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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不乐衷于这种事情的;或者说,我秦霄现在的面子还太小了一点,请不动那些尊神;更有可能的是,其中有很大一部份人,都是看武三思一党,看他眼色行事的。

    秦霄也没感觉有什么大不了的,人情世故,无非就是这样。现在自己在朝上,顶多算个露脸比较多的低位新人,能有两个丞相和数位亲王来捧场,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紫笛这个大总管玩忽职守了,李仙惠就亲自跑到了后堂,指挥手下的一批丫鬟厨师,办理酒席。李仙惠皇族出身,什么样的美味佳肴没见识过,有时兴趣来了,也自己动手制作一些,于是在餐厨方面,比起其他在这方面极度白痴的王室公主们,她简直可以称作是宗师级的人物了。那些本就手艺出众的大厨,经过李仙惠的略作指点,将一份份菜肴做得色香味俱全,而且美仑美奂,俨然有了几分宫廷御膳地风采。

    那些亲王倒没感觉什么,反倒是那些臣僚和卫率的将军,看到这一道道艺术品一般的菜肴,都纷纷地啧啧称赞。连张柬之也道:“秦将军,想不到,你府里的厨子,还这般地有能耐。将军真是个会享受之人哪!”

    晚宴有条不紊热热闹闹的进行,秦霄几乎都要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天色渐晚的时候,宾客们欣赏了一出歌舞,品足了香茶,才纷纷告辞而去。幸好李重俊那个太岁又喝得醉了,忙于饮酒作乐,没再找秦霄问起紫笛。秦霄叫下人准备了一张马车,将李重俊送回了卫王府。

    宾客散去,秦霄缓缓的在院子里踱起了步子:“奇了!紫笛和李嗣业,居然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秦霄心里略略感觉有些不安,按理说,像这种打架闹事的小事儿,只要稍有点关系和背景,也不会将人拘押过夜。可现在眼看着就要到戌时,居然还没有放人回来。

    李仙惠静静的走到秦霄身边,低语道:“怎么,有烦心的事儿么?”

    秦霄淡然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紫笛和李嗣业,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么,有点担心。”

    李仙惠安慰道:“别担心,秦大哥。这长安县令裴颂行,我知道的。以前在神都的时候,就当过京县县丞,以禀公办事不屈权贵而著称。现在他当了长安县令,应该不会冤枉好人才是。说不定,紫笛和李嗣业,现在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听李仙惠这么一说,秦霄觉得安心了许多:“嗯,仙儿说得有道理,我或许是多虑了……仙儿,委屈你了,让你整日这样躲着,不能出来见人。”

    李仙惠微笑摇头:“没事,我都快要习惯了。而且,仙儿这几日算是想通了一些事儿,我的亲人们,现在反倒是相见不如怀念。就好比,我今天在后面,隐隐的看着三哥重俊,大声说笑,大口喝酒,很开心很洒脱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秦霄笑了笑,拍拍李仙惠的背:“走吧,院子里露水开始重了,蚊虫也多了起来,回屋里去。”

    正在这时,刚刚关上的府门,被人敲响。仆役上前开门,外面有人说道:“请问,这里就是左卫率大将军,秦将军的府第么?”

    仆役道:“正是。你有什么事儿?”

    “我是长安县捕头邢长风,奉县令大人之命,特意来拜见秦将军,有要事转达。”

    秦霄听得清楚,于是说道:“请他进来。”

    邢长风小跑到了正堂秦霄面前,拱手一揖:“邢长风拜见秦将军!”

    秦霄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邢捕头请坐,深夜来访,有事么?李嗣业李将军,和我那女总管,怎的还不见放人回来?”

    邢长风没有坐下,神色严峻:“小人正为此事而来!”

    秦霄心中生疑,略略感觉有些不妙:“怎么回事?”

    邢长风拱手道:“秦将军,并非县令大人不讲情面,胡作非为。按理说,闹市行凶打架,可以赎铜免罪,县令大人,也没有将他们拘押过夜的意思。但是,今日和李将军、紫笛总管打架的千骑卫士,被带回长安县衙后,有其中三人突然暴毙!经仵作验得知是内脏出血破损,死于内出血!”

    “什么?”

    秦霄大惊,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当时的情形我看到了,李嗣业和紫笛,早已是手下留情了,并没有打击他人要害。要不然,以他二人的身手,就是将在场所有人杀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些受伤倒地之人,我也略加察验过,并没有受什么致命之伤,基本都是手脚被伤而已!”

    邢长风眉头紧锁,面带疑惑的摇头:“秦将军,小人当时也在场,看那情形,的确如大人所说,并没有什么人,受了致命之伤。可是现在,三人暴死在长安县衙内,这也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仵作验尸,说的也是‘内脏受损’,小人估计是,他们在打斗的过程中,被伤及了五脏六腑,我们当时一时无法查明。”

    秦霄心中恨道:这下真的麻烦了,居然闹出了人命案!

    邢长风继续说道:“县令大人,特意差小人来给将军报个信儿,李将军和紫笛总管,今日是放不回来了。而且,要一直被拘审,直到此事水落石出。所以,请秦将军派人到长安县衙,办理一些章程手续,送上衣物用具。”

    秦霄闷哼一声:“不用说了,我亲自去长安县衙走一趟。邢捕头,请吧。”

    邢长风拱了拱手,转身就走,在前带路。

    李仙惠急急拉了拉秦霄的手:“秦大哥,切勿冲动行事!历来京县县令办案,都六亲不认贵贱不分的。”

    秦霄勉强的微笑,拍了拍李仙惠的手:“我明白。放心。”

    秦霄明白,像这种涉及到了人命的案子,就算李嗣业是个五品的将军,只是错手杀人,也免不了受到重裁;紫笛这个平民丫头就更不用说了,最高可判流放和绞刑。而且,涉及到官员的案子,和流放、绞首的刑罚,京县一般都会上报到大理寺,请大理寺裁夺后,再转交刑部审核。

    这也正是秦霄着急的地方——要是闹到了大理寺,可就真的麻烦了。王公贵族进去了,也没什么情面可讲,该用刑的时候,照样大刑伺候!

    秦霄骑上他那匹淡金宝马,快马加鞭,顷刻之间就到了长安县衙。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57章 事有蹊跷

    邢长风领着秦霄,快步进到了县衙后厅。

    走过一个回廊圆拱门,进了后院,秦宵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请回复武将军,下官一定禀公办理,勿须c心。”

    “嗯,想必裴大人也是识时务都,不会令将军失望。既如此,本官告辞。”

    “大人好走……”

    门被打开,一个年约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施施然的走了出来,神色甚是倨傲。裴颂行亲自送他到门口,拱手拜别。

    秦霄刚好与那男子擦肩而过,男子轻蔑的闷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

    秦霄看着那人背影,心里恨恨的想道,狗腿子一条,神气个p!

    “秦将军,里面请。”

    裴颂行拱手行礼,将秦霄领进了屋里。

    不等秦霄发问,裴颂行自己开口说道:“秦将军也看到了,刚才走的那人,是北衙都督府里的参事。他奉北衙千骑使武懿宗武将军之命,给下官,送来了帖子。”

    秦霄颇不耐烦的冷笑:“裴大人,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裴颂行淡然的微笑,将那个参事送来的帖子随意的扔到了桌上:“没什么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而已。秦将军莫非以为,下官是要搬出武将军,来狐假虎威么?”

    秦霄见裴颂行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又回想起李仙惠对他说过的话——这裴颂行,素来以不畏权贵禀公办事著称——于是也不想再为这件事情跟他抬扛,以武懿宗的性子,他不干预这件事,倒显得奇怪了。

    秦霄舒缓了一下语气。淡然说道:“帖子的事,秦霄不想过问,那是大人自己的事情。我来,只想见见李嗣业和紫笛。邢捕头已经将情况对我说了。我此来,一是按章程替他二人办些手续。二是想了解一下,现在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颂行笑了笑:“下官深夜未眠,也就是一直在等大人。下官亲自带大人去狱中走一趟吧。”

    秦霄微笑点头:“那便有劳裴大人了。”

    邢长风领路在前,提着盏灯笼,三人来到了长安县大牢。曲曲折折地绕了好大一,开了七八把铜锁后,见到了两间并列在一起的牢房。这里倒是跟其他一般犯人的牢房不同,算是独立开出来的,也没有那种牢房中常见的潮湿和霉臭。

    两间牢房里。分别囚着李嗣业和紫笛,见到秦霄到来,齐齐跑到牢门木栏边,惊怒参半地叫道:“将军!……”

    秦霄看到,他们两人,都已经被戴上了手枷和脚镣,虽然还没有受刑,可是模样已经是十分狼狈。

    裴颂行说道:“邢捕头,开锁。”

    邢长风上前,打开李嗣业牢门的铁锁。取下铁链,秦霄走了进去。

    李嗣业一脸的菜色,苦闷的直抓头,看似有许多话要讲,却吱吱唔唔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霄舒缓着内心的焦虑和气愤。笑了笑拍拍李嗣业的膀子:“别慌兄弟,我这不是来看你了么。先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李嗣业狠狠的啐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痰,恨恨的说道:“当时我和丫头还有铁奴,正巧人那家酒楼前经过,看到那些人在里面闹事,吃了饭,喝了酒不给钱,还砸碎了几张桌椅,将满堂地客人都吓得跑了。俺当时也没当回事,不是还要急着采办东西么,就准备走。没成想,紫笛那丫头比俺心急,冲上去就跟人家评理。”

    “评理?她当时没有动手?”

    秦霄皱了皱眉头,以紫笛的性子,这样做还真是很有耐心了。

    “我没有!”

    隔壁牢房的紫笛叫道,“我当时就跟他们说,要他们付钱,然后赔偿打坏的桌椅,并且对饭店老板道歉……”

    “没叫你说话!”

    秦霄没好气的回头吼了一句,“你以为现在还是在行侠江湖么,伸张正义?我看是哗众取宠才对!没规没矩,你根本就是那一身匪习未改,野性难驯!”

    紫笛被秦霄的这一阵厉喝给吓得怔住了,脸瞬间变得刷白,呆呆的看着秦霄,仿佛不认识他了一般,渐渐的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去,可怜巴巴的缩到了墙角边,闷不作声了。

    “将军,其实……”

    李嗣业也从来没见秦霄发过这种火,想说话,却也有些迟疑了,吞吞吐吐的说道:“当时,也不能全怪丫头……”

    秦霄沉闷地长哼一口气,说道:“说吧,后来怎么回事?”

    李嗣业说道:“丫头上去跟他们评理,那几个家伙,借酒撒疯,要上来……占丫头便宜,油嘴滑舌疯言商语的,还要当场跟她……亲热……”

    “什么?”

    秦霄勃然大怒,‘嘣’的一拳砸到了旁边的墙上,猛然传来一阵震响,那一块青石砖墙,顿时留下了几道裂痕,扑漱漱的往下直掉尘灰。

    牢门外的裴颂行吓得身子一弹,他旁边地邢长风也感觉浑身一震,不自觉的还摸到了腰间地刀柄。紫笛将手埋在膝盖里,惊吓委屈之下,一时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秦霄这才想起,刚才冲紫笛发的那通火,像是有些错怪她了,此时见她哭了起来,心里更觉得烦恼,回头扔了一句:“别哭。”

    紫笛见秦霄的证据已经软和了许多,心里也略略感到一股安慰,轻轻的点了点头,擦去泪水,强忍住了哽咽。

    秦霄对李嗣业道:“于是,当时紫笛就跟他们打起来了是么?然后,你也冲了上去助阵?”

    李嗣业点头:“嗯。俺老李也看不过眼了,就上去跟他们干了起来。买的一些东西都交给了铁奴拿着,没想到他看似蠢傻,其实心里也还算机灵,就回去向将军报信儿了。”

    “你们当时,下手很重么?”

    李嗣业睁大了眼睛,怒道:“重个卵啊!将军你是知道的,我若是下重手,这些猴子还有性命留到现在?俺腰上就挎着破风刀,我都没去摸过一下。就挥了几下老拳,都没打要害,大多是肩膀、手臂,踢了几脚,也是踢的p股大腿。没理由这么几下就死人啊!”

    秦霄回头看了看紫笛,见她已经没有哭了,但还是委屈的缩在墙角,心里也顿时有些不忍,放轻了声音问道:“那你呢?”

    紫笛的声音还是有些哽咽:“我也没有,跟他们闹着玩,耍了几个拳脚而已。他们也没真碰到我,要不然,就饶不了他们了。我就学着大人的那种连环踢使了几下,都用得不熟,只踢到了几张脸而已,别的地方,都没怎么伤着。”

    秦霄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一个姑娘家,使什么连环踢?这不还穿着……裙子么?”

    紫笛仿佛瞬间恢复了本性,急急的喊道:“我扎好了裙子踢的!……”

    秦霄懒得跟他废话,摆了摆手,示意她收声,心里思量了一阵,走到牢门外,对裴颂行说道:“裴大人,我可以去看下那三具尸体么?”

    裴颂行抱歉的笑了笑:“秦将军,我知道你是御史,但是像这种命案,御史要想过问,也得要御史台的正式批文。否则,秦将军若以私人的身分要去看尸体,下官只能抱歉了,首先律法明文规定不允许,而且,大人也该避避嫌才是。”

    秦霄不禁有些郁闷:这个裴颂行,还真是个死脑筋。律法是死的,这人是活的么!要都像这样办事,铁面无私倒是不错,可是好多事情办手续都够烦死人了,哪里还有什么效率可言?

    裴颂行笑了笑,低声道:“秦将军不要责怪下官迂腐,下官其实也算得上是个明白人。此案涉及到两班皇室卫率,甚是有些敏感。若是让武懿宗知道,秦将军私下查验尸首,坏了规矩,定然又要抓着辫子说事了……”

    秦霄侧头看了看裴颂行,眨了眨眼睛,心里想到:看来,这个铁面无私的县令大人,其实心里也还是有些爱憎好恶的。他说的这番话,还真是有点道理,对我也算是个提醒。

    秦霄点点头:“裴大人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我今日就先告辞了。明日我便去御史台走走,到时候,再来麻烦裴大人。”

    裴颂行拱手道:“多谢秦将军体谅……”

    秦霄拿出一包银子,交给邢长风,对他说道:“邢捕头,我一时走得急,也没来得及给他们打理衣物被褥,就劳顿你拿这些钱,临时帮着打理一下吧。人,我就交给你了,但愿他们在这里,不会受到什么不公平特遇。”

    邢长风接过银子,正色道:“秦将军放心,小人定会尽力照顾好李将军和紫笛姑娘。他们在这里,也不会受到什么虐待。滥用私刑,虐待囚犯,那不是我们长安衙门的人干的事。”

    秦霄谢过了邢长风,回头对李嗣业和紫笛说道:“你们先安心在这里呆一夜。明天我就去想办法,解决此事。记着别再生事了,免得事情越闹越大,不可收拾。”

    李嗣业和紫笛纷纷点头,极是不舍的目送秦霄等人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秦霄闷闷的想道:刚到长安,没高兴两天,就闹出这样的事来。照李嗣业和紫笛说的话来分析,这件事情还真有些蹊跷。莫非……根本就是个圈套不成?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58章 冤家路窄

    隔日清晨,秦霄早早起床,穿上了那套明光甲,佩上了嵌金长剑,准备先去东宫拜会一下太子。

    亮金战甲,狮蛮缨盔,虎头长靴,褚红战袍,秦霄摇身一变,成了个英气人的金甲将军。

    李仙惠照例早早的过来了,看着秦霄像换了个人似的,英武挺拔,好一阵芳心暗喜。但又见秦霄面色严峻,知道他在为李嗣业和紫笛的事情烦恼,轻声劝道:“清者自清,秦大哥不必太过于心焦。仙儿在江南,蒙受那么大的冤屈和灾难,秦大哥不是也将我解救出来,解决了所有的麻烦么?”

    “嗯。”

    秦霄释然的笑了笑,“没事,这件事情,肯定会很快解决的。我现在先去拜见太子,稍后马上就去御史台,找相王请命,看能不能得到授权,涉查此案。”

    李仙惠听到‘太子’二字,脸上泛起一阵淡淡愁云:“众多兄弟姐妹中,父亲从小就最疼我。几年不见,也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如何。父亲性子有些懦弱,在外面流放了十几年,回朝这几年来又一直被武三思他们欺负,受了不少苦。不过现在有秦大哥在父亲身边,我便放心许多了。”

    秦霄见一不小心,又聊起了李仙惠的家事,惹她伤心,于是马上岔开话题:“稍后,你派几个府里的下人,带些银钱和衣物用品,去长安县衙看望一下李嗣业和紫笛好了。狱卒那里,打赏一些,也让他们二人在里面好过一点。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李仙惠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

    秦霄流云飞步的走出家门,跨上那匹淡金宝马,片刻就到了皇宫。

    说巧不巧。太子李显。今天一大清早又出去了。原来昨天来了新罗和突厥的两批使臣,李显昨天就是在大明宫里。应武则天之命,陪宴接待。今天一大早。已经去了鸿胪寺,说是专门被武则天派去慰问还礼,商议一些事情去了。

    秦霄来到东宫左卫率府,见这里已经是聚集了一批将领,大多是昨天到秦霄家赴过宴的,田珍也在例,看来还都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正在议论纷纷。

    见到秦霄一身戎装进来,众将不敢含糊。马上站得整齐,齐齐拜了下去。

    秦霄走到帅位,叫众将起来。田珍马上说道:“大率,副率李将军,为何无礼被长安县衙扣押了?我们兄弟们商议过了。准备一起去长安县衙评理,还请大率主持。”

    “不行。”

    秦霄果断说道,“你们这一去。只会将事情弄得更糟。这件事情,我自会想办法处理。你们。就当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什么也不要去做。这两天,我可能没什么时间在卫率府里理事,平日的公务,就交由你们了。若没有什么大事,也不必向我通报。”

    众将面面相觑了一阵,田珍说道:“卫率的兄弟被抓了,我们这些人,怎么能袖手旁观什么也不干?那些北衙地千骑,历来就瞧不起咱们卫率地兄弟,这次惹上门来,还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么?”其他将领跟着附合:就是、就是。

    秦霄闷哼一声,沉声说道:“田将军,众位兄弟,这次,只是一场讼事,涉及人命的刑案。而且你们知道地,对方是北衙千骑,若是你们去闹,只能让事情越发不可收拾,挑起更多的矛盾。到时候,受苦有麻烦地是李嗣业,是我们自己的兄弟。所以,你们暂时什么也不做,像平常一样该干嘛干嘛去,就是最对的。其他任何举动,都是不明智的。明白了么?”

    田珍等人看秦霄面色有些不善,也不敢再啰里八嗦,都拱了拱手:“末将明白,谨遵大率军令。”

    秦霄摆了摆手:“田将军,我现在去御史台办点事。卫率府里的事,就交给你打理了。”

    “大率放心。”

    秦霄出了卫率府,马不停蹄的赶往御史台。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只衣着华丽的蚂蚁,终究还是要忙碌不堪。在整个皇城和满朝的大将巨僚面前,又是显得那么的卑小和微不足道。想来想去,心里隐隐地有些郁闷起来——总有一天,老子要像在江南时一样,跺跺脚,让整个皇城也抖上几分!

    御史台的人,刚刚散了早朝回来,正在处理一些公务。见到秦霄进来,纷纷侧目了一阵。相王李旦仔细打量了秦霄一阵,笑呵呵的说道:“还真是个天生武者,颇有几分大将风采。武状元,名符其实哪——怎么,今天不用在东宫当差么,怎的跑到御史台来了?按例你不用在这里点卯的。”

    李旦地话说得没错,御史台,是一个人员流动性很强的部门,有许多官职都是别的府、殿里地官员兼任的。而且身兼文武双职,在武周朝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已故地娄师德、现在的唐休堤等人,就是武将出任丞相的典范。

    秦霄拱手行礼:“殿下,秦霄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事,想求殿下。”

    “哦?”

    李旦奇道,“不妨说来听听。”

    秦霄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李旦说起,然后说道:“秦霄想,既然此案涉及到李嗣业这样的五品将军,御史台是不是可以,以查劾官将的名义,立案发帖,派秦霄前去彻查一番?”

    李旦面色沉静的思索了一阵,犹豫不决的说道:“从道理上讲,虽然也勉强讲得通,但毕竟有些牵强。御史台,主要是对朝廷和百官起一个监察弹劾作用,重点不是洗冤查案。严格来说,此事应该由大理寺接管比较合理。不过,若是有皇帝陛下的应允,问题就不大了。”

    秦霄心里暗骂道:还真是个装之神,老狐狸!

    其实在来之前,秦霄就想到了。应该是这个后果。以李旦隐忍低调的性子。是绝不会雷厉风行的拍板决定的。事情牵扯到了东宫左卫率,和北衙千骑。一个是李家护卫,一个是皇家御率。或者说,是武家御率。这其中的微妙关系,和可能隐含的政治冲突,他这样地老狐狸,肯定能第一时间嗅出来。所以,明哲保身置身事外,才是他一贯地作风。

    秦霄道:“既然如此,秦霄也只好去求见皇帝陛下了。只是不知道,她老人家,会不会答应?”

    李旦抚了抚髯,高深莫测的笑:“难说。”

    看来在李旦这里,是讨不到什么确切地说法了,秦霄行礼拜别,离了御史台。往紫宸殿找武则天去了。

    照例在外等了许久之后,秦霄终于被诏入到紫宸殿御书房。进到里面一看——还真是冤家路窄,武懿宗也在。正冲着秦霄一阵轻蔑的皮笑r不笑。

    武则天正在批阅一批奏折,恰巧上官婉儿也在从旁伺候。时不时暗暗地朝他递一个眼神,满是警示的味道。

    秦霄心里清楚,肯定是武懿宗这个长得像龟奴一样的家伙,已经在武则天面前,先行告过刁状了。

    秦霄和武懿宗,两人都静静的拱立在武则天的御书桌前,等候她批完奏章。两人虽然一动也不动,但是都彼比暗暗的较着劲儿,两人中间的空气,仿佛都有些凝窒了起来。

    半晌后,武则天批完最后一本奏章,放下毛笔,看了看站在堂中的秦霄和武懿宗二人,长声道:“你们的事情,朕都知道了。怎么,这样地一件小事,也要闹到朕的面前来么?岂不是太过于儿戏了。你们这两个皇家御率的大将军,怎么像孩童一样没有分寸了?”

    尚未开庭,先各赏一板子,还真是威赫十足。武则天老辣的手腕,表露无疑。

    武懿宗忙道:“陛下圣鉴!左卫率将军李嗣业,和秦霄的家奴,实在是欺人太甚,当街殴打皇家御率,还闹出了三条人命,简直就是蔑视王法,无视朝庭,无视陛下天威。此等恶徒若不严惩,我天朝神威,都恐遭玷污!”

    秦霄真想冲起来将他掐把死了才痛快,心里怒骂道:你这死龟奴,还真是能辩!打个架么,你们地人打输了,就把我们说得像是危害了全人类,影响世界和平一样。你也不看看,你那副长相,本身就污染环境!

    武则天平静如水,对秦霄道:“秦霄,你以为呢?”

    秦霄道:“打架闹事,事出有因,双方各有过错,秦霄不敢护短。打架一事本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那人命案,甚是有些蹊跷。秦霄已经略做了一些调查,当时斗殴之时,李嗣业等人,并未伤及千骑卫士的要害。可是当他们全都被拘回长安县衙时,却又无端暴毙了三人。秦霄认为,此案必定另有内情。”

    武懿宗咆哮如雷,差点跳了起来:“秦霄你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么?照你那意思,哦,倒是我的不是,我千骑卫士地不是了?谁没事自己想死呢?还不是你的人干地!”

    “放肆!”

    武则天沉声低喝,威严无比,“什么‘你的人’,‘我千骑卫士’,皇家卫率,倒被你分割得清楚了!”

    武懿宗连忙拱手低头:“臣知罪,陛下息怒!臣也是一时激愤,口不择言,望陛下恕罪!”

    武则天瞟了他几眼,不作理会,转头看向秦霄:“秦霄,你的意思,此事该如此处置呢?三条人命案,发生在京城里,弄得不好,事态发展下去就会越发恶劣,将会造成不良影响,严重影响皇家卫率的声誉和威信。说说你的意思。”

    秦霄深吸一口气,说道:“以微臣的意思,定想请陛下选派得力之人,专司查验此案。”

    武则天不动声色,语气平平:“那你以为,何人可担此大任?”

    “微臣不才,愿毛遂自荐主动请缨,前去审理此案!”

    秦霄看到,皇帝身边的上官婉儿,似乎像是听到了某个噩耗一般,不堪忍睹的闭了闭眼睛,微微摇了摇头。

    秦霄心里一阵诧异:婉儿这是怎么了?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么?

    武则天依旧是那副天塌不惊的表情,淡淡道:“秦霄,朕知道擅长推理查案,对你的信心和能力,朕丝毫也不怀疑。但是,此案涉及到你的属下和家人。你就没有想过,需要回避一下么?”

    上官婉儿连眨几下眼睛,朝秦霄递去迫切的眼神。

    秦霄实在是弄不懂上官婉儿的意思了,这个案子由我来查,莫非还会没有好处么?此时也来不及细想,于是对武则天说道:“陛下,微臣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微臣以为,微臣并不会循私枉法,包庇自己人。此案个中蹊跷缘由,微臣也知道了个大概,想要查清,并不困难。像这样的案子,越早查清结案,越能缩小不利影响。愿陛下明鉴!”

    武则天静了半晌,对武懿宗说道:“武懿宗,你的意思呢?”

    刚刚被武则天怒喝了一阵的武懿宗,弯着腰,摇了摇头:“臣没有意见。全凭陛下决断。”

    秦霄心里不由得惊疑起来:这倒是奇了!这死龟奴,怎么一点意见也没有,居然没有跳出来反对我去查这件案子?他就不怕,我的判辞会偏袒己方么?

    武则天道:“既然如此,秦霄,朕就准你以御史的身份,去查这件案子。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一定要做到公正无私,不要让朕失望。好了,朕有点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秦霄和武懿宗拱手谢恩,退出了御书房。

    离了御书房没几步,武懿宗捏着几根鼠须,阴侧侧的说道:“秦霄,本将叫你去左金吾杖院画签点卯,为何一直迟迟不去?”

    秦霄不卑不亢淡然说道:“昨日奉旨走马上任,今日就到大明宫里来了。暂时没有时间去拜会武将军。”

    “没有时间?哼!”

    武懿宗歪着嘴,眼鼻都快要皱到一处了,“我看你,分明就是藐视本将!秦霄,别怪本将没提醒你,像你这样的无名小卒,本将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臭虫还容易!”

    秦霄心里,早把武懿宗的话当成狗叫放p了,无动于衷的说道:“那武将军,有空就多去捏捏臭虫蚂蚁吧。秦霄事务繁忙,先走一步了。”

    武懿宗看着秦霄的背影,心中又妒又恨,好一阵怒火中烧,不由自主的使劲扯了一把胡须,疼得直咧牙,恨恨骂道:“臭小子,咱们走着瞧!”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59章 好专业的杀人手法

    既然有了武皇的谕旨,李旦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表现得空前积极起来。

    李旦拿起金印,果断无比的在御史公文上‘叭’的一下盖了上去。一个朱红大印,印得清清楚楚,笑呵呵的交给秦霄:“嗯,去吧。好好干。咱御史台,现在最能干的就是你了,别让我失望。”

    秦霄接过公文,拱手称谢:“谢相王殿下成全。秦霄这就去了。”

    “咦,等等。”

    李旦招了招手,叫住秦霄,“既然是御史台派出的公干,怎么能一个人去呢?这样吧,我派冯年新和你同往。还有,三郎昨日已经回长安了,说是今天会去左卫率府找你呢。”

    秦霄拱手微笑:“谢相王,秦霄知道了。秦霄现在要去长安县衙,临淄王若是找不到我,还请相王代为转告,请他恕罪。”

    “哎,你们兄弟间的事,自己商量着办去,哈!”

    李旦笑容可掬,“我这个老头子,只是给你们传个话。好了,你去忙吧。”

    秦霄快马跑回金光门的家里,飞快的换下军铠,穿上御史官袍,心里恨恨的叫道:这就跟演戏跑龙套一样。一会儿戎装,一会儿官袍,每个角色演那么一会儿,行头换来换去,就是没一个出彩的。

    李仙惠不在,估计是去后堂打理没装修好的西跨院了。秦霄也懒得去叫她,又骑上快马回了御史台,叫上了冯年新,二人二骑,朝长安县衙而去。

    刚到拐进县衙的街口。秦霄就有点傻眼了:几百名持戈立戟全副披挂的军士,将县衙堵了个水泄不通。十几个捕快衙差慌慌张张的堵在大门口,连配刀都拔出来了。密密的挤成一团。

    一个身着黄袍头戴玉冠地家伙,正在县衙门口雷霆大怒,咆哮如雷:“裴颂行,你个老乌龟,还不滚出来见本王?给你半炷香的时间。再不出来,本王可就硬闯了!”

    秦霄险些摔下马来——这不是李重俊那个火急太岁么?胆子还真不小啊,带兵围了县衙,幸好没有闯进去。狡大周律法。只要闯进了县衙大门,就能算得上是冲撞官府,以谋逆罪论。看来他虽然鲁莽粗悍,还毕竟懂点规矩。没有一概乱来。

    素霄急忙策马上前,几个卫士‘哗’的一下将手中地长枪比划过来,挡住去路:“来者何人!”

    秦霄沉声道:“御史秦霄,奉旨前来长安县衙公干。怎么,你们还敢挡驾不成?”

    几个兵卒慌忙闪开跪倒:“小人无礼。请大人恕罪!”

    李重俊回头一看,马上朝秦霄这边走来,嗬嗬的叫道:“好哇。好你个秦霄!这种事儿居然也瞒着我,还把我当兄弟么?”

    秦霄翻身下马。将李重俊拉到一边:“殿下你小声点儿!现在秦霄请得圣旨,来查办此案了。殿下快把兵马撤走,别将事情闹大了不可收拾!”

    “有圣旨?”

    李重俊马上面露喜色,一挥手,“你们,都退下。该干嘛干嘛去。记得,本王不过是叫你们来这里巡视了一治安,回去别乱说话!”

    众军士齐齐应诺,整齐的小跑走了。

    县衙门口的捕快衙役们,也如蒙大赦一般散了开来,收起兵器,擦着额头冷汗。

    李重俊瞟了县衙门口一眼,恨恨的道:”

    本王来了多时,那裴颂行就像只老乌龟一样,也不出来见我!照着我的脾气,真想拆了他这县衙,冲进去将丫头救出来。秦霄,说起来都是你的不对。昨天为什么不实话告诉我?闹得今天本王才收到消息,说左卫率的人和千骑闹了起来,都被抓了,其中还有一个是秦霄府里的女管家。你若早早告诉我,丫头怎么会被关在县衙里,受一宿地罪?这次,可是你大大的不对!”

    秦霄一时也跟他解释不清楚,只得哈哈的干笑了一阵:“办正事要紧。殿下,秦霄这就进去了。”

    “本王与你同去!”

    县衙门口的捕快衙役,这次不敢阻拦了,飞快地进去通报,然后将秦霄等人请了进去。

    裴颂行正在大厅侧屋里办公,仿佛雷打不动一般。此时听了通报,才出来迎接,笑吟吟的拱手行礼:“卫王殿下,秦大人,下官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你还知道失礼?”

    李重俊恨恨的道,“裴颂行,本王先给你记下这一笔,日后再找你算账!”

    裴颂行疑惑不解,对秦霄问道:“秦大人,下官不知,何处得罪了卫王殿下,他要这般为难下官呢?”

    李重俊重重的闷哼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秦霄摆了摆手:“误会,都是些误会。裴大人,本官已经请得圣裁钧允,和御史台签发的公文。即刻起,李嗣业等人与千骑卫士斗殴一案,就由本官监督审查。”

    秦霄抖出御史台公文,给裴颂行看了看。

    裴颂行面带微笑:“既然如此,下官定当全力协助秦大人,办理此案。”

    秦霄挥了挥手:“闲话就不扯了。先带我去看看,昨天那三具尸首。”

    停尸间里,三具尸首直挺挺地摆在那里,盖着蒙头白布。

    秦霄揭开一具尸首的尸布,仔细观察了起来。

    人通常在死后一个时辰内,尸体就会开始僵硬,六时辰后会全身僵直。之后的十几个时辰内,会持续僵硬,接下来软化,轻过大约三天地时间,会恢复原状。此时这具尸体正硬梆梆的,手、脚地几处骨骼折断的地方,由于尸僵变形,显得十分的显明,看来这就是李嗣业和紫笛他们的杰作。除此之外,身上也没见什么特别明显的伤痕,顶多就是些皮肤划伤和擦伤,也没有利器砍砸后留下的痕迹。只是死者眼睛突出暴起,表情显得十分的痛苦,看来是死于猝死。

    查验其他两具尸首,跟前面那具,如出一辄,都没有发现致命伤,却又死于猝死。秦霄仔细检查了一下几个死x位置,诸如膻中、肩井、大椎、命门、长强、肺俞和r尖这些地方,连脚底的涌泉x都没有放过,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最后,将目光定格到了这些人的头部。

    秦霄令人取来剪刀,将这些人的头发剪了个干净,果然——每人的头顶上,都留下了极细小的针孔。死因,就是强针深c头顶百会,瞬间毙命猝死!

    李重俊等人纷纷惊讶道:“这哪里还是打架打死的,分明就是有人下了黑手!”

    秦霄凝重的点头:“是啊。而且,是个杀人很利索很专业的人,下的黑手。他的手法,精,准,狠,一针下去,顿时毙命。气血逆行颅内充血,也难怪这些人,鼻内有残余的血迹硬块,作出了一副死于内伤的情形。裴大人,昨日仵作验尸,也没验出来么?”

    裴颂行摇头:“那些仵作,见是千骑的人,都畏手畏脚,哪里还敢像大人这样,剪掉人家头发来验。所以,未曾像大人验的这样仔细。”

    秦霄心里暗暗冷笑:也幸好我当年在部队里,学习一招制敌时,知道这些死x,和瞬间打击令人致命的方法。否则,今天且不是要被你们蒙混过关?人体的头颅是最硬的,最难被击碎,同时,也就最容易被人忽略这种细小的伤痕。

    秦霄道:“裴大人,现在看来,很明显,人是关在长安县衙里之后,才被人下了黑手,突然暴毙的。李嗣业和紫笛,跟这几人的死,扯不上什么关系。裴大人认为呢?”

    裴颂行思索了一阵,点点头,拱手道:“回大人话,照目前看来,事实的确是如此。”

    李重俊把眼晴一瞪:“那还不快放人?”

    秦霄笑了笑:“殿下勿要心急。既然是明令立案审查,还是按程序来吧。裴大人,我问你,昨天被捕的十二名千骑卫士,你将他们拘押在哪里,先带本官去看看。”

    裴颂行领着秦霄到了牢房,剩下的九人,被分别拘在三间牢房里。三间牢房并列挨在一起,之前这里每间牢房都关着四人,然后,每四人中,死了一人。

    秦霄仔细观察了一阵,分别找几个狱卒单独谈了谈话,然后和裴颂行、李重俊走出牢房,说道:“裴大人,现在看来,牢房完整无缺,没有人暗地里潜进来的可能。那么,凶手,无非是三种可能: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