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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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浩鼻子酸酸的,那些甘心的不甘的,混在在一起,涩涩的有些发苦。

    伸出手,小心的抱起草草。

    草草的身子还是那么柔软,在他怀里还是那么的契合。连眼睫毛都是那么长,没有短,也没少!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草草还在他怀里!

    只是,草草瘦了,明显的瘦了。肌r筋骨固然结实柔软,但是瘦了就是瘦了。轻盈的体重,让人心疼!

    “草草,你住哪里?”到了车上,关浩轻轻的摇着草草。

    草草哼哼几声,“难受……”不再说话。

    关浩无奈的摇摇头。离婚前两年,草草几乎每天都要喝酒,开始还说:“自己喜欢喝。”后来连解释也没有了。关浩以为草草是真的喜欢喝,还笑话她。后来觉得一个女人酗酒,开始厌恶她。等到一切都结束了,他能冷静的看过去了,才知道草草喝酒正是从他出轨后不久开始的。也许草草没有证据,但是不等于草草没有感觉。

    女人怎么可能喜欢喝酒?酗酒,是因为浇愁啊!

    那么现在呢?

    关浩看着草草的脸庞,脸颊泛着淡红色的酒晕,依旧细腻如瓷。

    不知什么时候,手指在上面滑动,触觉和过去一样。关浩心神荡漾,两年了,梦里百转千回的,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探过身子,轻轻含住嫣红的嘴唇,关浩忘了所有的一切。

    他的草草,又回来了。

    呃……

    睡梦中的草草坦率的打了一个酒嗝,半睁开眼笑着说:“对不起啊,情妇不打嗝!”头一歪,呼噜一声又睡着了。

    情妇?好像兜头一盆凉水,把关浩浇醒。

    草草——做了——情妇——别人的!

    关浩心里五味杂陈,是他的错,还是草草本质不良?这些年,她怎么过的?

    第一次,关浩开始面对真相。事情和他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草草根本没有走出来。

    家里肯定不能回,草草住哪里也不知道,她的包空空如也,只有几张好心的调酒师给她找剩的钱,还有一串家门钥匙。

    看着身边的女人,关浩心里燃起一团火苗。方向盘一拐向着王府井方向开去,大脑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却拒绝评价,拒绝去想后果。

    哆嗦着手,打开客房的大门。

    “嗵”的一声,不知道是门关上的声音,还是两人摔在床上的声音。

    关浩急切的剥去草草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自己的怀里。酒精烧热的身体火热的在他身下蠕动,草草发出一连串不适的呻吟:“不……不要……放开我啊……”

    关浩定住草草的脸,颤抖着问:“草草,看着我。——我是谁?”

    草草睁开朦胧的眼睛,目光散乱,但还是流着泪说:“关浩,我又见到你了。我做梦吗?不要让我醒来啊!不要让我醒……”呻吟着,草草慢慢闭上眼睛,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喃喃的说:“我一定在做梦,关浩,我做了一个噩梦,博博死了。呜呜呜,你不要我了。你们都走了,不要我了……”

    关浩心脏骤然一停,半天才呼吸过来。低头一点点的啄着草草的皮肤,细细的安抚着她的每一分不安,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草草身上。

    做梦了,连我都是做梦啊!我们一定是在做梦!

    两人赤l着在床上翻滚,冰凉的空调和火热的身子裹卷着草草翻腾的胃口。身上时轻时重的压力,还有心口翻腾的情绪,尤其是关浩似真似幻的脸,让草草放弃了对躯体的控制。

    关浩情动于衷,猛地翻身坐起来,挺身便要进去。草草突然一个翻身,趴在床边狂喷起来。霎时,满地污秽,一屋子酒臭!

    窗外鸟语花香,早晨的光投s进来,窗帘没有拉上。草草勉强睁开眼,头大如斗。发誓戒酒了,怎么又喝了?身子动了动,有些异样?抬头看见一张意外的脸——关浩?

    自己还在他怀里。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size,草草甚至知道自己甚至会熟悉的用脸在他怀里噌噌!

    猛地坐起来,草草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做梦吗?

    关浩皱着眉头醒来,迷迷糊糊看到草草。伸手一拉,压在怀里:“困,草草,不闹了!”

    草草头重脚轻的栽了进去,压得床垫一晃一晃。两个人都清醒了,可是谁也没动。

    草草看见关浩的胳膊是赤l的,看见自己穿着宾馆里的睡衣,衣衫半敞,毫不介意的露出半个胸脯。

    怎么回事?

    草草安静的躺在关浩的怀里,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起来,为什么不推开他。鼻端萦绕着熟悉的味道,是关浩惯用的boss,如果是梦多好,自己就不用想什么了?

    草草试图把这一切归入做梦,眨眨眼,知道是真的。

    关浩也没动,草草的头发在他的眼前,缠绕着他的手臂。他还记得昨夜,被点燃的激情让他几乎顺利登陆。可是草草突然大吐特吐,让所有的绮梦都被现实砸醒。

    等到收拾完,关浩也没力气做任何事情,抱着草草埋头大睡。

    他有点懊悔自己醒的太早,是不是可以继续装下去?

    草草慢慢坐起来,私下里悄悄地感受一下身体,除了宿醉的晕眩,别处似乎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衣冠虽然不整,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看着草草戒备的模样,关浩无可奈何的笑笑坐起来说:“放心,我对j尸不感兴趣。何况你还吐了一地。你闻闻这屋里的味儿!”关浩试图把气氛调轻松。

    草草尴尬的笑笑,眩晕似乎好些。手脚并用的爬下床,“我去洗一下。”

    关浩点点头:“我再睡会儿,四点多接你去,正是困的时候。一会儿你洗完了叫我一声,我好洗。”

    草草点头,向卫生间挪去。

    关浩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昨夜那些支离破碎的话:“草草,你……过的好吗?”

    草草停了一下,头微微抬起来,说:“挺好的。你呢?什么时候结的婚?”

    关浩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低头看带在手上的婚戒。草草还是很那么敏感,就那么一眼,该看见的都看见了:“半年多了。”

    “恭喜!”

    草草走进卫生间关上门。

    还是那双手轻轻的推着自己,还是那缕嗓音轻轻的唤着自己,关浩醒过来时几乎以为就在玫瑰园的别墅里!

    醒醒神,看着穿戴整齐的草草,无奈的笑笑:“你再休息一下吧,还早的很。我去洗个澡。”

    草草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关浩还是感觉到一点不舍和依恋。

    走进卫生间,关浩最后看了一眼草草。草草正扭头看他,站在逆光里,似乎要说什么。

    不着急,等洗完了,我一定要好好问问她,情妇是怎么回事!

    那一瞬间,关浩甚至想,就算真要当情妇,也不能做别人的情妇啊!

    温热的澡水劈头落下,打散了思绪,关浩长长的嘘了口气:他和草草又见面了。

    兴奋的感觉布满全身。

    屋子里静悄悄的,关浩围着浴巾走出来,失望扑面而来。

    草草走了,一声不吭的走了。

    苦笑一下,关浩坐在床边,支着额头想抽烟。

    草草一直都没变

    草草来到前台,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君悦。关浩已经付了押金,能选在君悦酒店,看来他是越来越有钱。草草一鼓作气冲出来,本想自己结账不欠他什么。到了大堂,喘口气才想起来,钱包没带,书包了还剩两三百,不够了。

    现实比人强。草草脚下没停,脚尖一转,走出大门。

    关浩什么时候都会发展的很好,不管有她没她。

    “草草,等我有了钱,咱们就是周游世界。到一个国家生一个宝宝,什么关美国,关罗马,关意大利,你看怎么样?”

    草草拦下出租车,靠在后面,脑袋放在车窗边上闭上眼。一张名片飞舞着从车里飘出去,白色的像是灵车洒落的纸钱……

    早晨的北京没有那么多的青霾,环路大街上还有来来往往的车,默默的从车窗外滑过。

    草草木然的看着木偶般的世界,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慢慢的流出来,散尽空气中,只留下一个黑色的大d,填不平,也不去填,放在那里,看着它吃掉自己的五脏六腑,一头栽进去……

    星期六早上七点一刻,走进天通苑小区。

    草草坐在小区的草地上,看着晨练的老人,苍苍白发间是儿童百灵般的笑声,飞扬跳跃着一步步攀升到天尽头。草草移动目光,第一次正视那些孩子们,三岁左右,正是关博的年纪。她还记得自己看见小小的身子僵硬的躺在太平间里,一团绿色的水草还顽固的缠绕在他的脚脖子上,柔软而滑腻。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杀死活泼的关博呢?

    “都怪你啊,你这个丧门星!”婆婆呼天抢地的咒骂,虽然关博是在她的监护下落水的,可是她有她的理由:“报应啊!你们造孽啊,都报到孩子身上了。邓草草,你就是那团缠死博博的草啊!你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身边一片茂盛的青色,好像都高高的跳起来张牙舞爪的扑过来,草草落荒而逃,连鞋子掉了都不知道!

    紧紧锁上房门,棕色的房门好像挡住了那些恐怖的东西,草草疲惫的抵在门上,慢慢的滑下来。“呜……”久违的呜咽,久违的为孩子留下的泪水重新涌出来。不是忘记了,不是想通了,而是高峡大坝再遇倾盆大雨,再高的息壤也拦不住的泪水,倾泻而下……

    “草草,怎么了?”有人扳住她的肩膀。

    模糊中分不清什么人,也无需分辨什么人!

    只要不是关浩,只要不是过去的东西,哪怕是陌生人的肩膀,她也要借用一下:“博博,妈妈对不起你啊……”草草倒在那人肩上,痛苦失声!

    此一句后,便是不间断的哭泣和泪水,再不闻人语!

    沈备半夜睡不着,确切的说是被热醒了。

    手里还攥着草草留得纸条,时针指向三点。

    先发了一个短信,问草草在哪里?等了五六分钟没有回信。再发一个短信:醒了吗?

    然后觉得自己挺无聊的。没回信就是睡了呗。

    躺在床上,打开空调,外面的灯光太亮了,沈备干脆爬起来把窗帘装上。忙活完了,手机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反应。

    沈备没来由的心烦意乱,拿着手机无意中摁到重拨键。三下五除二,调出草草的名字。算了,打一个试试。要是扰人清梦,大不了陪个不是,知道她在家里自己也放心了。

    依然是那首曲子,歌声在夜里显得有些凄凉。

    没人接!

    沈备打开灯,穿上衣服出去了。

    银色的奥迪滑出地库,在凌晨的北京奔向天通苑。

    同一时间,另一辆黑色奥迪驶出熙府桃园,奔向位于后海的酒吧……

    草草哭到几乎晕厥,沈备心里纳闷。他的耳朵不错,听出来是个叫波波的名字,难道是草草的孩子?没听说她有孩子啊!

    沈备心里纳闷,自己不就是让她回避一下,也没有说别的。她要是有孩子……

    沈备想了想,还是先别乱想,等草草清醒过来再问吧。抱着草草回到卧室,并肩躺在床上,沈备有草草房子的钥匙,看屋里空无一人,他的心立刻提起来。尽管有各种不好的念头,他明白,等草草回来是唯一的选择。他有足够的耐心,但是草草开门的声音传来时,沈备的指责和质问已经涌到嘴边。然而,他看见的是神志不清嚎啕大哭的草草,和热烘烘的澡水盖不住的酒味。他以为最坏的事情发生了,但是草草那句“妈对不起你!”让他心里一松。

    应该没事吧?

    所以尽管一夜疲劳,还有草草的哭声,但是沈备还是昏昏欲睡。渐渐的草草的哭声低了下去,呜咽绵长。沈备半梦半醒间无可奈何,只好学着电视里的模样,轻轻拍着草草的后背嘟嘟囔囔的说:“乖啊,乖,草草不哭了,乖啊乖!”

    说是哄草草,还不如是哄他自己,哄着哄着,沈备自己睡着了。

    (6)

    沈备被电话铃震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草草趴在他胸前,头发散开,他这才觉得热。身子一动,草草也醒了。揉揉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摸出床头的遥控器,打开空调。凉风阵阵,草草翻身趟过去,沈备觉得很窝心,伸手勾住她,让她还在自己身边贴着。

    他记得草草喜欢抱着他的胳膊睡,喜欢靠的他近近的,然后小心的留个边。沈备和小君聚少离多,小君撒娇时的样子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似乎也有类似的小动作。

    似曾相识之处,让沈备心里有几分异样。加上草草刚刚哭的那么可怜,他大度的不计较自己怕热的问题。反正比这更热的都忍过,这点事就算了。

    电话是小乔打过来的:“沈总,我们快到家乐福了,您什么时候过来?”

    沈备心虚的看了一眼草草,有种溜出去接电话的冲动。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草草眼睫毛抖了一下,没有睁眼,翻个身背对沈备继续睡了。

    “嗯,几点了?”沈备看了一下手上的表,已经十点了,难怪!

    “沈总,您不会……”小乔的声音充满热情,很明朗的感觉,“这可不是您的风格!”

    沈备讪讪的说:“你们就买些吃的吧,我昨天看了,不缺什么。我现在在外面,一会儿回去。”

    “哦,外面啊……”小乔的声音多了一丝异样,连笑声都有些发干:“我说您就不会睡懒觉的。这么早出去,有什么急事吗?”

    沈备想,你怎么知道我出去的早?跟踪我了?还是诈我呢?心里有一丝不快。

    “嗯,就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人,不多说了。大概十一点半的时候我能到,到时候见吧。”

    “好,到时候见。”

    沈备挂上电话,草草睡得“正香”。

    草草的床上用的是草席。当然不是军队那种草席可以比的,据说也是上百块钱一张,精致凉快还很柔软。

    沈备想了想,扳过草草的肩膀说:“还睡啊?席子上没铺东西,你也不怕着凉?”

    草草把头埋进两手之间,瓮声瓮气的说:“唔,这就起。你先去收拾吧。”

    沈备见她举止古怪,只道她还生气,轻轻掰着她的手,又不敢使劲,还说:“怎么了?眼睛疼?”

    草草更加用力的护着自己的眼睛,扭着身子道:“不!难看!”

    沈备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我当为什么呢!有什么难看不难看的,老捂着张痱子了。来,放下,赶紧洗洗去。”

    “不去。你先去。等你走了我再起。”

    “那你就一直这样啊?”

    “嗯!”

    沈备哭笑不得,看她还有轻微的抽噎,有点担心她被闷死。本来想着醒来以后问问发生什么事,结果她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脸不见人!

    有那么难看吗!

    “胡闹!松手,赶紧洗脸去!”沈备沉着嗓子摆出训人的架势,口气还是威风凛凛。一般人,包括他们最调皮的战士听了这句话都要掂量掂量。

    草草顿了一下,依然捂着脸,小小的和他拉开距离说:“那你背过去,不许看我!”

    沈备气结,她还敢讨价还价。可是要是她还继续犯倔,自己真动手不成?他想起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草草是老百姓。

    “行行行!”沈备翻过身子闭上眼,身边细细簌簌的动作,草草出去了。沈备睁开眼睛,只来得及看见草草皱皱的白衬衫和一角牛仔裤。

    “你去吧!”草草仰着头从卫生间出来。沈备吓了一跳,一会儿不见,脸上怎么白乎乎的?哦,明白了,是那个什么面膜。

    心里一沉。小君说他穷的,连什么面膜都买不起,这个草草就这么糊着它站在他面前。

    老子有钱啦!一种酸涩的得意涌上心头,沈备没说话,扎进卫生间里。

    乔小芮闷闷的合上电话,沈备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讲过话。甚至就在一周前,沈备对她似乎还有些不一样,难道是她的错觉?

    “小芮?”鲁修承龇着一口白牙,好脾气的站在北京夏日的阳光里。白色的polo衫,加上……米色的工装短裤,上面凸起的都是口袋。两条毛毛腿,一双沙滩鞋,就那么耀武扬威的踏在首都的土地上。

    乔小芮从没见过这么——嬉皮的他,开始还有点不适应。尤其是腿上的毛毛,怎么那么黑,怎么那么粗?难道在国外时间长了,连这个都被同化了?

    “沈总什么时候来?我们进去等吧?”

    小芮不自觉的哼了一声,“他不来了!”口气了多了很多自己察觉不到的怨气。鲁修承哦了一声,眨眨眼睛看着她问:“那……我们进去买东西吧?”

    鲁修承的轻描淡写让小芮觉察到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过了,她和沈备毕竟是上下级,怎么能这样外露呢?深吸一口气,摆出一个笑脸:“沈总说,他昨天看过不缺东西。我们买些吃的就好了。”

    “哦,那你准备做什么?”鲁修承长手长脚的拉过来一辆手推车,自己推着往里走。两鬓的汗水正呼嗒嗒的流下来。

    乔小芮身材高挑纤细,和鲁修承走在一起倒也般配。看见他的汗水,心里有些内疚,赶紧向里走两步:“沈总喜欢吃辣的,不过北京的天气不太适合辣的东西。我打算做些清淡的,煲些汤吧。”

    鲁修承站在入口的空调下吹了一下,凉快些才走进去:“煲汤?好啊,我最喜欢吃煲汤了。当年我们家老爷子在广东驻过,就喜欢那个味儿。”

    小芮看了一眼他高高大大的样子说:“你家是广东的?”

    鲁修承站直了,一弯上臂,真的跑出一只小老鼠:“正宗的北京爷们!还有蒙古血统。据说老辈子是满蒙联姻的。”

    小芮看他献宝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哦,感情我还和一位阿哥说话了?”

    鲁修承嘿嘿一笑:“爵位早没了。不过,你是和我鲁修承说话没错!”

    话里隐约的霸气让小芮一愣,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沿着斜坡走上家乐福二楼。

    “哦,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要快点。”鲁修承追上来说。

    小芮抿抿嘴,“也许不用吧。沈总现在外面,我们晚点过去。”

    沈备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草草已经换了一种面膜加眼膜,糊在脸上,认认真真的做着瑜伽。沈备看了一会儿,草草正以八珍式在地上趴着,p股高高的翘起来。沈备过去在她p股上拍了一巴掌,草草哦呜一声站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愤怒。但是眉头不皱,嘴巴不动。

    左右看看,拿起旁边的纸笔,潦草的写着:“会走火入魔的!”

    沈备嗤之以鼻:“什么走火入魔!瞎闹,这就管用了?娇气!看你那姿势,多不雅观,还在窗口做,让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草草胸脯高高的升起又深深的落下,奋笔疾书:“你心术不正!胡思乱想,这是运动,不许猥亵!”

    沈备一把拉上纱帘:“不是我猥亵,是猥亵的人很多。拉上帘子做吧!”自己优哉游哉的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电视。

    他在那里坐着,草草还能继续?原地转了两圈,挫败的看看沈备,又不想坐下。转到厨房,拿出一碗龟苓膏,想想又拎出一袋酸奶,递给沈备。

    沈备接过来喝了一口:“诶,这怎么和家里的那么像?”前天晚上他还喝过一袋,昨天草草折腾了那么久,有时间买吗?看看生产日期,还是前天的。

    草草白他一眼,挖着龟苓膏自己坐一边吃,顺手抢过遥控器,就要换台。

    “别换!”沈备没来得及追究酸奶的来历,赶紧拦住草草。中央七套的军事新闻,他正看的津津有味。

    草草放下遥控器,正不想解释她为什么小心眼儿发作从沈备那里顺来酸奶呢!

    看就看吧,反正当年老爹也喜欢看这个。

    沈备看了会儿电视,心思又飞了。他想知道草草昨天干什么去了,又觉得约了人不好耽误。正左右为难,草草去卫生间擦干净面膜走出来,看见他一愣:“你怎么还不走?”

    “啊?干什么?”

    “你不是今天约人了吗?你自己说的。”草草嘟哝了一句,拿着小镜子坐在沈备旁边,左照右照:眼皮还是很肿,脸上的水肿已经消失了,眼白上还有红血丝,眼角的皱纹也出现了。天哪,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死也不喝了。

    沈备看她那么认真的照脸,好像战士检查自己的装备似的,有点好笑又有点不耐烦。但是草草方才的话让他如释重负,但那种平淡的样子又让他觉得有些迷惑。难道昨晚上不是因为我才生气的?

    那是为什么生气?

    沈备皱紧眉头,草草心里可能有别的男人,草草和他交往的同时还和别的男人约会;草草……

    沈备悍然打住自己的思绪,想起老战友的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希望得到草草的确认,但是也要等到他应酬回来:“好吧,那我先走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吃完饭回来。”

    草草点点头,送到门口,看着沈备要走了,草草突然抱住沈备,勾下他的脖子亲了一口,然后说:“谢谢你昨天陪我。”

    沈备愣在那里,草草把他推进电梯,按上按键。

    站在电梯里,沈备摸摸脸,按理说会开心的,但是他心里总觉得别别扭扭。是不是太客气了?草草“不计前嫌”的太宽宏大量了?

    沈备深吸一口气,算了,都等回来再说吧。

    他想起另外一件正事。公司的房子不能住了,草草那里他不肯住,看来要买一套新房子才行。正好问问小乔,那个公积金什么的怎么用?

    沈备加足油门,幸好周六上午路况不错。从机场高速一路下来,开到东直门绕了个圈,十一点二十正好开进地库。

    走到家门口,小乔他们还没来,进屋简单收拾了一下,十一点四十五的时候,有人敲门,小乔和鲁修承来了。

    “欢迎欢迎!”开场白之后,沈备和鲁修承坐在客厅里聊天,小乔扎进厨房整理东西。

    鲁修承看了一眼厨房,对沈备说:“沈总,您这里挺大的。看小芮熟门熟路的,一定是早来过了。不公平啊!”

    沈备道:“这房子本来就是公司的,她当初选的地方。当然知道了。”

    鲁修承哦了一声,没有继续问,天南海北的和沈备闲聊起来。两人吃惊的发现,鲁修承的爷爷竟然和沈备是一个军的,共同话题就更多了。

    小乔打开冰箱,里面满满当当的,尤其是各种各样的蔬菜和j蛋,一反常态的多。她不记得沈备爱吃蔬菜啊!

    伸手翻看了一下,竟然还有十个论个卖的进口猕猴桃。她在超市见过,五六块钱一个,沈备什么时候这么奢侈了?

    小乔心头一跳。拿出自己要的东西,站起来仔细环顾厨房。多了很多东西:烤面包机,酸奶机,豆浆机,旁边原本空空荡荡的地方多了一个三层金属架,最低下整整齐齐的码着一箱牛奶,一箱啤酒;中间码着无需冷冻的蔬菜,最上面一层是五彩斑斓的水果。

    沈备爱吃水果?沈备爱吃牛奶?还有豆浆?还有那些复杂的厨房用品?

    小乔越看越心慌,手一哆嗦,滑溜溜的碗掉到地上。

    “小乔?”鲁修承的声音响起来,接着是大踏步的脚步声。小乔隔着半透明的玻璃看见沈备坐在沙发上只是扭头看过来,鲁修承已经走到跟前:“没事吧?”

    “没事。”小乔摇摇头。一种要质问的冲动撞击着她的大脑,她真希望过来的是沈备,然后她就可以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沈备只是自在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对,沙发!

    小乔突然记得进屋时哪里碍眼了,沙发上有几个素色的抱枕!这是以前没有的。

    沈备是军人,坐着就是坐着,从不喜欢歪三倒四。以前她曾想买几个,还被沈备说了一顿。可是现在——小乔看了一眼,沈备的手正搭在一只加菲猫抱枕的耳朵上,没有任何排斥!

    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小乔茫然的捡起碎片,鲁修承拉住她:“诶,不能这样,会划破手的。”说完,拿起扫帚把碎片小心的扫起来,倒进垃圾桶。

    这时,鲁修承才问她:“你没事吧?要不我帮帮你?”

    “不用!”小乔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的拒绝。

    鲁修承也没说话,洗手刷碗,自动的干起来。

    沈备的电话响了:“哦,李总——”

    是个客户打来的,估计有要有约了。鲁修承无奈的耸耸肩,越发心安理得的留在厨房。

    小乔心里藏着事,有个地方一定要去看:“对了,没有纱布了。我去找找啊!”

    鲁修承指着一个金属小盒子:“这个不就是——”

    小乔已经消失在厨房外面,鲁修承微微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当小乔面试他的时候,他还私下问小乔有没有男朋友?那时他也没想过来,只是后来见了沈备才改变主意。一个向上的公司,一个野心勃勃的老总,还有一个让他养眼的美女同事,鲁修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进了公司知道小乔和沈备的绯闻,他也就是当笑话听听。欣赏一个美女并不一定占有她,只是看着沈备如牛嚼牡丹,心里有些替小乔可惜。

    但是现在,看沈备明显的对美女不感兴趣,可美女却似乎心神大乱,他这个旁观的也有点坐不住了。

    小乔借口找纱布,走进卧室,一抬眼就看见更换后的窗帘。

    呆在那里——

    除了她,还有人进了沈备的卧室。这种细腻的窗帘花色不是沈备自己能挑出来的!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也很痛苦!

    (7)

    小乔借口找纱布,走进卧室,一抬眼就看见更换后的窗帘。

    呆在那里——

    除了她,还有人进了沈备的卧室。这种细腻的窗帘花色不是沈备自己能挑出来的!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也很痛苦!

    心里变化万千,小乔反而立在门口不动了。

    “什么事?”身后传来沈备的声音。

    沈备走到小乔身边,笑呵呵的问。

    小乔扭过头去,沈备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方正的脸膛还是那么棱角分明,可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疏离横亘在两人之间。小乔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他!

    “我、我找纱布。”短暂的失常,小乔很快恢复原状,“我记得在你床头的急救包里就有脱脂棉。”

    沈备见小乔走进卧室,反s性的跟了过来。以前小乔也进过他的卧室,而且他的卧室基本上是小乔一点点布置的,原本没有什么。可是今天,沈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太愿意让她进。

    毋庸置疑,小乔是一个迷人有魅力的好女孩。她帮着他度过了最艰难的适应期,给他一个空间在社会上大展宏图。可以说没有小乔的协助,他不能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小乔是他的好战友,好同事,好妹妹,甚至,他也想过——好妻子。

    可是,就像踢球总差临门一脚。沈备已经三十六岁了,他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有时候想起小乔像妻子一样躺在自己身边,他心里会泛起些微的负罪感。另一方面,他太知道男女之间会厌恶到什么程度。如果有一天,小乔和小君一样讨厌他,翻脸成仇,沈备会觉得可惜。他宁可从别的女人身上找到需要的温暖,也不想轻易放弃小乔这样的好助手。

    “兔子可千万不能吃窝边草,会饿死的!”关浩似乎心有余悸,喝酒时常念叨的就是这句话。

    沈备打了个哈哈,说道:“应该有吧?我很久没看了?”边说边和小乔走进卧室,“诶呀,这里毕竟和部队不一样,这些东西用不着了。”

    小乔应和着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取出急救包,果然有些棉布。

    沈备惴惴不安,小乔似乎不太高兴。不是那种委屈的不高兴,而是……哎,反正女人就是麻烦。一转脸就变,莫名其妙的就不理人。问还没得问,因为她根本不会承认。

    沈备的脸有点黑,很早他就知道,哄女人比端了敌人的司令部还难。

    小乔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帘,不经意的说:“咦,换了啊?挺好看的。”

    沈备看了一眼,呵呵一笑:“嗯,还行。挡光,睡着踏实。”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听沈备这么说,小乔停下来道:“也好。对了,原来的那个呢?既然换下来就洗洗吧。”

    “哦,我已经送到楼下的洗衣店了,挺方便的。”沈备张口就来,伸手向外一展,做了个出门的手势……

    小乔移动脚步道:“那多贵呀,以后还是给我吧。”

    嗯,沈备答应着,两人走出卧室。

    鲁修承还在厨房忙活,看见小乔过来,擦擦头上的汗:“老天爷,你可回来了。亲爱的,你知道我和这些蔬菜有多么想念你美妙的刀法吗?”

    小乔又羞又气,下意识的回头看沈备,沈备已经踱回沙发翻看搁在那里的报纸了。

    以前觉得这样的沈备很an,但是今天,小乔觉得有些冷。

    沈备走后,草草长吁一口气,倒在沙发上。愣了半晌,一个鲤鱼打挺立起来,来到阳台上。看着拉着的窗帘想了想,钻回里屋翻了半天,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旅游摊上买来的军用望远镜。小心的撩开窗帘的一角,摆弄着望远镜看着对面楼。

    周末了,多数家里还挂着厚厚的窗帘。有一个女人正在厨房里炒菜,旁边有半拉脑袋,估计是小孩。还有一家是个男人,光着膀子,正往这边看。

    草草呵了一声,缩回头。停了停又不甘心的偷瞧过去,那个男人不仅往这边看,还往四边看,然后消失在窗台下面。大概就是一个蹲下起立,手里多了一个托盘。也不知道拿了什么正往嘴里塞。

    草草骂自己多事,每个人关心的多半是自己眼下的那片地儿,谁去理会对面鸽子笼似的窗户呢?

    看了几家,都没什么动静,草草怏怏的收回望远镜,靠在窗边,慢慢的滑坐下来。嘴角一扯:“无聊!”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埋进膝盖,双肩一抖一抖的,呜咽声再度响起。有些心情有些悲伤,不是想躲开就能躲开的。除了等它们慢慢结痂,没有任何办法。

    草草连哭带笑,嚎了一个上午。幸好屋里没人,中午筋疲力尽,洗了一个澡。然后,非常精心的做了去角质补水保湿美白四套面膜,全部用天然材料,蜂蜜薏仁j蛋清能招呼的都用了,最后抹上睡眠面膜蒙头大睡。

    鼻子不通气,手边早就准备好纸巾。草草得意的想:哭吧哭吧,看我准备的多周全!

    哭也需要力气,早就透支的草草很快抽抽着进入梦乡。

    梦里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然后走过来一个男人,赤身l体,抱着她,很温暖。草草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没有躲开……

    下午四点多,沈备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天通苑小区。

    吃完饭本来要回来的,鲁修承突然提出打壁球。沈备回到地方,那些“酒囊饭袋”手无缚j之力,打打高尔夫充文明,已经把沈备憋得难受。

    听修承一说,眼前一亮,就跟着过去。

    鲁修承打球是一把好手,沈备学的很快,力量足,力道控制的巧妙。若非修承技术娴熟线路变化多端,还真不能做他对手。

    不间断的三个小时下来,中间鲁修承还休息了几次,沈备自己打,好像负重越野跑,沈备觉得浑身都活动开了。只剩下摊筋软骨要休息了。

    进了屋子,迎面是草草的鞋,看来没有出去。

    “草草?”

    沈备喊了一声,屋里没人应。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噼啪的走路声,草草揉着眼睛走出来,“你回来了?”

    沈备换好鞋,把东西递给她,自己倒水喝:“啊呀,今天可真舒服。想不到那个鲁修承打球这么棒!”

    草草闻见从他衣服里散发出来的味道,是洗过了。拿出来一个新的大背心,让他套上:“空调风硬,你刚运动完,穿上这个免得吹着。”

    “不冷!”沈备要推开,看了草草一眼,又笑嘻嘻的穿上:“好好好,穿就穿。”他想起草草今天心情不好,不能太拧着来。

    草草笑了笑,眼睛还是肿的,看睡眼惺忪的样子,似乎是刚睡醒。沈备弯起自己的胳膊,挤出小老鼠对草草说:“看,厉害吧?鲁修承就算比我年轻,也不过如此!”

    草草想起刚才的春梦,又看他这么肆无忌惮的炫耀,脸上一红。现在的感觉和方才梦中的感觉好像啊,难道那个男人是沈备?

    沈备看见草草脸红不说话,哈哈一笑,站直了从门口拎进来一套茶具坐在沙发上。一件件的摆开。又拆开里面的茶叶,准备喝茶。

    “你爱喝茶啊?”草草轻轻的问,拖着大垫子,来到沈备的对面。又抱了个靠枕在怀里。

    沈备看看她笑笑,递给她电茶壶。草草拿起来走进厨房接了壶水,放进c座上,研究了一下,打开开关。

    四点多天还大亮着,这套房子是把东边,夕阳照不进来。透明的玻璃窗外面是蔚蓝的天空。沈备看着窗户的一角说:“你怎么有那个玩意儿?”

    草草一看是自己忘了的军用望远镜:“哦,买的。”拿过来交给沈备,“和你用过的一样吗?”

    沈备放在手边看了看,又对着远方调了调,嗤之以鼻:“这玩意儿是哄人的。你拿他干什么?”

    草草单手支颌,无聊的说:“看对面楼啊!”

    沈备本来专心的分茶,听草草一说手里一哆嗦:“偷窥?”

    草草站起来拿了一包瓜子,打开放进水晶盘里:“差不多吧。你看咱家楼正对着两点钟方向有个男的,早上偷吃东西,被我看见了。”

    沈备哭笑不得:“两点钟方向?你也懂这个?”

    草草晃晃头,黑发一甩一甩的:“看书上说的。海军陆战队都这么用,对吧?”

    沈备勉强一笑,低下头去。草草研判的看了他一眼,沈备似乎不太愿意深讲过去的事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呜——”水开了,沈备洗茶倒茶一气呵成,看来是没事总玩儿。

    草草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三杯之后,沈备问道:“昨晚上,你去哪里了?”

    口气有点像审犯人,草草翻了翻白眼,决定不和大兵计较:“出去了!”

    “啧,我知道你出去了。去哪了?”沈备有点不耐烦。

    草草身子前后晃了晃说道:“你告诉我为什么过来,我就告诉你去哪里了?”

    沈备哼了一声,没有说下去,草草得意的以茶代酒敬沈备。

    沈备眼睛一眯,自斟自饮,哗哗的水声中飘出的声音带着几分挑逗:“我想你了,就来了。不许么?”

    草草没想到能从他嘴里说出这种话,面上一窘,低头喝茶。沈备嘴角一歪,仿佛在说:小样儿,和我斗!

    一丝不差,全都落入草草的眼角里。心里小火一拱一拱的,倒也忘了那些困扰她的问题。

    看草草不说话,沈备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摆出很诚恳的态度说:“嗯,那个……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你一个人住着怪不安全的。”

    “哦,我手机丢了。”草草顺着他的话向下说,方才的针锋相对又偃息下去,“我已经打电话把si卡注销了。明天去销卡,顺便办个新手机。”

    “哦,那一起去吧。先去买个新手机,然后办卡。”

    草草点点头,把瓜子拨好,也不吃,全放在盘子里。沈备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