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是你的封臣,不是你的朋友。你既自任为总指挥,就得发号施令。”

    儿子看着她,显得有些吃惊,仿佛不能完全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母亲,您说的

    对。”

    “我再问你一次:你有什么打算?”

    罗柏抽出一张绘满褪色线条的老旧皮质地图,摊平在桌,其中一角因为长期卷

    动而翘了起来,他用匕首固定住。“两个计划各有优点,可是……你看,假如我们试图绕开泰温大人主力,就得冒被他和弑君者两面夹击的风险,如果我们与他正面交战……根据各种情报显示,他不但总兵力比我多,骑兵的数量更是远远超过我们。虽然大琼恩说只要趁对方脱下裤子的时候攻其不备,人再多都不怕,可在我看来,像泰温·兰尼斯特这样身经百战的人,恐怕不容易被逮到啊。’’

    “很好。”她说。看他坐在那里,为地图伤脑筋,从他的话中,她可以听见奈德的声音。“继续说。”

    “我打算分配少量兵力留下来防守卡林湾,以弓箭手为核心,然后全军沿堤道南下。”他说,“渡过颈泽之后,我将兵分两路,步兵继续走国王大道,骑兵则从孪河城渡过绿叉河。”他指给她看。“泰温大人一旦得知我军南下的消息,当会率军北进与我们主力交战,届时我们的骑兵便可无后顾之忧地从河流西岸赶往奔流城。”说完罗柏坐下来,不太敢露出微笑,但看得出他对自己的表现颇感满意,渴望听到她的称许。

    凯特琳皱紧眉,低头看着地图。“你让一条河挡在自己的军队之间。”

    “却也挡在詹姆和泰温大人之间!’,他急切地说,终于绽开微笑。‘‘绿叉河在红宝石滩以北就没有渡口,劳勃就是在那里赢得了王冠。惟一的渡口是在孪河城,距离很远,更何况桥还掌控在佛雷大人手中。他是外公的封臣,对不对?”

    迟到的佛雷侯爵,凯特琳心想。“他的确是,’,她承认,“但你外公从来不信任他,你也不应该轻信他。”

    “我不会的。”罗柏向她保证。“你觉得这计划如何?”

    虽然担心,她依旧不得不同意这是个出色的计划。他长得虽像徒利,她心想,心底却是他父亲的儿子,奈德把他教导得很好。“你要指挥哪一队?’’

    “骑兵队。”他立刻答道。这也像他父亲:危险的任务,奈德永远自己扛。

    “另一队呢?”

    “大琼恩老说我们应该迎头痛宰泰温大人,我想给他这个荣誉,让他实现愿望。”

    这是他犯的第一个错误,但要如何让他明白,而不伤害到他仅见雏形的自尊呢?“你父亲曾经对我说,大琼恩是他平生所见最勇猛无畏的人。”

    罗柏嘻嘻笑道:“灰风咬掉他两根手指头,他却哈哈大笑。这么说来你同意哕?”

    “你父亲并非无畏,”凯特琳指出:“而是勇敢,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儿子仔细考虑了半晌。“东路军将是惟一能阻挡泰温大人前往临冬城的屏障。”他若有所思地说,“嗯,就只有他们,以及我留在卡林湾的少量弓箭手。所以我不应该让无畏的人来率领,对不对?”

    “没错。我认为你要的应该是冷静的头脑,而非匹夫之勇。”

    “那就是卢斯·波顿了。”罗柏马上说,“我很怕那个人。”

    “就让我们祈祷泰温‘兰尼斯特也怕他吧。”

    罗柏点点头,卷起地图。“就这样办,我会派一队人马护送你回临冬城。”

    这些日子以来,凯特琳极力使自己坚强。为了奈德,也为了他俩这个勇敢而倔强的儿子,她抛开了绝望和恐惧,仿佛那是她所不愿穿的衣服……然而现在她发现自己终究还是穿着。

    “我不回临冬城,”她听见自己这么说,同时惊讶地发现,骤然涌出的泪水,已然模糊了她的视线。“你外公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奔流城里,你舅舅也被敌人团团包围,

    提利昂

    黑耳部的齐克之女齐拉当先去侦察,带回岔路口有支军队的消息。“从他们的营火计算,应该有两万个,”她说,“红旗子,上面一只金狮子。”

    “是你父亲?”波隆问。

    “要不就是我老哥詹姆。”提利昂说,“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他检视着自己这支衣着破烂的土匪队伍:三百名来自石鸦部、月人部、黑耳部和灼人部的原住民,这只是他着手组建的军队的种子。而冈恩之子冈梭尔此刻正在召集其他部落。他不知父亲看了这些身穿兽皮、手持偷来的破铜烂铁的人会怎么说,事实上,他自己看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究竟是他们的首领还是俘虏?恐怕是两者皆有罢。“我最好自个儿下去。”他提议。

    “对泰温之子提利昂来说最好。”月人部的首领乌尔夫说。

    夏嘎睁大眼睛瞪着他,露出骇人的神情。“多夫之子夏嘎不喜欢。夏嘎要和小男人一起去口果小男人说谎,夏嘎就会剁掉他的命根子——”

    “——拿去喂山羊,我知道。”提利昂有气无力地说,“夏嘎,我以兰尼斯特家之名起誓,我会回来的。”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齐拉是个矮小强悍的女人,胸平坦得和男孩子一样,却一点也不笨。“平地人的酋长以前欺骗过山上部落。”

    “齐拉,你这样说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提利昂道,“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成了好朋友呢。不过算啦,你就跟我一道去吧,夏嘎、康恩代表石鸦部,乌尔夫代表月人部,提魅之子提魅代表灼人部,你们几个也一起来。”被他点名的原住民满怀戒心地彼此看看。“其余的留在这里等我通知。我不在的时候,拜托千万不要自相残杀。”

    他两腿一夹马肚,向前快跑,他们要么立刻跟上,要么被抛在后面。其实他们有没有跟上对他来说都没差,怕只怕他们坐下来“讨论”个三天三夜。这是原住民最麻烦的地方,他们有种古怪的观念,认为开会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权表达意见,甚至连女人也有开口的权利,所以不论事情大小,他们一律争吵不休。难怪几百年来,除了偶尔实施小规模的突袭,他们无法真正威胁到艾林谷。提利昂有意改变这个局面。

    波隆和他并肩而行,身后——咕哝了几声以后——五个原住民骑着营养不良

    的矮种马跟了上来。每匹马都骨瘦如柴,看起来小得可怜,走在颠簸山路上活像是

    山羊。

    两个石鸦部的人走在一块,齐拉跟乌尔夫靠得很近,因为月人部和黑耳部之间

    的关系向来密切。提魅之子提魅则独自前行。明月山脉里的每一个部落都害怕灼人

    部,因为他们用火自虐来证明勇气,甚至在宴会上烧烤婴儿来吃(这是其他几部说

    的)。而提魅更令所有灼人部民害怕,因为他成年的时候用一把烧得白热的尖刀剜

    出了自己的左眼。提利昂大致听出,灼人部中一般男孩的成年礼多半是烧掉自己的

    一边茹头、一根手指或是(只有非常勇敢或非常疯狂的人才做得出)一只耳朵。提魅

    的灼人部同胞由于对他的挖眼行径大为折服,立刻便让他成为“红手”,约略等于战

    争领袖的意思。

    “我真想知道他们的国王烧掉的是什么。”提利昂听这故事的时候,对波隆这么

    说。佣兵嘿嘿一笑,伸手指指他的胯下……不过就连波隆,在提魅身边讲话也特别

    小心。既然这人疯到连自己眼睛都敢挖出来,想必不会对敌人温柔。

    队伍骑马走下山麓小丘,远处,未砌水泥的石制嘹望塔上,守卫正向下扫视。一

    只渡鸦振翅高飞。山路夹在l岩中间转弯,他们来到了第一个有重兵防守的关卡。

    道路为一堵四尺陶土矮墙所阻挡,高处站有十来个十字弓兵负责把守。提利昂要同

    伴们停在s程之外,策马独自走近。“这儿由谁负责?”

    守卫队长很快出现,一认出他是领主的儿子,立刻派人马护送他们下山。他们

    快马跑过焦黑的田野和焚尽的村舍,进入河间地区,接近三叉戟河的支流绿叉河。

    提利昂虽没看见尸体,但空气中弥漫着专食腐尸的乌鸦发出的味道;显然这里最近

    曾发生战斗。

    离十字路口半里格的地方,架起了一道削尖木桩排列的防御工事,由长矛兵和

    弓箭手负责防守。防线之后,营地绵延直至远方,炊烟如纤细的手指,自几百座营火

    中升起,全副武装的人坐在树下磨利武器,熟悉的旗帜飘扬风中,旗竿深深c进泥

    泞的地面。

    他们走近木栅时,一群骑兵上前盘问。领头的骑土身穿镶紫水晶的银铠甲,肩

    披紫银条纹披风,盾牌上绘有独角兽纹饰,马形头盔前端有一根螺旋独角。捉利昴勒马问候:“佛列蒙爵士。”

    佛列蒙·布拉克斯爵士揭起面罩。“提利昂,”他惊讶地说,“大人,我们都以为您死了,不然也……”他有些犹豫地看着那群原住民。“您的这些……同伴……”

    “他们是我亲密的朋友和忠诚的部属,”提利昂道,“我父亲在哪儿?”

    “他暂时将岔路口的旅店当成指挥总部。”

    提利昂不禁苦笑,路口那家旅店!或许天上诸神当真有其公理在。“我这就去见他。”

    “遵命,大人。”佛列蒙爵士调转马头,一声令下,便有人将三排木桩从地上拔起,空出一条路来,让提利昂带着他的人马穿过。

    泰温公爵的军营广达数里,齐拉估计的两万人与事实相去不远。普通士兵露天扎营,骑土则搭建帐篷,而有些领主的营帐大得像房屋一样。提利昂瞥见普莱斯特家族的红牛纹饰、克雷赫伯爵的斑纹野猪、马尔布兰家族的燃烧之树,以及莱顿家族的獾。他快步跑过,骑士们纷纷向他打招呼,而民兵见了那群原住民,吃惊得张大了嘴。

    夏嘎的嘴张得也不小;显然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人、马和武器。其他几名高山盗匪的惊讶之情掩饰得稍微好一点,但提利昂认为他们的惊讶程度绝不在夏嘎之下。情况对他越来越有利了,他们越是对兰尼斯特家的势力感到折服,就越容易听他摆布。

    旅店和马厩与记忆中相去不远,只是村里的其他屋舍如今只剩乱石残垣和焦黑地基。旅店院子里搭起了一座绞刑台,挂在上面的尸体前后摇摆,全身停满了乌鸦。提利昂接近时,乌鸦纷纷“嘎嘎…隆叫,振翅腾空。他跳下马,抬头看着尸体的残余部分。她的嘴唇、眼睛和大半脸颊都给啃了个干净,腥红的牙齿暴露在外,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我不过跟你要一个房间、一顿晚饭和一瓶酒罢了。”他语带指责地叹了口气。

    几个小男孩迟疑地从马厩里出来照料他们的马匹,可夏嘎不愿交出自己的坐骑。“这小鬼不会偷你的母马啦,”提利昂向他保证。“他只是想喂它吃点燕麦,喝些

    水,刷刷背罢了。”老实说,夏嘎自己的毛皮外衣也很需要刷一刷,不过直接说出口

    未免太没技巧了。“我跟你保证,马儿绝不会受伤。”

    夏嘎瞪大眼睛,松开紧握缰绳的手。“这是多夫之子夏嘎的马。”他朝马厩小厮

    咆哮。

    “如果他不把马还你,就剁掉他的命根子,拿去喂山羊。”提利昂保证,“不过你

    得先找到山羊。”

    旅店招牌下站了两个红袍狮盔的卫士,一左一右看守着门。提利昴认出了侍卫

    队长。“我父亲人呢?”

    “在大厅里,大人。”

    “我的人需要吃喝,”提利昂告诉他,“交给你打点。”他走进旅店,立刻看到了父

    亲。

    身兼凯岩城公爵与西境守护二职的泰温·兰尼斯特现年五十多岁,却健壮得像

    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即便坐着,他依旧显得身躯高大,两腿颀长,肩膀宽厚,小腹平

    坦,手臂虽细却肌r结实。自从原本蓬厚的金发开始渐渐稀少后,他便命令理发师

    把他剃成光头;泰温公爵是个做事果敢决断的人,因此他也把唇边和下巴的胡子通

    通刮干净,只留两颊鬓须,两大丛结实的金胡子从双耳一直覆到下颚。他的眼睛淡

    绿中带着金黄。曾经有个愚蠢的弄臣开玩笑说泰温大人连拉的屎里都有黄金——

    此人据说还活着,不过住在凯岩城最深处的地牢里。

    提利昂走进旅店大厅时,泰温公爵正和他仅存的手足——凯冯·兰尼斯特爵士

    喝着一瓶麦酒。叔叔有些发胖,头也快秃了,下巴全是r,黄胡子修剪得很短。凯冯

    爵士首先看到他。“提利昂?”他惊讶地说。

    “叔叔,”提利昂一鞠躬,“父亲大人。见到你们真好。”

    泰温公爵并未起身,他只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侏儒儿子一番。“看来关于你已死

    的传言不攻自破了。”

    “真抱歉让您失望,父亲大人。”提利昂说,“千万不用跳起来拥抱我,我可不希

    望您扭到腰。”他穿过房间,走到桌边,一边走一边觉得自己畸形的腿摇摇摆摆、格

    外醒目。只要父亲的视线一刻停留在他身上,他就很不自在地想起自己所有的畸形

    和缺陷。“非常感谢您为我出兵打仗。”说着,他爬上一张椅子,自顾自地拿起父亲的酒瓶倒酒。

    “得了吧,乱局都是你挑起的。”泰温公爵回答,“换成你哥哥詹姆,他绝不会屈服于一介妇人之手。”

    “这就是詹姆和我的不同之一啦。他还比我高呢,如果您注意到的话。”

    父亲没理会他的俏皮话。“事关家族荣誉,除了出兵,我别无选择。让兰尼斯特家人流血的人,必受惩罚,休想全身而退!”

    “听我怒吼。”提利昂嘻嘻笑道,这是兰尼斯特家族的箴言。“说真的,其实我半滴血都没流,虽然有几次很接近。莫里斯和杰克却死了。”

    “所以你需要新手下?”

    “父亲大人,这就不用劳烦您了,我自己找了几个。”他试着咽下麦酒,酒是褐色,充满发酵的味道,非常浓,浓到几乎能咀嚼,不过的确香醇之极,真可惜父亲把老板娘给吊死了。“您的战事进展如何?”

    作答的是叔叔,“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艾德慕爵士将人马分散为小队,派到领土边界阻止我方突袭,你父亲大人和我在他们会合之前,就将其大部各个击破。”

    “你哥哥打的胜仗则是一场接一场。”父亲说,“他先在金牙城外击溃凡斯伯爵和派柏伯爵的军队,随后在奔流城下与徒利家的主力部队进行决战。那一仗,三河诸侯被打得落花流水,艾德慕·徒利爵士和手下许多封臣骑土一同被俘。布莱伍德伯爵集结少数残兵逃回奔流城,闭门死守,詹姆正加紧围城。其他诸侯大都作鸟兽散,各自逃回家去了。”

    “而你父亲和我正一个一个消灭他们。”凯冯爵士说,“缺了布莱伍德伯爵坐镇,鸦树城立即陷落,河安伯爵夫人由于缺乏人手,也献出了赫伦堡。格雷果爵士则把派柏家和布雷肯家的领地烧得一干二净……”

    “所以没人挡得住你们哕?”提利昂说。

    “也不尽然,”凯冯爵士道,“梅利斯特家依旧保有海疆城,孪河城的瓦德·佛雷也正在召集兵马。”

    “不碍事,”泰温公爵说,“除非嗅到胜利的气息,否则佛雷家不会出兵,而眼下

    空中都是溃败的味道。至于杰森·梅利斯特,他缺乏单独作战的兵力,一旦詹姆攻下奔流城,他们两家自会跟着臣服。史塔克家和艾林家若不出兵,这场仗已经赢了。”

    “换作是我,不会太担心艾林家。”提利昂道,“但史塔克家就不一样了,艾德大人——”

    “——是我们的人质。”父亲说,“人在红堡底下的地牢里发烂发臭,无法带兵打仗。”

    “的确是没办法,”凯冯爵士同意,“但他儿子已经召集诸侯,目前正带着一支大军坐镇卡林湾。”

    “任何一把剑,惟有试过之后方才知其效果。”泰温公爵表示,“史塔克家那小鬼还是个孩子,想必很喜欢号角吹奏、旗帜飘扬的景象,可战争毕竟是屠杀之事,只怕他承受不了。”

    看来他缺席期间,局势产生了有趣的发展,提利昂心想。“当外面净在于些‘屠杀之事’的时候,咱们骁勇善战的国王陛下又在做什么呢?”他问,“我倒很想知道,我那能言善道的漂亮姐姐,究竟是怎么说服劳勃,同意囚禁他亲爱的伙伴奈德?”

    “劳勃·拜拉席恩已经死了。”父亲告诉他。“如今在君临执政的是你外甥。”

    这倒真令提利昂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我姐姐执政?”他又灌了一口酒。眼下瑟曦的老公死了,换她掌权,王国局势必将大为动荡。

    “如果你有意帮忙,我倒有个任务可以交给你。”父亲说,“马柯·派柏和卡列尔·凡斯在我们后方兴风作浪,袭击我红叉河对岸的领土。”

    提利昂喷了一声。“不过就是几只寄生虫捣蛋,若是平常,我会很乐意去给这些没礼貌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可是父亲大人,我还可以派上别的用场。”

    “是吗?”父亲看来不为所动。“另外还有两个奈德·史塔克的余孽,专门s扰我们的征粮部队。一个是想逞英雄的贵族少爷贝里·唐德利恩,还有他带在身边的那个痴肥僧侣,最爱让剑喷火的那位。你能发挥你逃跑的本事,去对付他们么?当然,不能给我捅出更大的漏子。”

    提利昂用手背抹抹嘴,微笑道:“父亲,知道您这么信任我真教人感动,嗯,您要

    给我……二十个人?五十个?您确定拨得出这许多人手?唉,没关系,假如我碰上索罗斯和贝里大人,一定好好揍他们一顿p股。”他爬下椅子,摇摇摆摆地走向餐具柜,柜子上摆了一盘白r酪,周围放着水果。“不过首先,我得实现我的诺言。”他边说边切下一块奶酪。“我要三千顶头盔,三千套锁甲、剑、长枪、钢制矛头、钉头锤、战斧、铁手套、颈甲、护膝、胸甲,以及用来载运这些东西的马车——”

    身后的门轰然撞开,力道刚猛,提利昂差点松开手上的食物。凯冯爵土咒骂着跳起来,侍卫队长整个人飞过房间,撞上壁炉,滚进已经冷却的灰烬,狮盔歪在一边。夏嘎跟着闯进来,啪的一声,用他粗如树干的膝盖将队长的佩剑折成两段。随后他丢下断剑,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厅,人还未到,全身有如烂r酪的臭味先至,在密闭房间里显得格外呛人。“红衣小鬼,”他咆哮道,“下次你要再敢在多夫之子夏嘎面前拔剑,我就剁掉你的命根子,拿来用火烤。”

    “怎么,找不到山羊?”提利昂边说边咬了口r酪。

    其他几个原住民跟随夏嘎走进大厅,波隆也在其中。佣兵有些遗憾地朝提利昂耸耸肩。

    “你又是哪位?”泰温公爵问,口气冰冷如霜。

    “父亲,他们跟着我一道回家。”提利昂解释,“我可以把他们留下来吗?他们吃不了多少的。”

    无人发笑。“你们这帮野蛮人凭什么打断我们的会议?”凯冯爵士质问。

    “平地人,你说我们是野蛮人?”若你帮他洗个澡,康恩其实还算得上英俊。“我们乃是自由人,自由人天生有权参加所有的作战会议。”

    “你们哪一个是狮子酋长?”齐拉问。

    “他们两个都是老头子。”未满二十岁的提魅之子提魅宣布。

    凯冯爵土伸手拔剑,但他哥哥伸出两根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表示制止。泰温公爵不动声色。“提利昂,你的礼貌上哪儿去了?还不快帮我们介绍这几位……贵客。”

    提利昂舔舔手指。“乐意之至,”他说,“这位美少女是黑耳部的齐克之女齐拉。”

    “我不是什么少女,”齐拉抗议,“我的儿子们已经割了五十只耳朵了。”

    “愿他们再多割五十只。”提利昂摇摇摆摆地从她身边走开。“这位是科拉特之子康恩,生得活像凯岩城堡,一身长毛的是多夫之子夏嘎,他们两个是石鸦部的。这位是月人部的乌玛尔之子乌尔夫。这位是灼人部的红手,提魅之子提魅。这是佣兵波隆,并无特定效忠对象,在我认识他的短短时间里,已经两次变节,父亲大人,他跟你应该很和得来。”然后他转向波隆和原住民,“容我为各位介绍家父,兰尼斯特家族的泰陀斯之子泰温、凯岩城公爵、西境守护、兰尼斯港之盾,以及永远的国王之手。”

    泰温公爵站起来,那威严和气势完全符合上述头衔。“即便远处西境,明月山脉各部落战士的英勇事迹我们也时有耳闻。诸位可敬的大人,什么风将您们从自家要塞吹到这儿来的呢?”

    “我们骑马。”夏嘎说。

    “他答应给我们衣服和武器。”提魅之子提魅说。

    提利昂正打算将他那把艾林谷化为冒烟荒原的构想告诉父亲,大门却又再度打开,便只得暂时作罢。使者用怪异的眼神飞快地瞥了提利昂那群原住民一眼,然后在泰温公爵面前单膝跪下。“启禀大人,”他说,“亚当爵士要我向您报告,史塔克军已开始沿堤道南下。”

    泰温·兰尼斯特公爵没有笑,泰温公爵从来不笑,但提利昂早巳学会观察父亲的喜悦神情,此时此刻这样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写在他脸上。‘‘这么说来,小狼终于挪窝了,准备来跟狮子们玩玩了。”他用略带满足的口气说,“好极了。你回去吩咐亚当爵士,要他立刻撤退,在我军主力抵达之前,不准与北方人交战,但我希望他派人s扰对方侧翼,并尽量吸引他们南下。”

    “一切照您吩咐。”传令兵骑马离开。

    “这里地势良好,”凯冯爵士指出,“不仅接近浅滩,周围又布下了陷坑和尖桩。假如他们南下,我看不如以逸待劳,在此迎头痛击。”

    “等见识我方的兵力后,那小鬼有可能丧失勇气,直接撤退。,’泰温公爵回答,“而我们越早击败史塔克军,就能越快摆脱牵制,抽出手来,全力对付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吩咐鼓手敲集合令,并派人传话通知詹姆,我要即刻进军与罗柏·吏塔克决

    战。”

    “遵命。”凯冯爵士道。

    提利昂饶富兴味地看着父亲转身面向这群半野蛮的原住民。“据说高山部落的

    男子是勇猛无惧的战士。”

    “没错。”石鸦部的康恩回答。

    “女人也一样,”齐拉补充。

    “与我一同出兵抗敌,我保证你们能得到我儿子承诺的一切,甚至更多。”泰温

    公爵告诉他们。

    “我们怎么知道你会遵守约定,”乌玛尔之子乌尔夫说,“况且我们已经有了儿

    子的承诺,干嘛还需要父亲的?”

    “我没说你们‘需要’,”泰温公爵回答,“我那是客套话,没别的意思。你们不需

    要和我们并肩作战,来自冬境北国的人乃是玄冰铸成,碰上他们,连我手下最勇敢

    的骑士也会害怕。”

    喔,这招漂亮,提利昂心想,脸上露出狡猾的微笑。

    “灼人部什么都不怕,提魅之子提魅将和狮子一起打仗。”

    “灼人部去过的地方,石鸦部都先去了。”康恩不甘示弱地表示,“我们也去。”

    “多夫之子夏嘎会剁掉他们的命根子,拿去喂乌鸦。”

    “狮子酋长,我们跟你一起去,”齐克之女齐拉同意。“但你的半人儿子也要跟我

    们在一起。他用种种承诺换得一条命,在我们拿到他答应的武器之前,他的命是我

    们的。”

    泰温转头,用那双金瞳眼睛看着儿子。

    “乐意之至,”提利昂听天由命地笑了笑。

    珊莎

    王座厅里,劳勃国王生前最喜爱的挂毯织锦通通被扯了下来,杂乱无章地堆

    在角落,如今四壁萧然。

    曼登·穆尔爵士前去守在王座底,与他另外两名御林铁卫弟兄一道站岗,所以

    暂时无人看管在门边徘徊的珊莎。太后赐给她在城堡里自由来去的权利,作为她表

    现良好的奖赏。但即便如此,不论她走到何处,身旁依旧有人紧随。“这是给我准媳

    妇的荣誉护卫。”太后这么称呼他们,然而珊莎却一点也不觉得受尊重。

    所谓“在城堡里自由来去”,指的是她可以在红堡里任意行动,只要她答应不走

    出城墙以外。这个要求珊莎倒是很乐于配合,一来城门日夜有杰诺斯·史林特的金

    袍卫士或兰尼斯特家的武士看守,她本来就不可能出去;二来,就算她真的离开城

    堡,又能去什么地方呢?只要能在广场里散散步,到弥赛拉的花园采几朵花,或是造

    访圣堂,为父亲祈祷,她便心满意足了。有时候她也会在神木林祷告,因为史塔克家

    族是信奉古老诸神的。

    今天,是乔佛里登基后首次上朝听政,珊莎很紧张地四处张望。西窗下站了一

    排兰尼斯特卫士,东窗下则是身穿金色披风的都城守卫队。她没见着任何平民百

    姓,旁听席上也只有一小群贵族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他们为数不过二十,从前劳

    勃国王的时代,出席者动辄百人以上。

    珊莎走进旁听席,一边穿梭着往前排移动,一边喃喃向人们问好。她认出黑皮

    肤的贾拉巴·梭尔,神情郁闷的艾伦·桑塔加爵士,以及雷德温家的双胞胎恐怖爵士

    和流口水爵土……可他们却似乎都不认得她。或者他们认得,却把她当瘟疫般

    避之惟恐不及。憔悴的盖尔斯伯爵一见她走近,便遮住脸,假装剧烈咳嗽;而喝得醉

    醺醺,人又顶滑稽的唐托斯爵士正要向她打招呼,只见巴隆·吏文爵士在他耳边低

    语了几句,他便转开头去。

    还有好多好多人都不见了。其他人到哪里去了?珊莎纳闷。她徒劳无功地搜索

    友善的脸孔,然而谁都不愿正眼瞧她。她仿佛成了幽魂,还来寿终正寝,便已宣告死

    亡。

    派席尔大学士独自坐在议事桌边,两手撑在胡子下,那样子像是睡着了。接着,

    她看见瓦里斯伯爵匆匆忙忙地进入大厅,走路没有半点声音。过了一会儿,贝里席

    伯爵也笑盈盈地从大门走进来,一边和蔼可亲地与巴隆爵士和唐托斯爵士闲话家

    常,一边朝大厅前方移动。珊莎的肚子绞成一团,好似有成群蝴蝶飞舞。我不该害

    怕的,她告诉自己,我没什么好怕的,一切都会圆满收场,因为小乔爱我,太

    后也爱我,她亲口说的。

    司仪的声音响起:“恭迎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拜拉席

    恩家族与兰尼斯特家族的乔佛里一世陛下。恭迎陛下的母亲大人,西境之光,全境

    守护者,摄政太后,兰尼斯特家族的瑟曦陛下。”

    一身灿烂白甲的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带领他们走进来,亚历斯·奥克赫特爵士护送太后,柏洛斯·布劳恩爵士则走在乔佛里旁边。眼下六名御林铁卫都在大厅,众白骑士齐聚一堂,只有詹姆·兰尼斯特缺席。她的白马王子——不对,是她的国王了!——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铁王座的阶梯,他的母后则和重臣们坐在一起。小乔身穿绣红线的黑天鹅绒外衣,肩披闪闪发光的高领金缕披风,头戴镶嵌红玉黑钻石的黄金宝冠。

    乔佛里转头环顾大厅,与珊莎四目相交,他面露微笑,缓缓坐下,然后开口道:“惩治叛徒,奖励忠臣,此乃国王职责所在。派席尔大学士,我命你宣读我的判决。”

    派席尔站起来,他衣着华丽,身穿厚重的红天鹅绒长袍,貂皮衣领,亮金饰带,衣袖低垂,上面满是镀金涡形装饰。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羊皮纸,展开之后,开始宣读一长串的名单,并以国王和重臣之名,命令他们即刻上朝宣誓效忠,倘若不从,将被视作叛徒,其领地和封号均由王室收回。

    他念出的名字令珊莎屏住了呼吸: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公爵夫妇和他们的女儿,蓝礼公爵,罗伊斯伯爵兄弟和他们的儿子,洛拉斯·提利尔爵士,梅斯·提利尔公爵及其兄弟、叔父和儿子,密尔的红袍僧索罗斯,贝里·唐德利恩伯爵,莱沙·艾林夫人和她的儿子小劳勃,霍斯特·徒利公爵及其弟布林登爵士、其子艾德慕爵士,杰森·梅利斯特伯爵,边疆地的布莱斯·卡伦伯爵,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瓦德·佛雷侯爵和他的继承人史提夫伦爵士,卡列尔·凡斯伯爵,裘诺·布雷肯伯爵,希拉·河安伯爵

    夫人,多恩亲王道朗·马泰尔及其所有子嗣。好多人啊,她一边听派席尔念个不休,

    心里一边想,光把这些命令送出去,就得用上一整群的渡鸦。

    最后,接近末尾时,珊莎害怕已久的名字终于出现:凯特琳·史塔克夫人,罗柏·

    史塔克,布兰登·史塔克,瑞肯·史塔克,艾莉亚·史塔克。珊莎差点没叫出声。艾莉

    亚?他们竟然要艾莉亚上朝宣誓效忠……这么说来妹妹肯定已经乘船逃走,安全地

    回到临冬城了……

    派席尔大学士卷起名单,塞进左手袖子,然后从右边袖子抽出另一张羊皮纸。

    他清清喉咙,继续念道:“为取代叛徒艾德·史塔克,遵照国王陛下的意愿,由凯岩城

    公爵暨西境守护泰温·兰尼斯特接任国王之手一职,以国王之名统理政事,率军讨

    平乱党,传达其意旨。陛下有令,重臣赞同。”

    “为取代叛徒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遵照国王陛下的意愿,由摄政太后瑟曦·兰

    尼斯特接任其朝廷重臣一职,以始终如一之可靠支持,协助其治国以睿智,判决以

    正义。陛下有令,重臣赞同。”

    珊莎听见四周的贵族窃窃私语,然而耳语声很快平息下来。派席尔继续念诵:“对于尽忠职守之君临都城守卫队长杰诺斯·吏林特,国王陛下亦希望将其立刻擢升为贵族之列,并赐予历史悠久之赫伦堡及其所有封地税赋,其子嗣将世代继承此等荣耀,万世不辍。由是,陛下有令,史林特伯爵即刻成为朝廷重臣,助其统御国事。陛下有令,重臣赞同。”

    珊莎的眼角余光瞥见杰诺斯·史林特走了进来。这回议论声更大,且夹杂了愤怒的话音。许多拥有几千年族史的高傲领主很不情愿让到两旁,好让这头顶渐秃,面目如蛙的平民过去。他的黑天鹅绒长衫上镶了纯金鳞片,每走一步就丁当轻响,肩头则是黑金相间的锦缎格子披风。两名相貌丑陋的男孩走在他前面,步履踉跄地举着与他们等高的金属重盾,这必定是他的儿子无疑。他为自己选择的家徽是一根金色的染血长枪,底面漆黑如夜。珊莎见了不禁手上起了j皮疙瘩。

    等史林特伯爵就位后,派席尔国师继续念:“最后,于此密谋四起、动乱不堪的危殆之际,吾人备受爱戴的劳勃国王新近驾崩,吾等重臣认为乔佛里国王之生命安

    危实乃首要之急……”他望向太后。

    瑟曦站起来。“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听命。”

    巴利斯坦爵土原本站在铁王座底,有如雕像般纹丝不动,此刻他单膝跪下,低头道:“太后陛下,微臣听候您的差遣。”

    “请起,巴利斯坦爵士。”瑟曦·兰尼斯特道,“您可以卸下头盔。”

    “陛下?”老骑士起身,摘下他的高顶白盔,却有些不知所措。

    “爵士先生,长久以来您为国效命,尽忠职守,七大王国中每位善男信女皆对您心怀感激。然而,恐怕您的服务现在必须告一段落,国王和吾等重臣都希望您能卸下您的沉重负担。”

    “我的……负担?恐怕我……我不……”

    这时新科贵族杰诺斯·史林特开了口,语气沉重,直截了当:“太后陛下的意思是,您御林铁卫队长的职务已被解除了。”

    高大的白发骑土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顿时小了一圈,喘不过气来,“陛下,”最后他终于开口,“御林铁卫乃宣誓效命的兄弟,立下誓言,即为终身,惟死方能解除铁卫队长所负之神圣使命。”

    “巴利斯坦爵士,敢问是谁的死?”太后的声音虽轻柔如丝,话中所言却震慑全场。“是你,还是你的国王?”

    “你保护不了我父亲,”铁王座上的乔佛里语带指控地说,“你年纪太大,谁都保护不了了。”

    珊莎看着骑士抬眼凝望他的新国王,过去她从不觉得他年事已高,如今他却老态毕露。“陛下,”他说,“我二十三岁那年被选为白骑士。而自我初次掌剑以来,那便是我惟一所求。我放弃了家族古堡的继承权,原本要与我成婚的女孩嫁给我堂弟,我不需封地,无能子嗣,终我一生,惟有为国奉献。我宣誓时杰洛·海塔尔爵士为见证人……我宣誓尽我所能保护国王……为他抛头颅、洒热血……我曾与白牛和多恩领的勒文亲王……以及“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爵士并肩作战。在我为您父王效命之前,我守护过伊里斯国王,以及他的父亲杰赫里斯……我曾为三个国王效力  ,,

    “结果他们通通都死了。”小指头指出。

    “你的职务到此为止,”瑟曦·兰尼斯特宣布,“乔佛里身边需要年轻力壮的人。

    御前会议已经决定,由詹姆·兰尼斯特爵士接任你的职务,担任白骑士弟兄们的队

    长。”

    “弑君者?”巴利斯坦爵士口气严厉,语带轻蔑。“就那个以他誓言守护的国王

    的鲜血来玷污自己宝剑的虚伪骑士吗?”

    “爵士先生,请注意您的措辞。”太后警告他,“此人乃是我挚爱的弟弟,当今国

    王的亲舅。”

    这时,瓦里斯伯爵开口了,口气比其他人都要轻柔。“爵士先生,对于您过去的

    贡献,我们并非不知感恩。泰温·兰尼斯特大人已经慷慨地同意拨出兰尼斯港北部

    一大块土地作为您的封疆,那里不但靠海,而且矿藏丰富,人力充足,足够修筑坚固

    堡垒,供应满足您一切需要的仆人。”

    巴利斯坦爵士目光锐利地往上看去。“给我一个安享晚年的地方,以及为我送

    终的人,是吗?诸位大人,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唾弃你们的同情。”他伸手解开肩

    上的扣子,那件雪白披风随即落下,在地上堆成一团。紧接着“铿!”地一声,他的头

    盔落在地上。“我既生为骑士,”他告诉他们,一边解开胸甲的环扣,让铠甲也掉落在

    地。“也要死得像个骑士。”

    “像个没穿衣服的骑士,您说是吧?”小指头c话。

    众人哄笑一团,不论王座上的乔佛里、上朝听令的贵族、杰诺斯·史林特、瑟曦太

    后、桑铎·克里冈,甚至御林铁卫们——那五位几分钟前还与他同生共死的弟

    兄——他们都笑了。他们的笑,一定是最伤人的吧,珊莎心想。她眼看着这名英

    勇的老人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满脸羞愧神色,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他抽出佩剑。

    珊莎听见在场惊声四起,柏洛斯爵士和马林爵士连忙上前与之对峙,然而巴利

    斯坦爵士只一个极轻蔑的眼神,便令他们两人冻结在地。“两位爵士先生,毋需害

    怕,你们的国王是安全的……但这可不是因为你们护驾有功。即便现在,我依旧可

    以像切r酪一样把你们五个通通砍倒。假如你们打算服侍弑君者,那么你们通通不

    配穿这身白袍。”他把剑朝铁王座底一掷。“小鬼,拿去罢。要不要熔了这把剑,让王

    座上再多一把,随你高兴。那样的话,对你的助益还要强过这五人手中的剑。而等史坦尼斯大人拿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