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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忘秋清澈若水的眼波闪过一丝涟漪,她彷佛在谷流风身上看到母亲的影子。娘也总是这样说她……心口突然流过一股暖意,又微微泛着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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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住啊,客倌,小店只剩一间上房了,要不你们两位客住一间……”掌柜建议的声音中断,惊惧地看着抵在自己咽喉上的那支笔,他开店几十年自然是见识过各色人等,很清楚这笔随时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

    “有房吗?”忘秋问得很温和。

    “有、有……”自己不睡也得让这位爷睡。

    “秋兄,其实我们同榻而眠也没什么,何苦为难店家呢?”在被某人暴力威胁后,谷流风很识时务地改了称呼。

    忘秋根本懒得搭理他。一个甩不掉的跟p虫,即使负责了她一路上衣食住行的所有开销,也别想让她给予更多的关注。

    “小二,两间上房。”一个熟悉的女声接着响起。

    “已经没有了。”

    话音方落,一把明晃晃的剑就搁在掌柜的脖子上,掌柜再次被吓出一身冷汗。他明天一定要去庙里拜拜。

    “真的没有了。”

    “藏剑山庄似乎不是这么不讲理的。”谷流风不紧不慢的开口。

    易彩萍瞪着像无事人一样靠在柱子上的忘秋,“那他刚刚威胁掌柜,谷大哥为什么就不说?”

    谷流风笑道:“那是因为秋兄一直就是这样率性而为的,可易姑娘妳就不同了,妳代表的是整个藏剑山庄,言行举止都是要注意的。”

    易彩萍气得浑身直发颤。这摆明是双重标准!又发作不得,只好悻悻然收剑。

    她师兄则忙着安抚她,“师妹,不如我们就换一间客栈……”

    她抛去一记冷眼令他话音中断。

    冷冷瞥了他们一眼,忘秋足尖轻点飞身而起,等众人看清时,她人已捧着酒坛坐在大梁上喝着。

    “今夜我睡这里。”

    “秋兄就不怕夜里蚊虫噬咬?”谷流风会心一笑。他越来越肯定她是个看似冷漠实则心软善良的姑娘。

    “不劳挂心。”她从小餐风露宿,若这小小蚊虫就能伤她,她早就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哪还能活到今天,让那些害她的人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呢。

    想到过往,忘秋闭眼灌下一大口酒,烈酒入喉,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

    “秋──”谷流风张口欲唤,却终是硬生生止住。每当她灌酒时总会让他感到一股深不见底的哀伤在啃噬着她,“掌柜的,我与这位小哥一间房即可。”

    “委屈客倌了。”掌柜抹去额角的冷汗,急忙叫店小二领着他们去休息。

    掌柜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只瞥见一角白衣露在梁外,不由得暗自摇头。这位公子还真是古怪。

    “掌柜,酒钱你记得朝那位谷公子要。”

    掌柜一怔。

    一阵风吹过,柜台上顿时少了两坛酒。

    他再望向梁上,哪里还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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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竹环绕,清溪流淌。

    一座庵堂深藏在翠竹林内,水泊中央。

    悠长的钟声伴随着木鱼声,在这片静穆的天地间回荡着。

    碧绿的裙裾像盛开的花朵般散在蒲团四周,而端坐在蒲团上的少女有着秋阳般温暖明媚的容颜,在慈眉善目的观音座前,竟有种法相庄严之气韵。

    “秋儿。”一道慈祥的声音低唤。

    忘秋缓缓睁开双眸,从蒲团上起身,迎向走来的人,“师父。”

    一身道袍的半百道姑,眉目清朗,想见年轻时也是个美丽女子,却不知为何了断尘缘遁入空门。

    “妳又造杀孽了?”

    “弟子原就是天煞孤星,杀人应该是再正常不过。”说这话时,她的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

    道姑发出一声长叹,“秋儿,妳师叔当年因一己之私而误妳一生,妳不能因此便愤世嫉俗,让自己沉沦于苦海之中。”

    “我的人生未出世便被人决定,不管我如何去走,它都不会是原本属于我的那一条,既然如此,我便不需要改走别的路。”

    道姑心痛地看着眼前这张花容月貌。原本她该是天下最幸福的少女,可惜却被她那不肖的师弟给害得落到如今田地,她的恨、她的怨,皆来自那本不属于她的命格批语。

    犹记得当年自己寻到秋儿时,她语气轻柔却坚定的拒绝学习玄妙之术,只告诉她,世人皆有其命,何必硬要预先知晓,无知有时反而是种幸福,而她不要当那个会破坏幸福的人。

    于是,除了那卜卦之术她都学有所成,只是却一直不肯走向光明的路,她说自己习惯了。一个习惯黑暗的人,如果硬要站在阳光下,只会害她受伤。

    “秋儿,妳母亲可好?”

    “好,她很好,如果有人要让她不好,那个人便只能去喝孟婆汤。”说到最后几个字,忘秋眼中闪过的是凌厉的杀意。

    道姑叹气。这孩子的怨气太重了啊,但愿“那个人”可以为她消减杀孽,引导她回归本来的命运轨道。

    “打算在这里清修多久?”

    “不知道,该走的时候弟子自然便会离去。”

    “唉。”像来时一样无声,道姑消失在门外。

    忘秋重新在蒲团上坐下,眼睛还来不及闭起,就听到一道银铃般的笑声。

    “师姊,妳虽然不曾学过星相卜算,但是每次妳都肯定自己能把师父她老人家气到内伤吧。”

    “妳说呢?”忘秋淡淡地反问。

    “当然了,师姊不肯学这星相卜算之术,其实根本就是懒得知道更多罢了,我要是有师姊一半的聪明,我也不学。”

    “妳准备一直挂在树上吗?”

    “当然不了。”

    那是个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少女,圆圆的大眼睛骨碌碌直转,慧黠而灵动。

    “不过,”少女神神秘秘地靠过去,“师姊,我给妳卜了一卦哦,妳红鸾星动了耶。”

    “多事。”

    “我是说真的哦。”

    忘秋睁开眼,带点无奈的看着自己活泼可爱的小师妹,“颜小色,那妳有没有替自己卜一卦呢?”

    “我?不用啊,我这么健康快乐。”

    “妳应该卜一卦的。”忘秋这样对她说,话声中一掌就拍飞颜小色。

    “师姊,妳偷袭──”被迫重新挂回树梢的女子不满地嚷嚷着,“我不服,我不服、我要告诉未来的师姊夫……”

    暗处的人影看着那对师姊妹胡闹,微笑着摇头。这两个孩子一个内敛,一个张扬,每每碰到一起就会出现像今天这样极其搞笑的场面。

    秋儿虽然嘴上不说,但她是很喜欢活泼的小色的。而小色对秋儿则有种近乎神化的崇拜,从第一眼看见就莫名的喜欢,而她们两个的相处模式一直就不像一般的师姊妹那样,总是一个热中于动嘴,一个善于用行动来表达情谊。

    “师姊,妳不要不信啊,未来的师姊夫很爱很爱妳的,而且天生福泽深厚,跟妳简直是天作之合。”那个人会像太阳一样温暖师姊的心,驱逐她心底最深的y暗。

    “那又如何?”

    “妳得抓牢他啊。”

    “无聊。”

    “哎呀,真的啦、真的啦,而且他的桃花也满多的。”是没有多大的威胁性,但是这不需要让师姊知道。

    “妳的红鸾星几时动?”忘秋若无其事的问了句。

    “我才不要知道咧。”颜小色抱着树干用力的扬了扬下巴,以表示自己很不屑。

    忘秋眨了眨眼,“那妳怎么肯定我就想知道呢?”

    颜小色困惑的眨着眼,“说的也是哦。”可是,她想知道啊,所以就顺手卜了一卦。

    “对了,小色,树干要断了。”施施然从殿内走出的忘秋漫不经心的瞟了眼大树,然后云淡风轻的留下这句话走人。

    “啊──”一声惨叫过后,大树轰然倒塌。

    “师姊,妳陷害我!”

    第三章

    陷害吗?

    忘秋想象着此时师妹的表情,一抹微笑不由得浮上嘴角,犹如冬日破晓的那一缕晨曦,温馨又炫烂。

    “秋儿。”

    “师父。”唇畔的浅笑马上消失无踪。

    “南宫家派人送来请柬,替为师走一趟吧。”

    忘秋看也不看那张烫金的请柬,“弟子一向不爱与这些江湖世家打交道,师父还是让小色去吧。”

    “师姊不去,我也不要去。”揉着自己可怜兮兮的p股,颜小色从庵里踱出来。

    “南宫长秀八旬大寿,说起来也算江湖大事。”

    “江湖中的事一向很多。”

    颜小色悄悄打量师姊的脸色,然后背过身去扮了个鬼脸。师姊一定是因为那个人才不去的。

    一只手轻轻按上她肩头,她马上感到浑身上下一阵寒意,有些僵硬地开口,“师姊……”

    “这种事情妳去比较合适。”

    颜小色扁了嘴,替自己抱不平,“师父,妳看师姊。”

    “秋儿,小色年轻莽撞,这种大场面万一她口没遮拦惹出祸端,到时如何收场?”

    忘秋柳眉微蹙,沉默片刻,才嘲弄地掀掀嘴角,伸手,“拿来。”

    “师姊,我就知道妳最好了。”颜小色马上回身搂住她大叫。

    而好人的麻烦通常就会比坏人要多得多,所以忘秋一直不喜欢做好人。不过,如果做好人,可以让每次回到这里就一直在她耳边聒噪不休的颜小色继续蹦跳下去,她不介意再做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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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雾笼罩着山林,一道白色身影鬼魅一般在浓雾中若隐若现,使这片静谧的天地透着一股神秘诡谲的味道。

    白色身影在一株大树旁停下,没有丝毫犹豫的飞身而上,轻车熟路地从树d中取出一只竹筒。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竹筒,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它被蜡封口,且在筒身上刻了只大大的耳朵。

    这是江湖包打听“顺风耳”的独家标记,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无聊!”

    白衣人的话音方落,树顶就飘下一道不满的声音,“这是个人特色。”

    “无聊!”还是只有两个字奉送。

    “你要的东西已经在手上,我的东西呢?”

    “在你家里。”

    “什么?”有人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我家里?”

    “对。”

    “你把两个死人摆我家里?!”

    “是头。”

    这就更过份了,他一回家就会看到两颗人头摆在桌上,深更半夜看到那种场景真的很恐怖。

    “忘秋公子!”有人爆出惊惧的喊声。

    “走了。”

    “你别走,把那两颗头从我家拿走。”

    可惜,浓雾早已隐去那抹白色的身影。

    于是有人恨恨地对着她消失的方向握拳说:“本来还想免费告诉你有人满江湖找你呢,哼,算了。”

    “谢了。”

    “你没走?!”再叫。

    没有声音响应,看来这次是真的走了。

    “现在我怎么回去啊……”一想到家里摆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他就浑身颤栗,不知所措,“忘秋公子,你下次就不要来找我要消息……”

    而此时走出树林的忘秋看着手中的纸条,眼神变得y森起来。

    南宫山庄?看来真的不得不走这一趟了,那么师父这次硬要把请柬塞给她的举动就值得玩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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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上落下的应该是叶子,可是……谷流风看着手中的瓜子壳。为什么他从空中接住的却是这个?

    “朋友,扔东西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注意树下是否有人经过呢?”

    “是吗?”

    珠落玉盘的悦耳嗓音送入耳中,谷流风顿时惊喜莫名,飞身上树,于绿叶掩映中找到靠坐在枝桠上的人。

    淡黄色的轻纱薄裙,如云的乌发只用两条白色飘带束起,脂粉未施,腰际也没有任何装饰,表情淡淡的,人也淡淡的,却让人心生清水出芙蓉之叹。

    他知道忘秋是美丽的,但是看到女装的她,他依旧眼前一亮,心也在剎那间漏跳数拍。

    “妳怎么会在这儿?”

    忘秋抛着手中的几粒瓜子,漫不经心地道:“最近江湖上找忘秋公子的人很多。”

    谷流风马上低头摸自己的鼻子。他也只是拜托朋友帮忙而已。

    “所以妳换装了?”他找忘秋公子却不找忘秋姑娘,她肯定是因为这个才换了装束,难怪突然没了她的消息。

    她终于看向他,“我讨厌成为目标。”

    她的目光很冷,他马上明白她透露的讯息,“要找妳很不容易的。”

    “有事?”

    谷流风知道,如果这时回答没事下场一定很惨,可他还是老实的说:“只是想见妳。”

    忘秋怔了下,脑中突然闪过师妹说的红鸾星动,于是下意识地回避他的目光。心里却在想,下次见到小色一定要警告她不准再私下卜什么卦。

    “南宫老爷子八十大寿,不如我们结伴同行?”

    “我与南宫家素无交情。”

    “所谓交情就是要交往才会有情谊的嘛,妳不去跟他们交往哪里会有情谊。”

    “我何必。”她原就不喜欢那些世家子弟的行事作风,如果不是那个原因,她绝对不会去跟他们虚与委蛇。

    “就当跟我作伴如何?”谷流风心情忐忑的看着她。

    她嗑了几个瓜子后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好。”反正她本来也是要去南宫山庄,与他同行至少不必再费心隐藏行踪。

    她的回答让他怔了一怔。他以为她会拒绝,然后像甩掉那些人一样甩掉他,可是她竟然说“好”?!

    忘秋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下了树,往南宫山庄迈进。

    回过神的谷流风急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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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公子,您里面请。”

    客栈外站着一对白衣书生,无论从相貌到气质都堪称百里挑一,两个人无论哪一个站出来都像个发光体,更何况两个一起,马上便成功吸引许多人的目光。

    左边的书生有着如秋阳般温暖的相貌,却又浑身透着淡淡的疏离。右边的俊美书生给人  一种儒雅随和的感觉,而满脸堆笑的客栈掌柜讨好的对象就是他。

    “小店早就帮您准备好美味佳肴,准备了上等的客房,您尽管放心吃住。”

    谷流风皱紧眉头,“能告诉我是谁这么破费吗?”一连数日,他的衣食住行都被人安排得妥妥当当,也让他越来越疑惑与不耐烦。

    “公子,您这不是难为小的吗?小的收了钱,便只管办好差事,别的也不是小的能多嘴的。”

    谷流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她正专心的欣赏着店门口的对联,摆明了“与我无关”,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我们要进去吗?”

    她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然后继续研究门上的对联。

    “忘秋。”他真想叹气,有时她安静得就像空气。

    “他们要招待的是你。”

    掌柜马上在一旁c嘴,“是小的说错了,两位公子都请。”他在一旁可是瞧明白了,这位公子不点头,那位谷公子是不可能进去的。

    忘秋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扭头朝对面的酒楼走去。

    “忘秋──”谷流风马上追了上去。

    “谷公子,您里面请,小店早就准备好美酒佳肴。”

    跟对面一样的说辞,让忘秋微微蹙了蹙眉头,斜睨了跟上来的某人一眼,“看来要请你的人很多。”她不禁怀疑,剩下的路程是不是都是这样的情形。

    谷流风忍不住伸手去揉额际。离南宫山庄越近,他的行踪就越不容易隐藏,这些人向他示好的举动,使他感到很困扰。

    “一盘卤牛r,一盘馒头。”忘秋径自向小二点了东西,便找地方坐下。

    谷流风自然又跟了过去。

    “走开。”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也很苦恼,这些人请客就请客,偏偏还讲得只请他一人似的,让他在忘秋面前困窘得不行。

    “走开。”她再重复一遍。

    “忘秋,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谷大侠,救命啊。”一条人影随着声音扑跪在两人身边。

    两人转头看向来人。

    谷流风看到来人有些惊讶,“苏少侠?起来说话。”

    “谷大侠,救救我师妹吧,她中了毒镖就快不行了。”

    “易姑娘?”

    “是啊。”

    “她人在哪儿?”

    “在外面马车上。”

    身为一个医者,谷流风马上跟着苏少阳朝外走去。

    忘秋秀眉微挑,眸光闪了闪,隐约嗅出一股圈套的味道。

    她正思索间,谷流风突然又冲了回来,直接拉了她跑出去。

    看着那个躺在马车锦榻上气若游丝、面色灰暗的少女,忘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怜悯的神情。

    “妳帮她金针过x。”

    “免谈。”她拒绝得很干脆,说完就要钻出马车。

    他一把拽回她的胳膊,剎那间两个人贴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心跳都听得到。

    “她伤在左胸,我不方便。”他不希望给人以身相许的机会,除非对象是忘秋,可惜那很难。

    她冷冷地看着他,直到谷流风不自在地松开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自己找死,你何必多管闲事?”

    谷流风面上一热。他当然看出来了,易彩萍衣饰整洁,面色却灰暗,照苏少阳所说,他必须先解开易彩萍的衣服才能检查伤势,这样一来势必会看到她的身子,虽然知道她喜欢自己,却没料到她会拿自己的命来当赌注。

    “医者父母心,总不能见死不救。”

    “随便你。”她懒得理他们之间的纠葛。

    “忘秋,拜托。”

    这男人真是滥好人,她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头,“你能救多少次?”

    “碰到了总是要救的。”他笑得有些无奈。

    “救过多少个了?”她突然很好奇,他究竟因救人看过多少女子的身体。

    谷流风尴尬地别开眼,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有些尖锐的问题。

    “看来很多。”她明白了,不免奇怪他怎么会到现在还没被人赖上。

    “忘秋。”咳,她想让他找个地d钻进去吗?

    “再多一个又何妨?”她冷冷建议。

    他忍不住瞪她,却发现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肃,而且今天她的话似乎特别多,每一句都直捣核心,害他尴尬莫名。

    忘秋嘲弄地掀了掀嘴角,“美人罗衫半解的风情很迷人……”

    所有的话都消失于黏合的唇瓣间。

    忘秋震惊地瞪大眼,不敢相信他会对自己做这种事。

    其实谷流风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不过见她一时愣住,他便壮着胆子加深了这个吻,反正都免不了要被揍,多捞些才够本。

    清脆的耳光结束了那让人脸红心跳的深吻。

    “我不会认错。”谷流风捂着腮帮子申明立场。

    忘秋举在空中的手顿了下,然后颓然放下。对于这种死不悔改的人,打他只是白白浪费气力罢了,除非杀了他,可她又不想……忘秋突然怔了下,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

    “我背过身去,妳帮她检查伤势。”

    忘秋突然很想对背着自己的谷流风狠踹两脚,这男人──欠踹!

    听到身后终于响起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谷流风的嘴角悄悄扬起。

    “伤在左r下三寸。”很容易让男人心生遐想的部位,“你过来帮她吸毒好了。”

    “忘秋。”他不由得深吸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生气的女人往往不可理喻,而她正在生气。

    “毒血排尽就没事了。”明明已经被大夫将毒性往一处,就差最后一道吸毒的程序了。

    听她冷淡的口吻,谷流风大致可以猜出易彩萍的伤势情况,果然有陷害的意图,还好他一向不笨。

    “拿这个放在她的伤口上。”

    忘秋看了他手中的木盒一眼,伸手取过,看到里面有几只白色的虫子,眼中闪过好奇,小心翼翼地拎出一只放到易彩萍的伤口上。

    白色透明的虫子慢慢变肿变黑,然后从伤处掉落。

    吸血虫!

    她继续一只一只拎出来放上去,随着那些虫子的死去,易彩萍的伤口开始变化,紫黑色渐渐褪去,冒出的血变得鲜红。

    “好了。”

    “帮她穿好衣服。”

    “可以了。”

    他转过身,就看到榻上的易彩萍已经穿戴齐整,而忘秋正蹲在车厢里看那些死去的吸血虫。

    此时的她一贯的淡漠被好奇取代,双眼大睁,红唇轻抿的表情显得极是可爱,让他很想伸手掐掐她粉嫩的脸颊,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掐出水来。

    “牠们叫血蛭。”

    “吸血虫。”

    “也可以这么叫。”

    “谷大哥。”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榻上飘下,打断蹲在厢边两人的谈话。

    谷流风的反应是直接朝车外喊话,“苏少侠,令师妹醒了。”

    然后一脸欣喜的苏少阳钻进马车,“师妹,妳醒了真是太好了。”

    “它们还有用吗?”忘秋不解地看着谷流风将那些虫子的尸体收入木盒。

    “也许。”他的笑容有些神秘。

    “谷大哥,谢谢你。”易彩萍娇羞的表示。

    “要谢就谢忘秋好了。”谷流风自愿将功劳出让。

    易彩萍的脸色微变,声音下意识拔高,“是他帮我吸毒?!”为什么不是谷大哥,这岂不是便宜了那个男人!

    “只有她才合适,否则有损妳的清白。”

    “他明明就是男人……”易彩萍震惊地瞪大眼,“她是女人?!”

    他气定神闲的微笑,“是呀。”

    易彩萍的脸色当下变得比中毒时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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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一声,一条人影随着树枝回撤的力量被拉出水面,然后再重新坠入水中。

    出水、入水……循环反复,周而复始。

    清风拂过树梢,带起一阵“沙沙”声,引得枝叶于风中婆娑起舞。

    如果忽略水中那抹狼狈的身影,一切显得那般的令人心旷神怡,美丽和谐。

    长剑出鞘的声音划破空气,树下闭目假寐的人霍然睁开双眼,一抹锐利的光芒自眸底一闪而逝,抓着几片草叶的右手微动。

    系于树枝上的绳子被一剑砍断,直坠而下的身影被人在半空中接住,一个优美的旋身飞渡,两个人安然落于湖畔。

    “谷兄,你不要紧吧?”

    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谷流风笑着摇头。

    见他此时竟还笑得出来,救人的南宫不明不禁好奇此中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委。

    “他是谁?”树下那个紫衣书生实在太过镇定,从他出手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喝着自己手中的那坛酒,像是一切与他毫不相干似的。

    “忘秋。”谷流风的眼中浮上笑意。

    这其中肯定有些名堂,否则就算谷流风的个性再怎么温和良善,也不可能如此狼狈至此还笑得这么开心。

    “他就是忘秋公子?”果然一表人才。

    “对。”

    “你得罪他了?”

    “或许吧。”谷流风的回答模棱两可。

    “或许?”耐人寻味的答案,南宫不明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我不认为自己有错,而她坚持我有错,那我只能说或许我真的有错。”

    真是绕口的说辞,南宫不明兴味地扬眉,“你到底做了什么?”记得不久前,还有传言说他亲了忘秋公子而被人追杀,这次难道又做了什么?这么一想,南宫不明的血y顿时沸腾起来。

    谷流风下意识的朝忘秋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她正望着远方出神。她总是心事重重的,他在心头长叹。

    “谷兄。”南宫不明忍不住出声打断某人过于专注的凝视,心中却想,看来传言不假,好友对忘秋公子确实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

    “你怎么会来这儿?”他不认为是凑巧。

    对好友蓄意岔开话题的做法南宫不明很不齿,但也没深究。来日方长,总会搞清楚的,不急。

    “听我五妹说,你被人在南宫家的地盘上虐待,那人还打伤了她,我这个当人兄长的自然得过来瞧瞧了。”

    “这么闲?”多年的好友了,谷流风估计他来看戏的嫌疑更大。

    “再忙,朋友有难也不能坐视不理。”南宫不明义正辞严的说。

    “谁说我有难?”顶多算姑娘家被人吃豆腐恼羞成怒的小报复,跟她杀人时的冷血无情相比,这个报复反而让他雀跃不已,或许他并不是一相情愿。

    问题大了。南宫不明开始考虑请位高明的大夫帮好友看病,俗话说医者不自医是有道理的,他几时染上被虐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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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在南宫山庄前对峙着。

    “你不准进来。”南宫春燕很坚持,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

    “她跟我一起的。”谷流风有些头疼,真担心忘秋会掉头走人,这种可能性很大很大。

    “总之没有请柬就不准进南宫山庄,谁知道他是不是来混吃骗喝的。”

    这下连南宫不明也有些头疼了,“五妹,忘秋公子是谷兄的朋友。”

    “不……”南宫春燕的声音自动消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忘秋手上那张烫金的请柬上。

    谷流风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亏她当初表现得那么勉强,原来她根本也是要来贺寿的。

    南宫不明看过请柬后,神情变得很恭敬,甚至可以说有些敬畏,“忘秋公子,请。”

    忘秋漫不经心地看了南宫春燕一眼,掀唇,“五小姐最近恐怕有血光之灾,恐怕不出门为宜。”

    “你敢诅咒我──”南宫春燕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三哥会出手点自己的x。

    南宫不明难得对妹妹露出严厉的神情,“闭嘴。”这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都怪他们平时宠坏了她。

    南宫春燕不由得委屈地红了眼眶,然后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

    忘秋却不再看她,直接走进了南宫山庄。一个被宠坏的世家小姐,不值得同情。

    “等我一起……”谷流风一边喊,一边追了上去。

    等他们走远,南宫不明才解开妹妹的x道。

    “三哥……”泪依旧不停的滚落。

    “妳知道他是谁吗?”南宫不明的表情很严肃。

    “忘秋公子。”

    “也是天机门的人。”

    南宫春燕的泪珠顿时停住,一双杏目瞠大,“天机门!”

    “对。”

    “那个最神秘、最让人畏惧的天机门?”

    “没错。”

    “那我真的会有血光之灾?!”天机门最为人传颂的就是铁口直断,预知祸福的星相卜算之术。

    南宫不明只是叹了一口气。

    只见南宫春燕转身就朝庄内跑去,接下来两个月内再没出过大门一步。

    望着远方,南宫不明有些许的怔忡。

    难道无尘子已经仙逝?否则为什么来的会是这么年轻的忘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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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灯亮着,门也开着,所以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屋里人的一举一动。

    不过……忘秋抬头望着天上的那弯新月,有些困惑地想着,她究竟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看某神医精彩的桃花运?

    走了一个又一个,她不禁怀疑此次来给南宫长秀拜寿的年轻女子均身患绝症,其实是专为求医而来,因为她们知道南宫三少的莫逆之交谷流风一定会来……

    下意识地,一声轻叹随着她摇头的动作逸出唇。她根本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她来南宫山庄只是为了找那个人……红唇不自觉地轻抿,微玻y姆锬恐猩凉荒ㄉ被?br />

    轻微的响声传入耳中,她柳眉微挑,不动声色地继续看着屋内某人手忙脚乱闪躲美人投怀送抱的场面,唇线在不经意间微扬。那个呆子!

    “秋兄好兴致。”不太陌生的男声自身后响起。

    忘秋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

    “不过,我想谷兄更希望秋兄出现在屋内。”话中带了几丝调侃。

    她冷哼了声。

    出现在屋顶上的南宫不明没趣地摸了摸鼻子,朝着下面热闹的状况投去幸灾乐祸的注视,“听说这次有人会帮谷兄作大媒。”

    忘秋终于分了一眼给他。

    南宫不明马上精神一振,开始说起小道消息,“五大掌门联合作媒哦,这回谷兄怕是无论如何都推不掉了。”

    “易彩萍。”

    南宫不明露出佩服的眼神,“秋兄果然英明。”

    “藏剑山庄的主人更英明。”她冷笑。自古英雄爱宝刀,藏剑山庄的主人抓住了江湖人的死x,只要许给他们几柄名刀名剑便能如愿。

    “秋兄是个聪明人。”

    她冷冷看着他。

    南宫不明叹了口气,眼神透出一抹担忧,“做为朋友,我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好友被江湖人鄙薄,可是,谷兄对你实在有些反常。”任谁都看得出谷流风的一颗心落在同样身为男子的忘秋身上,他无法像好友一样违心的对那些异样的目光视而不见。

    忘秋认为自己没义务对别人解释她的性别,所以对此保持缄默。

    “滚──”

    蓦地,一声怒喝传来,屋顶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下方。

    谷流风俊逸的脸上泛着可疑的桃红,双目喷火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你不要挣扎了,合欢蛊的药效已经发作,除了与我燕好,你并没有别的选择。”

    “滚──”他双手用力抓着桌沿,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还有一个选择。”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忘秋公子!”那个美丽的苗族女子惊骇莫名的看着无声无息突然出现的人。

    “杀死施蛊的人,蛊毒不药而解。”

    在场的人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忘秋的手已经掐在苗女的咽喉处,只要她手下微微用力,保证明年今日就是她的祭日。

    “解药。”

    南宫不明和苗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神狂乱的谷流风冲上去紧紧抱住忘秋,而后者皱眉的同时,手上也毫不客气的加重力道。

    “解药。”这一遍杀机已露。

    “哧”的一声,陷入迷乱的谷流风已经扯裂忘秋的外裳。

    场面真的很混乱,一旁的南宫不明很头痛,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c手,又该怎么c手。

    是直接打昏好友,还是打昏忘秋公子让好友得偿心愿?或者帮忘秋向苗女索讨解药……

    第四章

    南宫不明很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因为,他被人打昏了。

    依稀记得昏倒之前看到谷流风用力扯开忘秋的中衣,然后他就眼前一黑,不省

    人事了。

    等他醒来,好友已经恢复正常,并且衣冠整齐一本正经地在帮自己号脉,但天

    晓得他除了突然被人打昏倒地磕到桌角外,还有哪里受了伤?

    “忘秋公子呢?”

    “在换衣服。”

    南宫不明的眼神顿时晶亮起来,“你吃过解药了?”还是以其它方式解毒了?

    谷流风好笑的扬眉,“你想听什么答案?”

    “我想听真实的答案。”

    “我吃了解药。”

    南宫不明有些泄气,又暗暗松了口气,总之心情很复杂。

    “那个女人呢?”

    “走了。”

    “就这样走了?”南宫不明不相信向来执拗的苗女会如此轻易放弃,更不相信

    在那种状况下的忘秋公子会忍住不下杀手。

    “忘秋给她两个选择。”

    “哪两个?”

    “走或死。”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不准把当时的情况告知第三人,而这个,谷

    流风认为不需要对好友讲。

    南宫不明用一种极不信任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好友半天,最后决定放弃。如果当

    时真发生什么养眼又惊骇的画面,他也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

    “没事你可以走了。”

    他很确定这算是逐客令,因此南宫不明忍不住回了句,“这是我家。”反客为主了吧。

    “伹目前这间屋子是我在住。”谷流风微笑着说。

    这一刻南宫不明突然发现好友其实是只笑面虎。

    南宫不明一离开,谷流风便将房门紧闭,回身就看到忘秋从内室走出来,她已

    经换好衣服,身上穿的是他的一袭蓝衫,散乱的长发已经重新束好,看上去就像没

    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谷流风有些嫉妒的看着那袭旧衫,嫉妒它可以跟忘秋贴得那么紧密,脑海中同

    时浮上她春光外泄的那一幕香艳画面……

    忘秋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她记得打昏南宫不明,却忘记把被蛊毒控制的某人

    先打昏,才有后来那尴尬莫名的一幕,也让那个苗女当场怔忡。

    “谢谢妳。”

    她有些窘然的抿唇,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出“不客气”二个字。

    “要喝茶吗?”

    她摇头,现在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间让她尴尬的屋子。

    谷流风将倒好的茶塞进她手里。

    忘秋为之瞠目。这个男人……

    “就当帮我忙。”他露出一丝哀求。

    她不解。

    “总有人来拜访也是很苦恼的事。”尤其她们并不是真的有病时,s扰的意味就更浓。

    “吃了蛊尸,以后你不会再中蛊毒了。”

    谷流风浅浅一笑,“陪我说话很难吗?”

    忘秋怔了下。她只是不知道陪他说什么,因为这些年来她几乎没有跟人聊过天,即使是跟母亲在一起,话也很少很少。

    “陪我坐一下总可以吧?”他退而求其次。

    如果他的眼神不那么灼热的话,她或许会答应,“很晚了。”

    他叹气,失望的看着她拉门离开,那背影让他有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忘秋真的是落荒而逃,此时此刻她根本无法以平常心面对谷流风,十几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慌乱无措。

    她越来越在意他,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习惯了用冷漠面对世人,心突然变得不再冷硬,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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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人沉入冰凉的水中,缓缓平复紊乱的心绪。

    大约半盏茶时间过去,忘秋终于自水底浮起,重新呼吸新鲜的空气。

    目光瞥到肩胛上的青紫瘀痕,她微微怔忡,然后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自水中起身。

    她只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洗去某个人的气味,但那烙印在心头的印记,她知道,纵使用尽五湖三江的水也除它不去。

    重新换过衣物,坐在灯下慢慢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她显得心事重重。

    由窗隙间吹入的风让桌上的烛光摇晃不止,也让她的脸色忽明忽暗,诡谲异常。

    然后她索性打开窗户跳出去,跃上对面的屋顶。

    晚风带着些微的凉意,也让人更容易清醒。

    深夜的南宫山庄寂静中透着一丝危险,如今这里住着前来拜寿的武林各方人士,高手不知凡几,据说还有甚少露面的世外高人,看来南宫长秀的名望确实很高。

    忘秋知道在这高手如林的情况下,她只有耐下心等。师父当初既然硬是把请柬塞给她,这其中就一定有问题。

    在这样寂静的深夜,一旦有什么异动,就会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