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都市言情小说 > 睡,美人 > 睡,美人-第5部分

睡,美人-第5部分

    出心中的疑问,她含怨带嗔的瞪他,要是不开口也能心电感应该有多好。

    “怎么了?”他不解。她似乎在生气?

    “没事──”尾音拉得老长,仍是甜丝丝的声音,心想,晚一点再来跟他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至于现在嘛……

    “我们来说说话好不好?我想听你说话。”发完嗔,撒完娇,她又倒回藤篮椅里,又是一副懒猫儿样。

    “说什么?”见她脾气去得快,他也松了一口气。

    “就说我以前的事呀,我很好奇。”其实好奇的只是他对她的想法,才不是那些无趣的过去。

    她悄悄伸展了下双腿,又挪了挪躺得酸疼的细腰,换了个姿势将脑袋枕在扶手边,一头黑绸般的发因此全数曳下了地,像是一道美丽的墨色瀑布。

    黑亮的长发随着秋千晃动的幅度一上一下扬动飞舞,一会儿缠上了他的手,一会儿扑上他的脸,待他要伸手捉住,却又瞬间飞离了可及之处。

    以前?以前不就像这样──明明两具身子是靠得这样近,可两颗心的距离却怎么也缩短不了。

    “祈?”

    她询问不解的目光唤回了他的注意。

    “怎么隔了这么久才突然想问这个?”他踏步向前,使着平稳的手劲继续推动秋千。他不是很愿意提起之前的事,就怕她会因此回想起不希望她想起的事情。

    “怎么突然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不答反问实在不符往例。这人之前可是对自己有问必答的啊,什么时候起他也拿起商场上那套迂回答题法来对付自己了?

    想着,这不禁令她露出颇有兴味的笑意,十只纤纤手指托住小巧的下巴,笑睨他。“你在心虚吗?大男人。怎么?是从前你总是虐待我,不给我饭吃,所以现在不好意思说出口,还是我真是什么糟糕人物?说说又如何,反正我什么也记不住了,要我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恐怕现在也生不出什么该有的愧疚心了。”

    “小女孩。”他低低沉沉的笑了好一阵子才停歇。“什么时候你的想象力变得如此丰富?老实告诉我,是谁教坏了你吗?”

    眨眨眼,她煞有其事的偏着头想着,半晌双掌一击。

    “哎呀,想到了!不就是你上个星期为了打发我,就随手扔了几本哈利波特要我回房看,欸,我不得不承认,哈利波特在霍格华兹里的奇异冒险真的让我这个麻瓜找回了不少孩提时的想象力。可惜想象力是有了,记忆力仍是停滞不前。”

    “看来以后就是要拿书哄你回房乖乖待着,也得要慎选书本的内容了。”他像是说得认真。

    “女诫或是二十四孝?”拿来让她笑笑也好。她好心的提供优良读物典范。

    祈天恩伸手掐了她一下粉颊。

    “让你拿去垫脚或压泡面?”才不信她会念那种欺压女权跟骗小孩子的东西。

    “书本太硬垫脚不舒服,而你又舍不得让我吃泡面,所以你说的都用不到。不过,撕了拿来折纸飞机肯定也是满好玩,搞不好还能逗逗小蓝星高兴。”小猫猫最近的注意力从她身上移转到有翅膀会飞行的生物上,成天就见牠一下子扑蜻蜓,一下子扑蝴蝶,就连蜜蜂、苍蝇也全教牠扑杀干净一只不留,偶尔也会偷偷捉笼里的金丝雀逗弄,自个儿玩得不亦乐乎,不再像从前那样在她身边跟前跟后,态度转变之大,实在令人心生不平衡。

    “别老逗牠,蓝星在我们家很久了。”

    “逗牠高兴有什么不好?牠是宠物,我是主人,我降格去讨牠欢心,牠该要放鞭炮高高兴兴的欢迎我去逗牠,而不是看到我就一副看到鬼似的拔腿就跑。”

    “动物都有逃避危险的本能。”点了她额头一记,祈天恩暗指她是蓝星眼中全家里最大的天敌。

    “哼。”说那是什么话?活像她是什么恐怖食猫人一样!陆晴嗤了声,突然伸手向后拉住他的袖子扯近身,示意他一块儿挤进藤篮椅里。

    “怎么?不要我帮你推秋千了?”

    他迟疑着,让陆晴眼里闪过一丝微恼──没让他发觉。

    “不了,我想跟你坐一会儿。”

    “好吧。”

    yuedu_text_c();

    祈天恩才傍着她坐下,两截白皙腿儿就架上了他的大腿。抬眼,恰见她舒适的靠上了另一边的扶手,那副微病佳鄱你祭聊q拖裰蝗弥魅顺杌盗说某栉铮恢蝗崛碛置览龅拇竺ābr />

    “懒女孩,别在这里睡着了,会着凉,还是回房吧,我抱你进……”轻风还凉,他的“保父”心态又跑了出来。但随即意识正与她紧密相贴又让他有些不自在,只见他僵硬的挪了挪坐姿,意图在狭小的藤篮椅内与她保持最大的距离。

    陆晴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瞧他的反应,难不成当她是有毒的吗?

    “不睡,不回房!”她声明完,就在藤篮椅里翻了半圈,压上了他的胸膛,压住了他的大腿,她背贴着他,就这样大剌剌的、不客气的将他压在身下。

    “刚刚一不小心让你带开话题太久了,现在我们绕回来,从原先的问题接下去。”拍开他抚颊的手掌,她有些调皮的抓在手里把玩着,以指尖细细描画大掌上的纹路。

    他倏地抡拳收掌。

    “看来我没成功把话题转移。”祈天恩不动声色的调匀稍显混乱的呼息。

    她低头也学他漾了抹笑意,贼贼的。

    “想得美!快说吧,说说以前的事儿给我听,你的事、我的事、我们的事,随便说点什么都好,我喜欢听你说话的声音。”

    “好甜的话,偷吃蜜了是不?”

    她贴近他的唇,他顺势啄她一口,与她分享了一记轻吻──又是一秒,飞快离开她的唇,活像逃命似的举动,没来得及发现她眸里的懊恼。他仰头躺入藤篮椅里,长脚踢着草皮轻晃起了秋千。

    月华清皎,照亮庭院里的一景一物,晃动的藤篮椅里的两具身影闲适相偎,有一股甜蜜的氛围自然地溢透而出。

    “以前哪……以前你并不这样黏着我的,因为你不喜欢跟人太靠近。”悠缓的语调起了头,他选择性的避开陆氏家族的事,只谈起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却想不到这刚好是她想要听的。

    “记得第一次见到你那年,你才十七岁,还是娇嫩嫩的年纪,表情却老成得像是个二十七岁的大人。那时你就站在花园里,披着满身银亮的月光,等着管家带着满心忐忑的我过来跟你见面。”

    “做什么?花前月下也要人带路?这样多不浪漫。”

    “呵,相信我,当时的场景可是一点都谈不上浪漫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你的十七岁生日宴会,你的父亲邀请了许多的青年才俊来供你挑选。”

    “挑来当丈夫?”感觉上跟挑猪肉其实没什么两样。

    他含笑点头。

    “结果呢?”她又问。

    “结果我就成了你的丈夫。”

    “喔,你打败了难以计数的追求者赢得了我?”趴在他身上,她听得颇有兴味,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将自己的过往当故事听这种机会。

    “不,我没打败任何人。当时的我连参与竞争的资格都没有。我只是你父亲为了赢得公益美名而领养的一名孤儿,是没身家背景与那些镶金带钻的公子哥儿们相提并论的……”

    垂着眼凝视胸前那张美丽如昔的脸庞,轻轻揉着她柔软的长发,他的眼神微微蒙眬了起来,彷佛透过她在回忆着什么。

    “你并不是父亲希望我选择的,而我也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个好决定,但我就是忍不住要任性这一回……”

    她的喃语夹在风声里,显得有些缥缈不真切,凝视着她单薄的背影,他努力想听清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你爱我吧……我想有个人能真心爱我,爱我的人,而不是我身上附加的一切,无论我爱不爱他。”她转身面向他,微暗的天色下依稀可见她模糊的笑意,仔细瞧,甚至可见那一向淡然的笑容里彷佛有一丝决然的意味在。“……以我的喜乐为喜乐,以我的悲伤为悲伤,以我的世界为所有的一切──你能承诺吗?”

    “以你的喜乐为喜乐,以你的悲伤为悲伤,以你的世界为我的一切──我承诺。”

    在自己已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推拒这天大的机会?老天,她的降格相求可是他想都没想过的!所以甚至没花费任何思考的时间,嘴巴已经道出她所想要的承诺。纵使是这么可笑的承诺。

    “好。”

    yuedu_text_c();

    她点了点头,又背过身子,彷佛在思考着什么,静待了好半晌,才又重新听见她的声音。

    “那么,我是你的妻了,待回到宴会,我会向大家宣布我的决定……自此,我的一切都将与你共享,我的世界任你参与……在我权力所能到达的范围之内,你取走所需要的人事物吧,去拯救那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们,尽完你的最后一丝责任,然后回来,成为我的专属。”

    月华流影,映出她一身孤冷的气息。

    这是他第一次与她见面的情况。

    她自所有优秀的追求者中,选中了独独出身孤儿的他,成为她的丈夫,同时也成为陆远集团的下任法定继承者……

    “发什么愣?祈老爷,回神回神,你故事才说了一半,吊人胃口很不道德。”

    他抱歉的搂了她一下。“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挥挥手表示不介意,“我呢?我当时令你心动吗?”

    “事实上是……不太。”他笑着任她在胸口搥了一记。

    “不给面子的家伙,快把理由说来听听。”佯怒的瞋他,可接着她自己也咯咯笑开了。

    “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陆家全体上上下下将你呵宠得像个小公主似的,捧着怕摔了,含着又怕融了,怎么都不是我这身分的人能接近得了的,所以纵使我们处于同一个屋檐下十几年,我却只从远远的地方看过你几次。你想,我怎么可能对一个从不曾看清楚的人产生心动的感觉?”

    “但你说你爱我!”纤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语气里不掩指控的意味,“就在上次你打算将我生吞活剥却未能如愿的那次说了!”瞧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陆晴掩不住地露出忿忿然的表情。

    “我爱你,是真的,纵使不是在第一眼就如此。”

    他伸指点住她的唇,抢先一步阻止她的抗议。

    “刚开始我们的关系并不平等,就是结了婚也一样。在我眼里,你是主人、是掌握我一切的人,是能决定我所有的人,或许我尊重你、珍爱你,可却不是男女之情。再说,你不是个热情的人,不喜欢靠近人,也不爱任何人靠近你,就是对我,也没优待多少,以至于到后来我想主动改变我们的关系,也无从下手……”

    “很糟糕的样子。”听他说来自己可真是个不好相与的人哪。

    “不会。”他淡淡笑开,不着痕迹的将她的身子翻了个面搂向自己,避去微寒晚风。

    “为什么不会?感觉起来我的个性一定很不讨人喜欢。”小说电影跟连续剧里这种个性的角色多半孤老一生呢。

    “不会的,我喜欢。”

    “喜欢什么?”还深陷“原来在他眼里自己以前是这种个性的人哪”的想法里,她一时接不上他的话。

    “喜欢你的个性。”悄悄啄了她发心一下,心中暗忖,当然,现在的开朗活泼他也喜欢。

    陆晴愣了一下,“喔。”她悄悄红了耳根。“你是我的丈夫嘛,情人眼里出西施,你是该要喜欢我的。”

    原本是很理所当然的回答,但显然,她的脸皮还是没想象中的有弹性。陆晴,你多不害臊啊,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心中有个微小的声音悄悄冒出。

    “为什么说不出口?我们是夫妻的嘛,什么话都能说呀。”她低声反驳,粉颊嫣然。

    “说什么?”

    “没。刚刚你说到哪儿了?我还要听,你再继续说。”

    “没有了。”他笑,安抚似的拍拍她,然后起身拂平衣裤上的皱折。

    “为什么没有了?”

    她嘟唇的模样儿可爱得实在让人想狠狠地捉住她再用力亲下去,但祈天恩毕竟定力过人,故意捏住她的粉颊往左右一拉,惹得她哇哇叫的同时也借机捺下了心中的欲动。

    如果没自信能把持得住,就别碰她。今天他第二十三次在心中警告自己。

    yuedu_text_c();

    “讲完了,自然就没有了。好了,回房了,再待下去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祈天恩伸手拉她起身,打算结束今晚的夜间闲聊。

    “抱。”依惯例朝他做出要求抱抱的动作。

    “像个孩子似的。”瞧她满脸的理所当然,祈天恩忍不住笑骂了句,但还来不及说上第二句,就见她挑了眉,下一瞬,竟放软了身子就往前倒下,祈天恩只得快步向前捞起她。

    真不知该说她大胆,还是赖皮?!

    那表情、那得意的眼神,摆明就是吃定人家百分百会上前接住她!

    “调皮。”

    敲了她的额一下,哭笑不得的他也只得如了她的意,抱着她走回房里。

    “是给你表现体贴的机会呢。”陆晴满意的偎在他怀里,环着他的脖子娇气地道,“好喜欢让你抱着的感觉……你会一直这样宠我吗?”

    闻言,他宠溺地轻笑了声,“会的,一直一直。”

    一直一直啊,听起来是好令人着迷的回答。

    为什么以前总会认为他是个古板又无趣的人?明明他的甜言蜜语随便就能溺毙一窝蚂蚁。

    “那你今天会回房陪我上床……睡吗?”

    她的眸子灿亮异常,说起话来似乎带着某种阴谋意味,软柔的嗓音意有所指。而他忙着拍亮床头灯、拉开被单、挪好枕头、找出她喜欢的粉红色抱枕、将她送上床躺好、再为她拉好被单、设定冷气开关、点燃玫瑰味道的熏香……很忙,所以没发现她的神色不对。

    “会,我整理一下书房就来。”

    他八成不知道自己允了什么。

    “我等你。”

    透出浅澄薄光的床头小灯隐约照出粉颊上两团可疑的红晕。

    第七章

    这跟槟榔西施有什么两样?

    镜子里,身着性感睡衣的美丽女子扭着眉毛撇着嘴低声嘟囔着。

    只见她一会儿拉拉轻飘飘薄纱裙襬,一会儿扯扯根本遮不住什么的蕾丝低领口,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就是照不出哪个地方漂亮。

    他真的会喜欢看她这样穿吗?很怀疑。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具裹上蕾丝花边的排骨。

    “挂”着两块轻薄短小的“红纱布”不但没让她瞧出自己的魅力,反倒因此削减了不少自信心。

    双手覆上自己柔嫩的胸脯,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

    记得之前没这么小的,至少c罩杯都还有余,可依如今的“规模”看来,恐怕连b都不满,别说让男人一手掌握了,现在要一手掌握两个都行。再来腰嘛,瘦了一圈也算是好事啦,女人嘛,总是希望越瘦越好,可是摸起来都是骨头,硬邦邦的,别说是别人,就是自己都觉得摸起来不舒服。圆润挺翘的臀部曲线也不见了,一样瘦得干扁扁的……她苛刻的发现自己唯一还称得上美丽的,恐怕只剩下这一身白皙的肌肤。

    瞧这没胸没腰没屁股的,实在很懊恼的承认自己就算穿成这样也不会像个槟榔西施,因为恐怕随便一个槟榔西施都比她来得有料。

    丧气的回到床上,她摸出藏在床板下暗柜里的卫星行动电话,按下储存拨号键,想找人讨论一下。

    “你也算是个美女耶,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你又不是男人,怎么知道男人不会被你的模样吸引?信我者得永生,男人都是视觉性动物,全靠一双眼睛引起x欲。他是你的丈夫,又刚好爱你爱得要死,三更半夜看见你穿得要露不露的躺在床上等他,不消说,肯定在第一时间衣服脱了就流着口水扑上来啃得你连根骨头都不剩……拜托,光凭我这张脸蛋在拐女人的时候攻无不克、百战百胜,就能预知在男人眼里你算是多么美丽的了,毕竟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嘛……要不然,我叫人送蝽药过去给你,等你骗他吃下,就能任你为所欲为,看要把他翻来翻去、坐着躺着趴着蹲着跪着,或是干脆狠下心来j……煎、煮、炒、炸,样样行喔,怎么样?对了对了,再不然我下令要附近守着你的人先去敲昏他,然后将他全身剥光两腿开开绑在椅子上,最好再……”

    远在电话彼端的人还快乐的讲个没完没了,她已经自行断了电话。

    yuedu_text_c();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傻到想打电话跟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商量?她只是想拐自己的丈夫上床,而不是要去j滛什么无辜路人好吗?

    她皱着眉,有些恼怒的抓抓头发,打算到浴室寻回原先的衣服,换下这一身让人自卑的布料。经过虚掩的房门时,一只粗壮的手臂突地从门缝外探入,无预警的环住她的腰将她往后拖,直到贴上一具炽热的胸膛。

    她被吓了好大一跳。

    “这件衣服哪来的?我从没见你这么穿过。”灼热的男性呼息一阵阵的喷在她的耳畔,熏红了她整张脸蛋。

    老天,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她不敢问,刚刚她那些自怨自艾的蠢举动他究竟看见了多少?噢,如果可以,真想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她觉得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脸过。

    “舌头让猫咬掉了吗?”他牵着她来到光线较明亮的床边,半强迫的拉着她的手转了个圈子,靠着床头灯暧昧的亮度感受到那件睡衣带来的效果,视线火热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比起从前的秾纤合度,如今她真是纤瘦得过分了,但那无所谓,她脸上美艳的红云可以胜过一切。他的小腹紧绷了起来,闇黑的眸中掀起一层情欲。

    他不会笨到问她为什么要换上这么……养眼的睡衣,当一个女人在她的丈夫面前暴露自己美丽的身子,除了勾引,无法做第二种解释。

    她的回答,让他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眸中欲火更炽。

    “我在等你。”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至少是没抖着的,打算打鸭子上架。可是才说出口她就后悔了,现在她宁愿叫他出去,等五分钟再进来,好让自己换下这一身可笑的装扮。

    “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她羞窘的要求道。妻子都是希望自己在丈夫面前是最美的,她也不例外。她不要继续在他面前穿着这身失败的装扮。

    “为什么?我以为你在等我?”他的目光从未离开她,嗓音因情欲而略显粗哑。他美丽的妻子正活色生香且几乎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能拒绝得了这种诱惑……可祈天恩毕竟没当场将她扔上床去,心里犹在挣扎该不该顺应自己的欲望吃了她,还是继续坚持自己得在她回复记忆之前安安分分的担任好守护者的角色?

    她困窘的在他怀里蠕动着,完全不自觉肩上的细带正在滑下,露出胸前一大片养眼春光。

    祈天恩暗自吞了吞口水,脖上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呼吸急促了起来。

    就说男人是情欲胜于理智的动物,他不也轻易投降了?撇开内疚和无谓的坚持,要发扬绅士精神可以下了床再继续,在床上,她是妻子,而他是丈夫。

    现在,他只想要宠爱她,以一个男人对女人最亲密的方式。

    不着痕迹的将她拉近自己,他埋首在她的发丝里,淡雅的香味扑鼻而来,他轻轻嗅着,想象着这头美丽的长发将会以如何的形式披散在雪白的被单上。

    “我身材不好,穿起来不好看,我想换回原先的衣服。”她仍是惦念着自己不够有看头的身材,完美主义多年不变。

    “如果你不喜欢,我很乐意代劳帮你脱掉它。”

    他的唇在她耳畔呢喃着另一个更好的建议,温热的唇舌似有若无的碰着她敏感的耳垂,引来她全身一阵战栗。小手紧张的推着他,却反让他箝住手腕往身后扳,轻松的以一掌锁扣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强迫她仰起上身贴上他硬邦邦的胸口。

    她错愕的抬头。他从未对自己有过类似的强势举动!

    “别紧张啊,我只是要帮你脱衣服……”他徐缓喃语,唇边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有点像大野狼即将吞掉小红帽前所说的安抚话语。可他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延迟,三两下便扯掉那件性感睡衣,轻松得就像拆掉礼物上的缎带。

    他火热的视线教裸裎的她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对于他的急躁有些傻了眼。他是刚喀了药还是喝了酒?现在的他陌生得让人害怕。

    “不要。”她虚弱的喊着,有着羊入虎口的错觉。

    “别怕,忘了我引以为傲的童子军精神吗?我只是想要轻轻亲你一下。”他说着连三岁小孩也不信的谎话,在那张柔软的樱唇还没来得及发出抗议之前就先行堵住它,重重的压迫它,然后技巧的喂入湿热的舌撩拨出她的意乱情迷。

    好可怕。她喘息地想着。发现自己再一次彻底失败在他高明的调情技巧下,全身酥软得像要融化成泥。而他甚至衣衫完整得连颗扣子都没解开!

    也许月说得对,她根本不必做什么计划,只消在他面前稍微做点暗示,他就会扑上来,然后将她弄得昏头转向脑子变成一片浆糊。

    “我实在等待太久了,所以再也忍不住……”他粗嗄的嗓音里带着歉意,下一瞬便将她拦腰抱起往床上一抛。

    yuedu_text_c();

    无预警被丢上半空的陆晴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手足无措的在床面上弹了两下之后立刻让人扣着腰间举高,有股熟悉的男性气息袭上她的脸,下一秒,小口又是无法反抗的被他火热的唇舌堵住。

    “唔!”强而有力的大掌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必须仰起脸蛋接受他充满情欲的深吻,直到她几乎要窒息了他才好心的饶过微肿的唇瓣,逐渐将品尝的目标下移。

    老天,他好……粗鲁。

    “别呀!”胸脯上传来的轻疼教她下意识的往后缩去,但显然这是个愚蠢到极点的举动,因为身前的男人顺势俯低身子,将她直接压上床面……他再一次吻上她雪嫩的酥胸,为了惩罚她的推拒,他用了点力道咬弄那峰顶的樱果,教她低低呼痛,美丽的墨眸里漾起一层蒙蒙水光。

    他的急躁着实吓着了她。她觉得他活像是八百年没碰过女人的饥渴男人,而她则是那个穿着性感睡衣在男人面前游晃的笨女人。

    “嘘,乖乖的,不然我会把你绑起来。”他看似温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湿意,嘴里却说着可怕的威胁。邪气的长指悄悄滑入她腿间的敏感处轻轻抚弄着,试图引诱出甜蜜芳泽,急于要她为自己做好准备。

    “呜。”咬紧唇仍掩不住一声低泣,在他的刻意撩拨下,一股急切而来的强烈情欲使她不由自主地轻颤着弓起了身子,指尖全掐进了他臂膀的肌肉里。有太久太久不曾经历过这些,陆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只是张着唇破碎的喘息着,小手紧紧的攀附着他,微合着湿润的眸儿,意识有片刻的迷蒙。

    “乖,忍着点,等等我会补偿你……”他喃哄着她一时无法理解的言语,双手扣紧她的腰儿拉近,让两人接触彼此最敏感的一处。她的湿热几乎让他发狂,而他的硬烫则教她紧张得颤抖。

    他试图进入,却不太顺利,她因为受疼而不停的挣动,一双弥漫水气的眸子求饶似的瞅着他。多年未经人事,让她像个处子般紧窒得几乎无法接纳他的巨大,可他没停下,以两指压住她的牙齿怕她咬疼了唇瓣,然后沉了腰就一口气长驱直入。

    “啊。”结合瞬间的疼教她落下泪来,贝齿咬着他的指小声的低泣着。

    他总算没再继续折磨她,静静的埋在她体内,等待她适应自己的存在。

    “祈、祈,疼。”她虚软无力的呼着疼,可怜兮兮的讨饶。

    “嘘,我知道、我知道,小女孩,再一下子,等等就不会了。”他哑声哄着,一下一下心疼的啄着她的泪,她的脸,她的唇。大掌重新回到那无助的身子,轻柔的爱抚紧绷僵硬的肌肤,直到她放松,直到她为自己发出不耐的喘息,才试着动了下。

    “祈!”她吓了一跳,害怕的张开眼看着他,感觉他又更进入了一分。可下一刻,再次沉溺在他带有魔力的抚触之下,随着他双手的指挥燃烧,逐渐升起的欲喜让她难耐的款摆着细腰,无言的催促他。

    “不怕,那是我,你忘了吗?喔,或许是忘了,都已经太久太久了,也许我们都该好好怀念一下这些……”他叹息着,重新吻上她的唇,吞下无数柔软细碎的呻吟,既强势又温柔的带领她进入g情的火焰里,燃烧上狂喜的巅峰。

    捕获。

    “……小姐,有事吗?”

    那个突然让我一把从腰际抱住的男人似乎有些吓到了,他身体僵硬、表情僵硬、笑容僵硬,就连反应都比平日要慢上三秒,全身上下不自然得令人发噱。

    自他胸前抬起头,我仔细的审视他有些尴尬的神色,耳畔强烈的心音怦咚怦咚直响着,老实传达出他的紧张。

    “小姐?”

    他不动声色的微微挣扎着,我双臂抱得更紧,硬是不肯让他成功脱离我的掌握。

    “我这样抱着你,令你紧张?”

    “……小……”

    “叫我晴儿。”我淡然的下达命令。

    他不能不遵守。“……晴儿。”

    “嗯,你没回答我。”

    我主动将脸贴上他的胸膛,感觉到他轻震了一下。听见他的心跳声又急促了起来,心里不禁有些奇怪,我以为他早该习惯女人的主动投怀送抱,毕竟他虽归我所拥有,可我却从未限制他在“这部分”的对外发展,想依他本身的好条件,相信对象绝对不虞匮乏。

    男人有男人的需求,我自认在这方面是很近人情的。

    他轻轻“嗯”了声,当是对我的回答。

    我也不介意,又问:“那你对我有性方面的欲望吗?”

    yuedu_text_c();

    我的语气自然,就彷佛一般的生活对话,不知所措的反而是他这个大男人了,只听得他倒抽了一大口气,然后手足无措的想将我推开以保持两个人间的安全距离──当然,我没让他如愿。我的手抱他抱得死紧,他怕伤了我,自然也不敢太用力。

    “你还没回答我。”我的语气淡漠一如以往,可他该能听出话语里的不耐。

    我一向讨厌同一件事得说两次以上。

    他只得点头承认。“是。”

    睨着他眼中闪动的疑惑,我晓得他心中定是莫名其妙的,可又会有一丝掩不住的欣喜,因为我如此主动亲近他所导致。

    “抱你,让我手好酸,所以,换你抱着我了。”

    理所当然的朝他伸出手,就如同以往我每一个要求,他从不曾令我失望。

    “喊我晴儿,然后抱我入房。今后,我们别再分房睡了。祈……”这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而我也知道这将会带给他多大的震撼。不用娇媚侍人,不用多说什么,就只是喊出他的名。

    看见他眼中明显的喜悦,我不禁在心里暗忖──

    要捕获他的心,是这般的容易。

    “……讨厌的梦。”

    陆晴皱着眉头醒来,喃喃抱怨着坏了她睡眠的梦境,心里无端地起了些烦躁,原想踢开被单,腿间突地一阵不适的酸疼感教她整张脸都拧成一团。

    他真是不客气的将自己吃干抹净了呵。

    瞋瞪着身旁熟睡的男人,想拿束发丝搔他的鼻子,坏心的非把他也闹得不得好眠才甘心,可一头长发全让他无心的压在脑下,怕扯疼了头皮的她做不得太大的动作,只好作罢。

    “饶你一马,要感谢我让你好好睡,知道吗?”她轻声的声明完她的宽容,伸出食指悄悄点了下他的唇,又在自己的唇瓣上点了下,眨着眼儿细喃道:“这是晚安吻啊。以前,家里有睡前要道晚安的习惯,你忘了,是不是?”

    但随即又不自在的红了脸。

    “不过偷偷告诉你,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道晚安的习惯,那是我骗你的,我只是想多点机会让你亲吻我。我其实也不怕打雷的,那不过是拐你为我担心的手段。跟你说,我是很坏心的……说到坏心就突然想到,以前的我,八成给你的印象很糟,一味的要求你要爱我,以为真心也能任我予取予求……呵,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骄纵到不可一世的地步了,是不?你当初肯定以为我『命令』你爱我真是可笑至极的要求。”低柔的嗓音喃吟着,她眼神蒙眬的注视着他的睡容,唇边不自觉地轻漾浅浅笑意。

    “所以说,真不知究竟是我运气好到不可思议,还是你实在笨到让人无法同情,我为你感到汗颜,因为你居然真的说你爱我了。到底我做了什么值得让你爱的事迹呢?我本人实在很可耻的完全想不出来。我不爱你……嗯,现在这句话不能说得这么满了,有待商榷……好吧,至少在还没『沉睡』之前,是不爱你的呀,我冷淡待你,不在乎你,随意将你丢在那堆豺狼虎豹间自生自灭,甚至我明白你在家族之中遭受众人排挤,却不出面帮你……欸,我只是想要有个人能在我感到寂寞的时候站在我身边,在我感到需要帮助的时候能不顾一切为我护航……很自私很自私的想法,我只是想要个不会或是永远不能够背叛我的人让我信任,毕竟那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能让我相信。所以选了对我最没威胁性的你,并且把你拱出去当箭靶。

    “必须承认,我根本是掌握住你的弱点,然后将你本身的利用价值毫不客气给榨得干干净净了,可是,这样的我,你竟然还心甘情愿的将一颗心捧来献上?”调皮的指头在他颊边斜画了道,她忍不住轻声骂了句:“实在笨哪,你!”

    或许是欢爱过后使他疲累,他睡得很沉,丝毫没被吵醒的迹象。而陆晴见此更是胆大妄为了,放任自己一双小手在他脸上揉捏画字,径自玩得愉快。

    “这么笨的你,教我怎么看得下去呢?真是让我『沉睡』也不安宁。”

    埋怨似的话语浅藏一丝甜蜜,她笑着,轻轻将头枕上他的胸前,忽而又抬头望了他一下,确定自己没将他吵醒后,才又拉起他的手环到自己腰上。

    怦怦、怦怦……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听着熟悉的心跳声,她满足的合上眼,细声呢喃:“跟你说,这一次我是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在反省了,你知道吗?为了你醒来,为了你走出梦境,就像你说的,也许不是一开始就爱上你,但最终感情的依归仍是在你身上。这一次,我会用心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来伤害你,这样子,你是不是就能忘掉以前那么糟糕的陆晴?不做陆晴了,我讨厌陆氏,讨厌那些姓陆的所有人,这一次,我要选择我要的世界,我只要做晴儿……不再是陆晴了,只做你的晴儿……好吗?我要让你疼,让你宠……”她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只剩下浅薄的呼吸声。

    总算是安分的睡着了。

    所以──

    她不知道那个被当成枕头睡的男人在放松似的吐出一大口气之后,睁开一双异常清亮的眸子,盯着天花板的抽象图形,就这样若有所思的整晚无法成眠。

    第八章

    月:怎样?

    yuedu_text_c();

    晴:什么?

    月:昨晚!别想转移话题喔!如何?我送的性感睡衣派上用场了吧?嘿嘿。

    晴:嘿嘿?你感觉像卖保险套的厂商在跟妓女做使用者问卷调查。

    月:别这么小气嘛,说一下会怎么样?人家是关心你嘛,想当初我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说有多纯洁就有多纯洁的那个时候,你老是抢我的玩具,玩坏了还随便乱丢,老害我被骂……

    晴:周末我能上网的时间不多,你确定要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瞎扯淡上?

    月:好啦,我不说就是了,没情趣的家伙,走出门千万别说我跟你有关系。只不过是想跟你多聊聊,培养培养感情的说。

    晴:我也不想跟你有关系,可惜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我想撇清关系都难。找到那个女人了吗?

    月:找到啦,你每天催催催像在催魂似的,能不找出来给你吗?也不知道要关心一下我的生活,尽是一开口就谈这些倒人胃口的话,真是让我伤心透……

    晴:重点。

    月:在北投山区的私人精神疗养院里啦。

    晴:精神病院?

    月:当初她父母知道那件事之后,只担心她的所作所为万一曝光会严重影响公司的企业形象,索性就消灭一切有关证据,并为她做好不在场证明后,便强迫性的将她关进疗养院里,不闻不问,直到现在。你想亲自去找她吗?

    晴:她跟陆霸夫一共杀了两条性命。我没忘陆家的家训是:以牙还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