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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不过,她最终还是忍着疼,把东西装盘再放入食盒中,怕糟蹋东西遭雷劈。

    这时维维终于醒了,她软声细语地安慰了半天,才和维维一起走到院中,正看到一队府兵正在清理刺客的寺体。

    看到那场景,方初晴差点呕吐,但也相信了沈澜的话。她在水灯节上差点被暗杀后,沈澜确实加重了沈府的防卫。可是据初步目测,刺客有二、三十人那么多,可见对方下了大本钱。桑青到底招惹到了什么人哪,刺激得幕后黑手对她不停追杀?那她可怎么办?总这么着也不是事呀!

    掌心有伤,维维又吓得魂不守舍、哭哭啼啼,不能帮她,她只得把食盒挽在臂上,拖着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景鸾已经等在那儿了。

    ”会不会疼?”当景鸾取出细针、纱布和药膏时,方初晴紧张地问。

    “我们初晴还真是多灾多难哪。”景鸾笑得极温柔,“有时候都奇怪,你真是为人妻、为人母吗?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很孩子气,有很多未出阁的姑娘才有的行为和心思。”

    方初晴吓了一跳,敷衍道,“我我是保持了颗童心,这样不容易老。试问天下女人,有不爱年轻的吗?”

    “这倒是,但是你食盒里装的是什么?”

    “给二爷做的小点心,你要不要吃?要不你先尝尝,随便给他剩点好了。”

    景鸾笑了起来,“这话可别让二爷听到。不管到哪儿,女人都拿他当宝,唯有你是拿他当草的,当心他发脾气。”

    方初晴耸耸肩,意思是随他去。

    “女人们都怕他,你却不怕,这也难得。”景鸾说得意味深长,“或者,这是上天注定。”

    后半句,他说得极含糊,方初晴没听清,才要问问,他却转移话题道,“好了,疼不疼?

    ”他手法轻巧独特,又一直闲聊分散方初晴的注意力,因此在后者还没发觉时,已经为她处理好伤口了。

    第二十三章 暖昧的话

    方初晴惊奇之下自然大大夸奖,而且全部发自肺腑。

    景鸾笑道,“不疼就好,现在咱们到二爷那边去吧,他还等着呢。”说着,帮方初晴提着食盒,率先走去隔壁沈澜的书房。

    沈澜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不过比较随便,而且因为头发还潮着,只随意的绑在脑后。方初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懒散、漫不经心的样子,颇有些纨绔子弟的贵气派头,模样也很勾人。

    怪不得那些见惯了男人的欢场女子也都对他死心踏地。

    他皮相好、肯花钱、地位高贵而且不可捉摸、十足危险,试问天下女人有多少能不为他倾心。

    她很骄傲,她应该算一个。虽然偶动色心,但真心还留在自己肚子里。好像是。。。

    景鸾把食盒放在桌上,见沈澜以指尖沾着茶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写 了两个字,不禁眉头轻蹙,显然是很意外,但他和沈澜彼此默契,于是点头道,“交给我。”

    “善后的事呢?”

    “放心,风吹不过墙。”景鸾又点了点头,“ 我会想办法让那些寺体说话。”

    方初晴在一边听他们打哑谜似的,隐约明白景鸾是说今晚有大批刺客临门的事不会在沈府扩散和,这大概也是广武院又大又偏僻的好处。至于让寺体说话,肯定是说要从寺体上查出些蛛丝马迹吧。只是当她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沈澜在桌上写了什么字时,沈澜却把字迹擦去了。

    景鸾看到方初晴气鼓鼓的样子,直感觉好笑,但他却只说了句:我去办事了。就离开了沈澜的书房。

    而当他这个气氛调节器一走,房间内的空气立即紧绷起来。沈澜和方初晴谁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互相看着,可惜不是含情脉脉,而是比谁的眼睛大,谁 的气势弱。

    最后竟然是沈澜先绷不住了,指了指食盒道,“那是什么,还不侍候本王品尝?”

    方初晴看看自己的爪子,被纱布包得白白的,再看沈澜也是一样,不禁暗叹命歹。同样是手受了伤,人家就得被人侍候,她就得侍候人,这世道!

    她艰难地拿出食盘,眼看着沈澜吃相优雅,但速度极快的消灭了那盘蜜汁山芋,两爪灵活,明显没受到手伤的影响。然后,他又往嘴里扔了一块粽子糖才慢悠悠地问,“找我什么事?”

    方初晴一愣,“不是二爷招呼我来的吗?”

    “没事算了。”

    “不不不既然来了,肯定有事”方初晴忍气吞声地道,“我想,皇上没告诉我那个人的身份,一定告诉二爷了,请二爷明示于我,别让我死了也不明不白的。”

    “哪个人?”沈澜装傻。

    “二爷,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样就没劲了啊。”方初晴不让沈澜打太极,因为刚才她想过了,沈澜既然调动府兵保护她,就一定是知道她面临着多大的危险,也就是说,皇上肯定对他说了什么。桑青身份神秘,江无忧不告诉她,但对自己的心腹重臣,却未必隐瞒。

    “就是和我长一模一样的、对皇上很重要的人。”她又补了一句。

    沈澜把嘴里的粽子糖咬得嘎巴嘎巴响,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那我就明白地告诉你,智慧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到了这种生死关头,动脑子固然重要,但武功和实力却是起决定性作用的。而这些,你都不具备。也就是说,就算你知道了那个和你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是谁,你也摆脱不了自身的困境。你以为想杀你的人会跟你讲道理吗?知道你不是那个他们要杀的人,就会放过你吗?他们不会允许有一丝可能性存在于世,所以不管你是谁,你都死定了!”

    “二爷,我不是请您吓唬我的。”方初晴很沮丧,因为她感觉沈澜虽然说得直率恶劣,但却是事实。

    “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知道她是谁于是无补。而且知道得太多,将来于你未必有好处。所以,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皇上也是这个意思,你要是识抬举,就该知道他在费尽心思保护你。”

    “那我。。。就这么一辈子蒙在鼓里吗?”

    “无知是很快乐的,况且我会帮你永远解除危险。”沈澜又往嘴里扔了一块糖,“就算不能,你问那么多有什么用呢?一直待在我身边,由我来保护你不就好了。”

    话一出口,他有几秒钟停止了咀嚼糖块儿,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话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好像。。。是某种一生一世的表白。他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想想一生都把这个小奶娘留在身边也挺有趣的,免得她去找什么泰山哥呵。什么破名字,一听就是下等人。

    而听到这话,方初晴也愣了下,然后她就很惊叹。能把温柔的话说得这么不耐烦的,也只有眼前的沈二有这个本事了。不过他是无心之语吧,但尽管如此,听起来还是很舒服、很愉快的。

    “好吧。”她耸耸肩,“无知者无畏。怕只怕下回再有人想杀我,二爷又在洗澡怎么办?”

    “你来侍候我洗澡不就得了。”沈澜眯着眼睛,很难得地笑了一下。

    邪恶,怎么看怎么邪恶,比人家江无忧尊贵的笑,人家景鸾温柔的笑都差得远了!

    “恕难从命。”方初晴一本正经地拒绝,“说到这儿我倒想起来了。虽然我最近没喂马,但也关心着桃桃和萌萌,时常却刷马,而且二爷能得到两匹健康成长的良驹,有我莫大的功劳,那份薪水银子别忘了给我。”

    “没见过你这么爱钱的。”沈澜站起身,正当方初晴哈皮的以为沈澜是给她拿钱时,他却走出门去。

    “二爷去哪儿?”

    “进宫面圣。”沈澜扔下四个字,扬长而去。

    方初晴望着沈澜的背景,突然觉得江无忧很可怜,这么晚了,沈澜这种权臣还要去求见,说不定打扰皇上的温柔乡呢?

    而且这君臣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怪。从常理来说,虽说沈澜和江无忧君臣之间亲若兄弟,而且沈澜和死去的沈沅对大江国来说是中流砥柱的存在,之前也立下汗马功劳。甚至可以说,没有沈氏兄弟,就没有现在的大江国,没有沈澜,江国立即就暴露在图马的铁蹄下。可沈澜也实在是太放肆了一点,江无忧也太容忍了一点。

    但是所谓伴君如伴虎,沈澜这么不注意,性子狂放不羁到这个地步,将来不会惹出祸事来吗?一时之间,方初晴望记了自身的危险,倒担心起那个令她恨得牙痒痒的人起来。

    他虽然是个自恋的大y人,但却不像个不明事理的人哪!

    第二十九章节 君子不欺暗室

    皇帝的寝殿前,侍卫和太监都被远远地支开了。

    江无忧和沈澜并坐在台阶上,一个是一手托腮,很无柰地打着哈欠,另一个是双肘支着大腿,把身体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其上,显得有些疲惫。

    “这么说,不出你所料,对方是不择手段、甘冒奇险也要杀掉晴儿了?”清凉的春夜中传来江无忧温糯好听的声音。

    “他们要杀的图玛,方初晴不过是个倒霉蛋儿。”沈澜道,“而且对方很着急要动手,甚至不惜毁了早就布下的暗棋,可见图玛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对方是多么想让他死。”

    “暗棋?”

    “皇上以为,对方在暗杀前没调查过方初晴身在何处吗?他们能在前次刺杀失败的第二天就立即再次动手,还在我眼皮子底下撒野,可能没有内应吗?沈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深入的。”

    “有理。”江无忧严肃起来,“你打算怎么办?”

    “在追踪呢。但是皇上,你到底什么时候告诉方初晴对她的安排?”

    “无思无我的周岁宴吧。”

    “你还要去?”沈澜有点意外,“又要给人添麻烦。”

    江无忧笑笑,“朕也是人,也有所想念瓣。难道,你是怕保护不了朕,再有人想刺杀朕吗?”

    “上回是谁救的皇上?”沈澜鄙视地望了顶头上司一眼,“这次我亲自在场,不信谁敢轻举妄动。”

    “那你赶紧回去吧,跟朕这么耗着干吗?现在都半夜两点了,你不睡,明天 朕还要早朝呢。朕勤政的形象不能毁于你手。”江无忧站了起来,“难道是你春情萌动,不能入眠?听说你很久没有女人了,快点找一个吧。不然,赶紧的回北境去,那边应该有你的相好。”

    “皇上,请自重。”沈澜冷冷地道,语气中毫无恭敬之意。说完,也没行人臣告退之礼,就这么大步走出皇上的寝室。

    但他还没走远,要好就快步追上来给他请安,然后问,“不知方姑娘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惊吓?”

    小德子、小行子、李不李好是皇上的心腹,就算不知道全部细节,也知道刺杀事件的大概,所以沈澜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令他不解的是,那女人何时又和出了名眼高于顶的李氏兄弟搭上了关系?

    “还好。”他签,然后又贬低了一句道,“毕竟 是个没用的女人,哭哭啼啼是免不了的。”

    李好拧着眉头道,“可惜最近轮到我们兄弟在皇上身边当值,没得空儿到王爷府上探望。本来还想着方姑娘爱吃鸭油包,少不得要带点给她,虽说不值什么,好歹是份心意。哎哟,我得回去了,那就麻烦王爷给方姑娘带个好儿去。”说着,一揖到地。

    沈澜应下来,心里却对方初晴这样交游广阔颇有点不爽。他出了宫,信马由缰地在寂静无人的长街头缓行,脑袋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思索正经事,一会儿脑海中又浮现出方初晴平时做出的可恶事来。而因为他走的是一条从皇宫到沈府的必经之路,所以也路过那间有名的烤鸭店。这令他想起李好的话,突然也想给方初晴带点儿回去。于是他干脆跳下马来,大半夜地硬砸开了人家的门,蜚 要厨子立即蒸两斤鸭油包来。

    如果上朝,他会骑马路过这里,如果是凯旋而归,他也会带兵经由此街到校场去,恭候皇上亲自检阅嘉奖。而他的外形又那么惹眼,令人无法忽视,因此就算瞎子也认得他,何况本店的掌柜和厨师的眼睛都睁得跟铜铃那么大。既然认得他,就不敢违背右师王的命令,又快又好地精心蒸了两斤的鸭油包出来,不但宁死不收钱,还附赠了一坛掌柜珍藏多年的女儿红。

    人家说得好听:如果没有右师王力保北境。图国说不定长驱直入,打到这江国的繁华之地来,到时候命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所以右师王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如果要钱,他就不是人了。

    沈澜牢记着烤鸭店掌柜的话。。。这鸭油包新出锅的最好吃,所以他也没道谢,只随便扯下腰间本来就空空的、没有一个铜钱的荷包做谢礼快马加鞭地往回赶。然后,连想也没想就闯进书房隔壁的小房间,点亮了蜡烛。

    床上,方初晴还在熟睡,因为之前太紧张了,根本睡不着,梦里全是《生化危机》中的场景,那些被消灭的刺客和那个整个脑袋被铁箭贯穿的少女扮演僵寺,追得她没处藏、没处躲的,惊醒了很多次。这次终于睡沉了,对门闩被内力震断的咣当声,只当是远处传来的雷声,所以,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她睡觉一向有品,不的呼、不踢被子,听看过她睡相的大学同学说,她睡起来轻巧双安稳,但今夜闷热,而且她精神上太累了,导致r体也很疲劳,所以破了例。。。宽大的丝绸睡裤一直卷到最高处,整条修长的玉腿都露以薄被外,还因为弓着身子,无意中把纤细的腰肢、光滑的玉背也晒了晒。

    沈澜举着蜡烛往前走了两步,细缰欣赏了一回。可惜方初晴抱着被子,那个本应很美的部位没有浏览到。对这种行为,他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或惭愧。之前方初晴不是看到过他浴后半光着身子的模样吗?现在他不扳回一城,岂不是输了?而且,眼前的景色美不胜收,不看多吃亏。

    看看那腿,简直是他所见过的美腿中最完美的。还有那腰,哪像是生过孩子的?近看的话,皮肤真好呀,白里透红,健康又细腻光洁。不像某些女人,只是一味的白。此时,她的头发散着,似乎还散着幽香。看来她那男人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笨蛋,放着这样活色生香的女人不要,看上了什么庸脂俗粉?不过话说回来,她闭着眼睛不跟他针锋相对时,看起来很娇柔啊。刚才皇上说要他找个女人,他觉得方初晴。。。。

    这么想着,他忽然想起了雪地热吻,身体立即就有了点反应,急忙转过身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方初晴新r身的超强第六感又发挥了作用。她本来睡得实实的,好像是躺在浓得化不开的乌云之中,香甜得不得了。可突然,那乌云裂开了一条缝隙,刺目的阳光照了进来,令她一下惊醒了。

    有那么一瞬,她茫然不知所以。但很快,她发现了房间里有人,有男人,一个名叫沈澜的男人。不过这男人背对着她站着,并没有借机看她。啊,没想到啊没想到,沈澜还是个正人君子呢。

    只是有句话叫君子不欺暗室,由于事出突然,方初晴倒没想到为什么这个君子大半夜破门而入,闯入了她的闺房。

    第三十章 那个人

    “二爷,有什么事吗?”她很恭敬地问,因为对方品德高尚嘛。

    “哦,今天你给我做了甜品,我回来的路上给你买了两斤鸭油包,算是还礼。”沈澜头也不回,不是不想再让眼睛光顾一下那绝美女体,而是掩盖自己身上的变化,“掌柜说趁热吃最好,我就给你送来了。还有。。。你没穿肚兜,穿的是什么玩意儿?”

    方初晴愣了下,随即大怒。敢情他是偷窥过她了,那还摆出正人君子模样干吗?无思无我早就断奶了,她的奶水也就彻底干净了,不过胸部没有干瘪或者下垂,腰身也保持得苗条结实,全赖她抽空就做各种体c、舞蹈,外加手法正确的按摩的局部坚实肌r的锻炼。

    当然,要想获得好的身材,还要借助她现在身上穿的东西。这r身胸怀伟大,没有奶水后也有70d甚至e的样子,肚兜虽然漂亮,但没什么承托力,所以她自己经过多次试验,做出了第一款大江国女性内衣。尽管料子没弹性,没钢托,版型也不好,针脚更不用说,但是保持上围不变形还是很有功效的。

    她那么费尽心机,连睡觉时也不脱掉,无非是为了以后做准备。可怜的好,连第一春还没见过就直接过渡到第二春了,那么至少让她遇到些美好的事。而不管什么女人,都会想在心上人面前保持最漂亮的样子,可是。。。她却被可恶的沈澜看光了,再想想之前还被他亲过好多次,真是太吃亏了!

    她懊恼地想,倒没想过两人第一次肌肤相亲是她先动的手,而且说起观察对方的身体,也是她先的。

    “二爷,请自重。”愤愤不平中,她一时想不到骂人的话,只好说了这么一句。

    沈澜听到耳里,不禁觉得好笑,因为不久前他也是这么跟皇上说的。

    他没再回头,背负着双手,施施然走出屋外,剩下方初晴望着他的背影,恨不得扒光他的衣服。。。呃,不。。。是气得双眼四处乱瞄,想找东西砸在那背上。

    不过。。她看到了鸭油包,然后也不知怎么。。突然有了一幅回忆中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在了脑海里,令她猛的一激灵,慌忙穿好衣服,追了出来。

    “二爷等等,我好像有点线索!关于。。。关于刺杀。

    沈澜硬生生停下脚步,心里也是一凛。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静,转身走进了自己的书房。方初晴跟了进去,把从皇宫回府的那天,在烤鸭店门口遇到的怪事说了一遍。

    “我不确定那个人与刺杀有关,但当时他看我的神情非常古怪。而正是在那件事后,我才成了被刺杀的目标。之前我并没有在意,是刚才看到鸭油包,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她说,“不过也许,这只是我的猜测,那个跟刺杀事件相关也说不定!”又或许,她的前身认识那个看起来很狂妄,却又很心虚的男人。因为当时不觉得,这时回想起来,记忆深处似乎有些印象似的。

    人有时候看到某些陌生人,陌生的场景,偶尔会有熟悉感,听人说那是前世今生的记忆。而那个男人对她的前身来说,又是什么有关联的人呢?

    “也有可能是登徒子。”沈澜想了一下道,“这就是你没事招蜂引蝶的后果。”

    方初晴气不打一处来,想到不沈澜在这节骨眼儿上还不忘来挖苦她,真是可恶透顶,不过她刚要反唇相讥,沈澜却问道,“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三十来岁,中等身材,有点瘦,神情倨傲、衣着华丽,不过气势虚弱,看起来不太自信,却又强装出厉害的样子,应该是y险男的?”方初晴尽量形容得贴切些。

    沈澜一听,眉头皱得死紧,似乎有些担忧,不过又似乎有点兴奋。他立即喊起在廊下站岗的府兵,把景鸾从床上叫了起来,然后又让方初晴详细描述那个男人五官,由景鸾画出。经过大半夜反反复复地修改和确认,天色大亮时,画像才定稿。

    “就是他!”方初晴很肯定。

    沈澜和景鸾对视了一眼,心头都是一沉。因为他们都认识这个男人。。。图鲁,江国国主图祖安的亲倒子,图国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曾经在战场上用卑鄙无耻的方法差点要了沈澜的命的那个人!可是他潜入和政城干什么?这么甘冒奇险又是为了什么?

    “景鸾,立即拿着我的兵符到京畿衙门、步兵营和彪骑营去。”沈澜当机立断,“传本王的令,就说我的近卫营中混进了敌国的j细,偷走了北境布房图。现在下令城门紧闭,严禁出入,全城搜捕,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但愿,全还没走。”

    “二爷,这样好吗?”景鸾有点担心,“这会让京里那些一向看不惯你的老臣借机生事的。就算皇上对您万分信任,但是三人市虎,众口铄金,将来怕对您不利。”

    沈澜沉吟了一下道,“事有轻重,且不管他。倘若放虎归山,以后才有的烦呢。至于仕途前程。。。。要扳倒我,还要他们先掂掂自己的份量!”

    “二爷。”景鸾满目忧色。

    “记得。”沈澜坚定的挥挥手,“此事严禁在府里传播,谁敢在太太面前多嘴,直接乱棒打死。”

    天哪,怪不得人家说他是二魔头,果然无所畏惧且不讲理的。不过他这样果断利落,倒真是很有上位者的气势和男人的气质。而且,看来她在烤鸭店门口遇到的男人是个大人物,不然沉二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非要找出他来不可。

    她很想问问那人是谁,但估计沈澜不会告诉她,所以干脆不问了。只是听他的语气,现在抓捕那人也不只是为了防止刺杀她的行动再继续了。

    “不禀明圣上吗?”景鸾起身走到门口又问。

    “事不宜迟,你先去办事,我立即进宫。”沈澜毫不迟疑地要先斩后奏。

    他也站起身往外走,但一只脚才迈进门槛,就又想起什么似地返转回来,站在方初晴面前,“你老实待在府里,召儿也别去。还有。。。”他从衣领里扯出一个东西,挂在方初晴的脖子上,“这个你随身带着,至于有什么用处,我从宫里回来后再给你讲。”

    第三十一章 拥抱

    那东西带着他的体温,贴在方初晴皮肤上的时候,烫着她的胸口,令她有如触了低压电一样从头麻到脚,接着是几秒钟的身体空白感。她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她该接受还是拒绝,但她还没说话,景鸾就惊讶地望了沈澜一眼似乎那东西很贵重,不应当轻易送人似的。

    不过沈澜只摇摇头就走了。

    而等他们的身影消失,方初晴把那挂件提起来一看,见那是一颗黑色的珠子,质地说不清,反正不像是珍宝一类的,从外表看也不怎么起眼。把这东西送人,真不知是沈澜小气,还是景鸾大惊小怪。

    折腾了半宿,她实在有点累了,没心思也没力气继续猜测下去,干脆回屋睡她的美容觉去了。

    那边厢,江无忧听完沈澜的汇报,冷冷一笑,“依朕看,图鲁此来的目的,是和某些死灰复燃的版国势力相勾结呀。他为了投人以诚,只得冒险潜入和政城。杀晴儿,不过是意外的发现吧?但他此来,未必就没有寻找图玛的原因。”

    “先抓到他再说。”沈澜大手一挥

    四月二十四,无思无我来到这世上的一周年纪念日终于到了,沈府热闹非凡、张灯结彩,庆祝这对金孙的周岁生日。同时,无人所知的是,这也算是方初晴重生于大江国的日子。

    景鸾办事很牢靠,尽管和政城全城戒严,人心惶惶,但沈府却如世外桃园,一点也没受到城里紧张空气的影响,一派欢乐繁忙的景象。

    朝中,沈澜的手令一发,弹劾他的折子就雪片一样飞到御书房的桌子上,他说在其位不谋其政、行事鲁芥大意,这才使得敌国j细混入近卫营,危及到大江国的社稷江山,往日其功不足以抵其过,要求降职严惩。甚至有人把他的私生活拿出来说事,认为他好色无度,无中生有地指责他经常出入花街柳巷,影响了大江国官吏的形象等等,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罗列起来,足有二十三条之我。总之,害得江无忧差点得指关节炎,不断的批示:已阅、后议。无中生有,不予追查。

    当那群最看不惯沈澜平日之嚣张的老臣之首,副丞高全,当面指责沈澜时,他只冷冷地扔下一句话,“那就让皇上把我免职罢官,近日进驻北境的事就由高大人带军吧。”

    当时把这位已经八十多的迂腐老家伙噎得够呛,半天顺不过气儿来。之后,其他人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是啊,北境得有人守着,那边条件艰难苦,要面对的敌人凶恶,有谁敢自己前去?又有谁舍得送自己的子倒前去“锻炼”一下呢?

    右师王跋扈又可恶,那么辛苦受累,送死流血的事还是让他干吧。

    就在这样的气氛下无思无我的周岁宴热热闹闹地办了起来,皇上御驾亲临,还带着大批封赏。一时之间,沈府风光无二,不管妒忌也好、羡慕也罢,都改变不了即成的事实。。除非遇到大风暴,不然沈府这条大船是不会倾倒的。

    太太念在奶娘有功的份儿上,特许方初晴与自己同席,不过方初晴却突然伤风感冒,因为怕把病势过给孩子,就没参加这对小家伙一生中的第一个生日。

    其实,她伤的是心,又不想当众失态,如果在这个好日子难过落泪,会不会不吉利,继而影响到两个宝宝的未来呢?不过她迷信,而是关心则乱,因为这一天的到来意味着她离开沈府日子也不远了。她舍不得无思无我,却不得不割舍,那种心痛的感觉是她从没感受过的,似乎整个人都给挖空了一样。

    在寂静无人的广武院后院,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远处传来的模糊的欢声笑语,手里拿着无思无我的小衣服,方初晴不禁哭倒。不管她将来身在何方,恐怕很难再看到他们了吧?他们还那么小,根本没有记忆,所以会彻底记忆曾经有她这样的一个人,把他们妥帖地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轻轻吟唱着,给他们最初的哺育和最无私的爱。

    可她怎么能忘记呢?

    记得在现代时看过一段上帝与婴儿的对话,大概的意思是:婴儿说,“我明天就要出生了,可是我那么小而无助,真的很怕。”上帝说“不要怕,因为我已经安排了一个天使在等你。她会爱你、照顾你、保护你,把所有的爱全部给你。”

    这里的天使是指母亲。她多希望成为无思和无我的天使啊,可是她不能。

    她不想哭出声,所以压抑着呜咽,坐在床前的脚凳上,缩成一团。沈澜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情景,令他想起了他那不堪回忆的童年中唯一的温暖,心,登时软化成春水。

    “初晴。。。”他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的叫她,亲切了许多。

    方初晴把头埋在膝盖上,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放心,只要我还在,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来沈府,随时可以见到无思无我。”他也坐在脚凳上,笨拙地轻拍着方初晴的户膀,“还有,,,别以为他们小就不会记得你。他们一定知道有人那么疼爱过他们。好比我,虽然我的奶娘很早就死了。但是在我心里,她才是我的母亲,我永远都记得她。可惜我再没有机会孝顺她,所以无思无我比我这个当二叔的幸运多了。他们想你时,至少。。。你还在。”

    他这话说得伤感,更加重了方初晴的难过,而他放在她肩上的手那么温暖稳定和安全,令她一时软弱不堪,扑在他怀里,哭了个痛快淋漓。

    沈澜半侧过身子,把她完全抱在怀里,不断柔声安慰,轻轻摇晃,因为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哭,内心的悸动泛滥成灾,无法自抑。而因为他平时的傲慢与强势,这温柔显得分外动人,就好像是烈日酷暑后的绵绵细雨,悄无声息的滋润了方初晴的心田。

    在满府节日般的气氛中,在高朋满座的欢乐里,有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无人角落中,拥抱在一起,似乎天地间只有他们彼此可以相互安慰。卸下心防的二人,第一次这么接近对方的心。直到院外有小厮“二爷,二爷”的喊,沈澜才放开方初晴,放开那难得安静与柔情,低声问,“真的不去看抓周吗?”

    “不了。”方初晴抬起头,正撞进沈澜的眼睛。那一刻,他们的目光忽然奇怪地胶着在了一起,分不开似的,最后还是沈澜把这眼波硬生生扯断。

    “那我叫人来送吃的给你。”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剩下方初晴不住的用双手按住胸口,因为心跳得好厉害,她得保证心不会冲出胸口。

    另一边,沈澜也气息不稳,强行提着劲儿走到一个偏僻的走廊中,平息了半天才恢复正常。

    第三十二章节  沈沅的酒

    太太很高兴。

    她最爱的儿子虽然在一年多前离她而去,而今天她却得了两个前途无量的孙子。在宝宝们的抓周仪式上,无思抓了代表将来可以以文位极人臣的小金印,而无我抓了代表将来可以以武封候拜相的小金马。在坐的宾客恭维话不断,都说沈府的两个金孙肯定会像他们的父亲和二叔那样,成长为大江国的栋梁。

    皇上江无忧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也很高兴。小金印和小金马全是他送的,特地用了一种很闪亮的金子,还加了些闪动光芒的碎宝石进去,这样比较容易吸引宝宝们的眼睛,想不抓这两样都难。

    他做这样的手脚是希望太太能感到快乐幸福,这样就算沈沅去了,也会安心一点。顺便,依着沈澜的意思,他还正式封了无思为左师王世子,无我为右师王世子。这是他们的二叔送给他们的周岁礼物,兄弟间公平一些,就会避免很多悲伤的事。像沈氏兄弟,经历了那样天差地远的幼年过程却没有反目成仇,而是成为亲密无间的战友的,已经算是异类了。但就算这样,他们之间也少了该有撙昵亲情,总似隔着一层什么,像有着过命交情的朋友,却不似血缘之亲。

    整个周岁宴都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宝宝们的亲娘身子弱,又因高兴多喝了几杯,所以在抓周仪式上后,在宴席还没有结束前,她不胜酒力,还打翻了一盘菜,弄脏了衣裙。

    “你先回去洗个脸,换件衣服,然后喝盏醒酒茶。”太太和蔼体贴地对梁竹月说,“反正宴席还有第三道,待会儿你再过来谢过了各位贵客就行了。”大江国风俗,周岁宴是大生日,酒宴要撤换过三次才算完。

    梁竹月勉力站起,先跟皇上、老爷太太和众位宾客告了罪,然后轻声细语地道,“正好,竹月还要从园子里请出一坛好酒献给各位呢,待会儿一并拿来。”

    “是什么好酒,还要这样

    隆重登场啊?”江无忧笑道。他笑,别人跟着陪笑。

    梁竹月略施一礼道,“是当年我与我们爷成亲时,他亲手所酿,藏于地下窖藏。他曾说,这坛酒要等自己儿子周岁时取出,与宾朋共享。可惜竹月不争气,五年无所出。如今虽然有了无思无我,可我们爷。。。。”她哽咽了一下,绝对令见者伤心,但她却“坚强地”说了下去,“过会儿竹月就替我们爷敬了大家这杯得意酒,以祝沈家传承历代,源远流长。”

    为着没命见到儿子的沈沅,在座的人都表示绝对要喝这杯,让左师王爷的在天之灵欣慰。

    梁竹月这才躬了躬身,由刚升为一等丫头的小麦和小紫扶着,先行离去。走到门外时,又叫上了帮着传菜的维维,说是要她帮着办点事儿。虽说现在维维已经不是松风园的人,但大乃乃既然要用人,哪敢不去?

    江无忧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给沈澜,后者同样不动声色的以眼神示意在门外侍候的小厮,跟在了梁竹月的后面。

    因为在无思无我的百日宴上发生了刺杀皇上的事,太太觉得是沈澜太招摇了一点,所以这回的周岁宴比较低调,除了一大家子人,只邀请了一些关系较好的亲朋。规模小,大江国风气又开放,自然也就不太讲究了,也所以座位是混着安排的,并没有把男女全隔开,这也就是皇上和右师磊人能在席间“眉目传情”的原因,也是有幸参加此宴的未婚小姐们打扮得如此精心的原因。

    可惜,大众情人兼种马王心里不停的想起困坐在自己院子里的小奶妈一名,还要分心盯着自己的亲嫂子,真是有够辛苦,顾不得别人了。

    而那小厮一路跟到了松风园,看大乃乃进了院子,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他就在门外找了个隐蔽处守着,只等大乃乃回屋修整完毕,他就可以去二爷那儿交差了。

    “小麦,小紫,你们从那棵树下挖出酒坛。埋得不深,小心着,别敲碎了。”到正屋门前时,梁竹月吩咐道,之后自行进屋。

    一踏进门槛,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聚仙香的味道。那是安息香的一种,最为安神,是“那个人”最爱的。

    她心头一喜一惊。

    喜的是,他没有背誓,真的来接她走了。惊的是,为什么他不等在琴阁,居然跑到了松风园来了?难道,他不怕被发现吗?不过今天是大日子,园子里留守的丫头少,他武功又那么高,自然不怕被人瞧见。

    她犹豫了一下,没进里屋,直接歪在外屋的床上,对跟在身后的维维道,“现在我头晕得紧,怕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了。你呢,候着小紫和小麦挖出酒来,先抱一到席上去,当场开封,再传我的话儿,请你三乃乃帮我劝敬大家。就说我头疼得厉害,再睡会儿,散席时会到的。”

    维维应了,才要出门,梁竹月又叫回她道,“也给方初晴端一碗去,毕竟她是孩子的奶娘,我再不喜欢她,也要敬她日常的辛苦。”说到这儿,长舒一口气,挥挥手道,“不用管我了,叫小麦小紫不要进来吵我,我自己脱了衣服躺会儿就得了,这会子心烦得很。“看样子非常疲惫。

    而等维维一走,她立即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走到里屋去,。那个人,不出所料就坐在床边,气质沉静安详,似乎等了她有一会儿了。

    ”你也不怕被人发现。“她啧道。

    那人一笑,没关系,只要发现我的人不会说出去就行了。”

    梁竹月看着他,突然打了个寒战,一瞬间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跟他有瓜葛。他总给人很可怕的感觉,不像沈氏兄弟和皇上,念在青梅竹马的份上,总让她三分。

    不过这想法很快被她抛在服后了。他来了不吗?他依约来带她走。而她再也不愿意待在沈府,不愿意面对那些所憎恨的那些人,还要装出一幅亲爱的样子。

    她恨太太假仁假义,真疼她的话,就算她做什么出格的事也不应该苛责,就像王妈妈,更不会为了下人们的事迁怒于她。她恨沈沅娶了她却不爱她,与她相敬如“冰”,没有夫妻间的甜蜜。她恨看不起 爱她却不接她过宫,还间接地杀了她全家满门。她恨沈澜有眼无珠,她豁出所有的自尊和脸皮主动投怀送抱,他却无动于衷,害她不得不栽赃阑珊,失了最后两个亲近人的心。她恨方初晴,管她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死去了就不应该醒来,不仅夺走了宝宝们的爱,更夺走了沈澜的关注。她甚至恨无思和无我,为什么他们不是她亲生?她有太多的恨了,以至于甘愿于虎谋皮,铤而走险。

    今晚,一切都会结束的。她所有的恨,和所有的爱。

    第三十三章节 弃子

    “有急事的话,为什么不去琴阁等我?”沉吟了下,她坐到妆奁前,问道,“这边毕竟人多嘴杂的。”

    “我不想琴阁被人翻个底朝天。如果可以,那边的秘道还是不暴露为好。”那人笑笑,走过来拆散梁竹月的头发,“我最爱你这把长发,真是美。可惜啊!”

    “什么可惜?又为什么会有人把琴阁翻个底朝天?”酒精,让梁竹月的头脑有些迟钝,而且久没有被男人爱抚的她,现在沉醉于那双抚弄她头发的手上 。

    “那坛酒,可没问题吗?”那人答非所问。

    梁竹月嫣然一笑,显然妩媚娇柔,可说出的话却y森无比,“我家爷就是死在这坛酒上,临时前痛苦地把脸抓得稀烂。再说,酒坛是密封的,谁会怀疑呢?你说,能有问题吗?”

    那人吻着梁竹月的长发,哼道,“谋杀亲夫还说得这么漫不经心,你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梁竹月对这评伦根本不以为意,望着镜子中自己的容颜,幽幽地道,“谁让他背叛我?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