    酒吧一角。

    光怪陆离的s灯肆意地闪烁,光线下烟圈蜕变着奇异的形状。黑暗的四周充斥着重金属音乐的嘈杂,混浊的空气迷茫着烟草的气息。

    调酒吧台前,坐着一个冷酷的男人。杯中的酒浅了又满,满了又浅。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男性脸孔上,一双淡漠一切的眼神,一头稍显凌乱的头发,以及那片紧紧抿着的嘴角,有点颓废和不修边幅的样子,足以让许多酒吧里女人都为之心动。酒吧里一些美丽的女人想端酒前去搭讪,却被他满脸满身的冷意给缩了回来。

    他的眼神注视着角落,任由吞吐出来的烟将自己弥漫,然后默默端起酒杯,良久,一饮而尽。吧台的服务生很是殷勤而熟练的又把酒杯里加满了。啤酒的泡沫不小心流了出来,但男人好象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在意。他眼神还是注视着那寂寞的角落,仍然抽着手中那半明半灭的香烟。他在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城市一隅,某个酒吧的角落里,听着陌生的人唱着熟悉而悠远的歌曲。记忆深处的旋律又一次被触动……

    他的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丁山,一个人?”

    他转过身去,看见来人,淡然地点头:“刘烨,你也来了?”

    刘烨在丁山身边坐下,也要了杯啤酒,然后问:“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丁山没有答话。

    刘烨喝了一大口啤酒,也不说话了。

    半晌,丁山低声问刘烨:“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刘烨看看他,笑一下:“我要干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丁山苦笑一下:“说吧,谁让你来找我的?是单羽薇?还是我父母?”

    刘烨叹声道:“谁让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哥们呢,你有事我第一个跑不掉。”

    丁山淡淡地一笑,没有接腔。

    喝了几口酒,刘烨说道:“羽薇又找我去了,她说,说你喜欢上了……另外的一个女人?”

    丁山没有吭声。

    刘烨看看丁山,小心地问:“是,米兰?”

    丁山回过头,看着刘烨,表情平静地说:“是。”

    刘烨有一阵震惊,他有点口吃道:“你,你和米兰完全是两种类型……”

    丁山笑了一下,苦涩地说:“是的,我也没想到我会掉进她的坑里。”

    刘烨回过神来,说:“对不起,我不知道米兰和你的关系,不然我会尽力挽留住她的。”

    丁山一言不发,刘烨的话又揭开了他心底里的疤。他端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大口,然后说:“不关你的事,她离开我原因有很多,罪魁祸首他妈的是我自己。”一阵心痛涌上来,他靠着大口喝酒来止痛。

    刘烨伸手想阻止丁山:“别喝了,你的胃会受不了的。”他看看丁山说:“你应该去把米兰找回来。”

    丁山抽了口烟,将额头靠在酒杯沿,醉意朦胧沮丧地说:“我找了,所有我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但是哪儿都没有。她存心要避开我,她不要我了。”

    刘烨看着丁山,叹了口气,丁山如此模样他还很少见到,看样子他对米兰是真的动了情了。他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撮合丁山和单羽薇原来竟是好心办坏事,越帮越忙了。

    他摇摇丁山肩膀,说:“你去问问她的一些朋友们,看她们知道她的去向吗?”

    丁山摇摇头,说:“我,我问过苏西了,她坚决不肯说。”

    “苏西?”刘烨听到这个名字,一丝黯然掠过他英俊的脸,他苦笑着端起酒杯说:“丁山,我们一起喝酒吧,今晚不醉不归!”

    丁山开着他的三菱越野车,车子在路上飞驰,马上就要到家了,他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路两边熟悉的景象掠过他的眼帘,小区附近变化很大,新开了不少店家,越来越热闹还带着一点繁华景象。

    到了小区前面的街道上,行人慢慢多了,丁山放慢了车速,路两旁的商店一家家进入他的眼帘,其中一个招牌让他的心里一动:“兰心惠质”,他特地注意看了看,原来是个花店。

    他叹口气,“兰心惠质”,不过就是带了个“兰”字,自己就心跳加速。他甩了甩头,在心里对自己说:“丁山,你怎么了,只要和她能沾点边的东西你都会想起她。你真的完了。”

    他转过头,专注开着车,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车子进了高级住宅区,向小区深处驶去,在一个幽静的独门院落缓缓滑停。

    独门院落门口的警卫听见声响,看见是丁山,忙微笑地向他行礼,给车放行。

    丁山将头探出车窗,朝着小警卫点点头,车子开入了大院。

    丁山推开家里门的时候,丁如素正在客厅里蹲着身子给丁鹏揉着膝盖。丁如素听见门响,看见丁山,白皙秀丽的脸上有一抹惊喜的笑容,她看着丁山说:“山儿,你回来了?”

    丁山低声应了,他走上前去,看着父亲的膝盖说:“怎么了,又风湿痛了?”

    丁鹏哼了一声,并不搭腔。

    丁如素说:“你爸这老顽固,都叫他去看老中医,做个针灸理疗可能疼痛就减轻了,可他非不要去,说这点小伤小痛又死不了人的,坚决不去,宁可在这受罪。”

    丁鹏看看丁如素,说:“老太婆,你别说了。”

    丁山没有说话,他看着父亲,发觉昔日威严不可亲近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头发斑白得醒目,而母亲眼角已经爬上了皱纹,他心里一酸,蹲下身去,说:“爸,去看看吧。”

    丁鹏说:“不用了,你听你母亲大惊小怪的。”

    丁山伸出手去,替父亲揉着膝盖,揉了一会儿,丁鹏吁了口气,舒服地说:“还是山儿有力气,比你母亲揉得舒服多了。”

    丁如素看着父子俩难得今天没有一见面就呛起来,心里很是欢喜。她洗洗手,说:“我去给你们做饭吧。”

    丁山闻声抬头问母亲:“家里的保姆阿姨呢?”

    丁如素说:“你爸吃不惯别人做的菜,我让那个保姆阿姨每天给我们买菜就好了。做饭你爸还就习惯我做的味。”

    丁鹏恩了一声,看看丁山说:“臭小子,最近为什么一直不见踪影?”

    丁山迟疑了一下,说:“最近工作忙。”

    丁鹏说:“我就知道你要拿这个借口来敷衍我。前些日子羽薇那孩子还来过,说你生病了也不让她告诉家里一声,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既然什么都不靠家里,什么也就不需要父母c心了?!”

    丁山埋头不吭声,他往父亲腿上抹上一层驱风油。丁如素听到动静连忙从厨房出来,对丁鹏说:“老头子,你就少说几句,儿子刚回来,你又要存心把他给骂走啊?!”

    丁鹏看着沉默的丁山,终究没有说话了。

    丁如素摆好菜,就招呼父子俩上桌吃饭。

    丁山看见餐桌上摆着一束鲜花,含苞待放的月季。他不禁有点诧异。他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丁如素笑着说:“别看了,要让你父亲买花,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

    丁山笑笑没有说话。丁如素又说道:“我最近认识一个开花店的女孩子,她送给我的。你妈我呀,还是头一次有人经常送花给我哩。”说完,看着丁鹏没有说话。

    丁鹏说:“买来花又有什么用?既不能穿也不能吃,浪费了。”

    丁山也没有说话。

    丁如素摇摇头,往丁山碗里夹了块红烧r说:“快吃吧,妈特意为你做的。”

    丁山点点头。丁如素突然想起什么,对丁山说:“儿子,那个花店女孩很温婉可人,妈妈我很喜欢她,你说,我认她做干女儿好不好?”

    丁山笑了,说:“你喜欢就好了,随便。”

    丁如素偷偷看丁山,小心地问:“山儿,你和羽薇怎样了?你爸和我希望早点抱孙子呢,家里太冷清了。”

    丁山没有说话,半晌迟疑地说:“妈,别再提羽薇了,她和我没有关系。”

    丁鹏听着气就上来,“你小子,想要当陈世美是不是?!羽薇不是一直是你的女朋友吗?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这个兔崽子!想气死你爸爸是不是!”

    丁如素连忙打圆场,说:“山儿,别和你爸生气,你爸也是为你好。那个羽薇和你也有好几年了吧,你爸和我一直以为你们能成呢,前几天她打电话来,哭得那么伤心,让我和你爸也不忍心。你爸从小就教育你,咱不能做对不起别人的事。”

    丁山没有说话,他匆匆扒完饭,说:“我吃完了,爸、妈我先上楼休息了。”

    丁鹏看着儿子的背影,说:“这个臭小子,脾气还是那么倔!”

    丁如素叹口气,说:“他那臭脾气还不是跟你学的!”

    她家这个老头从小就美其名曰“军事化”培养孩子,丁山很小就被送到寄宿学校独立学习和生活,结果孩子确实被培养得坚强自主,但由于从小远离家远离父母,也养成他冷酷不容易亲近的性格。

    她看了丁鹏一眼,想埋怨他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早上九点。米兰坐在医院妇科诊室里。

    医院特有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她忐忑的心更加不安。

    谁也不知道,今天以后,她的生命河流在此改向了另一个河道。

    n检,血检,b超等一系列检查过后,面对着病历单上醒目的“怀孕”的字样,所有的侥幸都被打了个粉碎。该来的总要来,躲也躲不过。

    米兰从震惊和害怕的情绪缓缓回过神来,冰凉的手正被另一双温软有力的手紧握着,是苏西。

    苏西柔声地问着米兰:“米兰,别怕,有我在呢。”

    米兰看着苏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苏西继续说道:“既然已经是事实,你就要面对它。早点拿主意吧,”苏西看着米兰平坦的腹部,迟疑地说:“对你,对它——,都好。”

    在孤独、脆弱和悲伤的重重包围中,这一语石破天惊般,竟深深触动了米兰她的心弦……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腹部,眼泪,潸潸而下。

    苏西说:“米兰,你想清楚了,要不,这样?”她看着米兰,试探地说:“我打个电话给丁山?”

    “不,不要——”米兰哭着阻止苏西。

    “苏西,请你,别,别打电话给他,我,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米兰啜泣着,无力地靠在苏西的肩头,“西,你要是还把当朋友,请你一定不要告诉丁山,请让我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好吗?”

    苏西无言抱着米兰,说:“他做的事就该让他负责任啊。”

    米兰摇摇头,说:“我,我自己也要负责任。我,我不要让他觉得我拿孩子去要求他什么。”一想起他对她的背叛和欺骗,米兰就心痛如绞。当初离开时她就打定主意不再回头了,现在更不想再去找他面对他。

    “那,那你打算不要吗?”苏西问着米兰。

    米兰呜咽着,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知道,苏西。”无助与痛苦让她头昏目眩。

    苏西也感觉到一阵鼻子发酸,“它”,也是一条小生命呢。

    米兰哭泣了一会儿,终于缓缓抬起头来,无力而茫然地说:“苏西,这孩子也许不应该来这世界上受苦,我,我让他回去吧?”说着,她的眼泪扑簌簌疯狂地掉落下来。

    苏西忍不住了,她一把抱住米兰,哭出声来,“米兰,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苦呢?!”

    ……

    穿过你的记忆我的手

    ★昆德拉说过,“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是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但是婚前□之后的结局往往是女人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所以为了所爱的女人,男人也必须三思。

    ★关于男女,雨果还说过“我说的是平等,我没有说相同。”

    ……

    空气很静谧,她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甚至还能听到“它”的心跳声。

    “它”,是“他”还是“她”?

    它若是投生在别人的肚子里,该会带来多少欢乐和幸福,但可惜是在错误的时间到了错误的人身上。“它”终究要离开母体,不是瓜熟蒂落,而是硬生生从她身体里剥离开。

    即将要失去“它”的痛苦代替了她即将要进行手术的恐惧。

    手术病房的灯光和医生冷漠的眼神是那么刺眼。

    米兰微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的土壤里突然间就布满了伤感的种子,像密密实实的根系——一丝丝一缕缕地、细细腻腻地连接着那些曾经激情碰撞的回忆。曾经窒息得不透风的爱和缠绵的伤痛,象树在空中的片片叶子,静静投影在她已然苍凉的心坎上,无风,了无喧哗,一切仿佛无声对话。

    医生翻着手术登记表,从口罩后面例行公式地问米兰:“你的名字?”

    “米兰”。米兰有点慌乱地回答。

    “你正在要做的是人流手术,请确认一下。”

    “是的,我知道。”

    “术前确认完毕,现在我们要对你进行麻醉了,请放轻松。”医生带好胶质手套,冷冰冰地说着,语句里不带任何情感。

    米兰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心跳如鼓。

    ……

    苏西一路小跑赶到医院时,米兰已经坐在手术室前的长凳上,面色苍白。

    苏西急忙奔上前去,气喘吁吁地问:“米,米兰,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就自己跑来了啊?!”

    因为跑得急,苏西咽着干涩的喉咙,两手c着腰,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米兰,你,你疯了?不等我和你一起来,万一出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米兰没有接话,安静地可怕。

    苏西缓缓地坐在她身边,揽着她,半晌低声说:“米兰,手术痛吗?”

    米兰摇摇头。

    苏西叹口气说,“算了,没有了包袱也好,重新开始吧。”

    米兰定定看着地面,没有吭声,从上手术台前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苏西默默拍着米兰瘦弱的肩膀,安慰着她。

    米兰躺在手术台上在奇怪着,她预约似的,一个人守着,静水深流着。

    突然胸口一阵悸动,好象是她的幻觉又好象是真实的,她感觉肚子里的小生命动了一下,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暖意,那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骨r,它在提醒母亲自己的存在。

    米兰刹那间泪流满面。

    在医生示意麻醉师将针头注入她身体的一瞬间,她沙哑地喊出声:“不——!”

    爱情到底是什么,没有人说得清楚,但米兰知道爱一个人不仅仅只有一种形式,如果以伤害许多人为前提,那她宁愿放弃,宁愿远离。但从手术台上落荒而逃的那一刻,米兰就知道她的生命注定和那个她深爱过的男人永远联系在一起。即使他不在她身边,但她的身体里正孕育延续着他的骨血。她不愿将这个无辜的生命看成是困扰自己和这段感情的包袱。

    她不能忘记那段过去,她不能剥夺一个生命的诞生,她无法选择放弃。

    她承受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白眼,重获了母亲的权利。

    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艾米莉严肃看着米兰,说:“米兰,你可要考虑好了?你真的要当未婚妈妈?现在社会对男人与女人来说谈感情都是种奢侈,更别说一个女人带个孩子独自去沉受情感的煎熬与痛苦。尽管很多人都说孩子是天使,但要我看孩子是天使与恶魔的混合体,而未婚妈妈就像一个人在背两个人的债。”

    王红颜也忧心忡忡地说:“小米,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将来的困难会多得让你无法承受。”

    艾米莉对一直不说话的苏西说:“西,你也不劝劝米兰!”

    苏西叹了一口气。

    当一个女人下定决心当未婚妈妈不是件容易的事,在她下决心的瞬间她所需要承受的压力与负荷不是养育一个孩子那样简单,感情的债不是因为孕育一个生命就可以完满。

    米兰应该知道在孕育一个生命的背后,是要对即将到来的生命负有责任的,而不是简单的生个孩子那样简单。

    苏西摇摇头说:“米兰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无法左右她。假如她已经考虑好了,我们什么也不用多说了,尊重生命的到来吧。”

    女人们都不说话了。

    米兰抬起眼睛,看着为自己忧虑着的姐妹们,苍白憔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你们别为我担心了,我会把孩子生出来好好养大的。”

    苏西走过去握住米兰的手,对她微笑道:“那我要当孩子干妈!”

    米兰笑着点点头。

    王红颜也走来说:“也算上我一个。”

    只有艾米莉闷闷不快,她嘴里嘟囔道:“米兰,你颠覆了我对贤妻良母的所有概念,原来贤惠的女人要是固执起来,比开放的女人更可怕。”

    苏西笑着说:“这不叫固执,叫执着好不好!”

    艾米莉叹道:“算了,你做主吧,反正有什么事算我一个好了。”

    米兰的眼睛开始酸涩,她点点头,掩饰着低声说:“孩子会很高兴有你们这些干妈的。”她摸了摸还很平坦的腹部,脸上有一抹母性的光彩。

    三个女人看着米兰,谁也没有说话,心里也不知是为米兰忧还是喜?

    马天浩下班后回到自己的公寓。他刚掏出钥匙打开门,背后就贴上了一个柔软馨香的身子。

    他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微笑着转身将背后的人一把抱在怀中,然后推开门踢上门,径直将她抱进卧室,抛在床上,然后倾身压了上去。

    他低声问她:“西儿,想我了?”

    苏西没有说话,她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下,使劲地亲吻他的唇。马天浩想对她说什么,但她总是用柔软的唇堵住他的,不让他说话。

    吻渐渐变得火热起来,两个人呼吸急促,马天浩用身体紧紧压着苏西,他全身发烫,他伸手解除了她身上和自己身上衣物的束缚,两个人肌肤相亲,毫无缝隙。苏西满足地叹口气,如一根柔软的藤紧紧缠上了马天浩结实修长的身体。

    在他深深进入她的那一刻,她低喘一声,随后用双腿夹住他精壮的腰。她夹得他很紧,紧得他无法开始大幅度地进出运动。他喘息地问她:“宝贝,今天怎么这么热情?”苏西紧紧缠着他不放,只是在他耳边呢喃地说:“浩,爱我,好好爱我……”

    “好,宝贝,我会好好爱你,永远爱你……”马天浩看着苏西爱怜地说着,一边搂着她的纤腰开始用力律动起来。柔软的床随着快速的节奏颤动起来,两个人的身上渗出了汗,马天浩低喊着苏西的名字,狂野地将自己深深融入她温暖紧致的体内……而她则怕冷般蜷挂在他的身上,即使在他用力的撞击和贯穿下,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直到冲上了□的颠峰,她也不曾松开他……

    一切平静了下来,马天浩喘息着在苏西的耳边说:“怎么了,西儿?”

    苏西没有说话,反手搂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他和她幸福甜蜜得让她自己都害怕遭天谴。她低柔地对他说:“浩,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马天浩微笑地说:“当然,除非你不要我。”

    苏西用力抱紧了他,说:“答应我,天浩,不要离开我。”

    马天浩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说:“怎么了苏西?今天你好奇怪。”

    苏西没有说话,米兰的遭遇让她心有戚戚,她害怕自己拥有的爱情有遭一日也会突然不见。她用力抱着马天浩,来确认他还好好在她身边。她犹豫着,低声问马天浩:“天浩,你,你说将来我们会结婚吗?”

    马天浩笑了,“会的,我还要你给我生一打孩子呢。”

    “那,那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啊,我恨不得现在你就有我的孩子。”马天浩说着兴奋地看着苏西,眼里闪着光,“西,今天你很反常,不会你有了吧?”

    苏西脸红道,“去你的,你想有就有啊?!”

    马天浩笑着说:“那咱们就来创造条件让你有吧?”

    “别,别这样——”苏西笑着躲开他近的俊脸……

    艾米莉去找了山奇。

    山奇正在自家厨房里刻着一颗冬瓜。

    艾米莉走进去,意兴姗阑道:“山奇,你又在雕冬瓜了。”

    山奇回过头来,脸上照例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我是在雕刻冬瓜盅呢,准备做个炖盅让你喝我炖的汤。”

    他边说着边用一个冬瓜仔在一端开盖,去瓤,在盖口处刻上尖角花纹,在瓜身上雕刻图案。

    艾米莉说:“别雕了,反正都是要用来盛汤喝的,雕它干吗,最后还不是一样扔掉了?”

    山奇说:“那不一样,既然要做好一道菜,不全心全意怎么行?”说着他仍然用心雕着手中的冬瓜。

    艾米莉突然有点不耐烦,她没声好气地说:“别雕了,我不稀罕喝你的汤。”

    山奇一愣,停住了手,问道:“你又怎么了?什么事不开心了?”

    艾米莉冲着山奇挑衅地喊:“我就不高兴怎么了?”她想了想,对着山奇说:“现在我给你一个表现你对我全心全意的机会怎么样?”

    山奇看着她,不明白她说什么。

    艾米莉定定看着山奇说:“我怀孕了。”

    山奇一震,吃惊地“啊?”了一声。

    艾米莉哼了一声道:“你看怎么办吧?”

    山奇没有说话,他愣了一会儿,默默转过身去到厨房将手中的瓜雕刻完。然后将瑶柱、大虾仁、r茸、枣参、蟹柳、翅汤一起放入冬瓜盅中开始炖汤。

    艾米莉见他不理自己,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生气,眼里不由流下泪来,她拿起沙发垫朝着山奇的背影砸去,恨恨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汤炖好了,山奇端着冬瓜盅来到艾米莉面前,说:“喝汤吧。”

    艾米莉头也不回,“谁稀罕喝你的破汤?”

    山奇低声说:“这个汤孕妇喝很好的。”他停顿了一下,说:“米莉,我,我还没准备好戒指,你看,要不我们先去登记怎么样?”

    艾米莉腾地转过头看他,“什,什么登记?”

    山奇看着她:“结婚登记啊!难不成你要到肚子突出来了再穿婚纱吗?”

    艾米莉看了他一会儿,终于破涕为笑,“你这算求婚吗?”

    山奇英俊调皮的脸上有一丝羞涩:“我想向你求婚已经很久了,就怕你不同意。”说着他用手小心翼翼地摸摸艾米莉的肚子,说:“还好这个宝宝来了,帮了他爹我一个大忙。”

    艾米莉看着山奇喜滋滋的样子,不禁笑出声:“瞧你那样,我骗你的!”

    山奇愣住了,看着艾米莉没有吭声。

    艾米莉见他开始生气,软着声音说:“对不起,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山奇铁青着脸,“这种事能开玩笑的吗?”

    艾米莉低声求他:“是我错啦,你说怎么办才能原谅我嘛?”

    山奇想了想,说:“看你认罪态度比较好,这样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天,你跟我登记去我就饶了你!”

    “什么?明天就结婚?”艾米莉惊叫一声,“天哪,我不要!”

    ……

    戒指要戴在左手无名指

    ★古希腊有传说,左手无名指是连接心脏的一个途径,所以结婚戒指要戴在那里,圆圆的一圈,要锁住心。

    ……

    上等剩女王红颜爱不爱下等剩男伍峰,其实她也不知道,虽然她和他在一起已经不短的时间了。

    王红颜熟悉伍峰如同熟悉身上的一部分,它在那里,不可或缺但是毫无感觉。

    王红颜有时候会想,也许她这个剩女该是时候和剩男结婚了?

    女人的一生,总是嫁人才完美。或者说,嫁人是女人一生的开始,最初的也是最后的美丽。每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就会打电话给伍峰,她对伍峰说,我要红玫瑰。

    伍峰在电话那头说,姑乃乃,红玫瑰等过情人节时再买,回头我给你带两猪蹄回去,猪蹄比玫瑰实用。

    王红颜会郁闷并幸福地放下电话,伍峰貌不惊人,但是一道红烧猪蹄煮的是皮酥r烂出神入化。只是王红颜想不通,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他也会别出心裁地买花点缀餐桌,现在怎么务实得像个居家老男人一样?不过想到这她会哑然失笑,她认识他时,其实他就已经是个住家男人了。

    王红颜到家时,伍峰已经煮好猪蹄,他这个男人很丑,但是猪蹄煮的真是好,王红颜其实挺爱吃r,恋爱中的伍峰笑她是食r动物。

    但笑归笑,红烧猪蹄仍然是居家旅行、掏心抓胃之必备良菜。

    王红颜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谁说的,沙发是人最好的情人之一,软和温柔如同拥抱,不离不弃还不贵。

    王红颜在沙发上舒展着疲惫的身体,就见伍峰走出来,他说,“我煮好东西了东西给你吃,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就像个结婚已经十年的老公对老婆说的话。

    伍峰脱掉围裙,王红颜看着他。伍峰穿黑色套头毛衣,不过人看起来还是憨憨傻傻的。

    为什么她会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王红颜冥思苦想。仿佛自己过去的憧憬出现在面前,她想起曾经的过去,她在课堂上趴着写理想男人的情形,她说她喜欢的男人必须有气质,修长英俊,有一双干净而清澈的眼睛,笑起来要很温和。

    伍峰不是这样的人,她原来已经认了。

    伍峰对她不是不好,只是这种好太平淡了,像白开水,虽然知道它对身体有益,但是一杯威士忌在你面前,你知道可能会醉,但是也忍不住喝下去,要得就是一时的热情如火。醉里看花。

    王红颜对伍峰说起米兰的事,她以为伍峰会对米兰不以为然,谁知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咱们以后对她好点儿,你经常过去帮她做点事吧。”

    王红颜看着伍峰,眼里有一抹感动。这个傻男人,不经意间就会让她动摇的心重新坚定起来。

    伍峰对王红颜说,是结婚的时候了。说话的时候王红颜正在吃馒头,伍峰买的山东大馒头,热气腾腾雪白粉嫩,切对半里面夹上红烧r,再加香菜,红白绿三色煞是好看,吃下去又软又香,有种叫幸福的饱足感慢慢涌上。

    王红颜听到他说话,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吃着手里的美味。

    可是刚吃了一半,王红颜突地喊了一声“哎呀”,她的牙齿咬上硬邦邦的东西,舌头打个转,是个圆环,是个黄金翡翠戒指,水色很够,老镶工。

    她心下明了,却见面前伍峰憨憨窃笑着。

    王红颜瞪他一眼,说,“这么老土的手段,亏你用得出来。”

    伍峰笑得傻乎乎的,他深情款款地握着王红颜的手,对她说,“你还说老土,这可是我花了2个晚上才想出来的方法。”

    “那如果我不小心吞下去了呢?”

    “呃,这个,”伍峰想了半天说,“反正没发生的事不考虑了”。

    王红颜看了半小时伍峰家祖传的黄金翡翠戒指。

    王红颜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这样爱惜自己。伍峰与她,是深入骨血之中。就比如她握他的手,也许不会激动,但很安心,如果在她手上割一刀,他也会痛。

    已经不能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