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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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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没从这诡异的逻辑中回过神来:“你明明是猫。”

    大白引颈咆哮:“老子是龙!是龙!”

    乔青一摊手,这么短时间已经非常良好的适应了这个话题,还捎带着理了理鬓角,勾了勾嘴角:“好吧,你的物种问题咱们先放放,重点是哪怕老子万人迷,可跨物种恋爱是不对的。”

    一看她自恋的表情,大白抄起爪子就给了她一下。

    乔青美滋滋受了这一爪子,顺便很热情地从盘子里拿出小鱼干,蹲了下来。

    尽管这肥猫试图表现出虚怀若谷的模样,可竖起的耳朵依然把他出卖了个彻底。过了好一会儿,大白才掀起眼皮瞄了她一眼,以一种“喂哀家吃”的高贵冷艳姿态,张了张嘴。

    乔青很配合,不但喂了它,还顺了顺猫毛,又挠了挠它下巴。

    刚才还霸气侧漏的大王瞬间变回好吃懒做的原型。被她挠的舒服了,前爪撑在地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叼着小鱼干细细长长软软地“喵呜”了一声。这一声,抑扬顿挫、高低起伏、绕梁三日、尾音绵绵。房间里响起乔青的嘲笑声。

    大白猛然一甩头,飞快用爪子把她手扒拉下来,义正言辞地喵:“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放尊重点儿!”然后扒着她的腿快很准地控诉着她的无耻行径。具体意思大概是:“老子已经不嫌弃你没毛很丑和搓板儿身材了,你怎么可以对不起我?!”

    乔青只抓到了一个重点。

    不,别误会,不是搓板儿身材:“你认为没毛很丑?”

    大白理所当然点点头,对高贵优雅的肥猫来说,这才是真的不可饶恕的。

    没有满身漂亮绒毛的乔青,在它眼里就是“贴门上辟邪贴墙上避孕”的代名词。这些它都忍了,隔壁那风s又漂亮的小母猫每天站在墙头对着它叫,它都没有见异思迁,这没毛的小青梅竟敢率先跟了凤无绝!

    ——那个粗鲁又野蛮、冰山没礼貌的男人!情敌的水准直接拉低了它的水准线!

    “呸!”

    乔青咬着牙呸了它一脑门:“你这狗屎一样的审美观!”

    抬脚,踹飞,毫不犹豫。

    待那道圆滚滚的影子啪一声摔到了床上,乔青已经一扭头,大步去了凤无绝的房间。大白悲悲惨惨凄凄地叫了一声,从床上滚下来,叼着小鱼干穿门而出,悲伤的蹲在门口看月亮:

    哦,这惨淡的猫生。

    ……

    乔青去了凤无绝的房间,他已经睡了。

    侧身躺在外面,发丝散在枕上,乌黑的洒了满床。剑一般的眉毛微微蹙起一点,睡梦中比起了那双赢一般锐利的眸子,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和深沉。长而浓密的睫毛,月光下在面颊投下一小片影子。

    他累极了。

    在百战林立呆了半年,连睡觉和休息都成了奢侈。乔青站在床边看了一小会儿,打了个含铅,二话不说把他往里面推了推。放松下来陷入沉睡的凤无绝,竟连这样都没睁开眼,像是意识清醒了一下下,还没认清楚身边的人是谁,熟悉的香气和触感已经让他条件反s把手横上了她的腰。

    一卷,搂到了怀里来。

    然后,深深舒出口气,极满足地弯起了嘴角。

    乔青在他怀里拱一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像只慵懒的猫咪样“唔”了一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月色慵懒,拂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影子上。

    那一枕的发丝,有他的,也有她的。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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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的夏日,没有那等骄阳似火烈日炎炎之态,反倒似是春秋两季的融合。

    ——天高气爽,姹紫嫣红。

    开阔的林荫官道上,一行马车队伍慢悠悠地行过,朝着七国比武大会的举办地点七煌城而去。后方跟着众多朝凤寺的精英弟子,大片大片的光脑袋在日光下锃锃发亮。

    “还看什么呢,再看也是暗属性。”

    最前的一个马车里,邪中天正和玄苦大师两看两相厌。两双眼睛互相斜着,恨不能把对方s个对穿。半天,邪中天眨了眨酸涩的眼,朝着坐在车门处的凤太后瞥去一眼,凉凉地道了这么一句。

    凤太后正对着阳光比照手里一方灰扑扑的石头,正是凤无绝吸收了能量的那块儿。听他说话,下意识在他脚上虚晃了一圈儿,想起那轮着味道排号码的袜子,嫌弃道:“我当然知道这东西是暗属性,只不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偏巧被无绝给得到了。”

    “这里”,指的是哪里,凤太后没说明白。是拍卖会,凰城,鸣凤,还是别的什么地方。还不知道被徒弟给卖了个底儿掉的邪中天却听懂了,摇着扇子嗤了声:“有什么稀奇,老子不也出现在这了么。”

    凤太后一怔,这句话无疑证实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这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男人,总算是侧面的承认了他的来历。她收起石头:“会不会听人话!老太婆是说,这东西来的太巧。”

    巧,的确巧。

    巧了两人急于提升玄气,巧了就有人把这石头给送来。

    三人同时沉吟了片刻,玄苦从小桌案上取了块儿酒酿蒸糕。眼前玫红一闪,蒸糕已经落到邪中天的手里。那货螃蟹一样横在马车软榻上,懒洋洋朝他一挑眉:“本公子怕你破戒。”

    大师低咒了一句“手贱”,双手合十,神g相十足:“酒r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又拿了块儿美滋滋地咬了口,才模糊不清地道:“有人特意把它送到无绝的手里?”

    凤太后皱起眉毛:“不是没这个可能。”

    “也是,这玩意儿落到别人的手里,可没用处。就算是以血开启了它,属性相斥,一个不好得不偿失——偏生让本公子的徒女婿给得了。”邪中天两口吃完了,一扭头,看见大师宝相庄严的袈裟,扯过来,擦手:“啧啧,就算真有人送到他手里,那人也未必存了坏心思。”

    “阿弥陀佛,即种因,则得果,一切命中注定。”

    玄苦抽回袈裟,一脚踹过去。邪中天哈哈大笑着躲开,在玄苦愤愤然准备拿第二块儿的时候,整盘儿抄走,乐颠颠蹦出马车:“那丫头也爱吃这个。”

    只留下马车里大师的咬牙切齿:“你这徒弟奴!”

    邪中天撇撇嘴,自动将这话定义为没有徒弟的神g的羡慕嫉妒恨,甘之如饴地抄着盘子往后面马车去了。刚一临近,便听见里面一阵咔嚓咔嚓的声传来,这声清脆,极有韵律。一会儿消,一会儿起。

    小风一吹,掀开半面车帘。

    里边儿乔青正跟他一个德行,螃蟹一样横在软榻上,头枕着凤无绝的腿,流泻一地乌黑的青丝。凤无绝呢,坐在小桌案前,从小油包里取出几个糖炒栗子,运起玄气在手里一攥,咔嚓——碎皮落了满桌。

    太子爷细心的剔去栗子上的浮皮,一个个晶莹反着光的栗子仁儿,放到一边儿小瓷盘里。

    放一个,乔青吃一个。

    这甜丝丝的空气面而来,邪中天站门口看了半天,发现根本就没他c脚的地儿。牙酸地吸了口气,甩着脑袋原路返回了。哦,自然,路上已经把糕点给干了个彻底,坚决不留一块儿给老神g。

    “少吃点,待会儿该进城了。”

    凤无绝这么说,手上可没停,咔咔咔以一种崇高的使命感将栗子仁儿剥的飞快。

    乔青枕着头底下硬邦邦的腿,不舒服地换了个姿势:“快到了吧,颠了都快一个月了,n都颠出来。”

    凤无绝手中一颤,腿上那不断动来动去的脑袋,将一股股酸麻的感觉传到某处,火热火热的。太子爷扭头专心致志看窗外的风景,一片绿荫绵绵的尽头,远处可见七煌城的城门了。他咳嗽一声,感觉乔青的n还没颠出来,某只鸟快被蹭起来了。

    ——说起就起!

    凤无绝深吸一口气,看罪魁祸首还在那翻过来复过去,把她的脑袋往膝盖处推了推:“再有小半个时辰吧。”

    膝盖比大腿还硬,乔青又蹭回来:“对了,那比武大会,有什么彩头?”

    凤无绝艰难地把p股往后挪了挪,调整完坐姿再把她往前面推了推:“胜出者,可在一处异空间里历练三年,还可在七大宗门任选一宗,学习一年时间。”

    “任选?”前面那个历练就没必要了,异空间里三年时间,谁知道外面会发生怎样的天翻地覆。至于后面那个么:“柳宗也可以?”

    “嗯,不过说是学习一年,每个宗门压箱底儿的功夫,自然不会教授的。最多也就是让你去藏书阁翻翻书,在他们修炼的时候观看而已——你想去柳宗?”凤无绝剥着栗子,把一颗刚剥好的塞进她口中:“炼药?”

    乔青懒洋洋眯着眼睛,舌尖一卷,卷过栗子还顺便挑逗地舔了他指尖一下。

    柔软的舌尖,火热的温度,凤无绝被烫了一样缩回手。他以过硬的心理素质维持着坚韧高拔的状态,吸着气低咒了一句:“要命!”

    “什么?”

    “吃你的栗子!”

    凤无绝凶巴巴又给她塞了一颗。

    乔青眨眨眼,很顺从地吃了。她自然不知道身边这人心里都快血流成河了,一边吃着香甜可口的糖炒栗子,一边想着这比武的彩头。能去另外一个宗门学习一年,这机会的确难得的很。哪怕他们藏着掖着,她在里面整整一年的时间,还会看不出点什么么?炼药这个行业,几乎被柳宗给垄断了,若想一窥其门,必要从柳宗着手。

    “这不还有那颗万宝楼得来的残丹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若是花高价让柳宗的人来弄,还不如亲力亲为的好……”

    “想都别想。”

    凤无绝飞快打断她:“大陆上也有少数的闲散炼药师,没必要去蹚这七国比武的浑水。”开玩笑,万俟宗和唐门早都恨不得把她扼杀在摇篮里了,她一上台,这不是给人机会么。刀剑无眼,就算是发生点什么意外,说理都没地儿去:“太危险了。”

    乔青自然也知道危险,她骨子里面却有嗜血危险的基因。她蔫儿了吧唧地在凤无绝腿上蹭了蹭,老子这是给自己找了个什么麻烦,以前可没发现这男人婆婆妈妈:“啧,把我关起来不危险。”

    凤无绝嗤一声,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要是可以,我早这么干了!”

    乔青躺在他大腿上闷闷地笑:“关起来干嘛,玩强制禁断爱么?”还不待凤无绝黑了脸,舌尖沿着唇线缓缓舔了一周,以一种十足诱惑地慵懒嗓音,慢吞吞吐出:“其实我认为,这个可以有。”

    “……”

    太子爷刚刚落下去的某处,果然又蹭一声立了起来。

    面对乔青根本就毫无意识的不断撩拨,他现在只有两个想法,一个是伸出手一把掐死她,一个是伸出手一把推倒她。凤无绝遵从理智,选择了后者,伸出去的手还没付诸实践,远处先传来一阵吆吆喝喝的声音,像是来自于七煌城门口。凤无绝直接无视,摁住想坐起来看的乔青双肩,猛的覆了下去。

    乔青让他给亲懵了。

    这不同于以前每一次的亲吻,反倒带着点儿惩罚的兴致,狠狠啃上了她的双唇。

    她那一身反骨立即振奋了起来,毫不示弱地啃了回去。

    外面那吆喝声由远及近,马车队伍一晃忽然停下,有凌乱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赶来。车外乱成一团,车内吻成一团,自成一片火热缠绵的小天地。乔青和凤无绝较着劲,原本是她枕在他的腿上,她躺着,他坐着,渐渐这姿势变成了凤无绝覆在她的身上,她躺着,他趴着,乔青勾着他的脖子,感觉凤无绝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从腰际,一点点往上。

    这手带起一股电流,乔青一个激灵,飞速抓住他的。

    妈的,再这么下去还不擦枪走火!

    ——枪!

    乔青终于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他的枪还抵着她呢!一把把凤无绝推开,乔青翻身坐了起来。两人面对面坐着,眸子微眯,皆有几分意乱情迷的热切。她缓缓移动目光,玩味的视线落到某人的“起立敬礼”上,轰然爆发出一阵止不住的大笑。

    凤无绝开始磨牙。

    这没良心的混小子,也不看看是谁先点的火!

    一张俊脸在乔青没良心的目光之下,以诡异的速度黑上一层一层又一层,就这眨眼的功夫,沾点儿水就可以直接研墨了。鹰眸中名为“”的两蹙细小火苗熊熊燃烧……

    乔青眨眨眼,再眨眨眼,蹦下软榻撒腿就往外跑。

    凤无绝让这个“管杀不管埋”的气的咬牙,正要追,只听“砰”的一声,车帘掀开外面冲进一个人影,和乔青头碰头撞了个彻底。

    乔青嘶了声,那人“哎呦妈呀”清脆的嗓音带着哭腔。紧跟着后面大批的人呼哧呼哧赶过来,那人影一抬头,看见乔青欣喜若狂破涕为笑,哧溜一声钻到了她的身后。在凤无绝绿油油的视线中,亲亲热热地搂住乔青胳膊,打死不出去了。

    ------题外话------

    下午四点才把电脑给抱回来,空荡荡的桌面啊,神马都木有啊,除了一只维修人员给下的小企鹅之外,一切都要重新下载啊。

    好吧,这不是重点,这文的底稿也全都没了,今天晚上要从后台一章一章复制出来。我就是带着这么悲催的一颗心,一把血一把泪的把昨天写过的东西又重新写了一遍,乃们可以想象这是个什么苦感脚么…。

    神马叫飞来横祸啊,我擦!掀桌!

    写第二遍太烦躁了,找不回来昨天写的顺畅感觉了。尤其是这章木有h啊,为毛要整改啊整改啊整改啊,哭啊哭,先三千吧,我今天把电脑搞定,明天万更。挨只顺毛啊姑娘们。

    掀桌!掀桌!掀桌!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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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贼,出来!”

    宽阔的林荫道路前,轰隆轰隆赶来一大批人,后方还有稀稀拉拉的人流朝着这边冲过来。眼见这人跳上了车,纷纷拔刀堵在了下面。刀剑出鞘的声音,一道道冲天而起,闪烁着雪亮的寒光,将马车前方一大片地方给围了起来。

    这事儿来的太突然。

    没成想连七煌城都还没进,就碰上了这么一个乱子。乔青这人,从来都是土匪性子,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摆出这样的阵势,她也没了好脾气。伸手拍了拍躲在她身后的人,端起案上的茶水慢悠悠喝了口:“不用急,坐下。”

    这突如其来的小丫头,正是和她许久未见的万俟灵。

    一年分别,这丫头长高了一点,打扮成小厮的模样,气喘吁吁躲在她身后。听她这么说,瞬间放下心来,两下跳上软榻亲亲热热唤了声:“乔大哥。”然后转向另一边的凤无绝,想了想,甜甜道:“嫂子。”

    噗——

    乔青一口茶险些喷凤无绝一脸。

    凤无绝飞快避开,迎上万俟灵花儿一样的笑脸,嘴角以诡异的速度抽了两下,活生生憋出来一句:“嗯。”

    外面的人可就没这么淡定了。这七煌城来的人,除了七大宗门之人,也有少许小宗门和闲散客。原本他们还没放在眼里,一听那句“乔大哥”,齐刷刷眸子一闪,再看后方跟着的一溜儿光头,眼睛刷一下全都血红了,握着刀剑的手释放出冲天的杀气。

    “鸣凤!”

    两个字由着带头那人,咬牙切齿地吐出来。

    乔青一皱眉,这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表现,只有:“唐门?”

    万俟灵吐吐舌头。

    好么,冤家路窄:“怎么惹上的?”

    小丫头靠近乔青的耳朵,飞快把这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楚。乔青听的一怔,没想到这丫头是想为她出气,跟着万俟宗的去拜访唐门,午膳时候偷偷溜了,打晕个小厮混进厨房,给唐门下了一把巴豆。按理说唐门是什么人,暗器和毒药闻名于世,谁敢在这两方面跟他们叫板?偏生这丫头也没什么高端伎俩,一把巴豆,连毒药都算不上,还真就让唐门栽了。

    这下子,整个唐门的地盘儿上,噗嗤噗嗤全剩下了拉肚子的声音。

    就万俟灵跟她说话的两三句话功夫,马车底下就有几人忍不住放了p,面红耳赤地捂着肚子夹着p股生怕拉一裤子。

    乔青听完哈哈大笑:“打了一辈子雁,让雁啄了眼。”

    这事儿换了谁都不会想出这么y损的招,凤无绝也让这丫头给逗乐了,心情很好地剥起了栗子。

    “我道是哪里来的小贼,敢上唐门来下这等y损卑鄙的招数,原来竟是鸣凤的人。”前方一人冷笑着扫视后面的马车队伍,万俟灵的身份他们不知道,看她跳上马车,只当是鸣凤暗自派去的人:“怪不得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鸣凤的卑鄙……啊——”

    他话没说完,一阵劲风破空!

    他惨叫一声,一口浓血混合着掉落的牙齿吐了出来。

    再看那一滩血中,打落了他牙齿的暗器却是一片儿栗子壳!

    那人捂着鲜血横流的嘴倒退三步,又惊又惧地怒视着马车里安坐不动的凤无绝。太子爷连眉毛都没动上一根,细心剥着他的栗子,吹了吹栗子上的浮皮,放到盘子里。待乔青眉眼弯弯捡来吃了,他才取了第二个,一边剥,一边慢悠悠抬起头:“祸从口出。”

    这时后面的人也到了,纷纷瞳孔一缩瞪着鸣凤的队伍。

    有人大吼一声:“跟他们拼了!”

    这就是唐门的好处,这些人喊着拼了,也没有真正举着大刀冲上来的。纷纷退后s出数不清的各种暗器,暗器淬毒,在日光下闪着y冷的光芒。毒芒劲影里,凤无绝一拍桌案,油纸包中数枚栗子飞上半空,他手臂一扫,咔嚓咔嚓声中壳仁儿分离,栗子仁儿一个不差落到盘子里,小片儿的壳儿碎裂静止在半空,忽然像是长了眼睛,霍然朝着马车外飞去!

    乒乒乓乓——

    暗器一个不漏的被击落。

    那看起来脆弱无比的栗子壳攻势不减,再朝后方躲闪中的唐门人击去。

    这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噼里啪啦打了他们一脑门栗子色的包。

    乔青托着腮笑眯眯看着戏,从盘子里捡出两颗栗子,分给一脸崇拜的万俟灵一颗。小丫头连连摆手:“嫂子剥给乔大哥的呢,灵儿可不敢吃。”

    嫂子……

    乔青笑倒在这丫头肩头:“没事儿,你嫂子没这么小气。”说着,戏谑地扫了眼头顶冒黑气的太子爷:“是不是啊,嫂子?”

    凤无绝给她的回答,就是狞笑一声,俯过身子一口叼住了她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一咬即离,他慢悠悠捡了颗栗子丢进口中,以极其色情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她,咬的嘎嘣嘎嘣响。那感觉,好像他含在嘴里吃的活色生香的不是栗子,而是她本人——那嘎嘣嘎嘣声,就如她一身松脆可口的骨头……

    吃完,舔了舔嘴唇:“自然。”

    乔青起了一身j皮疙瘩,低咒一句这男人没下限。

    一边蹲着看了全程的小丫头双手托腮,做西子捧心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好萌啊!

    轰——

    就在这时,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威压霍然而来!

    这威压之强,让乔青眉峰一皱,自心底传来股心悸之感。

    “鸣凤的小子,尔等大胆!”

    伴随着男人粗犷的怒喝,一个长相同样粗犷的男人出现在马车之前。没错,出现,就如当日凤太后出现在玄山之时,没有降落,没有波动,似乎破开了空间凭空而生。看上去四十岁的年纪,虎目,精壮,一头挓挲的毛刺儿。这样的长相,一眼扫去,非但没给人个憨直火爆之感,反倒盛着几分y冷的气质。

    乔青和凤无绝对视一眼,一瞬间确定了此人的身份。

    ——唐门门主,唐枭。

    同一时间,远处遥遥而来数人之多,乍一看还在七煌城门,眨眼的功夫,已经飞快落于唐枭身侧。这些人中,一部分明显属于唐门,尽都眼含怒意。另一边,乔青最先看见的是当日的宋长老,还有另一个熟人,万俟风。

    两人目光一对,万俟风朝她偷偷眨眨眼。

    他身边的男人不到五十的样子,和他长相三分相似,想是万俟宗的宗主万俟流云了。视线一落在马车里躲着的万俟灵身上,便是一闪。捋着胡子笑道:“唐老弟,消消气先,说不得是个误会呢。”

    “万俟兄,你也看见了,这七国比武还没开始,鸣凤便和我门人对上——鸣凤的小子,你们太不把唐门看在眼里了!”

    唐枭冷笑一声,霍然扭头s向马车内的凤无绝和乔青。

    他这动作,原本是存了威慑之意,在目光中含上了无上威压。想让这两个没毛的孩子知道知道,哪怕他们仗着有鸣凤撑腰,也敌不过真正高手的一目之威!没想到乔青和凤无绝没吓着,先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唐枭瞳孔一缩,闪过丝不可思议之色。

    万俟流云观他神色,跟着看过去,也是惊了一惊。上次鸣凤大婚之时,这两个小子还只是知玄,这会儿感知力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两人已经晋升到了玄师的境界!

    这才过了半年多的时间吧?

    这、这是什么恐怖的天赋!

    原本宋长老回来跟他提过乔青和凤无绝,他还哂笑不过是两个小辈。此时才算明白了当日宋长老和万俟迦那副“不除不可”的表情。何止是天赋,只看马车里那两个孩子吧,一个头枕车壁嘴角噙笑,一个高坐软榻专心剥……剥栗子?

    万俟流云的胡子差点让他给捋秃噜了。

    这两个小辈,根本就是无视了他们这些大人物啊:“果真是后浪推前浪啊,再有个十几年,恐怕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要功成身退了。”

    万俟流云这话,几分真几分假。真的是感叹这两人的天赋;假的是也只客套客套,可从来没觉得十几年的时间,乔青和凤无绝就能追上他们。他哪知道,何需要十几年,三年之后再见这两个人,就该轮到他这老家伙抱拳问好了。

    “呵,十几年……”唐枭冷笑一声,眼中划过丝不明的意味:“那也得能活的了这么久才行!”

    “唐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声火爆的大喝,来自另一辆马车中下来的凤太后,一张口,就是“唐小子”,分毫不给唐枭面子。凤太后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过来,煞气凛然的。后面跟着再次变身得道高僧的玄苦大师:“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唐施主乃一门之主,行事当三思而后行,莫要给唐家一门招惹了祸患才是。”

    唐枭看他一眼:“这话,大师还是送给鸣凤吧。”

    凤太后哼一声:“不需要,老太婆今天就要问问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若是说不出……”她摩挲着龙首拐杖,翼州第一人的威压缓缓扩散开来:“老太婆倒是不介意,被说成欺侮后辈!”

    按照辈分,唐枭和万俟流云,皆比凤太后还小上一辈,乃是和凤翔帝同一辈分。见了凤太后,都是要拱手问安的,万俟流云朝她抱拳一点头,打着哈哈:“三年没见,凤太后风采不减当年。”

    “哼。”

    “哈哈,您还是老样子……”

    他话没说完,凤太后已经一摆手:“有话说有p放,老太婆还等着唐小子给个交代!”

    万俟流云尴尬地摸摸鼻子,到了他这身份,谁敢这么跟他说话。这都一大把年纪了,也就每三年一次的七国比武上,能被凤太后指着鼻子数落。一边万俟风崇拜地看了眼这翼州第一人,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他父亲跟孙子似的让人教训。万俟流云狠瞪他一眼,转向凤太后,依旧是孙子样:“晚辈跟您讨个面子,唐老弟口直心快,刚才那话不过一时冲动,您看……”

    “这话让他自己说!”

    唐枭一双虎目都恨上了血丝,一咬牙,还没说话。

    远方一阵大笑声传了来:“这七国比武还没开始,怎的都聚到城外来了?”

    这笑声来的太过突然,乔青和凤无绝都没感觉到什么,却见凤太后脸色一变,握着龙首拐杖的手紧了紧,像是运起玄气在抵挡着什么。玄苦亦然,手中的佛珠骤然捏紧!

    威压!

    只针对了这两个人的威压!

    乔青一瞬明白了过来,来人的玄气在凤太后之上,并且和鸣凤站在对立面,或者说,暗地里对鸣凤心存不满。再看唐枭,刚才还羞愤欲死的神色,一下子跟打了j血一样,眼里满满的y冷得意和幸灾乐祸。

    乔青看向万俟风。

    他以唇形无声道:“侍龙窟。”

    乔青飞快看向凤无绝,他的神色和自己同样的凝重。一年前的万俟风还和她一样,对这组织茫然不解,而今天,这七国比武的前兆,一向隐在暗处的侍龙窟,终于站在了明面上么?尤其是,一出现,便是来者不善!

    说时迟,那时快。

    脑中这一转的功夫,发出大笑声的人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中。

    远远的,那人从城门处走过来,这玄气还在凤太后之上的人,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老者,眉目普通,背脊微有佝偻。一步一步,走的笃定又缓慢,脚步中像是蕴含着什么规律,随着渐渐靠近,给人个捉摸不透的神秘之感。

    而他的身边,在他的衬托之下,更显飘渺如谪仙的白发男子,竟是沈天衣!

    这老头用了约么一盏茶的时间,才走过来,架子大的很。

    唐枭立即躬身:“龙使大人。”

    这不是名字,而是称谓。在场的人尽都微微躬身,多看了沈天衣一眼。龙使点点头,转向站立不动的凤太后:“本使多年不在大陆行走,七大宗门里,就凤太后算是本使的老相熟了。”

    身上的威压一瞬被撤离,先兵后礼,打一g子再给个甜枣。凤太后心下冷笑,面上看不出分毫:“的确是多年不见了,龙使大人。就是不知道,今年这比武的风,怎的把大人给吹来了。”

    “诶,”龙使摆摆手:“本使就是来凑个热闹。”

    “那正好,既然龙使大人在此,就给我鸣凤讨个公道吧。”

    唐枭瞬间站直了身子,腰杆儿也挺了:“说起公道,也该是我唐门来讨。龙使大人,鸣凤后人欺人太甚,公然欺侮我唐门弟子,这件事,您可得给拿个主意。”

    “哦?”

    “正是,您看看,这受了伤的都是我唐门的弟子。”

    这两人一唱一和,分明早有勾结。正如邪中天和乔青当日猜测的,唐门讨伐鸣凤的中途忽然撤离,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侍龙窟的人出面调和。这调和,多半是许了唐门一个好处。而另一方面,凤太后和邪中天的所为,也算是狠狠打了侍龙窟的脸,他们又怎会罢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万俟灵的恶作剧只不过是一个引子,唐枭也不会把唐门被一把巴豆给放倒这种丢脸的事说出来。只隐去了这里,强调凤无绝和乔青两人把唐门弟子给打伤一事。

    三言两语说了个清楚。

    这龙使大人顺势环顾一周,老脸泛上了怒意:“此事可属实?真真是好大的胆子!”

    “是,大人,就是他们!”

    唐枭霍然一指,在这龙使出现之后,唯一没有出来躬身行礼的两个人,便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之下。不,或者说,他早早就看见了马车里的乔青和凤无绝,只是等着唐枭将这二人指出来。

    龙使大人笑了笑:“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乔青和凤无绝这才朝他一拱手:“大人。”

    表面上看着态度极好,可两人没一个起一下p股的,实落落歪在马车里。乔青就掀了掀眼皮,凤无绝直接连眼睛都不往外看,手里咔嚓咔嚓剥着糖炒栗子,好像这玩意儿比外面的什么大人什么宗主都金贵的多了。

    自然,太子爷心里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这可是剥给他家媳妇的,外面什么人,有他的小九好看么?

    这种真心真意觉得糖炒栗子无比重要的心思,落在龙使大人的眼里,肯定是无法理解的。直接将这认为成了这两个小辈的目中无人。不过同时,他也放了一半的心,面对无法撼动的高手,还敢是这种态度……

    这两个小辈,不是心性太狂,就是太傻。

    乔青心下暗笑,如果这会儿她和凤无绝一改往昔的态度,点头哈腰给他行礼,反倒会让这龙使心下生疑,认为两人城府过深。可越是这样,越有一种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觉。龙使大人皱眉道:“就是你二人将唐门所伤?”

    “是。”

    “为何?”

    乔青冷笑一声:“长的丑不行么?”

    “你……”这老头一时呆愣住说不出话,在脑子里迅速把那“太狂”给去掉,这绝对就一傻子:“放肆!七大宗门从来守望相助,你竟敢以此等理由对唐门弟子出手,可将老夫放在眼里?!”

    乔青一脸地莫名其妙,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中的内容被龙使清晰地感觉——你哪根葱今天之前老子都不认识你,把你放眼里,别一根大蒜苗冒充水仙花好么?

    龙使冷冷盯着她,半天没说话。

    乔青就似没感觉到这杀意:“敢问大人是……”

    有种你就说啊,老子就不相信,这侍龙窟万年来隐在暗处,会没有让你们隐匿的原因。他是侍龙窟的人,这是七大宗门里摆在明面上的秘密,但是不论是谁,都只叫他龙使大人,言语中也没提出一个跟“侍龙窟”有关的字,分明是有意避开这三个字,不将这组织提到明面上。

    乔青无辜又好奇地望着他,等着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副模样,倒真像是个毫无见识的小辈。

    一边凤无绝很配合地扯了扯她袖子,警告性地瞪她一眼,高声怒斥道:“龙使大人定是大陆上久不行走的高人,岂可随意被问及名讳!小九,你太放肆。”

    乔青更配合地以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嘀咕一声:“那还不是大人要我把他放在眼里,那我……不放了?”

    凤无绝想了想,很傻很天真地转头问:“大人,您说,放不放了?”

    噗——

    一声轻笑,来自于一直未说话的沈天衣。

    他眼眸含笑,看这两人一唱一和将龙使给气的鼻子都歪了。轻笑着摇了摇头,朝龙使拱手道:“龙使大人,此事不过是两宗之间的一点误会,凤太子和太子妃伤了人,唐门主也出言不当。”

    “沈公子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两边各有差错,倒算是五五打平了。”

    龙使大人僵硬笑了笑:“哦?”

    视线一时全部集中到沈天衣的身上,在场的都是人精,谁看不出这龙使对沈天衣的神色带了几分恭敬。并非是忠心讨好,反倒像是骨子里的一种忌惮。沈天衣白发垂腰,清润又恭谨地姿态,笑道:“在下倒是没别的意思,只是这等小误会,何必闹到伤了大家的和气。倒不如省下力气,留到比武大会上一决雌雄。”

    唐枭皱了皱眉毛,明显感觉这沈天衣是在帮衬着鸣凤!

    何止他感觉,谁都能看出来,这沈天衣明显在帮着乔青和凤无绝。这龙使老头摆明了想帮唐门出头,沈天衣这一句话,却将天枰给调转了方向。龙使大人沉吟片刻,看了看沈天衣,又看了眼乔青和凤无绝。

    这目光却截然不同。

    对沈天衣,他带着探究和迟疑。

    对乔青和凤无绝,却是毫不掩饰的y冷。

    他岂会看不出这两人的挑衅。到了这个时候,鸣凤的太子会不知道侍龙窟是什么?这两人分明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然而也正因为如此,让他将另一半心也放了下来。只从这挑衅便能看出,这绝对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仗着自己的天赋过人,将大陆上的高手全不放在眼里,说他们坐井观天,那都是轻的。

    哪怕知道他是侍龙窟之人,也依旧是这么个狂妄自以为是的态度。这样的两个人,沉不住气,没城府,没心机,纵然天赋奇高,也绝不会是他们一直以来寻找的“那个人”!

    自然了,不管是不是“那个人”,既然鸣凤招惹了侍龙窟,率先妄图打破七国平衡,就要有收到教训的准备!反正他和唐门早有约定,一切等到比武大会,到时候……也算是给了唐门一个交代。此时还顺便卖给沈天衣一个面子,何乐而不为?

    半晌,转过这些心思的龙使大人仰首大笑:“自然,不过小事一桩,本使便当个和事老,将此事平息了吧。唐门主,凤太后,你们看……”

    唐枭不愿意也得愿意:“是,大人做主就好。”

    凤太后点了点头:“那老太婆便不追究了。”

    “好,今日之事,咱们就一笔勾销。待到比武大会上,各位再决雌雄!”

    龙使哈哈大笑着离去,走前又深深看了乔青和凤无绝一眼,眼中残存了几分疑惑之色。沈天衣随着他离开,回头朝乔青眨了眨眼。唐枭一甩袖,带着一众被栗子壳揍的鼻青脸肿的弟子,冷笑着走了:“诸位,咱们比武大会上,再见……”

    这一句,说的意味深长,如毒蛇吐出的信子,让人心下一冷。

    万俟流云也跟着走了。

    这一场七煌城外的闹剧,就以沈天衣的一句话而收了场。

    乔青和凤无绝对视一眼,这沈天衣的来头,貌似比想象中,更大的多啊。马车上万俟风钻了进来,爽朗笑道:“乔兄弟,凤兄弟,别来无恙。”话落,瞪向窝在乔青身后装鸵鸟的万俟灵:“还不出来!”

    万俟灵缩着脖子,可怜巴巴拽着乔青的袖子:“乔大哥,救命啊!”

    万俟风拿这妹妹没办法,抚额苦笑道:“都是这丫头惹出来的祸,给两位添麻烦了。”

    乔青摇摇头,这事不过是个由头,哪怕万俟灵没做此事,待到进了城和唐门的弟子碰上,也难免会有争端。更何况这小丫头是为了她去恶整唐门,她自然不会和这丫头生气。

    马车一晃,再次前行。

    乔青和万俟灵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万俟风神色凝重,半天说道:“乔兄弟,这次比武大会,你要小心。”

    乔青眨眨眼:“我不参与。”

    他摇头笑了笑:“这未必能由得你们。”

    万俟风说完这句,也不再多说。乔青看出来他不方便,也不多问,其实从刚才唐枭和龙使的语气,她和凤无绝都能听出来,这次比武大会,应该有什么是对着鸣凤来的。而对鸣凤最好的惩罚是什么,莫过于对继承人施展的一切。

    或者突然失去玄气?

    或者受到不可磨灭的重伤?也或者,直接死去呢……

    乔青垂下眸子,道了声谢,耸肩道:“我们若不上比武擂台,还能被人捆上去不成?”

    “比武擂台?你们还不知道么?”

    “什么?”

    “今年的比武大会改了规则,不再像往年那样单独的打擂,而是进入一个异空间里。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想来在第一日的测试中才会明说。”

    七国比武,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