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你他妈的放p!我什么时候让你干的?”安小宾骂道。

    高亦健大声说:“安小宾,不准骂人。”又对那个青年说,“你大胆地如实说,坦白从宽。”

    青年说:“安局长托人找到我,说水利招待所有他一个仇人,让我把这个人干掉。并告诉我这个人睡在二楼南面西头第二个房间左面一张床上。他给我一把匕首,给我一万元钱,说事后还给我一万元。那天夜里他坐在办公室里等我,夜里两点钟,我来到招待所,摸到那间房,正当我的匕首刺下去时,对面床上有动静,接着就传来喊声,我就赶快逃跑了,听到后面有人追,我出了大门躲进女厕所里。”

    安小宾低下头,不敢正视这个青年,全身筛糠似的颤抖着。

    高亦健说:“带下去!”

    天色已经蒙蒙亮,安小宾被带上警车。警车划破黎明前的黑暗,朝县看守所驶去。

    十八、“紧急会议”

    侯希光的奥迪轿车——大厅里——慌张转身下楼——四干警近——抢夺手枪——死会计——800万元集资案——150万元不翼而飞——侯希光卧室、办公室搜出近百万元——尤滨建主动交出5。5万元

    高亦健和邹正各自睡下了,他们整整熬了一夜,该好好睡一觉了。

    天刚亮,徐林和鹿伟华匆匆来到葛运成住处。葛运成迎上去,三个人登上一辆挂着普通牌照的桑塔纳轿车。葛运成说:

    “干警们已经到位了吗?”

    徐林坐在前面的位置上,他回过头说:“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葛运成说:“今天拘捕的是县政协主席,大家要防止出差错。

    我和徐林在会议室内等候,鹿伟华在一楼入口处离开一段距离,干警们都必须隐蔽好,当他进入一楼大门时,干警迅速向大门移动。只要他不反抗,就不动手。

    他们来到县招待所,把车子停在后院里。三个人进了一号楼大厅。兰晓平已经等在那里。葛运成和兰晓平握着手说:“打电话通知侯希光到一号楼二楼会议室参加‘紧急会议’。”

    兰晓平打开手机,拨通电话:“喂,侯主席吗?我是兰晓平,对不起一大早就打搅你了,你还在打呼吧!是啊!有一个‘紧急会议’,请你马上参加一下,招待所一号楼,二楼会议室,是啊!

    马上就来,好,再见!“

    葛运成对鹿伟华说:“你们马上选择适合地方,迅速隐蔽起来,我们上楼去。”

    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停到一号楼门口,侯希光腆着肚子,面带笑意,从轿车里下来了。他环视一下周围,然后轻松地进了大厅,向右一拐上了楼梯。二楼第一间就是会议室,他在这里参加过无数次各种会议,但今天,这里异常寂静,连一个服务员也没有,他不觉一阵寒颤,在会议室门口徘徊了两个来回,转身下楼去了。这时鹿伟华带着四名干警已经进了一楼大厅。侯希光若无其事地朝他们走来,四个干警堵住了他。鹿伟华迎上去说:“侯主席,请到会议室去,怎么走了?”

    侯希光一边往下挤一边说:“我有急事要处理一下,马上就来,你们干什么?”

    鹿伟华说:“市纪委葛书记在会议室等你了,怎么不告而辞!”

    他故意笑着说:“你们开什么玩笑,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好吧!”转身朝楼上移动着脚步。

    四个干警一步一步紧着他。上了楼梯,他刚把手伸进怀里,鹿伟华一个剑步,从他手里夺过手枪。他慌张地朝会议室走去,这时会议室门开了,徐林站在门口说:“侯主席,请吧!”他进门一看,只有葛运成和兰晓平,心里后悔不该来。这时鹿伟华大步走到葛运成面前,把手枪交给葛运成说:“他想使用这个家伙,幸好我盯着他。”

    葛运成接过手枪,看了看,对侯希光说,“你平时都带上这玩艺?这是哪儿来的?”葛运成把桌子一拍,大声说道:“把他铐起来!狂妄之极!”随着葛运成的声音,一副雪亮的手铐戴到侯希光的手上。

    他咆哮着吼道:“你们凭什么铐我?”

    葛运成说:“不谈别的,就凭这家伙,就完全可以把你铐起来。好吧,给他一个凳子,让他坐下来。”

    徐林搬过一张木椅子,侯希光怒气未消地坐到椅子上。对面一排桌子旁坐着葛运成、兰晓平。葛运成指指旁边的座位说:

    “你们坐这里,谁记录?”

    一个干警拿着蓝色的会议央坐到旁边。

    葛运成说:“开始,徐林和伟华两人负责审讯。”

    徐林的目光在侯希光身上停留了一会,说:

    “姓名?”

    过了一会,他才懒洋洋地回答:“侯希光。”

    “年龄?”

    “50岁。”

    “职业?”

    “县政协主席兼县粮食局长。”

    “知道你为什么坐在这儿吗?”

    “我不该带手枪。”

    “这是现场发现的问题,其他问题?”

    “其他?我安分守纪,勤奋工作……”他突然想到汪登生不只一次含沙s影地对他说过:

    “扛得住,难受一阵子;扛不住,难受一辈子。”当然他在政治舞台上混了几十年,什么不知道?

    绝不能随便乱说,说多了自己倒霉。于是他傲慢地说:“工作上的缺点错误我不否认,但是违法乱纪没有!”

    鹿伟华说:“那么前天一夜你到哪儿去了?”

    他装作镇静,想了想说:“前天夜里,前天夜里,哪里也没去。”

    鹿伟华说:“我告诉你吧!你到红楼宾馆干什么去了?”

    “哪个红楼宾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随手从旁边拿过一张照片,对旁边一干警说:“让他看看这是谁?”

    干警把照片拿到他面前,他一看吓得只打颤,这张照片正是他走在令孤达和伟育中间,进红楼宾馆大厅时的景象。但他马上故作镇静地说:“怎么?我没有行动自由?”

    “你知道那批小麦并没有运走,现在已经被扣留在省粮厅了吗?”徐林说。

    “那是非法的,我们这是正当交易。”

    “那份合同在哪里?”徐林问。

    “没有合同。”

    这时葛运成说:“你候希光自以为什么事都是那样神秘,你不说别人都不知道。你错了,你知道我们省市纪委、检察、审计部门这些同志在这儿是混饭吃的吗?可以说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野当中。好,我给你提示一下,你讲讲曲锦秀事件吧!”

    他低着头,往事如烟地浮现在面前。

    曲锦秀是粮食局会计,45岁,中等身材,瘦瘦的。“文革”后恢复高考制度时,财会中专毕业。她伴过七任粮食局长,由于她业务熟悉,账目清楚,所伴过的局长都有些怕她。侯希光上任不久,自以为他这个粮食局长和前面任何人都不同,因为他是县政协主席,一个正县级的显赫位置。当然他是瞄准粮食局长这个位置,动了很多脑子才谋到这个比正县级小两级的正科位置的。

    谁知他上任不久就碰了一个钉子。那是1997年12月底,他叫会计曲锦秀把一笔80万的款子转到市一家小公司去。可是曲锦秀说:“转款子要有进出理由,转出去80万,必须有80万的东西进来,凭空转走80万,不行!”

    侯希光把曲锦秀找到办公室好说歹说,她就是不答应。直到他大发雷霆,骂她,甚至羞辱她,可曲锦秀坚决不干。自此之后,他千方百计想拔掉曲锦秀这个眼中钉。于是揭发曲锦秀的人民来信如雪片一样飞到县纪委。县纪委把人民来信批转给侯希光,粮食局成立了专案组,侯希光亲自任组长,对曲锦秀进行审查。不久,把她关起来,隔离审查,不让她回家,不许和家人见面,夜里轮班提审,不让她睡觉。一天夜里,三个蒙面大汉闯进曲锦秀的隔离房间,对这个45岁的中年妇女进行轮j。她终于经不住政治上的陷害和精神上的蹂躏,留下一封很长的绝笔信。

    那个看管她的农村妇女实在不忍心,冒着生命危险,把她的绝笔信藏在女厕所的下水道管旁。

    专案组以曲锦秀畏罪自杀为由,了却了案件。侯希光除了心腹之患。此后,粮食局个个提心吊胆,没有人再敢说候局长一个不字,侯局长说过的事,没有人敢不办。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三个副局长全部调走了。接着他把下属各公司、工厂、各粮管所负责人全部作了调整。于是粮食系统谁都不得不承认侯局长要办的事没有办不成的,侯局长要提拔的人,只是一句话。

    葛运成看看表,对徐林和鹿伟华说:“把他关到隔壁房间去,我们商量一下。”

    徐林叫两个干警把侯希光带到外面去,回到座位上,葛运成说:“你们两人马上吃点早餐,带上几个干警,立即搜查侯希光的住宅和办公室。打他个措手不及,此外立即查封粮食系统所有账号。”又对兰晓平说:“晓平,县法院和检察院人员情况怎么样?”

    “不少人都搭上线了,县检察院很复杂。只有一个副检察长能用。但是要害部门都不可能听他的。”

    葛运成刚站起来又说:“徐林和伟华同志,你们搜查完了立即把俟希光关进看守所。要看管十分严密,不得让他和任何人接触。”

    葛运成回到水利招待所,直接去食堂吃了早饭。刚上楼碰到管也平,他问:“怎么样?”

    “这家伙想动家伙,伟华眼尖手快,当即把他的手枪给缴了。”

    “他有手枪?”

    “这些人什么没有!”

    管也平站住了,看着葛运成说:“运成,我们还要加快速度,不然会有空子给他们钻的。”

    葛运成说:“现在人手不够,侯希光都无人审,我让徐林和鹿伟华马上去搜查候希光的住宅和办公室。目前他家还不知道。”

    这时高亦健和邹正从楼上下来了,管也平看着他们说:“你们不再睡一会!”

    高亦健说:“好了,等结束了回去多睡点存在银行里。怎么样,这家伙顽固吧!”

    葛运成说:“你们先去吃早饭,饭后我们再商量一下。”

    管也平问:“老高,派去南方调查侯希光那几笔款子的事,有消息没有?”

    “还没有,我马上和他们联系。”

    派去南方汕林市的一行三人,组长毕旺,35岁,市审计局科长。谁知他们此行却费了很大的周折。他们下了火车,直奔汕林市华诚投资公司。谁知这家公司早已亏本停业,债主临门。楼上楼下到处是讨债的、叫骂的。柜台上的玻璃被砸得破烂不堪。两个看门的吓得什么话也不敢讲。

    毕旺失望地在附近找了旅馆住了下来。当天下午三个人你看看我,我望着你,想不出好主意。毕旺突然一个人出去了。他抱着一线希望凭着工作证,找到汕林市审计局,了解到华城投资公司因骗钱达上亿元,总经理已畏罪潜逃。一个主管副经理在押,听说他们并不是讨债的,汕林市审计局同志勉强答应第二天和市检察院联系,给他们见见这个副经理。

    第二天一早,他们在汕林市审计局同志的陪同下,来到看守所。

    这个副经理30多岁,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尽管被关押,但仍看出知识分子的气质。他被带到接见室,两名干警站在两旁,毕旺问:

    “你叫什么名字?”

    “郁昌进。”

    “年龄?”

    “35岁。”

    “职业?”

    “汕林市华诚投资公司副总经理。”

    “你认识沂南县粮食局长侯希光吗?”

    “认识。”

    “侯希光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投资合作。”

    “怎么投资合作法?”

    “只要他在我们这里投资,我们就给他高额回报。”

    “他一共给你们多少投资?”

    “第一次,他投给我们500万元,三个月后我们给他600万元。第二次,他给我们800万元,三个月后,我们先付给他400万,答应一个月后再给他550万。”

    “他投资用什么方式?”

    “信汇自带,第一次他带500万元的汇票。”

    “你们还款用什么方式?”

    “550万通过银行汇到他指定的账号上,另外50万付现金。

    第二次,他带800万元汇票,我们通过银行汇到他指定账户上300万元,另100万付的是现金。“

    “现金是怎么付的?”

    “我们有专人送给他,他打了收条。”

    “你们哪里来的这么高的回报?”

    “这种投资公司其实就是骗的,侯希光第二次汇来800万,我们只给他400万,另400万要看情况,像现在这400就要不回去了。同时,我们也想通过他给我们拉客户。”

    “侯希光给你们的账号在哪里?”

    “都已经被查封了,只有通过市检察院才能查到。”

    他们在汕林市审计局的帮助下,下午又找到检察院,他们答应向领导汇报后才能由当时查封的人帮助查找沂南县的账号,毕旺只好又等了一天。晚上毕旺给葛运成回了电话,报告取得的重要线索,待拿到账号后即可返回。

    葛运成接到电话后,立即向管也平汇报侯希光的投资案。

    管也平说:“让侯希光兼任粮食局长,这样的干部安排显然是不合适的,这里必定有着更深的东西。当然汪登生不可能没有深思过。看得出来候希光还在保着汪登生。这个人是沂南的一霸啊!老百姓说他‘比地主老财心还黑,比地痞流氓心还狠,比文革中造反派还凶’。让这样的人掌权,老百姓还有活路?”

    这时徐林和鹿伟华回来了。徐林打开包,取出报纸包着的一个鼓鼓的东西说:“这家伙了不得,卧室和书房共搜出11张定期存单,共41万元;活期存单15张,共28万元;现金6万元。

    办公室搜出现金5万多元,活期存单5张,最多一张是3万元,最少是1万元。有两个信封里装着钱还没动过,这些可以判断是别人贿赂的。“

    管也平紧皱眉头,翻着这些存单,然后递给葛运成,葛运成边看边问:“这些存单除了侯希光的名字,这几个都是什么人?”

    徐林说:“那是他老婆和儿子名字。”

    鹿伟华从裤子口袋里取出报纸卷着的东西,边放边说:“这是在侯希光办公室抽屉里发现的,一本全l少女画报,都是一些各种姿态的全l少女照片,书名叫《神韵》,这个色鬼!”管也平说:“把它封起来,不准传看,影响太坏!”

    葛运成对管也平说:“在县城里,他还有一个情人,侯希光为她盖了一座房子。怎么办?”

    管也平说:“他的这个倩人是不是公开的?”

    “基本上是大家都公认的,我都认真了解过,这个女人是乡下的姑娘,侯希光在当乡党委书记时搞上的,一直没有嫁人,还生了个孩子。”

    管也平说:“你的意思是,要不要搜查这女人的住宅?”

    “是”这时高亦健进来了,他说:“侯希光养着这女人,肯定会给她钱的,但不可能给她多少钱,我意见等到接触到这些问题时再说。”

    管也平说:“老高说的有道理。”

    葛运成说:“马上分两组,提审侯希光和安小宾。老高和鹿伟华审安小宾,邹正和徐林审候希光,你们各自先商量一下,马上提审。”

    这时一干警来到管也平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管书记,县委副书记尤滨建在楼下,他要单独见你!”

    管也平抬起头问:“他一个人?”

    “是一个人。”

    “运成,你在房间等我,我看看他是干什么的!”

    房间里只剩下管也平一个人了。不一会,那个干警领着尤滨建来了。管也平站起来笑着说:

    “尤副书记,忙些什么?来,请坐,这里条件差些,你还习惯吗?”

    尤滨建被弄得满脸通红,尴尬地苦笑了一下说:“管书记,你开玩笑了。”

    管也平说:“你们这些县太爷大权在握啊!真是能呼风唤雨,这样的条件可能是有些不习惯。那你坐这沙发吧!”

    尤滨建脸上一阵灼热,背如芒刺,连声说:“不,不,不,还是请管书记坐,我坐床上。”

    管也平没有坐,站着说:“怎么想到找我了?有什么私人事吗?”

    “管书记,我是搞组织工作出身的,应该处处为人表率,但是这几年来,我放松了对自己的思想改造,那天在县四套班子会议上您的批评,使我进一步提高了认识,我是来向你交待问题的。”说着从那闪着亮光的黑包里取出厚厚一沓钱,打开报纸,放到管也平面前,接着说:“这是我在组织部时接受的贿赂,共5。5万元。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处理。”

    管也平说:“好啊!你有这个认识很好,这是我们专案组到沂南来,第一个主动退款的人。

    我们还是欢迎你这样的态度的,希望你继续配合我们的工作。当然,那天在四套班子的会上,也许我的工作方法不太安当伤害了你的面子,但是我讲的都是事实。“

    “是,是,管书记,我绝不计较!”

    “关于干部问题上,我们也听到一些反映,希望你能如实地,对过去使用干部上的不正常现象给我们提供一些可靠的依据。比如像安小宾这样的人,在使用时没有反映?”管也平轻轻地点了下。

    尤滨建说:“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但他的脸色之难堪,表情之尴尬令人难以想象。

    管也平随手拿过一张白纸,对尤滨建说:“请你写个条子留下来。”

    “什么条子?”

    管也干指指那一沓钱说:“这五万五千元得有个主啊!不然我不是可以装到口袋里了吗?”

    “怎么写?”

    “你就写,交专案组人民币多少元,再签上你的名字,写上时间。”

    尤滨建写好条子后,管也平看了看,与钱放在一起。

    管也平再次把那剑一般的目光停留在尤滨建身上,他感到一种巨大的压力,本想再说几句话的,可他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尴尬地苦笑了一下,说:“管书记,我可以走了吗?”

    管也平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走了。

    尤滨建一走,管也平拿着钱和纸条子去找葛运成。

    管也平把一沓钱往葛运成面前一放说:“这家伙大概闻到火药味了!”

    葛运成看看纸条说:“滑头,群众说他是‘伪君子’。要真的仅是这点钱,那他还真算心并不是太黑的组织部长了,恐怕一笔还差不多!”

    十九、选美波澜

    汪登生到任——侯希先送上两万元——要当政协主席兼粮食局长——又送上两万元——招聘女秘书——送上两美女——少女父亲要人——铁兰不服书记玩弄

    如今,有的有了权的男人,就爱两样,一是钱,二是美女。

    汪登生到任沂南县委书记以后,侯希光即去拜望曾在省委党校同窗半年的老同学。侯希光重温同窗友情,他没有空手来见老同学,那两条中华牌香烟里放上两万元人民币。当他把报纸包好的两条香烟放到床上时,握着汪登生的手,兴奋地说:“算是老同学的见面礼吧!”

    既是老同学,汪登生也就没有推辞。当晚侯希光在县招待所宴请老同学。

    过了两天,汪登生打电话给侯希光,约他在办公室见面。那时候希光是县政协副主席,他虽然从乡党委书记爬上副县级,但是这个岗位有职无权。政协,通常被认为是“二线”,是年龄大了,最后一站带着安排性质的岗位。而他当时才47岁。他想当副县长,副书记。可是……眼下他所需的支出,全靠乡党委书记时的那点老本。这个一贯看重权的人,看着一个个走上重要岗位,心里无比难爱。他怎么也想不到汪登生能到沂南来当县委书记,俗话说:“人走起运来,山都挡不住。”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汪登生的办公室。老同学第二次见面,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阵寒喧后,汪登生开门见山地问:“老同学混得不错嘛?

    到底副县级给你弄到手了!“

    “哎,你别笑话我了,这些年来,乡党委书记提拔的人中,就是我安排最差了。人家都是副县长、副书记、常委组织部长,差的也是常委宣传部长,可我才47岁,却弄个政协副主席户侯希光叹了口气说。

    “可你毕竟还是上了一级,还能不比那些局长、副局长强。

    再说,有了这个副县级,想动动还不容易!“汪登生递给他一支烟,两人心照不宣地抽着烟。

    “那全靠你老弟一句话了!”

    “我当然希望用自己的人!如今办什么事没有自己的人怎么行?现在人心难测呀!你掌了权,他对你摇头摆尾的,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你这话才说对了,像我们这样的老同学,那不仅是知根知底的,还有旧情哟!别人谁能让你信得过?”

    “你老兄说吧,想干什么?我会满足你的。”

    侯希光兴奋得满脸红光焕发,激动地说:“可惜啊!你来迟了,我的大好时光错过了。如今我已快50岁了。我想政协主席的位置还是由丘副书记兼任,如果能给我顶上去,到底算是正县级,那到底不一样。此外,县粮食局长年龄已过,我还想干点实事,做点具体工作,也为你分忧解难啊!”

    汪登生想了想说:“政协主席兼粮食局长,这样安排合适吗!”

    “那还不是你老弟一句话,那不过是一个正科级部门,县人大任命。其实也就是常委意见,又不报市委的,我在老同学面前太直率了,你看着办吧!”

    汪登生点点头,也没有提及那两万元之事。侯希光心里多少有点底了。接着他又一次给老同学送去两条玉溪香烟,里面照样放上两万元。

    是啊!一个掌了权的人,想整哪一个,那是顷刻之间的事。

    要是想提拔哪个,那也是一句话的问题。机遇也好,人为因素也好,命运也好,谁叫你没有“贵”人相助!侯希光时来运转了!

    两个月后,侯希光当上了县政协主席。紧接着县人大又任命侯希光为县粮食局长。侯希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愿望全实现了。连他自己也想不到,在他的知天命之年,汪登生能到沂南当县委书记!这个世界太奇妙了!一个人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心想事成。两个一把手真是双喜临门哪!

    政协那是有其名无其实的位置,又没有多少具体工作。他可以坐镇粮食局长这把交椅。当他除掉曲锦秀那个女人后,一切都如鱼得水。有句顺口溜说:“有了金钱好办事,送上美女办大事。”

    他早就听说汪登生夫妻关系不融洽,一个男人分居生活,这使他产生了一个新的思路。于是他决定在粮食系统内招收服务小姐和女秘书。条件是容貌出众,高中以上文化,年龄18~25岁。一旦被选中,除本人待遇从优外,推荐者获得500元奖金。通知下达后,全县报名者多达千人。侯希光亲自目测,第一轮被淘汰大半,第二轮进行笔试,笔试的题目只是(给情人的一封信),字数不限。第三轮下来还剩80人。这一轮让所有女子l身沐浴。在浴室内外都放上自动摄像机和照像机。不仅从中挑选身材、体形美的少女,而且供他欣赏这千姿百态的少女l体。最后选中25个少女,统一安排在粮食局招待所暂住。

    这天晚上他在粮食局招待所单独宴请汪登生,席间轮流让这些女子出来敬酒。汪登生看到这些如花似玉的少女,早已眉飞色舞,目光迷离,像烟波浩渺的海面。这迷离的目光越来越混沌。

    侯希光望着他那贪婪的目光说:“老同学,怎么样,这都是为你准备的,个个都是处女。你今天看中哪个?”

    汪登生吃惊地看着他说:“这还了得,万一闹出去怎么办?”

    “你放心,我都单独训练过了,愿者留下,服务周到,以领导满意给高报酬,不愿者随时可以走人。领导满意即为‘秘书’身份。她们争都争不到呢?”

    “真的?”

    “不信马上找两个给你试试?”

    “好!你叫那第二个敬酒的女子来,你也回避。”

    侯希光出去了,随后一个妙龄少女飘然而至,她随手关上门。微笑着来到汪登生面前,很有礼貌地轻轻点了点头,笑容可掬地说:“首长,您好!愿意为你服务。”

    “你叫什么名字?”

    “谢珏。”

    “多大岁数?”

    “19岁。”

    “什么文化程度产”“高中毕业。”

    “你愿意当我的秘书?”

    “这是我的心愿,请首长指教!”

    “你什么都愿意?”

    “只要首长需要,我肯定能做到。”

    “你没有男朋友?”

    女子似乎有些羞涩道:“还没有,就是有,给首长当秘书也不能要!”

    汪登生的心脏一阵颤动,招招手说:“你过来。”一把拉着她,她坐到他的腿上,他搂着她,在她那樱桃般的小嘴上狂吻着。她张开红唇,犹如那小小的海贝,张开贝壳,轻轻地含着他的舌头。过了一会,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胸脯说:“你愿到我那里去吗?”

    谢珏含羞地点点头。

    接着,汪登生又选了一个少女,这女子21岁,名叫魏秀玉,比谢珏稍高,身材都差不多。这次他没有像问谢任那样详细。只是当她进屋关好门后,他猛上去抱住她,旋转一圈后,站着吻她,一只手伸进她的裤子里。她含羞地倒在他的怀里。

    随后汪登生乘车先回去了,由俱希光另派车把两个女子送至他的宿舍。他先把谢压带进卧室,魏秀玉在外间。他把讲坛脱光衣服,尽情地从各个角度欣赏着少女那女神般的l体。然后慢慢地弓着身子,破开她那花蕾般的玉体。直到鲜血流在那条垫在下面的浴巾上,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性欲,让她穿好衣服。又把魏秀玉唤进来。他用同样方法一件件剥掉她的衣服,直至轻轻脱下她那透明的三角短裤,一幅全l的彩色美人照展现在他眼前。他用尽了各种方式撩拨,挑逗青春期的魏秀玉。直到姑娘的心中一阵春风荡漾,心脏突突地狂跳。她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只感到对男性的一股神秘的冲动。她终于紧紧地搂着他,他仍然轻轻地品味着,体会着花蕾绽开的那一瞬间的陶醉。她只觉得如入云端,被阵阵风暴卷起的浪尖,在海面上疯狂地奔腾……如同天塌了,海漏了,地裂了……她一阵哇哇的乱叫,拼命地搂着他,在他的后背上不停在掐着……

    侯希光同样不能放过这美味佳肴,他不敢把少女带到情人那里,更不敢带回家,招待所他也觉得不妥,最后在他的办公室里那张折叠钢丝小床上玩弄了另一个少女。

    第二天,这三个女子都从他那里获得每人2000元“工资”。

    其余的女子自是优厚的生活待遇,每人发给100元零用钱。

    隔了一天,汪登生打电话给侯希光,叫他晚上再送上两位。

    侯希光也就心照不宣了。晚上夜深人静后,照样送上两个少女。

    汪登生尽管变换着各种方式体验着醉生梦死的人生滋味,不过充其量也就那么一点公开的秘密!不过她们都各自得到了某些东西。

    选“美”事件不知是谁泄露了其中的隐秘。这天,偏偏候局长不在办公室,一个40多岁的男子气呼呼地来到粮食局,吵着要女儿。人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男子骂道:“你们他妈的说得好听,招服务小姐、秘书!可你们干的是人事吗?你们谁家没有老婆孩子,你们怎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干这种缺德的事?”

    各人目瞪口呆,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中年男子。当然这件选美波澜,侯希光对局里大部分人都封锁消息的。少数人虽然知道招收服务小姐和秘书,哪里知道其中的绝对隐秘呢?任凭这中年男子大嚷大叫,却无可奈何。办公室主任只好打手机找到侯局长。侯局长一听,怕坏了他的大事,立即赶回。满脸赔笑地把这男子请到办公室。这男子问:“你就是局长,我女儿在哪儿?”

    侯希光说:“不要火冒三丈,有话慢慢说。你要女儿,马上给你带走。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男子说:“怎么回事?你们心中有数,你们干的是人事吗?

    孩子还小啊!你们不能毁了她呀!“说着声泪俱下地跪倒在侯希光面前。

    侯希光忙拉起这男子说:“你女儿叫什么名了?”

    “叫谢珏。”

    “我马上带你去见你女儿,你要带她走,随你们的便。但是你要告诉我,都听到些什么了?”

    侯希光说着把这中年男子带走了。

    他们来到粮食局招待所。在一楼一间房子里坐下来,侯希光对一女服务员说:“上去把谢珏叫下来。”谢珏的父亲看着局长,反而觉得这人挺不错的,甚至对自己刚才的言行有些怀疑。他突然对侯局长说:“外面都传说,这些女孩子是供领导人享乐的,那些话难听极了,我再穷也不能把女儿卖了!”

    “你究竟是听谁说的?”

    “听别人传说的。”

    “那是造谣,怎么可能呢?等你女儿来了,你可以当面问问。”

    一会儿,谢珏来了,她穿一身淡花套裙。门一推,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进来了。她一眼看见父亲和候局长坐在屋内,心中已知大概,爹的脾气女儿是知道的。她走到父亲面前,埋怨道:

    “爹,你来干什么?”

    中年男子说:“孩子,跟爹回去,咱不干这工作好吗?”

    女儿睁大双眼说:“爹,为什么,我在这里不是很好吗?工作轻松,又能挣钱,想回家就回家。”

    “不,咱不干了,回家爹给你另找好工作。”谁知这个倔强的农村汉子说什么也无法改变他的主意,女儿拗不过父亲,只好答应回家了。

    侯希光随手从口袋里取出500元钱,对谢珏说:“谢珏,这算补给你的费用,这里只要你想来,随时可以来。”

    谢珏犹豫地接过钱,父亲夺过来,交给侯希光说:“这钱咱不能要,不是凭劳动赚来的。”

    说着拉起女儿走了。

    侯希光满腔恼怒,却不敢发泄。毕竟谢珏父亲说的是事实!

    但他不明白,这是谁传出去的呢?

    他之所以这样善解人意地接待了谢珏的父亲,又特地安排了这样一个场面,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不能让这件事掀起任何波澜。这样做悄悄地把是非了结了,也不会有任何影响。谁知后来一个叫铁兰的姑娘去为汪登生服务时,她虽有种种猜疑,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平时在她心目当中的大官,竟然要叫她干这种事。她也不知还有哪些女孩子是怎样为书记服务的。她原以为自己还真的能当县委书记的女秘书,或者为他当个服务员,打扫卫生,整理家务之类的事。那她也就知足了。当她略知一二时,心想这哪是什么服务员,连小老婆还不如!那天晚上,她来到汪登生宿舍。家里并没有其他人,书记一见她来了,笑着迎上去,接着问:“叫什么名字?”

    “铁兰。”

    “这名字好,是铁树上开着的兰花,还是钢铁样的鲜花?”

    铁兰笑笑,含着少女的羞涩低着头。她一个农村妹子何曾见过这样大的官,在她幼小心灵当中,村里的村长这官已经了不得了。上中学时,有一次学校请乡党委书记在全校师生大会上讲话。他只是远远地看到乡党委书记,那气势觉得真了不起呀!此时此刻,她真的难以相信她突然和县委书记单独在一起,甚至觉得自己真的了不起。

    汪登生走到她面前说:“多大了?”

    “22岁。”

    “什么文化程度?”

    “高中毕业。”想了想又补充道:“那年高考刚好生病,好不容易坚持考完试,但公布分数时还差几分,当时教育局通知学校,如果能拿出6000元钱,可以录取到市师范专科学校。可是我家哪来这么多钱。”

    汪登生再看这女孩,确实有不同于其他女孩子的气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透出刚柔并存的光芒。这女子的身上却有以前几个少女身上不具有的成熟女性的风姿。他的心里一阵s动,随手拍拍她的肩膀说:“你愿意为我服务吗?”

    铁兰笑笑点点头。

    “好,那我们到里面去。”说着把铁兰拥进卧室。

    她心想,如今改革开放了,领导摸摸女孩子,也是情有可原的。于是也就跟着进屋了。进屋后,他随手关上门。立即转身,如同老鹰抓小鸟似的,紧紧抱住她。铁兰顿时惊恐万状,拼命挣扎着。这个农村出身的女孩子真的还有一股力气,经一番挣脱,终于从汪登生手里挣脱出来了,她吓得魂不附体。稍稍平静一下,汪登生说:“你不愿意?”

    她颤抖着说:“书记,别的都可以,这个……我,我不能……”

    汪登生顿时变了脸色,凶狠地指着她说:“你刚才还说愿意为我服务,告诉我为什么?”

    “书记,你饶了我吧!我有男朋友了……”

    “不行,越是这样,我越要尝尝你这铁兰是什么滋味!”说着,再次向她扑过来。铁兰敏捷地躲到床的另一边,他跃身追过去。一只大手刚要抓住她,谁知她抓起枕头挡住他的手。接着乘势拿起旁边的水瓶朝他扔过去,水瓶在他面前“扑”地碎了,开水喷得满地流淌。他早忘记了自己县委书记这个身份,如同一条疯狗似的追着人咬。她跑到房门口,拉开门,冲了出去。他还没来得及追出来,她又开了大门。冲出院子。他追到门口时,她早已出了院门。她边跑边回头,直到奔到大街上很远,不见有人追来,才松了口气。这时她才感到自己的孤独、危险。汪书记能绕过她!侯局长能绕过她!招待所是不能回去了,家也不能回。怎么办?她抬头看看远方,茫茫的黑夜,到那儿去呢?但她还是拼命地往前跑着。

    铁兰的逃跑,是侯希光始料不及的。他对这帮女孩子不能小看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笑脸相待她们了。开始一个个单独训话,稍有不顺者,轻则破口大骂,重则在嘴巴上左右开弓。一些女孩子吓得如同老鼠见猫,再也没有笑声,没欢乐了。看管也更加严了。当然那些顺从乖巧的女孩子仍得到优厚的待遇。

    二十、500万破绽

    500万元转账无下落——管也平暗访市场——戴墨镜人跟踪——安小宾女儿结婚大受礼——受礼就为人家办事——一作者为体验生活而送礼——小说发表后成被告

    葛运成正在旁听审讯侯希光的案子。毕旺悄悄地走到他身边,随即他拉着毕旺出来了。他们来到宿舍里,毕旺说:“葛书记,我们在县财政局账上发现一笔500万元的款于转到县粮食购销公司去了。觉得奇怪,随即到粮食购销公司,寻找这笔巨款的下落。账上只能找到进入了500万后,当天就转走了。我们问那两个经理,他们说领导走马灯一样的更换,他们已是第三任了。

    我们又找到当时的经理,他说不知此事,叫我们找当时的会计。

    再一问,这会计早已调到市审计局下面一个审计事务所去了。当时我心里想这人好神通啊!

    于是问这人是谁,他们说是张达奎。

    我想来想去不认识这个人。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人又赶到市审计事务所,终于找到了那个张达奎。“

    “他怎么说?”葛运成问。

    “就在我们来到沂南后的第三天,这个嗅觉灵敏的候希光突然去找张达奎。”

    那天下午,侯希光翘着二郎腿,坐在宾馆的沙发上。

    张达奎匆匆地推开门,见到侯局长,忙递上香烟,侯希光摆摆手,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