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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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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通知就好办了。

    结果她一绕到前面去就愣住了。

    那被撞的人一见她来了,先傻了会,继而就很亲热的走过来:“小心!”

    然后挽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你这丫头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

    孟小心不由窘迫:她几年前也成人了,也是这么高这么重好不好?!

    却还是不得不低低叫了一声来人:“叔叔。”

    她环绕四周,只看见自己这个小叔叔,没看见婶婶,想来是不在一起作案了?

    可是这一环绕,她就不小心把其他三人的目光都扫到了。

    余乔意若有所思又夹杂着不少忧虑担心,余妈妈的一张脸是更加惨白。

    唯独余父表情不明。

    孟小心的叔叔却完全不管孟小心的尴尬,拉着她继续洒泼:“小心你认识他们就更好了,我好好的过马路呢,他们就把我撞了。哼,我已经打电话告诉j警了,他们的车牌好我也认得!”说着又拉着孟小心走到余父面前:“我侄女是知道的,我心脏不好,又有高血压,你们这一撞我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本来我就效益不好,厂里下岗了拿低保,没钱做手术,再被你们这一撞,我老婆孩子……”他说着竟湿了眼眶。

    “小叶。”余父沉声开口,带着多年浸营官场的威严:“你来把这个事情处理下。”

    “好,好。”来接余爸爸的那个助手小叶,立马就过来处理了。

    孟叔叔一听这家人这么好说话,不由还拉了孟小心衣袖一把,在她耳边得意低声道:“这家人这么好诈,一看就是当官的不是经商的,拿钱不当钱,我这次要要个大的。”又笑嘻嘻拍拍孟小心:“小心啊,我会分你点的。”

    孟小心猛地就把手抽出来了,退后几步,和他划清界限。

    孟叔叔怔了一怔,但立马就没事了。转而又和那个叫小叶的谈赔偿去了。

    忽然有人在身后按住了她的双肩。

    等孟小心回过头的时候,余乔意已经拉起了她的手,他的动作十分温和,却什么也没说。

    “乔意……”她欲言又止。

    “有话晚上再说。” 他低声在她耳边打断他

    因为第一辆车撞了人,又通知了j警,要保持着现场不能动。小叶便和一个司机留了下了。一个司机则开第二辆车,把余家人送回去。

    余乔意拉着孟小心往后座坐,却听余父说了一句:“乔意,你坐到副驾去。”

    余乔意的表情瞬间凝固下来,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重新泛起淡淡的微笑,习惯而又宠爱地捏捏孟小心的手:“那我过去坐了。”

    孟小心便很尴尬的和余父余母坐一排——她自然不敢说话。

    车子从旁边道上绕过去,绕过第一辆车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瞧见小叔叔还在跟那个小叶谈,神态表情无一不无赖。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却突然感觉胳膊上被人提点似的撞了一下,她小心翼翼抬眼去看,见余妈妈神s如初。

    孟小心心里却有后怕,她不敢再做其它动作,就端正坐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余父的气质太威严而不可侵犯,整个豪华的车厢内气氛都是凝重的,孟小心觉得自己秒秒都在窒息——却不敢用力呼吸,怕鼻子吸气呼气的声音太大,在这沉默的车厢内显得过于刺耳和引人注目。

    她只好把双眼一直盯着前面副座,盯着余乔意隐约露出的三分之一个脑袋和身躯,心里还稍稍平缓了些。

    好在后来余妈妈时不时和余父有一搭没一搭说几句话,余父一般也都会简短答几个字,车厢内的气氛才微微松了些。

    显得有点像寻常人家了。

    到家。

    晚饭不是余妈妈烧的,也不是刘姨烧的,而是小叶打电话订了,叫人送过来的——小叶进门的时候神s轻松,看来是处理好了。

    孟小心也不知道他跟自己小叔叔是怎么处理的,也不敢问。

    刘姨没上桌,小叶做陪,一家子五个人,吃四十个菜。虽然很好吃,该咸的咸该辣的辣,最后那几道点心也很甜,孟小心口里却吃得比往r还要乏味。

    心里是提心吊胆了整个晚饭时间。

    她鼻子里有些难受有些酸,余父什么也没说,但是孟小心却觉得一天下来,或者只是这一顿饭吃下来,自己就和余乔意突然隔出了好远的距离。

    自己和余乔意们不当户不对,孟小心以前也知道,按理说是有心里准备的,但这段时间她和他相依相偎这么近,手牵手,身贴身,零距离。她渐渐就已经忘了这一层……

    就是没忘,想起来的时候,痛处也只是轻微的疼,很快消散。

    可是今天突然间就被人拉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

    吃到最后她有些泄气了,却又心有不甘——她舍不得离开余乔意。

    “你们好好处。”余父突然对她说。

    孟小心还楞在那里,余父却已经放了筷子,边起身边对儿子说:“公司还有些事,我明天要回北京。”

    余父说着看了一眼余妈妈,那眼神里孟小心竟瞧出来的都是淡漠。

    “爸……”余乔意要说什么,却被放了筷子也起身的余妈妈仓促打断:“你爸爸忙。”

    余母站起来,却又眼中流露出茫然,不知道自己站起来做什么。

    老爷子凛然扫了余乔意一眼,不语。

    晚上的时候,孟小心也不方便在这个家里乱走,早早就进了房间。

    她等了很久,余乔意才进房来,转身把门仔细反锁了。

    “乔意。”她刚要开口说话,余乔意就拿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我先去洗澡。”

    “好。”孟小心只好把话含在自己嘴里,听着“哗哗哗”的水声,等他出来。

    结果出来了他却满是倦意,连洗浴一番也没能给他带来清爽。

    余乔意只穿短裤,自己就往床上躺。他拉一拉被子,笑意浓浓但是眼皮在上下打架:“睡吧。”

    “好。”她含在嘴里的许多话顷刻化了。也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来。

    “我叔叔怎么样了?”

    “叶叔叔处理好了,带他去做了个全面体检,赔了他三万块钱,然后把车子领回来了。”他的手在被子里挪过来,覆盖着孟小心的手背摩挲了一下:“这事情过去了,睡吧。”

    “伯父伯母……”

    “爸爸今天吃饭的时候不是说了吗?要我们好好处。”他又抚了抚她,叫她宽心。

    “睡吧。”余乔意说着关了床头灯,他真的是有些困了,刚才在外头和老爷子的一番话,谈得他有些心力j瘁。

    他睁着眼,看着失去了灯光照耀的室内一片漆黑。

    真是黑啊……暗得什么也看不见。

    “小心,睡吧。”他说着就合了眼。

    “嗯,好。”

    余乔意听着孟小心清脆的回应声,就松了口气。

    一松气,困意就如潮般涌上来,再也收不住。

    迷迷糊糊中,他心里只不断在对自己说:关心一个人,就会去关心她的世界,把黑暗挡在自己的身后,不伤害她。

    夜,静悄悄的。

    过了会,余乔意突然睁了眼,静谧了几秒中,他一字一句平静地说:“小心,不要抓着我那里。”

    夜里悄然无声,这句话听得清楚又响亮,撞击在孟小心心里,就跟敲钟一样。

    但她假装迷迷糊糊,耍赖说:“不抓着我不舒服……”

    余乔意便转过身,听得被子和床单被他带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他的五官在黑暗里看不清又看得清:“爱他还是爱我?”

    孟小心脸压着枕头的那半边红了,她当然明白,余乔意说的“他”,是指的自己正握着的那里。

    她继续装傻,先含糊答了一声:“唔……都爱……”

    却又自己忍不住,把脸抬起来,也侧身同余乔意四目相对,满心欢喜:“他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最爱你!”

    余乔意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是情不自禁地开心,脸上也不自觉泛起了笑:“那你抓吧。”

    ……

    可是渐渐的,整个房间都能越来越清晰的听到,来自男人越来越粗重的的呼吸声。

    一声一声,孟小心也能感觉到,伴随着呼吸的节奏,她手中握着的“他”也渐渐硬了。

    “别抓了,你抓着我睡不着。”余乔意的声音有些冷。

    孟小心手上偏用力一捏:“就要抓!”

    他把她一拨侧卧背对着自己,孟小心不由得手一滑就松开了。

    再反手要重新抓起来,却感觉身|下一充实,跟着自己就一紧一滑,起了反应。

    他挺入她,顶了下说:“还抓不抓?”

    说着又顶了一下。

    手还去摸她敏感的那两瓣花。

    孟小心感觉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双腿却情难以控地加紧。

    “哼!”余乔意哼了一声,直起身来跪在床上:“不是一句错了就可以了的。”他边说边将她搬正,扣住孟小心一双脚踝把她的腿竖直起来,拉开……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身|下那根巨|硕一进一出,步步分明。

    室内的轻喘浅吟和啪打声渐渐就响了起来,偶尔几声还会飘荡到走廊上。

    夜不再那么静了,整个房间内都显得氤氲潮湿。

    ……

    余乔意做完了,搂着孟小心休息——可此刻他却精神很好,睡意全无,只睁着眼睛呼吸喘气。

    他胸膛起伏,话也多了起来:“小心,你说幸福是什么?”

    她还在想怎么回答,余乔意却根本没想等她的回答,自己又说了起来:“我读upenn的时候,四年读完一个本科,我就想我为什么不能像某些人那样,三年读完,三年拿两个……我刚工作拿三千刀月薪的时候,就想为什么一个月别人拿三万。后来我发现,我永远这么比,永远没有幸福。有句老话说得对,一个人想得太多,真的反而福薄。”

    他没有侧身偏头,只将手臂收紧些,指尖抚上去,摸摸她的脸:“像你这样,小心又不小心,凡事想一想,却又不想得太多的人,真是最好。”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余乔意和孟小心没睡几个小时,外头天一亮,白光照进来,他们就起来了。

    今天老爷子要走,一家子都早早起来去送。

    一路到了机场,余父也没有说什么,挺多还是那句“你们好好处”,就上了飞机了。

    余爸爸回去了,五月也快过了一半,孟小心的公司也不能多请假,她就跟余乔意挥别,回了w市。

    余乔意先去s市处理完事情,再回的北京。

    这次分别之后,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不回短信不理她,而是天天打电话,甚至给她订了个智能手机寄过来,好天天视频。

    两个人天天蜜蜜,每天对着手机瞧见对方的样子说着情话,仿佛耳鬓厮磨。

    孟爸孟妈自然是忍不住,见她和余乔意视频,都凑过来和余乔意打了照面,聊了几句还很满意。

    但是俩老私底下还是不放心,天天盘问她:余家人待她好不好?同不同意啊?余乔意待她好不好?是不是一直都很好没有变?

    “一直都很好,乔意待我从不变。”孟小心每天面对一样的问题,一律笑逐颜开答好:“他妈妈爸爸待我也很好。”

    孟爸爸便稍微放心地点了点头:“本来是想让你找个家庭条件差不多的……算了,只要你们两个好,就好。”

    孟爸便回了房间。

    只要孟妈却舍不得离开,等老头子走了,才拉着女儿的手,因为担忧声音变得很低:“丫头啊,你没有做傻事吧?”

    “傻事?”孟小心好像明白,却只能心惊r跳的装傻。

    “就是……”孟妈妈实在憋不住出了口:“女孩子要保持纯洁x,你没有把自己给他吧?”

    她红了脸,眼睛左躲右闪,却不得不故作镇定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妈——你说什么啊!”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孟妈妈相信女儿,放下心来。又不忘嘱咐:“你们俩每天视频,不要耽误两个人的工作啊!”

    “好——”孟小心拉长了语调,把下巴搁在孟妈妈肩头:“妈你就放心吧!”

    说虽然是这么说,但两个人接下来还是天天视频。

    余乔意每天都对她笑,说得也都是高兴的事情,仿佛无时无刻不开心。

    孟小心也乐得高兴,这一高兴,r子就走得轻松又飞快,转眼就到了六月末。

    w市的夏天以酷暑闻名,此时的太y已经是十分毒辣。

    六月三十号的正午是个周末,孟小心一家在家里乘凉。

    虽说是二楼,窗外有树,但是也不凉爽,孟小心吹着电风扇,只觉知了嘲得人心里有些发燥。

    她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余乔意!

    孟小心给他设了专属铃声。

    “喂——”她把手肘搁在桌上,笑眯眯拿起了手机,一下子就不燥不烦了。

    “我在你家附近。”

    “啊?”孟小心傻了数秒,才反应过来:“你来w市了?”

    “是的,我在你家附近。”

    “乔意你等着,我来接你。”孟小心边接手机边跑到自己的卧室内换衣服:“你具体在哪?”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再传过来的声音就变得很弱,嗓子不清:“我不知道,我好像迷路了……”

    “没事。”孟小心麻利换着衣服:“你给个具体坐标?”

    “我……我这旁边都是十元休闲,好像是理发店,但是都关着门。”

    “噗——”孟小心笑出了声:“我知道你在哪里了,你等着,十分钟内接到你!”

    那误入的那一条街,两边的“十元休闲”才不是什么理发店呢!

    那是正中午关门,半夜就闪粉红s灯光的地方。

    余乔意这种人显然不知道,还有……他居然会迷路……

    孟小心脑海里想象出余乔意窘迫的样子就想笑,但又想到他此刻站在大太y被烤着,又心急如焚,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去把他带回来。

    “小心啊,急急忙忙什么事啊?”孟妈妈本来在自己卧室,客厅里动静大,她实在忍不住出来。

    “妈,准备一下,余乔意要来。”她边叉了双人字凉拖边开门。

    “什么,小余要来?什么时候啊?”孟妈妈一下子也慌了。

    “马上就来,我现在就是去接他。”

    “老头子,小余马上就要来家里了!”孟妈妈赶紧往卧室里喊,孟爸爸还在睡午觉呢!

    他也赶紧起来,把身上穿的白s背心换作短袖衬衫,边整理衣衫边出来:“小心,我跟你一起出去。”

    “爸你出去g什么?”

    “你去接小余,我去买两个西瓜,再批点冰棒。”

    “买好一点的瓜,挑熟的甜的。”孟妈妈忙嘱咐孟爸爸:“还有冰棒别批那种差的,批三四块的那种,啊!”

    “知道了!”孟爸爸答应一声,又跟孟妈妈喊:“你还楞在哪里g什么啊!快点把家里整理下,把空调开开啊!”

    w市夏天热,但是孟小心家为了省电费,平时都是用电扇,只有熬到最热的那几天才开空调。

    六月底就把空调打开还是头一次。

    “买几个好菜!”孟妈丢下空调遥控器,跑到门口对已经出门的孟爸爸说。

    孟小心接到余乔意的时候,他左右提着烟酒和水果,他也买了个瓜,提得大汗淋漓。

    左手却拉住他的旅行箱。

    “你这是要来常住啊?!”她打趣他。

    “天这么热,多带几套衣服嘛。”余乔意脸上不住的滴汗:“还不是不想给伯父伯母留下个邋遢印象。”

    “臭美!”她一拍他,却顺势拉过来了行李箱,帮余乔意解决负担:“怎么突然就跑到w市来了,给我惊喜啊?”

    “想看你,想看看伯父伯母就来了啊。”他凑过来,身体往前一蹭,西瓜也跟着打在她p|股上:“这叫上门……”

    “你说什么啊!”孟小心撇过头,挺直了脖子不再看他:“跟着我走,跟着我走,回去了!”

    他在后头哈哈大笑,兴高采烈地跟上。

    孟小心和余乔意一进门,就闻着一股子菜烧出来的香味。

    孟爸孟妈很热情地迎了过来。

    余乔意礼貌弯腰,笑道:“伯父伯母好。”

    “小余吗?”

    “是小余吧?快进来快进来。还买了东西啊,唉,不用这么客气的……唉,不用换鞋,直接进来直接进来。”

    “嗯,好。”余乔意又一弯腰。

    不得不说,孟爸孟妈对他温和端正的第一印象好极了!

    “小余啊……”孟妈妈还想问些什么,孟爸却一推她:“厨房的菜还烧着呢!”

    “什么菜好香?”

    “今天听小心说你要来,老头子买了鳝鱼,我就烧了红烧鱼乔。”

    “……”余乔意一笑:“很早就听说了,还一直没有吃过这盘菜。”

    余乔意他终于吃到了红烧鱼乔:带骨的鳝鱼和着蒜瓣、姜丝、尖椒和五花r爆炒了,香辣鲜脆。

    在孟小心家并不大的两室一厅里,吃了一餐窄小却不局促的午饭。

    孟妈妈做的菜口味极重,辣得余乔意有点承受不来,却是越吃越上瘾,越吃越想吃。

    菜有味,所以什么都有滋有味了吧。

    吃完了饭,余爸又切了西瓜来分给大家吃。

    他给四人一人一个脸盆。

    余乔意楞了楞,孟小心在旁边提醒他:“这个是接着的,怕汁水流下来,瓜子也可以吐在里面。”

    他也点傻,双手拿着西瓜,学着孟小心张开自己的双腿,把头埋下去,接着盆吃。

    却不由低声说了句:“你哪有一点淑女形象。”

    “你哪有一点淑男形象。”

    “咳,咳!”他差点没有被这句回敬给立马噎着!

    “再咳,把你也红烧了,红烧‘余乔’!”

    他却埋着头,躲着西瓜后留给只有孟小心能看到的坏坏一笑,以及只有她能听到的密语:“没办法我这么好吃,你这么快就又想吃我了。”

    ……

    吃完了西瓜,孟妈妈和孟小心去洗盆子,顺道把中午吃饭的餐具也洗了。

    孟爸爸则和余乔意在客厅里说话。

    孟爸爸要掏烟出来点,也随手递给余乔意一支:“抽吗?”

    “谢谢伯父。”余乔意接过来,却掏出火机过去先给孟爸爸点上。

    白天光亮,几乎看不见这两个男人的火光。

    “北京人?”

    “h市人。”

    “现在在北京工作?”

    余乔意抖了抖烟灰:“我可以来w市工作。”

    ……

    两个孟小心最亲密的男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直到手上的烟都燃完。

    孟爸爸似乎烟瘾很大,又要掏烟出来抽,却被余乔意拦了。

    他拿出自己身上的小盒子,递了一根过来:“伯父抽我的。”

    孟爸爸也没说什么就接了过去,用自己的火机打了,又把火机给余乔意。

    “好烟。”孟爸爸吸了一口说:“点三的,烟瘾很小啊。”

    这边厨房里,孟妈妈和孟小心,也正边洗着碗边谈话。

    孟妈妈似乎挺喜欢余乔意的,她说:“这男子伢不鬼作啊……”

    在她们方言里,把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称之为“鬼作”——只有鬼才“作”。

    孟妈妈认可了他,觉得余乔意对自己的女儿,的确是一片真心。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晚上睡觉的时候,孟妈妈坚持要孟小心和自己睡,孟爸同余乔意一起。

    她还是那句老话:“小心啊,我们家里条件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女孩子要注意自己的纯洁x。”

    孟妈跟余乔意一说,他就答应了。私底下却把孟小心拉了拉:“不如我们把事实告诉伯母吧。”

    “不行!”她果断回绝。

    余乔意朝她眨眨眼睛,坏坏的笑。

    但他也没要反驳,算是答应了下来。

    孟小心突然失了勇气,不敢回头看他,只心慌意乱地进了自己卧室。

    母亲已经在里面睡下了,只等她蹑手蹑脚上了床,孟妈妈就开了口:“丫头,妈问你几个问题。”

    孟妈妈说话很轻,因为家里是客厅一台柜式空调带两个房,所以彼此之间都没有关房门。

    “嗯。”她背对着母亲,含含糊糊。本想扯点什么盖住,仿佛这样就可以把接下来的话题全盖住一样。

    但是没有。

    孟妈妈谨慎出声,再次询问女儿:“你没有和小余那个吧。”

    “哪个啊!”孟小心假装糊涂,继而又假装恍然大悟:“妈妈你说什么啊!”

    孟妈妈看女儿背对着自己,本来打算伸过来手,却还是悬在了空中。良久,她又问了个新问题:“丫头,你心里到底怎么看小余,对他是个什么感情?”

    孟小心噗嗤一声笑了:“爱情啊。”自己说完又若有所思地补上一句:“也想慢慢变成亲情。”

    “既然决定了,爸妈都支持你。”孟妈妈真说得很小心翼翼,连呼吸也是继轻且长的:“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好好珍惜,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本来爸妈希望你找个门当户对的,毕竟小余家里条件比我们家好太多,这也不是你们年轻人看的那些电视剧,他三十岁以后,又有家世又有事业,人也高,学历……也和你差太多……难免会有别的女的……”

    “妈,够了,睡觉吧!”孟小心很少用这么不耐烦的态度打断自己的母亲。

    但她的心里在轻轻感叹。

    其实孟妈妈说的这些话,孟小心自己心里都懂,她也曾自我怀疑过很多遍:为什么余乔意会喜欢上没什么突出点的自己呢?

    最初的时候她一直觉得这不真实,像梦。

    但是现在孟小心的心里很安定了,想起余乔意,说起余乔意,她只觉得踏实和甜蜜,老是自己不自己的仰头傻笑。

    爱他,想对他好,想能跟他相守,并且得到了他的回应,那么还有什么好担心?

    孟小心有时候想,如果余乔意哪一天失了车子房子票子,没有了背景学历样貌,她也不会离开他。

    她自己在半梦半醒中勾起了嘴角:这也许是她孟小心还没有经历残酷的现实吧,不知道经历过了之后,她会不会被击垮?

    没想到这现实第二天就来了。

    因为是周一,孟小心得起来上班——同组的人都在编程做项目,经常通宵赶,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月月请假。

    余乔意便说没事,又关心她说:“不吃了早餐再走?”

    “赶时间我一般都出去吃。”

    “那我陪你去吧。”

    孟小心便带余乔意七万八绕出了巷子,到巷口去吃早点。

    自然一路上没少被“热心快肠”的街坊邻里们过来搭讪,想套出点眉目来。

    余乔意至始至终微笑应对,到比孟小心显得更为活络。

    “多亏了你……”她实在忍不住,低头说了句感谢的话。

    “吃什么?”余乔意却望着巷子口那些早点摊散发出的氤氲蒸气,眯起了眼睛。

    “我一般都吃面。”孟小心指了指有一家许多人排队的早点摊——她一般都固定吃这个,就跟几乎每天都要吃米饭一样,从不换。

    余乔意随她过去看了,见这面闻着香,看起来却是黄褐sgg的一团,有点恶心。

    他不由皱皱眉头。

    这小表情被孟小心捕捉到了。但她居然一点也不难过,反而因为关心,替他思考了半天,最后指隔壁的那一家摊位说:“乔意,你吃那个吧。”

    他望过去,见是大大一锅黄s的j蛋皮?

    不由问道:“j蛋饼?”

    “没,就上面那层是酥脆的j蛋皮,下面是糯米,混了香菇、青豆、香g、榨菜和r丁,然后……”

    “我就吃那个。”他不得不承认,孟小心这个描述很对自己的食欲。

    两人塑料凳上坐在,对着方桌开吃。吃着吃着余乔意突然说:“我辞职了。”

    她的心动了一下,却很平静,仿佛自己在接余乔意来,不,在他给自己打电话说突然到w市的时候,她心里好像就早已猜到了。

    倒是余乔意表情诧异,孟小心的反应有点出乎他意料的淡然。他喉结滑动,犹豫了会还是说了:“我和爸爸……关系不好了,北京和s市我都不想待了。”

    “那你想去哪里?”她很快接问了一句,然后继续吃——吃碗里最后那一点面。

    “就留w市吧。”

    孟小心把面吃完,从卷筒里撕扯出来卫生纸擦了嘴巴,说:“乔意,你心里想去哪里?”

    余乔意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她,英气俊美的眸子越睁越大,里面渐渐难以自抑地流露出激动和惊喜。

    “我想去最南方。”他的呼吸些许急促。

    孟小心嫣然一笑:“我陪你去。”

    他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眸子却缓缓黯然:“可是伯父他心脏不好……”

    “爸爸妈妈她们会同意的。”她站起来要上班了:“但是我肯定要常常回来看他们。”

    “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回来。”余乔意站起来,他动作很大,塑料板凳被带得一响。

    “乔意我上班去了。”她笑笑,以为他要送自己去公j车站。

    “再聊会,等下我打的送你去。”

    早晨的太y升起来,天气渐渐就蒸热了,巷口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出入,车辆人流喧嚣。

    却不吵,余乔意和孟小心慢慢走着,继续没有间隙地聊着天,他们没有牵手,却都感觉十分舒坦温暖。

    就好像老夫老妻,一起起床,一起出来吃早餐,然后丈夫送妻子上班。

    孟小心抬头望望天,w市的夏天八点钟就燥热了,她心里也是烤着的——对于刚才那个决定,她自己也在心跳。

    要出去了,要和心爱的人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打拼了!她有点不安,怕会遇到这种未知的困难,但更多的是想到两个人要一起生活就产生的阵阵悸动!

    最平凡普通的事,却憧憬有如梦幻。

    他们在孟爸孟妈千叮咛万嘱咐下去了最南方。

    一人拧着一个箱子从飞机场里出来,一切前途未知,余乔意搂着她绽放笑容:“小心,你觉得我们这像不像那会在国外旅行的时候?”

    她笑笑:“不像。”

    工作是打拼,旅行是享受,怎么会像?

    两人住了两三天酒店,就开始着手找房子长期租住。

    也许是余乔意带出来的积蓄颇丰,他看得都是那种酒店式的,要装修好的,家具一应俱全,还要有格调。

    这种显然租金很高。

    “别找那么好的,找个一室一厅就够了。”孟小心劝他,心里想要是她做主来租,就租一间房子,连客厅都不需要!

    余乔意蹙了眉,但还是答应了手里牵着的女人的要去:“好,就依你。”

    一室一厅就好找多了。第二天他们就去看了一套房子。

    “就这套吧!”孟小心十分高兴:这套坐南朝北y光充足,她很满意。

    余乔意却脸上始终没有笑意:“这套就刷了墙,没有家具……”

    “不是厨房厕所都修得挺好的吗?”这套房子还特意装了厨卫,比她自己家里都好很多。

    “但是客厅连个沙发都没有,卧室也没有床……”

    她一拍他:“我们自己买吧!”

    见余乔意还抿着嘴不发话,她捏他的手心:“依我吧……”

    “好,就依你。”

    他真的依了她,却买了全套家具,而孟小心则负责整齐新家。

    余乔意都是在一家大型家具超市买来的,要靠自己组装的家具,两个人对着说明书忙乎了一整天还没有拼完,只得又去宾馆睡了一天。

    第二天孟小心五点钟就醒了,催着余乔意退房,吃了饭赶快去新家拼家具——事实上记挂着这件事情,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安稳。

    一晃眼两人又是拼了一整天,到晚上十点钟,终于开始拼最后剩下的床。

    两人按照说明书忙活了一个小时,总是拼好。

    “铺上这个就可以睡了哦!”余乔意笑着去扶靠在墙上的席梦思,边将它朝着床上倒边看孟小心——看她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居然在一天的劳累后,还能产生强烈想要和她来一场的欲望。

    “快点,小心我们一起放好了试试新床。”下腹的灼硬使他无比激动。

    孟小心却突然冷下脸,也冷下声:“余乔意你没有买床架!”

    “我买了啊!”他一脸茫然:没有买床架,他们刚才拼的是什么啊!

    “不是这个大架子,你没有买横隔着的东西。”

    “要买那?”

    孟小心又好气又好笑:“你不买横隔的架子,席梦思铺是铺了,我们的重量一压上去,就整个陷到床底下去了!”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余乔意似乎不信,他把席梦思放上去,用手压了压,席梦思差点掉下去。

    一时窘迫,他过了会才说:“那我们去找个酒店睡吧。”

    特别小声,像蚊子一样。

    “就睡这吧。”孟小心看看天很黑了,再说出去睡一晚上大几百块钱的,她有点舍不得,能省则省吧:“把床拆了,把席梦思垫地上睡吧。”

    “好吧。”余乔意终是不忍反驳她。

    但是两人都没有想到:就算是夏天,这种瓷砖地上依然如此的冰凉!!

    他们都以为席梦思能稍微隔离一点地面,起到抗寒的作用。但兴许是余乔意买的席梦思质量太好,过于柔软,两个人一睡上去,身子就陷进去了。

    几乎贴到的地面,凉意森森,全往背上袭来。

    而且是那种缓慢的袭来,犹如钝锥缓缓刺入,到半夜彻底冰寒,两个人被折磨得睡不着!

    孟小心忍耐着,没有任何动作,却依然被余乔意看了出来。他心中莫名的一疼。眼睛一闭把她举了起来些,搂着她,几乎整个人放在自己身上。

    他替她隔离着地面,低下头在怀中人的耳边说:“对不起,这样睡觉不会有第二次了……”

    她突然想大哭一场,却还是忍住了。

    后来居然莫名就在他温暖的“r垫”上睡着了。

    第二天她起来,闻着满室的n香。

    往厨房望,竟然是余乔意在准备早餐。

    “我可是特意起早来给你做的哦!”他听见卧室里的动静,急忙端了早餐进来,一歪头,又得意又讨好:“怎么谢我?”

    孟小心鼻子发酸,见他两个深陷的黑眼圈,知道他根本不是早起,而是一眼都不能入睡!

    却什么也不说,努力做出开心地笑,主动贴上去,给他一个深深的吻。

    唇齿相绕。

    吃完早餐两人就一起又去了那家具超市,把床架给买了回来。

    忙活几个小时,拼好了,放上去了席梦思,两个人居然都不敢坐。

    试探着地把手放上去,再一点点延伸,然后才把p股坐上去。

    “不会塌陷了!”她居然高兴得有点像个孩子,回头望他,发现余乔意的眸光澄澈,也如孩童一般。

    但是他的嘴角却渐渐扬起一抹绝对不澄澈的笑意!

    “床好了,不如试试吧?”他与其说是怂恿,倒不如说是诱惑。

    “试什么?”明知故问装糊涂什么的,她孟小心最会了。

    “试试床结不结实啊!”余乔意笑开了花。

    孟小心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大白天的……”

    话还没说完,已被他吻住。挣扎还没几下,就已被他栓牢!

    更关键的是,在余乔意的热吻和束缚下,她居然很快起了反应。继而……热烈地回应起来。衣物很快在两个人身上剥离,他把她放倒,她就把两腿像勾起,缠绕到他的腰间上去——余乔意知道孟小心喜欢趴在,其实孟小心也知道他最喜欢的是这个姿势:像藤缠树树缠藤那样缠绕起来,彼此的身体和心灵都会很快涌起强烈的归属感,再也难以分离!

    他兴奋地一下一下向前顶,她激动地一点一点往后缩。终于……“砰”的一声,清晰响亮的木头断裂声,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原来是孟小心太过忘情,身体不断往后挪,最后撞上的床头。

    这床头本就是由六根柱子拼成,应声而响就断了一根。

    “你好用力。”他光着身子打趣她。

    孟小心瞪他一眼,心虚却非要昂起头狡辩:“是床不结实!”

    “嗯,是床不结实。”余乔意忙点头:“我说要试吧,这一试就试出来了……”他俯下身在她颊后耳语,两具赤|l的身子紧紧相贴,又将刚稍微平息地躁动拨撩起来:“这里有六根柱子,我们才只试了一根,不如再继续试试……”

    她明明是想说不的啊,可是在这样一片温柔下,她却不能自控回应他无言的急风骤雨,和阵阵愈发烧燃余乔意情火的娇喘浅吟……

    房子定下来了,两人就开始着手找工作。

    孟小心做在床上,看着余乔意穿衬衫,看他拿起一条领带从脖子上绕过去,她终于忍不住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