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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司机很开心:“唉,啥贴心不贴心的,过日子呗。你说这么多人,光坐我车的每天都得几百上千,这么多年下来,我不就娶了她一个吗?还得说缘分。我不是迷信啊!这玩意儿不信不行。有时候我开车没人的时候就琢磨,你说怎么就两个人能碰上,怎么就那么对眼呢?我不是说您啊,但是我看那些明星好看是好看,就是没我老婆耐看!”

    草草忍不住笑出来了,她几乎可以想象出来这位大哥背后站着的女人眼角一定有漂亮而生动的笑纹……

    笑纹呵……笑容凝固在草草的嘴角。司机还在喋喋不休的讨论人生宇宙,草草只想起沈备的脸,黑黢黢的脸膛上,眼角也有一条深深的笑纹,柔和了一身的阳刚与锋利……

    兜里的手机传来轻轻的震动,草草打开一看,是沈备的短信:“刚才发了一个短信给电台,估计你听不见。不过,我刚想起还可以再发一次。”

    紧接着是第二次震动,一个新的短信来了。草草打开一看,是收音机里念过的那条。

    “我换出租车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不想坐地铁。好男人,少喝酒多吃菜,早点回家好睡觉。”草草把短信发出去,后面跟了一个“_”。

    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沈备再次发过来一个短信:“早说啊!听见了也不说!浪费!”

    草草原本眼睛有些酸了,看见这个短信,“扑哧”又笑了。她想沈备的脸一定红了,那种黑红,黑红的。

    真是的,明明想让人知道,知道别人已经知道了,又埋怨人家不说,别扭!

    沈备回家的时候烂醉如泥,草草开门一看愣住了。送沈备的竟然是关浩!

    “别愣着,到点水来!”关浩好像没注意到草草的惊诧,径直走进屋子,把沈备放在沙发上。草草赶紧倒些蜂蜜水,又把准备好的解酒茶到了些递过去。

    “没事,我没事!”沈备嘟嘟囔囔的说,“没问题,等我结婚的时候我请你们!”

    草草看了一眼关浩,关浩手里托着水碗和沈备,头却扭向她这边。草草眼皮一耷拉,试图装作没看见。

    关浩把沈备放平了,男人没那么细心,沈备半个身子歪在小沙发上,脚垂在地板上。草草立在旁边一动不动,关浩站起来,晃晃手里的空碗,又看看鼾声渐起的沈备:“独门解救汤啊?好久没闻到这个味儿了。我也喝了不少,给我一碗吧?”

    草草迟疑着,关浩倒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没有了?那就算了。”言下挺遗憾的样子,揉了揉额头,拿起自己的车钥匙。

    “等一下。”草草喊住他,转身走进厨房。里面响起了碗盆相撞的声音。

    关浩看着草草的背影。浅粉色的纯棉家居服,上面是白色的棉花一样的小碎花,脚上是同色的软底拖鞋,和这个以鹅黄色为主要色调的房间和谐的融在一起,让人几乎忘记外面萧杀的寒秋。

    “给,趁热喝了吧。”草草递给他一碗汤。关浩了然的笑笑,一饮而尽。

    喝完了,抹抹嘴说:“就算没有夫妻缘分吧,能喝杯这个也不错了。”

    这话说着没错,但是草草却觉得别扭:“谢谢你送沈备回来,天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关浩指着沈备说:“你就让他睡在这里?”

    草草笑道:“活该,谁让他喝多了呢!不彻底遭罪,哪知道改啊!”

    关浩意有所指:“倒也是,不彻底遭罪是不知道改。可惜,有时候想改也没机会了。”

    草草走到门边说:“谢谢你送她回来,不多耽搁你了。”

    沈备哼哼了几下,大声嚷嚷着:“草草,水,渴死我了!我要喝水!”

    草草看看他,又看看关浩,做了个不得不请的手势,催促关浩。

    关浩笑着摇摇头:“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草草道:“我有理由待见你吗?”脸色是异常的严肃,分明是不耐烦了就要摊牌。她已经知道,自己根本不想和这个人做朋友或者——见面。

    关浩噎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开门出去。

    草草带上门,反手又锁了一遍,这才放心下来。倚门立了一会儿,才跑到沈备跟前。

    沈备身高体沉,草草移动他实在不容易。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把人立起来了,才要踉踉跄跄的走,身上的力量骤然一轻,肩膀被人扶着,只听沈备说:“照你这么扶我,还没到床上,咱俩就得摔倒!”

    啊!你没醉?草草惊呼一声,抬头看他。

    沈备依然半靠着草草,揉揉额角,甩甩头:“喝了不少,不过也不至于。要是不装,他们还得继续灌下去。”

    草草知道这种场合有很多无奈,虽然恼恨沈备戏耍自己,可也理解这么做的理由。伸手掐了他一把,扶着走回卧室。扑鼻的酒气熏得草草有点发晕。迷迷糊糊的想起刚才和关浩的对话:“唔,我……刚才……是关浩……那个——”草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备低头在她头上亲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有洁癖,不喜欢他。今后我不让他送了。”

    草草不太明白是因为介意才不让送,还是因为不介意。一种说不出的憋闷感,在喉头堵着。

    沈备虽说还有理智,终究喝的多了些,倒在床上呼呼就睡了。草草看着他笨重的身子,忍不住狠狠的锤了一拳!“笨蛋!讨厌!都怪你!”

    骂完了,草草自己也乐了,坐在床边的台灯下,想了想,拿起纸笔,刷刷的写了起来。

    第二天,沈备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太阳已经高高的升了起来。草草上班走了,屋里安安静静,有一股甜香在他鼻子边流动,沈备舔了舔嘴唇。床头是一大桶晾好的蜂蜜水,旁边是一只小巧的玻璃杯。

    沈备坐起来,拿起水壶就要倒水,看到玻璃杯下有一封信!

    封皮上是草草娟秀的字体,——“沈备收”!

    “嗯?搞什么花样?”沈备喝了口水,打架的肠胃稍稍安宁些,腾出手来打开信。

    “沈备,

    你这个笨蛋,讨厌鬼。都怪你误事!不然,我也不会用这么笨的法子。”草草的开篇理直气壮的痛骂了一顿,把平日沈备骂她的话都一一回敬。沈备摇头笑了笑,女人真是小心眼儿,变着法儿的报复。然后继续往下看:

    “我昨天查了黄历,今天宜婚嫁,是个好日子。我的户口在朝阳,所以我在婚姻登记处等你。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但是这不是什么大事。多少夫妻都不得不面对这些尴尬,人生在世,难免会有石头挡在路上。你想的太多了!昨天我想通了一件事——我想嫁给你。我不想做人情妇,也不想独自过日子。尽管有很多不好的回忆,可是我还是希望有个家,嫁给你,有我们的宝宝。我不会强迫你娶我。如果你一直认为那些事很严重很重要,并拒绝娶我的话,我不强求。今天我在婚姻登记处等你,如果你想娶我,就过来;如果你不想,就当作没发生。不要过来,也不要给我打电话。就当你从来没看到这封信。如果你敢过来告诉我不想娶我,我就一辈子不理你!

    我等你到下午五点下班。 草草留”

    沈备呆呆的看着信纸,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是求婚吗?

    他有一种草草正押着他结婚的感觉,虽然还能美妙,但是也很没面子。

    “刷啦”沈备把信纸甩到桌子上,抱着水壶大口的喝着。

    歇口气的功夫,看着那张信纸,又“扑哧”乐了。放下水壶,小心的把信纸叠好,四处看看,走进书房,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他各种各样的勋章和纪念品。白色的信纸叠成心的模样,端端正正的放了进去。

    “神经病!”沈备笑呵呵的收好东西,钻进浴室洗漱。

    草草肯定是一时冲动,他万分肯定。等到开车出地库的时候,沈备还在想:让这个傻瓜在那里等着吧。这种大事,不能像她那样儿戏。自己这里这么多麻烦,怎么能拖累她呢!

    兜里的手机传来轻轻的震动,草草打开一看,是沈备的短信:“刚才发了一个短信给电台,估计你听不见。不过,我刚想起还可以再发一次。”

    紧接着是第二次震动,一个新的短信来了。草草打开一看,是收音机里念过的那条。

    “我换出租车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不想坐地铁。好男人,少喝酒多吃菜,早点回家好睡觉。”草草把短信发出去,后面跟了一个“_”。

    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沈备再次发过来一个短信:“早说啊!听见了也不说!浪费!”

    草草原本眼睛有些酸了,看见这个短信,“扑哧”又笑了。她想沈备的脸一定红了,那种黑红,黑红的。

    真是的,明明想让人知道,知道别人已经知道了,又埋怨人家不说,别扭!

    沈备回家的时候烂醉如泥,草草开门一看愣住了。送沈备的竟然是关浩!

    “别愣着,到点水来!”关浩好像没注意到草草的惊诧,径直走进屋子,把沈备放在沙发上。草草赶紧倒些蜂蜜水,又把准备好的解酒茶到了些递过去。

    “没事,我没事!”沈备嘟嘟囔囔的说,“没问题,等我结婚的时候我请你们!”

    草草看了一眼关浩,关浩手里托着水碗和沈备,头却扭向她这边。草草眼皮一耷拉,试图装作没看见。

    关浩把沈备放平了,男人没那么细心,沈备半个身子歪在小沙发上,脚垂在地板上。草草立在旁边一动不动,关浩站起来,晃晃手里的空碗,又看看鼾声渐起的沈备:“独门解救汤啊?好久没闻到这个味儿了。我也喝了不少,给我一碗吧?”

    草草迟疑着,关浩倒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没有了?那就算了。”言下挺遗憾的样子,揉了揉额头,拿起自己的车钥匙。

    “等一下。”草草喊住他,转身走进厨房。里面响起了碗盆相撞的声音。

    关浩看着草草的背影。浅粉色的纯棉家居服,上面是白色的棉花一样的小碎花,脚上是同色的软底拖鞋,和这个以鹅黄色为主要色调的房间和谐的融在一起,让人几乎忘记外面萧杀的寒秋。

    “给,趁热喝了吧。”草草递给他一碗汤。关浩了然的笑笑,一饮而尽。

    喝完了,抹抹嘴说:“就算没有夫妻缘分吧,能喝杯这个也不错了。”

    这话说着没错,但是草草却觉得别扭:“谢谢你送沈备回来,天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关浩指着沈备说:“你就让他睡在这里?”

    草草笑道:“活该,谁让他喝多了呢!不彻底遭罪,哪知道改啊!”

    关浩意有所指:“倒也是,不彻底遭罪是不知道改。可惜,有时候想改也没机会了。”

    草草走到门边说:“谢谢你送她回来,不多耽搁你了。”

    沈备哼哼了几下,大声嚷嚷着:“草草,水,渴死我了!我要喝水!”

    草草看看他,又看看关浩,做了个不得不请的手势,催促关浩。

    关浩笑着摇摇头:“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草草道:“我有理由待见你吗?”脸色是异常的严肃,分明是不耐烦了就要摊牌。她已经知道,自己根本不想和这个人做朋友或者——见面。

    关浩噎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开门出去。

    草草带上门,反手又锁了一遍,这才放心下来。倚门立了一会儿,才跑到沈备跟前。

    沈备身高体沉,草草移动他实在不容易。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把人立起来了,才要踉踉跄跄的走,身上的力量骤然一轻,肩膀被人扶着,只听沈备说:“照你这么扶我,还没到床上,咱俩就得摔倒!”

    啊!你没醉?草草惊呼一声,抬头看他。

    沈备依然半靠着草草,揉揉额角,甩甩头:“喝了不少,不过也不至于。要是不装,他们还得继续灌下去。”

    草草知道这种场合有很多无奈,虽然恼恨沈备戏耍自己,可也理解这么做的理由。伸手掐了他一把,扶着走回卧室。扑鼻的酒气熏得草草有点发晕。迷迷糊糊的想起刚才和关浩的对话:“唔,我……刚才……是关浩……那个——”草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备低头在她头上亲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有洁癖,不喜欢他。今后我不让他送了。”

    草草不太明白是因为介意才不让送,还是因为不介意。一种说不出的憋闷感,在喉头堵着。

    沈备虽说还有理智,终究喝的多了些,倒在床上呼呼就睡了。草草看着他笨重的身子,忍不住狠狠的锤了一拳!“笨蛋!讨厌!都怪你!”

    骂完了,草草自己也乐了,坐在床边的台灯下,想了想,拿起纸笔,刷刷的写了起来。

    chapter2

    第二天,沈备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太阳已经高高的升了起来。草草上班走了,屋里安安静静,有一股甜香在他鼻子边流动,沈备舔了舔嘴唇。床头是一大桶晾好的蜂蜜水,旁边是一只小巧的玻璃杯。

    沈备坐起来,拿起水壶就要倒水,看到玻璃杯下有一封信!

    封皮上是草草娟秀的字体,——“沈备收”!

    “嗯?搞什么花样?”沈备喝了口水,打架的肠胃稍稍安宁些,腾出手来打开信。

    “沈备,

    你这个笨蛋,讨厌鬼。都怪你误事!不然,我也不会用这么笨的法子。”草草的开篇理直气壮的痛骂了一顿,把平日沈备骂她的话都一一回敬。沈备摇头笑了笑,女人真是小心眼儿,变着法儿的报复。然后继续往下看:

    “我昨天查了黄历,今天宜婚嫁,是个好日子。我的户口在朝阳,所以我在婚姻登记处等你。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但是这不是什么大事。多少夫妻都不得不面对这些尴尬,人生在世,难免会有石头挡在路上。你想的太多了!昨天我想通了一件事——我想嫁给你。我不想做人情妇,也不想独自过日子。尽管有很多不好的回忆,可是我还是希望有个家,嫁给你,有我们的宝宝。我不会强迫你娶我。如果你一直认为那些事很严重很重要,并拒绝娶我的话,我不强求。今天我在婚姻登记处等你,如果你想娶我,就过来;如果你不想,就当作没发生。不要过来,也不要给我打电话。就当你从来没看到这封信。如果你敢过来告诉我不想娶我,我就一辈子不理你!

    我等你到下午五点下班。 草草留”

    沈备呆呆的看着信纸,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是求婚吗?

    他有一种草草正押着他结婚的感觉,虽然还能美妙,但是也很没面子。

    “刷啦”沈备把信纸甩到桌子上,抱着水壶大口的喝着。

    歇口气的功夫,看着那张信纸,又“扑哧”乐了。放下水壶,小心的把信纸叠好,四处看看,走进书房,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他各种各样的勋章和纪念品。白色的信纸叠成心的模样,端端正正的放了进去。

    “神经病!”沈备笑呵呵的收好东西,钻进浴室洗漱。

    草草肯定是一时冲动,他万分肯定。等到开车出地库的时候,沈备还在想:让这个傻瓜在那里等着吧。这种大事,不能像她那样儿戏。自己这里这么多麻烦,怎么能拖累她呢!

    “可是她不在乎啊!”心里有个声音小小声的说。

    “她好不容易想通了,想嫁给你。你凭什么要浪费这个机会呢?”

    “这几天都没有防护措施,万一有了宝宝,难道还这样拖着吗?”

    “将来若是真的有事,就算不结婚,那些人还能不s扰她吗?”

    “为什么不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光明正大的保护她呢?”

    “沈备,你太不是男人了!人家女方都这么大方,你怎么畏畏缩缩的!”

    “除了草草,你还想和别的女人过日子吗?”

    “或者干脆拒绝她,让她再找别的男人?”

    “关浩显然没死心,你舍得把她让出去吗?”

    “去他乃乃的!”

    沈备一打方向盘,重新冲进主路,踏着油门飞也似的的向着劲松方向开去!

    劲松中街,路极窄。两边是各式各样的小店和门市,路边摊比比皆是,行人慢慢悠悠的堵满马路。

    沈备不得不放慢了速度,按照草草写在易事贴上的地址慢慢的找着。终于看到电影院的标志了,一栋脏破不堪的二层小白楼立在路边。沈备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停车的地方,路边倒是有停车的,有些已经贴了白条。还有一个带着胳膊箍的老头拿着相机,给一辆桑塔纳贴罚单。

    沈备又往前走了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停车位。停车还要往回走一大段路,到了门口,贴罚单的老头正愤怒的瞪着他,好像他没有停在这里就是坏了他的生意!

    沈备心情极好,三步并作两步按照贴着“婚姻登记”的红色纸牌上了楼。楼里人来人往,还算热闹。对着门的地方是一溜蓝色的塑料椅子,人们并排坐着。除了甜蜜蜜的小两口,还有互相不理的人。

    沈备知道:这里同时也办离婚,自己还曾是其中一员。

    几乎是本能的,一眼就把草草从人群里拎出来。简单的白衬衫外面套着一件紫色丝绒小西服,领子藏在西服里,高高的立起来。黑色的长裤,同色的皮鞋,头发扎成马尾的样子,正低着头翻看手里的文件。公文包垫在文件下面,就差拿个笔记本了!

    沈备笑着摇摇头,走过去,站在面前,却不知道说什么,傻傻的笑着。

    草草头动了一下,随即停在那里,等了大概有十秒钟才慢慢抬起头,强自抿紧的嘴唇慢慢的松开,最后突然变成大大的笑容,无比灿烂!

    “领号了吗?”沈备想了半天,才想起这句话。草草笑着摇头,好像傻了似的。

    沈备抓起她的手,走进拐角处的一个大点的房间,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在进门的地方有一张桌子,两个工作人员正在低头填什么。看见沈备和草草,头也不抬的问:

    “结婚还是离婚?”

    “结婚。”沈备看看草草,草草还是那副傻笑的样子,只是多了几分不好意思。

    “第一次吗?”

    “不是。”沈备又看看草草,草草的笑容顿了顿,抬头看沈备,两人相视一笑。

    “诺,把这个填了。然后到那边拿个号。等着叫号吧。”

    草草咬着下唇,跟着沈备走到一边的桌子,上面有准备好的签字笔。看着沈备认认真真的填写完了,草草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才低声说:“我们还没照相呢?”

    沈备心里好笑,又觉得甜丝丝的,站起来,用笔点点她的鼻尖说:“你是不是连照相的地方都找好了?”

    草草老老实实的点头,一副晕晕的模样。

    照相,还得快照,总共需要四十大圆。

    草草慷慨解囊,被沈备喝住。

    男人已经很没面子了,这个不能再丢。结婚证的手续费九圆,草草乖乖的站在一边,沈备掏钱却发现自己没零钱了,工作人员那里也找不开。草草掏出自己的钱包,工作人员说:“都一家人了,还分什么分啊!”

    草草扭头冲沈备做了一个鬼脸,看起来已经晕的不懂矜持了。

    走出登记处,沈备后知后觉的发现楼下竟是个卖彩票的。

    “诶,我们去买张彩票吧?今天是好日子,说不定能中奖。”沈备异想天开。

    草草拦住他:“不要!万一中奖怎么办?”

    “那更好啊!买彩票不就是为了中奖吗?”

    “可是我听人说,这样的外财得了多半会情场失意的。”女人忧心忡忡,显然当真了。

    “切,净胡说!那这地儿不是不能卖彩票了吗?”沈备不以为然的反驳着,揽着草草的腰走出大门,不再提买票票的事情。

    第二天,沈备和草草带着登记回来到京客隆买了巧克力到办公室里发喜糖。草草为沈备准备了两种,一种是办公室用的礼糖包。粉色的带金丝的透明小袋子里面装了六颗不同样式的糖块,看起来很精致喜性。还有一种是小金色的纸盒,外面是红色的喜字,大约有四五十份。沈备带到办公室交代小张,袋子的发给同事。除了办公室里的同仁外,大楼里来办事的主管以上的都有份。两大包应该够了。纸盒子是给今天来办事的客户的,不用刻意去发。沈备特意嘱咐小张,人家若有回礼,坚决不能要。要了就开除他!

    鲁修承和小乔各自拿了一包糖块,修承倒是无所谓,笑嘻嘻的恭喜沈备,还问什么时候可以当叔叔。小乔拿着糖块,眼前一阵阵发黑。

    从她找到草草,到沈备发糖不过是两天的功夫。这个邓草草动作也忒快了!

    难怪她那天那么开心的跑了,原来竟是想先下手!

    小乔眼睛发涩,鼻头发酸,张口说话,“恭喜”两字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咳咳。”鲁修承咳嗽了一声,“沈总,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的。回头我把收购合同模板及摘要给您汇报一下。乔助理,我们一会儿还有一个会,您看您还有什么事吗?”

    小乔低着头摇了摇,沈备说:“既然没事,你们就忙去吧。等我新房下来了,一起补上。”

    “等一下!”小乔突然尖着嗓子喊了一句。

    鲁修承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了,沈备也低头看别的文件,两人听见这嗓子,都觉得奇怪。

    小乔稳了稳心神,说:“我想请假。最近太忙了,我几年的年假都没休,现在想休息一下。”

    沈备有点措手不及,项目马上要进入合同谈判阶段了,小乔却提出要休假!

    想了想,沈备说:“休假也行,不过现在项目进行的正紧,能不能晚点?”

    鲁修承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小乔深吸一口气,说:“我太累了,可能不行。如果不让我休假,我就辞职。”

    沈备觉得很难看,有种被人着的感觉。心里火大,你不就是一个员工吗?我结婚都不行了,你还要拿这拿那的,摆什么谱!转念一想,也难为一个女孩子了,自己还是算了吧!

    “行,你把工作交接一下,然后休假吧。”沈备连具体时间都没问,就准了。爱歇多久歇多久,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吧!

    看着小乔和鲁修承离开的背影,沈备挠了挠头,不知道小张那里怎么样了?难道是因为结婚了,所以人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

    草草开始留心那件轰动全市的贪污案的审理,却没了风声。报纸和杂志的注意力转到了外省市,草草想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吗?

    在网上搜索了一会儿,草草知道司考的成绩要等到十一月底才能出来,沈备买的新房子十一月初就可以交房了,这几天应该过去看看。如果有必要应该找装修公司了。

    草草发了喜糖,南威端着架子祝福了几句。草草看他跑的快,赶紧说:“我已经给小雯发短信了。”孙南威定住身形,嘿嘿一笑道:“是吗?哦,她一定祝贺你了。”

    草草说:“这个周末,到我家来,请你们吃饭。”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小雯同意了。”

    孙南威嘿嘿一笑,还算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转身进了办公室。

    草草耸耸肩,继续埋头工作。

    办公室里各忙一摊,悲喜都很淡。

    草草的电话响了,一连串数字,也不知道是谁,接听起来是黄盼盼:“邓小姐吗?我要见你,今天中午,在老地方。”啪嗒挂了。

    草草奇怪的摘下耳麦,看看电话,嘟囔了一句:“你是谁啊!”

    下午开会,草草要准备最近几个案子的进展汇报,中午饭也没吃,直接进了会议室。一点钟,会议开始。草草把手机转到秘书台,专心开会。

    关浩或者黄盼盼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人,总是要无情一点,对人对己都好。

    2点钟;会议准时结束。打开手机,进来一长串短信,都是黄盼盼留下的。草草也没看,删掉短信继续工作。

    晚上沈备没有应酬,两人约好了去老首长家“汇报情况”。

    沈备腼腆,只字不提检察院找他了解情况的事情。小雯和孙南威不知道从哪里听见风声,跟在p股后面赶了过来。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对沈备越发无情地讨伐起来。

    “既然如此,你后来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孙南威不愧为律师,很快明白其中的关键,问题一出,大家都是一愣。

    草草脸红了,沈备清清嗓子说;“这个是这样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天下雨,我开车路过车站的时候看见草草正在跟人吵架,当然,她就是挨骂的样子。认识嘛,我就停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她不小心碰了一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不依不饶的数落她……”

    沈备煞有介事,振振有词,别人还听得津津有味。草草慢慢瞪大眼睛,沈备简直颠倒黑白阿!

    “我其实不是后悔了吗?赶紧趁这个机会就上去说了两句,解了围,顺便送草草回家。就这么又联系上了!”

    小雯摆脱不了浪漫的想法,异想天开的说:“你是不是知道草草拒绝你不好受,故意在楼下等着?”

    沈备笑了笑,不置可否,做足了情圣的表情,估计这一辈子他都不会承认当初是草草“救他于水火”的!

    草草低头偷笑,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小君,她在天国还好吗?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还曾经是同路人吧!

    “你送草草回去……那啥,就没上楼吗?”孙南威一脸坏笑得问。

    小雯精神倍增,好像吃了兴奋药似的盯着他们,两个老人也是微微侧了身子,专心地看着沈备和草草。

    草草一下子脸就红了,眼神慌乱起来。当时没想那么多,胆子忒大,回头想想,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担子。

    沈备脸皮厚,“没有,我坚持不上去!孤男寡女的,上去不是说不清了吗?”他竭力维护自己道德圣人的形象。

    可能是他太黑了太能装了,人们竟然相信他。

    小雯点点头,“也对,要是你上去,草草肯定认为你是登徒子,才不会理你呢!”

    “咳咳——”草草咳嗽两声,不能把他捧得太高吧?说道:“他倒是想呢,我也没请他啊!”

    两人一唱一和,把谎话说圆,心里都有些无奈。如果这些不是谎话,可能今天他们顶多是朋友,还是那种擦肩而过的朋友吧!

    “吹牛!”小雯啐了沈备一口,转身拍打孙南威,“看看你们男人,没事儿就知道夸大自己吹牛皮,吹破了吧!”

    沈备竟能笑出来,而且黑脸膛显得无比憨厚。“我是说我想的嘛!草草没叫我上去,要是叫了,肯定不去!”连着重复几遍,沈备强调着,孙南威心有戚戚,“还是部队出来的有道德,换了我估计早就范了。”

    “去死!”小雯怒吼一声,扑打过去。

    老首长赞许地点点头,“沈备,做得好!虽然不穿军装了,可心里要时时提醒自己,咱是穿过军装的人。”

    沈备这回是真的有所感触,点点头深受领教。

    以前,他坐在这里心不在焉地听着教训,心里想着怎么游戏余生;现在他还是坐在这里,不同的是旁边坐着一个和他过日子的女子。

    这个圈子绕得很大、很辛苦,却值了!

    扭头看看草草,她没有参与聊天,只是一个又一个地削着苹果,递给在座的诸位。苹果皮长长的均匀的垂下来,露出洁白无瑕的果r,好像女子白润的脸庞,草草乌黑的长发也那样静静地垂下来。

    没人注意到沈备神色的变化,草草抬起头对上沈备的眼睛,微微一笑,手上加速,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沈备已经吃了一个,如果可以选择,他想吃别的,不过他还是接过苹果,笑了笑。

    “草草,光给别人削了,你也吃啊!来,吃个橙子。”姜还是老的辣,不动声色间,老太太已经切开了橙子,最先递给草草。

    稍作谦让之后,草草拈起一瓣橙子吃了。

    和所有曾经位高权重的老人一样,老首长有点泡泡的眼睛眯成一道细细的长线,眼角和嘴角都向下垂着,但雪白的头发又让这张天生威严的脸看起来多了几分睿智和祥和。

    眼皮动了动,沈备觉得有道目光s过来,头微微垂下,原本昏昏的脑子有点清醒了。只听老首长说:“沈备阿,你是个聪明人,社会远比部队复杂多了,诱惑也多。我看草草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不管以前你们遇到过什么,受过哪些委屈,甚至想过报复什么,放弃什么,现在都过去了。好好过日子吧,一定要珍惜阿!”

    沈备脸上一热,他知道老首长其实并不完全相信自己刚才说的,只是人前人后给自己一个面子,处处都是为自己好。看看草草,草草正看着他,目光交错的瞬间,他们也看到未来生活的光明。

    “是,司令说的是!我一定会珍惜的。”沈备重复着,又仿佛发誓般。草草看着他,愣愣的忘了吃东西。

    每个人都知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每个人也都知道新的总会在某一时刻走过来,可是真的和它面对面的时候,那种豁然一亮的感觉,那种从黑暗里走出来乍见阳光的感觉,依然是贫乏的语句无法描述的。

    草草现在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高考复读生,失败了一次,然后继续复读,终于在今天接到了录取通知书。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花就开了,世界就变了,身份也变了,人也变了。

    新生,不仅仅在于r体,还在于灵魂、在与生活、在于认识、在于每一个放大的毛孔,每一个膨胀的脑细胞。

    从此后,和沈备好好地过日子,她可以重新过上像样的日子了!

    草草仓促的低下头,借着那面巾纸的机会,抬起手臂擦了擦眼角。再抬头,送给沈备一个明晃晃的笑意。

    老太太和老头儿相视一笑,这么多年了,还还不清个人吗?沈备该过好日子了。

    “吃饭,吃饭。”老太太招呼大家,“看我光顾着聊天了,都忘了招呼大家吃饭来了。”

    老头儿扶着腰慢慢站起来,边走边说:“小雯阿,沈备都结婚了,你呢?人家南威可是个好孩子,你不要老拖着阿!”

    小雯脸一垮,冲草草办了个鬼脸,猛地矮下一截!

    沈备终究放不下心鲁修承,问题是小乔还挂着名,又不能换了她,沈备不得不抽出时间看那些文本。而且,他想起中午的会面,黄盼盼几近疯狂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这个女人究竟是爱关浩,还是恨关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该不该在这个连环套里搏一把呢?

    他不会让自己犯法,但是他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守着空中楼阁般教条。他已经学会为自己争取利益,他已经接受把个人利益放大到尽可能的范围内的观点。但沈备是军人,所以他有底线。

    门被敲响了,是小张。

    沈备犹豫了很久,终于没有把冯尚香的险恶用心告诉他。其实自己当初也是动机不纯的,可是碰见了草草。也许这个小张就是冯尚香的“草草”?不管怎样,他相信小张的眼光。这个孩子,心很正直,有原则又脑子快,会把握好自己的。

    小张有自己看人的一套,大概是因为原来的训练,所以眼睛很毒。哪些是沈备喜欢的,哪些是沈备不愿意的,哪些是沈备愿意讨好的,哪些是鲁修承他们可以应付的,只用了几天工夫就摸得一清二楚,之后的工作简直是游刃有余。沈备已经让他慢慢开始接受小乔部分工作,在她不在的时候,多锻炼小张。以前的沈备很喜欢这些场合,一来无聊,二来在觥筹交错互相吹捧间能找到自己的重要性。所以,小乔的原则是:只要级别够,都留给沈备。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沈备希望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家庭中,投入到项目的执行和把握中,那些场面上应酬的工作能推就推,能交给鲁修承和小张的就叫个他们。他很放心小张,这样一来,公司里对小张又不得不更加刮目相看。“沈总的兵”是他在人们八卦中的代号,很能说明问题。

    “沈总。”小张走进沈备的办公室,把门关好。

    沈备抬头见他呢么严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们,有事?”

    “有点事情想跟您说一下。”

    “坐吧,什么事?”

    小张想了想,反而站的更直了,“我刚才去了一趟鲁总的办公室,他让我把这些合同交给您。我到的时候,他正在看一份合同,然后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他把这些合同交给我的时候,我没找到刚才他看的那份。”

    小张表情僵硬,一字一顿地说。

    沈备慢慢靠在椅背上,双臂交叉,看了一会儿小张,然后说:“可能是不太重要的吧,毕竟我不用看所有的合同。”

    小张还是直挺挺的站着。

    沈备道:“你做得对,公司里的事情人人有责,多留心一些就会提早防御问题的发生。”

    听到这些小张慢慢放松了,绷紧的下巴动了动。

    “你先帮我把会议纪要整理出来,另外,”沈备顿了顿,“帮我问问办公室主任,根据规定,国有企业二级子公司都必须有自己的法务顾问,我们集团发展了这么久,在这方面还是空白阿!让人力和办公室安排时间,大家看看怎么办吧。”

    小张就差立正敬礼了,下意识的绷直了,才转身出去。

    沈备看着天花板,小张眼睛向来毒,他能拿一份合同说事儿,看到的就绝不仅仅是这些,恐怕还有其他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沈备自失地一笑,如果在战场上,这时候的小张已经开枪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提醒了他:他自己不能把所有的合同看过,能不能找个人来看,比如法务部?

    虽说有律师做过尽职调查,但是这一次沈备打算亲自找个法律顾问,把这个项目接起来。

    chapter3

    “什么?你……你接沈备的case?”草草吃惊地睁大眼睛瞪着孙南威。

    孙南威挥挥手,“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打架还是我保的呢!”说到这里推推鼻梁上的“施乐”,坏笑着说,“就是那次你们偷偷接吻阿!”

    草草一窘,沈备真鲁莽,害她被人笑话这么久,到现在都不敢接那片儿的案子,生怕碰倒派出所的人又被取笑!

    “别瞎说,你居心不正幻视了。我是眼睛进了东西,他帮我吹吹而已。”

    “不对吧,上次还说是沈备眼睛进了东西呢!”

    “沈备的case你可以接,我不想去他们公司。”

    “你不去谁去?亿艾的你不去,这个也不去?老大,我还要吃饭哪!那个黄盼盼用人忒狠了,人家咽不下这口气,顶着要告。新劳动法刚下来,一大堆的检索,小王根本忙不过来。沈备这个case就是看看合同,做个风险分析报告。而且人家那边都有人看过一遍,还做了摘要呢!这么简单的活儿,难不成要我做啊?”

    草草哼了一声,“我也要避嫌阿!”

    “又不是刑事案件,避什么嫌?”孙南威说,“再说了,你去工作加班也方便,换了别人还得在公司里呆着,你直接让沈备带回家两人商量着来,我看挺好的。”

    “孙南威!”

    “成成成!”孙大律师赶紧摆手,“就算我没说,实事求是嘛,我也就是太客观了一点啊!行,要没别的事就这么着吧。我忙着呢,你还有别的事吗?”

    草草无奈的摇摇头,出去了。

    孙南威想了想,这是公事,但是具有私事邀功的性质。小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直觉,甚是担心那个乔助理,现在正好可以当做自己办的一件大好事!

    小雯的第一反应和草草一样,觉得不太合适。孙南威神秘兮兮地把门关上,压低声音说:“除了她没有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