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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情缘之凤凰传说-第3部分

    。”那少年见她愣愣的,眼泪也来不及擦去,挂在眼角,像清晨花瓣上的一滴晶莹的露珠,他知道她定是吓坏了,忙温声说到。    “我……我……不回去。”那小女孩回过神来,又抽噎地哭了起来。声音娇软清雅,听了让人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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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我不回去……呜呜……”那小女孩继续哭着道,反反复复就是这么一句话。

    那少年听来听去只是这句,心道,也许是被家里人打骂,跑了出来不敢回家。再看她瘦瘦小小的,又十分惹人怜爱。不由靠了前,蹲下轻声道:“你是不是怕回家,阿娘阿爹会责骂你啊。快回去吧,我带你去,他们现在肯定很着急了。”说着就要拉着她的手。

    那小女孩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嘴巴一扁,哭道:“我要找娘亲,……”说着又大声哭了起来。

    那少年慌了神,清俊的面上憋得通红,方才不是听她哭着说不回去吗,怎么一下子又要找娘亲了呢。没办法,只好哄着她:“走吧,哥哥我带你去找娘亲。”

    那小女孩好不容易才哄住,睁着红红的眼睛,沉默地点了点头,坐在潮湿的地上,犹如一株白色的幽兰。她哭了许久,心里的委屈与恐惧都消退了不少,不再去想那些令她害怕的事,心里只想着回去找娘亲。便温顺地立起身来跟着那少年。

    那少年心中高兴,正要拉着她走,眼角一瞥,看见那小女孩光着的小脚莹润白皙,小巧可爱,踏在那黑色的地上分外显眼。不由皱眉道:“你光着脚可不好,待会会被草给割破的,我去找些东西垫在你脚底才好。”说罢就要去找东西,衣角却被扯住。回过头来,见那小女孩低着头,怯怯地道:“不用,我的脚没有事。”

    那少年正要反驳,却见那小女孩脚上真的是一丝划伤的血印都没有,若是她光脚跑到山里,光是那些荆棘早就把她脚给挂花了,真是奇了怪。再看那小女孩身上奇异的打扮,那少年几乎怀疑她是不是林中迷路的精灵,要不怎么会这样干净,娇小可人呢。

    “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年忽然道,清俊的面上挂着疑惑。

    “清漓。”那小女孩答道,那少年心里一动,似乎这个名字曾经听过,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过。正思索间,忽然咕噜一声,原来竟是那小女孩肚子饿极了。清漓本已经在石室里练功练舞练了许久,又跑到山里,肚子早就饿了,要不是心里委屈害怕,一时还没想不起自己没吃东西。这一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竟饿得慌。

    那少年听了这声音,面上的疑惑顿消,原来竟是自己妄想了,这小女孩只是长得可爱一点罢了,怎么会是那些神奇的东西呢。

    想罢。一张温和的脸上挂满笑,道:“我叫卡沙安。你叫我安哥哥好了。我给你弄点东西吃。不然你可走不下这大山。”说罢拉着她坐在干净石头上,忙前忙后的支起树枝升起火来。

    清漓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手脚利落地拣柴生火,摘了干净的树枝,把竹箩里的一朵朵蘑菇串了起来,放到火上烤。不一会儿烤蘑菇的香气就扑面而来。清漓更觉得饿得肠子都快搅了起来,不由吞着口水耐着性子看他烤。跳跃的火光中,映出那少年脸上俊美的轮廓,天色已经黑了,林中开始吹起寒冷的夜风,他也不着急,依然耐心十足,仔细地烤着。

    好不容易等他烤好了一串递给她,清漓忙顾不得烫吃起来。

    “慢点吃,小心烫。”卡沙安笑着叮嘱她,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怜惜。他小心地轻轻帮她吹凉烤好的蘑菇,再递过去。

    清漓虽小,心智却是早熟的,知道自己吃相不好,一双眼睛羞涩地瞄了瞄他,但却也顾不得那么多,急急忙忙地吃了起来。

    卡沙安温和地看着她,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意,这叫清漓的女孩真是奇特,分明那么小,举手投足却是像个小大人。像极了汉人大户人家的孩子,可是族中鲜少有这样的大户人家啊。

    想完,他温和地问道:“清漓妹妹,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只有娘亲了。”清漓塞了满嘴的蘑菇,模糊地哼了字,虽然没有撒盐的烤蘑菇淡淡的,但是,吃久了就有股清甜的味道。肚子饿了自然什么都好吃。

    “好吧,那我带你去找你娘亲吧。下了山,你可懂得路?”卡沙安又问到。

    “懂得。”清漓说罢,冲他甜甜一笑,那笑如夏日阳光下洁白的花朵,忽然就盛开在他面前。卡沙安忽然觉得心里都柔软起来,脸上不由也笑了。两人就这样相对而笑,夜风阵阵,却是吹不走那点火光的温暖。

    ……

    “清漓妹妹,快要到了。”卡沙安气喘吁吁地道。背上的清漓已经撑不住要睡去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终于靠在他的背上沉沉的睡着了。那散乱的发随着他的走动,一晃一晃地垂了下来,贴在他的脖子上,脸颊旁边。

    卡沙安面上汗珠子一颗落了下来,终究是清瘦的少年,背着一个小女孩走下大山,早已经让他筋疲力尽。汗水的味道里面混着清漓长发里淡淡的香气,一丝丝钻进他的鼻子里。心也跟着沉沉的欢喜起来。

    夜色如一块巨大的幕布盖了下来,他强打起精神往族中居住地走去,早先问明了清漓娘亲的家,他才知道他娘亲住的地方,只是那地方竟是十分偏僻,因此格外要费一番功夫。

    清漓在他背上睡得深沉,连行走间的摇晃都晃不醒她。小小的身子趴在他身上,又轻又软,如最温顺的小猫。

    终于卡沙安远远地看见一座竹屋,小小的,立在偏僻林子旁边,仿佛要被夜色吞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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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竹屋里有灯光!

    卡沙安高兴得几乎喊了出来,忙轻轻放下清漓,摇醒了她,高兴地道:“清漓妹妹,你看看,是不是这地方。”

    清漓睁大睡意迷蒙的眼睛,四出处打量下,忽然激动地一把推开卡沙安,跑到门前,大声地喊:“娘亲,娘亲,是我,快开门!”

    过了一会,一个女人风一阵地呼啦拉开房门,跑了出来。清漓足尖点了几点,如一只洁白的蝴蝶扑了上去。

    两人抱头痛哭。不多时,三人一齐进了那小竹屋。那女人依旧止不住哭声,边哭边打量清漓,问道:“清漓,你是怎么回来的?”

    清漓止住哭泣,指了指卡沙安,道:“是安哥哥背我回来的。“

    卡沙安看清楚那女人的面容,忽然惊得变了色,吃惊地指着清漓道:“她是你的女儿吗?”

    那女人脸色黯了黯,道:“是的,这位小哥若是不嫌弃,就喝杯水再走吧。”一旁的清漓仿佛听懂了什么,顿时一双眼睛闪过复杂的神色,似戒备又似冷漠,她淡淡地看着卡沙安,身子却是依然紧紧地偎依着娘亲。

    卡沙安见她满是稚气的脸上摆出不符合年纪的冷漠,心中莫名地一紧,知道自己那话一定是伤害了她们了,于是,忙道:“谢谢大婶,我也口渴得紧了。”

    清漓听到这话,眼神亮了亮。淡漠的脸上慢慢化成了笑,道:“娘亲,安哥哥对我可好了,还给我烤蘑菇吃。”

    阿格依心疼地搂着她道:“清漓,我的好漓儿,你怎么跑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话音刚落,清漓脸色顿时灰白。她不做声,勾着娘亲的脖子,泪水扑簌簌而下。阿格依突然意识到什么,浑身颤抖,良久才长叹一声:“也罢,有我们娘俩在一起,就算死了也高兴。这三年,娘可想死你了。见也不能见,远远地看了一眼。还要快些走掉,害怕被人看见。这种日子比死了还难受。”说罢又悲泣不已。

    卡沙安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们二人抱成一团痛哭,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明白了,她是族中的巫女,她的事情,他不是没听过的。甚至她,他也是隐约有见过的,只是他一向对族中的事情不上心,看多了汉人的书,他满脑子不知不觉就是汉人那套礼仪廉耻,还有那孔圣的大道理。对族中人信仰的天神,他内心是深深不以为然的。

    看她们哭泣,忽然心里就生出一丝丝的同情,那族中对她们的鄙夷,还有那似乎无所不能的大巫师以阿格依女儿做族中的巫女,免去她们母女的刑罚,族中也是有议论的。这平日里在他心里不曾驻足的细小的事情,此刻就像猫的爪子一般在他心里挠着。他正想去劝解,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扣门声。

    三人一愣,阿格依更是惊疑不定,平时这里都是少人来的,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人来看她的,更何况是晚上。难道是有人要捉她们娘俩吗?转念又觉得不像,哪里有捉人还敲门的。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好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打开门。

    门一打开,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站在门外。阿格依迟疑地问道:“你找谁?”

    那妇人古板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硬邦邦地道:“我叫阿文花,我来找圣女。”阿格依大吃一惊,下意识的要把门关住,那妇人忽然开口道:“圣女最好跟我回去,不然大巫师责怪下来,我也担当不起。”

    阿格依一听,捏紧门板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只好开门让她进来。清漓一见那妇人,整个小小的身子立刻绷得笔直,卡沙安觉得清漓立刻从一朵柔弱娇美的小白花,变成一朵带了刺的白蔷薇。

    那妇人进了门,一见她面上如此戒备的神色,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缓和几分,道:“圣女跟我回去吧。”

    清漓沉默一阵子,低了头,默默走上前去。阿格依更是心痛欲绝,此次短暂的母女相会,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一眼她了。

    清漓走到门边,忽然停住脚步,拉了拉阿文花的衣裳,道:“你不会告诉大巫师,对吧?”

    阿文花大婶点了点头,对一旁流泪的阿格依道:“你放心吧。圣女我会照顾好的。”说完,当先走入夜色中。

    清漓回过头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娘亲,又看了看卡沙安。卡沙安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清漓猛地一回头,快步跟上阿文花大婶,飘忽地隐到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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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卡沙安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忽然觉得心就变得空落落的。想起清漓那似柔弱又似倔强淡漠的眼神不知怎么地,心就莫名地揪了起来。

    阿格依依然在旁边默默地流着泪,似乎忘记了有外人在屋子里。在昏黄的烛光下,卡沙安看到她悲伤难抑,不由就想起自己的母亲,小时候自己有次生了场大病,差点死去,那时候母亲就是这样整夜地在他的床头哭泣。他太熟悉这种表情了,是失去自己孩子的悲痛。

    “阿格依大婶,你不要伤心了,清漓妹妹只是暂时离开你,并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卡沙安对着阿格依劝慰道。

    阿格依抬起头来,红肿的眼睛感激地看了看他,哑着声道:“谢谢你小哥,清漓多亏你带回来见我一面了,你快些回去吧。你家人肯定在等你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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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沙安点了点头,走出竹屋。出了屋,才发现月亮已经上了中天,肚子也饿得咕噜只叫,但心里却是沉沉的。回过头去,看见清漓的母亲阿格依依然坐在窗前默默地流泪。那昏黄的灯光把她的轮廓称得如画中的观音一般柔美慈祥。

    她的母亲应该很爱她吧。即使为了生下她遭受族人的无数白眼,也依然不后悔。想着,卡沙安慢慢地走远了。

    ……

    清漓紧紧跟着阿文花大婶,慢慢地走回山洞。夜晚的山路十分寂静恐怖,时不时有夜鸟呼啦一声在头上飞过,或者山路中间有夜半出来溜达的蟾蜍或小蛇。往往一脚踩上去,才吓得跳了起来。

    阿文花大婶依然在前面走着,不回过头来看一眼,只不过,她走得比平常慢了许多,而且还细心地把面前横生的树枝和乱草砍掉。让清漓好走一点。清漓满肚子的疑惑却不知道如何问,只好闷声走在后头。

    到了山洞的石室里,阿文花大婶捧出一碗温热的饭,摆在她面前,推了推道:“吃吧。你也饿坏了。”说完又转进另一间石室里。

    清漓年纪虽小,但性子淡漠,可是今天自己私自跑掉,严厉古板的阿文花大婶却是一声责备的意思也没有,不由心里惴惴不安。心中又是忧又是喜,忧的是不知道自己的任性会不会给娘亲带来灾祸,喜的是自己终于可以见到娘亲,抱着娘亲了。

    边想边扒拉着饭,不知不觉就吃了个精光。才放下筷子,却见阿文花大婶已经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套衣服,对她道:“去洗个澡,圣女也累了,明天还要继续练功呢。”说着就领着她往前走去。

    清漓只觉得扣着自己的手粗糙干燥,却是十分有力地拉着她往里面走去。不知怎么地,她忽然生出一股勇气,挣开阿文花大婶的手。默默地站住。阿文花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仔细地看着她。

    “阿文花大婶,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巫师我不乖跑出去?”清漓终究是孩子,再怎么成熟古怪依然脱不了稚气的腔调。

    阿文花大婶沉默地看了看她,知道她虽然人小,却是固执,得不到答案一定不会安心,再说自己也不想瞒她,不由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重重的疲倦:“圣女想知道吗?等洗好了,我再告诉你。”

    清漓一听立刻进去乖乖地洗了澡,洗完精神果然一震连疲倦也去掉七分。

    洗完,阿文花大婶果然等在外面,也不作声,拉着她拐进了一间她不曾带她进去的石室。

    “你好好看看这些画,还有那些心法口诀,明天开始我便教你这间石室的东西。”阿文花大神忽然说道。

    清漓迷惑地看着这间石室的壁画,只见那壁画上有个少女跳跃挪腾,身轻如燕,跳的舞有说不出的灵动空灵,姿态也更加柔美,不似前面那间大的画室的那些巫女们的舞姿古朴中还带着一丝笨拙。

    “这姐姐跳的舞好美!”清漓在这里已经住了有段时日,平时在阿文花大婶的教导下多少也会看懂这一连串的壁画组合起来是怎么一支舞,忙不迭的连声赞叹。小小的脸上满是羡慕。

    阿文花大婶的脸上露出自豪的微笑。她仿佛坠入久远的往事,忽然柔声道:“她是我的女儿,阿沙姬。”

    清漓惊讶的回过头来,面色古怪地看着阿文花大婶,难道阿文花大婶的女儿也曾经是族中的巫女吗?

    “那这位姐姐她……”清漓问道,清晰的声音在室内回响。阿文花大婶忽然浑身颤了下,随即面上回复了平静,慢慢地道:“她去伺奉伟大的卡拉亚大神了。”

    阿文花大婶的意思就说她已经……死了?清漓听后明白过来,立刻觉得身上寒冷异常,这石室仿佛是一座幽深的坟墓一般,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阿文花大婶回过头来,见她一脸害怕,苦笑道:“你莫怕,她是生病死的。”

    清漓满肚子的疑惑,却更加不敢问了。只见阿文花大婶坐在室内的石头做地凳子上,黯然道:“在阿沙姬的十岁的时候,她被选为我们族中的巫女,那时候我虽然十分舍不得,却觉得这是十分光荣的事情。因此也不曾问她是不是愿意就让她去了。后来……后来她果然是我们宛衣族出色的巫女,学得很勤奋,每年在天神祭祀上跳的舞也是最好看的。……”

    阿文花大婶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可是我后来发现她一直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有时候经常做错事情,我那时候很生气,觉得她不争气,就跑去责问她,那时候她跟你一样,那样的眼神,唉……眼中含着泪,恨恨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好冷好冷。”

    阿文花大婶说完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清漓,叹了口气:“人常说,做娘的最知道女儿的心思,可是我心里就只有族中的大业,信奉族中的卡拉亚大神。对她却是冷淡,我那时候不知道,原来她已经长大了,喜欢上我们族中的一个年轻的男子,可是她做为巫女怎么可以婚嫁,只好郁郁寡欢,到最后,她喜欢的男子娶了别的女子,她伤心成疾,就生病去世了。”

    到此处,阿文花大婶早已经悲泣出声。清漓不知所措地立在那边,不知道如何劝解。她年纪小,也不懂得男欢女爱之事,但是自己娘亲那么爱自己的爹爹,她是知道的。小时候全族中的人鄙夷的眼神和话语,都不曾让娘对爹爹有一句怨言。这时候听阿文花大婶讲起她女儿的事,幼小的心里只觉得那位姐姐一定像自己的娘一样可怜。想罢就走上前去,依偎着阿文花坐了下来。

    阿文花收了泪,道:“早前,我对你那么严厉,只是觉得你很像我那苦命的女儿,我多想你学会了,跳一支我女儿跳过的舞给我看啊。再者你天份极高,要是不好好练功,岂不浪费,大巫师怪罪下来,不用说你不好过,你娘阿格依的日子也不好过。可是我终究是心太急了。”

    清漓听了,小小的脑袋垂着默不作声,忽然道:“可是我想娘亲……”说罢呜呜地哭了起来。

    阿文花大婶愣了下,叹道:“我没想到你还小,还是离不开你娘,以后你要去看你娘就事前先跟我说一下,也不要让别人知道。”清漓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几乎不相信自己听来的,连连问:“真的吗?阿文花大婶,谢谢你,谢谢你!!”

    阿文花面上带笑,欣慰地看着她露出童真的笑靥。又从怀里拿出一本破旧的手抄本,递给她:“这是我女儿得一位高人指点的练功心得,那高人好像是汉人,大巫师也甚是忌惮,但他对我女儿却是极好的,在族中盘恒了一两个月,似乎跟大巫师,族长在商议什么,后来又走了。这些事情我也不懂。反正他是真心指点过我女儿,说按此练不仅可以身轻如燕,还可以养生。”说罢又伤心起来,“当年我错了,可怜的阿沙姬也是为了成全我的期盼才去当了巫女,没想到我却不知道她的心,白白让她抑郁而终,我真的是枉为人母啊。”

    清漓看见阿文花大婶又再自责,忙劝慰道:“阿文花大婶,你不要伤心了,我会好好学姐姐留下的东西的,以后我好跳给你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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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文花终于破涕为笑,一老一少终于尽释前嫌,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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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山中岁月方一日,世上繁华已千年。

    转眼间时光匆匆而过,七年过去了。

    ……

    “咚!”一声震天的鼓声响起,一条洁白的白凌如出水的蛟龙,又似一条矫捷的灵蛇探头而出。“刷”的一声缠上虬扎的老树枝,一道雪白的人影借力而上,从树上高高地飘荡过去,还未到一半,那白凌又抽了回去,另一条白凌又往前缠绕而上,交替而行,从树下往上看,那白影挥舞着白凌,仿佛九天的仙子,凌空飞下,白衣飘飘,长发赤足,整个人说不出的清新脱俗,翩若惊鸿。

    待到无树可攀,无枝可挡的时候,那白影收回白凌一个凌空翻身,堪堪就轻盈地落到那林中空地的巨大石台上面。那石台高十丈,四面台壁上光滑可鉴,只有一道细长的石梯堆砌而上。

    “恭迎我族巫女!”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如被风吹过麦子一般,一个个低了头,恭谨异常地伏地跪下。那白影淡淡的转过身来,稚气未脱的面上,淡然如水。一张清丽绝伦的面上,带着一抹少女特有的灵动。清澈的的大眼轻轻扫了下台下的众人,右手轻抬,侍立在台下的一位族中老者,忙尖着嗓子喊道:“起!”众人忙起身。

    “请天神!”那老者又喊道。话音刚落,台下的西南边的一排排牛皮制成的大鼓又“咚,咚”地敲响,那大鼓用整块上好的牛皮蒙制而成,架起来足足有一人多高,由二十个精壮的汉子每人一架,光着汗水淋漓的上身,有轻重缓急地敲了起来。

    台上那白影淡转眼眸,眼光掠过众人狂热期待的面上,忽然嫣然一笑,顿时百媚丛生,少女甜甜的清香仿佛随着这笑意,缓慢地散发开来。台下众人顿觉得心里一窒,一颗心忽然就这样软了起来。

    只见那少女随着缓慢的鼓声,抬起一只如雪般素白的脚,仿佛不经意般地往前迈一步,台下的众人的眼睛,也随着这步子轻轻的沉了下去。

    “咚。”她的动作踏着那鼓声,一声声地从容而行,似在走,却又似在踩着那节奏,两条长长的白凌拖在她的身后,行成两行逶迤的白线。那鼓声起先慢而凝重,那少女轻踩鼓点,缓慢地一点一点舒展开自己的身子,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洁白山茶花一样,轻颤地张开自己洁白的花瓣。

    “咚咚!”那鼓声渐渐转急,二十个大汉如一人般敲动着二十面大鼓,一声声直入人心,人们只觉得心仿佛也要跟着一齐跳起来似的。那台上的白衣少女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轻扭腰肢,两条白凌如灵蛇般缠上她的手臂,打着旋儿在她的巧手中舞蹈。一会儿如那滚滚而来的白浪,一会又形成一个个大而圆滑的圈,一圈又一圈,无休无尽。她娇小的人影渐渐地埋没在那一层又一层的雪浪中,飘忽如仙。

    那少女手中不停,脚下足尖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点着那台面,仿佛在水面上跳跃一般,身姿如弱柳拂风,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轻巧地配合着那鼓点,轻盈地舞动着。

    那鼓点越来越快,众人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许多人已经睁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少女舞蹈。一年一次的族中祭祀天神,可是大事,能不能请到天神来享受供品,可就看巫女跳的舞能不能让天神满意了。只有请到了天神,族中一年就能平平安安,风调雨顺了。所以快到高嘲部分,总有些狂热的族人,在当场把自己的心愿默念在心中,等待天神降临的时候,就能听见自己的心愿。所以他们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台上的那个少女已经完全的没在那白凌掀起的浪中,她如一朵盛开的白茶花,在风中迎风而动,俏生生的,清丽的面上泛起一层可爱的红晕。一双美目,含着羞涩的笑意,妩媚之极,看人一眼,就好象要滴出水来。

    台下的众人早已经看得如痴如醉,那少女身形不停,越转越快,那鼓声如雨点般,急急地打在人们的心里。

    那少女轻收玉臂,双手形成一朵花型,越转越快,一圈,两圈,三圈……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多得已经超过常人能接受的程度,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人们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仿佛害怕那少女一停下来,就会跌在地上。

    可是却看见那少女不停,在她双脚交替快速的转动中,已经看不出她面目,只觉得有朵白花在台上翩然欲乘风归去。

    “咚咚!”擂鼓的大汉们已经汗如雨下,每个汉子那黝黑精壮的后背已经如被水洗过一般,他们如一人一般,双手不停,拼命快速的擂着那鼓。众人只觉得耳中“嗡嗡”做响,眼中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少女。

    “飞了,飞起来了!!”不知道是谁忽然一声发喊,众人只见那少女几乎挣脱了束缚,脚尖离了地,像一位娇小顽皮的九天仙子,在空中舞动。虽然只那么一刹那,可是不少人却是清楚地看到了,他们面上狂热,呼拉拉地跪倒一大片。

    “天神赐福!天神赐福!……”有人已经忍不住大声地喊起来。许多人已经伏地不起,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咚”地一声,那嘈杂如急风暴雨的鼓声忽然停了下来。一道黑色的人影撑着一跟粗大的乌木拐杖,那拐杖上面还用黑铁铸了一个沉重的兽头,那人影只轻轻一撑,人就顺着那石头砌的石梯飞快地上了台子。

    “天神赐福!卡拉亚大神保佑我族,风调雨顺,代代昌盛!”那人影转过身来,嘶哑着嗓子喊到。

    “天神赐福!”如山呼海啸般的喊声,扑面而来。那少女终于在最后一声鼓点的时候,住了脚步,整个人如一朵夏日暴雨过后娇弱的花朵,轻轻地就伏在了台上。

    那起伏的双肩轻轻的颤抖着,谁也看不见那伏在台上的她的表情。她身上香汗淋漓,红通通的面上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灵动与狡颉,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她知道自己这次也圆满成功了。

    她伏在地上一会儿,耳中听得台下众人的欢呼声,祷告声,还有大巫师那有些苍老却是依然威严十足的声音。她抬眼偷偷瞧去,眼神一碰到一道清澈如水,温和熟悉的目光,她也轻轻地扯起嘴角,露出天真的笑靥。但是她又迅速地伏低了身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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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神保佑我族。”大巫师反反复复就是这句,可是每呼一次,台下众人都会紧随其后,狂热的呼叫。

    她又悄悄抬头看向那黑色巫袍的大巫师,那么多年了,他也苍老了许多,不再是当年那个苛刻严厉的大巫师了,只是古怪和固执却是依旧,而且日趋严重。

    而她也长大了。

    是的,她长大了,大到足够能撑起一场全族的祭祀仪式,大到可以轻松的掩盖自己的情绪。

    ……

    她默默地伏在那边,方才那灵动的神采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淡漠。作为巫女,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天神的,连笑也是不能轻易流露的。

    她看了看大巫师,大巫师手往后一摆,她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接下来的,她不必在场了。

    “圣女,累吧?”清漓转到台后,高高的石台把那族中的人们挡在了前面,她一下石台,阿文花大婶就立刻上前,把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心疼地问。

    “没关系的,阿文花大婶。”清漓淡淡笑道,稚气未脱的声音听得人一阵心软。

    “快下去休息,擦个汗,再换件衣服。不然山风一吹可要着凉了。”阿文花大婶满露不满,唠叨着。

    清漓无奈,只得由她领着回去了。在族中集聚地的一座竹屋内,清漓换好衣裳,梳洗完毕,静静地跪坐在窗前。那窗户开得极低,只是坐着,便可以看到竹楼下面的情形。

    南越的宛衣族的屋子底下一层是不能住人的,因为地处潮湿多雨地带,上面一层才是建好可以居住的竹楼。

    “圣女,快把这汤喝掉吧。”阿文花大婶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碗清汤,上面还冒着一缕缕的热气。

    “阿文花大婶,你不要再叫我圣女了。大巫师知道了可不好。”清漓轻笑地说道。那笑声清脆动听,仿佛夜莺一般。眸光淡淡流转,整个人仿佛被月华笼罩一般清丽不可方物——

    未完——

    不好意思,太困了,没办法如约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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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吱哑”一声,一个族人低着头,恭谨的立在门外,“大巫师有事要找巫女。”说完便退了回去。屋外阳光正烈,可是,抬眼望去满山的一片深深的绿就这样扑入眼帘,带来不少清凉。

    清漓轻轻立起,阿文花大婶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已经如一只蹁跹的蝴蝶,踩着轻盈的脚步,走了出去。

    “呀……”阿文花大婶还来不及吩咐什么,清漓淡淡的话就已经飘荡过来:“大巫师有事相召,不敢不快。”

    阿文花大婶听了,无奈地放下靠着门板的手。面上满是心疼。什么时候,她对这个女孩已经如对自己的阿沙姬了?她也说不清楚,这样小的女孩子,本是天真活泼的年龄,可是在人前却只能不苟言笑。好在,她在自己面前还是像个正常的孩子。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心酸,她可怜的阿沙姬啊。当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

    屋外的山风吹过满山的树叶,沙沙作响,远远听了,竟像是那风遥远的叹息。

    清漓快步跟上那族人,远远的就看一堆人集在一处,大巫师那跟兽头拐杖纹丝不动地立在那边。

    人群里鸦雀无声。只听得大巫师在大声地念着一串奇怪的话语。清漓上前,人群里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清漓轻轻走到大巫师身后,只见众人环绕的地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族中男子。那男子牙关紧闭,人事不醒。大巫师手中持着一只摇铃,口中念念有词,间或摇下摇铃。慢慢地绕着那男子四周走着。

    清漓一看便知这是大巫师正在为人施巫术治病了。便垂手立在一旁。旁边的人,一个个凝神静气,紧张地看着大巫师施法。只见大巫师开始飞快地绕着他行走,边走边念动咒语,一边的面上汗水涔涔而下,似乎使了不少的力气,但地上的那男子依然昏迷不醒,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四周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怎么还没有醒来,可能魂招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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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这大中午的,山上的山魅最是可怕了。动不动就能把人的魂给抓去了。”

    “不会啦,大巫师定会把他的魂招回来的,再等等看吧。”

    “是不是大巫师也没有办法了?”

    “你要死啦,这样说不要命了,你小心……”

    ……

    清漓偷眼看过,只见族人面上怀疑的有之,惊恐的有之,人人均惊疑不定。大巫师已经皱起了眉头了,手上的摇铃越来越急促,震得人的心慌慌的。

    地上那男子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清漓心中着急,却不好打断大巫师施法,凝神看那男子,心中有了计较。连忙悄悄退了出去。

    正好这时候人群里注意力都在大巫师与那地上那男子身上,故而她离开没引起多少人注意。

    她快步走到就近的一处人家,讨了半盆清水,还有一大把粗盐。返回来的时候,只见大巫师已经停了念词,神情阴暗地看着地上的那男子。人群中已经有人与那男子相熟,早已经哭了出来。族人深知大巫师的习惯,这等表情代表着那男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清漓端着半盆清水,躬身走到大巫师身边,低声快又恭谨地道:“大巫师,这等邪魅缠身要由清水粗盐净身,才能祛邪。请大巫师为这清水施法。”

    大巫师抬起浑浊的眼睛,怀疑地看着她。见她面色无波,不似儿戏,用手中的摇铃轻点清水几下,喃喃念动几句咒语,算是了事。他眼见得那男子出多气少,似乎已经要一命归西,心里早已经不抱希望。清漓说清水,食盐的话,他也不觉得有用,念咒语也顶多就是胡乱点了几下。

    清漓忙端起木盆,走到那男子身前,手掬清水,点洒在他的额头,四肢的脉门处,然后再扶起那男子的头,把食盐加点水,撬开他牙关,喂他喝下,最后用食盐搽揉患者手、足、胁、胸、背处,使劲地撮揉起来,过了一会儿,那男子的被粗盐撮处,泛出一点点的红点。

    人群里见了更是惊呼连连。

    “脏东西出来了。好可怕啊。”

    “是啊,还是巫女有办法啊。”

    “我看还是大巫师的咒语比较灵……”

    ……

    那男子终于幽幽地转醒,一醒来见许多人立在他身边,忙想要起身,却不想自己浑身无力。

    “大巫师,我这是怎么了?”那男子看到自己手足都是红点,忙惊呼道。

    “你被山上的邪魅缠身,我叫巫女用清水与盐巴帮你净身。这下总算是天神庇佑,你可回了魂了。”大巫师道。面上两道浓黑的眉毛抖了抖,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说着话的时候,眼神闪烁不定。他说完又环顾了四周,见众人面上极是敬畏,才稍稍放下心来。

    “多谢大巫师救命之恩!”那男子挣扎着要起身拜下。大巫师却是不受,手一挥,又道:“下次行走山间要注意了。”说完就走了。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一双老眼盯着清漓道:“巫女随我一同回去吧。”

    清漓心里一跳,心道不好,却也不敢违背,分开众人连忙跟上。走进大巫师的竹屋里,沉重的布帘放下,隔绝了屋外那明媚的春光。

    “说吧,你是怎么解了那男子的暑邪的?”大巫师在地上的兽皮垫子坐定后,冷冷地开口问道。手里的旱烟丝丝地燃着,一股呛鼻的烟雾在屋内弥漫开来。在那烟幕后面,袅袅青烟升起,让人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

    “回禀大巫师,是阿文花大婶曾经提过用清水粗盐可解暑热,所以我大胆拿来一用。”清漓伏了身,恭谨地回答。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手心里已经渗出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