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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迹——而奇迹,只有神才能创造奇迹。女人用zg孕育新的生命,从而使自己变得神圣起来,变成了一尊神。性的结合使人类灵魂的两半——男人与女人得以融为一体,这是一种备受推祟的手段。借助性,男人使他们的灵魂得到完善,并且实现与上帝的对话。你看到的与其说是性行为,倒不如说是一种追求灵魂升华的仪式。‘神婚’决不是什么伤风败俗,而是极其神圣的仪式。”

    他的话似乎拨动了索菲的心弦。整个晚上,她表现得非常镇静。然而兰登此刻第一次感到,她的镇定自若,正逐渐面临崩溃的境地。她的眼里溢出了眼泪,于是她撩起衣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他给了她一些时间,好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必须承认,将性行为视作走近上帝的手段,这种观念一开始的确令人难以置信。过去,兰登在给他的犹太裔学生讲述早期犹太人的传统——其中就包扩一些性的仪式时,这些学生就总是听得目瞪口呆。在《圣殿》中,类似的情节也不少吧。早期的犹太人相信,在至圣所,即所罗门的圣殿里,不仅居住了上帝,而且还住了与上帝平起平坐势均力敌的女神舍金纳。追求灵魂完整的男人们跑到圣殿里,找那些女祭司或者圣仆们,跟她们性j,并通过r体的结合感悟神性。犹太人中表示上帝的由四个字母组成的词,yhwh——这个神圣的上帝之名,其实就是脱胎于jehovah(耶和华),它是由代表男性的jah与古犹太人给夏娃取的犹太名hah构成的雌雄同体。

    “对早期的基督教会而言,”兰登低声解释:“人类通过性的手段直接与上帝交流,这对天主教的权力基础构成了严重的威严,因为它把教会弃置一边,破坏了他们自封的唯一可以与上帝对话的地位。出于一些很明显的原因,他们竭力诋毁性行为,并重新将它视作令人厌恶的罪恶行为,其他重要的宗教也采取了同样的手段。”

    索菲沉默了,然而兰登觉得她开始对她祖父有了更深的了解。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个学期早些时候,有一次他给学生上课,也发表过同样的高见。他问学生:“我们竟然对性反感,这难道不令人感到奇怪吗?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以及生理学知识告诉我们,性是自然的,是值得珍惜并使人灵魂得以充实的手段。然而现代宗教却对性行为大加挞伐,认为是可耻的行为,使我们把性视同于洪水猛兽。”

    兰登决定就此打住,因为如果他告诉学生,说全世界大约有十来个——其中多数是很有影响的——秘密团体,至今还在举行性的仪式,并保溜了这种古老的传统的话,他担心会吓坏他们。美国好莱坞演员汤姆·克鲁斯在电影《大开眼界》中扮演的那个角色,偷偷跑去参加由曼哈顿人中间的精英分子举行的私人聚会,却意外目睹了“神婚”。令人悲哀的是,制片人将大多数细节给搞错了,不过就其根本的东西——即秘密组织通过性的交h赞美性的神奇而言——还是没有弄错。

    “兰登教授,”一位坐在后排的男学生举起手,满怀希望地问道:“你是说我们不要上教堂,只要有更多的性行为就可以了吗?”

    兰登轻声地笑了,并不想上他的圈套。他听过许多有关哈佛大学学生聚会的传言,知道这些家伙在性方面颇为放纵。他也明白眼下他正处于下风,于是他说道:“先生们,我

    可不可以给你们一点忠告,那就是,不要轻易的宽容婚前性行为,也不要天真地以为你

    们都是什么天使,对你们的性生活我将提出这么一些建议。”

    所有的男生都向前弯着身子,聚精会神地倾听。

    “下次你们跟女人在一起时,首先问问自己,看看你有没有把性当作是神秘的精神性行为,然后向自己挑战,去找寻神性的火花,而要获得这种神性,男人只有通过与圣洁的女性实现r体上的结合。”

    女生们露出会心的微笑,并不住地点头。

    男生们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咯咯大笑,彼此开一些下流的玩笑。

    兰登叹了口气,这些大学生,到底还是群孩子啊。

    索菲觉得前额一阵冰凉,她将前额紧贴着飞机舷窗,茫然地望向窗外。她拼命地想理出一个头绪来,看看兰登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她不禁心生几分遗憾。十年呐!她想到了祖父写给她的然而她却从未打开过的成堆的信件。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罗伯特。她没有从窗前转过身子,就开始说起来,静静地,让人觉得有点恐怖。

    她开始讲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正向后面漂浮而去……她落到祖父在诺曼底乡间别墅外面的树林里……她漫无目的的找寻那座荒凉的房子……她听到声音从下面传来……然后找到了那扇隐蔽的门,便慢慢沿着石阶,一步一步朝地下室走去。她感受到了泥土的气息,清凉而轻快。时值三月,她躲在台阶投下的暗影里,注视着那些人,在闪烁不定的橘黄色的烛光下,扭来扭去,反复地吟唱。

    我是在做梦吧?她自言自语地说。是在做梦。不是梦还会是什么呢?

    男人们和女人们的身影在交叠,黑与白在相互转换。女人们漂亮的白纱长袍飘了起来,她们用右手将金球举起,并异口同声地唱道:“吾与汝自始即相伴兮,在万物神圣之晨曦。长夜漫漫尚未逝兮,汝已孕于吾之体。”

    女人们把金球放下,每个人都忽而向前、忽而退后地扭动着身体,仿佛着了魔。他们正向圆圈中央的什么东西表达他们的敬意,

    他们在看什么呢?

    突然吟颂声又起,而且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快了。

    “君所见之女,乃君之所求。”女人们高声叫着,再次将金球举了起来。

    男人们随即回应道:“伊终觅得永恒的归宿!”

    吟唱的声音又渐趋平稳,然后加速,声音是更快了,直至电闪雷鸣一般。那些人往里头走了几步,然后跪倒在地。

    就在那一刻,索菲终于知道他们在注视些什么。

    在这些人围起的圆圈中央,一尊低矮却装饰华丽的神坛上,躺着一名男子,他光着身子,仰面朝天,还戴着黑色的面具。索菲立刻认出了这名男子和他肩上的胎记,差点没叫出声来。怎么会是祖父!单是这番景象就足以让索菲感到震惊,难以置信了,何况还有更惊人的事情在后头等着她呢!

    一位戴着白色面具的l体女人,骑在她祖父的身上。她茂密的银色头发往脑后拂去。她体形臃肿,身材看上去远不算完美,然而此刻,她正随着吟唱的节奏扭动着身子——她在向索菲的祖父调情示爱呢。

    索菲想转身跑开,然而却挪不动脚步。地下室的石墙也将她禁闭起来了,此时吟唱声已达到白热化。旁边围着的那一圈人似乎也跟着唱起来了,声音到高,逐渐热烈起来。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狂笑,整个屋子似乎进入了高c。索菲喘不过气来,她突然发现回到了巴黎。

    …76…

    第七十五章

    阿林加洛沙主教再次把法希打来的电话挂了时,他乘坐的那架可供住宿的涡轮螺旋桨飞机,正飞越过灯火闪烁的摩纳哥城上空。他又一次跑到专为晕机者准备的袋子前,然而他太累了,即使想吐也吐不出来。

    就让它结束吧!

    最近法希花样百出,似乎总让人难以预测。不过今晚,一切差不多都变得毫无意义了。事情进展得如何?所有的事情变化之迅速,实在令人难以控制。我让塞拉斯去干了些什么?!我自己又干了些什么?!

    阿林加洛沙双腿颤抖着,走到飞机的座舱。“你给我掉转方向吧。”

    飞机驾驶员转身瞥了他一眼,笑道:“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不,我要马上到伦敦去。”

    “神父,你是在包机,又不是坐出租汽车。”

    “当然,我会给你补偿的。你要多少?从这里往北飞伦敦只要一个小时,而且几乎不要改变方向,所以——”

    “神父,这不光是钱的问题,还有别的一些东西。”

    “我给你一万欧元,你马上给我换个航向吧。”

    驾驶员转过身,吃惊地睁大了双眼:“你说多少?你是什么神父啊,怎么带这么多的现金?”

    阿林加洛沙折回到他的黑色公文包前,将它打开,拿出一张不记名债券,然后递给飞机驾驶员。

    “这是什么?”驾驶员问道。

    “梵蒂冈银行开具的不记名债券,面值一万欧元。”

    驾驶员一脸疑惑。

    “它跟现金一样可以通用。”

    “可我要的是现金。”驾驶员说着,把债券递了回来。

    阿林加洛沙主教紧挨着座舱门才没有倒下,他太虚弱了。“这关系到生死存亡的问题。你得帮帮我。我必须马上到伦敦去。

    驾驶员一眼看到这位主教手上戴着的金戒指:“给我来点货真价实的东西怎么样?”

    阿林加洛沙主教看了看戒指:“我可少不了这戒指啊。”

    驾驶员耸了耸肩,转过身,一动不动地望着后面挡风玻璃窗的外面。

    阿林加洛沙内心涌起一股浓浓的悲哀。他看了看戒指。不管怎么说,它所代表的一切,对他这位主教来说,很快就会不存在了。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他才把戒指从手指上摘下来,轻轻地放在飞机的仪表板上。

    阿林加洛沙主教悄悄地从座舱溜了出去,到后面的座位上一p股坐了下来。十五秒后,他感觉到驾驶员往北倾斜了几度。

    即便如此,阿林加洛沙主教还是看不出前景有多么的美妙。

    所有的一切都源于一个神圣的目标,一次精心策划的安排。然而现在,它就像一座纸牌做的房子,顷刻间坍塌了……至于结局如何,谁也不能预料。

    …77…

    第七十六章

    兰登看到,索菲还沉浸在讲述目睹“神婚”经历时颤栗的情绪里。对他而言,他听到她的讲述后大为惊奇。索菲不但亲眼看到仪式的整个过程,而且还亲眼看到她祖父自始至终是该仪式的参与者……郇山隐修会的大师。这可是很有智慧的一帮人。达·芬奇、波提切利、埃撒克·牛顿、维克多·雨果、让·考克托……还有雅克·索尼埃。

    “我不知道我还能跟你说些什么。”兰登轻轻地说。

    索菲双眼放出绿光,充满了恐惧。“他待我就像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兰登终于明白他们谈话时索菲眼里流露出的情感——是懊悔,让人觉得寥远而又深沉。此前,索菲·奈芙一直在回避她的祖父,然而现在,她总算学会以一种全新的眼光去看待他了。

    舱外,黎明的脚步是越来越快了,那粉红色的氤氲,正从飞机的右舷弥漫开来。而他们下面的那个星球,依旧是漆黑的一片。

    “我说伙计,要不要吃点什么?”提彬又回到他们中间,颇有几分自得。他拿来了几听可乐,还有一盒陈放了很久的饼干。他一边分东西给他们,一边为东西不多而拼命地道歉。“我们的伙计修道士还没开口招认呢,”他唱歌似地说道:“不过,还是多给他一点时间吧。”他咬了口饼干,看着那首诗:“亲爱的,有什么进展没有?”他望着索菲:“你祖父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呢?那块基石,那块被圣殿骑士歌颂过的基石究竟在哪里呢?”

    索菲摇摇头,一言不发。

    就在提彬再次揣摩那首诗的当儿,兰登开了一罐可乐,转身面对着窗户。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秘密仪式和尚待破译的密码。“圣殿骑士赞美的基石,就是开启此门的钥匙。”他呷了一大口可乐。圣殿骑士赞美的基石。可乐还有点热呢。

    黑夜的面纱很快被曙光揭去,兰登目睹了昼夜的更换,他看到了飞机下面波光粼粼的海洋。到了英吉利海峡,就不用等上那么久了。

    兰登倒是希望这黎明的曙光能够将他混沌一片的思维点亮,然而舱外越是明亮,他对真相的把握就越是迷惘。他仿佛听到了五步抑扬格的节奏以及人们反复的吟唱,“神婚”与神圣仪式上的声音,在和着飞机的轰鸣声回响。

    圣殿骑士赞美的基石。

    飞机再次着陆了。这时,兰登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感悟的光芒。他狠命的把喝光的可乐罐子砸了下去。“你不会相信的,”他转身对其他人说:“这块圣殿骑士赞美的基石——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提彬看着着碟子:“这么说你知道基石在哪里了?”

    兰登笑了笑:“我不知道它在哪里,可我知道它是什么。”

    索菲俯身过来倾听。

    “我认为headstone就取它的字面意义,是指石头,而不是什么坟墓的基石。”兰登解释说,内心充满了某人在学术上取得突破进展时特有的那种熟悉的喜悦。

    “你是说石头?”提彬紧跟着问。

    索菲似乎同样感到茫然。

    “雷爵士,在宗教法庭肆意镇压异教徒期间,教会不是诬蔑圣殿骑士们都是异教徒吗?”兰登转过身子说。

    “对呀,他们罗列了许多罪名,什么jj啦,往十字架上撒n啦,瞎搞鬼神崇拜啦,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在这些罪名里不是还提到盲目崇拜神像这一项吗?具体说来,就是教会指责圣殿骑士们秘密举行向石像祈祷的仪式……而这座石像,就是异教神……”“你是指鲍芙默神!”提彬失声叫了出来:“天哪,罗伯特,你说得太对了!你说的就是那块被圣殿骑士赞美过的石头!”

    兰登赶快给索菲解释,告诉她鲍芙默神是异教徒掌管生殖的神,是与人类的生殖能力联系在一起的。鲍芙默神的头是羊的形状,羊是具有旺盛生命力的普遍标志。圣殿骑士们围着它的头部石像,念着祈祷词,以此来表达他们对鲍芙默神的敬意。

    “鲍芙默神,”提彬嗤嗤地笑道:“举行这种仪式就是歌颂通过性的结合来创造生命的神奇,可是克雷芒教皇却让大家相信鲍芙默神的头其实是魔鬼的头。这位教皇利用鲍芙默神的头大做文章,把它当作反对圣殿骑士的重要突破口。”

    兰登对此表示赞同。现代人信仰一种长角的被称作撒旦的鬼神,其历史可追溯到对鲍芙默神的崇拜上,教会企图将这尊长角的象征生命力的神贬为邪恶的标志。教会很明显取得了成功,尽管不是全面意义上的。在美国人庆祝传统的“感恩节”的餐桌上,仍然可以看到带有异教色彩的、各种长角的具有旺盛生命力的东西。装满花果象征丰饶的羊角,是献给鲍芙默神生命力的礼赞,这在天神宙斯受到一只山羊的哺育以后就有了。这只山羊折断了角,但它的角却变戏法似的装满了水果。鲍芙默神也出现在群像里,有些爱开玩笑的人,在朋友的脑后伸出两根手指,作出v字形的手势。当然,这些爱搞恶作剧的人,又有几人会意识到他们作出俏皮的手势,其实是在为被他们嘲弄的人的旺盛的生命力做广告呢?

    “是的,是的。”提彬激动地说。“鲍芙默神一定是诗里所提到的,那块被圣殿骑士们赞美过的基石。”

    “好啦,”索菲接过话:“但如果鲍芙默神就是那块被圣殿骑士们赞美过的基石的话,那我们就又碰上了一个进退两难的难题了。”她指着密码盒上的刻度盘。“鲍芙默这个词有八个字母,但我们要找的只是五个字母的词呢。”

    提彬笑得更欢了。“亲爱的,这样一来,埃特巴什码就能派上用场了。”

    …78…

    第七十七章

    兰登记得很清楚,提彬刚刚凭记忆写完了为数22个的所有的希伯来字母。经过允许,他采用了相应的罗马字母,而不是希伯来字母,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用准确无误的希伯来式的发音来朗读这些字母。

    abgdhvzchtyklnsoptzqrshth

    提彬念道:“阿勒夫(alef),贝特(belt),达勒(dalet),赫依(hei),维夫(v),扎因(zay),切特(chet),特德t),尤德(yud),卡夫(kaf),拉姆德(d),墨姆(),纳恩(nun),萨姆西(sach),阿因(ay),佩因(pei),扎迪克adik),库夫(kuf),雷希(reish),希因(sh),塔夫v)。”

    提彬夸张地擦了擦眉头,然后继续费力地钻研下去。“在正式的希伯来书写体系里,元音字母是不需要写出来的。所以,如果用希伯来字母拼写鲍芙默神这个单词,就会失去三个元音,只剩下——”

    “五个字母。”索菲脱口叫道。

    提彬点了点头,又开始写起来。“好了,这就是用希伯来字母拼写鲍芙默神这个单词的正确形式。为了清楚起见,我把省略的三个元音字母也在这里写出来。”

    bapvoth

    “当然,你得记住,”他继续补充道:“希伯来语一般是从相反的方向写起的,但这里我们照样能够运用埃特巴什码。接下来,我们必须将所有的这些字母,按照与原先排列方向相反的顺序重写一遍,用这种方式来创造我们自己的替换系统。”

    “还有一个更简便的方法。”索菲把笔从提彬的手里拿过来:“它对所有反s性的,包括埃特巴什码在内的替换密码都很管用。这是我在皇家霍洛威大学学到的小把戏。”她先从左到右写了字母的前一半,然后又在下面从右到左写剩下的那部分字母。“密码分析专家把它称作重影,单看部分很复杂,再看就容易明白了。”

    ┌─┬─┬─┬─┬─┬─┬─┬─┬─┬─┬─┐

    │a│b│g│d│h│v│z│ch│t│y│k│

    ├─┼─┼─┼─┼─┼─┼─┼─┼─┼─┼─┤

    │th│sh│r│q│tz│p│o│s│n││l│

    └─┴─┴─┴─┴─┴─┴─┴─┴─┴─┴─┘

    提彬瞄了索菲写的东西一眼,笑着说:“不错嘛。看到霍洛威大学的后生们术业有专攻,我真的很高兴呐。”

    兰登看着索菲画的替换矩阵,不禁越发颤栗起来。他想,以前最早使用埃特巴什码的那些学者,在破译当今很出名的什萨克城(sheshach)之谜的时候,其激动兴奋之情,也不过是如此吧。多年来宗教学者们一直对《圣经》上提到的什萨克城的说法颇为不解。因为查遍所有的地图,翻遍所有的文献,也找不到这个城市,但它却多次在《圣经》中的《耶利米书》里提到,如什萨克城的国王啦,什萨克城啦,以及什萨克城的臣民等。最后,有位学者运用埃特巴什码进行分析,而显示出来的结果几乎让人要晕厥过去。分析表明,什萨克城实际上就是另一个特别有名的城市的代名词。其解析过程非常简单。

    什萨克城,用希伯来语拼写就是:sh…sh…k。

    sh…sh…k,如果用以上的密码矩阵来加以替换,就变成了b…b…l。

    b…b…l,用希伯来语的话来讲,就是巴比伦城。

    分析表明,神秘的sheshach城就是通常所说的巴比伦城,自此引起了一场《圣经》考据热。几周之内,通过采用埃特巴什码进行分析,《旧约》里好几个令人费解的词又相继找到了解释,使原先那些学者连想都没想过的许多隐藏的含义浮出了水面。

    “我们也差不多了。”兰登低声地说,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的情绪。

    “还差一点呢,罗伯特。”提彬说。他扫了索菲一眼,笑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索菲点了点头。

    “好的,鲍芙默神,如果用无元音字母的希伯来语,就是这样:b…p…v……th。现在,我们简单运用你画的埃特巴什替换矩阵,将这些字母转换成五个字母的密码。”

    兰登的心“咚咚”地跳起来。b…p…v……th。阳光正从窗户外倾泻进来。他看着索菲的密码替换矩阵,开始慢慢地进行转换。b是sh……p是v……

    提彬高兴得像圣诞节晚会上快乐的小孩。“还有,埃特巴什码显示——”他突然停住了。“天哪!”他的脸色刷地苍白起来。

    兰登立刻抬起头来。

    “你怎么啦?”索菲赶忙问。

    “你们不会相信吧。”他看了看索菲。“特别是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真是聪明,”他喃喃自语:“聪明绝顶了!”提彬重新在纸上写了一遍。“来,鼓励一下。这就是你要的密码!”他把刚写过的东西给他们看:sh…v…p…y…a。

    索菲有点不悦:“什么玩意嘛?”

    兰登也没有立刻看出来。

    提彬的声音颤抖起来,似乎充满了敬畏:“其实,这个宇在古代就是智慧的意思。”

    兰登又看了这些字母。“一个蕴含智慧的古词,能揭开这卷轴的秘密。”过了一会,他总算明白过来。他从未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蕴含智慧的古词!”

    提彬大笑起来:“非常正确!”

    索非看着那个词,又看了那个刻度盘,很快便意识到兰登与提彬都犯了同样严重错误。“这不可能是密码。”她争辩道:“刻度盘上的密码盒没有sh。它用的是传统罗马字母。”

    “你看看这个。”提彬在一旁敦促道。“有两点请你记住。第一,希伯来语中代表sh音的符号也可以发s音,这可以根据方言口音而定,就像字母p也可以读作f那样。”

    “svfya?”索菲想,大惑不解。

    “真是天才!”提彬补充说:“人们经常用字母v来替换元音字母o的!”

    索菲看那几个字母,试着把它们读了出来:“s…o…f…y…a。”

    她听到自己读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sophia?这个词拼作sophia?!”

    兰登热切的点了点头。“对呀!sophia在希腊语中字面义就是智慧的意思。你的名字,究其根源,其字面义就是智慧的意思。”

    索菲突然非常想念起祖父来。他竟然用我的名字来编制这密码!她的喉咙似乎被打上了个结。一切似乎是那么的完美。然而当她扭头去看那五个字母时,她意识到还有一个问题。“等等——sophia有六个字母呢!”

    提彬始终面带着微笑:“你再看看这首诗吧。你祖父是这么写的:‘一个蕴含智慧的古词。’”

    提彬眨了眨眼:“在古希腊语里,‘智慧’这个词就拼作s…o…f…i…a。”

    …79…

    第七十八章

    索非把密码盒揽在怀里,开始输入这几个字母,她内心充满了喜悦。“一个蕴含智慧的古词。”兰登与提彬在一旁看着,此时仿佛也停止了呼吸。

    “s…o…f…”

    “小心,”提彬敦促道:“一定要小心。”

    “i…a…”

    索菲输入了最后一个字母。“好了,”她低声地说,抬头望了望其他人:“我要把它打开了。”

    “记住里面有醋瓶子,”兰登轻轻地说,既恐惧又喜悦:“你要小心才是。”

    索菲知道,如果密码盒与她年轻时打开的那些东西一样,那她只要紧紧抓住这圆筒的两头——而不必去管什么字母或号码,然后用力一拉,慢慢的朝相反方向施压。如果输入的数字或字母刚好与密码相符的话,那么圆柱体的一端就会自动滑开。就像打开相机镜头的盒盖,然后她就可以伸进手去,将卷起来的莎草纸写就的文件取出来。而这些文件,都绕着装醋的瓶子包了起来。不过,要是他们输入不正确的密码,索菲在圆石筒两端施加的外力会在里面形成一种推力,它就会向下作用到圆石筒,并对里面的醋玻璃瓶产生压力,如果用力推,最终就会把它损坏。

    “要轻轻的拉。”她对自己说。

    索菲以手心抱住圆柱体的两端时,提彬和兰登两人都挨了过来。索菲满怀着即将破译密码的喜悦,几乎忘记他们想要在里面找些什么。这就是郇山隐修会的拱心石吧。据提彬讲,它里面有一幅可以帮助我们找寻圣杯的地图,凭这张地图,就能找到抹大拉的玛利亚的坟墓,以及耶稣嫉妒在最后的晚餐上用过的珍贵器皿……还可以揭开无数不为人知的真相。

    索菲紧紧抓住圆石筒,再次检查所有的字母是否与指示器上显示的相同。然后她慢慢地一推。然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稍微再用力,突然,那圆石筒就像设计精巧的望远镜一样“砰”的一声开了,圆筒重的一头还落在她的手中。兰登和提彬紧张得差点要跳起来。索菲将圆筒的盖子放在桌上,倾斜着圆筒,眯着眼睛看看里面有些什么,她的心急速的跳动起来。

    啊,有幅卷轴!

    索菲往里瞅着那张卷起来的纸中间的空隙,她发现它被包在圆柱形的物体上,她认为那可能是只醋瓶。不过,奇怪的是,那张包在醋瓶子上的的纸并非通常用的薄莎草纸,而是羊皮纸。那就怪了,她心想。醋可溶解不了羊皮纸啊。她又看了看那幅卷轴的空隙,意识到中间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醋瓶子,纯粹是其他东西。

    “怎么啦?”提彬问她:“快把那卷轴取出来呀。”

    索菲皱了皱眉,一把抓住那张卷起来的羊皮纸及被它包住的物品,将它们从圆筒里取出来。

    “那不是莎草纸,这么重!”提彬说道。

    “我知道,纸里面塞了些东西。”

    “那是啥?是醋瓶子吗?”

    “不是。”索菲把卷起来的羊皮纸摊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是这个。”

    兰登看到羊皮纸包住的东西,心不由一沉。

    “上帝啊,你祖父是位多么了不起的建筑师!”提彬说着,倒在了座位上。

    兰登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我看索尼埃才不会把事情弄得这么简单呢。”

    桌上现在又多了一个密码盒,但比以前的那个更小,它用黑色玛瑙做就,一直放在前一个密码盒里。想来索尼埃肯定对二元论很感兴趣吧。两个密码盒。什么东西都成双的。双重含义。男人女人。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兰登只觉得由象征性符号编织成的大网正向外撒了开去。白衍生了黑。

    每个男人都脱胎于女人。

    白色——女人。

    黑色——男人。

    兰登伸过手去,将那个更小的密码盒举起来。它除了比大的小了一半,而且颜色之外,其外形与前一个并无二致。他听到熟悉的潺潺声。很明显,他们以前听说过的醋瓶子就在这个更小的密码盒里。

    “好啦,罗伯特。”提彬一边说,一边把羊皮纸推给他。“你会很高兴听到的,至少方向我们是找对了。”

    兰登仔细打量羊皮纸。他又看到另一首用精美书法写就的四行诗,而且仍然采用了五步抑扬格。这首诗的含义非常模糊,不过他只需要读第一行,就知道提彬这次到英国来定会不虚此行。诗的第一行是这样的:

    在伦敦葬了一位教皇为他主持葬礼的骑士。

    诗的其余部分清楚地表明:要打开第二个密码盒,就必须去拜访位于这座城市某个地方的骑士坟墓。

    兰登激动地转身看着提彬:“你认为这首诗指的是什么骑土呢?”

    提彬咧嘴笑了笑,“总不会是最难猜的吧。可我知道,答案就在要找的坟墓里。”

    就在此时,在他们前方十五英里开外的地方,六辆警车沿着浸满雨水的街道,向比金山机场奔去。

    …80…

    第七十九章

    科莱中尉从提彬家的冰箱里拿了一瓶毕雷矿泉水,然后迈着大步从客厅走回去。他没有跟法希去伦参与这次行动,而是留在维莱特庄园监管已在庄园里展开活动的pts工作小组。

    到目前为止,他们所找到的证据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他们在地板里发现了一发子弹,还找到一张纸,上面潦草地画了些符号,还谢有“剑刃”以及“圣杯”等字样;还有一条血迹斑斑带有钉子的皮带,pts曾经告诉过科莱,这跟保守的天主教会团体·天主事工会有联系,该团体最近引起了一阵s动,因为有媒体披露了他们在巴黎大肆招收教徒的内幕。

    科莱叹了口气。但愿好运能让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变得有意义起来。

    科莱沿着空旷的走廊走去,进入宽阔的交际舞厅。pts的主检察官正在厅里忙着掸去指纹留下的印痕。他是一位体形肥胖、身着背带裤的男人。

    “发现了什么没有?”科莱走进去问道。

    检察官摇了摇头:“我还没发现什么新东西。这栋房子其他地方有的东西这里都有。”

    “那粗布带上的印迹呢?”

    “国际刑警组织为此还在忙呢。我把找到的东西都交到上面去了。”

    科莱向桌上放着的两个封好了的证据袋做了个手势:“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耸了耸肩:“习惯使然。我每次看到古怪的玩意儿时,都要用袋子装起来。”克莱走过去。古怪的玩意儿?

    “这位英国人真怪。你看看这个吧。”检察官在证据袋里翻了一通,然后挑出一样东西,递给了科莱。

    科莱看到照片上有扇哥特式教堂的大门,这是一座传统的、凹进去的拱门,它被分成了几层,越往上就越窄,直至变成了很小的通道。

    科莱端详着张照片,转身问他:“你觉得这个奇怪吗?”

    “翻过来看看吧。”

    科莱在照片背面看到用英语歪歪扭扭写的一些符号,它们把教堂那长而空荡荡的中殿描绘成异教徒私下献给女人zg的赞礼。这就怪了。不过,那个描述教堂通道的符号倒是让他吃了一惊。“忍耐一下吧!他认为教堂大门代表女人的……”检察官点点头,说:“这个符号,形成了一道完整的向后倾斜的唇齿槽,颇像一个小而好看的梅花形y蒂刻在大门的上方。”他叹了一口气:“它似乎是在召唤你回教堂里去呢。”

    科莱捡起第二个证据袋。透过塑料袋,他看到一幅巨大而光滑的相片,看起来像是一份年代久远的文件。最顶上的标题是这样的:

    多西耶秘密——编号4l&039;249。

    “这是什么?”科莱问道。

    “不知道,他这里还有很多份呢,所以我装了一份在袋子里。”

    科莱认真地研究那份文件。

    郇山隐修会历任长老以及大师的名单:

    让·德·吉索尔1188—1220

    玛丽·德·圣辛克莱1220—1266

    纪尧姆·德·吉索尔1266—1307

    爱德华·德巴尔1307—1336

    让娜·德巴尔1336—1351

    让·德·圣辛科莱1351—1366

    布朗斯·德·埃夫勒1366—1398

    尼古拉斯·弗莱默尔1398—1418

    勒内·德安茹1418—1480

    约兰德·德巴尔1480—1483

    桑德罗·波提切利1483—1510

    列昂纳多·达·芬奇1510—1519

    科内塔布勒·德·波旁1519—1527

    费尔迪南·德·贡扎克1527—1575

    路易·德·内韦尔1575—1595

    罗伯特·弗拉德1595—1637

    j瓦伦丁·安德烈亚1637—1654

    罗伯特·博伊尔1654—1691

    艾撒克·牛顿1691—1727

    查尔斯·拉德克利夫1727—1746

    夏尔·德洛兰1746—1780

    麦克西米莲·德洛兰1780—1801

    查尔斯·诺迪耶1801—1844

    维克多·雨果1844—1885

    克劳德·德彪西1885—1918

    让·考克托1918—1963

    郇山隐修会?科莱疑惑不解。

    “中尉在吗?”另一位特工从外面探进头来问道。“电话总机处有个紧急电话要找法希上尉,但他们又找不到他,你要不要接一下?”科莱回到厨房,c起了电话。

    电话原来是安德烈·韦尔内打来的。

    这位银行家优雅的腔调丝毫掩饰不了他内心的紧张情绪。“我原以为法希上尉会打电话给我呢,可我至今还没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上尉忙得很呐,”科莱回答道:“有什么事吗?”

    “我相信今晚跟得上你们的进度。”

    科莱有一阵子以为听出了这位男人的声音,但一时却难以对上号。“韦尔内先生,我现在巴黎接管调查工作,我是科莱中尉。”

    韦尔内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了良久,才说:“中尉,我有电话要接,还请你多多包涵,以后我再给你打电话吧。”说完,他便挂了电话。科莱将电话听筒握了好几秒钟,接着就想起来。“我认出了那个声音了!”这个新发现令他透不过气来。

    他就是那位装甲车司机。

    戴着一块冒牌的“劳力士”手表。

    科莱终于明白了这位银行家为何这么快就挂上电话。韦尔内想必也记起了科莱中尉的名字——今晚早些时候,他曾明目张胆的欺骗了这位警方的官员。

    科莱寻思着这种奇异变化所隐藏的各种含义。韦尔内参与进来了。他本能的知道,他应该给法希打个电话,但在感情上,他知道这个幸运的变化将有助于他出尽风头。他立刻打电话给国际刑警组织,要他们尽其所能帮忙查询任何有关苏黎世储蓄银行及其总裁韦尔内的信息。

    …81…

    第八十章

    “请大家系好安全带。还有五分钟我们就要着陆了。提彬的飞机驾驶员大声宣布。此时“猎鹰者”731正在下降,飞入清晨那细雨淅沥的灰蒙蒙的水雾里。

    提彬看到,肯特郡雾蒙蒙的群山,正在不断往下降的飞机下面延伸开来。他心里自是充满了回家的喜悦。尽管乘飞机从巴黎到英格兰还用不了一个小时,然而毕竟隔了个世界。今天早上,他家乡那湿气人的春绿,看起来也格外的赏心悦目。我在法国的岁月已经结束了。我将回到我亲爱的英格兰,带着胜利的喜悦。拱心石找到了。当然喽,至于拱心石到底会把我们引向何方,这个问题仍没得到解决。也许是在英国的某个地方吧。究竟是什么地方,提彬还不知道,不过眼下,他正在品尝胜利的琼浆。兰登与索菲在一边观望,提彬站起来,走到飞机座舱离他们很远的那一端,然后推开墙上的仪器板,露出了一个隐藏完好的保险柜。他输入暗码,打开保险柜,拿出两本护照。“这是给我和雷米两人的。”然后他又拿出一大叠面值五十英镑的钞票。“还有两份是给你们两人的。”

    索菲一脸警惕的神色:“你该不是想贿赂我们吧?”

    “办事要灵活些嘛。比金山机场的工作人员会认你手中的钱。等我们一着陆,就会有英国海关官员到停机库招呼我们,还要上飞机来。我可不想让他进来,我会告诉他我在跟法国名人一道旅行呢。不过为避免媒体炒作起见,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英格兰。你知道,作为感谢,我总要付一笔昂贵的小费给这位识相的官员。”兰登非常惊奇:“那官员会收下这笔钱吗?”

    “他们并不是逢人给钱都会收的,不过他们都认识我。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又不是什么武器经销商。我是一位爵士。”他微微笑了笑:“所以有格享受一些特权。”

    雷米此刻来到走廊,手中攥着德国黑克勒暨科赫公司生产的手枪。“阁下,我的日程表搁在哪儿呢?”

    提彬瞥了仆人一眼:“我要你和我的客人呆在飞机上等我们回来。我们现在还不能带他到伦敦各处乱跑。”索菲神色很是警惕:“雷,我可是认真的,在我们回来之前,法国警方肯定会去找你的飞机的。”

    提彬朗声笑了起来:“是啊,你想他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