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都市言情小说 > 心意 > 第 4 部分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们跟着闹哄哄的“古罗马士兵”队伍走,来到了又一片废墟。

    说是废墟,在孟小心这个什么也不懂的人眼里:就是一个一个或高或低的土丘,和时不时冒出来的石头。

    两人在这山丘里如迷宫一般绕了一个多小时,见这里大多的断瓦残垣大多没有标记解释,看不懂是什么,不知道是谁留下的,那个谁又曾经在亚平宁这片土地上有过怎样的辉煌。

    “你来给我照一张吧。”到了一处,她把相机递给余乔意。

    “你喜欢这个三王的?”余乔意接过相机问道。

    “三王?”她不知道什么三王不三王,只是觉得这一处废墟很像十二宫啊,突然就萌了:“我不知道三王,但是觉得这里很好看。”

    “呵呵,知道了。”余乔意无奈地笑笑,满是宠溺:“快过去站好吧。”

    “嗯。”她拼命点点头,过去站好。

    刚伸开手臂摆出一个姿势,忽然感觉后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孟小心本能的回头一看,惊得就是一声尖叫:“啊——”

    她身后的草丛里,扭扭曲曲钻出来一条大蛇。

    这闹市中心的废墟里有蛇!

    她的身子突然被人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有我。”余乔意把她的头用力按抵上自己胸前,沉声冷峻道。

    她一颗悬起惊慌的心瞬间就落了下来,踏踏实实。孟小心情不自禁把抓着他衬衣的爪子松开,然后臂膀前伸,一点一点环住她。

    她觉着自己伏在的肩头震了震,有手在她后脑的头发上摸了摸,将她搂得更紧了。

    片刻之后,两个人都平息了下来。

    余乔意拉着她走:“走吧,我们不逛这个废墟了。”

    “咚咚咚咚——”洪亮的警铃想起,犹如撞钟一般绵长,不绝的回音四绕起,两人仿佛被困在一团罡气之中。

    “怎么回事?”孟小心才开口,余乔意就已经去问了。拉着旁边几个行s匆匆的游客问了一下,才知道是这个废墟每天例行的警铃:太y落山了,里面的游客就应该移开了,而废墟也要封闭起来,等待第二天的太y升起,再重新开放。

    两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离开。

    到走出门,至始至终余乔意都紧紧扣住孟小心的手,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挡在她身后。

    “呼——”出了门,她深吸了一口气。

    “咕咕——”她的肚子紧跟着自己的主人,发出略显尴尬的响声。

    “我饿了。”

    “你饿了。”

    两人同时出声。

    “哈哈!”余乔意下一秒,竟忍不住欢快地笑出了声。接着摇一摇她的手:“想吃什么?”

    “披萨。”到意大利来了啊,就跟第一个想到的是斗兽场一样,说到吃的东西,孟小心第一个想到的是披萨。

    她以前在国内,也在某个著名的披萨连锁店里吃过披萨,各种味道,厚厚的,用特质的锅端进来,有边或者没边。

    但她吃得不多,因为总是要等位置,一等就是好长时间。

    巧得是,在罗马的街头,她也瞧见了一家那个牌子的连锁店,只是很小的一间店铺,也冷清,没有一个人进去。

    她忍不住就把自己的疑惑说给了余乔意听。

    “哦,那家店子啊。”余乔意摇摇头:“那家店子只有在国内热闹,欧洲这边,一般人都是赶飞机才吃的。一般一个套餐是一杯可乐,一块披萨,再加一碗萨拉或者几根j翅。跟麦当劳差不多。”

    “那价钱呢?”

    “比麦当劳便宜一点点吧。”

    原来真相是这样啊……

    “带你去吃真正的意大利披萨。”他说着牵着孟小心的手,进了一家披萨店:很热闹,里面都是罗马本地人,叽里呱啦说着意大利语。

    男的都很帅,女的都一般。

    她偷偷抬眼去瞟余乔意,好像他们两个人也是这样喂。

    “你想吃哪种?”

    孟小心也不认识意大利语,就又看图说话,看有个披萨黄黄的,上面洒的一条条的好像是茄子,就点了。

    余乔意则是点了普通的番茄加腊肠的,上面洒了一层看起来像食盐的起司粉。

    不一会儿,两人都披萨就都上来了。

    好薄啊!边脆脆的有点枯,孟小心觉得像极了放大版的,圆形的烧饼。

    不对,这里的披萨比烧饼还烤得薄。

    会不会吃不饱……她想着这个问题,学余乔意的样子拿起刀叉,低头就朝着自己那一块割了下去。

    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她抬起头摇了摇,又低下头去仔细看了,才发现自己点的披萨上面那一条条的不是茄子,而是熏鱼。

    第12章 第十一章

    尝了一口,脆嫩脆嫩的,咸淡适宜,确实挺美味的。

    但要说已经美味到她恨不得天天吃,那到也未必。

    孟小心总觉得这披萨也好像差点什么……

    “都说意大利的披萨好吃,我却只能当做尝鲜。”沉默地余乔意一边割着自己的披萨一边说。他低着头,未看见孟小心已抬眼看他,由自讪笑:“呵呵,说到底,我有一个中国胃。”

    他有一个中国胃,所以走到天南海北,尝遍各国美食,可往往到了最后,选择的还是去中国超市买一瓶老g妈,自己回去烧菜。

    那才是全天下百吃不厌的美食。

    “偏辣的菜……”孟小心疑迟了一下问道:“你吃不吃得惯?”

    “吃得惯。”他嘴角划着弧度点头——酸甜苦辣,他都吃得惯。

    却不知她问这是有何意?

    孟小心将头低得很下,发丝扫下来,很没有看相的扫到了披萨上。

    他细心给她捋起来,绕到耳后放好,整个过程娴熟又轻柔。

    孟小心的脸更低了,恰若桃花似锦,低低开在三月的枝头:“我,我……”她开了几次口,终于能够连贯一口气说出来:“我回国了给你烧菜。”

    余乔意楞了楞,长长而深远地答了一声:“好啊——”

    远的就好像是吹去远方的一阵风沙。

    好啊——会给自己烧菜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他心头的苦涩,就似抿水般,一口一口的咽下,品味。

    “咕咕——”孟小心都吃了三分之二的披萨,肚子还在叫——今天挤呀挤,排呀排,走呀走,爬呀爬,加之热,真的是很饿了。

    薄薄的披萨,真的是吃不饱。

    “还有甜点的。”余乔意善意地说。

    甜点她知道,来欧洲吃饭她就发现了,一般会先给你上餐前菜,例如沙拉之类。而披萨,饭,各种所谓的“美食”则是主菜,接着往往会有一个小甜点,收尾则是一杯咖啡。

    可是,甜点是甜的啊……孟小心这个人有个毛病,总觉得咸的是正餐,甜的是零食,不吃咸的她就没吃饱,多少甜点也就那么吃着吃着没感觉。

    就跟她长时间没吃米饭,就会很不舒服一样。

    “我想要点……咸的。”她怯怯地要求。

    “那……再给你加一份千层面吧。”

    “千层面?”她第一反应地问:“是意面吗?”

    “不是。”余乔意想了想,又添了句:“但是也有番茄牛r酱。”

    “额……”她咽口口水,还是等这道美食上来吧,其实相对于美,好吃,她更关心的是分量问题,千万不要跟披萨一样薄啊,要厚,要厚!

    余乔意看她自己在那里眼珠一转一转,脸上快地变化着各种神s,他只觉好笑。叫来服务生,又加了一道千层面,一道意面。

    “为什么还要加意面?”

    余乔意脸上一尴尬,竟也微微低了头,声音细小:“因为我也没有吃饱……”

    稍许时刻之后,千层面上来了。

    这个……果然厚啊。一层一层的面皮,中间夹着的是厚厚的番茄r酱。但孟小心喜欢的却是最上面那层金黄s的皮,脆而有嚼劲,还带着烫而浓稠的n酪汁。

    她最喜欢这种皮子了,就好像她自己在家里煮饭,最喜欢吃底下的那一层枯锅巴一样。

    “这个皮子好吃!”她口里还嚼着东西,就含糊不清同余乔意讲。

    要是以前女孩子这样做,他会觉得她不礼貌。可是孟小心这样做,为什么他浮起的念头却是“好可爱”呢?

    余乔意察觉到自己这个诧异,先是心里一惊,又自明白,苦笑一声说:“皮好吃,那下面的内容不好吃?”

    下面的内容啊……孟小心竟还真的把目光投向盘子里,盯着自己吃到一半的千层面,思考了一下才给他认真的答复:“下面r挺多了,好吃,番茄酱我也喜欢,就是吃多了感觉有点酸,撑不住。我觉得要是把番茄换成茄子,r不换就好了。”

    最后这个想法,她纯粹是因为刚才脑海里思考到最后,无头无脑冒出了鱼香茄子。

    “番茄换成茄子……”余乔意想了想,唇角又勾了起来——他总是喜欢慢慢的勾唇,一点一点加深弧度,因为笑意也是一分一分渐渐泛起的。

    直到泛至最浓,与他好看的下巴相衬,叫人禁不住迷眼。

    “番茄换成茄子,那就是osaka了。”

    “穆沙卡是什么?”她听着怎么觉得像某个动漫少年的名字呢?

    余乔意却神情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孟小心看着他的眼里,里头是一种恍若的幸福,嘴角却是诡笑。手上的叉子卷着意面,面都被卷到头了,他却还一直转着叉子。

    一定是什么令他开心的坏事情,她心里冒出一个声音跟自己说。

    “哈哈!”余乔意突然笑出了声,一挑眉毛,洋洋得意:“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他们各自吃完了各自的“面”,上来了甜点。余乔意给他们两个人点的是一样的东西。

    黄黄的,最上面一层巧克力粉。

    孟小心挑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好甜啊,甜得真心心里发腻。

    “这是什么啊?”她忍不住问道。

    “提拉米苏。”余乔意的回答令她大跌眼镜!

    提拉米苏?

    不是吧……她在国内还挺喜欢吃这个的,有点酒味有点咖啡味又不至于过甜,挺好吃的啊,而且还有个浪漫的名字。

    关键是……跟眼前这个黄得像件陈旧物的提拉米苏完全不一样啊!

    “这边的提拉米苏都不放酒的,选的马斯卡朋和手指饼材料也……很特别。”余乔意拿勺子挑了一口往嘴里送,神s自若:“不过我做的时候喜欢放朗姆酒。”

    “你做?”孟小心难以置信。

    “呵——”余乔意无奈垂了眉眼,显出一副受了误解委屈的样子:“我也会做菜的好不好。提拉米苏这么简单,都不需要用烤箱,放冰箱冰一晚上就可以吃了。”

    “啊?”孟小心“啊”了一声,她一直觉得提拉米苏也是烤出来的糕点啊。

    “其实……”余乔意怔了怔,随即坏笑:“其实,它就是把生j蛋和n酪,还有饼g放到一起的腐化过程。”

    “……”短时间的沉默后,她很快就恢复过来,生j蛋就生j蛋啊,只要好吃,她怕什么啊。

    猛地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又猛地咽了一口,很不幸,她再次被腻道了。

    “哈哈。”余乔意他居然很开心。

    “笑什么?”

    “那我不笑了。”他赶紧正s,憋着笑,很严肃地对她说:“那冷笑话小心你赶紧给我讲个冷笑话,我再笑。”

    “你!”

    “赶紧讲,赶紧讲,我怕我这笑憋不住。”他挤眉弄眼,表情一时没有了往r的雅致和帅气,却令孟小心感觉多了一份亲切,少了不少距离。

    “那我讲了啊?”话出口,她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做“冷笑话小心”啊?

    她想等等,问清了他再讲,可是没等她开口,余乔意就抢着答了一个:“好!”

    那我讲了啊?

    好!

    她只能把急欲出口的质问苦楚地吞回肚子里,回忆了下,温吞道来:“那我这次就讲个‘精忠报国’吧。”

    “嗯嗯。”他憋着笑不住地点头:她的笑话虽冷,但她讲笑话一本正经,自己板着脸不笑的样子却另他每次都看着很乐呵啊!

    “嗯。”孟小心果然很严肃地朝他点了点头,眼神锐利语气没有平仄地讲了起来:“金兵犯宋岳飞投军,临行前,岳母在他背上刺下‘精忠报国’四字以示鼓舞。妻子英莲见状,满眼含泪地接过钢针,在大字下刻下一行小字。”顿一顿,继续讲:“九九那个艳y天哟,那个十八岁的哥哥呀细听我小英莲,哪怕你一去两千万里呀,哪怕你十年呀八载呀不回还,只要你不把我英莲忘呀,等待你胸佩红花呀回家转……”孟小心的语速越来越快:“嘿,巴扎嘿。岳飞,享年十八岁。”

    “我去付账!”她讲完,他的反应却不是哄笑,而是转身说去付账。

    去付账?

    不是在位子上唤一唤,服务员就会过来吗?

    孟小心不解。

    余乔意他当然知道在位子上唤一唤,服务员就会过来。

    可恶,他怎么会扯出这么烂的一个理由。

    刚才太急于离开她了,不是因为故事冷得够味,而是看她讲着那段歌词,渐渐眉眼动了起来,渐渐好像活力而有生气的一首歌,他……他赶紧就离开了她。

    那一刻他自己心里有一种恐慌:怕自己此刻不离开她,就再也离开不了。

    他承认,孟小心深深吸引了自己。或者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动心。

    他很窘迫地去前台结账,又走回来。

    “走吗?”孟小心拿包问他。

    “走。”

    “好。”她自觉移动过来,背起包,跟在他身后。

    余乔意不敢看她,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餐厅。

    迎面有一个九头身金发美女走过来,超短裙引人浮想联翩。

    近处看,这个女子五官立体,是一等一的西方美人。

    孟小心的目光一下就从这位美女身上移不开了,随着女人扭动着远去,孟小心还痴痴盯着她的腰肢……

    “糟糕!”余乔意急忙拉过孟小心。

    “怎么了?”孟小心一出口,自己也发现了:她的包被划开了:护照虽在,装有身份证和银行卡的钱包却已荡然无存。

    刚才那个超模一般的美女,是个小偷!

    第13章 第十二章

    她再一回过神来,余乔意已经追了出去。

    他跑得很快,但是美女显然是有人接应的,数十个汉子迅速围上来,明显……带着刀。

    孟小心急忙一拉余乔意,使出吃n的劲头也不回地拉着他走,直拉出数十米远——她承认她自己很怂,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她都会很没志气的先龟缩起来。

    她就是这样一个怕事的人。

    而且他们带着刀,就算余乔意把钱包追回来了……钱包里有身份证和银行卡很重要……

    但是绝对没有他来得重要!

    直到那群人都离得远远了,孟小心方才松了口气,再一看自己把余乔意的手已经掐红了。

    她急忙要抽出来,松开,一副内疚的样子。

    余乔意却反扣住她,y沉着脸:“为什么要拉回来?”

    “他们人很多,又是这里本地的。”她顿了顿:“我怕你会受伤。”

    扣她的手明显就温柔了许多,他眸光一闪,叹了口气:“明天我们还是去警察局报个警吧。”

    “你的墨镜!”孟小心突然指着他的胸口说。

    余乔意伸手摸摸,才发现刚才吃饭时拿下来,挂在领口的墨镜也被那位美女顺走了。

    “这个无所谓。”他捏捏她的手,安慰她道。

    第二天到了警察局,她和他很快就发现,报警其实是无用功。

    西欧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治安良好,因为近几年经济的低迷,和阿拉伯移民,非洲移民,东欧流民这三类人的涌入,许多国家小偷各种猖狂,而警察的慢效率加上束手无策,实际上等于无济于事,

    意大利的帅哥警察们,告诉他们一个月后再来看看,能不能抓到小偷,领得失物。

    一个月!!

    一个月以后……太不靠谱了,孟小心低了头:算了,就是自己要麻烦点了,要找余乔意借钱了……真是不好开口。

    “算了。”余乔意叹了口气——这是孟小心两天之内,瞧见他叹气了:“护照还在就好,就是身份证回去你得多费心了。”

    “嗯,可能不能再旅游下去了……”孟小心越说越小心:“能不能借我点钱,银行卡没了,我身上的现钞不多,可能不够买回去的机票……”

    “谁准你回去了?!”他怒得把她的胳膊一扯:“跟着我,继续完下去。”

    “啊?”孟小心抬头惊呼,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安。

    余乔意瞧着眼前女人的表情,哭笑不得,一副表情描述不出来:这还是第一个不找他要礼物,谈恋爱不要他全包,居然会说找他借钱的女朋友……等等,他刚才自己心里想了什么?

    女朋友!

    余乔意一怔:原来自己心里已经默认。

    忽觉得臂膀被人扯了扯,他一低头,见是孟小心白皙的手抓着自己的衣袖。她的手骨小r多,手指修长,让他瞧着……就忍不住伸过去握紧了她。

    抓牢,十指相扣。

    “还想去哪里玩?”他牵着她出了警局。

    “额……”她想了一会,想不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转了转眼珠:“罗马还有哪里好玩?”

    “我们可以去一趟梵蒂冈。”

    梵蒂冈?

    梵蒂冈不属于意大利,却又仿佛在罗马城里。

    国中之国,教皇的领地。

    “怪不得我说那些废墟怎么像圣域。”孟小心边走边自言自语:“原来这边住着教皇啊。”

    “呵呵,教皇可不是你我能见得着的。”

    “那我们能见得着什么?”

    “世界上最大的圣彼得大教堂;还有梵蒂冈博物馆吧。”

    “博物馆里有什么?”

    “创世纪,还有罗马学院。”

    孟小心不说话了,因为……她这个俗人什么也不知道。

    而且她还有一个其他俗人没有的怪癖,就是不知道的事情,她一点也没有兴趣去凑热闹。

    “我们就去大教堂吧。”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好啊。”余乔意笑笑:“现在下午,博物馆我们也不一定进得去。”

    “为什……”她还没有问完,就停滞了脚步,嘴巴,慢慢因为惊愕而张开。

    队,长长的队,如一个“凹”型一般排着,包围了整个博物馆——不,更应该说是整个博物馆加教堂,或者说是……整个梵蒂冈?

    约莫两三站路长,她往队伍的方向走,望不见头,根本不知道博物馆的入口在哪里。而且一路走过去,无树无荫,大家都在大太y下排队。

    突然一个高高的黑人走近了她俩,孟小心警觉地护住余乔意,另一方面紧紧抓紧自己的包带。

    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可这个小哥却很和善,过来和余乔意叽里呱啦了一阵,满脸失望地走了。

    “他说什么?”孟小心问。

    “他问要不要排队,我告诉他我们不去参观博物馆。”

    “排队?”孟小心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带人排队,每人二十欧。”

    “……”

    “他说如果我们能多找几个人组团,十个人及以上,可以打七折。”

    “……”

    原来世界各地,在哪里都一样啊。

    手牵着手继续往前走,孟小心看见前面一个欧式水柱,上头四个水龙头都在喷水,有不少人排着,拿着瓶子皆水喝。

    靠近教皇的领地了,她在想这是不是圣水……

    “他们为什么在这接水喝?”她问。

    “欧洲的水龙头大多可以直接接水喝。”余乔意解释之后,孟小心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原来这边是可以皆自来水喝的。

    “那我们以后可以把瓶子留着,也接水喝。”她习惯x地就精打细算了。

    余乔意缓缓地说“好”,目光却是意味深长的瞟她——她正好奇地四处张望,笑意盈盈,并没有发现被人审视了。

    他审视她,是因为他每次一个人到欧洲旅游的时候,都会自备水瓶,渴了,都是在街边的水龙头接水——事实上这次出来,他也带了。

    却自遇到孟小心,结伴旅行之后,收进了行囊。

    因为他之前但凡与女伴来欧洲,女伴们必不肯喝这笼头里接的自来水,有说水太硬的,有说水太凉的,有跟他撒娇哭的,有跟他发嗲不要喝的……

    唯有眼前的孟小心,她真实,自然,她与他同心。

    “小心啊。”

    “嗯,什么事?”她回过头来望着他,脸上还挂着欣喜的笑。

    “没什么。”他有些尴尬,目光无处安放:他刚才突然就想说什么“同心”来着……

    终还是忍住了。

    “乔意,这些小哥……侍卫不热吗?”原来圣彼得大教堂也要排队,但是每次允许进入的人流量大,所以队伍移动很快,等待的时间并不长。

    孟小心瞧见各个大门口都有超级帅气的年轻士兵,他们穿着一身黄蓝红相间的彩条高靴,灯笼裤,带着黑s的贝雷帽,手持长枪站岗。

    “他们是教皇的近卫队,就是……”余乔意呵呵一笑:“就是御前侍卫,都是瑞士雇佣兵。”

    “哦。”孟小心掏出相机,难得的给这些御前侍卫小哥们来了一张,听起来好像挺带感啊!

    “那是教皇吗?”她瞧见一个严肃的老头被很多严肃的老头拥簇着,排队的人们也立马安静了下来,都往那边瞧。

    那中央的人,红绸的百褶长袍,上手镂空雕花的绸缎白衣,还有一样鲜红颜s的花绣。最外面,是遮盖半个上身的斗篷红绸,长长的摆,托得好长——当然不会尾垂至地,自有教童在后面恭敬的拖着。

    是教皇吧,肃穆而充满权力的气势,令她这个不信教的人也不敢大声说话。

    “这个只是红衣主教,不是教皇。”余乔意顿了顿,仿若长思考:“教皇享有至高无上的荣誉,以前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那你想当教皇吗?”她随口就反问。

    他亦答得很快:“不想。”

    “为什么?”

    “因为教皇不能结婚。我……”他止了声,抬头看:今天的太y太大了,又遇着红衣主教出行,气氛严肃,排队也排了很长时间,弄得他有些晕了啊。

    一晕,不自觉差点说出“我想和你结婚”这种后半段话。

    还好理智的收住了,他自己在想什么啊!

    “有邮局啊!”等教皇一过去,孟小心就又发现了新的关注点,高兴地喊到。她拉着余乔意进邮局,挑选明信片,乐此不疲的写,打算往国内寄——当然还得劳烦余乔意这个翻译机。

    他也一直好脾气的笑,一点一点帮她讲解翻译,实在不行他就亲自上去代笔——他笔力苍劲,英文和中文字都写得极挺拔好看。

    人长得帅,字也写得好,孟小心心中又是一阵感叹。

    反之这边,余乔意留意的却不是孟小心的字,而是她这些明信片上写了些什么。

    原来这是她家的地址啊,嗯,他偷偷记下了了。这个……梁光y?是她的朋友吧?男的女的?

    瞧明信片上留言言语亲密,余乔意突然紧张起来:“这个梁光y是你的好友?”

    “嗯,是我的闺蜜。”

    闺蜜啊,余乔意突然就一个人闷着开心地笑了。

    还有,这张又是写给谁的?

    孟小心这张寄给了一个离她家很远的,几乎到了中国边境的一个山村里的学校。

    “这张是写给谁的?”

    孟小心心里犹豫了一下。

    其实这张明信片,是寄给山区里的小朋友的。

    她上次看到个网上的宣传,说是号召大家给某个山区里的小朋友寄去世界各地的明信片,让这些连电视也从来没有看过的孩子了解这个世界。就默默地把地址记下来了,然后今天就寄了。

    “寄给我一个远方的表妹的,她在这里读书。”她撒了个谎。

    余乔意没有再多说,脸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才不会告诉她,这个给山区孩子寄给明信片的活动,在圣家族大教堂遇到她之前,自己就在巴塞罗那已寄了几张。

    第14章 第十三章(捉虫)

    出了教堂去,孟小心一时漫无目的。

    “不如我们随便走走?”余乔意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好。”她随着他,来到一个广场。

    不远的台阶,延伸到最顶处,是高耸的方尖碑和它身后的教堂。

    济慈、拜伦、雪莱……这是无数文人曾经常驻的西班牙广场。所以如今这里也是人来人往,旅客众多。

    “怎么突然人多了好多?”她突然说:一走进这个广场人突然就三倍多了起来——孟小心立马地警觉照看好自己和余乔意的包,还有衣服口袋。

    呵——他在心里摇摇头,这个女人,恐怕是不知道这个广场:可是不知道那些文人,《罗马假r》总是看过的吧?

    那里面奥黛丽赫本就坐在这广场上头的台阶上,吃着冰淇淋邂逅了她的派克先生。

    他抬头:瞧,广场上坐满了慕名而来的女人,从少女到老妇,每个女人都有这样一个浪漫的梦。

    也曾经有几个女人,央求他带她们来这里,并肩坐一坐,却被他拒绝了。

    呵呵,其实他也有一个浪漫的梦:这个地方,应该跟心爱的人坐。

    “小心,我们去上面坐坐。”他想闭嘴封口,可是话不自觉都已经说出来了。

    “好。”她答应着,心里却有疑问:是到了这里就特别容易累吗?为什么上头台阶上都挤满了坐着的人,挑个好位置甚至还要排队。

    还有,她们为什么都要坐成一个姿势,然后……都在拍照。

    莫非是什么经典?

    她仔细瞧过这里了,在她这个俗人眼里,这广场和国内的大城市的广场没什么差别啊。

    莫非有什么典故?

    “这里有什么典故吗?”孟小心问余乔意。

    “没有。”他不告诉她。

    “这里叫什么名字?”

    “西班牙广场。”

    西班牙广场?孟小心想了想,完全是陌生的名字啊!

    她唯一的反应,居然是为什么西班牙广场要在意大利?那意大利广场是不是在西班牙?

    到有点国内南京路在上海之类的感觉。

    “坐吧。”余乔意说着身子往下降,想和她一起坐下来,心头苦笑:怎么到成了他拉着这个女人坐?

    “好。”她答应着坐下去,下一秒跳起来。

    “好烫啊。”这台阶被罗马毒辣的太y烤着,简直如烙般滚烫。她摸摸自己的臀部向余乔意抱怨:“烫p股——”

    这无意而自然的举动,却莫名惹得余乔意下腹部一热,只觉有一团火咽在喉咙里,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想要她。

    他坐下来,台阶的确是出乎意料的烫,烧得他更是体内难捱。

    他为什么不能要她?!

    “这里太烫了啊,我们去别处坐吧。”他若是因为累了想休息,那她跟他去一个荫凉安静的地方坐好不好?这里真是太烫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女的都坐得那样自然和……愉悦?

    孟小心想着,又下意识拂过自己方才被烫到的部位。

    这一下子就看在了余乔意眼里,他强压住身体的炙热,不露破绽道:“那我们再去一个地方。”

    “去哪?”

    “真理之泉。”

    “那里有什么好的?”

    “那里有一头狮子,传说从狮子口里会流出真理之全,你把手放进去,就会得到祝福。”

    “太好了。”孟小心顿时来了兴趣。

    这个傻丫头,余乔意看她一副新奇的样子,不由心底暗暗得意:他才不会告诉她,若是相爱的一对人牵着把手一起放进狮子口里,如果狮子不咬他们,就说明他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当然那是个石雕的狮子,怎么可能咬人。

    他只是想把她带过去,第一次想牵着一个姑娘的手,一起放入真理之泉。

    孟小心就这样,被他连坑带拐,骗去了真理之泉。

    只是一个清真风格的红砖塔楼,一楼就是真理之泉——说什么真理之泉嘛,在孟小心眼里,就是普通常见的门头狮子。

    只是国内这些狮子口里都衔着叩门的铜环,这里没有罢了。

    这里有的,只有人们排着队,一个一个放进去的手。

    当然也有两个人一起放进去的,比方说她和余乔意。

    “放上去。”余乔意拉着孟小心的手要一起放进狮子口里,却感觉到来自她臂上的抵抗。

    莫非……她知道了真相,莫非……她不愿意?

    为什么心会蹙起了,一阵揪着疼?

    “管理员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抓着手照?”孟小心她有一堆问题堆在心里,疑疑惑惑地她不想照。

    “因为我想拥有一张我们的合照。”余乔意很巧妙地就化了过去,脸庞g净,眸光清明,内外皆无一丝的瑕秽。可他紧接着,嘴角却牵起颇有深意的一笑,带着些许的邪气。

    他凑在她耳边,三分挑逗地说:“不牵着你照,难道要我吻着你照?”

    此时此地,来一个热吻,舌与舌勾缠相j,就像在沙滩,在机场……

    孟小心瞬间就大脑短路了。

    她的脑海里自动播放着自己和余乔意深吻的那些场景,两个人的脖子都越来越偏,到最后搂着旋转了起来,周遭都是一片虚无。

    不知是什么趋势,她突然飞快地踮起脚,勇气爆发地吻上了余乔意的唇。

    触着他平展,柔软的唇沿,孟小心学着余乔意的样子,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去。先刷刷他的牙齿,余乔意的牙关就很乖地张开了。她再进去,一把就逮住了他的舌头——他的舌头竟不似他这个人般温和,像一个孩子,又像一个别扭的小兽。被她逮住,先是扭来扭去,躲闪不情愿。到后来却突似赌了起,反守为攻,主动缠绕住她的舌头,肆意霸道在孟小心口腔内来来回回,仿佛要把她腔内每一处都舔舐个遍,直到她求饶,她被征服……

    孟小心赶紧想把舌头抽出来,可是余乔意却不放,这个吻是她先凑过来的,但是现在已经由不得她……

    他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他的女人。

    一念之下,糟糕,余乔意觉着自己的脸仿佛燃烧般烫了起来,热得他涔涔是汗。

    却不由自主笑了。

    他就这样笑了一路。

    不,应该说是笑了一天,一下午,直到晚上。

    本来吃过晚饭两人就各自去各自的房间里睡觉了。但是余乔意一个人呆在房里,他半靠在扶手椅上坐着,跷起腿又放下腿,换了几个姿势始终觉得不自在。

    他想抽一支烟。

    余乔意是抽烟的,但几乎没有烟瘾,他的旅行箱里有放打火机和烟,却只是为应酬准备的。

    此时,他从箱子里翻出一包烟,点了,袅袅地燃了起来,烟晕在黑暗中漾开,清俊的面目上是幽深的眼神。

    他敞开领的衬衫里,喉结滑动了一下。

    余乔意把烟压到烟灰缸里,灭了。

    理了理衬衫的衣角,他先去卫生间用了漱口水,方才打开门出去。

    “小心你在吗?”敲了门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这问话犯二了:她如果不在里面,他来敲什么门?

    正想着,门开了,孟小心放他进去,她一只手旋着门把,另一只手上还拿着自己的衣服和毛巾。

    “我正打算去洗澡,有事吗?”她笑着欲把衣服先放到床上。

    “不急,你先洗澡。”余乔意唇一抿,喉头又跟着上下了一回。

    “嗯,那你先坐。”她招呼了一下,就满脸灿烂地去洗澡了:今天走了一天,早就热烘烘臭熏熏了。

    余乔意走到扶手椅那准备坐下,他自楞了一下,很缓慢地转身,走到床沿坐下,席梦思很软,被他一坐,深深地陷入,眸子更冷峻,犹如黑夜里的一把刀。

    听着卫生间内哗哗的水声,这烟雾仿佛也淡淡染到了他的额头上,蒸出一层薄汗。

    孟小心洗完澡换了睡衣出来,她想到余乔意在房里,特意把换下去的胸衣又穿了起来,罩在最里面,以防……有什么走光的事情发生。

    可恶,她是到快快乐乐洗完了澡,擦身上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不该在这个尴尬的时候把余乔意留下来。

    哎呀完了,她想到一种设想,接下来的事就不断从她脑海里冒出来,一步比一步坏,一步比一步更让人脸红。

    她停不下来。

    孟小心把小手蜷起来,又松开,又捏着出去了。见余乔意正坐在自己床上,她一下子慑了,不敢靠近,直隔着远远的,蹭在电视柜那边问:“乔意,是有什么事呢?”

    这一声“乔意”叫得他心头震颤,瞬间泛起丝丝说不出的暖流。

    他抬眼望她:粉s的纯棉睡衣,两根小吊带下面牵着的,是胸前画的大大一只维尼熊。

    余乔意不觉笑了,觉得在这件睡衣下遮盖的身体,远比穿比基尼时要x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