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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第6部分

    眼还眼。

    月:喔,了解,那是你的复仇行动,我支持,但不改变你的决定。

    晴:我听到他上楼的声音了,我该下线了,bye.

    月:好,小心点,我会要人去接你。拜。

    陆晴才合起计算机屏幕,祈天恩的脚步就出现在门口,时间算得一秒不差。

    “还以为昨晚过后,你这小懒猫今天肯定要睡到午后才肯醒,怎么一大早就坐在床上玩计算机?”他走近床边,看见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开了床旁的柜子取出梳子便为她梳起了一头长发,直到发丝梳得又顺又发亮了才停下。

    一回神,才瞧见她一双美眸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瞧,像在等待,欲言又止的。

    “做什么净瞧着我?”是不舒服吗?他用手探量着她的前额。

    “看我老公长得好帅呢。”她好笑的对他眨眨眼。

    “小女孩。”他爱怜的在她额上一啄,“昨晚弄疼你了?”才问完,果不其然又是见她满脸通红。

    忍不住拿起枕头打他一下,陆晴害羞的嚷着:“不要问这种问题啦。”他脸皮厚不害臊,可是她会呀。这男人难道不知道,有些事“做”就好,不适合拿来嘴上说的吗?

    “要不然问什么?”他轻笑地揉着她的发,觉得晴儿脸红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你觉得我的表现如何?”忍不住又逗她。

    “不好!”她羞极的大叫,拿起枕头又打了他三下。

    不好意思说,其实没那么不好啦,除了第一次他真是急切的弄疼了她,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都……都……咳,都有先顾念到她的感觉……她窘然的想起昨晚与他激烈的欢爱,俏脸火烫得几乎要冒出烟来。

    祈天恩大笑的躲开她的攻击,抱着她滚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没关系,这样才有进步的空间。”

    “还说!”她恼得摀住他的唇,拉起被单就想将他捆成丨人肉粽子,气他故意说些让自己脸红的话,却不小心将自己的长发也一并夹卷进去,一扯绊就整个人跌往他身上,两个人跌成一团,混乱的雪白被单里,泼墨似的长发缠了两人满头满身,一时间竟也难分难解。

    他的眼里有一丝担忧,怕她伤了自己;她却是怔怔的望着两人相缠的发。

    结发为夫妻。

    与他的发丝相缠的景象有一瞬让她恍了神,脑中蓦然跳出这句话。结发夫妻哪……她想起了多年之前,他们也曾夜夜相偎相拥,发丝相缠,因为渴望他的体温,为了占有他的心绪,所以她交出身子与他,只为了换取他全心一致的对待,可到底自己的心仍是波澜未兴──

    是谁说爱情得从一而终呢?

    她是这么久之后才爱上他,也坚持非要得到该有的结局。她霸道,又如何?这男人合该是属于她的。在她还未昏迷、还没爱上他的声音进而爱上他的人开始,他就已经是属于她的了!

    不懂她的心思转折,他只是语带无奈的警告:“小女孩,如果不想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就别一大早就贴着男人磨蹭。”在男人生理本能最“旺盛”的时刻里,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维持住理性不吃了她。才整整爱了她一夜,真怕再碰她,她会累坏了,累病了。过分纤细的晴儿,在他眼底就像个玉娃娃似的,大力点碰着了,就担心她会坏、会碎。她已经不是之前那样的人偶娃娃了,可他仍是如同往常战战兢兢的守着,呵护的心思一分不减。

    但显然,对方可不明白他的贴心。

    “喔。”她缓缓的挑起弯弯的柳眉,坏坏的瞅着他,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又是贴着他一阵磨蹭扭腰,惹得他气息混乱,难耐的低吟了声,才颇没良心的咯咯笑出声。闹得他手忙脚乱是她最近爱上的新游戏。

    他气息粗嗄的将她拉离自己身上。

    “不怕下不了床?”坏女孩,竟然用这种方法整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

    “你才不会。”美眸懒懒的睐他一眼,“昨晚你累坏我了,现在才舍不得。”还真是有恃无恐到让人无力的地步。

    只要不牵扯到让人脸红的私密事,她一向能头脑清晰的陪他抬杠。

    祈天恩叹息。没想到宠她,反而成了她拿乔的条件了!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他也只能包容又无奈的笑着,任她胡闹,一双黑眸里尽是无条件的宠溺,让人轻易就瞧出他满溢于心的柔情依依。

    “我的晴儿。”他的轻喃带着叹息,又带着感动。想起了昨夜的美好,他几乎再也舍不得放她下床,就想这样绑她一辈子──在这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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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会让我想欺负你。”傻极的男人,尽是对她掏心掏肺的,不懂得要留点心思给自己。

    “没关系,我让你欺负。如果你愿意,让你欺负一辈子也甘愿。不管是怎样的晴儿……都是我的晴儿,我的妻。”轻声诉道,他将昨夜自己无意间听到的秘密回了个答案说给她听,一句话有两种意思。

    他不追究她到底有没有真正失忆过,或是她的想法、她的打算。知道她会继续待在自己身边就够了;知道她明白自己的真心,愿意接受,甚至……响应,这一直是属于奢求的想望。她说,要做他的晴儿──这句话,就已经足够回报过去所有的辛苦等待。

    他的眼神温柔似水,他的声音如温暖的潮水涌进身体里,那不曾求过响应的感情在在动摇着她的心智,几乎要将她沉溺。

    她轻轻勾笑,微掩住心中的轻疼。

    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

    这男人的心,从来就是清楚无掩的,毋需费力思索,就能探知他的一切心念。

    傻男人呵。

    可那傻气就是让人不禁跟着也揪疼了心。

    恶意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随即听见他懊恼的低咒了声,人便急急跳离了床,瞬间跟她拉开最大安全距离,一边还气恼的瞪她,恼她不解风情的坏了两个人间正是美好的浪漫气氛!

    她愉悦的笑开了,灿亮了一张丽颜。

    深夜。

    一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令白色病床上的女子惊慌的醒了过来,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视线让人毛骨悚然,全身直起鸡皮疙瘩。她紧张的捉紧被单,靠着昏暗的光线吃力的来回巡视着五、六坪大小的室内。

    摆设简单到近乎贫乏的房内只亮着一盏光线微弱的壁灯,模模糊糊的照亮这一方斗室。空间里安静到只听见她一人急促的呼吸声。

    “……是谁?”她抖着声音问着,以往的盛气凌人全因多年来遭人软禁而消磨精光。

    无人回应。

    但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仍没散去,她心中的骇然越盛。

    “你不记得我了吗?”一道女性嗓音陡然出现,音调幽淡得彷若无一丝生气,冷冷回荡在空气中,间或夹着一种狂风拍打衣布的声音,这在夜里听来有种阴森的错觉,让人不由得心生惧念。

    “谁?你在哪里?不要装神弄鬼!”

    她藉由大声怒喝来掩饰内心的惧怕,抓起床边的一本书,惊恐的循着发声处望去,却在下一瞬倒抽了一口气。

    大开的窗旁蓦地出现一道白色纤瘦的身影,窗上的铁窗不知何时平空消失,强烈的夜风将那纯白的衣襬吹得鼓胀,形成大振幅的拍打着。

    她动弹不得,她害怕得动弹不得。那道看不清楚的人影像极了深藏心中一个最丑陋的、无法泄漏的秘密……她不停的张合着唇,却始终发不出声音,直到那白色人影抬起头来,甚至好心的踏上前一步,让微弱的光线映到脸上,照出清艳娇颜。

    是她!不……不可能的……不可能,因为……

    “啊──”她发出一阵凄厉尖叫,脸色苍白得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怪物,神情崩溃了似的喊着:“不是的,不是的,你死了……那个时候死了!”

    “不是什么?你要不要再看清楚一点?”

    白衣女子勾起一抹浅笑,表情是冷然又带着邪气的。

    她看了更是害怕,浑身抖得像是裸身被抛弃在雪地当中,喃喃念着:“不……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呀……你不要过来,鬼!鬼……不要靠近我!你死了……死了,是我亲眼看到的……可是你不要来找我……害你的人是陆霸夫,是他害你流产的,不是我……血……好多血,是双胞胎……有两个婴儿……哈!哈哈,好多血,红的小婴儿……呜……你掉到一楼,衣服变红了,不会动了……你死了,不要来找我,是你自己掉下去的,我不是故意要推你,我要杀你……谁教你不肯签同意书,谁教你怀了祈天恩的孩子却没跟任何人讲……陆霸夫绑着你,打你,发现你怀孕,是他打你的肚子……呜,他说小孩会是下一任的继承者……是他故意打掉你的小孩……小孩真的死掉了,啊──我没有错……全是你……都是你的错,你只不过是正室生的就能拥有陆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是陆家的私生子……你的是我的……你死了……死了……就都是我的……婴儿……一个、两个……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多血……”

    她缩着身子不断尖叫着,间或语无伦次的喃念着不完整的句子,一会儿又是害怕的低泣了起来,像是个小女孩似的嘤嘤求饶。

    “不要把我关起来,我怕……不要打针,我会乖……呜……爸爸,我会乖,我不是小杂种……我跟陆氏没关系……我不要被关在这里,她原本就该死……”

    “张丽月?”白衣女子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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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恍若未闻,仅是神情恍惚的缩着身子哭泣着。

    白衣女子向前一步,淡樱色的唇瓣吐着冰冷的语调──

    “张丽月,为什么当初要告诉我,打昏我并且送到陆霸夫面前的是祈天恩?难道你们早知道我列好的遗书内容?”除了孩子,让她大受打击的就是这点。但不是因为他的背叛,她不能接受的是善于掌握人心的自己竟然选择了一个错误的人来信任!在当时,她痛恨自己的失败远胜于那个男人的背叛。失去孩子和遭他背叛而来的挫折令重伤的她提不起求生意志,宁愿就此沉睡不醒。

    “你把遗产都给他,这样不行……先骗你改遗嘱,改了……呵呵……呜,不只你,还有那个祈天恩,哈……下药,迷昏他,他以为他跟我上床,他以为我找来的替身是你,他以为你看见了……哈,他的表情好好笑……我听到他讲电话,他说你很生气来找我,才会发生这种事,哈哈,让他一辈子都内疚,他永远都不知道你掉了孩子,他永远都不知道你怀孕了……妈妈处理掉了,丢掉了,你们永远都不知道……谁教他不要我……”张丽月不停傻笑,疯疯傻傻的说个没完。直到手臂被人捉住,她又大吼大叫:“不要!你不要来找我,你已经死了!啊……”

    “嘘。你乖,听我的话我就不会来找你……过来。”白衣女子温柔低哄,清艳的丽容漾起一抹无害的笑容,轻易地撤人心防。

    “我……我听话……我乖。”她好怕,好怕她真的天天来找她,她的手好冰……她死了……好可怕呀……怕……

    “来……过来这边,这里的风很大,很舒服对不对?来,再靠过来一点,不要怕呵,把脚跨上去,对……站上去,有没有看到天上的星星?很漂亮对不对?你想不想我天天来找你?我要带小孩来找你喔……不要?好,那你跳出去摘一颗星星给我,我就不会天天来找你呵……”

    白衣女子不住浅笑,以愉悦的表情说着字字都是骇人的语句。昏暗的光线照在她脸上形成阴影,一明一闇的脸色让她像是个夜里专司勾魂的无常。

    “我听话,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为你摘星星……”

    第九章

    在屋子里窝了近三个月,每天不是板着脸孔吓仆人、窝在秋千里看书、兴致一来玩玩猫、上网络找月那家伙瞎扯淡,要不就是吃饭睡觉、睡觉吃饭……

    她很想安安分分的当一只乖巧的米虫,真的。

    要不是恰巧让她看到了女佣不小心遗落在厨房的八卦杂志,她真的会乖乖待在家里专心当个闲妻凉母……

    七年之痒!陆远金童祈天恩按捺不住丧妻寂寞下定决心吃窝边草?!

    妻子死因尚未查清,现代蓝胡子大方带秘书上宾馆快乐去!

    内附真相光盘一张,现场g情画面完整收录,一刀未剪。

    的确够耸动的标题!也难怪这期杂志一上市就缺货,听说赠品光盘在黑市还飙涨到一张五百元呢。

    可惜是张冠李戴。

    光盘才播没几秒,她就看出并不是自家那口子亲自上阵担纲演出……身为专职枕边人的她目光很“利”的发现背对镜头使劲驰聘的猛男在右大腿接近屁股处少了一颗痣!哈,亏光盘还卖得那么好,真不知欺骗了多少社会大众花五百元去买一张三流演员拍的a片!

    报导中一张张男女主角状似亲密的合照吸引了陆晴的注意,但她不看男主角,目光尽是往女主角的脸上瞧着。还好嘛,虽然漂亮,但跟自己比起来可还差上一截,瞧她脸上的粉涂得跟墙上的油漆一样厚,真可怜了自己的老公身上那件考究的手工西服,沾了粉可是很难整理。照片中,亲亲老公隐隐不耐的表情让人很满意,但倒贴女死黏着“别人”的所有物也很让人觉得碍眼。

    她一言不发的撕下那几页相关报导折好放进口袋里,走出客厅喊人准备出门。真的不是故意要出门趴趴走,都是那本杂志惹的祸。

    况且,大老婆此时不出现,还要何时才能出来表现?

    再说,反正无聊嘛。闲着也是闲着,在找不到新活动可拿来杀时间之前,姑娘她决定快乐的……咳,悲怆的──

    捉j去!

    下了直升机,回绝了张妈欲陪伴同往的建议,她命令司机小陈用直升机载张妈到台中去绕绕,规定买足了三百盒太阳饼才能回来,省得她找机会通知“大魔头”来逮人。

    呵呵。

    不急着飙到老公那儿去伸张大老婆的正义,她反倒是心情愉快的到咖啡馆喝了杯咖啡,吃了块香浓的起司蛋糕、路过美容沙龙时进去做了一个spa疗程,还顺便修了头发,画了淡妆,接着逛完两间百货公司、五家精品店,买了一枝浅紫色的绣球花,换上刚买的新衣新鞋,才悠哉游哉的搭上公车来到位于南京东路上的陆远集团大楼。

    很久没来了,好在还记得地理位置大概怎么走。

    “小姐、小姐,不好意思,请问你要找哪位?让我先为你通报一下好吗?”接待小姐跑过来用身体挡在电梯前,客气却又不容拒绝的道。基于安全性的考量,公司对于外来的访客一向采取严格管理,没确认来人的身分之前,接待小姐绝不放人进去。

    闻言,陆晴愣了下,挑高细致的柳眉,对于被人拦下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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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找祈天恩。”她对有眼不识泰山的接待小姐扬了扬手上的卡片,那是一张金色的磁卡,同时也是进入陆远大楼高级主管楼层的通行证,上头还印有祈天恩的英文名字,明显示出此卡是为谁所有。

    “你……对不起,请你等一下。”接待小姐霎时脸色严肃,急急忙忙的跑回柜台拨了通电话上楼。

    没几分钟,一名高挑艳丽的女子踩着三吋半的高跟鞋自电梯出来,细鞋跟踩在地上发出叩叩的声响,教人不想注意也难。

    陆晴眼角余光发现一旁有两个警卫正虎视眈眈的紧盯自己。她只不过是偷跑到公司来找老公,他们做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小姐,不好意思,我是祈总裁的秘书,请问你有预约吗?”吴丽丽居高临下的看着矮自己一个头的小女孩,语气有些傲慢的问。

    她以为这又是一个看着商业杂志专访而寻来的小爱慕者。陆晴的娃娃脸和一件黑色细肩带小洋装的青春打扮让吴丽丽以为她是个大学生──一个美丽又气质不凡的大学生,有着粉雕玉琢的脸庞,和时下流行的纤瘦身材,黑色的洋装衬出她一身白皙无瑕的雪肤更加诱人,这让已临三十大关的吴丽丽不禁眼红。

    女人总是在意外表上的胜负,而她打定主意绝不让她顺利上顶楼见到总裁。

    是她?那个绯闻事件女主角?

    “没预约。”不过是见自己的丈夫哪还需要预什么约?陆晴瞥了她一眼,拿起金色磁卡在她面前一扬,“我有卡片,自己上去就好,不用麻烦你来带路。”

    “小姐,对不起,要见总裁必须先预约,而且这张卡片总裁已经报失了,请问你是在哪里捡到的?请马上还给我,我们不会多加追究。”吴丽丽快一步往她面前一挡,阻止她进入电梯内。

    报失?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先前接待小姐的态度这么不对劲,原来是将她当小偷来了。懒得解释,也不想跟她说太多,她突然向吴丽丽背后喊了声:“喂!祈总裁,你的秘书挡着不让我上去!”

    “总裁,我不是……”吴丽丽下意识的回头解释,却跟满脸莫名其妙的接待小姐对上了眼。“这……可恶!”该死,她被骗了!

    陆晴早闪进电梯里按了钮上楼去。

    “笨。”

    电梯门合起前还传出一声令人气结的冷嗤,着实气煞了直跳脚的美艳秘书。

    连这么蠢的方法也会被骗,实在让人心生不可思议的无力感。

    亏她还是祈天恩的秘书!陆晴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自己的丈夫老是加班当“呷补”,有这么笨的秘书是全天下上司的不幸。

    原本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女人呢,竟然能拐得了祈那商场上冷面虎一同上了八卦杂志的封面,搞了半天竟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角色,害她出门前还小小的期待了一下下,真是够让人失望的了。没办法,待在家里实在太无聊了,除了玩猫和吓佣人,她几乎找不到别的娱乐,只好试图向外发展……

    不过更教她失望的是,她陆晴的男人竟然连这种角色都摆不平?未免太欠缺磨练。她心中好生盘算着要如何警告他要为自己守着“清白的身子”,她最讨厌不干净跟太笨的人。

    “叮咚!”

    电梯在三十七楼停住,门一打开,就见方才那“肖想”拐跑“别人的”男人的美艳秘书气喘吁吁的守在门前打算逮她。

    她是长翅膀用飞的不成,竟然这样也能让她赶上?

    陆晴佩服的看着她脚上的细跟高跟鞋,心中好笑的猜想着她究竟穿着那双可怕的危险物品爬了几层楼?想她踮着脚尖在楼梯上扭腰摆臀连跑了好几层那景象就让陆晴咯咯笑出声。

    “呼呼……你不能进来,你……警卫、警卫──”吴丽丽早没了形象的大嚷着要人来抓住这个摆明不将她放在眼底的闹事者。

    但陆晴仍是没将她放在眼底,看来纤瘦的身子轻巧的挪了个脚步便穿过了她,惬意得像逛自家客厅。

    “呃!”吴丽丽怔了一怔,忙又追上去。这回她学乖了,在那女人放肆推开办公室的门之前抢先一步捉住她的手腕,硬是将她往后拉。

    “对不起,你再不放弃闯入的话,我要将你送警查办了。”吴丽丽扭着她的手不放,一边示意刚来到的警卫靠近。

    陆晴微微皱眉,对方带着恶意的力道让她的手腕微微生疼,尚不及挣脱这无礼的举动,已经有人行“举手之劳”的拯救了自己──

    “啪!”好大一声响。

    吴丽丽捧着被拍疼的手背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上司隐怒的冷脸,有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他怎么可以打她?大美人从没受过这等委屈,心里一酸便红了眼眶,只可惜加害者没空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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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急转直下,吴丽丽对眼前上司对着那女子浓情蜜意的表现差点将两颗眼珠给瞪出眼眶。那女人是谁?她咬唇忍住到口的问句,心里满是妒恨。

    “疼吗?”祈天恩将陆晴红肿的细腕握在手里翻看着,语气里尽是心疼。刚刚接了张妈打来的电话,他才慌得想出来找人,没想到一出会议室就看到她跟自己的秘书拉拉扯扯。

    “手不疼,心里疼,我刚刚被当成小偷了呢。”顺势紧紧抱住他,她扁着唇道,“你的秘书说我偷了你的磁卡,还暗示警卫对我乱来,说我这种勾引你的女人八成是来者不拒,随便谁都行──你说过不过分?祈,我被污辱了,心好疼好疼,你也是觉得很过分吧?我不想再看到她……”她想自己说的可能比较过分吧。她趁祈天恩不注意时对吴丽丽抛出一朵代表“你完了”的笑容。不好意思,姑娘我今天懒得陪你过招,就交给自己的老公处理了,也算是便宜了你。

    一旁的吴丽丽简直看傻了眼,眼前这大发娇嗔的女子跟方才的冰山美女是同一个人吗?而且她竟然还吹牛不打草稿的大力毁谤自己?!

    “总裁,我没有……”她急急上诉自己的清白,就怕心上人误会了什么,但他的下一句话立刻教她傻住。喔不!

    “调个人上来跟她交接,我不要再看到她。”无情的命令让原本骄纵的美女秘书当场飙出泪来。

    祈天恩摔上办公室的门,将人丢给随后步出会议室的杰瑞处理。深知自己个性,杰瑞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那女人扔出门去,以防公司里真发生什么杀人事件。

    紧闭的门外似乎还听得见低低啜泣声。

    简单、迅速、确实,完全没浪费到自己一丝气力。弄走了“肖想”自己丈夫的女人,陆晴的心情大好,但还是得讲几句话来表达一下自己同为女人的怜悯心。“老公,你把她弄哭了耶。”哭得好惨,像死了丈夫似的。

    她那声老公让人听了心里实在有些怪异,直觉不对劲。

    “别玩了,快过来,我帮你看一下手──”

    “老公,你今天赶走新欢,明天会不会把我这个旧爱也赶走?”一副很天真无邪的口吻,只差没拿根棒棒糖来衬托自己的单纯。

    祈天恩当她是在说着玩的。“你说那是什么话?你是我妻子,不是什么旧爱。她只是一个秘书,刚刚被我辞掉了,也不是新欢。你又看什么惊世小媳妇还是霹雳女人香了?跟你说过了就是无聊也别看那些莫名其妙的节目,只会教坏小孩。”没能时时陪着她而让她成了个电视儿童,这点他难辞其咎。

    小孩?他当真忘了自己是她丈夫而不是老爸?

    “没乱看电视呀,倒是借了一本杂志来看,贰周刊,你看过吗?最新一期还有附光盘喔,那个男主角身材不错,体力好得惊人,脸长得跟你有点像。对了,我买了花要送你,很漂亮吧?店员说绣球花的花语是『无情的』,无情的呢,真不知他是不是在暗示我是被丈夫抛弃的女人。”那帅哥店员本来还想加赠一大束热情的红玫瑰花,是她嫌拿着手会酸才没收下。

    见她笑得甜美,祈天恩也就毫无防备的伸手接下一朵小球儿似的绣球花,可一看见那几张折成繁巧花样的“包装纸”,差点害他让自己的口水呛着。看着呈堂证供的杂志彩页加上“无情的花”,他总算知道小妻子没在开玩笑。

    “晴儿,那不是真的,那是她自己发稿给杂志社自导自演。你知道我向来不在意这种事,自然懒得分心去做澄清。”第一次瞧见陆晴的醋意,他有些不知如何应付,但也觉得新奇。

    醋意?天晓得他从没想过陆晴血液里竟然分离得出这种成分。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小妻子,只是她天生冷然的性情实在让人无法将她跟这种反应联想在一块儿。

    将花随手一扔,他搂着她坐到柔软的沙发椅上,抵着她的额轻问:“吃醋了?”这个问题问得真让人心花怒放。

    “而你似乎很高兴?”头一低,她不给吻。

    “怎么会?我很自责没能做到让老婆高枕无忧在家里当米虫,该罚!你要我跪算盘吗?”

    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了,还说得出这种鬼话?

    陆晴冷着脸轻哼,可瞧他还真的拿出了一个算盘──真不知这玩意儿到底是哪儿来的?──又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不行了,她果然演不来妒妇一角。

    “老公──”揽住他的脖子,唤得好甜蜜。

    “嗯?”他愉悦的接受她的亲近,将她搂得更紧。

    “你没背着我乱来吧?”来捉j嘛,总是得意思意思问一下这句。

    “你要我指天指地发那种天打雷劈的蠢誓言?”连小孩子都不信了。

    有些话是拿来哄女人的,谁管它蠢不蠢?

    送了个白眼给他,她眼角一斜瞧见了桌上小山似的公文,喔哦,他今天不会又要加班吧?这可不好,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出门来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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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口就是拐老公跷班,“不上班了,我们去约会好不好?”她想起昨晚看的一个约会节目,对这种没从事过的活动颇兴致勃勃。

    “有何不可。”他从没回绝过她任何要求。

    其实所谓的约会也不过是到人来人往的电影院挑了部情侣专看的文艺片,然后两个人合力吞下一大桶爆米花、灌下一大杯可口可乐,并且各自轮流睡掉半场──陆晴东西吃完就开始打瞌睡,电影演到一半才醒过来,祈天恩则在陆晴醒来没多久就睡死了,直到电影结束才被她摇醒──该是很浪漫的一场“穿越时空爱上你”,刚好一人看时空穿越前,另一个只看到穿越时空后,一人一半,在吃晚餐时倒也能聊着将剧情组合完整。

    “电影很难看吗?你像是无聊到睡着了!”实在不能说他,两个钟头里自己也跟周公聊了将近一个钟头的闲话。到底是哪个国家的法律规定约会一定要看电影?真要回去研究研究好找人上诉去。

    “应该是不难看吧。”他实在是对这种小女生看的片子兴趣缺缺,那些浪漫的背景音乐从头到尾让人昏昏欲睡。“如果你是要问我感想,那我明天再来看一次,稍微准备一下资料再跟你讨论──”

    “这位先生,我们在约会,又不是在办公。你干脆打份报告出来研究算了。”她忍不住掩嘴嗤笑。

    好吧,只好承认两个人都没什么浪漫因子。

    接下来要做什么?电影也看了,浪漫烛光晚餐正在吃了,那……

    “嗨,小帅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女朋友约会时都到什么地方去,做些什么事呢?”递出三张千元钞给了前来上菜的年轻男侍者当小费,陆晴则得到一本约会指南手册。

    “晴儿啊。”

    “欸,别吵嘛,让我研究一下一般人约会都是在做什么事。”吃饭吃饭去,别碍着人学习,反正她今天就是要赖着他约会到最后一刻就是了。

    饭店前有个小小的喷水池,用灯光布置得五光十色,夜里看来闪亮亮的,简直像是静止不动的花车。中央还站着一尊尿尿小童,浅水里沉着不少硬币,几条被路人养得肥敦敦的锦鲤在里头游来游去,一块牌子插在一旁,声明它公开骗钱的手段──

    许愿池。

    陆晴虽笑那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却仍是跟祈天恩要了两枚硬币。

    “你许了什么愿望?”

    看她认真的丢硬币,又双手合掌的默念,有模有样得让他忍不住好奇的问。

    陆晴在他面前竖了两根指头。

    “一是希望你的愿望能实现;另外希望能猜到你许什么愿望。”

    好诈的回答,什么都没说就算了,竟然还要听别人的秘密。

    祈天恩失笑。“你要我也许愿?”她什么时候迷信起这玩意儿来了?

    “有何不可?我们在约会耶。”她笑着推他,硬是伸手到他口袋里挖出一枚硬币,“情侣专做傻事的,今天我们是情侣,笨一点无所谓,快,许愿!”

    情侣是专做傻事的人种,由刚刚吃饭时努力研究了一个钟头的“快乐约会杂志”可得证之。但笨虽笨,仍可以看出她颇乐在其中。

    “小孩子似的。”无奈的揉揉她的发,将硬币塞在她手心里,他柔声的道:“只要你快乐、安好就是我的愿望。”

    哎呀,谁让他这个时候表现浪漫来着?她就是想闹他许个愿望来听听嘛。

    “男人!这不是一个『正确的愿望』!你难道没听说过卖火柴的少女或是美人鱼吗?杰克与豌豆总是有些印象了吧?学学人家专业人士是许什么样的愿望,认真一点啦,我要打分数的喔。”

    这关那些故事什么事?他既不想要多两条腿,也不打算见到死去的奶奶,倒是希望她小姐早点结束今晚的约会行程回家睡觉。他从没让她这么晚还在外面吹风过,真有点担心她会感冒。

    祈天恩咳了两声,认真的双手合十。“我希望可以早点回家休息。”然后将硬币弹进池子里,“扑通”一声,泛开了一圈圈涟漪,还吓着了几条流连在附近的肥鱼。

    陆晴瞪他一眼。

    “不、及、格!”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约会耶,难道就不能随便挤出一点兴奋之情吗?

    抓下腰间那就快要捏下自己一块肉的指头,祈天恩求饶的反问:“你呢?想要许什么愿望?说说看,我很好奇。”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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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的都有了,哪还有什么没得……”哎呀。

    “小心──”祈天恩连忙出手撑起她倾倒的身子,免去她跟石子地板相亲相爱的危机。

    有人吃她豆腐?

    陆晴愣了三秒钟,攀着他的手臂低头一瞧,刚好对上一张软呼呼的圆圆小脸蛋,两丸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自己看,肥肥短短的小手臂还紧紧抱着她裸露在裙外的腿儿,哎呀,还真让他吃足了嫩豆腐,要不是顾念他还是个“小人”,真要一巴掌将他轰到南极去看企鹅。

    “噫呀──”小家伙热情极了,直抱着陆晴的腿不放。

    哪来的小娃娃?陆晴有点手足无措,难得跟小孩子相处的祈天恩倒觉得颇有趣。

    轻飘飘的裙襬调皮的在小小男生的鼻头前飘来飘去,“哈啾!”鼻子好痒……他直觉伸出小肥手就要拨开──

    “啊!”陆晴惊叫一声,用手压住翻起的裙襬.老天,他真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是了,自己由下往上将她看个精光不说,还要“公开”让附近的路人一同欣赏?美眸窘然瞪了小娃儿一眼。

    “噫呀啊……”小小男生反而是咧开一张没几颗牙齿的小口,有趣的呵呵直笑。

    祈天恩摸摸小娃儿的头。“哪里来的小色狼?”这么小就会吃女生豆腐,将来长大还得了?

    陆晴啐他一声,有点不自在。

    “你别瞎起哄,还不把小孩子抱着,他好重,都快把我推倒了。”

    “ㄇㄤ、ㄇㄤ。”娃娃的手小小软软的,直拍着陆晴的裙子吵着要人抱。

    陆晴一怔。原来是找妈妈的呵。

    祈天恩伸手将小小男生高高举了起来,逗着小娃儿挥着手儿咯咯笑出声,“真是不怕生的孩子,晴儿,你看,好可爱呢……嗯,晴儿?”

    他将小朋友交还给了前来寻孩子的妇人,看着陆晴愣傻的眼神。

    “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的视线随着刚抱走小孩的怀孕妇人而去。

    “我们去看海,好不好?”她突然提议道。

    看海?这种三更半夜里?祈天恩下意识的想伸手探她的额。

    “我想去看海,祈……”低声说着,她眼中浮现一抹令人费解的脆弱。那个叫着妈妈的孩子和那个身怀六甲的妇人让她想起了不堪的过去,像是打破了某种限制,脑里有一幕深藏多年的鲜红残忍的画面瞬间跳出,令她全身颤抖不休。

    海,是她孩子的休眠之地。

    第十章

    见她脆弱的模样,祈天恩是怎么也拒绝不了。

    可一到了海边,又不见她有什么高兴的神情,就只是那样静静坐在沙滩上,听着浪潮声,望着一片漆黑的景物发呆。

    “会不会冷?”他脱下外套为她披上,顺便探了下她的体温,还算正常。

    “祈,我觉得有点难过……”她的声音缥缈,几乎淹沉在滔滔浪声里,和着那像是哭泣般的涛响,有种无言的悲伤淡淡而出。

    “哪里不舒服?”他以额轻触她的额,没发烧呀。

    “心里难过,浪涛听起来好像在哭。”里面可有她孩子的哭泣?

    他并不知道,她曾经怀有他的孩子。

    当年的意外发生时,是月先发现了她,将她送医急救,处理完所有大小事宜,甚至刻意待她体内的脏血恶露全排除干净了,修改了病史掩饰她流产的事实才将她送回陆家。所有的证据被消除得一乾二净,就连小孩都被及时火化之后骨灰洒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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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始终不知道自己曾有过孩子呵。

    小小的生命何其无辜,最可悲的是,甚至连他们的父亲也不知道他们曾有机会到这世上一遭。好难受,原本是忘了的,原本她不要想起这件事的,可仍旧在醒来没多久就一一回到脑子里,强迫她再次面对那不堪的回忆。

    她怎么了?他细心的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