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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梁竹月对这评伦根本不以为意,望着镜子中自己的容颜,幽幽地道,“谁让他背叛我?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所以你轻易就答应了帮我毒杀沈家满门吗?就因为你向沈澜自荐枕席,而他宁愿往屋子里带青楼粉头,却不要你?”

    梁竹月吃了一惊,手中才拿起玉梳,却失手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要吓到,宝贝儿。”那人笑得残酷,“在我的棋盘上,可不只你一只棋子,消息来源还是有的。”

    “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好一会儿,梁竹月心虚地说。

    那人不置可否,只是一双手在身前的女体上轻巧地摩挲着。他是风月老手,很会摸,才片刻,梁竹月就已经脸色绯红,显然是情动了。

    那人牵着梁竹月往床边走,梁竹月虽然觉得不妥,但却无法抗拒,只说,“之前我很怕你不带我走,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酒还是我送的,我脱不了干系。现在你来了,证明你是守们的人,我也就不怕了。”

    之前他说过,诸事已经具备,只要沈澜一死,他大事即成,她不懂朝中局势,但想皇位既然易主,沈府就会倒台,她还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她决定下手。

    那人慢条斯理地把梁竹月的衣服尽褪,白鱼一般赤条条按倒在床榻上,自己则解开衣襟,和衣压复上去,一边尽享鱼水之欢,一边轻声道,“你不必为我这么做,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做大事。毒杀沈沅,是你自作主张。让你想办法放倒景鸾,你一直没有办到。难道我会让你去偷澜二的机密文件吗?哈,他可是个厉害角色,绝不像你想象的那般有勇无谋。本来你的存在价值只在于挑拨皇帝小儿和澜二的关系,最好令他们反目,可惜,皇帝小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所以啊,我一直高估了你这颗棋子的价值,直到这几天。。。。”

    听他这么说,梁竹月很恼火,不过她恨声的反驳都被破碎的呻吟和娇喘所替代,只断断续续地问身上的人,是不是配合他杀方初晴的事和今天对沈府下手的事,让他觉得她有价值。

    “急着杀方初晴的不是我,不过是帮朋友一个忙而已。至于对沈府下手,你真以为会成功吗?”那人冷笑,如果这么简单就行,今天他早就坐在皇位了,还会像y沟里的老数一样见不得天日吗?这天底下有一种东西叫气数,气数未尽时,总有这样那样的所谓天意,y挠着他的成功。

    “那你为什么让我出手下毒,断我的后路。啊。。啊”梁竹月抓紧身上人的臂膀,又是抓又是咬,尖叫着,也不知道是恨是爱,是快乐还是痛苦,“为此我废掉了我的一颗棋子。”

    “背叛你的人都得死。可对我而言,对我没用的人就得死。”那人动作加大,在梁竹月控制不住的呻吟中,双手掐上她的脖子,收拢,再收拢,“月儿,你已经没用了。而且,自从你打掉我的孩子,我就一直想这么做了。”

    梁竹月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万状和到达极致快乐相混杂的古怪神色,终于什么都明白了。之前的人是背叛她,而现在在她身上耸动的人却是彻头彻尾地骗了她。

    她抽搐着、抽搐着、抽搐着、耳边模糊的听到那人近乎温柔地重复说着:别怕,别怕。你最信任的王妈妈和最讨厌的那个叫晴翠的妓女在那儿等你呢。我也会很快送方初晴下去,让你在地下也不寂寞。

    她很想说她不愿意去地下,她可以再为他生孩子,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出,渐渐没了声息,死不瞑目。

    那人抽身而出,一边整理自己、系好衣带,一边喃喃地道,“我算对得起你,让你在上天堂般的快乐中死去。知道吗?皇帝和澜二已经怀疑了你,而为了帮图鲁杀掉方初晴,你的棋子暴露了,那么只要你不能开口,线索就断了,又有谁会顺藤摸瓜地找到我?所以你已经是弃子,你必须死!”

    他走到门边,确实院子中没有人会看到他,然后又转头看了梁竹月的l寺一眼,冷笑道,“这种死法被人看到才够侮辱性是不是?你这般模样才能让死鬼沈沅在地下的帽子也绿油油是不是?还因为家丑不能外扬,沈府和江无忧会死命按下这件事。澜二的心乱了,还能专心对付北境吗?皇帝小儿的心乱了,还能专心对付内政吗?太太的心乱了,还能顾及沈家的产业吗?月儿啊月儿,其实你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但必须是在你死的时候。还有,忘记告诉你了,你全家满门是我杀的。 不过为了激起你的仇恨,我才栽赃在了皇帝小儿的头上,谁知道你这性格偏执的女人就相信了呢?念在露水姻缘一场,我提醒你一声,再投胎时做个聪明人。你的全部问题在于,你总是追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说完,他悄悄溜出松风园,却没有想想他所追的,不也正是他得不到的东西吗?就没想过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吗?

    而松风园,将成为“情杀”事件的第一现场被彻查,园里的人会被连番审问,相问的,琴阁会在一段时间内少人关注。

    梁竹月听不到那人在蝌走时说的那番话了,她将作为一个难言的羞耻而存在于沈府的回忆中。而那人也没机会听到她死前的狂笑和心声:我死,是我始终看错了人。但很多秘密将于我共同埋葬在坟墓里,别人再也别想知道,你们所有的人也别想好过!

    比如,方初晴作为无思无我的亲娘,却永远被蒙在鼓里,母子不得相认。

    比如,这对小崽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将永远没有人知道。

    比如,我还为你留下了点好东西,如果有人找到,是皇上的造化,如果没人找到,是你的造化。

    我恨,我希望所有人不得好死!所有人比我还要悲惨!

    哈哈哈哈。。。。老爷。我不等任何人,在地狱门口,我只是等你而已。

    第三十四章节 暗中有人

    那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松风园大门口,听到小麦和小紫大声说笑,却没惊动一个人。大门,甚至根本没关好,完全是开着的。他站门口等了一会儿,确定院外也没人,这才闪身而出。

    一切,都太顺利了。只要今天晚上方初晴一死,图鲁明天 一走,所有的事就都风平浪静,所有的准备也已经慢慢做好,只等他登高一呼的那天。

    不过他机关算尽,却没料到举头三尺有神明,因为志得意满,因为沙沙的风声,他根本没注意到松风园外的一片花丛中蹲着一个人。此时看到他,那人又惊又吓,连大气儿也不敢出,死死憋着,等他的身影消失,才敢起身。

    “那不是老爷吗?为什么他在大乃乃的屋子里?那可是他的儿媳啊,而且还是长子遗孀。”田玉清惊得连嘴都合不上了。

    她是来请梁竹月的,,因为维维抱了坛酒回去,说是让他代敬各位。

    虽说那酒是封着的,坛子外还带着泥土,显然没动过,但沈府的人只有她知道梁竹月不是个好东西,还是谨慎点儿好。再说了,无思无我的周岁宴,她一个当婶娘的代行母职算怎么档子事啊!

    所以她嚷嚷着,说孩子的重要日子,当娘的自然事事在场。酒可以先满上,但谁也不许先喝,等她亲自请了那位对沈府有功的人回来,大家同饮才像话。

    沈府第三代子嗣单薄,太太的三个儿子中,唯大房生了对金孙,大乃乃当然有功,而她和四房两个不争气的,还要借大乃乃的敬酒喜气,也打算为沈府开枝静叶呢。

    席上的人都觉得她说得对,先派维维给另一个有功之臣,也就是奶娘方初晴送酒去了,其他人都等大乃乃一起。于是她就借着酒劲儿来松风园了,一个丫头也没带。也幸好没带,不然老爷半夜从独居的长媳院子里出来,这丑事得传到天边去。也幸好她席上多喝了两杯,在花丛边摔一跤,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不然还年示到这一幕呢。

    这情况令她突然心生警觉和不满。

    老爷表面上对大房厌恶憎恨,一直表示只指望他们三房这边了,但是现在看业,老爷这个老j巨滑的没说实话啊!他到底和梁竹月是什么关系?她有她家老三所惦记的是沈家的偌大家财,可是到头来白忙活一场,全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梁竹月在沈沅死后很久双有了身孕这件事,是她最先怀疑的。因为早就派人盯着梁竹月,也早安c了自己的人在松风园,所以一点蜘丝马迹也瞒不过她。这位沈府圣洁单纯的大乃乃曾断经两个月,有呕吐现象,还有孙太夫经常往来于琴阁。。。。

    太太不知道,别人不知道,但刀子可知道这位孙大夫的家门底细,在娘家时就听说过这秘密了,这老狗医术虽高,医德却没有,只要给的银子够多,可以帮人解决任何“困难”的事。

    随后,她故意大嘴巴,假装胡说八道,把这事抖落了出来。为此还受了惩罚。可惜太太没有怀疑但想必二哥那边多心了吧?不然,好好的,为什么方初晴被王妈妈喊打喊杀?二哥为什么死保到底?说是贪图美色,呸,眼皮子浅的白疾,贱人才会这么想。二哥是个做大事的人,再说有什么绝色没见过,断不会为了个残花败柳的奶娘跟大房明面上对着干。而松风园的反应也更证实了她的猜测,后来梁竹月总是到琴阁去吃药看病,必是为了掩人耳目,再后来她身子弱成那样,必是小产的后果。

    虽然最后这事也没能撼动梁竹月,但总也算有收获吧?只是今天看一这幕,她开始严重怀疑老爷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和大房勾结,打算架空二房和太太,对他们三房纯属利用?难道j夫是他?天哪!这老混蛋,扒灰的事也做得出来,就不怕天打雷劈!

    怪不得他四天前说别院有一个宠姬病得要死了,他得回去看看,不能参加孙子的周岁宴了。当时还把太太气个半死,说他一直赖不走,有正事了倒溜了。原来,他是睡儿媳来了!他人品这么龌龊,她家老三跟着这号人,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儿,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是,她决定到松风园里去看看,如果她猜得对,想秘那个才承欢过的大乃乃还没收拾好吧?那到时看这贱人要怎么堵她的嘴?杀人灭口?这对狗男女没那胆子,毕竟她家老三也不 是吃素的。可是。。。如果抓了把柄在手中,以后就有争起财产来,可就有大好处了!

    想到这儿,她毅然闯进松风园,装出风风火火的样子。而园内,居然没个丫头或者婆子值夜的,她直接进了正屋。唉,松风园的下人们管得太松了,主人不在或者“有事”,就全去偷懒了。不过,也许是大乃乃为了“办事”方便,才故意如此吧。

    “姐姐,快点跟我走吧,一大群亲戚朋友等着你呢。”她笑着喊了一句,没等里面的人应声就进了内室。

    然后,她看到梁竹月赤l着躺在床上,身下一片泥泞,才行房过的痕迹明显,而且看亲子绝不是被迫的。而不知是不是烛火的关系,梁竹月的身体呈现出可怕的灰白,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好像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样,似笑非笑地看着来人。

    田玉清愣了一下,之后尖声大叫,巨大的恐惧令她双腿发软,一p股坐在地上。而她的尖叫声引来了正在偏房说悄悄话的小麦和小紫,给予给予闯了进来。然后,同样吓得大叫。

    “你们什么也没看见,听到没有?”田玉清勉强站起来,哆嗦着说道,“就只说我看到吓得半死地跑出来,死死咬住,一个字也不许说错。不然为了避免家丑外传,你们的小命肯定玩完。”她得保护她安c进来的人。

    小麦和小紫吓得六神无主,忙不迭地点头。

    “现在把房门锁上,小麦守在这儿不让任何人进去,小紫跟我去回了太太。”她连番吩咐,之后也不知是小紫扶着她,还是她拉着小紫,跌跌撞撞地跑回去,迎面正撞到景鸾提前离席。

    她知道这事不能声张,连忙拉过景鸾,把事悄悄一说,景鸾的脸色登时变了,立即回到席上,附耳告诉了沈澜。

    第三十五章 同时

    沈澜大吃一惊,但他定力极佳,脸上镇定如恒 ,不过由于手指一紧,过人的力量却把酒杯捏碎了,发出“啪”的一声响,吓了在座的人一跳。

    “爱卿,想要朕送你一套上好的酒器就说话,何必毁了好好的东西呢?”江无忧笑道,投过来只有沈澜才懂的一瞥,他太了解他的右师王了,非是巨变,他不会有这个反应。

    沈澜迅速审度了一下形势,立即还了江无忧一个“我会全权处理,请皇上不要多嘴”的眼神,之后站起来,朗声道,“各位亲朋好友,请不要再饮一滴杯中酒,有人下毒。”

    此言一出,有如深水炸弹,震住了所有人,都觉得简直难以置们,但当人们看清右师王的脸色,看到他坚毅的脸庞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那炸弹立即炸开了,惊叫声四起。

    其实沈澜并不确定酒里有没有毒,但因为梁竹月死得蹊跷又突然,这酒又是她派人送来的,他才当面立断,把所有可能的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

    何况大哥中毒,十有八九是梁竹月下的手,那毒无色无味,极为罕见,这酒中会不会也用了同一种呢?这事他和皇上早就有过怀疑,但苦于一直找不到证据这才不动声色,表面上也没有认真追究,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正打算顺藤摸瓜,关键人物就死了。是哪里出了岔子,令对方发现了他和皇上正在怀疑,这么早就杀人灭口呢?这下,线索从中间断开,再想连接起来可困难了。

    但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局势,保证不再有人员伤亡,顺利过渡到对自己有力的情况上来。

    所以那句酒中有毒的话他不得不说,因为万一有人误饮,没事就罢,否则就是大事。

    此刻,他笔直地站在那儿,镇静地等着在座诸位把恐慌情绪渲泄了一部分,才用身体语言所传达出的强大自信令大家略安静了下,只望着他。

    然后,他才一字一句地道,“诸位放心,这不是刺杀,我沈澜必能保证各位的安全,现在听我的命令,不要喧哗。”他并没有刻意放大声量,但字字铿锵,无论远近,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他的那种似乎带点轻蔑的镇静,还有他平时在武力上的赫赫威名,都令所有人很快对他产生了极强的信赖感,就好像坚信明天太阳会照旧升起似的。

    “景鸾,把二、三、四队府兵全招到这里来,一队正常巡逻,预警范围扩大一倍。”

    景鸾应了声,快步走出房门,很快就往天空中放了一个绿色焰火状的东西,也不知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老四。”沈澜又叫了一声。

    一边的沈洛吓了一跳,“啊”了一声,蓦地站起,把桌上的菜都带掉在地上一地。他不知道在这种紧经时候,他除了逃命,拖累别人,还能做些什么,不禁茫然又紧张。

    “待会儿你带一队府兵,把娘和家中女眷全部护送到蘅芷院去。没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沈洛愣了一下,之后几乎是狂喜的应下差事,若不是二哥的脸色冷峻到令他害怕,他恨不能扑上去亲二哥一口。好家伙,他可是沈府里有名的废物点心,没想到在这么关键的情况下,二哥却给了他这么重要的任务,多长脸哪!再说了,带一群女人躲起来,也没什么危险是吗?

    “老三。”沈澜不理会沈洛在那儿沾沾自喜继续发布命令,“你也带一队府兵,把咱们沈府的贵客都平安送出储,然后放那队府兵去加强巡逻,你也到蘅芷院候着。”

    沈涵虽然一脸好脾气的样子,但比沈洛可沉稳多了,答应得干脆,却不多话。

    到这时沈澜才回身望着江无忧,表面上很恭敬地道,“皇上,微臣请您在鄙府屈就一晚,天明时再亲自送您回宫,皇上勤政,耽误不了您上早朝的。不过,您是到与蘅芷院相领的采葛院歇着呢,还是。。。。”

    “有什么区别吗?”江无忧神色泰然,又给众人增加不少信心。

    “第三队府兵是专门护卫您的。”沈澜道,“还有您的贴身侍卫及我的近卫队。”

    哪想到江无忧却摇了摇头道,“朕哪儿也不去,天下间哪有比右师王亲自保护更安全的呢?”

    沈澜上前一步,站在江无忧面前,似乎是深施一礼,表面对圣上恩宠信赖的感激,实际上却频使眼色。

    “别添乱哪,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朕和你一起去。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奇死了。”

    “大坏事。你不必亲临,过一会儿我就会全部报告上来。”

    “眼见为实,越是坏事冰要越是要群策群力,君臣同心。”

    “你会碍事的。”

    “朕会帮你。”

    “你不能去,我不同意。”

    “朕是皇上,除了黄泉路,哪儿都能去!非要我下一道口喻吗?”

    “那皇上就在这儿等到我一会儿,我有一件急过所有事的事要先去办!”

    以上,全是两个男人以眼神表达的,速度非常快,而那种默契,就算是孪生兄弟间也比不上。当沈澜以迅速而简短的命令安置好此处的事后,只说了句:景鸾负责监督一切命令的执行。之后就一下子飞跃而出,其速度之快,就算是深谙他武功程度的江无忧也是第一次看到。

    右师王哪去了?烧了p股一样。所有人心里都有疑问,因为沈澜的离开而感觉不安全。幸好,皇上还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让人心安了些。

    “右师王这是。。。。”一直站在江无忧身后的小德子多嘴道。

    “英雄救美。”江无忧含糊地哼了一句,不禁担心起来。

    而另一边,沈澜正使出十二成的功力施展轻功,往广武院飞奔,听到梁竹月暴毙,怀疑酒中有毒的第一秒,在第一时间内,他所想的,就是先跑来看看方初晴有没有喝下那酒。可现在场太乱,他不得不强抑着心中的焦急,先把那边安抚下来再说。不然真出了事,方初晴也没有好果子吃。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是一支箭,一下s天那只方初晴可能已经端起的酒杯上,阻止她喝下去。真是毒酒怎么办?她中了毒怎么办?她死了怎么办?这些念头让他心慌意乱,也不知胸中涌动的是什么情绪?

    他连大门也没通过,直接跃进了自己的院子,哪想到刚拐进后院的走廊,就和仰面飞奔来的一个人撞到了一起。幸好,他的内力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不然那人不可能只是趔趄一下,非得给撞得骨断筋折不可。

    “别挡路!”他和那人几乎同时开口吼,然后又同时发现对方正是自己找的人。

    “别喝那酒,有毒!”然后,两人又是同时吼出第二句话。

    第三十六章节 宝珠

    “你怎么知道?”

    “你先说!”

    就像安了连通式的电开关,两个人说每句话都是同时出口。然后,沈澜不耐烦了,突然上前一步,以体力压倒智力,以粗暴战胜细致。也就是干脆捂上了方初晴的嘴,终于可以开一言堂了,“本王命令你先说。”不过,这动作令方初晴的唇柔软温糯地蹭着他的掌心,痒痒的,有那么一瞬,他没舍得放开。

    方初晴翻了翻白眼,拉下他的手,稍解开了一下领口的衣襟。

    沈澜很惊喜,心想这女人倒是很善解人意,知道要对救命恩人以身许。本来他很反感这套,好心救了别人,那人还要缠着你、麻烦你、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还美其名日“报答”。所以他绝少救人尤其是女人。但方初晴就不同了,脸蛋、身段、脾气,都合他胃口,貌似从没有其他女人这么合过。难得她这么主动,而他最近又憋了很久了,倒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啊。

    正想要怎么拒绝才不会继绝下次的机会,方初晴却从衣领里拉出个东西,然后又掩上脖子上那一片很引人眼球的腻白,害他没来由的有点失望。

    “你给的这个,快看看。”方初晴举着那颗本来并不起眼的珠子。“你曾说会告诉我这珠子的用途,但你却 把这件事完全忘记了,幸好我问过景鸾。”

    之前他送她这宝贝时,她还觉得这位右师王怪小气的。他那么有钱,好歹钻石送一颗吧,也不用太大粒,三五克拉的l钻就算地,没想到只给了这么一颗黑不溜秋的小挂件。而且没说白送,只是借戴。可后来问过景鸾才知道,这珠子居然是夫价之宝,普通人都没听说过的,来自猛兽的体内。因为那本已经灭绝的上古之物身含剧毒,所以它的内丹就可以解百毒,是大江国自建国以来,流传了二十载的皇宫秘宝。

    沈澜镇守北境,被图国人视为眼中钉,r中刺,每年都有好多次针对他的暗杀,但都没成功过。可在他封右师王的那年,差点中了暗算,被毒杀于回京的途中。于是现在的皇上就冒天下之大不违,把这宝珠赠给了他。当然,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但只是太后和那几位老臣的那番闹腾够瞧的了。

    所以,当沈澜把这珠子挂在方初晴的脖子上时,景鸾实实大大被惊到了。虽然只是借戴,虽然只是怕刺杀方初晴的人想出毒毙的办法,但这举动仍然显得意义重大。毕竟,当初江无忧赐此物于沈澜,就已经显出皇上对右师王的无比恩宠。现在右师王把它暂借给一名普通奶娘,是不是也说明了一点什么?

    “变红了。”借着月光,沈澜看了看那颗珠子。

    方初晴重重点头,“还发热呢。不信,你摸摸。”

    沈澜后退半步,免得方初晴离得太近,令他产生一些不正当的想法,可他脸上装出来的一种微微厌恶的表情,令方初晴自尊有点受伤,不禁也退了半步,心想我身上也没病菌或者怪味道,犯得着这样保持距离吗?切,王候将相宁有种乎?我身份虽低,但精神上却是与你平等的,没有巴结讨好的意思,至于吗你!

    她气鼓鼓地又扯开领口,把那珠子塞在衣服里。

    刚刚维维来给她送酒,说是大乃乃珍藏多年,为了感谢她对无思无我的哺育之恩。当时她就感觉古怪,毕竟梁竹月有多讨厌憎恨她,她虽然不理解,但却是明白的,梁竹月是多么小心眼的人,她也完全清楚,所以她当场就产生了怀疑。

    吃一堑长一智,反复犯同样的错误就太白痴了,再加上最近她比较倒霉,到处有人想要她的命,所以就多了个心眼儿,把那珠子在酒杯边碰了碰。哪想到那珠子就迅速由黑变红,最后还发起烫来。

    虽然景鸾也没有详细跟她说明这珠子要怎么用,但突然的变化总归不是好事,随即她又想到全家人同饮一坛酒,立即吓了一大跳,难道梁竹月疯了,要毒死所有的人?她不太确定别人的酒中是不是也被下了毒,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想想也不想就丢下维维,跑出来报信儿。

    沈澜看着她,气得恨不得立即把她拉到房间里去“教育教育”。这是个什么女人哪,就算已经是嫁过人的,也不能这么不拘小节。她到底明不明白,在男人面前随便拉领口是一种挑逗的行为?

    可是, 现在不是时候,真他妈的该死!

    “前面的人没事。”他沉声道,声音中莫名的低哑,方初晴没听出来

    “那我回去了。”她转身要走。

    沈澜一把拉住,“但是前面出了其他状况,这里不宜久留。我派人。。。算了,你跟我到蘅芷院去。那边有府兵把守,比较安全。”他还是亲自“押送”吧,虽然 他自信图鲁的刺客绝对再进不了沈府一步,但保证万无一失似乎更好些。

    “出了什么事?”看到沈澜神情严肃,方初晴很惊讶。

    “梁竹月死了。”

    啊?方初晴轻叫一声,为这消息而震惊不已。她虽然不喜欢梁竹月,但这突然的死读还是令她无所适从。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思考能力,知道这时候不能多嘴,更不能扯沈澜的后腿,于是连忙道,“好,我跟你走。但是你等我一分钟,我得把维维叫着,她还在屋里等。”

    “不用了。”沈澜说得冷说说,然后拍拍掌,立即有两名守院的小厮跑过来。

    “把维维抓起来,牢牢看好,等我回来发落。”

    “二爷,这是做什么?”方初晴一惊,问道。

    “她是别人放在你身边的棋。”沈澜哼了一声道,“本来我还想观察几天,眼下这情况,少不得要从她这里找找原由了。”

    “也许。。。不是她。。。。”方初晴想阻止,可越说越小声。

    对维维,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小丫头是王妈妈派来服侍她的,一来就跟她特别亲热。大宅门里人事斗争激烈,这么不设防,显得有些过了还有上回她被诬陷偷钱,她藏钱的地方轻易被人找到,试问如果不是经常待在她身边的人,怎么会知道?而事后作为跟她亲近的人,维维并没有受到牵连。再有就是前两天小厨房里刺杀事件,虽说刺客的目标是她,但沈府这么大,对方为什么直接找对了地方?而且是在维维去寻了食材回来后?刺杀过程中,维维还晕倒了,这一切也太巧合了吧?

    是的,她怀疑过,但她不愿意想念。因为维维只有十五岁,这么天真可爱,在她重生初期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尽管是有些目的的。于是她鸵鸟,她选择愚蠢,她回避去仔细想,只是现在的事实再也不容她回避。

    第三十七章节 沈洛的小心思

    沈澜看她目光闪烁,隐有泪花,干脆转身就走,让她在后面小跑着跟上,没精力没心思再去想些没用的东西。到了蘅芷院,远远就看到府兵把院子团团围住,而四圣人沈洛煞有介事地在院子外走来走去,手里还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切菜刀,一脸忠心耿耿,誓死保卫家园的模样。

    “二哥来视察吗?放心,这里交给我,娘和府中的女都会安然无恙的。”因为头一回被重视,沈洛的小胸脯挺直着,小胳膊小腿紧绷着,小脸板着,昂扬道,“头可断,血可流,却没有贼人敢靠近此处一步!”

    看到沈洛的模样,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方初晴却差点笑了。而沈洛一回眼看到他,身子立即酥麻了半边,心头的小火苗噌噌地跳。

    以前是对她起过色心来着,还觉得只是玩玩,一个当奶娘的,就连被他收进屋子里也不配。可后来不知怎么,每回见到这小奶娘都觉得她姿色更胜从前,就连整过的脸也比以前更耐看,简直可爱死了,比那三月春桃似的少女还水灵,勾得他心里一阵阵痒痒,心思愈发重了。要不是因为她是二哥那边的人,他不敢得罪,都想开口讨了她收房。

    现在这小奶娘也来蘅芷院避难可不是天赐良机吗?让她也看看四爷的威猛,别以为只有二爷是英雄人物。倘若她眼里有他,他就敢找二哥要人了。你情我愿嘛,对不对?二哥没理由不成全。

    沈澜根本没理自己的四弟,但见他贼兮兮地瞄着方初晴,心里暗有不爽。不过今晚大事为重,他不打算多说,只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到了前院,发现老三办事利索周到,各位宾朋已经全部被送走。而沈涵看到他,也立即走过来,低声道,“二哥,要不要把我这队人也留下护驾?毕竟皇上的安全最重要,娘那边全是女人,应该无大碍。”

    沈澜摇摇头,“不必,有我在,谁还能伤了皇上?不过你说得也对,娘那边用不了这么多人,你只带半队回去,另半队负责加强警戒,等天色一亮就没事了。”

    沈涵点头应下,之后叹了口气道,“今年咱们沈府不顺,不知是不是犯太岁?看这是出了多少事呀。 对了我家玉清不在那边呆着,毕竟是她发现的,要不要她跟着,倘若二哥想问什么,她好有个应答。”看起来,田玉清已经把事情告诉了他。

    “不好。”沈澜摆摆手,“三弟们已经受了惊吓,再者这边已经没有丫环仆妇在,没人侍候着。”

    “如果有什么事,待会儿我自会问,你先带她去娘那边吧。”

    沈涵没再多话,带着老婆就走了。沈澜这才有功夫把坐在残席边“闭目养神”的江无忧叫起来,一行人来到松风园,到了地方,所有随从全被留在外面,只有江无忧和沈澜君臣二人进了院子,从吓得要死的小麦手中拿到钥匙,开门进入。

    那场景,令两人立即都背过脸去。

    “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江无忧淡淡地说,但沈澜知道皇上是动了真怒,他越平静,就是愤怒得越强烈。毕竟,他和死者之间有过亲密的关系。

    而这种杀人法,是对沈家的极大侮辱,也是对梁竹月的极大残害,更是对他们的极大挑衅,纵然,他们早就怀疑这个女人私下有不轨之事,不臣之事,对她也再没有特殊的感情了,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还在。所以才能容忍她明里暗里的作为,所以才会不声色的调查,所以总是希望给她留一条路走,所以会顾及她的脸面。

    可是今天,一切遮羞的东西都撕去了。他们和对立的那方只剩下你死我活的斗争,绝不能有半点犹豫和容情,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君臣。

    “在行房中被掐死的。”因为逃澜不愿意察看一丝不挂的嫂子尸身,这件事又应该极力掩盖,不能假手他人,所以身为万乘之尊的江无忧只得亲自检视,“线索断了。”他叹了口气。

    本来,他和沈澜怀疑有一个人暗中行使y谋诡计,在颠覆大江国,而那个人可能在沈府和宫里都布下了暗棋,并且梁竹月很可能是其中一环的,但今天,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他们小心地进行一切,假装完全不知情,就是怕打草惊蛇,因为对方太狡猾了。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想办法再接上就行了。”沈澜是永不言败的性格,所以虽然也失望,却没有失去信心。

    “可恨的是月儿被最后利用了一回。”江无忧笑得悲愤,“人家要毒死我们全体,顺便捎上晴儿。”

    “这证明幕后主使和图鲁有关系,也能说明为什么他们能三番五次在我眼皮子底下刺杀方初晴了。有内应,自然动手方便。现在发现我们在怀疑,立即杀掉这内应。好一招丢卒保车。”

    “图鲁那边也没线索吗?”

    “明天早上如果抓不到,就干脆开放城关吧。”沈澜冷静地说,“我的部下差不多把和政城翻了个底朝天,但还是没发现图鲁一行人的足迹,证明那幕后主使本来很大,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把图鲁送出了城。里里外外一共两仗,皇上,咱们都输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世上哪有常胜将军?”江无忧从刚才的羞愤、狂怒中冷静了下来,“重要的是在不利中找到有利于我们的东西。比如,我们发现那个人和图国的贼逆有联系。说不定他们是联手。再比如,图鲁能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下逃脱,说明和政城里有一个庞大而秘密的与外界联系通道。如果能找出这个通道,不就等于掐住对方的咽喉了吗?我们输的地方,也正是我们将来能赢的关系呀。”

    “嗯,说得对。”沈澜神色坚毅,一脸不服输的样子,“这回去北境,我还是会把景鸾留下,一来查查府里的事,查查杀手是如何出入沈府如无  人之境的。二来查查和政城政治家 什么人这么有实力,能在我的网上把鱼送出去。”

    “很好。”江无忧点头道,“顺便,你和你在图国的钉子也通个气儿,看看图鲁究竟意欲何为?”

    “遵旨。但是。。。。什么时候和方初晴说那件事?”

    第三十八章节 什么也没看到

    蘅芷院内,一间无人的后厢房中。

    三房的两口子相对而坐,半天,沈涵才问,“你确定看到的是老爷吗?”

    田玉清平时总是笑眉笑眼的样子,可此刻却白着脸,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今天不是满月日,可天这么晴,那点月光足能让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老爷没错。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老爷连这种丑事也做得出来?为什么。。。还要掐死大嫂?”她抓住自己丈夫的衣袖,显然吓得不轻,这么久了还没有彻底缓过神来。

    “不,你没看清。应该说,你根本什么也没看到。”沈涵搂过田玉清安慰道,“千万记着,就照我说的对二哥讲。”

    “为什么?老爷做了这种可怕的事,难道还要帮他瞒着?这么龌龊下现行,咱们跟着这种人,未必有好果子吃。爷,您别猪油蒙了心,在这事上不能糊涂啊。”

    “玉清,是你没明白。”沈涵说得笃定,“眼见是虚,口说无凭,你说看到的是老爷,可有证据?可有其他人看到?假如老爷抵死不承认,你这话会有多少人相信?跟你说吧,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遇到 这种丑事,都希望没发生过,心底下就先认定别人是在说谎。”

    田玉清一愣,倒没想到这一点。

    沈涵继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你平时讨厌死大房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可你不是心狠的人,不想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可在这府里,明哲保身才是正途。你一口咬定老爷在大嫂死前曾鬼鬼崇崇出入了松风园,到头来半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会倒大霉。对内,我娘倘若相信你的话,保准会气个半死,到时候人家只会说你不懂事、大嘴巴、知也不知道瞒着点说。倘若我娘不信,今后就更看不上你,别指望你能接手管这个家的内务了。对外倘若真是老爷做下的事,他肯定会在我二哥查明真相前杀人灭口你在明,他在暗,防不胜防。倘若不是他做的,你扣了这屎盆子在他脑袋上,咱们巴结了他这么久,可以后还能指望从他那儿得到好处吗?”

    “本来就是他做的啊。”田玉清不服气地道。

    沈涵亲昵地点了一下妻子的额头,“江湖上有一种技巧叫易容。黑天瞎火的,如果真明确人易容为老爷做下这腌脏事,也不能说一点可能也没有吧?所以玉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乱搂咱们的好处是正经。之前府内外形势一片大好时,有谁说过咱们一句好?有谁拿咱们三房当回事过?再说大房本来就是咱们的眼中钉,这下子不是正好吗?无思无我还小,争不到什么,顶多太太强给他们留下一份。老四老婆虽然是个闷声大发财的。奈何老四不争气。你想,如今这情况对咱们来说不是好事吗?退一万步来说,老爷当真是个天杀的老混蛋,咱们手里拿着他这个把柄,先按着不说,以后关键时候拿出来,岂不也是一步好棋吗?所以,你不说,咱们的前途光明,你说了,现在小命只不保得住还两说。放聪明点,就说进园后发现大嫂已经遇害,其他一概不知道。来,我给你捂捂手,看你手说成这样。”

    这番话对田玉清来说仿佛醍醐灌顶,而丈夫手掌心的热气也慢慢传递给她,令她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思维。是啊,这时候正直有什么用,反正沈府没人重视他们三房,那她又何必强出这个头?不如在乱局中尽量捞好处是正经。而说了实话,二哥也不能高看她一眼,更不能保她一辈子。

    梁竹月死了,老四是团烂泥,二哥忙于国事,本身也不稀罕沈家财产,而太太经过这次的打击,应该更厌恶这些俗事了吧?这样说来,满府中倒是他们这不起眼的三房要担起家族重任了。想必不久后,她家老三就能从老爷那边得到好处,而她也会得到太太的重视,再往后他们夫妻成为沈家掌家的人也有机会了。

    “我明白了,全听爷的意思。”她下了决心,把略有些不安的良心扔到爪哇国去。

    “这才是我的老老婆哪。”沈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