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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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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有一道电梯,但是这电梯只有上行没有下行,她脑海里浮现出了自己摇摇摆摆下去的情景,踩着如高跷一般的高跟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挪下去,哪知一个没踩着踏了空……

    孟小心假设到这里,已是心惊r跳,脸s惨白。

    “怎么不走了?”

    “走啊!”她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就往上走上去。

    不就是千级台阶吗?她孟小心不怕!

    小心走上去就是了。

    走完了台阶,她的脚已经簸到不行,尤其是脚跟和鞋子想贴的地方,还有脚趾两侧,都是异常的难受。

    忍一忍忍一忍,她暗暗告诫自己,尽量不在余乔意面前表现出来。

    但是走完了台阶,拐角处上去,她才发现这条上山之路真正的漫长:水泥台阶没有了,眼前是弯弯绕绕的盘山石子路,路的两侧则种满了苍翠的仙人掌。

    “我背你吧。”他没有伸过来手,只是默默转过身,微蹲了下来。

    她真的没有表现出来,他怎么知道的?!

    “奎尔公园在高地上,是我出来前忘了跟你说。”他见孟小心迟迟站着不上来,竟伸出手臂来拉她:“上来吧。”

    余乔意的手臂很长,而且极有力量,她一下子就被他拉得脸颊贴在了他的背上。他的后脖颈子处,隐隐约约有古龙水的味道,好闻极了。

    她有九十五斤,余乔意却一下子就将她背了上去——只是这动作太快了,孟小心一个没抓紧,忽然就向下滑下去。

    她不假思索地就环住了余乔意的脖子。

    应该是很用力吧,她很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不好意思勒到你了。”

    却不知余乔意只微微斜了眼睛,瞥见伏在自己背上的女人,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似乎是压着裙子。她的脸颊有些泛红,她不知道,自己的侧颜有多美好。

    漂亮的女人余乔意见得多了,美好的女人却是很少。

    他背着她,于两个人眼里,单调无味的盘山路也好看了起来。有一个围成祭坛的石子堆,上头竖立着数个形状不同的十字架,围了很多人。

    “那是什么?”孟小心趴在他肩头问他。

    “我也不知道。”原来余乔意也有不知道的事。

    只这一句我也不知道,孟小心却忽然觉得他和自己的距离拉近了。

    “要去看看吗?”他问。

    “不了,我不太感兴趣。”因为距离拉近了,她说得话也就更直了点。

    原来她也是会说“不”的啊,余乔意忽然觉得,孟小心和自己的距离,有近了那么一点点。

    他想着,脚下的步伐更稳健,驮着她,一圈一圈的绕上去。

    忽然发现肩膀上的那个脑袋,是一直在笑的。

    “你为什么老是笑?”他便问她。

    因为你也老是笑啊!孟小心心想:正是因为瞧见背着自己的人,这一路上嘴角都泛着漾开的笑意,太y光斜照在他脸上,映着笑,还有额上很细的汗珠。她看着受了感染,自己不笑都不行。

    但她没有这样说,她咧嘴一笑:“因为每天笑一笑,可以延长寿命五秒。”

    恰恰好露出七颗牙齿,美中不足的是有些微黄。

    “哈哈!”余乔意第一次笑出了声,也咧开了嘴。

    “小心,你看。”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远处看。

    听他这样直呼自己,孟小心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楞了一会,才随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这一带的房子,没有一栋高楼,她可以看见密密麻麻,却规划整齐的各s楼房——它们的屋顶或平或尖,全都是红s的,虽然没有一瞥惊艳的感觉,却也赏心悦目。

    更赏心悦目的是那天尽头的一片海。

    在似岛似山的墨绿后流出来,蔚蓝到仿佛没有一滴被污染。天也是蔚蓝的,清新得像画一样。海天j接的地方却是一层浅浅渐变的白。

    这是孟小心第一次见到海,她又看傻了。

    望了半天,才发现余乔意背着自己已站了好久。不由很内疚地说:“放我下来吧,剩下的路应该不多了,我能自己走。”

    “好。”他也没有丝毫要挽留她在自己背上的意思,轻柔地放她下来。

    然后随她一瘸一拐,慢慢地走。

    一般他不扶她,眼睛也是望着前方的。但只要是孟小心没有踏稳,踩滑了,身子倾斜的时候,他绝对会第一时间精准的搀住她。

    还好,上山的路不长,很快就到了奎尔公园最美丽的地方。椰树红花,南欧的九月,是一派热带的风情。

    然后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长椅——原来长椅可以做成这样。

    是座椅,又是围墙,起着波澜环绕一圈,就仿若蕾丝磙边一样曲折。连绵的靠背上拼贴着繁杂却无一重复的彩s瓷砖,釉彩亮丽,和着下方两栋造型梦幻的糖果屋,孟小心跑到背面看,又跑回正面瞧,再往下望,任是哪个方向,都看也看不够。

    一朝幻觉,是置身于童话世界。

    她都奔三的人了,还童话。

    不由自嘲。

    “坐一坐吧。”

    “好。”

    她随着余乔意坐下,发现他挑的这一处座椅,椅背的弧度刚好囊括下他们两个人,包围起来,隔断这周遭的世界,再无其它、

    四目相对,凉风吹过。

    可惜孟小心很小心了,也还是看不清墨镜后的他。

    但是她那一双澄澈没戴墨镜,不懂遮掩,也未被遮掩的眼睛,却是清晰地映在了余乔意眼中。

    长椅下去是一大片柱子,周长很大,若是以孟小心的臂长来论,大概需要三个她才能环绕成一圈。

    走走瞧瞧,两人渐渐离得远了。孟小心的脚又有些疼,她便靠着一棵柱子歇了歇,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被柱子完全挡住。

    大约是七八来分钟之后,她突然被人扣住肩膀,重重地一拉。然后那人自她肩膀滑下,直接掐住手腕,扭转过来。

    “你跑到哪里去了!”一句气息不平的怒呵。

    她被人强制转过身来,见是平r里永远和煦的余乔意,他紧锁眉头,狠狠盯着孟小心,就像要吃了她一样。

    第5章 第四章

    余乔意这是生气了?

    她不敢确定,但却很自觉,很习惯x地低下头:“对不起我做错了。”

    她应该是真的做错了。

    余乔意却是眼光避开去,又返回来,又避开去。

    他松开了她的手,略有些仓促,很轻微地说了两个字:“算了。”

    明显带有躲闪的意味。

    她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话,忽想起答应梁光y的事,便拿出相机一顿胡拍。

    “我帮你照一张吧?”余乔意突然说:“等人散了,你就去拿照。”

    他指的是公园里最有名气的那个蜥蜴雕塑——有很多外国美眉排着队上去照相,长腿雪肤,千姿百态。

    “好,谢谢。”她很僵硬地站过去,像根柱子矗立在那里,也不知道做什么动作。

    以前她还会做个“v”的手势,后来被梁光y阻止了,说太俗气了。

    “你不喜欢照相?”余乔意发现孟小心似乎很少照相,在镜头里显得局促,呆板——而他认识的其她女孩子,都熟练于摆出各种可爱,或x感的造型,让别人拍,或者自拍,然后都喜欢上传。

    孟小心这个女孩子真是奇怪。

    他想着,居然把心理的疑惑问了出来,巴拉巴拉一大堆,他首次跟她一口气说这么长段的话。

    孟小心静静听完,摇了摇头:“我最初也喜欢自拍,上传。但我随之发现我的照片并不好看,没有一张好看,于是便开始删除,便开始不再上传。久而久之,甚至养成了习惯,若无要求,我恨不得把自己所有头像都用一张虚拟人物,或者一张风景照替代。”

    她笑出来声:她自己明白,这是自卑吧。

    “你照得不好看,那是因为你没有一个好的摄影师。”余乔意轻轻把她肩膀一推,示意她再站过去:“看来翻译机要兼职做摄影师了。”

    她愣住,余乔意就咔嚓咔嚓按快门了。

    “小心,就像你平时那样笑笑,来……一二三,对!”

    “来,身子稍微侧一点,学我这样做个动作,来…笑…好!”

    ……

    他边教导她,边给她拍了很多很多照片,然后叫她过来一起看:“小心,你看,你是不是很好看?”

    她被人赞好看,脸又羞红了,心里却是开心得不知道怎样感谢他:“我也帮你拍吧。”

    “好。”

    她的摄影技术很烂,取景不是偏了,就是头尾都没有取到,有时候手还抖了……

    但是余乔意在镜头里很好看:他是衣服架子,又有气质,跟孟小心不同,不需要修饰,也不需要教导,就能张张帅气。

    镜头后的她眼里,也觉得余乔意很好看。

    他们各自为对方拍了很多单人照,直到……拍遍整个奎尔公园。

    出公园是另一条道下山,是修得很好的水泥大道,比上山的路要好走的多。再加之孟小心在公园旁边的店子里买了一双鞋——是她在国内地摊上曾经见过的,一模一样。国内十元,这里却要十欧。

    心疼归心疼,却不得不被宰。

    有了这双拖鞋,孟小心走哪都如履平地,顷刻就三倍速了。

    走得太快,于是玩得也太快了。

    攻略上说至少要五天才能玩完来着,结果被孟小心全凭自己的11路——两只腿给走完了。一个景点也不漏,硬生生全部逛完了。

    为了节省,她从小是走惯了,但对于余乔意……回去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以前是不是练过竞走?”

    “没有。”孟小心摇摇头,却瞥见余乔意的脸s有些痛苦,她目光往下扫,发现他的步子也有些软,便关切道:“你累了吧,正好我们要回去休息了。”

    她是真关切,并没有察觉出余乔意那句问话的深意。

    “不累!”他其实脚下早就踩棉花了,却硬是挺直了腰板,说不累。

    一个大男人,不能显示出走不过一个女人。

    “你我明天去哪啊?”忽听见孟小心很无辜地问自己,余乔意本来就软的腿差点没跪下来。

    再去哪呢?她都把所有景点竞走玩了,还问他去哪?

    余乔意突然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笑出了声:“去沙滩吧。”

    沙滩?

    她想起在山上眺望见的海,浓烈的蓝s像流动的油画。余乔意的话正好勾中了她的心思:y光,海浪,礁石,白帆……

    心驰神往下她没有考虑太多,就笑颜答应了下来:“好啊明天去沙滩。”

    孟小心吸取昨天得教训,今天换了平底旅游鞋,也改穿牛仔裤。余乔意今儿也换了一身:修身的黑衬衫,浅灰迷彩五分裤,背了个包。

    出门换鞋的时候,她留意到他由拖鞋换到另一双户外拖鞋。

    她便悄悄地在折返卧室,拿了背包,把自己的拖鞋塞了进去。

    沙滩,是应该换鞋——还好自己醒悟得早,不然今天又臭大了。

    她去到沙滩,发现还是尴尬啊:满眼望去,全是比基尼,或者比基尼穿得更少,上至七八十岁,肚子折皱r|房下垂的nn们,下至十几岁的年青小姑娘。

    没有一个人穿着她在国内常穿的那种连体泳衣。

    除了比基尼,就是没有比基尼。

    甚至在孟小心傻掉地这一会里,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走过来,当着她的面脱光了全部衣裳。那个姑娘坐下来捧起一本书读,她叉开大腿,孟小心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的私密部位。

    啊,她绝对不是有意的!

    “过来坐啊。”余乔意在唤她。

    她回过头,发现他竟自在她身后铺好两张长毯,自己则坦然褪去衬衫,古铜s的上身完全l|露出来。

    他手往后一撑,身子随之倾仰,均称的腹肌使人不得不注目。

    原来他是有备而来啊!!

    “太y直s,必须涂好防晒油。”他边冲着孟小心说,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防晒油。

    嘴角勾着,墨镜后头看不出他究竟是怎样的笑意。

    “我很快就涂好。”她埋着头飞速地跑过来,埋在头胡乱在自己脸上,手臂手背上涂。她恨不得把穿着秋装的自己埋入这眼下厚厚的沙子里。

    这样,就不会显得和这个清凉的,白花花,或是麦s的夏r世界格格不入。

    “涂完了。”她塞给余乔意的时候太匆忙,一时失手将瓶子掉在了地上。

    “帮我涂。”余乔意捡起瓶子,不慌不忙地递给她,拿得很稳,手臂没有丝毫的颤动。

    “帮你涂?”

    “嗯,我够不到自己后背。”他另一只手拍拍自己后背,解释道:“你帮我涂了后背,其余我自己来。”

    余乔意说着,竟然自趴在长毯上了,把身背对着她。

    孟小心一瞥之下就脸红了。

    他,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五分裤也脱了,只穿里面的紧身泳裤——露出他两股向上翘起的臀|部,样子好看、肌r发达。

    她再想什么啊?!

    快把视线移到别的地方去!

    她把视线移到了他的背。余乔意是把手放在身|下的,所以他的肩膀微翘,背部有个正好的凹型弧度,麦s的,还没涂油,太y一照就已呈现出蜜一样的光泽。

    孟小心调整了一下呼吸,过去给这张背抹油。

    她以前没给别人抹过,下手也不知是轻是重,但是余乔意绝对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一道一道的涂下去,多加一道,心跳的频率就加快数分。她刚才是不是没好好给自己脸上抹防晒油,这会晒了一下,整张脸很快就被晒红了。

    别看他的身体,别看他的身体,他也千万不要看她!

    她心里默默祈愿着,可余乔意偏偏要侧过头来,直直盯着她的动作,盯着她烫红的脸。

    她更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油滑,还是他的皮肤滑,亦或者是她的手滑,光溜得她的心也是滑滑的。

    没事,他没有看自己,他只是戴着墨镜睡着了……

    “你讲个笑话吧?”

    “啊?”孟小心正顺着他的肋骨涂下一道油,他忽然开腔,她的手禁不住就真地打滑收不住了,麻利地一道下去,直摸到他的p|股上。

    她有种想把自己手剁了的冲动。

    拿开手,无力地把它们和自己的头都埋到沙子里。

    “孟小心,你装鸵鸟啊!”

    鸵鸟平时遇到危险,就把头钻进沙堆里,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就以为别人也看不见它。

    他敏捷地翻身起来,拉起她:“讲个笑话吧,可以缓解紧张。”

    埋在沙子里的孟小心睚呲欲裂,他也知道她紧张啊!

    “来,讲个笑话吧。”余乔意一笑,一展眉,循循善诱。

    他说的是:来,讲个笑话吧。

    可是孟小心觉得他的表情分明是:来,给爷笑个。

    她居然真笑了:“呵呵。”

    然后慢动作地点了一个头:“好,那我讲一个吧。”

    笑话嘛,她自己不会原创,但是以前部门里那么多it宅男,讲的冷笑话多了去了。

    于是她以某种语音王的调子和速度开始讲述,犹如机器发声:“从前有个人叫愚公,家门前有太行,王屋两座大山。两座山让他感觉很别扭,于是他决定把山移走,河边一个老头嘲笑他自不量力。愚公说,我死了还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两座山终究会移平。后来,这事越传越远,连玉皇大帝都被惊动了,于是派了两个大力神下界。”

    讲到这里,她顿了一顿。

    余乔意很诧异地抬起头,一脸疑惑:这是个笑话?

    “把愚公打死了。”她不紧不慢地说。

    第6章 第五章

    余乔意楞了一会儿,继而摸摸她的头,笑道:“讲得很好,等会晒完太y,我奖励你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你好歹让我保持点神秘感啊!”他苦笑。

    “好吧……”

    晒完了太y,他带她去吃饭。

    这次点的也是西班牙的特s——风g火腿。大大的一只蜡黄s猪腿,有厨师师傅当着你的面一片片切下来,每一片都薄得像糖纸,又好像只是一层纱。

    你吃多少,厨师就给你切多少。

    据余乔意说,这些火腿是事先用蜡封住,风g好了的,所有没有什么脂肪,入口醇香。

    “这是你给我的奖励?”她瞧着盘子里片好的那几片,纹理整齐的火腿r,边缘带点白白的肥,却也是g凝的。

    低头闻了闻,浅到几不可察的腥味,她还是闻出来了。

    毕竟还是生猪r风g的,她有点忌惮。

    “不是,但这个也很好吃的。”他看她皱着眉头,淡淡一笑:“也许没有海鲜饭好吃。”

    才不是呢,这个火腿明明就比海鲜饭好吃得多!

    放到口里她吃第一口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慢慢嚼着,越吃越想吃,就好像会上瘾一样。

    她不知不觉吃了十几片,临到付款无意瞥见余乔意手上的账单,不觉咋舌。

    这个价格贵得太惊人了!

    却假装没看见,默默偏头头去,心里想着:以后都由她来付款好了,直到把这笔账的钱还给他……

    “走了,该去做正经事了!”

    正经事?孟小心的双脚不由自主跟着余乔意走。

    他居然带她来到了一家内衣店。

    不,不是内衣店,孟小心定睛一看后,发现这家店子卖的是泳装。

    确切的说,是花花绿绿三点式的泳装,俗称比基尼。

    她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在沙滩上看见的所有女人,老老少少,穿的都是这种比基尼或者不穿……她不禁又脸红了。

    羞得要死,心底的最深处却升起浅浅的渴望——她也想穿一件比基尼……和她们一样。

    可以自然,坦荡,大方,最大限度的享受y光。

    她始终躲避着余乔意的目光开始挑。

    “女士需要帮忙吗?”店里的服务员过来用西班牙语问道。

    “no;no!”她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却本能的摆手,脸颊瞬间赤红。

    “我们自己挑就可以了。”余乔意用西班牙从容不迫地答复了服务员。女服务员瞄瞄孟小心,又看了看余乔意,善解人意地走开了。

    她还是躲着他的目光,低头飞快地翻捡:d;d;d;b;d;c;c;d;c;d;c;c;c;b……为什么没有一件是她的尺码。

    a!

    百里挑一,她终于觅得了一件a!

    可惜是黑s的啊……黑s的不行,会显瘦……

    可是……只剩下黑s的比基尼有a的了!

    就好比你零下二十度短裤短衣在雪地里走了一天,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屋子,进去一看居然还有个柜式空调,不由喜极而泣——结果发现制热坏了。

    所谓给不幸的人再加上不幸的,莫过于此。

    孟小心虽然以前也抱怨过自己没有胸脯四两,但那大多都是说着玩的,自嘲而已。只有这一次,她深刻体会到做为一个女人,一定要够胸……

    讪讪地,尴尬地拿着那套黑s的过去付款。

    “就买这件?”

    “嗯。”

    “我觉得你穿鲜艳一点的颜s会更好看,比方说那件粉的……”余乔意热心地给她建议。

    “不了,我喜欢黑s。”才怪,她自己喜欢的明明是粉s!

    “多少钱我来付吧。”

    “谢谢。”她本能地接口,余乔意却是又怔了,他很高,正好能够摸到孟小心的头。

    摸摸,温柔地说:“为什么要谢了,是我要给你的惊喜呢。”

    “谢谢。”她本意想要解释,但是从嘴巴里流利冒出来的,还是一句“谢谢”。

    他又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像摸狗狗一样。

    “我们快回去吧。”她突然抬头对余乔意说,神s骤然就变作了笑颜,眼睛里跳跃地都是期待和兴奋。

    她这么快,这么大的变化,余乔意一下子有些适应不了。不久后回过神来,也恢复了温润:“好。”

    他的“好”字总是这样,说得轻轻地,无比的温柔,却又永远清晰而不浮飘。

    孟小心是突然想回家去厕所,偷偷试一试这个比基尼——她知道自己身材不好,要胸没胸,要p|股没p|股,但她还是有那么一点幻想的,幻想着穿起来也能……不说美丽动人,能有一点点吸引人的感觉就好。

    她很期待。

    华人旅馆的公共厕所很窄,她借着洗澡机会,偷偷把比基尼包裹在浴巾里,不叫余乔意瞧见,跑进了浴室里。

    水哗啦哗啦地放,一开始她是真洗澡,后来就不是了。

    试了比基尼,她是真失望。

    这个……这个都已经露了这么多r了,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x感呢?

    这上面两点,薄薄的三角形,没有任何内衬,胸有多大,穿起来就要显得比实际的胸还要小几厘米——雪里送砒霜,苦不堪言啊。

    下面的,在类似t字裤的比基尼下,显得……怎么一点也不翘啊!

    倒是中间有一圈小肚腩很不甘寂寞的翘了起来,在那里洋洋得意,出尽风头。

    她的嘴角渐渐就耷拉了下来。

    两只眉毛也耷拉了下来。

    不开心。

    突然感觉下|身猛得一紧,是有什么湿湿地东西垮了下来。

    不……不会吧……她扒开裤子一看,一滩枣红s的,果然……

    她提前了,很可悲的例假提前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明天的沙滩,海洋,奔跑……那些一个个美好得仿佛梦幻的预景,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例加戳破了。

    怎么办,比基尼明天肯定是要穿的。她已经能够想象,明天穿着这套比基尼,下面窄窄的小内内,突出一条厚厚的卫生巾,轮廓看得一清二楚,是加长型的那样子。然后,她再一不小心侧漏了……

    她没敢再继续想下去。

    怎么办,怎么办?可她为了预备突发情况,带得还真就是加长加厚的那一款——就是电视上卖的,四片加起来来比她孟小心高十厘米的那一款。

    情急之下,她想起昨晚见过,有住宿的小姑娘用房东阿姨家的台式机上网传照片,当时阿姨和她们说了:那台电脑旅客是可以随便用的。

    于是今晚她也守着,等没人的时候就上去,登了通讯软件求助梁光y。

    孟小心:光y光y,快帮我。(她没等梁光y发话,就把自己的遭遇巴拉巴拉竹筒倒豆子般全j代了)

    梁光y:哟,钓到钻石男了?被钻石男钻开窍了?居然还穿什么比基尼,来大姨妈了吧?活该!

    孟小心:我……错了……快帮我!

    梁光y:你……听说过一个叫卫生棒的东西吗?

    孟小心:没听过——我搜一下!

    搜完,她用足了一排惊叹号:梁光y,百科上说这个东西会滋生细菌!!建议慎用或不用!!!!这个东西还要c入!!!!

    良久,梁光y只淡淡给她发来一句话:那你不用啊!

    孟小心:用……

    她差了这种c入式卫生巾的英文名和西班牙文名,然后忐忐忑忑,小心翼翼穿鞋子出门。

    跟做贼出去偷东西似的。

    但是还是被余乔意抓到了。

    他的右掌不重不轻,力度适好地搭在了驼着背的孟小心肩上:“小心,出门啊?”

    “是啊。”她笑得好不自然。

    “去哪?”

    “超市。”

    “我陪你一起去吧。”

    “啊,不用不用!”孟小心连忙摆手,脸s煞白。

    “那你自己去,路上小心。”

    “嘘——”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最好快点去,这边的超市一般七八点就关门了。”

    “啊?”她楞了数秒,飞速地穿鞋,跑向超市:七八点就关门了,要不要赚钱了啊,不玩那种零点打折的活动了啊!

    孟小心很吃惊,但到后来,她发现每个星期天,不仅是大型购物商场,所有的商业店铺都会关门——街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如置空城。

    她便觉得区区一个超市晚上七点准时关门,也没有什么了。

    去了超市,她还是跟个做贼似的,始终低着头。一紧张,刚才查的那些词也全忘记了,只能凭借包装上的画儿,看图说话。

    这个看起来很长的样子,应该是夜用吧……

    这个看起来画着是网状的,应该不是棉质吧……

    这个上头画着是一根棒棒……嗯,应该就是这个了!

    别慌!

    怎么这些棒棒画得一模一样,下面还有些不同?

    有画一滴水的,两滴水的,三滴水的……是不是画的容量?

    稳妥起见,她拿了最多的五滴水的那种。

    别慌!

    这一种是什么卫生巾?

    像护垫又不像护垫?

    她眯起眼睛仔细研究了,研究了,研究了半天才明恍然大悟:原来是给t字裤用的啊!

    穿t字裤还用卫生巾……不过一想起来自己穿比基尼还用卫生巾呢。

    不过t字裤用的,她还是忍不住克制自己,觉得很稀奇:回去一定要跟梁光y说说。

    但她很快就发现其实……只是自己没见过世面罢了。

    当孟小心付款的时候,她前面除了个两百斤,从头到尾一般粗的黑人大妈拿的是孟小心平时在国内用的那种时,其余女x,无论老少,买的都是t字裤那种。

    话说她为什么付款这一路都盯着别人的卫生用品看啊。

    突然觉得自己好猥琐。

    第7章 第六章

    她回到了旅社,第一件事就是去厕所试一试——偷偷摸摸,为什么她每一次都跟做贼一样?

    孟小心这次在厕所里待了一个多小时。

    拆开外包装,她瞧见这个小棒有一个硬硬的外套纸壳,最末端有一根长长的牵引线延伸出来,给她一种手里拿着是炸药的错觉,那牵引线不正是导火线么,只要她一点……胡思乱想什么,快看看说明书!

    不懂说明书上说的什么,但是瞧着画的:是要你把这个小棒子对准那里,然后按着一端慢慢放进去,随着棉棒的自然进入,纸壳是不会进去的。

    而且你的手指也不会进去,g净卫生又简单。

    可是对于她来说,怎么一点也不简单啊!!!

    她放了一个多小时了,已是满头大汗,棉棒也被血污染了一个又一个。她换了许多新的,一个接一个的尝试,可是怎么都放不进去。

    她急得都要哭了。

    十分窘迫,却又无人可以求助——梁光y昨天就在网上告诉了她:今天自己一天不在线,有事。

    “小心,要出来吃饭了!”

    “好的,我就来。”余乔意在外面叫她了,她不得不戴了个普通型的,洗g净手出来。

    紧接着就有别的女生进来用厕所了。

    唉,孟小心叹了一口气,旅客们都要回来了:看来她今晚是没地方再尝试了,明天早起了,再来!

    都说清晨的时候人神清气爽,做事情也麻利,但对孟小心来说,情况并没有好许多。她这次是对准了,也顺利往里面塞了,可是塞到一半,突如其来的疼:这种疼痛来自一种她未经涉足的阻碍。

    她突然就怕了,心骤然一沉。

    低头瞧着,下|面还在流血,鲜红的,带着血块,她无法分辨这些是不是都是大姨妈?她不敢去想刚刚猛然冒出来的念头,这里面会不会掺杂了……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眼眶居然有点湿,掉出一滴眼泪出来。

    “小心,你好了吗?要出去了。”余乔意说话的语速总是很平缓,温柔地,从来不让人感觉到催促。

    “好了,我就出来。”她只把上半身比基尼穿在外衣里面,下面照常戴了普通型的,穿了牛仔裤。那条黑s的,x感的,裁剪薄小的比基尼裤子,她紧紧攥在手里良久,捏了又松,松了又捏,几多不舍终究还是把它夹在了换下的睡衣睡裤之间,藏好。

    就让它们陪着它在家里休息吧,终是无缘,孟小心深吸一口气,心情似乎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我换好了,等我去房里拿个包,我们就走!”从厕所里出来,她望见坐在沙发上等她的余乔意。

    她咧开嘴,露出上面一排七颗牙齿,笑得灿烂。

    他也微微颔首,笑得优雅。

    巴塞罗那的天空永远这么湛蓝,天气也永远是这么晴朗灿烂。

    才早上十点多钟,沙滩上就已经睡了不少人。

    有耳鬓厮磨的情侣,趴在毯子上讲着呢喃的情话。有妈妈带着孩子,妈妈晒太y,孩子和小伙伴们下水嬉戏。还有两个皮肤麦s,全身八块腹肌的金发小哥在喷头下冲凉。他们两人冲完了凉,竟毫无缘由的在沙滩上并排做起了俯卧撑……

    “小心。”

    “嗯?”余乔意突然唤自己,有事吗?

    余乔意却不说话,只是戴着墨镜凝视着她,薄唇轻抿,嘴角笑意。

    孟小心楞了数秒,才乍地反应过来:他是在等着她脱衣服。

    和这沙滩上其她的女子一样,穿着比基尼。

    不同的是她穿的这一件是他送的。

    她明白过来后,旋即烧红了脸。从小父母就三令五申警告她不许谈恋爱,除了相亲的张洪峰以外……其实她还没有过正式的男朋友。

    更没有当着面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啊。

    她之前满脑子一直都被自己第一次穿比基尼的各种情绪充满,好像,好像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上。

    他避过去啊,他快点把目光避开去啊!他怎么还看!!

    孟小心低起头,红着脸,很惭愧地缓慢褪去了自己的格子衬衫。

    余乔意倒是一直坦荡的很。

    藏在墨镜后的他,才不会告诉孟小心,刚才看着她一颗一颗解开扣子,见惯了沙滩比基尼大胸妹妹的他,看见孟小心普普通通的身材,心却很没有预料,又仿佛预料之中的漏跳了一拍。

    比基尼对她来说,不算太合身,穿起来也并没有x感到惊艳——她的小肚子甚至有些煞风景的隆起。

    可是她涨红的脸,僵硬而生涩的姿势,都无不带有余乔意从未见过的娇羞和天然。

    并没有什么邪念,唯有一颗心,想去不断地靠近。

    是他的恍惚吗?

    她迟迟不褪去外面穿着的牛仔裤,脸上的娇羞,好像渐渐变成了难过和踟蹰……

    余乔意差点就忍不住摘下墨镜,再瞧得清楚些,清清楚楚正着s调去看她神s里的伤心。他心里也很浅地纠了一下。

    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摘墨镜,只是柔声问:“怎么了?”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收起了平r里的笑意。

    “我……”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孟小心只吞吐了一下,就说出了实情:“我今天不方便穿下面的比基尼,也不能下海去游泳了。”

    余乔意怔了片刻,随即明白过来。

    可误,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耳根便就像被谁沾了胭脂的玉指挑过一样,着了一抹浅红。

    “回去我给你冲杯蜂蜜牛n吧。”他以前看过妈妈来这个的时候,常常喝红糖水和蜂蜜牛n。

    国外不是中国超市,一般很难买到红糖,只能喝蜂蜜牛n了。

    他竟生气一丝自责,觉得自己不能好好照顾他。

    “谢谢。”孟小心怯怯却真心地向他道谢,末了又加上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自己?

    余乔意想了一下,不由哑然失笑。

    “小心,你今天再讲一个笑话吧?”她的笑话虽然冷,但是讲一讲,也许能缓解气氛。余乔意心想。

    “嗯,好。”她又开始变成了机械一般的发声,一字一字地吐出来:“从前,有位剑客坐船过江,一不小心就把带在身上的宝剑掉到江里去了。船家要他跳下去找,剑客却说不。他一点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地拿出来小刀……”

    余乔意听着,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上次是愚公移山,这次她又来刻舟求剑。但他更多地是透过墨镜,去观察她脸上的神s,眉头是否有了舒缓?嘴角是否能重弯起笑意?她的心,是否能重新晴朗起来?

    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见她状态不好,心里就生出担忧。

    “……剑客在船舷上刻了一个‘早’字。从此,他再也没有迟到过。”余乔意的心思系在她的脸上太过专注,以至于孟小心这最后一句话他并没有太在意,只是从耳朵里一闪而过。

    “好。”他浮起淡淡地笑意。

    可是孟小心却能清楚瞧着,这笑意只是出于礼貌x。她讲的笑话,余乔意并不觉得好笑。

    送她的比基尼没穿,已经很对不起人家了,还给他讲这么无趣的笑话,弄得气氛更加冷场。

    她孟小心真的是缺少幽默细胞啊,下次她一定要学好笑的笑话,练习好了,讲给他听!

    她想看他真心地笑啊,哪怕会裂开嘴,哪怕会没有他现在挂在脸上的笑优雅得体!

    孟小心心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