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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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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父冲各位使了个眼色,招呼咱们退到一边,轻声说道:“反正老夫今天憋了一肚子火,咱们先乘机捣点小乱儿!”又专门叮嘱我道:“云谦,你的法术刚刚学了些皮毛,还不能随心控制法力,就不必出手了,千万勿要像上次在那酒店里一样鲁莽。”

    却见二师父已经将手指藏在袖中,默念了几遍咒语,隔着袖子便指向那挨揍的小子。忽然间那些揍他的捕快纷纷“哎哟”、“哎哟”叫了不停,一个个捂住手、缩着脚倒在了地上。便有捕快大骂道:“妈的邪门了,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跟石头一样梆梆硬!”还有个捕快向看守栅门的卫兵借了把钢刀,偷偷从背后向那小子头上砍去,却“当”地一声把钢刀崩出了老大一个缺口。

    我便轻声笑了起来,这个法术名为“替身术”,有实相和虚相之分,二师父用的是虚相之法,将附近一家豪宅门前的石狮子真身与这人掉了个个,又并不显示石狮的真形。

    那人见自己突然变得“刀枪不入”了,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方才挨揍的仇是一定要报的,立刻返身抓住拿刀劈他的便衣捕快,挥起拳头就是一通胖揍。那石狮子的份量可不轻,因此这小子的拳头也比平常重了好几斤,只数拳就把那捕快的大饼子脸打得跟狗熊头似的。

    其他几个捕快连忙费尽力气将被打的兄弟从这小子手中抢下,仓皇往端门街中退去,边逃边骂道:“小贼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三师父趁着众人的视线全集中在他们身上,用手掌轻轻在告示上一抹,忽然大叫起来:“啊呀,各位乡亲,真是对不住你们。原来刚才我看错了,咱们又不是太监和皇亲国戚,当然可以免费进去参观哪!”

    那告示的原话本来是“除太监、皇亲国戚外,每人十文方能入内……”被三师父改动了几个字,变成“除太监、皇亲国戚每人十文外,皆能入内……”众百姓虽然感觉现在的榜文跟刚才的内容似乎有点出入,却也没有深究,便一起鼓噪起来:“放我们进去!放我们进去……”

    大师父也乘机发声喊道:“端门街是大家的,凭什么让齐王一家子独占了?咱们冲啊!”众百姓“呼”地一声,就将栅栏连同几个府兵给推翻在地,还有百姓故意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要不是这几个卫兵身上穿着挺厚的铠甲,只怕非被这么多双脚踩成“人干”不可。

    我们却留在后面,等人们都冲进去得差不多了,才大摇大摆地跟着他们往里走。

    然而事情并不算完,就在我们刚把端门街这头的栅栏冲了个稀里哗啦之时,端门街那头的栅栏也莫名其妙垮掉了,就有上百匹马儿“腾棱棱”闯进了端门街,把好端端的百伎盛会搅得跟一锅浆糊似的。

    那群马儿身后跟着好些骑马追来的齐王府马倌,气急败坏地嚷道:“这些马儿早上喂食时受惊啦,大伙儿赶紧避一避!”

    大师父嘿嘿大笑:“看来有人跟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手法比老夫还要高明。我们傀儡戏是看不成了,倒可以瞧瞧这出好戏他们该怎么收场!”我们四人就在端门街中找了个靠墙的角落,站在那里冷眼旁观起来。

    如今在端门街中观看表演的人中还真有不少身份高贵之人,其中就有有四个女子颇为打眼,大冬天的,她们还穿着市面上少有的绫罗绸缎,打扮得花枝招展,真可谓美丽“冻”人。这几个姐妹本来正手拉着手在戏台下瞧傀儡戏呢,因为左边冲进来一帮游民,右边闯进来一群战马,立刻把她们全都冲散了。

    其中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自幼应该习练过武功,倒在人丛中敏捷地闪躲腾挪,总算逃到了我们所在的角落蹲下休息。她喘息未定之下,便发觉我们都在打量她,又听见二师父和三师父在那里窃窃私语道:“这小姑娘细皮嫩r的,又在咱们身旁娇息喘喘,我都有得受不了啦!”吓得她立刻起身,就要换个地方歇息。不想她才走出去十来步,有匹白马因为被马倌和府兵追得无处可逃,竟然一下窜到了她面前。

    那马儿被急了眼,蓦地瞧见身前又闪出来一个人,立刻长嘶一声,便将两只前蹄举了起来,重重往她身上踏去。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场景,竟然吓得呆住了,眼看就要丧命在那头马儿的蹄下!

    还好我已经预料到可能有危险发生,早就抢在那马儿重蹄踏下前赶到她身前,伸指在马儿腿胛处点了两下。那马儿吃痛,便转身往别处逃开去。这小姑娘这才醒过神来,红着脸对我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却没空再理睬她,赶紧回身到三位师父面前请罪去了。

    忽然街上有人高声唱道:“齐王千岁驾到!”原来是齐王听说端门街出事,急匆匆率兵赶来了,他正着急地大叫:“紫薇!七妹!你在哪里?”小姑娘闻言大喜,应声道:“二哥,我没事呢!”

    这话说得站在墙边的我和三位师父大吃一惊:“这小姑娘居然是当今皇上的七公主,名叫紫薇!”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六章(古代):上元会(下)

    齐王听出是紫薇的声音,又见到她在一处角落向自己招手,不禁松了口气。他先指挥手下继续围堵漏网的战马以及疏散受惊的艺人贵客,再勒令兵士驱赶那些不肯买票就进端门街“看白戏”的百姓,直到几件事情都快做妥了,这才纵马过来。

    这齐王唯独对紫薇如此着紧,自然是有原因的。今天来百伎盛会游览的几位公主中,只有紫薇与他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亲缘关系当然又近了一层。要是紫薇有个三长两短,他还真不知道怎样跟母后交待。

    他刚骑马来到紫薇面前,她便嘟着嘴撒娇道:“二哥真慢,要等你赶来救我,就怕我小命都没了,还好有那位……那位高人救我,帮我把那匹白马赶跑了。”紫薇本来想称呼刚才救她的那个人为公子,但又觉得这样说不足以显示出他高强的功夫来,便临时改了个词。

    没想到紫薇的一番话却让齐王误会了。这段时间齐王天天听智者大师讲佛经故事,已经感到有点腻味了,就好比红烧r虽然好吃,如果每天都强迫你吃上一大碗,再喜欢吃r的人也会产生厌食情绪。

    他是个十分现实的人,只希望这辈子享尽荣华富贵,最好还要长命百岁,什么菩提树下、割r饲鹰、拈花微笑,还有来生啦、轮回啦、业报啦,跟他有何关系?至于什么修罗夜叉、畜生恶鬼、阿鼻地狱,那是死后才知道的东西,究竟有没有这回事谁又能说得清楚?但那智者大师却十分执著,每天都要例行公事般给他上一节佛法课,却从不肯向他宣示佛家修行的神通力,让齐王把最后那点修习佛法的兴趣也打消了。

    最近他表面上积极响应父皇铲除各种邪教异端的主张,背地里却正在各处秘密寻找具有功法异能的高人,还把他们请入府中“避难”,以假这些高人之力早日实现他登极的梦想。他一听紫薇说出“高人”二字,眼睛立刻便瞄上了靠墙而立的三位形容质朴的老者。

    紫薇知道二哥误会了,就指着陆云谦道:“我说的是这位公子啦!”

    大师父便冲二师父和三师父眨了下眼睛,三人心意相通,立刻嘻嘻哈哈地把陆云谦拉到齐王面前,下跪磕头道:“参拜齐王殿下,小民们是在洛水打渔的渔夫,这个小子叫做石头,平时力气就大着呢,每顿饭都要吃下七八碗,单手就能拉起百十斤重的鱼儿来!”

    齐王脸上立刻现出失望的神色,“嗯”了一声,连马儿也懒得下了,随手从腰间掏出一锭金子来扔到他们面前,说道:“这是我代七公主给你们的赏钱。”心里却叹道:“我道是什么厉害的高人,原来只是一群浑身充满鱼腥味的山野村夫!”

    其实,那三个老者面容黝黑,身上皮肤也有点粗糙,他们自称是打渔的倒也说得过去。唯独这陆云谦虽然也经常在谷中修炼,却因修习水遁之法,那皮肤白里透红,看起来倒像个富家公子。只是他们四人所穿的衣服甚是“老土”,都是七八年前在洛阳流行的式样,没有一点仙风道骨,那齐王从来不曾去乡下了解过民生风情,所以才没有怀疑他们说的话。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声,有马倌便在嚷嚷道:“就剩这匹白马了,大伙儿齐心协力抓住它啊!”还有马倌接着说道:“大家不要着急,先把它退路全堵死了,这家伙精着呢!”但那后来说话之人话音刚落,这白马竟然低头朝着他的坐骑一阵风奔过来,似乎准备把他连人带马撞翻在地,吓得这人一缩头,那马儿蓦地腾空而起,竟然从他头顶上跃过去了!

    齐王转头正好瞧见那白马飞跃障碍的雄姿,也不禁在马上拍手叫道:“好马!”立刻有手下听出齐王话里的意思,吆喝道:“大伙儿当心些,别弄伤了这匹马儿!”原来此马是一头年轻的公马,还不曾被人驯服过,乃为西域高昌国歌舞慰问团昨日送给齐王的礼物,齐王最近忙于筹备上元会,倒没有闲工夫看它。

    紫薇定睛瞧了一会,便笑着对齐王说:“二哥啊,这白马好像就是刚才差点伤着我的那匹马儿,它可真机灵哟!”齐王闻言呵呵一笑,将手中马鞭“叭”地抖出一个空花,扬声道:“有谁能抓住这匹白马而不伤害它分毫者,本王赏他黄金十两!”

    齐王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出,那些准备用套马索将此马拿下的马倌反而不敢动手了,生怕到时候虽然抓住了马儿,却因为弄掉几撮马毛而丢了脑袋。这马儿便越战越勇,竟然开始向几位马倌挑衅起来,甚至还成功地把其中一个人吓得翻下马去。

    齐王越看越窝火,便有了亲自上阵的意思,但无意中瞧见七妹那双眼睛始终不曾离开那个年轻渔夫,心里老大不痛快,忽然心生一计,决定趁机整整此人。他便用马鞭指着陆云谦问道:“你是叫石头罢,既然你的乡亲都说你力大无穷,本王就命你快去将那马儿制住,只要你能骑上那匹白马,它就归你所有啦!”

    那些马倌听到齐王的命令,都识趣地退后,远远将白马围定,奋力舞动马鞭和套杆,不让它乘隙逃走。齐王许多手下的士兵将那些捣乱的百姓赶走后,也纷纷加入了马倌围成的圈子,高举刀枪呐喊助威,白马连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办法像上次那样轻松地跳出包围网。

    大师父连忙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陆云谦说道:“放心去罢,齐王是想让你当众出丑呢。但是有一点切记,绝对不要在齐王面前使用法力,必要时我们会帮你的!”

    陆云谦本来还在犹豫,有了师父们压阵,他心里也亮堂了,便大步往那白马走去。白马显然还认得陆云谦,见他往这边走来,不禁有些害怕,就故意在他身旁绕来绕去,始终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待他走到圈子中间,却做了一件让大家都无法明白的事情:他也不顾及满地的脏雪沫子,竟然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

    那白马从未见过人类有这样奇怪的举止,忽然停住躁动的脚步,静静地观察着陆云谦。齐王便举起马鞭做了个动作,那些马倌和兵士就在他的指挥下将包围圈慢慢缩小,惹得那白马逐渐急躁,开始用蹄子刨起地来。这也是齐王预想的结果,他要迫这小子早点动手,最好被那狂怒的白马摔成重伤完事。

    紫薇不禁担心地问齐王道:“二哥,那位公子不会出事吧?”齐王嘴上答道:“他既然能轻松救下你的命,当然也有办法对付那头畜生。”心里却在冷笑着:“只怕这烈马要发飚了,我看你怎么应付!”

    果不其然,那白马打了个响鼻,也不再出声叫唤,忽然发力向躺在地上的陆云谦狂奔过来。那马儿都到了陆云谦面前,他依然一动不动,吓得紫薇“啊”地尖叫一声,将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便在她以为这少年肯定在劫难逃之际,却听见到处传来一片叫好喝彩之声,不禁大为惊奇,忙漏出个指缝看个究竟,却发现陆云谦不知怎地已经上了那白马的背脊。

    原来就在白马眼看踏中陆云谦之时,他突然伸出手指,装作要点向它腿间的样子。那白马已经有过一回教训,自然吓得赶紧急停转身,陆云谦便抓住这个机会,飞身而起上了马背!

    他自幼在万松谷也练习过骑s之术,这马儿虽然脾气暴烈,又岂能奈何得了他?再加上他双手紧紧抓住此马的鬃毛,暗中用上了“千斤坠”的内力,这白马体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在原地蹦跳了几十下后,慢慢地就跳不动了。

    陆云谦体察到这种变化,立刻用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它的颈项,让它不安的情绪稳定下来。于是半个时辰不到,这匹白马就真的被陆云谦驯服了!

    齐王见这小子驯服此马这么容易,恨得直咬牙,暗骂自己愚蠢,但大庭广众下说过的话又得算数,只好命令手下取了马鞍缰绳来给这匹白马套上,干笑道:“小子果然有一手,这马儿以后便是我齐王送你的坐骑啦!”陆云谦牵了白马过来,和三位师父再次跪拜称谢。

    齐王一把将紫薇拉上马,说道:“七妹,母后有令,今日你要在午时陪她用膳,快随我入宫觐见母后,免得她老人家生气。”便打马率兵离去。

    那紫薇抱住二哥后还在不断回头,陆云谦看到她眼中那不舍的神情,忽然心中一动,竟蓦然想起了那天在酒馆中与那少女四目对视的情景。

    ……

    就在刚才,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幻觉。

    仿佛自己的灵魂忽然出窍了一般,我正漂浮在端门街的上空,瞧着另一个我将那匹马儿轻易地制服,三位师父、齐王和紫薇公主的所思所想,也像流水一样从各个方向涌入我的心中,并不见分毫杂乱。

    其中最关心我的人,居然不是三位师父,而是紫薇。

    就在她和齐王离我们远去后,空中的我才与地上的那个我“轰”地合二为一了。但这个声音应该只有我能听见,三位师父根本就对此毫无反应。

    大师父过来摸了摸那匹白马,叹气道:“你小子倒挺有福气的,这么烈性的马儿也能被你治得如此服帖,看来这次带上你出谷,还真是做对了!”

    第七章(古代):往世情(上)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的朱雀终于醒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那装有辟尘珠的包裹还好端端地揣在怀里。

    这里仿佛是另外一个寂静世界,除了从某个遥远地方传来隆隆的水声外,她根本听不见任何别的声音。

    前方忽然有个男人熟悉的声音传来:“你,相信缘分吗?也许是你在杀死玄武那刻,心里所迸发出来的无尽哀伤和悔恨,深深地吸引了我,才让我决定选择你做我的使者。”

    因为各处都有奇异荧光发出的缘故,这里显得并不十分黑暗,朱雀好奇地观察着这个遍地生长着水晶树的地下岩d,缓缓地爬了起来。她这才勉强记起,那天自己离开焦真人后,正在雪地上飞奔之际,前方便忽然裂开了一道地缝,将她瞬间吸入了地底。

    她只感觉整个人正在黑暗中无休无止地下落,渐渐地便失去了知觉。在最后那点残存的意识中,她甚至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见到死去的师父玄武了,心里还隐隐泛起一股暖意来。

    朱雀在岩d中五光十色荧光水晶的映照下,很快就找到了那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一面平滑的水晶镜。透过水晶镜的折s,她真的隐约看见一个朦胧的人影向她走来,却绝对不是自己的身影,不禁害怕得后退了两步。她终于想到,此人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她梦境中的男人。

    从那水晶镜中便传出遥远的回声道:“为了表达对你取回辟尘珠的感激之情,我决定送给你一件礼物。”水晶镜中的那个人影忽然抬起手,从镜里就透出一道光来,正好从朱雀微微张开的樱唇中s了进去。

    “以大魔王的名义起誓,你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那人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朱雀的心湖立刻掀起了阵阵波澜:现在这个镜中之人,真的让她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朱雀哑而不聋并非是天生的,她在六岁时还是个身体完全健康的女童。但就在她生日那天却发生了一件可怕的屠村血案,她侥幸死里逃生后,耳朵虽然还能听见声音,嘴里却从此再也无法吐出一个字了。她也曾经苦恼过、绝望过,直到进入北斗盟,习惯了用手语跟别人交谈后,特别是在启蒙恩师玄武的帮助下,她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张开了嘴,有点颤抖地说道:“我……又在做梦了吗?”十一年没有说话,她连声调也把握不好,这言语听起来便仿佛那些西域胡商模仿中原人讲出的生硬汉话。

    镜中人便呵呵笑了起来:“当然不是!不过你也要记住,只有当来到这里的时候,你才能够自由地开口说话。在其他地方,你仍然要用手语跟别人交谈,以免泄露太多的秘密,不过本王会加强你所学传心术的法力,可在紧急时对人使用。如果你胆敢在d外用嘴跟人直接交谈,将会遭遇可怕的灾难,切记!”

    朱雀便问那镜中人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样神通的法力?”

    镜中人终于回答了这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难道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涿鹿之战的传说吗,我的前世就是蚩尤,那个遭到后世汉人憎恶和唾弃的魔王化身!”

    “此处是最接近冥河的地方,不但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就是再高深的正道法力都会被冥河吞噬。如果没有我用法力保护你,你也早就因此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了。天上天池,地下冥河。天池是宇宙能量之泉,赐给那些在凡间的人们以生命的活力,而冥河恰恰相反,它贪婪地吸收着一切到达附近的能量,包括生命之能,难道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吗?

    镜中人见朱雀不停地摇头,就笑道:“辟尘珠,本来就是连接天池和冥河的桥梁,我的灵魂既然能够常驻辟尘珠体内,当然也可以借用它的力量,现在我和那珠子本来就是一体的。”

    朱雀却再次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还需要我这个弱女子干什么?”

    镜中人叹息道:“你弄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就像我一样,虽然那时候法力无边,却还是想不通,当初明明连赢了黄帝九仗,怎么就在关键的最后一战输给了他。人们都说天意难违,但我偏偏就不信这个邪,我要重新改变历史,我要将这个混乱的世界变成自己理想中的模样!”

    朱雀就问道:“那我到底能帮你做些什么,蚩尤大王?”

    蚩尤在镜中答道:“我就交给你个紧迫的任务,去替我物色一个心中对别人充满了无尽憎恨的男子,只要这个男子自愿将他的r体奉献出来,我就能将灵魂依托在他身上得以重生!”

    那蚩尤接着又问道:“你非常聪明,可惜就是个女人,不然我倒很有可能选择在你身上复活。把辟尘珠送往铁剑山庄,以引发北斗盟和铁剑山庄的相互争斗,进而波及到整个武林乃至整个天下,是你早就想好的计划罢?”

    朱雀答道:“我,我没有你以为的那样聪明。我只是想从那个焦真人口中知道更多关于玄武大哥的往事,才答应一定会把魔珠送往他说过的地方。”说到这里,她忽然急切地问镜中的蚩尤灵魂:“大王,人死后真的还能再复生吗,就像你马上要做到的这样?那么我可不可以请求……”

    “请求让你的玄武大哥复活,对吗?可惜啊,已经晚了,现在他的灵魂已经堕入了六道轮回里,光凭我的法力还没有办法让他回到人世。如果那个姓李的小子早点解除封印,你再早些拿到这颗珠子,让我尽快恢复法力,或许还有希望。”

    蚩尤灵魂的话不啻为当头一棒,让朱雀在瞬间哑口无言,她的身子也因此晃动了几下,便有几颗晶莹的泪珠掉落到了地上。

    蚩尤就在镜中叹气道:“情这种东西,究竟为何物,我想了几千年都没有弄明白,你就更别想从中解脱了。来来,我给你瞧点非看不可的东西--”

    那水晶镜中忽然转出一片明亮的画面来,显示的是一个远古的场景。

    却见神坛之上,十来个巫师正围绕着那颗辟尘珠跳着奇异的舞蹈。其中一个长胡子巫师口中念着咒语,依次将一个个奇怪的符号刻在了那颗珠子上,这些符号朱雀认得,那是师父玄武曾教过他的乾、兑、离、震、巽、坎、艮、坤等八卦符号。忽然晴空中打出无数霹雳,便有不少类似闪电的东西从天而降,将那些跳舞的巫师烧成了灰烬。惊得在周围观望的很多部落长老和首领望着那魔珠叩起头来。

    长胡子巫师就大声说道:“大家不用害怕,这辟尘珠连通天池和冥河的暗门就要关闭了,现在虽然我们因此而牺牲了,却能避免将来无数的后人遭受比这更加恐怖的厄难!”忽然从天空中又打下一个巨大的闪电来,当即把那长胡子巫师也劈翻在地。

    还有人指着天空中出现的无数颗奇异的彗星嚷道:“快看啊,那是蚩尤的幽灵扛着他的王旗在天上飞呢!蚩尤真的是太可怕了!”

    人丛中就站出一个人,高声说道:“我是你们的联盟首领黄帝。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只要有这个禁锢蚩尤怨灵的封印存在,他便无法降临人间作乱,天下就会永久太平下去。”

    水晶镜中的光影逐渐黯淡下来,蚩尤便在镜里说道:“这是黄帝当初将我的灵魂封印在那珠子中的情景,他果然聪明,知道只要能够利用这种方式禁锢住我的灵魂,那颗辟尘珠就算到了任何凡人手中,也至多相当于一件可供把玩的珍宝。”

    朱雀从怀中取出鹿皮包裹,将那辟尘珠拿出来仔细查看了一遍,皱眉问道:“大王,为什么现在这颗魔珠身上并没有那八个封印存在,却变成了八个古篆字?”

    蚩尤嘿嘿冷笑道:“这颗珠子跟那颗珠子可不是一回事,当初他没能找到我这颗雄珠,可我的后人同样无法找到你刚才在水晶镜中看见的那颗雌珠。那场封印我灵魂的,牺牲了他们部落联盟全部十二位顶尖巫师的性命。而我这雄珠上所刻的篆字,每一笔也都是我的后人为了早日帮我脱离禁锢,牺牲了更多人性命换来的!现在这场解除封印的仪式已基本结束,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找到那颗雌珠,然后将这两颗辟尘珠聚集到一起。那个握有两颗圣珠的主人,就可以放出成千上万的冥军清洗这个肮脏的世界!”

    朱雀立刻问道:“难道你非要将整个世界毁灭掉,包括那些崇拜你的后人?”

    蚩尤y沉沉地说道:“必要的时候,我只能这样做!既然当初原神可以造人,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效仿他,按照我的模样重新造出人来,而且是能够绝对服从我命令的人!”

    从水晶镜中忽然伸出只细长的手指,以几乎让人看不见的速度在朱雀的左肩点了一下,朱雀便感觉到那里仿佛被烙铁灼伤了一般,火烧火燎地疼痛。

    蚩尤便在镜中怪笑道:“凡人都是不可绝对信赖的,我给你打上魔王的印记,就是要随时提醒你,将来绝对不可以像背叛北斗盟一样背叛我,否则这个魔印中潜伏的咒语就会发作,将你的躯体连同灵魂烧成灰烬!”

    第七章(古代):往世情(中)

    朱雀有些疑惑地问镜中的蚩尤道:“你,依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憎恨?”蚩尤不再说话,却让那水晶镜再次亮起。

    那个水晶镜一边显现着图像,一边用着更加虚无缥缈的声音,解说着那场黄帝和蚩尤王城之战的经过:

    黄帝通过部落联盟最厉害的十二位巫师的联合卜算,终于知道了自己总打败仗的原因。他决心派j细打入蚩尤的阵营,偷走那辟尘珠。

    虽然蚩尤本人法力高强、武功卓绝,身边更有无数勇士保卫他的安全,但他也并非毫无弱点。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蚩尤最钟爱的妃子刚刚病逝,如果能找到一个倾国倾城并且聪明机智、胆大心细的绝世美女,让她混到蚩尤的近旁伺机下手,应该会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不过平常人家的女儿纵然能挑出几个有些姿色的,却绝对没人具有这份胆量和智慧,去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黄帝在王城城门上连贴了十天告示征求美女,赏金也一涨再涨,就是无法找到合适的人。

    前方的战报如雪片般飞来,蚩尤凭借着丧妻之痛,统率大军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向他的王城近。如果再不赶紧把这个计划付诸实施,他辛苦建立起来的王国必将遭到覆灭的厄运。

    终于,一个自称为“滢”的美丽少女出现了,她轻易地破解了黄帝预先设下的所有谜题,证明她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并痛快地答应黄帝,去完成这个几乎无法成功的使命。但她并不要求金钱的回报,只要黄帝允诺她去做一件事,如果能够取回宝珠,她自会告诉黄帝他该怎么做。

    之后事情的进展出乎意料地顺利,滢混进蚩尤的部落后,很快得到了蚩尤的宠信,因为她长得跟蚩尤死去的爱妃实在太像了,却比他那爱妃聪明美丽上十倍。

    她在开始服侍蚩尤后的第七个夜晚,成功地趁蚩尤睡着时盗取了辟尘珠,并假扮成蚩尤的模样骗过所有的侍卫,携着辟尘珠马不停蹄地赶回黄帝的王城。

    但就在半道上,她却被单人匹马、身披战甲的蚩尤拦住了。原来蚩尤根本就没有睡着,他是故意让滢把宝珠偷走又悄悄跟踪她而来的。

    蚩尤苦笑着对她说:“我早就已经从魔王那里获知,黄帝会派你来偷走我的辟尘珠,但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便知道你将是我一生的劫数。我原以为通过这几天相处,可以用真情打动你,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但可惜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滢平静地对他说:“我并非真正爱你,但你何尝又是真心喜欢我呢?我在你眼中不过是你死去王妃的替代品罢了!今天既然事情败露,我就随便你处置好了。”

    蚩尤吃惊地问她:“你怎么能够用这样恶毒的想法来揣测我的真心呢?我哪一点不比那黄帝强,难道我们同睡了这么多天,你就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这次回去自然立了大功,若我是黄帝,一定会封你做他的新王后。但黄帝已经有了一个感情深厚的王后,而你也是我的女人了,就算黄帝能容你,他身边的那些人又岂能容你?”

    但滢却低头沉默着,并不回答蚩尤的质问,令蚩尤感到心如刀割。

    “为了向你表明我对你的真心,请你把辟尘珠带给黄帝吧,我会向你证明,没有辟尘珠,我一样能打胜仗!等我攻破黄帝王城的那天,你一定会回来做我的王后。”他对着远处急匆匆赶来接应的黄帝军队发出一阵骄傲而轻蔑的冷笑,头也不回地赶回了他的军营。

    果然,当滢拿着辟尘珠焦急地在黄帝宫外等候时,黄帝的母亲也在这关头前来探视儿子了。她严厉的目光视着黄帝,令他感到莫名的恐慌。

    老妇人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儿啊,我知道你是个重承诺的人。但为了我们所有部落永久的安宁,不管她向你索要什么,你都必须趁她不注意时,用匕首刺穿她的心脏!”

    黄帝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他这么做,他母亲点着他的额头道:“你怎会这么糊涂!这女子没有一点妖法,怎能近得了蚩尤的身把他迷住,然后盗回那颗魔珠?这女人手段如此神通,要是她胆敢要求你把王位让给她,你也答应么?”

    黄帝回答说:“母亲您多虑了,一来她不会是那种人,二来我的王位本来就是所有十二个部落的长老推举的,如果大家都赞成我把王位让给她,那又有什么关系?”

    老妇人冷笑道:“我谅那小妖精暂时也没有这个胆量,但如果她要你将现在的王后赶走,而娶她做新王后,你该如何处置?”这话正说中了黄帝的心事,因为自打他第一眼看见这个美丽的少女后,便深深地爱上了她。哪怕仅仅出于感恩的想法,他也不可能拒绝滢的这种请求。

    老人见儿子不说话,便郑重地规劝儿子道:“如今辟尘珠一到我们的手里,就必须立刻把她处死!部落中比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你切不可这么糊涂,千万要以统一大业为重。要是你不照我说的话去做,可不要埋怨做娘的心狠,我将立刻召集王城中所有的长老赶你下台!”

    黄帝屈从于母亲的胁迫,便诏令少女滢入宫相见,就在她将辟尘珠交到黄帝手里的瞬间,黄帝藏在袖中的匕首也在同时深深地刺入了少女的小腹。

    少女根本不曾想到黄帝会下手杀她,她张大了嘴,惊愕的眼睛中溢满了无辜的泪水。但她在咽气之前,还是颤抖着双唇把她想要黄帝去做的事告诉了他。

    战局似乎并未因为黄帝得到了蚩尤的辟尘珠而逐渐扭转,蚩尤的铜甲步兵刀枪不入,打得黄帝的部落联军步步后撤,很快已经兵临城下。

    王城外号角声声,蚩尤开始率领精锐部队全力攻城,便在城门眼看告破之际,滢的尸体却被人赤ll地悬在了城楼上。

    蚩尤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近在咫尺的滢,直到确定她已经死去,才流下了绝望的泪水。他瞬间浑身无力、战意全失,因而延误了一鼓作气攻入王城的战机。

    在这关键时刻,黄帝向兽人部落借来的援军正好赶到了,他们里外夹攻,将蚩尤大军打得大败,蚩尤也最终被黄帝抓住了。

    黄帝令蚩尤说出辟尘珠的秘密,蚩尤却反问道:“滢犯了怎样的过错,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对待她?”黄帝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是滢的请求,她说只要我把她的尸体悬挂在城楼上,你便必然会心智紊乱、丧失斗志,被我彻底打败。”

    蚩尤嘴角绽出一丝鄙夷的微笑:“你肯定是在说谎!你之所以编造出如此荒谬的理由,不过是因为你也想得到滢,可惜最终愿望却落空了。而我却真正地占有了她,你这是在嫉妒我!”

    黄帝脸上的肌r不停抽搐着,仿佛蚩尤的话句句都鞭打在了他的心坎上。于是他冲动之下,决定撒一个弥天大谎:“住口!我跟滢其实倾心相爱了很久,上次她为了帮助我击败你,以献出自己纯洁的身体为代价,才从你那里取走了辟尘珠;这次滢为了叫你彻底死心,更是宁肯自杀也不愿再回到你的身边!她要我把她的尸体挂在高处,就是因为你已经玷污了她的身子,她要亲眼看着你在此灭亡!”

    蚩尤相信了黄帝的话,他面如死灰,轻叹道:“滢,我还是看错了你。你对我如此绝情绝义,却甘愿受到眼前这个卑鄙无耻小人的欺骗,怎会值得我继续留恋。”便仰天说出一串咒语,咬舌自尽了。

    黄帝最终通过这决定性的王城一役夺得了天下,但他内心并没有感到特别喜悦,始终觉得自己亏欠滢太多了。他决定照滢临死时所说,去一个地方看看,那是滢准备让他实践的承诺。

    在一个荒僻的山d里,黄帝发现了一具骸骨,通过周围码放的遗物和写在一张兽皮上的遗书,他终于明白,原来这具遗骸,就是他曾经误以为早已在战乱中死去的那位怀有身孕的爱妃,而滢竟是他的亲生女儿……

    图像嘎然而止,朱雀不禁立刻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为什么战争的经过和我从玄武大哥那里听来的故事不大一样?”

    蚩尤便解释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完全没有关系,反正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历史。我经过这几千年孤独的思考,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古胜者王败者寇,人们嘴上老是说注重过程,其实更看重事情的结果。要想成功,就得学会不择手段,不计一切代价!历史,本来就可以被胜利者轻易篡改,而结果,便能决定一切,将所有丑陋和美好的真相通通掩盖掉……”

    朱雀总感觉这蚩尤说的话并不全对,却不知道从何反驳他。再说,她对蚩尤可怕的法力也充满了期望,如果他真有能力改变历史,那么让他救活玄武师父,也应该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但她心里也产生了更深一层的担忧:如果她帮助蚩尤实现了重生,就算他真把玄武救活了,他们岂不是同样有可能被对人类充满了憎恨之情的新蚩尤消灭掉?

    她作为大魔王的使徒,除了无条件地服从命令,恐怕已经别无选择。世事总是这么滑稽,为了争取渴望的自由,师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为了挽回师父的生命,她又将自己的自由卖给了蚩尤。

    第七章(古代):往世情(下)

    大师父焦急地背着手在客房里踱来踱去,口中嘀咕道:“三头蛟怎么还不来与我接头,不是说好上元会他亲自来这家客栈找我的吗?都第三天了,居然还没有他的消息!”

    他这么着急自然情有可原。听三师父说,当初大师父的父亲被个狐狸精般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为了新欢竟然抛弃旧爱,一纸休书将大师父的亲生母亲赶出家门,只允许她带走了年幼的弟弟,却把大师父留在身边,从此他们就断了联系。直到十多年前大师父云游到西南边荒之地,才与蛟二叔巧遇,要不是他记得弟弟左耳耳轮上有颗与众不同的黑痣,又知道此人也姓林,他们还真不敢马上相认。

    那时他们的父亲早已死于非命,母亲则因为忧郁成疾也离开了人世,两人就是这世上惟一的亲人了,自然关系非同一般。奈何大师父为了潜心研究玄法和武术,十年间都不曾出过万松谷,而蛟二叔也得在外经营生意,每回三头蛟入谷拜访哥哥,都因为大师父要修炼玄功和教导弟子,只能抽出一两天时间叙旧。好在最近大师父修炼神功初成,也想顺便出来散心,又恰逢弟弟入谷请他去洛阳观赏百伎盛会,便欣然答应前往,不想蛟二叔倒放了他的鸽子。

    二师父便安慰他道:“三头蛟老弟向来喜欢神出鬼没,再说最近洛阳出了不少事,恐怕他也没那么容易进出洛阳城了。反正百伎盛会要持续一个月,我们就再等等看。”

    大师父却摇头道:“你说得不对,我弟弟武功虽然不算出众,但躲避官府追查的本事还是有的。最近我心里老是堵得慌,莫非他出了什么事?不如--我用那个密法测算一下?”吓得二师父赶紧说:“万万不可,《天师密符禁制》中的法术诡异莫测,只怕没有高人指点,是绝对不能擅用的……”

    大师父连忙咳嗽了两声,二师父便不再多言了。两人赶紧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我,见我还在“入迷地”研读着《玄天水遁奇术入门》,应该并未听见他们刚才的谈话,不禁一齐松了口气。其实我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呢,那本小册子我已经看过了三遍,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

    而三位师父提到的这个秘密,我已从二师姊口中知道了不少:当年因为他们太急于求成,妄图将佛、道、魔三种修行方式完全结合起来,提炼出其中的精华,本来就是误入歧途。还好大师父及时调整策略,抛开三派相互冲突的功法不练,以佛道两家功夫为正,魔教功夫为奇;尤其在佛道两家中又以道家功夫为正,佛家功夫为奇,才算勉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