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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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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用说,他还是一个魔修。

    真要说起来,恐怕这样的凤无绝才是真正的他!深沉的,森然的,冷酷的。而他的温柔,他的宠溺,他的好脾气,也只有当着她的面才会展现出来吧。乔青瞪了一会儿眼,想想就释然了,眼波流转瞄了下身边冷气嗖嗖冒的男人,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啧,老子到底怎么惹他了……

    她瞄一眼,凤无绝也瞥她一眼。

    她再瞄一眼,凤无绝又瞥她一眼。

    这副鬼鬼祟祟的眉来眼去状,直把旁边儿乐呵呵看热闹的囚狼忘尘和沈天衣,集体看无语了。亏了这两个,气的逐风那一伙子人都快冒烟了,他们还在这一个满脑子想着怎么顺毛的问题,一个一肚子酸气神秘情敌的问题……

    囚狼忍不住出声提醒:“咳,歪楼了。”

    两人虎躯一震,同时反应过来。

    再看——

    这一整个流沙海的武者齐刷刷瞪着眼睛看他们,那匪夷所思的表情,跟一群傻子似的。乔青摸摸鼻子,心说可别真让这男人一个火大真把这逐风的倒霉鬼给灭了,他们这一趟可是要低调来的。

    锃亮锃亮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滚了滚,眼见那逐风的人要说话,她先一步冷笑一声:“一个小小的冒险队,也敢口出狂言?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那人的怒意,顿时就在这一声下被压了下去:“报上你们的名号!”

    无数只耳朵齐齐竖了起来,明显都对这两个面具人好奇的很。且这些人,如今心里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般张狂,又是一红一黑,莫不是……

    “第九梯,异域盟!”

    吧嗒——

    龙天的下巴,脱臼了。

    他瞪着身边这个大喇喇报出了异域盟的女人,一双眼珠子差点儿没甩出去!就见这人忽然一转头,抱拳道:“请少主下令。”

    “下……下什么……”龙天条件反s地朝后看,没发现另一个少主,却发现了无数人复杂不已的揣测目光,哗啦一下子全落到了他身上。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乔青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这百年就算是白活了!这小人!这混球!她红口白牙一张,直接把这屎盆子给扣到异域盟的头上了?好你的,有你的,龙天这会儿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她刚才那句“哪有我大侄子厉害啊”,原来竟然是这么个意思!这活见鬼的,竟然一早就打定主意,要让他给背黑锅了!

    “我……”呸!

    天知道,这两个字绝对是龙天的心声。

    他满腔破口大骂的三字经无比悲愤地总结为这二字箴言,乔青却连这都不让他说全乎了。一个“我”字刚出口,她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这一下子,带上了神尊高手的力道,龙天那个“呸”立马化为了一阵猛咳。瞪着眼睛,指着乔青,咳嗽不断,悲愤满胸。

    乔青这不要脸的直接无视了他的满腔抗议,一个箭步就蹿出去了。

    一边儿蹿,一边儿发出了一声大义凛然的高喝:“少主放心,属下定当完成任务,扬我异域盟之威!”

    一句高喝,回声不断地响彻在天幕上,那逐风冒险队的尚在思忖着是否要和异域盟结仇,眼前红影一闪,浓重的威压已经降临在身边。好快!那人瞳孔一缩,来不及细想,赶忙飞身后退,乔青就这么紧追直上:“在下异域盟九长老,领教阁下的高招!”

    领教?

    蹂躏还差不多。

    一面倒的蹂躏,呈现在每一个武者的眼中:“神尊!”

    “老天,那逐风的神帝,根本没还手之力啊!”

    “这还用说,异域盟的长老呢,怎会没个两把刷子!啧啧,怪不得他们这么狂呢,原来是三大门派的!不过……异域盟什么时候多了个九长老?”

    一声声的议论,在那边缠斗……哦不,是一个蹂躏一个挨揍的两道身影上流连着,一众武者讨论的兴奋不已。可苦了咳嗽不断的龙天,直到现在,还一个字都说不囫囵呢。囚狼好笑地看着这倒霉催的,沈天衣怜悯地拍拍他的肩:“习惯就好,反正是你小师姑,也算半个异域盟的人。”

    龙天:“咳咳咳咳……”

    难为他这样,凤无绝也听出来的他的意思:“无妨,过些时候,乔青的身份必会暴露出来。”

    “咳咳咳咳……”

    “放心,这段时间,我们跟你们一块儿扎营,有凶兽冒险队在,异域盟吃不了亏。”

    龙天泪流满面:“……”还是姑父好啊。

    真要说起来,异域盟自然不会怕那逐风,可坏就坏在这会儿所处的地方。如果那些冒险队的家伙真起了歹念,万一以一些y损的招数招来流沙海的沙漠凶兽围攻,或者在深入流沙海内部的时候利用地形来点儿y的,他们可就吃大亏了!乔青无耻归无耻,却绝对不会把她老哥朱通天的徒弟和手下当炮灰,一切也是在打定了主意之后才如此行事。一来,将凶兽和烈焰的矛盾,引到异域盟和逐风上,保全了凤无绝手下这支新晋冒险队。二来,打着异域盟的旗号,给自己谋了一个新身份做掩护。三来,可以正大光明和龙天共用一个营地,有事儿没事儿也能照顾着他们。

    四来么……

    乔青盯着那一片逐风的营地最中间,唯一一个还屹立不倒的营帐:“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抓起身边这人,就朝那边丢了过去!

    轰——

    这人倒卷而出,正正砸到了那营帐之上。

    乔青飞身而下,黑如夜的眸子中划过一抹意料之内的幽光,只见那营帐在那人的砸落之下,顶部猛然一塌,然而就这么一瞬间,其内一阵神力波动传出,那塌陷的营帐顿时被拱了起来,再一次完好无损的坐落在那处。

    “神尊!”

    “又是一个神尊高手!”

    只看那人轻描淡写地将乔青落下的一击给化去,众人皆猜出了他的修为。不少人眉目闪动,只觉得这一次的流沙海之行,恐怕比他们想的还要不简单!异域盟,逐风,二十支冒险队,无数亡客,无数大大小小的势力和散修,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疑惑齐聚于此,如今,又惊现了两个神尊高手!更不用说,那烈焰还没来的老大,亦是神尊!

    众人沉默不言,都知道今天这事儿,是不能善了了。

    说不得,还会出现两个神尊火拼的局面!

    然而没有人能想到,当那逐风的人爬起来,齐齐杀气腾腾,想要一哄而上的时候,那始终无声的帐篷内,忽然响起二字:“回来。”

    他们齐齐一愣:“老大?”

    “我说回来。”

    “……是。”

    他们不甘地看了乔青一眼,不再多说,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重新搭建起帐篷来。只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逐风的老大,在冒险队中无上的威严。不少人兴奋不已的讨论了起来,这还是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听见那逐风老大开声。乔青却是冷冷一笑,懒得理会后面那一道道含怒的目光,大步走了回来:“够能憋的,手下给揍残了,面子也丢尽了,这都忍的住。”

    凤无绝一皱眉:“知道是谁了?”

    “差不多吧,一会儿再说。”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众人都明白,不再多问。

    这一场由凶兽和烈焰引起的矛盾,就这么在演变成了异域盟和逐风的火拼之后,又莫名其妙因为对方的退让而匆匆收尾。众多武者指指点点地议论个不停,那烈焰的一双姐妹,对视一眼,方要离开——

    “抢了人家的战利品,就这么走了?”

    她们步子一顿,焰飞霞一咬牙,抱拳道:“异域盟的大人,此事全乃凶兽冒险队的一面之词,我烈焰……”

    “别跟老子耍花腔,速度交出东西,赶紧滚蛋。”乔青一摆手,根本连听都不听,这两姐妹还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呢。就连那逐风,也不过是懒得过问才直接判定了对错,可不是被她们给骗过去了。

    “大人,我烈焰虽不如异域盟,可也……”焰红云一句话没说完,被焰飞霞一把拉了住:“姐,别说了。”

    “怎么不说,难道把东西拱手让给他们?”

    “先给他们。”

    不等焰红云急赤白脸,焰飞霞摇摇头,小声道:“异域盟和那乔青有些交情,这凶兽又是那凤无绝的人,没必要跟他们硬碰硬。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不是那长老的对手,一切,等父亲来了再说!”这女人说着,眼中一抹y狠划过,明显要把那褐地蜥交出去,也不甘的很。

    她们俩交头接耳个半天,乔青猜也猜的到大概是些什么内容,等到不耐烦了,一皱眉,一直观察着她的焰飞霞立刻走了上来:“大人,此事是我姐妹二人一时贪念,还望九长老大人有大量。至于那褐地蜥,过些时候,飞霞定当送还到凶兽冒险队的营帐。”这会儿人数众多,若是就这么拿出来,无异于当众打了他们烈焰的嘴巴。

    乔青看她一眼:“凶兽冒险队和我异域盟同住一个营帐。”

    “是,那营地,小女子回去便让出来。”

    “很好。”

    这一双姐妹咬着牙走了,很快,把营地收拾了出来,到流沙海的边缘处灰溜溜地重新寻了地方。今日这事,就这么算是暂时解决,可谁都知道,这几个势力之间的梁子,是已经结下了……

    她们空出来的地方,就打着异域盟和凶兽冒险队的旗号,划下了自己的营地,正在逐风的侧面。

    待到一切收拾结束,天色也暗了下来。

    大漠的夜晚,可说别有一番风味,星星点点的篝火散布在整片沙漠上,和被压的极低极低的大片星空遥相辉映。那夜空如同黑丝绒一般,沉而亮,点缀着月如镰、星似棋,实在是美的惊人!

    有烧烤的香味混合着流沙的味道,飘荡在整个天幕上,让人心情大好。乔青就这么仰天躺在细细的流沙上,仿佛一伸手就能摘下星子。身边凶兽冒险队的野狗那一群人,就那么散落在四周。其实早在凤无绝动手的那一刻,他们便认出了两人身份,只是见他们面戴面具,显然不准备暴露,也便装作不识得,一直没出声。直到营地建好,入了营帐,才一个个大笑着相认。

    傍晚的时候,那焰飞霞如约送了褐地蜥的尸体过来,乔青乐呵呵地取了血,准备留着以后炼药用。她如今的修为在神尊一层,并非是和心境持平不能再晋升了,反而正相反,她感觉到心境的那个高度,还有很大的一段空间,恐怕能支撑着她一直晋升到五层或者六层的样子。只是吞噬的雷劫太多,到了如今,颇有一种产生了抗体的感觉,再加上到了神尊所需要的能量实在太大太大,那吸收雷劫的能量,已是九牛一毛,不足以让她再无往不利地晋升下去。这么着,就只有把目光放到炼药和自行修炼上了……

    “夫人,野狗那小子给你烤的,他厨艺不及老大,烧烤的本事可牛着呢!快尝尝。”一个汉子递过一支烤的金黄金黄的褐地蜥腿,乔青接过来,顿时眉眼都眯成了小月牙:“厉害啊,野狗,以后别在冒险队混了,来姬氏做饭怎么样?”

    野狗顿时红了脸:“夫、夫、夫……”

    “哈哈哈,这小子不好意思了!”

    “就是,别看平时跟个小大人似的,碰见女人,还不是愣头青一个!”

    “我说野狗,你小子可不是想跟老大争媳妇?”

    众人集体哈哈大笑,闹着这个小子,冒险队这些汉子们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修养,说起话来就是这般粗俗。难得乔青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跟他们嘻嘻哈哈的一人一句,大口吃r,大口喝酒,痛快不已。

    砰——

    一个汉子,让乔青一坛子酒给灌趴下了。

    她牛掰哄哄地一摆手:“就你们这样的,还说要喝倒老子?”

    众人面面相觑,欲哭无泪:“夫人,求您了,放我们一马吧……”

    天知道乔青开始说拼酒,他们还大言不惭地要照顾她,这下可好,一个个的全趴下了,集体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舌头大的可以剁下来炒菜。众人只要一想起来当初那个傻,就立刻眼泪哗哗的,亏他们曾经还以为夫人大家闺秀温柔又善良,啊呸!

    看看,看看,划拳一个顶俩,喝酒一个顶仨,甚至就连最后他们拼着被老大活剐了的危险,讲起荤段子了,夫人都听的脸不红气不喘,还直嚷嚷:“这什么口味,也太他娘的轻了,听老子给你们讲个重口的!”

    很好很强大,果然很重口。

    听完了的汉子们,集体捂裆缩臀,泪流满面了。

    乔青哈哈大笑,也不再欺负这群实心眼儿的家伙,晃晃悠悠地就回营帐去了。一进门,就看凤无绝半靠在地上铺的褥子旁,一掀眼皮,从烛火莹莹下瞥了过来:“夫人故事讲的不错。”

    故事?

    反应过来他那危险的薄唇指的是什么,乔青立刻醒酒了:“咳,咳,哈哈,与民同乐么。”

    凤无绝让她气的脑仁儿疼!

    这大漠的温差极大,白日炎炎如火,晚上却寒凉的多。方才他先回来一步,给这家伙拿个大氅披着,谁知道还没出营帐,就听见她在外头绘声绘色的讲起了荤段子。立刻的,太子爷顿时掩面了,那段子讲的,比大老爷们还要火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呈垂直状态瞬间弹起的某处,迈出帐篷的脚,转了个弯儿,又老老实实回来了。

    就这么着,憋着一口邪火,一直等到现在!

    该死的,他以前只觉得这家伙天性如此,可回去想一想,把她带大的那一群,乔家那些死了的就不说了,二伯就是个例子,绝对的循规蹈矩书香门第下长成的老派人。而半夏谷呢,那四四胞胎一样的四个长老,也不可能没事儿抓着个小姑娘灌输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再说邪中天,那人邪气归邪气,可从来没有过这等风流又下流的气质流露……

    凤无绝越是想,看着乔青的目光,就越是深意无限。

    直把乔青看的眼泪花哨的:“别看了,真的,亲,求你了!”再看,她要忍不住扑上去了。

    天知道那男人这么严肃着表情,薄唇紧抿,眉头微蹙,思索着什么时候的模样,简直就是帅毙了!再加上那锐利的一双鹰眸,带着那么点儿希望她坦白的希冀小光芒,烛火下莹莹闪动,闪的她小心脏一颤一颤的。乔青舔嘴唇:“我说……”

    “唔?”

    “我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你让老子死也得死个明白的啊。”

    太子爷鹰眸一眯,盯着乔青看了老半天,忽然就仿佛是被开发了智商一般,那双剑眉一点一点松开了。之前,他是自己搜肠刮肚的想,到底是谁。如今,他是搜肠刮肚的想,要不要问。问了显得不信任加丢脸,不问又快把自己跑醋坛子里淹死了。其实,哪里又只有这问与不问的一条路呢……

    凤无绝忽然就笑了,他往后一靠,瀑布般的发丝哗啦一下就垂了下来,眼睛微眯,嘴角斜勾,带着致命的诱惑招了招手:“来。”

    这微哑的嗓音,响在独属于大漠的异域风情里,直接把乔青的魂儿给招去了。

    乔青虎躯一震!

    这是……

    ——要色诱?

    第三十三章 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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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咚——

    乔青吞口水的声音,大到凤无绝都能听见。

    那薄唇扬起的弧度又大了几分,他直接从绒毯上站了起来,迈开大步走了过来。明明步子不小,偏偏他步速缓慢,每走一步,一双锐利的眸子里就涌上一簇火苗,落在乔青那酒意微醺的眼里,只想一把上去把这人给揪过来!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干了。

    眼睛一眯,邪里邪气地就迎了上去:“先说好,不管你想干嘛,爷一向坐怀不……”

    “嗯?”凤无绝伸出手,把她耳朵边凌乱的发丝抿到耳后,这微凉的指尖刮过她耳尖儿,顿时就带起一片火烧火燎的酥麻感!乔青一个激灵深深吸了一口气,凤无绝剑眉一挑,笑了:“坐怀不乱?”

    乔青瞪眼:“这不还没坐怀么。”

    死鸭子嘴硬!凤无绝也不急,这个男人做事儿一向如丛林里的猎豹、草原上的雄狮,没有目标的时候向来慵懒,可一旦觑准了猎物,那就是运筹帷幄,步步为营!他鹰一样的眼睛挑起来,额头抵上她的,低低一笑:“这样呢?”

    “嘶——”

    乔青呲牙咧嘴地感受着胸口上覆上的某只无耻的大手,轻捏浅拨,手段高超!为数不多的理智还提醒着她,这个男人今天有问题!可更多的是从柔软处流窜在四肢百骸的一股邪火,差点儿没把她烧死!

    靠!反正都是死,牡丹花下死总好过憋死纠结死,乔青一咬牙,管它这个问题那个问题的,先上了再说。她立刻反客为主,一口叼住凤无绝的下唇,双手在他身上无耻的点起火来,要烧大家一起烧!

    带着酒气的呼吸缠绵在两人唇齿之间,某人努力地扒着凤无绝的衣服,致力于让她男人一丝不挂的伟业上,凤无绝却早就不是当初那一句荤话都能激到口干舌燥的愣头青了,这些年下来,太子爷对上他家老流氓一样的媳妇,别的没长进,定力上已是骨灰级的人物!他努力压着渐渐急促火热的呼吸,把乔青扯开的衣服不动声色地拉回去,扯开多少,拉回去多少……

    最后的结果就是——

    等到乔青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外衣已褪,中衣半敞。

    眼前这人呢,还一身衣服穿的好好。

    这个衣冠笔挺的禽兽!乔青郁闷的同时也开始怀疑,难道是老子魅力下降了?这也不是没可能,天天对着同一个人,是人都会腻。这个想法只在脸上方方一浮现,对她了解到极致的凤无绝立马黑了脸:“腻?”

    这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别提有多危险了。

    顿感大难临头的乔青撒腿就想跑,靠,老子不干了还不成。

    凤无绝一把拎住她,速度之快,下手之熟练,动作先于脑子条件反s地觑准了她惯常的跑路举动。乔青这一肚子苦就别提了,被这男人拎着后领子丢到绒毯上,不及反应,他已经压了下来,危险地眯着眼睛又问了一遍:“腻?”

    “没有!我没说!”

    凤无绝让她气笑了——你没说你这么想了。

    乔青闭眼装死——一点儿隐私都没有,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想什么这人一眼就能看穿,一肚子坏水儿被看的透透的,太没安全感了。她气哼哼地挺尸,坚决不跟他再说一个字,可等了老半天,却见凤无绝也全无反应。眼皮子小心翼翼地掀开瞄了瞄,身上那人就这么含笑望着她,那一水儿的柔情蜜意,只让乔青一下子就懵了,搞什么,狂风骤雨没有,也不该是和风细雨啊……

    她当然不知道凤无绝这几秒钟之内的心理活动。

    她也不知道之前凤无绝在打的什么主意。

    别说,乔青只有一点猜对了,那就是色诱!可凤无绝出手,对付的又是自家可比狐狸精一样的媳妇,怎么可能只有简简单单一招美男计。方才他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绝对是猫捉老鼠的完美计划!一万个可行方案,一万个对付这家伙的手段,甚至他哪一步乔青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完全成竹在胸!更甚者论起演技来,这么多年看着这实力派,没吃过猪r还能没看过猪跑么……

    他想只要自己表露出哪怕一丁点追忆的神色,这货肯定一个高就蹦起来揪着他领子上蹿下跳了,到时候,他一句反问来的顺理成章。可是这么十拿九稳的无数办法,却忽然在方才就化作了唇间一笑。原来他们两个之间,早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默契无比,甚至无需说话,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知道对方的所思所想。

    这么一路风雨走来的一对恋人,何需要耍那些小心思小算计?

    凤无绝看着她笑的眉目如水,闪开身,坐下,剑眉一挑:“来玩儿个游戏。”

    乔青哪里知道这人一系列的心理变化,咂着牙花子看了他半天:“唔?”

    “就摇骰子吧……”他想了想,大手一吸,营帐外立刻飞进来一块儿不大不小的石头,大漠里这样的磐石随处可见,一捏,一攥,坚硬的石头立刻跟豆腐一样,在他手中成了三个四四方方的石头骰子,扔过去。

    乔青一把接过来,脸色古怪的好笑:“你要跟我摇骰子?”

    凤无绝没想太多:“唔,输了的,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输了脱衣服怎么样?”眼睛眯的跟狐狸一样。

    “我脱衣服,你答问题。”

    “成交!”

    两字落地,她二话不说把骰子随手一丢,绒毯上嗖嗖滚了两圈儿,三只骰子仰天朝上,赫然是三个清晰的“六”点!凤无绝瞪着这三只六点,少见的产生了一种名为呆滞的表情,一股子悲催预感已经飘上来了。乔青坐在他对面,一惊一乍:“诶?运气不错啊……”

    太子爷瞄她:“运气?”

    乔青点头点的无比真诚:“绝对是运气,该你了。”

    一只一只把骰子捡了起来,大手在上面摸索了老半天,没发现有任何的猫腻。自然了,这骰子是他临时起意随手抓了个石头做的,乔青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想做手脚也做不出来。凤无绝这么一想,再抬头看了一脸无辜的乔青一眼,放心了,也一丢。

    骰子滚动,三四一。

    乔青豪迈一摆手:“脱!”

    这一声,振聋发聩,豪气干云!

    头顶的帐篷被震的晃了三晃,营帐外醉的稀里哗啦的汉子们,齐刷刷一个激灵,酒意醒了一大半儿。被乔青喝趴了的野狗等人好不容易爬起来,隔壁营帐的帘子一动,忘尘和沈天衣闻声而出:“什么声音?”

    异域盟众人的营帐,一个个弟子l着上身提着裤子就往外跑:“怎么搞的?”

    “有敌袭?”

    “还是有凶兽跑过来了!”

    “不对啊,像人的声音,谁他娘的大半夜的鬼叫?”

    一个一个的人,全被惊醒奔了出来,囚狼、姬十三、无紫非杏洛四项七,在夜晚的大漠上睡眼迷蒙、哈欠连天、面面相觑。这答案,很快有了解释,乔青和凤无绝所在的营帐里,又是一声杀气腾腾的“脱!”,顿时,把众人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

    大漠的夜晚,温度寒凉,月光如水,将一望无际的满地黄沙染的青波粼粼,那么亮闪闪地蔓延开去,怎一个壮观华丽!微微的鼾声浅浅浮动在清风吹拂之下,更显寂静。可是总有例外——

    就有那么一道干脆利落无比爷们儿的女音,每隔上个半盏茶的功夫,便会乍然响起、震彻天地!

    脱!

    脱!

    脱!

    太子爷已经脱的只剩亵裤了。

    精壮的腰身,紧实的腹肌,修长的大腿,开阔的双肩,倒三角的身形,加上黑漆漆如锅底的一张俊脸,乔青一边儿看的口水直流,一边儿笑的眼泪哗哗,在绒毯上打着滚捶着地乐的不能自已。凤无绝瞪着瞪着绒毯旁边儿的外衣、里衣、靴子、袜子,只觉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该死的,连百年都没用!

    这见鬼的一刻钟,直接把他扒了个干干净净!

    什么叫自搬石头自砸脚,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他猛然欺近乔青,咬牙切齿:“运气……嗯?”

    乔青刚收回去的眼泪,又哗啦哗啦笑出来了:“哎呦喂,天佑我啊……”

    他逮住她飞快压倒,直叫这货气的双眼发晕。他不过就想问个问题,怎么他妈的就这么难!凤无绝当然不知道,乔青本身的赌术只算一般般,可她搭档会啊,那让他快要纠结疯了的神秘情敌——冷夏,可绝对是骰子中的高手,赌术上的行家!就像他说的,没吃过猪r,总见过猪跑吧,乔青和冷夏搭档了那么多年,多牛的赌术没有,可扔个骰子还不是小菜一碟?轻轻松三个六点,赢他妥妥的!

    乔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凤无绝简直怀疑,他要是不压着这货,人能得瑟到天上去。这大眼瞪小眼的状态,持续了老半天,终于乔青憋住了笑,伸手盘住这人脖子:“来来来,你想问啥,流沙海大放送,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他挫败地叹气:“……是谁教的。”

    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乔青张口就来:“冷夏。”

    “谁?”

    不,重点不是那人是谁,是男是女,而是她就这么简简单单答了。凤无绝有点儿懵,他一直以为那是乔青心里深深藏着的那么一个名字,毕竟她每次想起来,那样的神色,怎么说呢,就如同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如同跨越了两个世界,他甚至猜测过,那人或者已经……这才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在纠结的原因!他不敢问,显得不信任是一则,也怕勾起她的伤心事,他想知道,纯粹是不希望两人之间有这么一个疙瘩,一个疑问,横亘着,影响了什么……

    然而就在刚才,他想通了一切,甚至还决定,如果她装傻、不愿说,那他也认了!这辈子,他就在醋坛子里头泡死得了,再不多问多想。结果呢,他满心满肺纠结了这长时间,从她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盘旋在心里的那么一道疑问,终于沉重地问出了口,人家张口就答了?这个痛快,这个爽快,没事儿人一样!

    凤无绝哭笑不得了老半天:“冷夏?”

    “唔。”乔青看着他,半点儿犹豫都没有:“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听名字像是女人……”

    “算吧,”要是有胸没那个就叫女人,那她的确是个女人。可要是比起彪悍来,一百个爷们儿也没她猛!乔青纠结了一会儿,点头:“姑且算她是女人。”

    凤无绝忽然就笑了。

    这笑中,很有几分哭笑不得,弄了半天,他在这一坛子一坛子拿醋当水喝,那什么见鬼的神秘情敌,是个女人?他一口啃在乔青嘴角:“那你不早说!”

    乔青咝咝呼痛:“我靠,你也没问啊。”

    凤无绝继续咬她:“没问你就不知道坦白!”

    乔青咬回来,坚决不吃亏:“什么坦……”

    她脱口而出,忽然一愣,眨巴着眼睛瞄着脸色黑里透明明显是又郁闷又恼羞成怒的男人,一眼一眼瞄上去,忽然就悟了!这男人,这些年一直不对劲,弄了半天是吃醋了?吃冷夏的醋?她一口口水差点儿没喷凤无绝一脸,埋在他肩头捶地狂笑了起来,坚决遵从这男人的想法,将满肚子心声毫无保留一点儿秘密都不剩地传递出去:“哈哈哈哈……”

    凤无绝气的头发都快冒烟了。

    转化为动作,就又是气势汹汹的一口,啃在她耳朵尖儿上:“老实点儿!”

    乔青很老实的继续狂笑不止,那得得瑟瑟的笑声打着卷儿的就飘出去了,在重新恢复了寂静的大漠上,鬼哭狼嚎的连凶兽都吓的匍匐了下来。另一个营帐里囚狼捂着耳朵咕咕哝哝:“还说她不是凶兽,这笑的,就是一凶兽头子……”

    凶兽头子才不管旁人怎么想,她这会儿正臭美的不行,双腿盘上凤无绝的腰,笑的跟只偷了腥的猫一样:“我说,太子爷,您是不是忒喜欢老子,忒怕我跟人跑了啊?”

    他就知道会这样!

    他就知道,这货绝对得得瑟个三五年,有事儿没事儿就拿这臭显摆。凤无绝咳嗽一声,低低应了一句:“唔。”

    乔青眨眨眼:“虾米?”

    他却扭过了头去,打死不看她。

    乔青低低笑了起来,不同于方才那戏谑得瑟的笑,这笑温情暖暖,融融如春,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充斥着心头。多么深沉的一个人,多么傲慢的一个人,他眼中时常柔情蜜意,可真正想从他嘴里听见一句甜言蜜语,比上天都要难!迄今为止,唯一的一句,也只有当初翼州客栈里的那一回吧,连表白都是强势的宣告,一副踩了狗屎的表情。这一个“唔”字,就如同一个印章,那么短促、却那么有力的,轰然镌上了她的心房!

    她笑眯眯地仰起头,在这人别扭到爆红的耳朵尖儿上啄了一下,听凤无绝饶有兴致地问:“那个冷夏……”

    “唔……”乔青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指尖无耻地跳跃着,一点一点,从他硬邦邦的坚实胸口往下滑:“你真的想,在这个时候,跟老子讨论另一个女人?”

    “该死!”一句低咒,什么冷夏什么情敌集体让她们见鬼去吧,凤无绝被她撩拨到口舌发干,喉结滚动,二话不说,转头就深吻了下来。不同于一开始各怀心思的那个吻,此刻才是真正的水r、交融,既热烈,又缠绵。

    那么轻柔的动作,那么浓重的爱意,淡淡流淌在这一方大漠营帐内,这一方黄沙滚滚的流沙海……

    乔青和凤无绝走出帐篷的时候,已是第三天夜晚。

    同是吃饱喝足,舔着嘴角一脸餍足状。正在外面围着篝火烧烤那只巨大的褐地蜥尸体的重人,齐刷刷一扭头,顿时集体暧昧的笑了起来。乔青和凤无绝才不理他们,一个是随便你们怎么想,一个是压根儿就除了自家媳妇看不见第二个人,这两个淡定非常地走了上来,同时飞脚,默契无比的踹开囚狼和项七,霸占着两人座位一p股坐了下去。

    这大爷一样的,直让囚狼气的吹胡子瞪眼。

    项七没这魄力,呲了呲小虎牙,小媳妇一样和洛四挤一块儿去了。

    乔青接过野狗递上来的烤r,吃的笑眯眯:“咦,那个人是……”

    众人跟着看过去,她说的正是隔壁的烈焰营地。烈焰那两姐妹,那日带着人马寻了个边界处,今天又仿佛有了底气一般,重新带着人回了来,将他们旁边原本的一支冒险队赶走,鸠占鹊巢了下来。这会儿,他们也正围成一个圈儿,烤着猎杀来的凶兽r,那焰红云焰飞霞两姐妹,正簇拥着一个老人说着什么。

    凤无绝只看了一眼,便回过头来:“是焰惊川。”

    “烈焰老大?”

    “嗯,那人也是神尊高手,至今有个六七千岁了,一手创建了烈焰。”

    凤无绝说的漫不经心,好像分毫没把那老头放在眼里,可乔青观他眉峰微蹙,知道那人恐怕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凤无绝这个人,很少会有什么表情,平时还好,越是在谈正事的时候,就越是冰块儿脸,最多皱一皱眉头罢了。而那一双如剑般斜飞的眉,蹙起的弧度越深,便证明事情越棘手。乔青看了眼他川字形的眉头,心下明了——大概是三颗星的麻烦程度:“不好对付?”

    “你怎么对冒险队有兴趣了。”囚狼凑过来,半蹲在两人中间,解释道:“那人修为不可怕,心眼儿太多,也能忍!你看冒险队这个行当,刀口舔血,生死一线,危险又刺激,可换句话说,兴起和覆灭太容易了。每一天都有小型的冒险队成立,多则百年,少则三五人,可真正能做大的有几个?更不用说,做大了,还要维系上了几千年!”

    乔青点点头,明白了过来。

    如今百分之九十的冒险队,都是如凶兽这样的新晋队伍,老牌势力呢,除了逐风之外,也只剩下了那烈焰一支。就从这点上,若那焰惊川没个老谋深算的心机、稳扎稳打的心态,绝对做不到这一步:“够能忍的。”

    “可不是,那人昨天就到了,非但没来这边儿找麻烦,还很客气地派人送了好些酒过来。啧,谁不知道烈焰和凶兽不对盘啊。”

    囚狼说着,撇撇嘴接过龙天递来的一坛子酒,仰头喝了:“唔,好酒!给的这东西还算不错。”

    正巧那焰惊川也朝这边看来,遥遥对她点了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乔青也意思意思点了下头,收回了目光:“啧,我是发现了,所有的老牌势力都有当忍者神龟的潜质。”那天那逐风头子是一个,今天这烈焰的老头又是一个,再想想当初凤无绝给她讲的,那‘啸天’曾经的老大也就是艾文的父亲,不也是个能屈能伸老谋深算的家伙:“唔,要是照这么推测下去,凶兽也早晚能成老牌势力。”

    囚狼一脸迷茫:“为什么?”

    乔青吹一声口哨,啃一口凶兽r,朝凤无绝飘去一个笑眯眯的小眼风。

    凤无绝立马黑了脸。

    他不就是吃醋吃了这许多年,一直忍着没问么,这该死的,到底准备笑到什么时候!凤无绝咬着牙一把把乔青给扛起来了,倒栽葱一样,在一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和乔青哈哈大笑的背景音里,扛着她就回了房——这货得教育!

    于是——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这两人一直是在教育和被教育中渡过的。

    具体谁教育了谁,这不好说,纵观这些年的经验下来,太子爷哪次卯足了劲儿发发威,最后总归是吃亏在他媳妇手里。反正外头的不论龙天还是忘尘他们,接连七八天,都没再看着这俩人的影子。

    乔青和凤无绝,小日子过的是分爱恩爱。

    除了每日一“教育”之外,更多的时候,俩人躺在营帐里,你侬我侬的聊着什么。她的过去,她的姐妹,半夏谷的日子,凤小十儿时的乐事,凤无绝的小时候,尚留在鸣凤的老太太,他来到东洲的亡客生涯……太多太多了,那些从前没机会或者忘了提的一些小事,有的温馨,有的好笑,有的追忆,他们一一在那小小的营帐里分享。

    不时有乔青的大笑声传出营帐,带起外面沈天衣等人的含笑对视:“受不了,照顾照顾我们孤家寡人的心情。”

    “你羡慕就去找一个啊!”营帐里,乔青往外喊。

    “世间美人多矣,可惜,再无一个乔爷啊。”他耸耸肩,直言不讳。

    凤无绝嗓音慵懒,慢悠悠道:“死心吧。”

    外面顿时一片大笑,沈天衣翻翻眼睛,也跟着摇头笑起来,终于不用再看那男人的煞神脸了,马车里那半个多月,看的他都想自挂东南枝。一转头,正看见忘尘微皱的眉头,他面具下的表情看不到,只那双眉微蹙,耳尖微动,像是听见了什么。

    片刻,忘尘抬起头:“出来了。”

    “谁?”囚狼问。

    忘尘只看着隔壁的营地,那里,是属于逐风的所在。

    不用他解释,众人跟着看过去,顿时也发现了,那始终紧紧关着无人走动的正中间营帐之前,此刻正站着逐风冒险队的不少成员。另有一些人,也正往那处赶去,纷纷低头垂目,排好了整齐划一的队伍。帐帘一掀,一个身着黑衣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

    “老大!”

    无数人猛然半跪了下去。

    这边的动静,顿时引得整个流沙海忽然一静,那些散落在各个方向不论在做着什么的武者,齐齐哗一下站了起来!这正主,终于露面了!就连乔青和凤无绝也从营帐里走了出来,眯着眼睛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