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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元功法》等禁书。几人趁着天师不曾察觉,分头下山后再聚集到一起,并找到了如今的万松谷隐居下来,潜心研究综合各派长处的玄法和武功。

    大师父讲完这些往事,叹息道:“我想你一定还在奇怪,既然仅靠修习玄法就可以将人轻易打倒,我们还研究那些武功招数做什么?其实咱们通过转化阻碍修行的混沌之气习练修真之术,并非为了好勇斗狠,而是要认识自己生命的本源。正所谓寒冰不能断流水,r身只有经过内外兼修,才可能像谷中的天绅瀑布一样,永葆源源不竭的活力!”

    “那就算经过如此艰苦的修炼,人为什么还是会死呢?”我疑惑地问他。“这便是劫数使然--劫数对于每个人就跟混沌对于整个宇宙一样,是大家都无法逃避的厄难。”大师父意味深长地答道。

    大师父刚将我送到d口,迎面却走来一个人,原来是每年总会入谷拜访的三头蛟二叔,听说他是大师父的亲弟。但每次我见到他,浑身都会起j皮疙瘩,因为我发觉他那对眼球在看你时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方向上。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蛟二叔有只眼睛瞎了,他的左眼是颗形似真眼的玛瑙石。

    听蛟二叔说,他在外面经营着很大排场的生意,每年赚的钱多得都用不完,这岩d中的东西就是他为师父们逐年置办的。咱们万松谷没有什么特产,也很少种地养活自己,如果没有他在背后支撑,只怕我们这些万松谷中的弟子早就得喝西北风了。

    以往蛟二叔来谷中时总是满面笑容,但今天却面色沉重,似乎遭遇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第一章(古代):辟尘劫(中)

    我为避嫌赶紧离开了岩d,就听见蛟二叔在身后问道:“大哥,你听说过天魔劫数吗?”大师父便笑道:“好端端的想起问这个问题干嘛?天魔劫数只是天竺佛家的一种说法;从道家的观点看,则可以理解为混沌劫;如果从我们汉人的角度来讲,应该是指辟尘劫……”

    我心中突然一动:关于这个辟尘劫的传说,我不但听好多人讲起过,而且还经常在梦里亲身经历过!

    有人说,辟尘是一个人的名字;还有人说,辟尘是一种奇特的咒语;更有种另类的传说认为,辟尘是颗魔珠的名称。

    特别是根据最后那个传说,上古时曾发生过一场旷日持久、象征着黄帝与蚩尤正邪两道决裂的战争。如果那场战争最终是以苗人的先祖蚩尤获胜的话,我们华夏民族的历史就怕要因此而改写了。据说他曾经握有一件非常可怕的武器,那是他用来召唤魔兵的法宝,名字就叫做辟尘。

    说来有些不可思议,这件充满了诡异之气的兵器,不过是颗外表看似跟寻常夜明珠没有什么两样的宝珠。谁也不知道这威力奇大的魔珠来自何处,又是如何用法,它所有的秘密都藏在蚩尤一个人的心里。

    “辟尘”使黄帝的军队吃尽了苦头,也让黄帝在战争伊始便处于下风,甚至有好几次把他到了绝望的边缘。但黄帝绝对不肯坐以待毙,他召集了本部落最出色的智者和巫师,经过反复斟酌,定下了盗取辟尘珠的计谋。

    本来蚩尤大军已经直黄帝设在涿鹿的王城,辟尘珠却在紧要关头被黄帝派人盗走,以致无法立刻攻下黄帝的城池。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际,黄帝向兽人部落借来的援军正好赶到了,他们里外夹攻,将蚩尤大军打得大败,并把蚩尤围困在离王城不远的一个山谷里。

    蚩尤不得不死守谷口等待魔族军队的增援,然而他的援军却迟迟未到。由于粮草耗尽,蚩尤只好率领部下勉强突围,结果又接连中了黄帝预先设下的埋伏,损失惨重。

    经过一场场激战,蚩尤身边的将领死的死、散的散,到最后只剩下了他孤身一人,被黄帝的数万大军重重围困在鹿头山上。

    黄帝为了让蚩尤输得服气,便决定给蚩尤最后一次机会。他们在鹿头山顶峰展开了一场公平对决,两个人吃饱喝足过后,就在黄帝一方无数将领的注视下开始了决斗。

    据说,这是人类所知道的最早也最精彩的单挑比武,蚩尤头戴三角牛头铜盔,身披经冥河水浸制的刀枪不入的牛皮战甲,手握开山大斧;而黄帝则头戴鹿角虎头铁盔,身穿由众天神亲赐的神力护体的玄天战甲,手持紫铜长剑。两人从日出打到日落,才算分出了胜负。可惜有的决斗从一开始起,就已经注定了最终的结果。

    黄帝打垮蚩尤后,便命令蚩尤说出辟尘珠的秘密。蚩尤却乘机望天说出一长串古怪的咒语,怒目瞪视着黄帝道:“实话告诉你吧,辟尘珠其实分为雌雄两颗,你只是偷走了雌珠,却不知道我还藏有一颗雄珠。如果你不能集齐两颗魔珠,这雌珠就跟寻常珠子无异。可惜我很早就利用自己的鲜血在两颗辟尘珠上下过毒咒,如果有朝一日我不幸死去,那两颗魔珠相会之日,便是大魔王出来灭尽一切人类之时。如今魔咒已经被我启动,这劫数不但你的子子孙孙无法幸免,连我的后人也难逃一死!”不等黄帝追问,他大笑两声后便咬断舌根自尽了。

    黄帝盛怒之下,就命令手下肢解蚩尤的尸体,天地间也突然雷电交加、风雨大作。等到风停雨住,蚩尤的尸体虽然被刀斧剁成了r泥,但山上的枫树仿佛也因为吮吸了他身上流出的鲜血,树上的叶子竟然在雨后全部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黄帝虽然通过这决定性的王城一役夺得了天下,但每当他想起蚩尤临死前所说的话,都禁不住直冒冷汗。可是无论他怎么寻找,就是无法找到蚩尤所说的雄珠--它就像大魔王锐利的眼睛,冷峻地窥视着黄帝日渐繁荣的国度,令他永远感到寝食难安。

    他就召集了全天下最出色的巫师,共同商量阻止蚩尤咒语实现的方法。最后,黄帝采纳了其中一个巫师的建议,制作了八个封印,将那颗存留在身边的雌珠的魔力封住,并送往了一个永远不可能有人找到的地方。

    这八个封印,正是流传到后世的伏羲先天八卦图的原型。

    后世有人传言,蚩尤虽然兵败被杀,其y灵还一直蛰伏在辟尘珠内以图东山再起。谁如果有幸成为那两颗魔珠的主人,就能拥有通天彻地的魔力,甚至可以凭借这种力量改变天数。

    这个说法激励着武林中每代人苦苦寻觅着辟尘珠,却也不知愚弄了多少渴望一夜成名的好汉,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听说直到本朝开皇年间,关于辟尘珠现世的消息还再次掀起了一股寻宝热潮,只是最终依旧毫无结果……

    说出来也许没人相信,我自打懂事时起,就会经常梦见自己身披着金光闪闪的战甲,率领着千军万马同一个叫“蚩尤”的人统领的军队在一片茫茫的草原上混战。

    我还记得,每次我都会梦见自己的士兵被他精锐的铜甲部队打得四处溃散,我总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的残部聚集在一起,重整旗鼓再次向蚩尤发起进攻,但每回遭遇惨败的却总是我。甚至有一次,那个叫蚩尤的家伙还挥舞着一柄战斧冲破了我近卫队的阻挡,如入无人之境般来到我面前,念动咒语当头向我砍来。他那头盔上的辟尘珠就会发出奇异的光芒,让我浑身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大斧直劈下来。

    每到这个关键时刻,我就会从噩梦中醒来,浑身冷汗淋漓。

    直到我来到万松谷,听他们讲起这个故事,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我在那个荒唐的梦境里,似乎成了黄帝的化身。

    那么这个不断重复的梦境,究竟又预示着什么?

    我这人没啥野心,不像谷中有的弟子,希望将来出师后能够到江湖上扬名立万,也没有太多嗜好,每天粗茶淡饭的生活就已经很满足了。大师父曾说,习练修真之术的目的是要认识自己生命的本源,但生命的本源又是什么东西?我每天坚持不懈地练功,倒像是在为自己打发无聊的时间。

    有时候我甚至害怕地想,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要这样无所事事下去了?

    我回到自己在谷中搭建的茅舍不久,二师父和三师父就幽灵般闪了进来。说句实话,他们虽然不是坏人,我却并不特别喜欢他们,因为两位师父实在是太好色了。谷中的女弟子中,有不少都跟他们保持着暧昧的关系,特别是以二师姊为最,她可是谷中最漂亮的女人。

    两位师父经常会拉着二师姊她们去谷中非常隐秘的地方习练“双修术”,我对什么叫做双修术可是一窍不通,听说这玩意儿跟男女之事有关,他们在我面前从来不说,我也懒得问。

    不过我倒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自从习练了这种法术后,二师姊的身材倒是愈显高挑迷人了,惹得很多师兄弟们看着她就直咽口水。

    二师父先开口问我道:“怎么样,d里的感觉还不错罢?小子可要好好练功,将来我们几个老家伙去了,你就是这谷中新一代的掌门人了。”三师父也跟着随声附和了两句。

    对于二师父的话我表面上装作精神振奋的样子,内心深处却发出一声叹息:“反正二师父和三师父根本做不了主,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再说吹牛又不上税,这话可以给我说得,对谷中其他弟子就不可以说了吗?”

    三师父见我只是呵呵傻笑几声,不禁摇头严肃地说道:“云谦,不是为师的说你,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最好少在大师父面前出现!”正所谓相由心生,看来我表面上再怎么能装,三师父还是能够一眼把我内心的真实想法给拆穿了,够毒!

    我双腿一动,正要跪下来忏悔自己的玩世不恭,再对三师父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他却忽然莞尔道:“嘿嘿,我知道云谦你不是那种人,开句玩笑而已,咱们木老大最器重你了。”就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封面用毛笔写着“玄天水遁奇术入门”,一看就是大师父遒劲的字迹。

    二师父也嘿嘿笑道:“小子,可要认真看,这书看完后是要收回去的,不准私藏任何复制品。”

    我翻开小册子,在第一页上就赫然写到了关于混沌劫的故事,我再哗啦哗啦翻下去,直到小册子的最后一页,大师父才写道:“惟有聪明人才能夺天地造化之机,趁活着时获得延年益寿的良方。只可惜神龟虽寿,犹有竟时,当年彭祖享寿八百余岁,已达极致。”

    我非常不解地在心里问大师父道:“人反正早晚都要死,为了处心积虑地活长一些,每天都要累得从天地吸取精华,岂不是有违你曾说过的天道吗?”

    第一章(古代):辟尘劫(下)

    “哈!李爷爷早!”

    一个红扑扑的小脸蛋突然从桌下冒起,却翻着对死鱼眼,吓得老先生险些把刚咽下的茶水又一股脑吐了出去,还呛得他咳嗽了好半天。

    “你这疯丫头,怎么老喜欢到先生房里捣鬼?”住在隔壁的三婶听到老先生咳嗽,连忙迅速冲进房门,一把将小豆花的耳朵死死拧住不放,质问道:“快说,这些怪样儿都是跟谁学来的?”

    小豆花疼得“哇”地哭出声来:“妈妈我错了,是刘鲲鹏大哥哥教我的……”

    李先生赶紧将茶杯放下,拉开三婶的手道:“不碍事的,敢情是小囡囡又想来听我讲故事了。”他佝偻着腰,有些吃力地抱起小豆花,然后再把她放到自己刚才坐暖和了的太师椅上,老眼笑得几乎眯成一条缝:“豆花儿别哭了,今天爷爷再给你讲个故事!”

    三婶不好意思地咕哝了几句,又瞪了她那不懂事的豆花儿一眼,便小心翼翼地关上屋门,风急火燎地忙着蒸包子去了。

    小豆花抽抽搭搭地止住哭腔,几下抹干了眼泪,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便紧盯在李老先生那张嘴上,生怕漏过了一个字。

    李先生清了清嗓子,问她道:“我说小豆花儿啊,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名字,对么?”小豆花便笑嘻嘻地答道:“爷爷又说废话了,连我家的大芦花都有名字呢,怎会有人生下来还没名字的!”

    李先生知道她指的是三婶家刚开始下蛋的小母j,无可奈地摇摇头,喝了一口新泡的热茶,慢悠悠讲了下去:“听说天地还没有分离的时候,宇宙曾由一个无手无足、无口无鼻的怪物统治,它的模样就像个大面团,名字叫做‘混沌’。”

    小豆花好奇地c嘴问道:“有咱家做包子时揉出来的那团面大吗?”还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大小。李先生立刻摇手道:“比这可大多了!据说那天有多高,它就有多高;这地有多宽,它就有多宽!”

    他见小豆花听得眼睛张了老大,接着说道:“混沌法力虽然强大,毕竟年事已高,敌不过刚从虚无中诞生的宇宙原神。双方你来我往打了八十个回合,让天地像磨盘般旋转了一百六十次之多。整个天地被搅得乌烟瘴气,属于天的部分越升越高,属于地的部分则越沉越低,爷爷上次教你的‘天地玄黄,天清地浊’还记得吗?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他见小豆花儿听得似懂非懂,微微一笑道:“就这样经过了一千三百四十四万年,混沌力量逐渐衰弱,终于被原神用慧剑劈为两半,那两段残体因为无处可逃,就分别躲进了天地中。”

    “原神见混沌可能有死灰复燃之势,就凭借神力正式分化天地、衍生万物。直到日月星辰分列天穹之上,山河湖海散布地表之间,还有无数花草树木、鸟兽鱼虫点缀其中,以使混沌无所遁形。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最后一句话李老先生也教过小豆花,小豆花忙小j啄米般拼命点头,表示她听懂了。

    “然而混沌余威尚存,跟着生出无数分身躲藏在万物体内,教原神也难辨真伪。原神实在不愿为亲自消灭混沌劳神费力,便决定依照自己的模样,按y阳和合之道造出男人和女人,嘱咐他们繁衍后代,帮忙清除残留世间的混沌。y阳生生不息,也就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李老先生讲得性起,说起话来仿佛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可惜原神百密一疏,忘记造人所用的泥土也有混沌潜藏,没能注入其智慧之水认真清洗。于是人心同样遭到混沌玷污,所获原神赐予的智慧也有厚薄之差。人的禀性既然生而相异,人与人之间就有了分别。”

    “不同人虽然都崇拜原神,但是对原神的本来面目认识不一,便依照他们看见的各种实物加以描述,才有不同部落的熊、牛、虎、蛇等图腾出现。各部落坚持己见,相互之间征伐兼并,人类的战争正由此起源。”

    “原神开始后悔造出这些惹是生非的人族,但看着那些长相酷似自己的种族,又不忍心浪费心血,把他们全部变回没有生命的原形。”

    李老先生觉得光这样站着说还不够过瘾,一面唾沫横飞地讲着故事,一面便在屋中兴奋地走来走去。

    “原神就让宇宙洪荒、寒暑更替,以此为人世之大劫难;再加上生老病死、七情六欲,以此为人生之小劫难,大小劫难交替而行,教人们无法与天地同寿。人的r体因水土而生,死时自然要复归尘土,至于人到底有没有灵魂,恐怕只有死去的人才清楚了。”

    话到此处,他忽然感觉到凉风拂面,才发现那屋门已被人打开,忙回头一看,小豆花儿早就不知去向了。

    李老先生倒也不觉得沮丧,因为小豆花前两次嚷着说要听他讲故事,中途肯定都会开溜,这回依旧半道儿当了逃兵。他坐回到太师椅上沉思起来,竟歪着头靠在椅上睡着了,那蓄着一缕稀疏胡子的下巴还在兀自抖动着。

    三婶端着一碟热气腾腾的的包子走进房门,见状叹了口气,把包子轻轻放在桌上,就随手从里屋找了件衣物给他披上。

    李老先生身上多了件保暖的衣服,睡得便更沉了,甚至开始说起梦话来,只是重复的好像都是同一句话。

    三婶有些好奇,凑到李老先生嘴边直听了四五遍,才勉强听清楚那李老头说的是八个字:“辟尘一出,万事皆休。”

    她虽然从小没怎么念过书,字还是认识不少,就来了个辨音生意,倒把这八个字理解成为“必成一粗,玩死接修。”

    她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暗想这李老头虽说懂的东西不少,也挺喜欢小豆花儿,可就是脑子有点不大清楚,要是万一不小心把豆花儿教坏了,那可怎么得了。

    三婶走后不久,李先生的亲孙子李良才就垂头丧气地进了屋内,他连倒在椅子上昏睡的爷爷正眼都不瞧一下,将盘里的包子“呼哧呼哧”扫了个精光,便气呼呼地进里屋休息去了。

    昨夜他去广源赌坊试试手气,本来一开始顺风满帆,赌大小连赢了七把。哪知那女官见他厉害,临时换了个中年男人把庄。那个人一出手,立刻让李良才连本带利全吐了出来,带去的铜钱像流水一样进了广源赌坊的钱箱。他输得口袋底朝天了,硬要脱了棉衣当赌注,却被那个中年人伸手拦住。原来赌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对任何赌客从来都不赶尽杀绝,以免断了将来的财路。赌场的几个彪形大汉毫不理会他满嘴吐出的脏字,像拎小j一样把他“请”出了赌坊。

    他此刻枕着头躺在冷炕边,通红的双眼久久不曾合上。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攒些赌本再去翻盘,但今日输掉的钱都是他死皮赖脸向三婶她们借的,当然不好意思继续向邻居伸手了。

    忽然“当”地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李老先生的袖中滑落到了地面。

    李良才轻轻坐起,认出那掉在地上的物事正是爷爷房中那个上锁箱笼的钥匙。他发现爷爷并没有被惊醒,心中突然一动:“最近爷爷老是在深夜翻动他那箱子里的东西,莫非他还藏了什么宝贝在里面不成?”

    他轻手轻脚地爬到李老先生身旁,将那枚钥匙拿到了手里,然后继续爬进了李老先生的卧房,脸上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李良才轻轻关上卧房的小门,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连身上的尘土也顾不得拍掉,便颤抖着双手将钥匙伸进了那箱笼的锁眼里。

    “咔嚓”一声,箱子终于被他轻轻打开了。那箱子一头是几件质地不错的衣料,另一头则放着个镶满了琥珀和青玉的锦盒,看来价值不菲。李良才高兴得差点蹦上天去,便对那锦盒中放着的东西更加充满了期待。

    盒子里可能有些什么呢,珍珠?玛瑙?还是钻石?李良才屏住呼吸,将那盒子捧出来放到床上,再一点点打开。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只有一块破布。李良才不禁有些失望,探手进去将那破布抓出来,以为布下应该会藏有什么稀世奇珍。可是那下面--居然是空的!

    他懊恼之下,随手便将破布撇在了地上。但那破布上画着的弯弯曲曲的线条又吸引了他的注意。“藏宝图?”一个念头迅速从脑中闪过。

    他立刻找出笔墨纸张来,照着那破布上的线条一笔一划描了起来。破布的左下角还写有八个字:“辟尘一出,万事皆休。”李良才瞧见了那些字,就随口念了几遍。

    “辟尘一出,万事皆休……”这些字便像有了魔力一般,穿透那斑驳的墙面,飘向遥远的天边。

    李良才并未发现,那破布的背面还写了几个蝇头小字:“洛阳李氏念文千遍可解封印”。他刚才念动的那句话,算上李老先生曾经念过的话,刚好是第一千遍!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每逢除夕的时候,人们都会燃放爆竹以驱除鬼魅。如果那个关于辟尘劫的传说是真的,蚩尤的魔咒要是被人解除了封印,就算每个人都敲锣打鼓,又真的能把杀气腾腾的大魔王吓跑吗?

    第二章(古代):弥勒使(上)

    最近,我时常感到心绪不宁。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遇上晴天,我就会走出自己的茅屋,在寒风中仰望天穹,好像一匹孤独的苍狼。

    那些在夜幕下闪耀的星辰,要比夏天时明亮上很多,总是能把我带入另外一个空间去,让我忘记了自己是个叫做陆云谦的凡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关于黄帝和蚩尤的怪梦倒是不常做了,但我却做起了另一个更加诡异的梦。在梦里,我成了一只浑身伤痕累累的白狼,几十条猎狗在我身边狂吠着,却不敢再靠近我半步。因为,我的牙齿还流淌着它们无数同伴的鲜血,我的利爪下也躺满着它们无数同伴的尸体,而它们更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了宁死不屈的气势。

    远处就有人厉声呵斥道:“你们这群饭桶,把它的皮毛弄成那样,我要它还有什么用,给我拿弓箭来!”

    我抬起头,就认出了那个叫做杨广的人,嘴角绽出了轻蔑的微笑。

    那人真的拉弓搭箭,瞄准了我的胸部。

    我依然昂头望着他,已经不准备再躲避,也没有力气再逃过从这么近距离s来的飞箭。

    死亡,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可怕了。有时候死亡,就是新生的开始。

    那人大概看出了我眼神中异样的神采,又缓缓将弓箭放了下来。

    我就哑着嗓子大笑起来,这笑声是那样刺耳,以至于连那些猎狗也停止了吠叫,默不作声地看着我。它们心里一定充满了疑问,狗跟狼虽然是近亲,却永远也不可能理解一匹狼的真正想法。

    然后,那笑声却突然中止,我便听到自己身体轰然倒地的声音。

    我终于没有被愚蠢的人类击倒,只是死在了无情的岁月手里。

    我,还是自由的。

    ……

    隋大业六年春,东都洛阳城发生了一件耸人听闻的大事。

    大年初一那天,睡眼惺松的守城卫士刚把建国门的城门打开,便闻到阵阵浓郁的花香从城外飘来。那时正值春寒料峭之际,前夜才下过一场大雪,野地里连草尖也不见分毫,又怎么会有这种怪事出现?

    然而更离奇的事还在后面,正当卫兵们议论纷纷时,野外竟然远远地传来鼓乐之声,只见有十几名身披纱衣的男女载歌载舞冉冉而来!

    依据习俗,初一这天城里的店铺都不开门,不论达官贵人还是寻常百姓,此刻应该都缩在被窝里做着美梦,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进出城门。卫兵们还以为自己昨夜没睡好眼睛花了,忙一齐跑出城外察看究竟。

    等到这些人走近了,那些卫兵更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却见来客们个个眉目如画、白衣胜雪,有持香握花的,亦有拿着手鼓铃铛和奇形怪状乐器的,乍看之下宛如仙人下凡一般。

    最让人感到神奇的是,他们身披的纱衣如此轻薄,还有人是赤足站立在雪地中,居然一点觉得寒冷的意思都没有。

    卫兵中有专值看守这个城门的卫士长,忙厉声喝问道:“站住,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却见为首一名身材高大、相貌古朴的光头男子从容地伸了伸手,命令身后的人停住脚步,对卫兵们双手合什道:“我们是从天界而来,奉了弥勒佛的旨意,特来入你东都中超度终生,请施主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去。”

    那问话的卫士长姓胡,平时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人送外号“胡大胆”。他虽然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的场面,但所有的手下都睁眼瞧着呢,却容不得他打退堂鼓。

    胡大胆牛眼一瞪,喝令道:“什么米来佛r来佛,老子没听说过!大过年的,你们这些人不好好在家待着,竟敢来我面前装神弄鬼?还不给老子快滚,亏得老子今天心情好,否则把你们全都抓进大狱去!”

    他瞧出这些人不过是装束怪异些,但言谈举止似乎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戒惧之心大减,就算计着想占点这些人的便宜。

    胡大胆发觉那光头身后有不少身材姣好的年轻女子,一双贼眼便在她们身上扫个不停,仿佛要直接看穿了那层薄得不能再薄的衣裳才肯罢休。他尤其喜欢最前排那位容颜颇为艳丽的女子,不由动了色心,便嬉笑着过去摸她的脸蛋,见她不怎么反抗,就要顺势将手伸进她的衣裙之中。

    便在这时,真正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光头男子闪电般伸手抓住胡大胆的肩头,眼中异芒闪动,口里亦是念念有词。胡大胆像迷失了心智般呆立原地,那光头男子说一句,他便也跟随光头男子说一句,却没人听得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其余看门的卫士见头领被这光头制住,不由喧哗起来,纷纷要拔出刀剑上前救人。

    胡大胆却突然转身,招呼众卫兵道:“各位兄弟不可造次,刚才我跟这位大师交谈了一番,已查明他果然是弥勒派来的使者,咱们理应隆重迎接他们进城才是。否则冒犯了佛祖派来的尊使,可是要遭天谴的!”

    这话说得他的众位手下一头雾水,不禁令大伙儿面面相觑。其中有个老军头经验丰富些,一面偷偷支使身旁的小卒速去管理京畿重地事务的京尹府报信,一面打着哈哈问胡大胆道:“我说头儿,你莫不是中邪了?”壮着胆子便去拽他的手。

    胡大胆喉中却“咕咕”作响,蓦地抽出腰间的佩刀劈向那老军头。胡的武功本来就比那人高出不少,再加上老军头也不曾提防他会突然出手伤人,只听“咔嚓”一声,竟然把这老兵的一条胳膊给卸了下来,登时血溅当场。

    老军头惨呼倒地,眼见性命将要不保,那光头男子却柔声笑道:“无妨,且瞧我施展些法力给诸位看看!”

    但见他口中忽然吐出一股白烟,那白烟仿佛有生命一般,须臾将老军头整个人包裹起来。片刻工夫不到,白烟散去,老军头竟然两手完好,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

    如此奇景自然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谁先大呼了一声:“弥勒尊使降世了!”所有的卫兵都扔掉刀剑,齐刷刷向这男子下跪磕起头来。

    光头男子一脸肃然之气,吩咐道:“你们有亲戚好友在附近的,快去带领他们前来。我将以弥勒的名义为你们超度,让各位添寿百年。”那些卫兵便齐声欢叫,纷纷奔回城里呼朋唤友去了……

    初一清晨,城西的齐王府中颇为宁静,与三十那天人声鼎沸、官贵云集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反差,后花园里更是空荡荡的,除了凉亭里还有两个人在下着五子棋。

    这二人一个在朝中颇有势力,乃是当今皇上杨广的次子杨暕,自从元德太子死后,杨暕被杨广授以管理东都军政要务的大权,威望日盛,常以太子自居,得到朝中不少大臣的逢迎巴结;另一个则是江湖上被人尊称为“地算”的焦真人,与“天算”黄冠子和“人算”张铁嘴齐名,不但武功深不可测,更有占气望风、画符施术的异能。

    本来以焦真人的个性是绝对不肯踏入齐王府半步的。奈何齐王妃韦氏与他沾亲带故,前不久又突然病逝,齐王便以府中闹鬼为由专程请他来看风水,因此他也无法断然拒绝。

    其实焦真人自打一进王府后就心知肚明:这齐王请他察看王府风水是假,命他看相才是正事,说穿了不过是想知道自己何时能够当上天子,以及如何才能尽快登上皇位之类。

    但焦真人的态度始终如云山雾罩,他到王府已经好几天了,可是直到三十晚上依然闪烁其词。那齐王倒也耐性极好,将那些前来送礼贺岁的官员打发走后,连年夜饭也不吃,独自来找焦真人喝酒聊天,其间说过不少对当今圣上颇不恭敬的话,焦真人也假装没有听见。眼看着天色转亮,齐王兴致不减,命人在凉亭里生了两个炭炉,又邀请他去那里下棋。

    此时棋局到了紧要关头,焦真人本来有先行之利,可惜二十手后不但优势全无,反被齐王的棋子处处牵制,已然回天乏力。他想得头痛,嘿嘿干笑几声,只得投子称赞道:“齐王果然高明,贫道甘拜下风!”肚子里则嘀咕道:“你棋艺虽然不错,但我要认真下起来,只怕你也得叫我爷爷!”

    原来两人一口气下了十七八盘棋,这焦真人对于五子棋本来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因为苦思脱身之计,心思没有全放在棋局上,居然半盘都没赢过。

    齐王大获全胜后心情舒畅,满面春风地刚要说话,园外却突然传来吵嚷之声,很快便有几名兵士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跪倒在齐王面前,气喘吁吁道:“启禀齐王殿下,建国门有弥勒使者现身,已经吸引了很多百姓前去观望,京尹府王大人派了两百人前去镇压,不想两百人中反而有不少站在了那些使者一边。如今双方正在那里对峙呢,王大人特命小的们来请殿下火速增援!”

    齐王吃了一惊,对焦真人说道:“昨夜厅门无故爆裂,道长认为恐怕有盗贼潜入,必须立刻加强城防,小王却当了耳边风,惭愧惭愧!”二人当即领着五百府兵驰援建国门。 。。

    第二章(古代):弥勒使(中)

    眼看城门在望,那门口果然黑压压聚集了两堆人,一边由很多白衣人统领,还有不少百姓混杂其间,已增至数百人;另一边则由京尹府王大人率领,只剩不到百人之数,并且还不断有士兵扔下刀枪往白衣人处“投诚”。

    齐王瞧见那些白衣人中有名面容黝黑的光头男子正手持念珠高声诵读着什么,忙凝神细听,在阵阵动听的西域鼓乐声中,便有“贫僧历尽西域诸国,喟叹天下众生之苦。人因有生死,故而痛苦不堪,惟有找寻脱离生死之法,方为上策……”的人声传来,不由直皱眉头道:“这种奇谈怪论居然还会有人相信?”

    其实每个人都希望长生不老,只是齐王先前听过焦真人讲述修炼飞升的道理,已经有了先入之见。再加上他“博览群书”,知道j犬升天的故事,也就是汉朝淮南王刘安修炼成仙的传说。听说他成仙后,把剩下的丹药撒在院子里,j狗吃了仙药也都跟着升上了天。所以齐王一直以来对道家的术数比较迷恋,却对佛家轮回转世之说所知甚少。

    那个光头男子正要继续布道,将剩下的官兵全部拉过来。却忽然有个衣衫褴褛、满面愁容的云游和尚从城角走出,朗声问道:“请问说法的那位大师,什么是脱离生死之法?”

    光头男子一怔,便答道:“自然是从我弥勒之愿,才能修成正果。佛祖无生死之虑,亦不免有劫数临身,而我佛弥勒是末世后未来之佛,可解众生轮回之苦,万世往复之劫也!”

    云游和尚面色和善地笑道:“你既然称自己为弥勒使者,那么我且问你,这世界本来是无还是有。”

    光头男子略一思忖,答道:“这个么--应该说是亦无亦有,亦有亦无。如果不能识得我佛弥勒重见光明之法,就会闭目塞听,身堕六道轮回,永无休止。”

    云游和尚面色一变,叱责道:“荒谬!世间真如法门,不外乎有、空、亦有亦空、非有非空四门,你又认识几门,胆敢在光天化日下鼓惑人心?”

    那光头男子被说得面红耳赤,高声反驳道:“我有无上妙法,你敢与我比试么?”从手下一名弟子处拿过一件纱衣望空挥动,须臾便有无数鲜花从天而降,落在方圆数丈内,地上登时异香扑鼻。

    云游和尚拍手大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货色,不过是些纸片而已。”众人定睛一看,那些鲜花果然变成了花花绿绿的纸片,先前那股诱人的香气也立刻淡了不少。

    光头男子见自己法术被破,知道遇上了高人,转身便要率领众人离去。那云游和尚趁机大吼一声,念动偈语道:“莫漫求真佛,真佛不可见。”那些先前被这男子花言巧语迷惑住的人有不少都开始浑身发抖,醒转过来。

    焦真人虽然隔得很远,亦被这一声吼震得心神俱清,由衷赞叹道:“好个佛门正宗狮子吼内功,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用手捅了捅齐王腰间,催促道:“此时不动手捉拿妖人更待何时,再晚些人都跑了!”

    齐王这才如梦初醒,拔剑道:“众将士听令,给我捉拿妖言惑众者,尤其不能放走那白衣僧人,杀无赦!”

    众百姓和士兵见齐王驾临,本想奋勇当先帮助齐王捉拿那些白衣人,但却畏惧不是那帮人的对手,不由乱作一团。

    齐王怒骂道:“一群饭桶,还不都给我让开!”马鞭四处开花,打出一条血路来,驾马直奔那光头男子而去。有四个白衣女子想要拦住他的去路,被齐王长剑纷纷刺中面颊,顷刻毙命。

    但听光头男子喝道:“遁!”从他口中便喷出一团黑烟来,须臾变成一道雾墙挡在齐王面前。焦真人从后面跟来,笑道:“这妖法也不过如此。”伸手凭空画出一符,叱道:“开!”那阵黑雾立刻便散得干干净净。光头男子虽然没了踪影,却留下他那帮白衣弟子呆立当场。

    齐王杀心大起,长剑挥舞,将各人脑袋全砍了下来。

    云游和尚摇头道:“齐王不必费力了,这些都不是真人,只是稻草人而已。”齐王细看之下,发现果然如此,他再回头看那四个被他砍死的白衣女子,也不过是四捆披着白纱的稻草罢了。

    王大人忙赶到齐王马前请罪,询问道:“属下罪该万死,没能及时平定叛乱,不知其他的人我们该如何处置?”

    齐王冷哼一声道:“本王刚才怎么说的来着--杀无赦!凡是曾经被那弥勒使者迷惑住的人,不论百姓还是军士,统统投入死牢。至于那些百姓所属的里坊同样难辞其咎,有关里正教民不严者,一律杖责三十!还有,本王限你三日之内把那白衣妖人缉拿归案,否则三日后便提着脑袋来见我罢!”他再不理睬王大人,却翻身下马,笑呵呵地冲那云游和尚行礼道:“敢问大师法号,又在何处修行?”

    云游和尚连忙还礼道:“贫僧法号智者,喜欢云游四方以增长见闻,暂时还没有落脚处。”

    齐王乐道:“如此就好,那么便委屈智者大师移驾敝府一叙如何!”

    智者大师就双手合什答道:“贫僧一见到齐王千岁,就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想来齐王祖上一定颇有佛缘。”说得齐王哈哈大笑。焦真人便偷偷摇头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个和尚倒好!”但焦真人又觉得那“智者”二字甚为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让他回想了半天。

    众人一路走来,那齐王对智者大师问这问那、殷勤有加,反倒冷落了焦真人。但焦真人早就想寻找机会脱身,心里正求之不得,便干脆双眼微阖,耷拉着脑袋跟在齐王身后缓辔慢行。

    眼看队伍快到齐王府了,焦真人暗忖机不可失,忙策马赶到齐王身边,问道:“齐王殿下,贫道有个朋友就在城中居住,想去顺道探视两天,不知道殿下能否恩准?”

    那齐王正与智者大师聊得高兴,随口说道:“焦道长不必客气,本王就准你两天假期,两日后可务必要赶回王府。小王还想让你们相互比试法力哩!”焦真人应承了一声,心里终于舒了口气,暗想:“小子,两天后你可就连我的影儿也找不着了!”

    他因央求齐王开过金口,向智者大师行礼道别后,便安心地勒马转身离去,却听见智者大师在向齐王恳求道:“殿下,方才那些百姓和兵士不过是偶然被妖术所惑,绝无犯上作乱之心,请殿下慈悲为怀,把他们全都释放了吧!”

    齐王重重地叹了口气,答道:“不是本王不给大师面子,实在是因为父皇向来喜欢疑神疑鬼,如果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