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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情缘之凤凰传说-第4部分

    。    “哼!阿文花,她懂得可真多。”大巫师的面色稍霁。却又是重重不满地哼了哼。清漓一颗心才刚放下,忽然听得大巫师忽然开口问道:“那阿文花是从哪里知道这方子的?”

    “这个……她说是听前面小镇上的一个汉人赤脚郎中说的。”清漓有些慌乱地回答道,面上已是白了几分,静等着大巫师那勃然的怒气。

    “哼,我就知道,汉人!汉人!又是汉人!这天杀的汉人。……”果然大巫师勃然大怒,把手中的旱烟斗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清漓心里重重一跳,却不敢接话。只见大巫师如一头年老发怒的狮子,在屋子里来回急燥地走着。

    “是不是要我死了,你们才会听我一句劝,不去跟那些汉人接近?!”大巫师怒道。

    清漓不敢接口,只是静静地伏在冰凉的地上,静静听他的咆哮。

    “汉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给我记住了。他们整天想着就是怎么把我们宛衣族给吞并了,同化了,像他们一样,穿长长累赘的衣服,成天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兄弟相残,至亲不认!”大巫师重重一顿,却不想一股痰涌了上来,顿时咳连气也喘不过来。面上憋得通红通红,几乎背过气去。

    清漓一见忙上前帮捶背他顺气,好不容易大巫师才缓过神来,靠在那毛毡床上,浑浊的老眼也失去了平日的几分光彩。

    他老了,不说话的大巫师让人感觉不到他平日那神秘古怪的气息,只是单纯一个老人而已。

    “大巫师,您不要生气了。是我做错了。”清漓见他平静许多,忙轻声道。

    “算了,你们年轻人不懂事情。阿文花……哼,算了,不和她一般见识,你们以后吃了汉人的亏,就知道我说的话都是对的了。而你!”大巫师忽然直起身来,一双昏黄的老眼直盯着清漓看。看得清漓心里冷嗖嗖的,那眼神仿佛是一条毒蛇冷冷地盯着一头猎物,古怪又严厉的大巫师又回到了这具渐渐老去的躯壳上了。

    “你!你一半流着是汉人的血,一半流着是我族的血。你敢对天神的名义起誓,会永远效忠我们宛衣族吗?”大巫师的声音冷冷地充斥在这间阴冷的屋子,清漓抬起面庞,惊疑地盯着面前的大巫师,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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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大巫师……”清漓迷惑地盯着大巫师无比认真的表情,忽然心里就冷了下来。原来,他们是担心这个。汉人,宛衣族又有何不同?她的母亲和父亲还不是一样相爱不渝?想到此处,她淡淡地道:“既然大巫师开口,清漓从命就是。”

    完,转了身,在屋子一处神龛处,跪了下来,伏地拜了几拜道:“卡拉亚天神在上,我巫女清漓终身不背叛宛衣族,要是有二心,定被天火焚身,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大巫师见她甚是坚决,面上也无半分不悦,立刻高兴地连声说好。那满脸的皱纹也舒展开来。

    清漓只觉得这间阴沉的屋子死气沉沉,连忙寻了个借口,不动声色的退了出来。出来后方才觉得长长地舒了口气,太阳已经西沉,她看了看日头,想起阿文花大婶还在竹屋里面等,忙往回赶。

    宛衣族人虽然集居在一起,但南越山多,地险,故而户与户之间常常隔得很远,往往一座竹楼在一处小山头上,另一座就在一处山坳中。

    清漓自是走惯了山路,足尖轻点,运起阿文花大婶交给她的那卷手抄本中的轻功,几个纵跳就前行了两丈。乌金西沉,晚霞满天,清凉的山风吹来,周身上凉爽异常,她足下不停,如在风中滑行,习习的山风吹过,刚才在大巫师处的不快早已经抛到了九宵云外。

    “清漓妹妹!……”忽然一声呼唤在她不远处响起。

    清漓忙停下脚步望去,只见满地的落日霞光里,走来一位清俊的少年。那少年背光而来,清漓只觉得他周身上下都闪烁着灿烂的光泽。

    “呵呵,安哥哥!”她眯了眯眼睛,高兴地喊道。这次好久都没好好见见他,和他好好说说话了,如今一见,特别高兴。她忙招呼。

    卡沙安微笑地走上前来,清澈温和的眼睛里满是欣喜,面上更是含着笑意。他走到她面前,笑着道:“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今天清漓妹妹的舞跳得真好,又更上一层楼了。”说罢微微笑着。

    “什么叫更上一层楼啊?”清漓轻笑道,露出洁白如编贝的皓齿。神情调皮妩媚。卡沙安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要被这道笑容融化一般,面上刹那间变得通红。手脚也不知如何放才好。

    “更上一层楼,汉人的楼可比我们高多了,一层一层的,这意思是再往上登一层楼,意思就是说你的舞进步许多了。”虽然害羞,但卡沙安见她发问,倒不急不燥,慢慢解释清楚。

    “呵呵,安哥哥,你懂得可真多。汉人的书你看了不少吧。不过大巫师可不喜欢汉人的东西。”清漓笑着道,似乎忘记刚才那不愉快的事情,语气轻快,笑容依旧甜美。

    “那肯定不能让大巫师知道的。”卡沙安不安地道。清俊的面上难看了许多。清漓见他也怕大巫师怕得紧,忙安慰道:“没事,不让他知道就行了。就算知道了,顶多挨一顿骂了。不碍事的。”

    “恩。”卡沙安心不在焉地应道,清漓知道他定是想起那次大巫师知道他经常跑去镇上看汉人的书,罚他跪了好几个时辰的事情,最后还是卡沙安的娘哭着去求大巫师饶恕。这事情才算了结。

    “对了,你娘的身体怎么样。”清漓边走边关心地问道,“上次你说你娘病了,可有好点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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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反反复复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卡沙安清澈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方才高兴的心情也少了一大半。

    “那我再去抓几帖药给你娘吃看看。要让你娘多多休息才行啊。”清漓停了脚步,转过头来认真地叮嘱道。

    卡沙安无奈地点了点头,休息?!家里穷,穷人怎么有那个命去休息?想到此处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安哥哥,你不要伤心了。你娘会好的。”清漓见引得他伤心,不由开解道。卡沙安看到她着急,知道她也是关心自己,心头一暖,嘴角就扯开一丝微笑,眉眼都柔和地化开,清清朗朗,清澈的眼神如皓月般明净。清漓一见,面上也跟着柔和许多。

    两人边走边絮絮而语,落日的余晖将二人的的身影交叠在一起,温馨而柔和。到了竹楼下面,清漓与他道了别,正要上去。

    却见卡沙安忽然说道:“清漓妹妹,这个给你。”说罢从怀里掏出个小包袱,递给她。清漓疑惑地接了过去,正抬头要问是何物品,卡沙安却早已经扭头走了。清漓无法,只得拿着小包袱上了竹楼。

    才刚到房门,就看见阿文花大婶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阿文花大婶,你怎么了?”清漓娇笑着上前拉着她的手,要是往日,阿文花早就开始唠叨她了。今日却是一声不吭。

    “圣女,你手上的包袱是谁的?”阿文花大婶忽然道,一双利目如箭般盯着那包袱。仿佛那包袱是一包毒蛇一般。

    清漓缩了缩手,轻声道:“是安哥哥给我的。阿文花大婶你……”话没说话,阿文花大婶劈手就把那包袱夺了去。几下就打开,抖落出一本书来。阿文花识字不多,却也看得懂那本书的书名——《诗经》

    “他送你这本书干什么?”阿文花见找不出自己想像的任何暧昧的东西,疑惑地问道。清漓缩了缩头,忽然笑道:“阿文花大婶,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以前跟他说,想看看汉人的书是不是真的如他说的那么好。所以他才带给我的。”说完心里也没谱。接过去翻了几下。翻开第一页就有一行字映入眼帘。

    “关雎?”清漓轻声念道。一旁的阿文花大婶听了更不知所云。脸色转了几转,忽然沉下脸道:“圣女,你是不能对男子动情的,以后还是少跟那个卡沙安接近才好。”

    清漓一愣,放下手中的书册,面上满是疑惑问道:“动情?阿文花大婶,我和安哥哥说话也不行吗?他待我极好的。”

    “不行,你现在还小,不懂得男女之事,要是以后大了点了,就知道喜欢一个男人却又不能和他在一起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了。我可不希望你和我可怜的阿沙姬一样命苦。”阿文花大婶说完,眼眶又红了红。清漓听得她那样说,虽然不太懂得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便在一旁默默不语,清冷的面上看不出是何表情。阿文花知道自己也不能逼迫她太急,只好转了身走了进去。

    清漓抬眼望去,只见屋外霞光漫天,一座座大山林立围绕在这四周,林间山风簌簌吹过,带来遍体的清凉。可是她忽然就觉得冷,非常地冷。不能在自己娘亲的身边,连安哥哥也不能与自己太接近,难道真的就如大巫师所说的,自己的一生就这样献给天神,不能笑不能哭,只能在那高高的石台上接受族人的敬仰,孤独地跳着舞,然后老去,然后老死……

    难道就只能这样过此一生吗?

    山风徐徐地吹来,如一双温柔的手翻动起她手上的《诗经》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在这一座座大山后面有个美丽繁华的世界,在那边,安哥哥说,那边的人温文有礼,那边的人宽衣高帽,哼唱着一首首美丽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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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呵呵,……”是夜,清漓在梦中似乎听得有个声音隐约的随风飘荡而来。沉沉的梦里,她辗转反复,睡得极不安稳。似乎那声音就在耳边环绕,调皮地一会近一会远。只觉得自己走进一片翠绿翠绿的竹林里,那竹子异常挺拔俊秀,根根如劲箭一般。清漓知道自己定是走进了梦中,只是这梦居然如此清晰,实在是奇怪,正暗暗纳罕着的时候。

    “呵呵……”一声娇笑突然在她身后响起,那声音清甜可人,如风吹过竹子一般清脆。清漓猛地一惊,忽然在床上直直地坐起身来,冷汗如雨般落下。是谁有这样的飘忽魅影般的本事?自己该不会是被梦魇住了吧。

    她惊疑不定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望向窗外,只见那月亮清亮的照在中天,一轮银盘大而圆。原来是十五了,虽然不是中秋,可这月亮却是圆得可爱。看来真的是自己做了梦,白日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恐怕是累了就容易做梦。

    她擦了擦汗下了床,平了平心境,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粗茶,正要送到嘴边,忽然“咯咯……”梦中熟悉的笑声又轻轻的飘了过来。

    清漓手上一抖,茶水泼出了大半,只觉得浑身的血都从脑中褪去,而身上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实在是太诡异了!那笑声居然活生生地就在耳边回响。

    清漓呆呆立了许久,才觉得身子一点一点地回暖,那笑声咯咯地笑,轻快而不沾染一点杂质,顽固而调皮地在她耳边围绕。

    诡异!恐怖!她实在是想不出可以形容这种笑声带来的心情。她强自定了定神,大着胆子把头伸出窗外,可是窗外月朗星稀,山风阵阵,不远处的林子寂静无声。更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可是那笑声就从不远处的林子里传了出来,仿佛更像是一种召唤,持久而耐心。清漓沉吟了许久,走到屋子那头看了看阿文花大婶,只见她还睡得深沉,看来,只有自己能听见这诡异的笑声了。想罢走到窗边,纵身跃下。她自幼练过轻功一类的步法,自然身轻如燕,这些年又不间断地练舞,更是身手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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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会儿,她便到了林子边缘,正踌躇要不要进去,却见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跑了出来。

    “姐姐,你出来了啊。”那小女孩子咯咯地笑着。一身青衣把她身上的皮肤趁得奶白奶白的,甚是可爱。明亮的大眼睛在月光下映照下,竟像是水汪汪的两弘潭水。

    清漓听到她的娇笑声,就知道刚才那声音定是她发出来的。不知道这女孩子是何来路,深更半夜地用笑声引人出来究竟是何用意。那小女孩见她踌躇不敢接近自己,忽然又咯咯笑了起来。

    “姐姐既然怕了,为什么还要出来?”那小女孩忽闪着一双大眼,狡黠地道。清漓见她可爱,心里虽然知道她不是什么善类,却也忍不住含笑道:“我被你吵得睡不着就出来了。”

    那小女孩听了又是一阵笑,道:“姐姐,陪我玩吧,我一个人在林子里没意思。”这等撒娇的话若放在平日听了,定会觉得这女孩子可爱非常,可是在这时候听了,清漓只觉得身上冷汗都冒了出来。心猛的一缩,想道:“这女孩子莫不是鬼吧。”想完大是后悔自己这样孤身一人莽莽撞撞地跑了下来。

    那女孩见清漓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忽然又道:“姐姐,我可不是坏人。你莫怕。今天我看到你跳的舞了,可真好看啊,你也教教我罢。”

    清漓听了她白天看自己的巫舞,面上缓和了几分,心里道,也许她不是什么鬼怪之类的。

    “那你是谁家的孩子呢?”清漓问道。手心里早已经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她一时变脸,自己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啊,我是山那边竹林子里的。”她咯咯笑道“姐姐有空可以去看看。我们竹林很漂亮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清漓见她并无甚恶意,对她浅浅一笑,问她道。

    “我叫布布依。”她笑着道,说着得意地转了个圈,手一展,摆出了一个清漓白日里跳舞的姿态。

    清漓见她身体柔软灵活,心中甚是喜爱,却又犹豫不决,迟疑了半晌才又问道:“你到底是谁?”

    布布依蹦跳着走到她跟前,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认真无比地道:“姐姐你放心,我不是鬼哦。你不要怕。”清漓见她天真可爱,目如秋水,在银白的月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子,心里也就信了七分,正欲开口,冷不防又听得她又接着说了句令她绝倒的话:“我是竹林里的小竹妖。”

    清漓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自称小竹妖的布布依,只觉得自己几年来的涵养功夫全部都白费了,任凭自己想怎么装做平静甚至是冷漠,都没办法。

    “好吧,小竹妖,你该不会想吃了我吧?”清漓淡笑着问道,清丽绝伦的面上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嘿嘿,姐姐,我是不吃人的妖。你不信吗?我要害你的话,方才在梦中就拉住你了。”布布依道,说完还冲清漓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兔牙。

    清漓到了此时倒不害怕了,索性拣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笑问道:“那你就是想找我学巫舞喽。”

    “是啊是啊,姐姐教教我好吧?你教我学跳舞,我教你学吹竹萧。”说完手指一伸,一道青光闪过,一根通体翠绿的竹萧就出现在她的手上。她两根小巧的手指一轮,那翠绿的竹萧就在她手中飞快的轮动,她又接着玩了好几种手法,那竹萧仿佛有生命一样在她的手中跳舞,看得清漓心里暗暗惊叹不已。

    “姐姐,怎么样?”布布依得意地停下手法,娇笑地问道。清漓不置可否,淡笑道:“你这手竹萧玩得真好,可惜没听过你吹奏得怎么样。”布布依一听,面上就着急了,正欲说什么忽然皱起眉头道:“不好!姐姐,竹林里有事,我得先走了。改天再找你玩,到时候你要教我怎么跳舞哦。”说完,只一两个纵身,小小的身子就隐没在漆黑的林中。

    清漓见她说风便是雨,不由愣了愣。抬眼看去,只见月已经西沉,在这轮圆月旁边,隐约看见有一丝红红的月晕,难道是不远处有血光之灾?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只好轻笑着摇了摇头,慢慢回去了。

    ……

    “兹!”一声轻响,一只劲箭疾射出去,钉在竹林空地中的一顶轻便的软轿上,峥地一声,插在那软轿的顶上,尤自嗡嗡轻响地来回晃动,可见这劲力多么深厚。

    “谁!有刺客!快去保护侯爷!”

    “有刺客!”

    那顶软轿子四周一群劲装大汉听得有异动,连连呼喝,呈品字形,将那软轿子团团围起,动作迅速,身形矫捷,一个个面沉如水,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武士。

    山风吹过竹林,悉悉簌簌的一阵响,一股淡淡的杀气慢慢弥漫出来,若有若无地向那顶软轿子包围起来。

    “侯爷,你看这……”软轿旁的一位儒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弯着腰轻声地对轿子里面道。那顶轿子只简单用南越常见的竹子做成,人坐上去,一晃一晃的,甚是舒服。软轿四面还垂下一层半透明的青纱,在月色的映照下,隐约可见一个男子束发长衣,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刚才那一箭,还有众人凝神静气似乎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听得那儒士如此说道,轿中男子懒懒地挥了挥手,道:“速战速决。”声音低沉,带着青年男子的特有的磁性,语气还中夹着一股无形的威严与贵气,从青纱轿子里头透了出来。

    那儒士点了点头,环顾了了下四周,忽然命令道:“侯爷有令,速战速决。”武士们听后,齐声应道:“遵命!”

    几乎同时,竹林间一声呼哨,箭雨疾飞而来,一根一根,又快又狠地射向那顶软轿,众武士一声呼喝,当中几个人身形一动,凌空跃上轿子上方,铿铿几声,把那竹箭纷纷打落。其余几人牢牢护在轿前,手起剑落,第一批箭雨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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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庸!”那轿子中的男子忽然开口唤道。那中年儒士忙俯身问道:“侯爷有什么吩咐?”

    “你不会武功,还是在叫阿德几个护在你身边吧。阿德,去护着吴师爷。”那轿中男子开口唤道。众武士中站出一个精壮的中年汉子,一声不吭,点了几人,把吴维庸团团护住,其余武士依然护在轿前。竹林中死一般的寂静。

    “兹兹”尤如毒蛇出洞一般,当前一个武士大呼“小心!”另一阵箭雨又疾飞而来,比第一阵的箭雨还要快还要猛。

    众武士沉着如前,依然有几个身形交错,滴水不漏地护在轿子四周。“刺拉!”一声,几个蒙面黑影从劲竹顶飞身而下,夹着雷霆之势冲向那顶软轿。

    “侯爷小心!”那名唤阿德的汉子眼见那几个蒙面黑影身手不同凡响,当先一个领头的,直接从轿子上方冲了下来,忙出声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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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哼!雕虫小技!”软轿子内的青年男子轻轻哼道,手往上一推,那雷霆万钧的一刺就落了空,领头的蒙面人就仿佛被一股大力迎面一撞,身子就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碰的一声,撞上一丛竹子,口吐鲜血地滚落下来。就这样一动不动了。那轿中男子却是稳如泰山,依旧闲闲地靠在椅背上。

    其余蒙面人一见,皆倒吸了口冷气,领头蒙面人的杀招是他们中间最狠,最见成效的,可是一招未到,就被那男子用浑厚的内力撞得倒地不起,想想气势上就胆怯了三分,可是还是不得不咬咬牙,群涌而上,众武士正等这个机会,一个个提起宝剑,如脱笼的老虎迎了过去。两对人马顿时绞杀在一起。那轿中的青年男子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忽然道:“维庸,你说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

    在不远处,被四个武士团团护住的中年儒士听得那人召唤,虽然不在其跟前也忙躬身道:“侯爷,我看不是景王的就是郢王的人马。”

    “不对吧,看着身手,明明就是‘生杀档’里面杀手。”那青年男子闲闲地道,看着面前两众人马在以命博命,却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谈论的仿佛是今天的天气如何。那些蒙面杀手中有几个似乎是听到了这男子的话,眼中杀气顿现,手上也加快了凌厉的攻势。

    “蓬蓬”两丛鲜血从武士中喷薄而出,但那些武士平素训练甚严,连哼也不哼一声,继续揉身而上,拼命的劲头竟然不亚于这些杀手。

    “维庸,你说我们今天是不是来错了,看来这时候来这蛮夷之地不是时候。”那男子闲闲地道,伸出手来轻轻撩了一下那青纱,一只修长洁白的手就露出轿外,骨节分明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大而古朴的碧玉扳指,在清亮的月色下,泛着一丝碧幽幽的光。

    “侯爷,这是有人泻露了我们的行藏,看来侯府中有眼线。这次回去后定要好好查一查。”吴维庸认真地说道。

    “恩,十二个!呵呵,‘生杀档’好大的手笔,看来今天本侯不把命留在这里,某些人要失望了。”那轿中男子随意地透过掀起的青纱轿帘,看了下,冷笑地道。声音中带着一股逼人的寒意。

    此时,两对人马已经杀得红了眼,蒙面杀手们人如鬼魅,身形飘忽,一招一式间不见任何花招,众武士虽然武功不弱,人数众多,却哪里敌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杀人者。过了半刻,已经有三个人身上挂彩,狼狈地退下。其余众武士依然上前,紧紧背靠背,以二敌一,沉着上前,如一堵人墙把那顶软轿挡在身后,那蒙面人想方设法要分化他们,却发现这群武士配合严密,一个人挂了彩,另一个人立马顶替而上。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月色开始渐渐西沉,两对人马呈胶着状态,双方各是死伤几个,轿中男子也不着急,尤自冷冷地透过青纱细细地看着。

    蒙面杀手们的耐心也渐渐磨完,士气开始慢慢低迷,几声哀叫声响起,又有两个杀手,力有不歹,被几个武士合力绞杀而亡。其余的杀手也左支右绌,开始呈败像。

    “一股做气,再而衰,三而竭”杀手本来就是讲究就一击即中,一命博命,而后才能够全身而退。所以一开始就用上最凌厉的杀招,可是,没想到这众武士人人视死如归,配合严密,车轱辘战术使了出来,慢慢从劣势扳回。越战越是沉稳。

    忽然,那群蒙面人一声呼哨,当先一人忽然拔地而起,全身不管不顾,飞身冲向那顶软轿,众武士正欲上前阻挡,却不想一层雪白的剑光如暴风急雨般扑面而来,不得不被逼回原位,原来是其余蒙面杀手立刻前去阻挡,拼着自己的空门大开也要阻拦众武士的解救。

    “啊!”“啊”两声惨烈的叫声响起,一众武士又合力斩杀一名蒙面杀手,另一声惨叫却是从那顶软轿旁传出,只见那个飞身蒙面杀手杀到轿前,手中的剑还没砍出,一只翠绿的劲箭就牢牢地钉在他的胸前,他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看着那只箭插在胸口中,不甘愿地挣着倒在了地上。临死前抬眼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顶软轿上斜插的那只竹箭已经不见踪影。

    “阿德,备箭。”轿中男子冷冷地道。一股杀气与怒气从轿中渗出。名唤阿德的汉子忙躬身双手奉上一把银弓和镶有宝石金玉的箭囊。

    轿子中男子伸手接过,忽然冷笑道:“萤虫之火,也敢跟日月争光。没死过。”说完,也不见他有如何大的动作,轿子内忽然如闪电般疾飞出一阵箭雨,“嗖嗖嗖”三声,当先三个蒙面杀手顿时中箭倒地,身上的铁箭深没至箭尾。至此,蒙面杀手只剩下五个,众武士的压力顿减,精神抖然一震,齐声呐喊,手起箭落,又合力除了两名杀手,剩下三名杀手被武士的气势所慑,连忙后退。手中握着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出道以来“生杀档”碰到的最硬的点子,恐怕就是这次了。突袭不成,围攻不成,一十二名组织中高级杀手就这样被绞杀剩下三个。

    是走还把命留下来?三个杀手面面相觑,忽然一咬牙,揉身扑上,众武士以为他三人皆是强弩之末,却不想这三个杀手却是性命不要,也要拼个鱼死网破。此时众武士已经力竭,看着这三个杀手的攻势,面上纷纷变色。

    “嗖嗖嗖”依然是那劲箭破空之声传来,三个杀手就这样被钉在当场。清亮的月色已经快要隐没在山后,那三个杀手睁着眼睛死死盯着那顶软轿,居然连面也没照过,就这样死在了他的手上,实在是不甘心。

    最后一缕月色打在了竹林中,那顶软轿忽然动了动,一个俊郎挺拔的男子慢慢地走了出来。

    在皎洁的月光下,那男子丰神俊朗,剑眉入鬓,宽额高鼻,嘴唇薄薄的抿成一条冷酷的唇线。整个人身着黑衣,暗色的条纹在月色的映衬下,隐约现出细密的弧度。他不过二十七八左右的模样,整个人却散发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与寒意。

    他慵懒地摆了摆手,中年儒士忙上前。“维庸,你看还有多久才能到那蛮夷族的地方?”说完冷冷地瞥了眼地上横七竖八地尸体,面上不耐地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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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侯爷,还有不过半天的路程,定能够及时赶到的。”那中年儒士恭敬地道,顺着那男子的目光看去,一地的血腥惨状让他闻之欲呕,忙不敢再看。

    “回去!”那男子忽然手一挥,坚决地道。说完已经回了身,又坐进了软轿里面。

    “这个,侯爷,都快到了,怎么……”话依然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那名唤吴维庸的中年儒士,眼中闪着一丝不解,恭敬地问道。

    “示敌以弱,引蛇出洞。”那男子冷冷地道。吴维庸恍然大悟,心里既惭愧又佩服,转身吩咐众武士道:“侯爷受了惊,回府!”

    众武士齐声应了声,简单地收拾了地上的尸体,就迅速回转。架起那顶软轿消失在黎明前漆黑的竹林里。

    竹林里寂静无声,静得连虫鸣都听不到。忽然一股青烟袅袅地在林中升腾而起,烟幕中,一抹纤细的青衣身影渐渐显现。

    “哇,死人啊!”那抹身影悄悄走前,忽然惊呼连连。原来是那自称竹妖的布布依。她看着一地的血腥,又惊又怒,跳着脚大声地咒骂:“怎么会跑来这边打架杀人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么脏的血把我的竹林都弄脏了。土地土地!!”说完连声跺脚,不远处一个小土包忽然动了动,一个矮小的人影忽然从土中钻出。

    “布布依,你找我有什么事啊。”那人影走至近前,是个矮小的老头,浓眉小眼,身上挂着不知道是兽皮还是布的衣服,浑身上下灰扑扑的,满脸皱纹。

    “土地!你看看,我的竹林脏了,脏了,我的修为啊,我我我……我怎么办啊。”布布依边说边跺着脚,满脸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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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清漓只觉得自己身在一片迷梦之中,身上沉沉的重压一直往她身上压去,似乎要把她挤压成片似的不肯罢休。

    她想要转醒,眼皮却重愈千斤,正焦急之中,忽然身下剧烈摇动,左摇右晃,犹如天崩地塌一般,许多诡异的气流若箭一般撕扯着,绞扭着,虽然没有声音,但感觉却异常恐怖。似乎只要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被生生撕扯着。

    她几乎要惊叫出口,想要张开眼睛,却怎么也张不开,但只觉得身上被人紧护住,正急速往一处飞快地落去。失重使得她的心几乎跳出胸腔,口不能言,眼不能看,动也不能动。

    她从未遇过如此被动的境地,只恨得银牙暗咬,把心悬在了半空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徐徐醒来,入目是一片洁白的鲛绡薄帐,若云似雾地四下垂挂,轻轻柔柔地挡住穿幕而过的微微熏风。

    她有些诧异起身,赤足下地,只觉得脚下绵软异常,一看,竟是铺了一层厚厚的羊毛皮的地毯,再四望,只见整个房间布局雅致,空阔又明亮,看去舒服异常。窗边还探出一剪开得热烈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那么浓烈奔放。清漓越是打量越是喜欢,忍不住走上窗边四下张望。只见一株百年老桃树枝叶繁茂,如云若盖一般立在屋旁,满眼满眼都是灿烂的桃花,微风过处,竟是落英缤纷,下起了粉红粉白的桃花雨。

    “你是什么人!”正当清漓几乎要沉醉其中的时候,一声娇俏的怒斥猛地在不远处响起。

    清漓心里一惊,那尖利的声音与面前的美景不搭调,像一把利剪生生撕开着美景如画。

    抬眼看去,一个大红宫装丽人愤愤疾行而来。清漓猛地想起牡丹仙子来,眼前这个女子可不像极了天庭的那一位么。

    骄横又艳丽,清漓正在脑海里组织言词,那女子已经到了跟前,一双又大又亮的单凤眼望她面上一瞥,哼了一声道:“你是哪里来的小魔女,怎么地本小姐不知道?”

    清漓心里尚有许多疑问还未解决,不欲与她多事,只淡淡道:“我醒来便在此处,还想找个人问上一问。这位小姐若是知道,肯请相告。”

    那女子面上一白,就要发作,清漓只冷冷扫她一眼,便离了窗边,回到屋内。对这样骄蛮的女子,她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好感。

    “你!你给我出来。本小姐在魔宫里还没见过有人对我如此无礼呢。你!……”尖苛的叫骂在窗外响起。“啪!”地一声,一记夹杂着强劲魔功的鞭子打在了清漓方才立的窗边,木屑四溅,屋顶也跟着簌簌做响,似乎下一刻就要分崩离析。

    清漓不理会,只半躺在贵妃塌上,闭目养神。暗自运起“无双诀”,只觉得一股强劲的内力与灵力在周身经络中快速流动,竟是以前的好十几倍,心里觉得惊异不已,难道一觉醒来便有如此的进益么?

    清漓细细思量,按此来看,自己的第八层已经达到了,五百年的修为,没想到机缘巧合下竟然自通。

    “够了。”门外响起一声低沉熟悉的斥责。清漓轻轻叹息一声,打开屋门。

    只见东沂依旧一身黑衫,冷冷地盯着那执鞭叫骂的宫装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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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子,那个女人来路不明……”那女子手中紧绞着鞭,眼圈竟红了,清漓只是不语。

    “庆凌,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退下。”东沂又道,说罢不再看她,走到清漓前,皱起两道入鬓的剑眉,道:“你还好吧。”

    “很好。”清漓看了一眼还在踌躇不走的女子,笑道,温暖的微笑若春风吹拂,顿时化了东沂俊颜上冷硬的线条。

    “我指的不是这个,你的身体如何?”东沂缓了神色又道,如海深的黑眸中带着怜惜。

    叫庆凌的女子见他二人旁若无人,在眼眶中蓄了许久的泪终于滚了下来。一跺脚便跑了。

    清漓幽幽一叹,眼望他。东沂苦笑了下,又道:“我们一定要在这说话吗?”清漓只得侧身让了让,两人默默在房内坐定。

    “你肯见我,我已十分高兴了。”东沂忽然出言打破沉静道,倒了杯茶放到清漓面前,“这是我们魔宫特有的‘魔莲子’,可以清气化淤,你不久前方从‘魔罗道’中来,喝了这对你有好处。”

    清漓端起茶,见茶虽然浓俨,但是入口却并不苦涩,还有一点点淡甜。

    她沉默片刻,轻声问道:“想起了前尘了是么?”东沂点头道:“是想起了一些,但却不是全部。”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他想起的全是她淡笑如莲的摸样,还有失去她灵与魂生生剥离的痛。

    清漓轻轻一叹,忽然用低得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想起了全部。”说罢定定地看着他。他待她的深情俱被蒙上了一层血腥的红。如此看来,想起还不若不用想起的好。

    “难道……难道我以前真的对你不住?”东沂见她清丽无双的面上一片哀凄,俊颜上微微动容。

    他可以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可是他不能不在乎她的感受,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她在天上百年,他身在魔道千年,这样的痴等若是一场空落落的兜转,那又有何意义?

    “忘记了么?算了算了……”清漓轻轻叹息一声,背过身,留给他一个孤寂的背影。故人已逝去,她如今只要查到当年母亲的死因,若是与他有关,就从此不相见罢了。

    “我身上‘无双诀’似乎又有进益了,不知道是不是入了魔道的缘故。”清漓忽然打断沉静,对他道。纤手轻挥,窗外树下的一块巨石忽然化为一堆细细的流沙,她回过头来,清亮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无奈。

    东沂一愣,收起懊丧,他不是那种思虑极重的人,伊人在前,总是比没有的好,世上的事没有解决不了的。他细思了前后道:“也许不破不立,正与邪本来界限并没有如此分明。这本秘籍想要印证的便是这个道理罢?”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