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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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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怡确实很美,美得妩媚,美得艳丽,那种妩媚的艳丽若在旁人身上,也许会给人一点媚俗的感觉,但在她身上却更增添了一种挑逗的诱惑。

    她穿着一件鹅黄于色拖地长裙,走动间摇曳生姿,那道纤纤身影更格外扣人心弦。从她的神态举止,一点也看不出放荡的迹象,反而更像是教养极好的大家闺秀。

    “杨虎,这是怎么回事?”杨忻看也没看旁人一眼,扭腰提身款款的走到前面,淡漠的问道。

    无瑕也在这时扶着广平公主来到我们身边,广平公主此时面色苍白,小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问些什么,却没能说出话来。

    我看了她一眼,确认她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不小惊吓,她若是真的跌落马车,定会受不轻的伤。

    我看着这小美人儿,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怜惜,若按常理,以她是皇帝嫡亲女儿的身份,没人胆敢对她如此无礼,然而今天杨家一个小小的奴才就敢这么冒犯她,那杨家的炙手可热由此可见一斑。

    其实广平公主已经三十出头了,称她为小美人实在说不过去,但皇家御用服饰下的水灵肌肤让她显得极为年轻,表面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左右的少妇一般,最容易引人犯罪的年龄。

    听到杨忻说话,没等那奴才答话,我便道:“杨家人眼睛果然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公主在此,难道就没一个人看见吗?”

    以她们国夫人的身份,见到公主自不用行礼,然而打声招呼却是应该,像这样视公主如无物恐怕已不是一时的偶然,而是多年形成的习惯。

    此时杨家诸女心中都恨透了那个男人,虽然她们是不太把这并没有什么实权的公主放在眼中,然而那话却是万万不能从别人口中说出,尽管平常也有人对她们杨家指指点点,但那都是私下议论,从未有人这么当面质问。

    “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杨家的人了。”杨忻虽没提名字,但谁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我心中不由一声苦笑,难道杨家的权势当真到了这种地步?表面看来,她似乎是在惩罚杨虎,但其实却是在包容他,就凭她恶意伤害公主的这一条罪状,便足够让他死上十次,对这伤害公主的凶手,别说交给官府置办,连问都没问一声就直接释放,让他远走高飞。

    杨虎浑身一震,看到他的主子向他递的眼色马上就明白过来,此事对杨家来说可大可小,关键就看皇帝的意思了,要是到时皇帝要她们交人,那谁也没法躲过。

    杨虎一转身,刚想离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走不了,心中不由大骇,有了刚才的见识,他猜到一个是那几个男女对他使了手脚。

    我这才转头看向她们,淡淡一笑:“怎么?想走?还没问过公主的意思就放伤害公主的人走,几位夫人觉得合理吗?”

    我回头望向广平道:“公主什么意思,只要你不想放过这些冲撞你的人,在下一定帮你办到。”

    广平看到我望向她的目光,想到这几年受到的委屈,秀目不由一红,这几年杨家势力的括张已严重影响到了皇权,就连她们这些皇室中最亲近的嫡亲对他们都是礼遇有加,有时甚至还忍气吞声,受了不少委屈,然而皇上对杨家的信任却与日俱增。

    虽然她很想出这一口恶气,但想到这事到了皇上面前又会变成她的不对,她不禁摇了摇头。

    “姐姐……”分别在她左右扶着她的无瑕和翠儿一见她竟打算就这么放掉这些混蛋,不由同时摇着她的手臂,急急了叫了一声。

    广平一看左右,见二女都是一副纷纷不平的神色,尤其是那个刚从男人怀中出来的穿着翠绿衣服的女孩,那鼓鼓的腮帮和那红扑扑的粉脸显得特别可爱。

    见二女都这么为自己抱不平,她不由笑了起来,那股贴心的感觉渐渐从心里泛开。

    翠儿生怕广平再次否认,忙站上前来,“公主说要把这些坏蛋全抓起来,送到官府置办。”

    公主身边的侍卫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俊杰,一向桀桀不驯的他们竟常受那些鸟本事都没的脓包的气,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此刻听到这话,都轰然领命,如豺狼般向刚才动手的那些人扑去,不一会就抓出来一大片,包括那个手脚已不听自己使唤的杨虎。

    “你……别欺人太甚!”杨忻看到自己姐妹的家奴竟全被抓了去,脸色气得发白,手指着我咬牙切齿的道。

    我冷哼一声,沉声道:“欺人太甚?你们也懂这句话?”

    刚才究竟是谁欺人太甚,不用我说,所有人都知道。

    杨恺拉了拉还想继续的杨忻,低声道:“大姐,别说了,我们先进宫去。”

    杨忻虽然不愿,但却明白此时自己斗不过这个男人,使劲的咬了下嘴唇,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残留的奴仆离开。

    头一次看到嚣张跋扈的杨家人如此灰头土脸,围观的所有人都不由拍掌叫好。

    “你……你们,先到我的府中暂避吧,杨家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广平望着我张了好几次嘴,最后终于说了出来。

    “不用了,他们找不到我们的。”我对她笑了笑,若我说我不怕他们,她多半是不会相信,只有说他们找不到我们让她安心了。

    所有的侍卫都已准备好,等了好一会儿,广平公主却还在和无瑕翠儿闲谈,对催了好几次的侍卫置之不理。

    “怎么?小美人儿还是舍不得我?那我就随你回家吧。”我突然抬起她白皙的下颌,望着那张美丽绝伦的脸蛋轻轻笑道。

    “你……”广平公主不由大羞,使劲的跺了下脚,转身就跳到车上。当马车驶出很远,她才回头看向消失的远方,心中一片空荡,隐隐像是失落了什么。

    卷九 京华多娇 第十章 太子李亨

    建宁王府很好找,长安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它的所在。

    公道自在人心,建宁王平常做的事,百姓们都看在眼里,一听我们打探建宁王府,立即就有人自告奋勇给我们领路。

    刚刚抵达王府门口,就见李锬匆匆的向外赶来。

    “大哥!”

    “老弟!”

    说话间,我和他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李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正准备带人去寻他们,却刚好在门口碰上,见他及时赶到,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还没来得及从幸庆中清醒过来,却见从他身后的超大豪华马车中陆续走出一群人来,一群美丽绝伦的女人。

    “这,这是……“李锬抬手指着我的身后,略微有些结巴的道。他不是震惊这些女人的美丽,虽然她们每一个都足以让他惊叹,而是他看出这些女人都与他的妹夫关系非同一般,尽管他们并没有一个亲昵的动作,但那神情举止却是那么明显。

    “这些,这些都是你弟妹。”饶是我平时脸皮再厚,此刻在李锬面前也不禁有些不自在。

    虽然李锬先前就有那种觉悟,但此刻听到我亲口承认,还是不由目瞪口呆,没想到金陵一别不过才短短月余,他竟有了这么多女人,而且每个似乎都不在青璇之下。

    “拜见大哥。”除了清影和怡君,就连天香和解语都对着李锬轻轻的一福。

    “免……免礼……”看着眼前这些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俱都对自己盈盈一拜,李锬终于接受了现实,心中不由无奈的一叹,同时也不由有些羡慕这老弟深厚的福缘。

    我逐一为李锬介绍诸女,越到最后,他越是心惊,没想到那些耳熟能详的女人现在竟都成了一家人。

    李锬为了安置我们,竟挪出了整整一个大院,然而我们搬进去之后却并没有觉得有多空旷。

    李锬是已成家的王爷,他在长安自是有自己的王府,而青璇却是待字闺中,所以还在住在太子府中。

    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得到李亨的召见。依我的脾气,我才不会理会他是不是太子,但他却是李锬、惜惜和青璇的父亲,我就不能不忍下对付常人的手腕。

    又一个夜晚来临,我终于再也不能像平常那样静下来,今天是我心里最后的底线,他再不见我,那我就去见他,此时也顾不了什么其他。

    我收拾好东西,刚纵身跃上房顶,便听到一个娇媚的声音,“我说得没错吧,咱们相公今晚一定会出去偷香窃玉。”

    我眼中不由一下翻白,一听那声音,我看也不看就知道那是谁。

    果然,只说话间,华天香和花解语便笑意盈盈的来到了我的身旁。

    看着她们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心中不由一阵发毛,“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天香倒是不会做出什么让我为难的事来,让我担心的是站在她身边的那花妖精。不管她再怎么变,都改变不了她那妖女的本质,她天生就不是一个按牌理出牌的人,她下一刻想做什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嘛,我们就是想看看相公怎么去勾引那个小郡主。”花解语毫不掩饰的道。

    “你……”我不由气结,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恶狠狠的道,“你个花妖精别得意,看我一会完事了怎么收拾你。”

    花解语却是一点也不怕我的威胁,反而微微的挺了一下胸脯,那黑纱下的傲人双峰顿时一颤一颤,壮观的景象好不诱人,那勾魂摄魄的双眼更是充满挑逗,“解语可是一直等着的呢,相公要是想收拾解语,随时都可以。”

    看着这难缠的花妖精,我再也说不出话来,解语总是这般让人又爱又恨,哭笑不得。

    “解语!可别耽误了夫君的正事。”见解语越来越不叫话,华天香柳眉一蹙,轻轻的责备道。

    若换了旁人,花解语肯定不会理会他,但唯独这华姐姐,让她是打心眼的敬佩,然而至于究竟是为什么,她却是说不上来。

    “你呀,就这么去太子府,怎么也不给姐妹们打声招呼?”

    只是听着她的声音,我就能真切的感受到她那种浓浓的关怀,那种被人在意的感觉让我心神俱醉,伸手轻轻的搂过她们的柳腰,笑道:“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你们何须这么紧张。”

    华天香那双亮丽的美丽呈现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哀怨,“你呀,还是不懂姐妹们的心,你这么一个人出去,我们姐妹能放心得下吗?”

    我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流,揽着她们大步向前,“那娘子们就陪为夫一行,也给你们相公当一回护花使者。”说罢,放声大笑。

    “去!总没个正经!”

    李亨还在他的书房看着书。

    “你终于来了。”

    他没有抬头,灯光下却从窗前映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他早已吩咐过下人不要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此时的没有人通报就胆敢直接闯入他府中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只有一个。

    “太子殿下久等了。”他是李锬的父亲,我应该喊他伯父,他是青璇的父亲,我又应该称他岳父,然而那都不是他和我期待的,此刻也只有太子殿下四个字更符合我们的身份,我们能谈的不是感情而是交易。

    “你很有本事啊!到长安的第一天就让杨家的人哭喊着进宫去告御状。”李亨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淡淡的道。

    我同样淡淡一笑,“我有本事的不是让杨家的人告状,而是那小公主现在还对我念念不忘吧?”

    李亨双目陡地s出一道奇光,沉声道:“我警告你,不要打广平的主意,否则……”

    “我也警告你,不要拿青璇打主意,否则后果会比你想的还严重。”我没等他说完,就接过他的话冷声道。

    “好小子,果然有脾气,不愧是梦杳的徒弟!”出乎意料,李亨并没有生气,眼中反而生出一丝赞赏。

    “殿下引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这几句话吧?”

    如果我猜得不差,从他打算将青璇嫁出去的时候起,他就在算计着我,他认定了我为了青璇一定会来长安,而这也确实是我的致命之处。

    “当然不是。”

    卷九 京华多娇 第十一章 梦杳之秘

    那不知殿下有何事让吹雪为你效劳?”我嘴角浮现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看着他的目光也带着一分若有若无的挑衅。

    李亨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站起身来,缓步踱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月色幽幽道:“贤侄也应该知道,你们蜀山剑派和我大唐本就是一家。”

    听到李亨的话,我心中不由猛地一震,我虽然不清楚他话中的含义,但却没有丝毫怀疑。师傅曾经所做的种种,无不是为了大唐江山,蜀山如今能独当一面,无不是师傅的努力。

    然而我表面却是平静如常,淡淡的道:“那又怎样?如今代表大唐的并不是你。”

    “不错,现在不是我,但日后却非我莫属。”

    “殿下就这么自信?或是早有所图?”

    李亨忽地转过身来,对我轻轻一笑,“不是早有所图,而是理所当然,更是今后必然。”

    他顿了顿继续道:“贤侄应该知道,皇上年纪已高,龙御归天是迟早的事,但如今的天下,却再也经不起丝毫动荡,只要皇室略有波澜,那天下的太平日子也就将永远结束。”说到这里,他眼中不由s出一道寒光。

    “至于究竟是为什么,我相信不用我说,贤侄也应该明白。”

    听到李亨的那一声轻叹,我无言以对。只要皇室出现一点动荡,那必然会危机整个天下,对大唐虎视眈眈的并不只是安禄山一个。

    “所以,除了我,你师傅别无选择。”

    我面上不由呈现出一丝苦笑,李亨的话并没有丝毫夸大,如果师傅真和皇室有关系,如果师傅真在意李家江山,除了李亨,她真的别无选择。

    “你师傅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明白,但她究竟会怎样做,这天下还真没有几人能知道。”李亨突然长长的一叹,“我请不动你师傅,所以就只有请你了,我预感到近几日北方一定会出大事。”

    “殿下怕不是预感,而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吧?”看到李亨那一凛的神色,我心中就有几分了然。

    李亨没有马上说话,半响方道:“我近日得到消息,范阳、平卢一带兵马调动频繁,方向不明。”

    既然李亨早已注意到北方,那他自然早就布置了人手监视,如果连他都摸不到对方的动向,那事实究竟怎样,可想而知。”

    “我和你说这么多,不是想要你怎么样,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们如今是在同一条船上,虽然我让你来到长安的手段并不光明,但却是形势所迫。”

    见李亨如此低姿态的和我说话,我心中更加震惊。他如此委曲求全,当然并不是看中我什么,而都是师傅。

    那师傅究竟是什么人?竟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李亨如此低三下四?

    想到这里,我心中更加疑惑,蜀山剑派虽然雄霸西南,但却未必能让李亨如此。

    “那殿下也并没有给青璇择好夫婿吧?”到了此时,我终于放下心来,他先前刻意放出的风声,不过是引我来长安而已。

    李亨摇了摇头道:“不,本王已给他择好佳婿了。”

    我心中猛地一跳,但看到他那笑意盈盈的眼神,马上就明白过来,他说的正是我。

    “我可以去看看青璇吗?”因为惜惜的关系,虽然我从前对李亨并没有太多好感,但此行却让我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他虽然不可能有什么大成,但却也并不昏庸。

    听我提到青璇,李亨脸色渐渐软化下来,浮现出一丝父亲特有的慈祥,在他所有的儿女中,李亨最疼的便是青璇了。

    “这丫头,这些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就是后来我去解释了都没用,你去看看她也好,免得她胡思乱想,折腾自己身子。”

    走出李亨的房间,刚拐过后花园,便听到一个响亮的哨声,那是我天香、解语预先约好的信号。

    以前我虽然对师傅的作为有些疑惑,但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想知道一切的迫切,见到李亨之后,他的态度让我升起不顾一切的撩开师傅面纱的冲动。我虽然对师傅的情况了解不多,但天香一定知道师傅的很多私密,想到这儿,我快速向外面跃去。

    “怎么样?还顺利吧?”见我出来,解语开口问道。

    “还能怎样?谅他也不敢拿我们夫君怎么样。”华天香美目一挑,望着下面的太子府傲然道。

    看着天香的神情,我愈发肯定她定知晓师傅的身份,依她的性格,说这话必是有所仪仗。

    “你,你那么看我做什么?”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华天香心中不由一慌,忙将头移到一边。她对自己的男人是再了解不过,他这样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问题问自己。

    “天香,我知道你最听话了,你可不要骗我。”我捧起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深深的盯着她那双澄清明净的眸子。

    “你,可不要让我为难。”天香虽然早已与我亲密无间,但此刻见我在解语面前这么对她,那超尘脱俗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睛也一闪一闪,那绝美风姿中透出的那分羞涩足以让任何人目瞪口呆。

    然而此时我却没有欣赏的心情,“答应我,如果你知道,一定要告诉我。”

    见我如此执着,华天香终于意识到我的问题不简单,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收拾好心情,“你问吧,反正天香什么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师傅究竟是什么人?我是说她的真实身份。”

    天香看着我良久没有说话,半响之后方微微一叹,“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就告诉你吧。”

    她慢慢的转过身去,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脚下太子府,幽幽道:“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梦杳的父亲才应该是这座府第的主人。”

    听到她的话,我和解语都不由浑身一颤,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骇。

    “你的意思是……”我虽然已听清天香说的是什么,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先被废为庶人、后被赐死的前太子李瑛便是梦杳的父亲,这下你该明白了?你师傅心里其实一直很苦,她恨当今皇上,她恨皇室的冷酷,可到最后,却又不得不护着他们,不得不为李家的天下四处奔波。”

    听着天香略微有些苍凉的声音,我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师傅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座高山,别人永远都只是仰望她那道卓绝的影子,可有谁曾想到她那孤单影子后的寂寥。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三位师傅的感情会这么好,因为她们在耀眼光环下的脆弱只对彼此敞开,因为她们心底最深的秘密只能对彼此诉说。

    前太子被赐死,已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时的师傅不过十来岁,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样从那些没有天日的日子里一步步的走出来。花环紧簇和形单影只,对她来说竟只在一线之间。

    我不由回想起前阵子祈北曾对我提起过的那段历史。

    开元年间,武惠妃独宠后宫,她继承了先人的美貌,同时也继续了武氏血脉的狠毒。为了能让她的儿子寿王李瑁登上太子宝座,她连续设计布局一连串阴谋,针对的自然就是太子李瑛。

    李隆基震怒之下,将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及光王李琚以谋异的罪名废为庶人,随后将三位王子连同太子妻兄即驸马薛锈赐死,以永绝后患,被株连者达数十人。

    我当时听着只是淡淡一笑,仅仅是将它当作一个故事来听而已,却没想到这竟与师傅密切相关,那就是师傅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折。

    她恨那些让她失去了一切的人,她改掉了那个让她蒙羞的李字,然而她却终是不能挥剑斩断过去,她去掉了李,却又将姓冠之以唐,这便是她矛盾的心情。

    师傅,我心中暗暗的喊了一声,眼睛不由有些湿润,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傅时常低头凝思、眉头深锁,原来她也有解不开的心结

    卷九 京华多娇 第十二章 再见青璇

    梦杳的父亲生前人缘极好,当今家喻户晓的郭子仪和李光弼两位将军都是他的至交,他落难之后,他们都曾展开营救,只可惜……”说到这里,华天香不由微微一叹,轻轻的摇了摇头,“只可惜当初的他们人微言轻,要是能有今日的光景,梦杳的父亲又怎会就那么枉死。”

    原来师傅不仅是蜀山剑派的当家人,她更与当今最有名望的两位将军关系密切,如此一来,她对李唐而言,无疑就是擎天大柱。难怪大哥曾说,只要师傅出马,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难怪李亨对如此客气非凡。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所有人都沉默了良久,都在想师傅,想李唐。

    师傅既是皇室中人,如今北方箭在弦上、一触即发,那她还真会在蜀山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如果我猜得不错,她此时该已到了北方才对,想到这里,开口向天香道:“师傅现在人在哪里?”

    “你师傅早就不在蜀山,她现在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肯定她一定在范阳一带。”

    如此才算正常,只是不知她此时又在做什么,想到将整个天下都扛在肩上的她,我恨不得马上就跑到她身旁。

    “走吧,我们先回去再说,要是你的宝贝儿醒来发现你不在她旁边,明天又要怨我们将你拐走了。”见我心情有些低落,天香柔声细语道,说到最后一句时还是忍不住轻轻的白了我一眼。

    听着她后面有些发酸的话,我不由轻轻一笑,天香很少在意我和其他女人做什么,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有时心里总会不踏实,每当听到她不经意间显现出来的不满,我心中都会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我伸手将她们搂住怀中,默默的温存了片刻,“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看看青璇,这丫头,也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听说她这些天都没怎么吃饭,人清瘦了不少。”

    天香和解语都是见过青璇的,虽然刚开始有些不愉快,但后来她们却相处得很好,女人就是这个样子,她们的心思,旁人永远难以捉摸。

    “那你去看看她吧,也好让她放心,这丫头片子,也真不容易。”天香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对青璇是非常疼爱的,因为她知道,当初都是青璇照顾着我。

    “那你们先回吧。”

    二女也没再纠缠,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夜已经深了,但李青璇却没有丝毫睡意,她不是不困,而是现实折磨得她无法入睡。那该死的郑巽,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r,竟敢向她提亲,虽然父王并没有立即应承,但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他非常意动。

    虽然父王一向都很宠她,但她却知道在婚姻大事上她没有过问的权利,她们这些公主郡主们的婚姻早已不是她们自己的事情,而是权利的重新分配,所以她就是向父王哭诉,也不会有丝毫结果。

    在他没到长安之前,她想他快些到来,然而他到了长安之后,自己却还是不能与他相见,她发觉命运真的可笑复又可悲。

    看着正半倚在绣榻上发呆的青璇,我心中不由一酸,她往昔的明艳亮丽已然不在,高贵优雅也然不存,此时的她就像普通的女子一样,脸上现出的尽是憔悴和柔弱。

    “青璇……”我走到她床前轻轻的喊了一声,她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她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下颌轻轻的摩擦着她柔软的发丝。

    “姐,姐夫……”确认不是做梦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小手轻轻的捶打着我的胸膛,带着哭腔道,“坏蛋,你怎么也不早点来,青璇这些日子可担心死了。”

    “乖,不哭,我已经和你父王谈好了,他答应将你嫁给我,放心吧,谁也不可能将你抢走。”我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真的?”

    看着那张雨带梨花的美丽脸庞,我轻轻的拭掉她眼角的泪水,温柔的点着头道:“真的,你很快就是我的小娇娥了。”

    见我不似在说谎,她终于松了口气,心情也渐渐安稳下来,整个人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我们相拥着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耳边传来她细腻的声音,“姐夫,要了青璇。”

    那从她口中呼出的气息让我耳畔一阵瘙痒,那带着无限诱惑的声音更让我血脉喷张,曾几何时,一向端庄的她竟会说出这么令人心荡神摇的话语。

    我强压下那股狂热的冲动,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发丝,爱怜道:“你们公主郡主们婚前不是要验身的吗?怎么现在就忘了,到时出事了受窘的可不是我。”

    “我不管了,我才不管那么多,反正除了你,我谁也不嫁。”她说话间,那张脸蛋在我胸前轻轻的摩擦。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应付她,她突然话锋一转,“听我王兄说你从江南带来了很多女人?”

    这青璇,思维也跳跃得太快了吧!不知她怎么居然又想到了这个问题,偏偏又不能不回答,她的难缠竟一点也不在解语那妖精之下,“这个,你王兄是怎么说的?”

    “哼,你别想打马虎眼,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蛋和表情,但一听她的语气,我几乎就可以想象得出她此时那气鼓鼓的模样,“咳,都不是外人,你一见就知道了。”

    “都不是外人?那是对你,除了天香姐和解语,其他人我可不认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道,“你是不是有了她们就不在意青璇了?”

    “傻丫头,谁说我不在意你了?是的,她们现在都是我的女人,我也承认她们都很好,可她们都没陪过我在d庭湖上泛舟,她们都没陪过我在d庭湖畔赏月,她们更没有悄悄的跟在我身边为我打理一切。青璇,你知道吗?不管她们有多好,她们永远都代替不了你,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独特的存在。”说着说着,我不由又想起了曾经在d庭湖畔度过的时光。

    “那,为什么你不要我?”她说着便仰起头来,看着她带着委屈的眼神,我不由一笑,伸出右手轻轻的抚上她美丽的脸颊,爱怜道:“傻丫头。”

    卷九 京华多娇 第十三章 西平郡王

    杨家三位国夫人和广平公主的冲突,最后的处理结果确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事后已有所觉悟的杨家众人。

    杨家除了直接冲撞公主的家奴杨虎没有逃过大劫,其他没受到一分一毫的影响,而广平公主的丈夫驸马都尉程昌裔却被从吏部除名。这样的结果一公布,顿时舆论大哗,在亲生女儿和杨家人之间,皇帝竟选择了后者。

    此后杨家在长安更是炙手可热,在朝中的威望也越来越高,整个长安几乎没有几个人敢再去招惹杨家的人。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杨玉环迎来了她三十六岁的生日,在李隆基心中那是一个比天还大的日子,他要为她举行一个盛大的宫廷宴会,他要让所有人都来朝拜这对大唐帝国最为重要的妙人儿。

    十多年的养尊处优,三十六岁的杨玉环已渐渐丰腴起来。作为一个女人,她从蓓蕾初绽的花朵,蜕变成了一颗丰硕成熟的果实,就像骊山华清池旁的石榴,向世人展示着那勾魂摄魄的红艳饱满和不可遏止的欲望。

    浑圆、熟稔的她已进入女性巅峰的年龄,此时的她浑身上下都放s出青春最后、也是最耀眼的光芒。

    飞霜殿内,李隆基屏退左右,悄悄的走近在那张凤榻上熟睡的贵妃,坐在榻上欣赏着她的睡姿。

    她随便躺着,却绝不放纵,乌黑的秀发微微有些乱,像青丝一般散在葱绿的绣枕上,映衬着她白皙的粉嫩脸庞,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她的一只胳膊随意搁在丰满的胸脯上,那l露在外的一抹胸脯,随着匀称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她的腰肢还有两条修长的玉腿都秀丽得恰到好处。她的身体丰腴了些,但那不是胖,而是盛唐美的一种标志。他喜欢她的丰腴,他觉得抱着这丰腴的身体时,是一种温馨和柔韧,而那正是他想要的,他年纪大了,早已没有了年轻人放纵的精力,他想要的就是那种温暖的感觉。

    现在他身边几个亲近的女人中,他还是最喜欢玉环。谢阿蛮与她相比,显得过于轻灵,轻灵得不堪一握,杨怡与她相比,她的恣放的狂浪又让人觉得不够清纯,只有玉环,她的美恰到好处,无可挑剔。

    她是春风,是晚霞,是早晨的露珠,是雪野上弯弯的新月,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一滴琼浆玉y,正因为她,他才感觉他的生命就如幽幽清泉永不枯竭。

    江山,美酒,爱情,李隆基真的醉了,沉醉于大唐数十年来的太平盛世,沉醉于埋藏了百年的陈年佳酿,沉醉于眼前这让他不能自已的美人儿。

    清晨醒来,李隆基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心情变得异常沉重,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

    今年的秋天,阴雨连绵,已下了半个月的雨,依旧不见转晴,如果继续下去,真有些不堪想象。

    “来人,去把高公公给朕喊来。”他终于再也忍不住,起身坐在床上。

    等他出了寝宫,高力士早已在门外候着他。

    高力士比李隆基还要长一岁,自幼便随侍李隆基左右,可以说是皇帝最为放心的人。

    “力士呀,阴雨连绵,你说这庄稼会不受影响吗?可国忠前天告诉我一切都很好,你说说,现在外面的情形究竟怎么样了?”年迈的李隆基一边整理着他的衣服,一边向高力士道。

    见皇帝问自己,高力士欲言又止,但看到皇帝期待的眼神,他一直压制在心底的话终于忍不住蹦了出来,“自陛下把权给宰相,赏罚无章,阴阳失度,老奴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但说无妨!”如果是旁人,李隆基一定龙颜大怒,但对象确是高力士,他最忠实的家奴,如果所有人都可能背叛他,那高力士一定是最后一个。

    “老奴也派人下去了解过,今天的收层一定大减,江水、淮水早已泛滥,就连关西陇右都是人心惶惶。”

    李隆基坐在龙椅上,闭上眼睛半响没有说话,良久方深深的叹了口气,“朕以为自己老了,又有宰相处理政务,就可以享享清福了,如今看来都是朕之过失啊!”

    “力士,你说朕这些年是不是真远不及当年了?”

    高力士沉默了一会儿,“别的老奴不敢说,但陛下用人确有失误,也……也太过宠溺贵妃。”

    “朕知道,朕都知道,只是,对贵妃,你不会懂的。”李隆基长长的叹了口气。

    “老奴听说云南屡屡丧师,要不是……“说到这里他观察了一下皇帝的面色,见他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道,“要不是青萤的蜀山剑派,后果不堪设想,而宰相总是掩饰败状。再说边将拥兵太盛,尾大不掉,老奴担心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很难及时有效的控制。”说到这里,高力士再也不敢继续下去。

    李隆基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容朕再想想。”

    他知道高力士所说的边将是针对谁,但从他心里来说,他很不想相信那会变成现实。

    安禄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实在不愿相信他对安禄山那么恩宠,他会忘恩负义。

    开元年间,安禄山因轻敌之故,导致全军覆没,依军法应当处斩,但张守圭爱惜将才,将其解送京师,幸得他开恩才免去了一死。

    他认为大唐江山需要这种头脑简单而又绝对忠诚的人来保卫,于是往后一直对他厚爱有加,这才有了如今的东平郡王,三地节度使,却没想到竟成为大唐的心腹大患。

    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安禄山此时的权势确是过大,一定得有人牵制,李隆基混暗的眼睛陡地闪过一丝亮光,迈步向朝堂走去。

    短短半天,一道官方发出的消息震动了整个京师。

    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兼任河西节度使,并赐西平郡王,只要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范阳、平卢,陇右、河西。

    边将中又升起了一位可与东平郡王抗衡的西平郡王。

    卷九 京华多娇 第十四章 末日华章

    杨玉环三十六岁生日终于在热烈的盼望中到来,为了她的生日,宫中自几个月前便开始筹备,很多东西更是皇帝亲自布置。

    兴庆宫的草地上临时搭建了许多锦绣幔帐,幔帐背靠碧波荡漾的龙池湖,绽放正酣的荷花那股浓郁的芬芳随着清风飘散在空中,那幽幽清香顿时弥漫了整个天地。

    从清晨开始,一百二十名乐工便演奏着各种喜庆的乐曲,皇族中的女眷、命妇都先后来到宫中,等候着为贵妃贺寿,包括皇帝的妹妹玉真公主,太子妃张良娣,寿王妃韦氏等等,数百美女让旁边傲然绽放的荷花暗然失色。

    午时初刻,在一曲美妙的音乐中,杨玉环在皇帝的陪同下,袅袅娜娜的出现在宴会上。在他们前面作引导的是从一品武官骠骑大将军高力士,紧接着就是内侍省和内常侍的人。

    当杨玉环出现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不由心生妒忌,她们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同一个问题,杨玉环的美仿佛是永恒的一般,三十六岁的她不仅没有退化,反而更具魅力。

    受过朝拜之后,宴会正式开始,龙池旁、龙坛内遍布筵席,坐满了公主郡主和名门贵妇。

    一队舞女鱼贯而出,开始舞起了盛唐最富盛名的霓裳羽衣曲。

    此时没有了先前的严肃,气氛也渐渐活跃起来。不一会儿,杨怡和谢阿蛮就凑上来,齐齐向皇帝和贵妃敬酒,只要有她们在,这皇宫便没有方寸安稳之地。

    皇帝和杨怡、谢阿蛮关系非同寻常,早已是宫中公开的秘密,甚至连整个长安不知道的都没有几个。

    有人作诗云:

    虏国夫人承主恩,平明骑马入宫门。

    却嫌粉脂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

    与皇帝保持这种关系,对生性放荡的杨怡来说,是最好的方式,她注定就不是那种能安心的跟一个男人的人,而谢阿蛮本就是宫中最有名的宫廷舞妓。

    这些皇族贵妇们一边聊天欢笑,一边欣赏着早已安排好的杂耍舞曲。

    王大娘的弄缸、玩瓮、走索、叠人、上竿等绝艺无不让人惊心动魄,看得众人纷纷叫好。

    接下来的表演与她相比就显得失色得多,直到公孙大娘上场才让人们再次集中起精神。

    公孙大娘的剑舞是长安最有名的,李隆基为了让贵妃高兴,特地专门派人去请了她。

    一舞动四方,万剑惊雷神。

    仅她一个人,人们仿佛在刀光剑影中听到了滚滚雷鸣,看到了翻江倒海,直到她下台很久,那杀敌破阵的景象似乎都还显现在众人眼前,那余韵的陶醉甚至都没一个人鼓掌叫好。

    当杨玉环和谢阿蛮登上正中的舞台时,人们才从那匪夷所思的震撼中清醒过来。这时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她们知道最后的压轴戏终于上场了。

    霓裳羽衣是大唐最富盛名的舞曲,跳过它的人不计其数,但直到杨玉环出现,这支久负盛名的舞曲才有了它的灵魂,从来没有人想到这一支舞曲居然可以诠释得如此完美,它似乎专为杨玉环而做,杨玉环似乎也专为它而生。

    旖旎花灯下,一阵悠扬瑰丽的乐曲渐渐响起。宁王吹笛,马仙期方响,贺怀智拍板,杨怡弹琵琶,李隆基亲自击鼓,为台上的两位丽人伴奏。

    美妙音乐中,旖旎灯光下,让人产生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被杨怡和谢阿蛮灌了酒的杨玉环,脸颊绯红,正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此时的她已经换下了那一身凤冠霞帔,穿着一件洁白的细纱长裙,玫瑰色披肩下那白皙丰腴的手臂如羊脂白玉。那飘飘欲仙的风姿,恍若月宫仙子,却更添了一分媚人的风韵。

    两个女人和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渐渐的,人们眼前呈现出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只蝴蝶一般的精灵,在花香鸟语中翩翩飞过。

    谢阿蛮本就是舞妓,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最专业的典范,婀娜多姿,柔弱无骨,清纯中带着自然,麻利中带着干练,柔和中透着刚健。

    杨玉环则与她不同,她是一朵含露盛开的牡丹,仪态万千,她是一道燃烧的媚魂,高华瑰丽,因而她的舞姿显得雍荣华贵,柔润浑厚,就如一只开屏的孔雀,优雅的绽放着她的美丽。

    她的雍荣华贵,谢阿蛮的清纯自然,就如同红花绿叶,相映成辉。

    她把自己对音乐的感悟完全挥洒在舞姿当中,那一颦一笑都妩媚的扣着每一个人的心弦,霓裳羽衣曲在她身上就如一缕轻轻的烟岚袅袅上升,又如千万碎散的花瓣飘飘下落,让人仿佛看到月宫嫦娥娥的仙姿,仿佛嗅到馥郁幽幽的桂香。

    大唐最绚丽的舞台正上演着这泱泱帝国最后的辉煌。

    正在这时,华清宫正殿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

    正在击鼓的李隆基浑身一震,手下也不由一停,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身为一国之君的他又怎会不知其中的含义?

    他的停止马上被其他乐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