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归来游子]
第25节 第25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来人正是金大海，他已经听说州帮过来挖墙脚，虽然不敢和州帮正面冲突，却敢冲万隆集团撒气。[ ]
“妈了个逼的！”金大海四下里看了看，恶狠狠地骂道：“州帮算个屁，敢和老子抢生意，真鸡八活拧歪了！”
金大海胆子不够大，嗓门却不小，吵得前厅吊灯上面的积灰纷纷往下落。过了一会，沈过轩仍然不见人影，金大海暴怒之下，把茶几抄起来砸在沙发上。
可怜的替罪茶几四分五裂，变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地上。金大海还不过瘾，冲着沙发又连踹了好几脚。
在这种情况下，按照刘洪年的作风，似乎应该让保安们上前阻止。不过曹震回头看了看，却发现刘洪年只是紧皱着眉头，看起来没打算做什么。
曹震觉得自己这两天已经够出风头了，无论刘洪年说与不说，都不打算干涉。
不过金大海却甚嚣尘上，很快觉得砸东西已经不过瘾，打算砸人了。他看见尹娜娜正傻傻地看着自己，大踏步向前台那里走了过去。
尹娜娜吓坏了，一个劲地念叨：“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报警了……”
李志业一个箭步窜过去，挡在了尹娜娜的面前：“这位朋友，有话好好说。”
“我说你妈个逼！”金大海撩开衣服，从后腰抽出一样东西，对准了李志业的胸口：“我和你说不着话，让你们经理出来见我！”
这是一把锯断了枪管的猎枪，金大海只要扣动一下扳机，李志业的胸口当即会被轰成蜂窝。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李志业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十分镇静地看着枪口：“你要是开枪，后半辈子得在牢里过！”
“试试看？”金大海说着，打开了猎枪的保险。
所有人的心脏一起加速跳动，差一点从嗓子里蹦出来。他们不敢做什么，只能紧张地盯着金大海的手指。
尹娜娜倒是有良心，没有丢下李志业不管，颤抖着手拿起电话要报警。｛ ishhu｝但由于太过紧张，很简单的三个数字，竟然播错了好几次。最后，她嘤嘤地哭泣了起来，还是没能拨通110。
李志业是自己回到深州后的第一个朋友，曹震把“朋友”看得很重要，绝不愿朋友横死面前。趁着大家都没注意自己，曹震悄无声息地挪动脚步，兜了一个大圈，向金大海的身后靠去。
看着金大海的后背，曹震在心里不住地告诉自己：“这次，我一定能成功。”
由于紧张，汗水不住地冒出来，把内衣全部阴湿，让身体变得有些发粘。但曹震不敢有丝毫松弛，要确保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开枪之前把金大海制服。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铃声响起，金大海拿出手机接听，脸色随之变了。片刻后，他收回猎枪，冲着手下一挥手：“快跟我回去！”随即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现场仍然是一片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尹娜娜一把拉住李志业的手，激动得差点送上一个香吻：“李哥，谢谢……谢谢你！”
“没事。”李志业十分爷们的摆摆手，没有留在尹娜娜的身边，而是来找曹震了：“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看到了，你当时想救我。”
曹震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注意到你的动作，很像侦察兵摸哨位。”李志业上下打量了一番曹震，很奇怪地问道：“你真没当过兵？”
曹震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当过？”
“是啊。”
“我说嘛，在枪口的下仍然面不改色，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抬举我了……”李志业苦笑两声道：“我这个兵，其实当的很没出息。”
“别这么说，你已经很厉害了。”
“对了，你说三海帮，怎么突然跑了？”
“我觉得……”曹震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他们内部可能出问题了！”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不过正常工作还要继续。
刘洪年吩咐清洁工把前厅打扫一遍，然后上楼去找沈过轩汇报。此后，他再没出现在前厅，更没挑保安们的毛病。
曹震的工作清闲起来，时间因而显得有点漫长。等到下班，曹震换好衣服，回到家里。
一千平方的使用面积，不包括车库和地下室，还有一个二百多米的院子，如此大的别墅只有曹震自己一个人。所以，曹震很多时候不愿回家，因为会有一种难言的孤独和寂寞。
不过，曹震今晚必须准时回来，因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家门前停着一辆黑色奔驰，等到曹震走过来，车门马上打开，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人叫司徒继文，身上带着很是高贵的气质，言谈举止都透着不俗。他穿着三排扣的深蓝色条纹西装，最下面的扣子没有系。里面是白色衬衫，熨得板板整整，没有一丝褶皱。黑色的牛津鞋擦得锃亮，鞋面几乎能映出人影。
司徒继文来到曹震面前，微微鞠了一躬：“少爷。”
“嗯。”曹震点点头，打望了一眼车子：“怎么这么省，只开一辆奔驰？”
司徒继文笑了笑：“你不是说过吗，要低调一些。”
“还是低调好。”曹震说着，向秦墨研的别墅看了一眼，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看来这朵暴力警花还没回家。曹震打开门，对着司徒继文做了个请的手势：“进来再说吧。”
来到客厅，司徒继文拿出一摞资料，放到了曹震面前：“这是我们上个季度的整体运行情况。”
曹震很认真地看起来，虽然这摞资料很厚，却很快看完了：“还不错。”
“我们获得了百分之十三点二的利润率，远超当前各企业的平均水平。在这种经济形势下，这是很难得的。”
司徒继文闲聊了起来：“在万隆集团那边工作怎么样？”
“还可以吧，挺好玩的。”
“如果你对房地产行业有兴趣，还不如收购万隆集团。”
“我不是对这个行业有兴趣，只是想靠着自己的能力做点事。”
“去当一个小小的保安？”
“只要是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就没什么可丢人的。”
“可你为什么不来家族企业工作，同样可以靠自己的劳动吃饭。”
“司徒叔叔，从小到大，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父母给予的。包括家族的企业，也是家族历代打拼出来的，我有责任和义务守住，但这份家业毕竟不是我所建立。”耸耸肩膀，曹震有点感慨地说：“保安这份工作不起眼，赚得少的可怜，不过毕竟是我靠自己能力争取来的。”
“可你在国那些年也是靠着自己……”司徒继文观察着曹震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你从来没说过，你在国这些年做过什么？”
“一些过去从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既然曹震不愿意说，司徒继文也就没有追问下去：“既然已经有了自己奋斗的十年，我觉得你回来之后应该继承家族事业。”
“正因为有了那十年，我更应该自己做点事。”曹震说着，拿出烟来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我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完全不同于过去的生活！”
“少爷……”司徒继文犹豫了一下，才把话说出来：“我觉得你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
“是吗。”
“过去你意气风发、少年得志，现在……”司徒继文停顿了一下，寻找到合适的词汇，接着道：“应该说你成熟了！”
曹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恐怕不止吧！”
“是。”既然被曹震看穿，司徒继文索性说了出来：“你变得放荡不羁，有一些忧郁，还有点颓废……”
“其实不止是我，每一个人都在变。”
“那倒是。”
“这年头流行一句话——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沦陷，我在十年后回来，发现自己的故乡同样沦陷了。到处耸立着的摩天大楼、匆匆的人流和各种喧嚣，已经辨不出原来的模样。不过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正可怕的是——物是人非。”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变的……”长叹了一口气，司徒继文对曹震道：“不管你到底去做什么，关键的时候还是可以借助一下家族力量。”
“这个可以有。”曹震意味深长地提出：“至少，我们拥有庞大的情报网络，可以调查到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