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都市言情小说 > 冷宫帝姬 > 第 10 部分

第 1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发现一个很严重的现实:她快没钱了。

    莲成自小在宫里长大,只出过有数的几回宫,多数还是跟着应帝在京城闲逛。对于家计实在不在行。她人又豪爽,遇到投契的人、事,往往不计金银。就算出来的时候带着金山也是禁不住这么花的。

    回去?不行,好容易出来放个风;挣钱,她抓头,好像没有生财之道,想衣说的劫富济贫好像也不适合她。要是失手就很丢人丢到家了;难道要把暗中跟随的人叫出来,让他们给自己钱花,不要。给李图知道,非得嘲笑死她不可;莲成想到一个法子,找人借钱。

    莲成借客栈的纸笔写了封信,交信局去寄。被信局的伙计好一段嘲笑。

    “我说这位公子,您不是以为就这样就可以寄到偃王手里头吧?巴拉巴拉巴拉……”

    莲成站远一点,省得被他的口水喷到。不过也了解到,这么写一封信,李晏是看不到的,自然也不可能会给她寄钱来。

    她折回客栈,找小二问明白了路程,需要的银两,掂掂袖里的银子,决定了,看看李晏和废后去。

    三四百里路,也不算远,买了干粮带了谁在路上吃,骑马四五天也就到了。只是在临到偃城的时候,她把干粮都送给路上的饥民了,自己就留了一块垫肚子。于是在进城的时候,她也跟饥民差不多了。

    然后她发现了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她这么上门去一定进不去的。连打点门房的钱都没有。莲成把马牵到市上,贱价卖了。准备上酒楼先吃顿饱饭再去找李晏。

    点了菜,莲成推开窗子往外头瞅。这个偃城确实不富庶,但也不是什么穷乡僻壤。街上叫卖的东西挺多的,而且次序井然。看来当地的太守倒是个能员,李晏呆这里挺合适的。莲成在宫里听应帝牙咬切齿的说过,那小子生孩子很能耐。

    “瞧,偃王世子”旁边有人对街上指指点点的。莲成也探头出去,看到李晏和一个小孩子在街上闲逛。李晏左顾右盼,愁眉苦脸的。那小孩子左肩上扛着一根长g子,上头c满了糖葫芦。只是,李晏的孩子有这么大个么?

    “看看,就是这个,力气可吓人了,上个月他闹着要出城去,被守城门的兵士拦下来。他恼的推翻了三个,还把他们的长枪都折断了。那架势,可真是吓人。”

    “是啊,这位世子爷可是天生的神力啊!”

    ……

    不是吧,李晏生了个大力士!难怪父子俩一处,别人都先看到小孩子。

    莲成顾不上吃饭,赶紧冲下楼去。想走到李晏身旁,却被几个人拦了下来。是旁边跟随的人,是保护也是监视。

    李晏听到响动转过头来,看到风尘仆仆的莲成,嘴巴张大半天没合上。

    小孩子也回过头来,冲李晏喊:“父王,走、走!”一边要伸手要攥他。

    李晏回过神来,赶紧躲开,“就走、就走,你别拉我。”上回给他轻轻一拉,害他直接脱臼。转过头去跟看守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些人放了莲成过来。

    “厄,”李晏楞了一会儿,不晓得要怎么招呼莲成,只是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莲成伸手从小孩那里抽了一根糖葫芦正咬着,闻言说:“回头再说,你这是去哪?”

    “我去看母亲,她住在庵堂里。小玺非要走着去,所以……”

    小玺听到叫他的名字看过来,这才发现糖葫芦让莲成抽了一根去吃。莲成跟他挥挥手,他也不理,不过好歹没说要她还回去。

    “那一起走吧。”

    看守的人立即把偃王有人来访的情况回报给了抬手竹影然。竹太守略一思忖,让人备了礼物要去白云庵拜访废后。

    看守的人远远跟着,小玺扛着糖葫芦大刀阔斧的走在前头。中间就只剩下李晏和莲成。

    “姐姐”

    “瞎叫什么,叫姑姑吧。”

    李晏撇撇嘴,“小玺,过来,见过姑婆。”莲成头上冒出一条黑线,她能明了李图当皇爷爷的心态了。

    小玺一溜小跑的回来了。

    “姑——婆!”小家伙中气十足的叫了一声。

    莲成勉勉强强小小声的应了,心头嘀咕:可别管我要红包啊。就剩下卖马的二十两了。

    指指小玺,“他真的只有两岁多么?”

    李晏点头,“你别看他个大,真的只有两岁多。生下来就大,九斤多。一个人吃的能顶别人三。”

    “那说他一个人推翻三个士兵,也是真的罗?”

    李晏拍拍手,“小玺,给姑婆表演一个。”看到莲成的脸又黑了三分,李晏高兴的站在原地抱着手。

    小玺也爽快,把糖葫芦往旁边人的手里一塞,提了个条件,“中午吃rr不?”祖母很疼他,就是这里没得r吃。

    “吃,父王带你出去吃。”

    小玺擦擦小手掌,左右看看。此时已经走到了白云庵门口,他上前抱着一只石狮子的腿,咬牙使劲把它抱了起来。

    莲成摆摆手,“可以了,放下吧。”额的神呐,这是个什么孩子。(莲成到长安逛了一圈,学到了佟掌柜的口头禅)

    庵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废后,现在叫云清大师从里面出来,嗔了李晏一眼:“又让玺尔抱我的石狮子,你有点新意没有?”

    李晏指指莲成,“她要看嘛。”

    云清大师看了一眼鞋面破了个d的莲成,“先进来说话。”

    一坐下,莲成和小玺都不客气的拿起糕点就吃。两个人跟比赛似的。李晏好笑的倒了两杯水。

    “莲成,你很饿啊?”要他叫姑姑,没门。

    莲成没工夫理会他,端起茶杯一口喝干。她是挺饿,刚才菜都要上了,害她白给了钱。幸好刚吃了根糖葫芦。

    云清大师看她跟小玺一样,吃了满脸的糕点屑,递了张手绢过来,“来,擦擦,像什么样子。”

    莲成不舍得放下糕点,口里咿唔了两声。云清只好扳着她的脸,替她擦了两下。等她终于满足的靠坐到椅背上,才问了句:“你这是打哪来?搞得这么狼狈。”李晏也往前凑了凑,还把椅子搬了下。

    莲成抹抹嘴巴,“我已经出宫两个月了,到处游玩,走到这里,想着来看看你们。”

    云清的神色一动,“难怪听说莲妃又出宫养病去了,又是一个没新意的。”

    “姑婆,你都到哪里去玩啊?”小玺也吃好了,跟着他爹把凳子往前移了移。

    “到处走,到处看。”看小玺虎头虎脑的,倒像是四岁的李晏一般。

    “听说你会功夫?”云清喝了口茶。

    莲成点点头,“嗯,不过不大好。”要打翻这小子恐怕都成问题。

    “你会控制力道不会?”云清接着问。

    莲成看了眼小玺,“我没有专门学过,不过,应该可以。”李图给她的内功心法里,有讲过跟这方面相通的。

    “那么,你一个人在外面,要不要把这个小家伙带去做个伴,顺道教教他怎么控制力道。省得一天到晚让他老子赔医药费、装修费。”云清边说,边注意着跑到一边去玩的小玺。她的供桌上次让他一巴掌劈成两半,这是新换的。

    “我也想去。”李晏嘀咕。父皇要他没有皇命不得离城,当然,小玺也是。不然也不至于和守城门的发生冲突。

    “带、带他去?”莲成比比小玺,这是哪跟哪,她是来借钱的,怎么倒给她个花钱的主。

    小玺看到大家都在看他,走过来,手头还抱了个大香炉。

    “玺尔,你想出去到处玩,跟姑婆一样,是不是?”

    小玺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莲成捧着头,这么个神勇无敌的小家伙,怎么就交给她了?

    “可是,大师,我没有带给孩子啊,万一把他弄得瘦了、病了,不好吧?”莲成本来也在想她要怎么招呼废后,幸好还可以叫大师。

    “没关系,他生下来到现在都没有病过。瘦嘛,只要给他吃饱了,自然不会。不过,如果你实在为难的话……”

    莲成推推李晏,“喂,你舍不得吧?”

    李晏摇头:“最好把我一起带去。”

    云清瞪他一眼,“让莲成带小玺已经够为难她了,我是可怜这孩子跟着咱们,一辈子就只能终老在此地。”

    小玺拿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祖母,父王,你们不去么?”

    李晏苦着脸,“我们出去不了。可是母亲,小玺也出不去吧,竹太守能放他出去?”

    云清扫了莲成一眼,“你答应么?”

    莲成举手,“只要他能顺利出城门,我就当回老妈子吧。”

    落难王子

    半个月后,小玺是很顺当的就坐在她的马背上出了城门。守卫大哥还热情的和他打了个招呼,只是离得有些远。

    据说,是皇上特许的皇长孙--偃王世子李玺,随高人远游,学习控制力道,以便将来为国效力。莲成便在半城人的目送中顶着高人的光环,无限风光的出了城。幸而她早弄了个纱帽戴上。

    应帝看了报告,往桌面一摔,冲萧泉抱怨:“都能跑到偃城去打秋风,却不肯跟朕开个口。难道李晏的钱,不是朕给的?”

    萧泉无声的笑,被应帝指着鼻子问:“你笑什么?”

    “奴才是想,莲妃娘娘估计是怕您说她不会过日子。”然后直接把人拎回来。

    “哼!她本来就不会过。”

    不会过日子的人正对着一个直嚷嚷“rr”的小p孩没辙。

    “姑婆,rr!”

    “昨天不是才吃过么?”莲成坐在小玺后头,控着马缰。

    “都三顿没有吃了。”小玺的算法同莲成不同,“姑婆,我们还要走多久才吃晚饭?”

    莲成指指前头,“看到那里没有,走到那里找人家投宿,就可以吃饭了。”打死她也不会说是因为走错了路,所以现在还没到地儿。她怕这小子饿着,已经把剩下的干粮都尽着他吃了。

    好容易到了亮光的地方,她把小鬼从马背上搬下来,他倒好,做梦坐到留哈喇子了。

    莲成敲开门,多给银子,烦人家再单做饭。臭小鬼挑剔的很。

    小玺闻到菜香,迷迷糊糊醒过神来,看到眼前有一盆汤,习惯性的伸手过去。莲成赶紧把他爪子抓住,“跟你说几次了,在外头吃饭是不用汤洗手的,这是喝的。”

    小玺看到主人家端上来的j,舔舔嘴巴,主动拿起碗筷。一整只j大半进了他的肚子,看得那家人咂舌。

    “老夫人,这是您的侄孙子?他可真能吃。”那家的媳妇收拾碗筷的时候,对着莲成说。

    “哦,是啊。”莲成吃过饭,已经又把纱帽戴了起来。这一路上,别人听小鬼叫姑婆,都很尊老。

    爬上床睡觉的时候,小玺扯着小褂子问莲成:“姑婆,你说你穿黑衣服是为了给你爷爷戴孝,我干嘛也要穿黑的,我爷爷又没死。”

    莲成把他移到里头去,“你穿黑的是因为经脏。”从前在宫里,应帝喜欢看她穿白色和浅色衣服,出宫以后,莲成才知道那些衣服有多难收拾。所以,知道以后要带小鬼,她立马拉着他制了好几套里外全黑的衣服。

    “姑婆,你见过我爷爷么?我爹说他可厉害了。”姑婆说的,在外头不能说皇爷爷,也不能叫父王。

    “见过,是很厉害,赶紧睡了。明天要下山到镇上去。”

    “哦。”

    你皇爷爷啊,是很厉害,好像没什么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去。莲成答应了要记得想他,其实根本不用记得。有两个人,一个是爷爷,一个就是他,是刻到自己心坎里去了的。虽然,一个是自愿,一个是被迫。但都是让她上了心的。

    小鬼很规矩的平躺着,一晚上都不会翻身。起先莲成奇怪,还故意给他摆摆姿势,但一会儿他又会老老实实的睡回原造型。

    因为以后要带小鬼,所以她在偃城的半个月几乎都和他呆一起培养感情。问李晏,他说是因为小鬼两岁的时候把陪睡的宫女踢到骨折跌下床,后来就不敢再让人陪他睡了。小鬼知道了,也有点难受,乖乖让人绑着睡了几个月,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还有他不敢主动抱人,莲成第一次抱他的时候,他很高兴,把两只胖乎乎的小手软软的垂在身侧,用脸来蹭她,害她一阵心酸。

    小鬼最后肯跟她走,虽然是因为佩服她能飞来飞去,但那个无意的拥抱也起了极大的作用。

    小鬼的神力真的是很惊人,今早睡得正香甜的时候,莲成听到一声大响,然后床帐就罩了她满身。小鬼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把床柱捶折了。幸好两人都没让床柱给压着,最后赔钱了事。

    到镇上一安置好,莲成安排小鬼在房里蹲马步,自己拿出那本簿子翻。

    小鬼其实并不难带,听话的要死,比莲成小时候乖多了。只有没r吃的时候才会闹一下。吃到了就会很安静。

    莲成研究了半日,觉得可以入手教小鬼了。便招手叫他过来,一步步教他如何运气。小鬼学得认真,一直到肚子又开始叫唤才罢手。

    莲成已经吩咐小二送三个大人的饭菜到房里,看他摸着肚子走过来,便说:“去洗手,马上可以吃r了。”

    “哦。”

    莲成扳着指头算日子,今天已经是腊月初十,也该打主意回京城了。

    要离开小镇的时候,莲成在客栈狠狠的打包了不少腌制的j鸭,驮在马背上,以防万一找不到宿头给小鬼做存粮。谁料到临到要走,天色阴沉下来,只好再留一日。看到走进店里的人有人已经开始穿厚冬衣,她才想起小鬼没有太厚实的衣服过冬。忙忙又拉了他上成衣铺去。

    在成衣铺里遇上的人却叫莲成大吃一惊,南越宗宁,他怎么会在这么个小镇上。是来刺探军情,还是南越国有了变故?

    小鬼裹着件毛茸茸的冬衣出来给她看,莲成点点头,让他先脱下来叫伙计包上。又挑了一件叫他去试。手上却把脱了一半的细绒手套重又套上。

    “老人家,请让一让。”宗宁的侍从,现在做个小厮打扮,正取了衣物要拿出去,见莲成挡着道,便出声请她让道。

    莲成让到一侧,看他们也买了几件过冬的衣物。心头愈发纳闷,她买成衣是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也是?

    一口气给小鬼买了三件,一件稍薄一些,现在就让他穿上,另两件包好。小鬼对饥饿甚是敏感,对冷暖却没什么感觉,莲成觉得有些头痛,生怕真把他带病了。

    “小玺,要是有人问你姓什么,你就答姓徐,知道了吗?”

    小玺歪着头,“为什么?”

    “你记着就是,别问了。等天气好转,我们马上出发。”要给南越人知道小玺的身份可不得了。管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必要的时候就把暗中跟随的人召唤出来应对。

    宗宁的确是因为南越出了重大变故才会流落到炎夏来的。如姬生了个儿子,缠着南越王改立王储。一岁不到的娃儿,还真的就成了南越的王位继承人。大王子与二王子相继遇害。宗宁手下的人都劝他反了算了,他思虑再三,觉得此时若是翻脸,那就真的是给人可趁之机了。于是,嘱咐黑鹰军不得异动,等候他的指示。只带了几个随身的侍从和军师便从南越出走了。而且那么巧,就住在莲成他们隔壁那个单独的院落里。

    此时,沈军师正捧着茶盏对宗宁说,“王子,我们就呆在这个小城么?”

    宗宁摇头,“我有意到大些的城镇去,找一处靠海的地方,若是有事,可从水路直接返还。”

    “王子,今天那对婆孙,老夫觉得有些怪异。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都尽量做到不打眼,但用料讲究,做工精细,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

    “让人探探就是,与我们无关的就不要去管了。”

    莲成和小鬼正窝在房里,听着窗外的风雨怒吼。莲成托着腮看着小鬼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认真练习。这小子好像一点不像李晏,李晏这么大的时候光会淘气。更不像他那难产早死的娘。杨氏是个很轻浮的性子,没这么踏实。

    厄,难道会像李图?不晓得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听哥哥说很霸道,倒是很照顾他。

    屋内传来一声树枝被刮断的声音,也可能是给人不小心踩断了。

    莲成抿抿嘴,她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只待放晴便要离去。上床哄了小鬼休息,她睡在外侧,留意着室外的动静。

    身旁小鬼平平的躺着,两只小手握成拳头放在两侧,胸口起伏着,睡得很好。

    莲成听着外头的人离去,才慢慢合上双眼。

    “姑婆,起床了!天亮了!”小鬼坐在床上,也不敢去推莲成,只一声声的唤着。

    “哦,好。”莲成起身推窗看看,虽然没有放晴,但天上没有下雨了。

    洗漱过后,莲成带着小鬼下楼吃早饭。小鬼看她拎着装衣物的两个大包裹,很主动去拿打包的干粮和j鸭,扛在肩上,小嘴一直咧开笑着。

    小鬼扛着一大包东西轻轻松松的下楼,引得客栈中的人侧目。莲成本打算再跑一趟拿东西,但转念一想,让小玺落单可不好,也就任由他拿着东西下来。

    “小弟弟,你力气好大啊!”

    小玺抬头一看,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儿,不理会,拿着东西跟在莲成身后。

    沈军师遭了个冷对待,倒也不恼,见那位姑婆对他点点头,他也笑着一举茶盅。两拨人马就此别过。

    擦肩而过

    正当擦身而过的时候,正在给沈军师添茶水的小二脚下一个不稳,向前扑去。水壶里的滚水一下子冒了出来,正好是向着前方的小玺而去。

    莲成脚下一个打旋,旋身挡在小玺身前,将滚水全收进了袍袖中。

    “放开我!”还来不及兴师问罪,就听身后小玺叫了一声。转头一看,却是宗宁将小玺抱在手里,退出了滚水泼洒的范围。那小子不舍得将打包的j鸭丢掉,不然宗宁猝不及防,一定会让拍的很惨。他将小玺放到地上,小鬼立马奔了过来,“姑婆、姑婆,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莲成挥了一下衣袖,将上面的水洒到一旁。

    那个店小二脸都吓白了,一个劲说:“不关我事,不关我的事啊……”

    “你下去。”宗宁挥手让他下去,朝莲成一揖,“徐姑娘,手下人鲁莽,宗宁给你赔罪。”意外发生的时候,他正在下楼梯。昨日他倒不曾细看,今日一看,虽是黑纱罩面,但那身形却是日日朝思暮想的,如何认不出来?

    “若我侄孙子有个万一,定不与你善罢甘休。让开!”

    宗宁自然不会听话让开,指着小玺,吃惊的说:“这是你的侄孙子?”太好了,原来广平王还有男丁留世。

    “不可以么?你没听到他叫我姑婆?小玺,快向这位公子道个谢,好歹他有意要救你。”方才的事让莲成好生恼火,若她反应慢了一步,若宗宁没有出手,小玺可就险了。他虽有一身蛮力,却不懂得使用,更加不会躲避危险。

    小玺看看宗宁,然后问:“姑婆,那我是叫哥哥还是叫叔叔?”

    莲成本来虎着的脸在纱帽下笑开了,“随便。”

    “徐姑娘,你不能这样明摆着占在下便宜吧?”

    “那叫宗公子好了。”

    小玺听话的紧,赶紧说了声:“宗公子,多谢你有意要救我。”边说边挤到莲成身边,把宗宁挤到一边去。

    宗宁哭笑不得,“不客气,我只是补过。徐姑娘,包间里借一步说话吧。”做了个请的姿势。

    莲成想就此别过,不过别人如此客气,倒不好抬腿就走。

    “不用进包间了,你有什么要说?”

    宗宁看她执意不肯,只好指了张桌子坐下,“我是想问姑娘怎会到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效劳之处。”

    莲成在旁边坐下,抱了小玺上凳子。他腿短,够不着地,不过也不甘示弱的正襟危坐着,两条腿悬空。眼睛张得大大的,把宗宁望着。一副防贼的架势摆出来。出门的时候父王叮嘱过,不能叫外人随便接近姑婆。

    “大家都是客中相逢,宗公子不必客气。再说,咱们也不熟。如果你要问阿螺的情况,我只能答还好,她很适应宫中的生活。告辞!”

    宗宁站起来拦住莲成,“徐姑娘,在下不日就将回家。如果你是在躲避某人,避无可避之时……”

    宗宁的话还没说完,已被莲成截断,“我是炎夏人,为何要去你南越?”

    “那人待你徐家何等薄情寡义,你带着徐家后人,如何不愿屈尊往南越一游?”

    “南越王待你又何尝有情有义,你如此人才,不如留在炎夏,另创一片天地出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莲成自见到宗宁,已暗中召了影卫了解南越国事,因此对宗宁出奔的事有所了解。

    “那不同,他是我父。”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姑婆,那人谁啊?”小玺迈着短腿追莲成。

    “不相干的人。”回报不了的痴心,不如断的干干净净的。李图那是没办法,容不得自己单方面断掉,只好纠缠下去。

    宗宁的手在桌面上握紧,沈军师苦口婆心的说:“公子,这个女人招惹不得啊。老夫观她的面相,那是凤鸾之格,不是其它人能消受的起的。公子不能给家中招祸,更不能给自己招祸。如今,家国尽系于公子一身。公子要为家里,为自己多多保重才是。男女之情,还是要提得起放得下的好。”

    “什么面相,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少拿什么凤鸾之格来哄我。罢了,不必再劝,我知道不能给家中招祸。”那句不相干的人也确实有点打击到宗宁。若是他不是南越王子,倒可以千里万里随了佳人去,使尽软磨硬泡的水磨功夫,一定要抱得美人归的。又或者,她不是应帝宠妃,他也可携了她远走他乡。如今,却是真真的错过了。

    此后,南越之君再不曾见过炎夏的御心皇后。虽然在后来的几十年里,不时有传闻入耳。他见过她的夫婿,她的子女,还有今日这个小孩儿——日后的神将将军,但再没能见到她本人。

    方才跟着莲成他们步出客栈的手下快步进来,“公子,他们暗中有高人相随,幸好我退的快。”

    “我们也走,按原计划行事吧。”

    莲成带着小玺,慢慢悠悠的走在回京的官道上。

    “姑婆,越来越热闹了。”小玺在马背上扭来扭去的。

    莲成知道这小子的心思,一路上他是有热闹必凑,逢庙会必逛,什么耍把式的、走江湖卖艺的一定是蹲在前排诚心观赏。难怪在偃城呆不住。

    “好,我们进城去逛去。”

    小玺高兴的点头,然后卖弄,“姑婆,你教我的打鸟的法子我学会了哦。以后没rr吃,小玺会自己想法子的。”

    莲成白了他一眼,那日走在山道上,给他打包的干粮正好吃完了。她就取泥丸打了两只鸟下来烧,这小子萌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知热情,这一路也不知祸害了多少生灵。

    进了城,莲成下马牵着走,让小玺坐在马背上。

    此地已近京城,人潮来往,物产丰富。

    “姑婆,你看,那个东西背上的两陀好大。”小玺在背上指着前面的驼队说。

    莲成也是第一次看到真的骆驼,颇感新鲜,牵着马走近些看。嘴里答着:“听说是装水的,好过沙漠。”

    “姑婆,再过去点,我摸摸。”

    鉴于小玺近段时间的良好表现,莲成也想试试他是不是能控制好手上的力道,便牵马过去,和商队的人打商量。最后给了一两银子,两人可以各摸一下。

    “嘿嘿!”小玺坐在马上摸着高兴,挥手拍了拍驼峰,骆驼叫了两声,踢踢蹄子。

    商队的人安抚好骆驼,奇怪的看着这两人。莲成轻纱下的脸,一脸无辜与不明所以,小玺径自咧着小嘴呵呵的笑。那人看了他们几眼,招呼着走远了。

    见商队走远,莲成拍小玺的小p股一下,“你乱拍什么,幸好骆驼敦实,要是马岂不要惊了。”

    “哦,姑婆,我知道错了。我们去吃饭,好不?”

    莲成嘀咕,出偃城的时候真该给这小子过过秤,看他到底有多少斤。回头李晏要是说他儿子让她给养瘦了,她也好反驳。

    “厄,走吧。”

    临近年关,应帝正忙着处理完事情好封印。作为皇帝,他休沐之时也是要干活的,只有这过年的半个月没有政事要处理,只是要不断的参加各种宫宴、家宴。封了印也好歇歇。

    听下首萧泉发出几声怪声,像是在憋着笑,一边手上不停,一边问:“她又闹什么笑话了?”

    “娘娘同小殿下在街市上花钱去摸骆驼,倒是难得的童心未泯。”

    应帝笑斥一声:“没见过世面,那西陵进上来的给她留一只,等她回来好摸个够。”

    “是,奴才去安排。”

    一封来自南越的谍报引起了应帝的兴趣,宗宁的命还真是够硬的,阴谋阳谋都死不了。他本来可以阻止莲成与宗宁见面,想想又作罢。不过,小狐狸那句不相干的人倒是深得他心。本来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嘛,既然已经断干净了,日后他们也没有会面的必要了。

    他这个人一向大方,虽然南越宗宁敢肖想他的女人,他倒是会好意送他一堆的女人。哼,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要叫宗宁成就不了这个神话。省得莲成有时候想起来,还无限唏嘘的样子。

    南越宗宁与他李图,本质上绝对是同一种男人,都有掠夺和独占的本性。只不过宗宁的性子被温文懂礼包裹得更好。如果莲成不是有足够的人护着,宗宁不下手硬抢才怪。他也是吃定自己不能在此刻贸然发兵,毕竟北边还吃紧。日后,恐也难只为一个女人就大兴刀兵。莲成那只小狐狸,怎么可能让自己落到祸国红颜的境地。她躲还来不及呢,岂会跑到南越去。

    可是,自己连宗宁在莲成心头留下一丝印记都不能容忍。

    “萧泉,告诉南边的人,不要阻止宗宁的人与国相和大将军接触,朕给他一个机会。”与权臣结成姻亲是最好的结盟手段,但后患亦是无穷。

    如姬意欲辖制幼王以令臣下,又怎会轻易放手。宗宁出奔,看似不欲引起内讧,令人趁虚而入。实则,焉知他不是在等着如姬那面的人马对乃父下手,然后他好名正言顺的回国收拾残局。届时,便是家国的功臣,救百姓于水火的英雄。宗宁,朕成全你,看看你够不够格与朕执黑白对弈。

    番外

    “二皇子,该起了。”宫女锦儿在帐外轻声唤着,奈何帐中半点动静都没有。

    过了一会,她又唤:“二皇子!”

    帐内的李熙充耳不闻,翻个身接着睡,还把被子拉上来连头也蒙住。

    锦儿看看更漏,再不起就要晚了。伸手拉开锦帐,看里面卷成个铺盖卷,知道小主子今天又赖上床了。小主子性子很好,从不打骂宫人。可就是叫起很困难,听到了当没听到,一会儿还能睡个回笼觉。

    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来人笑笑说:“怎么,还没起啊?今儿可是第一天上学堂,要拜师傅的。”

    锦儿看到来人,直觉来了救星,“庄姑姑,不肯起呢。”

    庄姑姑笑笑,“果然让娘娘说着了,把灯点上!都进来!”二皇子李熙今年六岁,没有按例住到皇子专属的宫中,而是住在坤泰殿的侧殿,与皇后做伴。

    锦儿将烛火通通点亮,屋里顿时光亮起来。外头候着的小宫女听到召唤,端着洗漱的用具,依次进来,在床前一字排开。

    “今天要上学堂,二皇子要是不起的话,可就去不了罗。”

    床上的李熙闻言,吱溜一下翻身坐起,在被窝里把一双手举起来。

    庄姑姑把准备好的衣物往李熙头上套。

    “放下”

    “再抬手”

    ……

    李熙闭着眼,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配合的很。只是直到庄姑姑把他拖出被窝,锦儿蹲下给他穿鞋袜,他也没睁下眼。

    庄姑姑好气又好笑的看锦儿给他喂热热的奶糕,他居然还不睁眼。

    “小祖宗,睁睁眼吧,太子殿下都在开始用功了。”边说边拿了冷毛巾给他醒神。

    李熙被冷毛巾刺激,一激灵睁开眼,一把将毛巾扯开。

    “皇兄、皇兄这么早就在用功了?他怎么不多睡会?”

    “皇上起他就得起,他上午同你一样上课,下午还得跟去听政。你当他像你一样么?”

    正说着,皇后梳洗妥当,走了进来。

    “庄谨,好了么?”

    “好了,娘娘。”庄姑姑把打理完毕的李熙推过来。

    “熙儿,你去了学堂不要淘气,也算给你皇兄做个伴儿。”皇后蹲下身子,把李熙抱进怀里。

    李熙点头:“儿臣知道,母后放心吧。儿臣一定听皇兄的话。”对于大他两岁的皇兄,李熙一向是言听计从,从不说个不字。因为皇兄好厉害,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皇兄四岁就出阁读书了。他为了跟着皇兄,和母后软磨硬泡才得以六岁就去的。

    看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皇后叹口气,眼眶慢慢泛红。

    “这孩子,还当我们不让他早些上学堂是对他不好,非闹着要去。如果不是皇上的身体那样,本宫何尝舍得图儿。才一岁多,他就亲手从我怀里抱了去乾元殿教养,我这个做母亲的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一面。”要不是看她着实难受,顺帝也不会答应让她再生个皇子。李熙一直闹着要去,昨晚皇后才松口答应。

    庄姑姑也只好劝着:“娘娘放宽心,师傅们都说能教太子是得天下英才而教之,难得的师徒相契。太子出息了,娘娘和二皇子才能有个依靠。”

    “我看着熙儿,只有更加不舍得图儿的。”

    庄姑姑叹息,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太子是要继承江山社稷的,二皇子却是为了安慰皇后寂寞生下来承欢的。两兄弟一出生人生的轨迹就都已经尘埃落定了的。

    李熙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兴奋的奔进课室的。早起的瞌睡已经被一路的晨风吹散。剩下的只有和皇兄一起念书的兴奋。他走到太子专座前对着伏案看书的李图叫了一声:“皇兄,我来上学堂了。”

    李图抬头看他一眼,指指后侧方,“那里。”继续埋头看书。

    “哦。”李熙的热情没有得到回应,怏怏地坐到指定位置,托着小下巴左顾右盼的。看哥哥坐得笔直的背影,他也挺挺小胸板。

    一个上午,李熙都无聊的坐着,因为太傅们讲的东西他根本听不懂。太傅们的教程当然是针对太子的进程而设置的。对李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学生,大家原本都没什么准备,竟是把他晾在了一边。皇兄上着课,也无暇理会他。

    只有广平王叔是好人,呜呜,一点不嫌他多余,做了填图游戏给他做,还给他糖吃。吃糖当然不稀奇,可这学堂里什么吃的都没有。而且连午膳,都要在学堂里用。

    “皇兄,我同你一起吃。”李熙要小太监把他的食盒摆到跟李图的一起。

    小太监萧泉见了,忙给他端过来凳子。

    “你怎么来了?”李图这会儿才抽出工夫问他。

    “我来给皇兄做伴,母后说的。”

    “那你干嘛一整天跟桩子似的?”

    李熙委屈的说:“人家都听不懂,又怕吵到皇兄。”

    李图一共有四个太傅,轮着给他讲课。每退下去一个,他要站起来作揖,换上来一个,他还得起来作揖。李熙在后头只好有样学样。

    “皇兄,下午做什么?”

    “我还有一个半时辰的武技课,你可以回去了。”

    “我同你一起。”

    “你先回去,等他们设计好你的课程过几日再来。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师傅们也顾不上你。”

    “那我就在一旁陪着你,好不好?”

    “你不吵的话当然可以,只是不要抱怨无聊。”

    “好。”

    兄弟俩说话的当口,萧泉已经拿银针把所有的菜都试了一遍,连饭也不落下。这个举动李熙是司空见惯的,可是皇兄面前二十一道精致小菜,他都只是略尝尝,每碟不过一口两口。

    “皇兄,你干嘛都只尝尝就是,你都不喜欢么?”除了家宴,这还是兄弟俩第一次一处吃饭。

    李图奇怪的看他一眼,“父皇教我的,母后不是这样告诉你么?”

    李熙想了想,“好像是说过,不过我只吃我喜欢的菜。不是用银针试过了么?还有太监也试吃了。”

    “有些毒用银针试不出来,有些毒吃了也不是马上发作。只吃一两口的话,毒素不会太多,而且不会让人知道我喜欢吃什么,针对那样菜来下毒。我每天还要吃一点点的毒药,这样万一中毒也不会马上发作到最严重的程度,给御医争取诊治的时机。”

    “银针都试不出来?”李熙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菜。

    “是啊,我从前养的小白就是吃了一块银针试过的糕点被毒死的。不过你放心,我活着就不会有人来毒你的。”

    小白,李熙很喜欢的,不知怎么就不见了,闻言他愤慨的说:“谁干的?”

    李图看他一眼,“父皇。” 看李熙惊讶的张大嘴,李图白他一眼,他以为父皇就光是那个对着他笑得如三月春风般的父皇么?错了,对自己来说,父皇先是君,再是父。自己先是臣,后是儿。父皇不但让他看着小白在地上扭曲挣扎,还让他看着那个投毒的太监站在雪地里,那是数九寒天,一桶一桶的雪水往身上浇,就要结冰的时候再扒拉出来,用火烤。他就那么听着那个照顾了他六年的太监惨嚎着死去。那时候他也很愤恨,父皇明知道有毒,还让他亲手喂给小白。

    “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图一脸理所当然,“因为他是皇帝。”而且,病得很严重。李图曾经看过顺帝的脉案,是顺帝拿给他看的。他看不懂,顺帝就讲给他听,多则五年,少则三年。那时候,李图六岁。即便顺帝命长,他十一岁也会登基。如果不长,那就是九岁。这当然是天大的机密,连太医的药方都由顺帝本人保管着,药方上的药剂也全用的是暗语。即使叫人抄了出去,旁人也是看不出所以然的。

    李熙低下头去,他一时接受不了。半晌才抬起头来:“我乖乖听皇兄话就好了。”父皇母后都跟他说的,要听皇兄话。

    李图‘嗯’了一声。这个弟弟,他很少见,不过好像李熙每次见到他都很欢喜。而且他又听话,所以他也挺喜欢李熙。

    午膳后有半个时辰的午休时间,这个时段一般李图是雷打不动的歇中觉,因为他除了武技课,还得去乾元殿听顺帝和近臣议政,晚上再陪着他一起批折子。他两三岁的时候被顺帝抱在怀里看他批折子,那时候还觉得新鲜,困了可以直接在御书房睡。值夜的宰相还往往会请他分享自带的宵夜。现在却得一直奉陪到初更(11点)。李熙是在坤泰殿长大的,他则是在乾元殿长大的。

    李熙是不歇中觉的,李图一觉醒来就看到他在殿外爬树。下面一群太监严阵以待,李熙爬树还不算,还吊在树上荡来荡去,下面的人也紧张的跟着左右移动。

    “二弟,马上下来!”

    李熙看到皇兄醒了,从树上手脚并用的下来。垫着脚,凑到窗前,“皇兄,我都没有吵哦。”

    李图点点头:“嗯,随你吧。”

    李图喜欢李熙,因为李熙不像小白,会让顺帝间接毒死。不像他六岁时背着顺帝养的名贵金鱼,莫名其妙就翻了肚子。更加不像他多看了两眼的小宫女,会被杖毙。李熙也是顺帝的儿子,顺帝说要他们相亲相爱,以后互相扶持。

    徐府密道

    莲成牵着马进了城门。

    “姑婆,我们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