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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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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贤骤觉风劲被破,心头正自暗惊,如雷猛劲已迎面而来,当下单掌拍出,应声爆出轰然巨响。这一比掌真如风雷相搏,两人脚下的石砖同时迸碎,碎石喀啦乱飞。这一掌向扬使上了“夔龙劲”,后劲潮涌,绝无止尽,力敌“扶摇大风”的深厚功力,步步进。应贤脸色沉重,掌力随之递增,如天边y霾忽至,势将掩没万物,与雷掌掌力僵持不下。

    刹那之间,原本翻腾大殿之上的阵阵气浪趋于凝缓,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两人已展开生死一线的内功拼搏,凶险异常。“天雷无妄”与“扶摇大风”的真气盘旋于两人掌心之间,犹如双龙虬蟠缠斗,互不相让。

    向扬凝神以对,但觉应贤掌力如顺风之帆,层层破浪而来,心道:“从未听得有这么一位佛门高手,内功造诣竟如此高强!但凭我‘天雷无妄’的功力,这还应付得来,何况老和尚年事已高,长力有所不及,我定能取胜!”

    不出一盏茶,应贤果然眉头一紧,掌力略缓,先一步呈露疲态。向扬精神一振,丹田之中真气腾涌,又生一道“夔龙劲”,旧力蜕新,威力更是锐不可当,猛然击溃“扶摇大风”内劲,僵局终于被破。“砰”地一声,应贤身子飞震而退,急将左掌一拍身后板壁,墙上倏然多了一道深逾寸余的手印,雷掌威力卸去,退势亦止。

    向扬乘胜追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喝道:“让路罢!”连环掌力应手而出,恍若连番惊雷,正是“雷鼓动山川”,数十道沉猛掌劲笼罩应贤方圆丈许之地,应贤无处回避,起手招架,“扶摇大风”仓促催发,威力明显逊于之前,转眼双方连对四十多掌,应贤一个招架不来,胸口正中一掌,当场呕血,摇晃着身子跌退几步,虽未倒地,脸上却已无血色,脸上皱纹深陷,可见苦楚。待要重起功力迎敌,忽觉眼前一花,向扬已然近身前,右掌一拍,虚按他胸口“紫宫x”之前。

    应贤见他凝招不发,不觉苦笑点头,说道:“佩服,佩服,向施主武功卓绝,老衲自愧弗如。”向扬道:“承让!我只为那韩虚清而来,无意得罪大师,但是为防万一,此刻却要大师在此休息休息了。”翻掌为指,转眼间连点应贤几处重x,令他真气窒碍,无力动弹。应贤身子一摇,已是无法立足,当下就地盘坐,笑道:“向施主不下杀手,老衲已然万分承情。但那韩虚清所作所为,却与我师兄弟三人关联不小,你难道不欲盘问清楚?”

    向扬心道:“捉拿韩虚清要紧,可不能让你拖延时间。”便道:“待我收拾了韩虚清,自会来向大师问个究竟。”说罢举步走向内殿。才不过走得几步,突然脚下一空,竟是翻板。向扬立时警觉,一个纵跃拔身而起,甫一落脚,赫然又是翻板。向扬再一个拔身,半空中眼望四下,内殿摆设空空如也,地上竟连一个蒲团也没有,正狐疑间,脚又踏地,再次踏中翻板。

    向扬不得已,又一次高高跃起,心道:“这房中难道竟无实地?怎地都是翻板!”他这一跃近了墙壁,当下往墙上一蹬,借力再次斜昻,左手攀到了殿顶横樑,正想趁势翻到樑上,突然手背一寒,樑上竟然翻出一排七柄的月牙弯钩,向扬猝不及防,其中两钩已将他左掌钉在樑上,鲜血乱溅。

    向扬骇然大惊:“樑上也有机关!”原本要跟着攀上横樑的右掌急忙收回,当机立断,反而发劲重击横樑。樑底幸无机关,这一击之下,向扬身子急坠而下,顾不得左手剧痛,双掌齐向他借力一蹬的那道墙发劲重击,“砰”地震开一个大d,墙中许多木轴、铁片乱飞,向扬藉着这一击破墙而出,翻落地面。

    墙外这一边却没有翻板,向扬安然落地。向扬暗叫:“好险!”急忙翻身站起,一看所在之处,是间空旷寂静的禅房,空无一人。

    向扬略一定神,低头一看左掌掌背,已被钩尖划出了两道极深的创口,当先中钩处更似两个血窟窿。若是他稍一迟疑,不立刻离开横樑,手掌定会给铁钩钉穿,整个人铁钩穿掌地吊在樑下,片刻之间左掌便废,照样跌落翻板之下。向扬一拭额头冷汗,心中暗骂:“这机关好生毒辣!”正待勘查四周,忽觉禅房之中气氛丕变,仿佛已多了一人气息。向扬心念一动,低头一看,阳光从身后窗子投进来,在他脚边多印了一个疏淡苍茫的人影。

    【二百一十二】

    这人来得悄然无声,向扬不禁暗自戒备,心道:“这也是个高手。”回头看时,又是一个老僧,魀髯铁灰,蓬杂如旧帚,看来比应贤更苍老几分,双目透着饱经世故的沧桑,但瞳仁之中自有一股犀利气象。

    只听那老僧咳嗽一声,说道:“敝寺设下这内殿机关,几十年来但凡误闯之辈,尽皆束手待毙,今日却只伤得向施主一只手掌,佩服啊佩服!”向扬嘿然冷笑,道:“就是这手掌伤了,也还能用。”左掌五指微屈,暗自运上九转玄功,蓄势待发。

    那老僧仰天哈哈几声,笑道:“你虽胜得过我应贤师兄,却不知还剩下多少气力?今朝却不容你走出埋业寺去!”僧袍衣袖微颤,右手抖出剑形,其色梨黄,却是一把三尺木剑,y刻“应能”二字,正是老僧法号。虽是木剑,向扬却不敢轻忽,心道:“这老和尚若与那应贤功力相当,纵然木剑也能杀人。这寺中不知还有多少高手?还是速战速决为上!”

    转念之间,向扬早已凝运“天雷无妄”功力,老僧应能同时一扬木剑,剑身嗡然鸣响,虚画成圈,重重叠叠,前前后后,赫然幻化出不知多少个晕黄圆圈,荡开一层层的异样光彩。

    向扬微微一怔,一时看不透这路剑法的要义,心道:“且试他一试。”

    右掌平推出去,“雷车奔轨”的雄猛气劲直轰剑势中心。却见应能兜转木剑,连转几转,这一连串淡黄色的光晕便如泡影一般融成一片,又如一个涟漪不定的深深潭水,雷掌威力一去不返,竟不知打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情势怪异之极,向扬也不觉得力道被卸,更不曾受到丝毫抗阻,但发出去的掌力却莫知所踪。他心头一惊,左掌接着劈出,应能仍是虚划着剑,参叠剑影迎向这一掌,向扬的掌力又在不知不觉间失了踪影。

    这次向扬聚精会神,立时察觉异状:“这剑法好生诡异!我这两掌打将出去,都给他化解于无形……不,他剑上劲力不曾与我掌力相交,却像是我的掌力……消失得太快了!”

    两掌无功,向扬大感意外,沉吟良久,仍将这第三掌深深蓄势,并不妄动。

    应能似是d烛其疑,持剑笑道:“向施主不必伤神,老衲这路‘韶光剑法’大违常理,纵以阁下‘天雷无妄’功力之强,也休想破解得了。”向扬只眉一挑,道:“未必见得!”

    四个字才刚说完,向扬已把架势一变,身子一旋,瞬息间掌影纷飞,无数道惊雷掌风回旋劈出,以“风雷遶石坛”的迅猛掌势连环抢攻。这一招向扬出得极重,每一掌都附着深不可测的夔龙劲,兼且掌力一层层来、一叠叠去,若是打实了,纵然金刚不坏之身也得给磨成一片虀粉。

    却见应能好整以暇,不疾不徐地圈动木剑,剑尖所圈之处,无坚不摧的雷掌掌力竟都凭空消灭,倏然而去,他便凭这一柄木剑护住全身,将“风雷遶石坛”的掌力全部消解得一干二净,气定神闲。

    一串掌力发完,向扬跃开数尺,重重地吐了口气,沉声道:“好,真是高明!”

    应能笑道:“可知道徒劳无功了么?”向扬说道:“你这剑法的门道我从未见过,果然奇妙。在你剑法所及范围之内,我的掌力全都消失得奇快……却不知无形掌力你能消夺,有形掌力却又如何?”应能含笑不语,只是持剑以对。

    向扬猛地大喝一声,一个箭步疾冲上前,左掌五指扑出,势若出手擒拿。应能微微冷笑,心道:“你欺得愈近,愈近死地。”手腕轻转,“韶光剑法”剑势所及,虽只信手一挥木剑,却有数不尽的动静快慢之变化,剑上拂出的微妙劲力,轻易破坏了向扬左手一抓的力道。

    这一招的劲力原该存在于世上更久一些,但在此时,这劲力藉以存在的光y却被精巧的剑风挪移而去。看似柔和的“韶光剑法”实则残酷无情,极尽白云苍狗变迁之态,连“天雷无妄”的至高威力,也不得不在飞逝的光y之中化为乌有。

    在迎敌之际,悄悄c纵所有剑所能及的“力道”之寿命,或令新力转瞬即老,或令旧力连绵不绝,正是“韶光剑法”精妙之处:力之所逝者,便如流水,永不复返。

    在这剑法笼罩全局之下,向扬左臂的力道倏然空虚,登时成为一个极大的破绽。应能凝劲于剑,木剑剑刃急掠而下,心中正喜:“先卸了你一条手臂!”孰料剑一及臂,猛地被一股惊涛骇浪似的威力震回,冲得应能胸口一窒,霎时腾腾连退数步。

    但见向扬右拳抵着左肩肩窝,左掌五指迸张,却是他右拳以“冬雷震震”击向左肩,以此劲力重新贯注左臂,同时左掌虚发“春雷百卉坼”,拼着左臂中剑、同时负担两招雷掌功力的凶险,也要抢得“韶光剑法”的破绽。

    这一着应能万万料想不到,虽然仅受“春雷百卉坼”余威震撼,但也令他血气翻腾,一时回气不得。

    向扬兵行险着,心喜之余,立时喝道:“你这剑法我破定了,看招!”

    左臂正运功舒缓经脉,右掌已乘胜出招,一出手就是铺天盖地的攻势,单凭右掌打出“雷鼓动山川”的连环掌力,仍有惊人威力。

    应能忙把木剑一圈,凝神提气,再展韶光剑法,又将向扬的掌力悉数消弭,却是不如先前从容,略显狼狈。一招之间,向扬已调匀左臂血脉,当下只臂齐振,厉声大喝:“再来一招!”拉回只掌成虚抱之势,已蓄起“天雷无妄”的无边威力。应能看出他欲施重招,顾不得气脉正乱,立时深深吐纳,平抑内息,要将韶光剑法重起架势。

    就在此时,禅房中忽尔风声大作。向扬运劲已足,正要给应能一招迎头痛击,忽觉一阵狂风袭至,心中一惊:“又有人来袭击!”转身出掌相迎,“砰”地一声,来人震退一步,但见白魀轻飘,却是应贤。

    向扬朝他一望,道:“大师又来指教了?”应贤笑道:“岂敢,岂敢!亏得师兄替我解了x道,否则老衲还得再枯坐良久。”

    应贤这一击虽然没能伤得向扬,却已足以让应能取得余暇,重新摆出完美无暇的“韶光剑法”迎敌架势。向扬看两个老僧已成夹击之势,心道:“一个老和尚已然棘手,这会儿以一敌二……哼,总要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当下凛然不惧,大声喝道:“好,两位大师便联手齐上,晚辈也乐于奉陪。要不要请你们那位师兄也一齐上场,一并赐教?”

    应贤呵呵一笑,道:“善哉,善哉,师兄解我的x道,便是让我来请向施主过去一叙。老实告诉你,你若能在我师兄掌下走过十招,收拾我们两个老和尚又有何难?只恐怕施主年轻气盛,不懂量力而为。”向扬冷笑一声,道:“大师不必费心。既然如此,请带路罢!”

    应贤点了点头,转身便行,应能也收了木剑,走在前头带路。向扬有心要闯龙潭虎x,丝毫不惧,随着二僧绕廊而行,一番曲折,也不知避过多少机关,这才重新回到大殿。

    大殿中便只一个身影,却是个长发老者,并非和尚。应贤、应能二僧侍立那老人左右,神情毕恭毕敬,却显然便是他们所称的师兄无疑。

    向扬心道:“或许他们只是同拜一个师父习武,并非按寺中辈分而称,这倒也合理。”上前看时,却见那老人额间点有戒疤,向扬又想:“看来他是曾经出家,却已还俗。可是,这……”

    眼前这老人白发披散,而其白发之中又似泛着淡黄,实近黄发。观其外貌,并不如应贤、应能二僧苍老,看来约是六、七十岁。黄发戒疤之下,另有一双湛然目光;身材虽不高大,但是连人带影,竟凝敛了如山如河的威严气概……

    向扬忽然微感俰促。在他眼里,这老人非僧非俗,竟有一种莫可名状的仪表。在那殊异而不慑人的外貌之下,向扬却能感受到一股撼天动地的气魄,深蕴于那看似凡人的身形之中。这份气魄逐渐化成无形的压迫感,得向扬难以喘息,压得他低下了头……

    向扬一咬牙关,昂然抬首,凝劲于单足,见了这老人一句话也不曾说,手底已摆出“夔龙劲”的发劲姿态。那老人倒是先缓缓开口,说道:“不错,这么早就感到害怕,可见你是有见识的。后生小辈能识得天高地厚,值得嘉奖。”

    声音低沉,不甚响亮,浑无一点稜角,余音却异常深远,在向扬耳中回荡不已。向扬默然不应,凝神运转全身功力,竭力将之催运活络,当真是如临大敌,一双眼只看定了眼前这老者。武学上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对手实在深不可测,远非应贤、应能二僧可比,他必须以颠峰之功力来放手一搏,而胜败之数仍难掌握。

    老人见他如此谨慎,嘴角微微一扬,说道:“你若想动手,尽避出招,来罢!过得我这一关,这里便没人保得住那韩虚清,你自可捉拿他回去。”

    向扬道:“韩虚清当真在此?”老人道:“不错。”向扬点了点头,喝道:“好!那么,得罪了!”

    这老人如此威仪无俦,向扬知他决不会先行出手,那么自己更得把握这第一招的优势。第一掌平平推出,雷掌威力掀起一阵烈风,赫然卷起无数裂砖碎石,掌力破空生响。老人笑了一笑,也是一掌拍出,两人隔空对掌,倏然间无声无息,被雷掌卷得满天飞舞的碎石却悉数震散四方,就像撞着了一堵无形高墙,向扬这一掌威力立时销尽。

    向扬抢近几步,再发一掌,这“疾雷动万物”去势奇快,老人却是信手一挥,扬起一波汹涌内劲,向扬猛觉异状,倏然凝掌不前,第二招便又过了。只听老人淡淡地道:“向扬,你这两掌只出六分功力,是何居心?想诱得我轻敌大意么?这第三掌你若还如此……嘿嘿,可太天真了。”

    向扬一听,不觉激起好胜性子,说道:“前辈放心,这一掌保证与前两掌大不相同!”他连攻两招,已欺近老人身前,这时十指虚抓,以“天雷无妄”境界打出“雷惊天地龙蛇蛰”,刹那间真气迸流,双掌划分之际如雷霆动荡,其声轰然,埋业寺樑柱根基为之震撼响应,威力比起迎战“扶摇大风”之时更胜一筹,相去何止倍蓰?

    一团猛烈功劲直袭而来,黄发老人眼中精光一闪,说道:“好,这才是天雷无妄的威力!”右掌拍出,不再是轻描淡写、点到为止,掌力赫然如怒涛崩云,雄远之势犹如万里关山,辽阔无极,这一只手掌看在向扬眼中,竟仿佛变得巨大无比,一把便要将大殿中的一切攫入掌心,雷掌掌力与之相较,就像江河之于汪洋,居然无可与抗,被拒于这难量难测的雄浑掌力之外。

    向扬大喝一声,奋力旋动内劲,“雷惊天地龙蛇蛰”的威力转入第二段,挥臂扯起一股猛烈劲道,势欲翻江倒海,一举掀碎了大殿上无数方砖,那老人却仍闻风不动,双脚生了根似地不以为意,屹立于雷掌威力之中,平举的手掌掌缘缓缓溢出几丝金色霞光,慢慢地覆掌如茧,淬炼出一个赤金色的坚实掌影。

    这股幻华似的的金色气芒,陡然令向扬想起一种武功,不禁失声喊道:“这是……皇玺掌!”

    老人静静点头,沉声道:“皇玺掌练到最高境界,掌力格调昻华,别称‘太皇印’。”蓦然将这金色手印缓缓一抽,说道:“向扬,看着。”

    向扬双目圆睁,眼前赫然映满金芒,仿佛一道天光自万古云霄投s下来,照临天下,无缺无遗。在这璀璨极光之下,向扬长啸出掌,奋勇将“雷惊天地龙蛇蛰”的劲力悉数迸发,但这股内劲的浪头却给“太皇印”这更大的一波巨浪大举吞噬,向扬的身子如飘絮似地往后退,从头到脚,都燃起了赤金色的轮廓,像是烈焰中的一具纸人。

    这股无穷威力触地扬起,又将向扬抛上半空,底下窜流奔动的罡气彷仿佛千军万马、旗海鼓阵,充满喧嚣杀伐……突然,向扬重重摔落下来,便像摔入那战阵之中,霎时有了粉身碎骨的感觉。

    “砰”地一声巨响,“太皇印”掌力重重地镇了下来,天光投尽,满地烟波浮涌,向扬倒卧血泊之中,已无声息。

    老人缓缓抽回手掌,看着自己的掌心,金光已散,仍是平平凡凡一只r掌,缓缓说道:“难道这一手‘太皇印’,当真是天下无敌,再没人能接下来了?”

    自语之中,竟有种难以言尽的嗟吁感叹。

    【二百一十三】

    向扬虽然倒地,却尚未失去知觉。“天雷无妄”与“太皇印”分属两套奇功的至高境界,各有各的神奇奥妙,但撇开所修武学不谈,这老者的内力修为显然胜过向扬远矣。向扬幸有“天雷无妄”功力在身,虽负重伤,亦不至死,神智正迷迷糊糊之间,耳中却听见那老人正说着话。

    详细的字句向扬听不清楚,只听见了太皇印、天雷无妄、武功、掌法等几个他着意留神的词汇。他肯定老人不是在赞美他的武功,毕竟他多少听出了那略带感叹的语气,对一招落败的他来说,这语气唯一的可能是嗟叹这后生小辈功力不济。轻易取胜而不开怀,这恐怕是武功极高、惯于取胜的高手才能有的烦恼,向扬自己便还没这个忧虑。

    这一掌“太皇印”将向扬打得吐血倒地,但他在昏厥边缘徘徊一阵,却没就此闭着眼睛,反而很快地渐次清醒起来,心里第一个清楚的念头便是:“我岂能就这么输了?”

    太皇印的威力超乎向扬想像,他此时彻底明白,这老人的武功凌驾于龙驭清、韩虚清以及他所遇见过的一切高手之上。这是他的“天雷无妄”首次被人击败,错愕过后,一股不服输的意志继而窜起。他的双手首先凝回力量,奋力从地上撑起身子,脑中一个声音奋然喊道:“败在这里,我如何捉回韩虚清?如何能回去见婉雁、师弟、师妹他们?事到如今,非赢不可!”

    应贤、应能同时发现了向扬挣扎欲起,同时“咦”地一声,同感讶然。

    那老人眯起眼睛觑着向扬,说道:“你还站得起来?”

    这句话向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练成“天雷无妄”之后,寰宇神通天字诀的神妙内力亦已长流经脉之中,生生不息、源源不尽,虽然负伤极重,但是丹田中一股真气仍是活泼蓬勃,很快便唤醒他的神智,接着支持他的筋骨脉络力图振作。当向扬一声不响、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应贤、应能二僧都不由得睁大了眼,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老人轻轻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的赞许:“好,端的难得!敌得住我一招‘太皇印’的人,二十年来寥寥无几。倘若你能再接一掌,真可窜到这些人中屈指可数的地位了。”向扬勉力一笑,浑身力气除了用来站稳脚步之外,全都运到了只掌之上,双中说道:“倘若我将你击败,不知在这些人物之中能名列第几?”

    老人一听呵呵而笑,说道:“首屈一指!你想试试?”向扬睁大眼睛,道:“乐意之至!”足下一蹬,冲上前去双掌齐发,“砰”地一声,老人单掌平挥,已将这一招雷掌之力彻底销毁。老人摇头道:“这等掌力……”

    刹那之间,向扬掌力又发,老人没说完话,便又再接了一掌。紧跟着第三掌、第四掌、数不清的掌力连珠价轰了出来,快如流星,密如骤雨,一掌接着一掌的“疾雷动万物”猛攻而出,攻势急劲无比。老人信手招架,并无丝毫吃力之处,应贤、应能却都看得吃惊起来。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刚刚还身负重创、倒地不起的青年,转眼间便又精神奕奕,勇不可当地发动如此猛烈的攻击?

    老人连格四十多掌,左掌倏然一圈,口中说道:“白费力气。”掌力跟着推出,金芒一闪,“太皇印”应手而出。这掌力真是一道无可与抗的神力,在这金光开路之下的一切事物若不回避,都将被摧毁殆尽,便如皇舆将行之大道,一无阻碍。

    向扬的掌法再次溃不成军,但他这次没再应招倒地,而是双掌一叠,硬接这一下“太皇印”,身子无可避免地一个回旋、向后猛地震飞,直要飞出大殿门外。

    但是向扬左脚跟往后一探,右脚奋力往下一钉,硬是把身子以千斤之力压了下来,稳稳站定在地。站稳的一瞬间,向扬感到上半身几乎被震得粉碎,有种从万丈悬崖摔下来、正摔在一块峥嵘山岩上的感觉。但他大喝一声,以内力根基硬接了这一股威力,咬牙一阵,终于吁出长长一口浊气,没倒。

    他抬头看前方,看到应贤连捋白魀,应能脸上明摆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老人则眯着眼睛,眼帘缝底透出犀利的精芒,正重新评估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一招“太皇印”的力道与前一掌不分轩轾,但是这次向扬早有准备,连发数十掌,虽然耗力甚钜,但是九通雷掌后劲最强,几十掌的劲道堆叠起来,已在“太皇印”前头路上积起了相当的阻力,向扬实际承受的力道约莫是前一掌的六成左右。

    凭着“天雷无妄”根基、加上被震飞之前施展“斗枢逆转”的巧妙步法,向扬这第二掌接得比前一掌漂亮许多,直让应贤、应能难以相信。但那老人一眼便看破向扬这几下接招的法门,心中微微一笑,早有筹画,说道:“接得好。这第三掌,你还能接吗?”

    一阵金光耀目,第三招“太皇印”迎面而来。掌力离己尚远,向扬心中陡地大惊:“这招威力大不相同!”第一掌要了他半条命,第二掌竭尽所能接下,此时向扬的功力与迎敌手段都已给老人摸了个清楚,因此这第三掌已非向扬所能接下。这一掌的掌力之重、来势之快、后着力之深远……已涵盖到疲惫的向扬应变能力所及之外。一掌过去,向扬胸膛中掌,胸口血气一阵翻滚,眼前倏地转黑。

    同一时间,老人忽觉手腕脉门一震,猛地缩手。向扬的确无法接下这掌,但他闪电似地做出了最后一个反应,趁着“太皇印”及身,老人手掌打中自己的一瞬间翻掌猛劈,狠狠劈中老人脉门。虽然向扬中招稍早,这一击威力已弱,但已让老人在他倒下之后,再次审视了他一番,缓缓点头。

    “这个向扬,的确是个人才。难得,难得,把他一起带回去罢!”这句话,向扬已经听不见了。

    重新睁开眼睛,已不知是几天后的事情。向扬重新清醒过来,第一个感觉只是想吐。他浑身乏力,动弹不得,肚子里感觉得出有填着些东西,但他可不记得有吃什么东西。昏迷的日子里似乎有人照料他,但他没空去理会这档事。他首先试着转动眼珠,从仰躺着的有限视野去观察自己处在怎样的一个环境。

    昏天黑地,不见天光,脑袋底下骨隆鼻隆的轮轴之声直响,向扬略一提神,便知自己是处在大车之中,四周遮掩得毫不透光。他略一运气,但觉精力困乏、伤势沉重,所幸真气尚称流畅,没给封住x道,手脚稍一用力,似乎也能勉强活动。只是动虽能动,毕竟气力虚弱,反倒是继续躺着还舒服些。

    向扬索性便还是躺着。心中才想:“我可昏了多久?落在什么人手中了?”

    忽然便听车外传来一人声音:“向施主可是醒了?”听那声音,却是应贤。

    向扬心道:“原来还是落在他们手里。”这倒也不出他意料之外,当下便道:“大师好生厉害,看也不看便知道我醒了。”应贤笑道:“向施主呼吸忽畅,自然是醒后运功调息所致。伤势可还好么?”向扬道:“不劳大师挂心。那位……大师那位师兄,如何称呼?”应贤道:“我师兄的法号是上‘应’下‘文’。”

    向扬道:“嗯。这位应文大师掌力当真厉害,堪称武林绝顶高手,在下佩服之至。”

    应贤一时没有回应。向扬又道:“在下伤势一好,还要向应文大师多讨教几招。”应贤笑道:“不急,不急,咱们这趟旅程时日尚久,足够让你养好伤势。”

    向扬说道:“我正想问。各位大师没下手杀我,却是要带我到哪里去?”应贤道:“到云南去。”

    此言一出,向扬不觉心中一凛:“云南!可不是韩虚清的老家?”脱口便道:“韩虚清呢?他也在这里?”应贤道:“当然也在。韩施主,你不向师侄说说话么?”一个声音“嗯”了一声,却不说话,但向扬已听出正是韩虚清的声音,不觉勃然大怒,心道:“若我没受这伤势,现下立刻取你狗命。且先让你多活点时日!”

    只听应贤又道:“也罢,你若强自说话,恐怕又要牵动脉息,凶险无比。你若再走火入魔一次,神仙难救,可知道么?”韩虚清又嗯了一声,这次向扬听得仔细,察觉其中颇有苦楚之意,心中大疑,问道:“应贤大师,你说……韩虚清走火入魔?”

    应贤道:“然也!你可知道,你到埋业寺来的时候,我们师兄弟三人对付着你,韩施主却正参详着十景缎呢。这十景缎变幻莫测,韩施主c之过急,不慎惑于心魔,真气岔乱,险些在我们发觉之前就一命呜呼。”向扬先是一愕,继而重重哼了一声,说道:“韩师伯武学渊博,怎么也会出了错解武功的岔子?”

    应贤笑道:“向施主此言差矣!十景缎并非武功秘笈,就是武功绝顶之人,也未必便能悟通,否则我们何必请你师伯来集全这十景缎?”

    向扬一听,突然心有所悟,道:“如此说来,莫非能解这十景缎之人就在云南,而且是我这好师伯韩虚清所认识的?”

    应贤也不隐瞒,呵呵笑道:“不但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向扬道:“大师护送他回云南,恐怕便是要顺便把十景缎的秘密一并接收了?”

    应贤道:“此语不确,应当是由我应文师兄接收。”

    一闻此言,向扬凝神倾听,果然听出大车不只一辆,他那应文师兄、应能师弟自然都在此行之中。

    向扬说道:“这十景缎的秘密,怕是只有韩虚清能问出来。大师确信他舍得告诉你们?”

    应贤说道:“这是自然。他问得秘密的同时,十景缎可会拿在我师兄弟三人手中。”

    向扬哈哈大笑,道:“真是设想周到!韩虚清,原来你辛苦一场,都是为了你的好主子。我该赞你一声尽忠职守么?”韩虚清重重呼出一声,没有回答。

    应贤说道:“十景缎的秘密,我们自也会同韩施主共享,我师兄并不打算独吞。向施主,你若有意,这里头也能算上你一份。”

    向扬道:“什么?”

    应贤道:“师兄对你那‘天雷无妄’的造诣颇为欣赏,想你多年以后,自可成为武林中的擎天一柱。我们带你同行,有一个原因便是要你一并见识这十景缎的秘密。”

    向扬笑道:“那我可真该受宠若惊了。不过在下对这十景缎毫无兴趣,这里头有何秘密,实在与我无关。恐怕我晚点伤势稍好,便要起来坏你们的好事,把我这该死的师伯给捉回去了。”

    就在此时,忽听应能的声音在另一边说道:“向施主若打算如此,恐怕得等伤势大好才成。眼下由我护着韩施主的安危,可不容他人抢了他去。前些日子你还昏着的时候,才有人想来杀他,反倒被我一剑杀了。你道是谁?”向扬道:“谁?”应能道:“天府神刀萧承月。”

    向扬默默不语,心道:“这人杀了婉雁的父兄,惹得婉雁伤心欲绝,实在浑帐透顶,但毕竟也是正道的豪杰之士,只不过为韩虚清所利用而已。他想杀韩虚清来偿罪,反倒落个惨死收场……哼,韩虚清,我倒想看看你会有什么下场!”

    只听应能又道:“这位萧大侠的首级,我们也派人送到了巾帼庄去,向施主的亲朋好友们可都聚在那儿了。这一送本是希望他们好生安葬,却又引得几位小朋友出来访探我们,这可就大违我们本意,只好通通捉了起来。向施主,你猜这又是谁?”向扬心中一紧,暗道:“莫不是师弟、师妹他们也被擒了?”

    应能不闻回应,便道:“向施主不妨自行看看。”忽听“喀啦”一声,向扬只觉身处的大车斜冲出去,却是轻快了许多,正愕然间,又是“恰啦”“夸啦”几下轻响,似乎碰上了什么东西,扣上了几个笋头,车身又重了下来,行驶平稳,就好比原本的大车突然分了一半出来独个儿跑,跑去跟另一辆车并成了一辆似的。这果然像是另一辆车,韩虚清、应贤的呼吸声都已不闻,却给向扬听见了另一种急促的呼吸声,甚是浊重,乃是数人的喘息。

    向扬细听之下,听出是二男一女: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女的却听得出一阵呻吟娇泣,唔唔啊啊地急喘着,这分明是与人交媾中的欢好春声。向扬不觉心跳加速,大为紧张起来:“这姑娘是谁?这……这声音听来很稚嫩,是师妹?是杨小鹃姑娘?该死,该死!这种声音我平常又没能听见,哪听得出是谁!”

    不论是谁,在这儿被男人抽c着都是糟糕透顶的状况,向扬想,除非这真是师妹华瑄,而那男人刚好就是文渊,那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可是有两个男人,另外一个不论是谁,可都不成!

    就在向扬焦灼万分的当儿,却听一个男声喘道:“我……我不行了。蕴青,我……我要去了!”紧跟着,向扬便听见那少女一阵失声呼喊,“嗯啊、嗯啊”的声音之中,升起了一种听着便似滴着汗珠的娇腻颤音。

    如果发出这种声音的是赵婉雁,向扬知道这必当是她被抛上高c、兴奋得无以复加的一刻,自己所能做的,便是往她的娇躯之中释放出全副精力,然后把她紧拥入怀,吻着、抚摸着她正极端敏感的肌肤,让她一边轻喘着“向大哥……”

    一边浑身颤抖,淹没在快乐之中,而他会继续温柔地逗弄着她,令她娇羞不已。

    不过这少女并非赵婉雁,那男子的喊声已叫出了她的身分,这让向扬松了口气。和华瑄、杨小鹃比起来,云霄派的柳蕴青跟他交情有限,他不能不感到一种“好险”的松懈感。不过他还是免不了担心她的安危,当下叫道:“柳姑娘,是你么?你怎么样?”

    一阵剧烈喘息之后,柳蕴青有气无力地道:“啊?向……向公子?我……等等……啊、呼……天啊,我快死掉了……太棒了,再来一次好不好?啊、啊……”说着说着,又开始呻吟起来,浑杂着一种奇妙的律动声,看来她仍然给人持续抽c着。向扬皱起眉头,裤裆底下那话儿不禁蠢蠢欲动,心道:“拜託,你到底在跟谁说话,也清楚一点罢!”听她这么说,简直像在夸讚向扬一样。

    不过听柳蕴青言语兴奋,没有一点受人jy的渄惨,向扬倒是又安了几分心,心道:“那位兄弟说不定是她的心上人,那也罢了……不对,总不成两个男人都是罢?恐怕是c药作祟。”当下又叫道:“柳姑娘,你……在你旁边的人是谁?”

    柳蕴青似乎忙着呻吟,根本没能回答,倒是一个男声答道:“向公子,是我!”

    向扬道:“是谁?”他可真没听出来。那人又道:“林秀棠,你知道罢?我弟弟也在……也在这里,我们曾在你追韩虚清出门时,用箭s你啊!”

    这么一说,向扬倒是想起来了,不禁暗哼一声,说道:“是了,那晚陆道长遇害,你们也在那儿放箭。这会儿你们又对柳姑娘……”林秀棠忙道:“那是我们、我们还不知道啊!”向扬道:“什么不知道?”林秀棠道:“我我……我们那时候,不知道韩虚清他、他他……他实在无恶不作,现在我们全知道了。慕容姐姐要我们来找你、你……啊、啊……我们,哦哦……”

    话到后头,愈来愈不成言,似乎他也正忙着在柳蕴青体内抽动,无暇也无力分说。

    向扬听得莫名其妙,心道:“什么慕容姐姐?是小慕容姑娘罢,怎么他们也叫起她姐姐来了?向来只有师妹这么叫不是?听他这话……仿佛他兄弟两人倒跟我们化敌为友似了。还是……他们兄弟是只胞胎,总不成跟那两位柳姑娘凑成对了?”

    向扬自觉胡思乱想,倒是难得猜中了实情。只是林家兄弟和柳蕴青正在车中拥作一团,打得火热,暂时没法跟向扬详叙前情。只听柳蕴青娇声喘道:“快、快……啊,秀棠哥哥好棒,对,再快一点嘛……啊!秀棣哥哥也好棒……呜……啊,人家被塞得满满的……啊啊……”

    由于柳蕴青那娇嫩的嗓音实在呢喃得过度浪荡了点,听到此处,向扬真是不能不硬起下身,重伤之余又多浪费一点血气了。细听之下,柳蕴青竟然是前头后面都给林家兄弟分佔了,前后夹击,刺激得难以想像。这实在对向扬这负伤之人的血脉大有影响,他不得不出声说道:“柳姑娘,两位林兄,你们既是同样被捉,麻烦可否克制一下,点到为止?”

    林秀棠道:“这……这可不是……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啊、啊……”林秀棣勉强挤出一点声音,帮他猛攻中的哥哥继续说道:“我们……我们兄弟两个,实在停不下来。我们被绑在一起,就是完事……也、也分不开,只好再来……”

    向扬听了一怔,一时想像不出那是什么画面。他可不知,眼下林秀棠、林秀棣兄弟二人一前一后,把柳蕴青紧紧夹在当中,四条手臂箍紧了她,三个人被捆在一起,两条阳具一c前窍,一c后t,紧密得即使软了也抽不出来,只得在柳蕴青的体内重新坚挺起来,一次又一次的抽动、放出阳精。三人都是习武之辈,腰腿之力不在话下,虽然被绑,依然可以振腰欢好。

    林家兄弟与柳氏姊妹自定情起,就没在意过谁与谁配对,反正两对只胞胎,互相看来都一样,哥哥今天上了姐姐、明天改上妹妹,弟弟也就如法炮制,有时四人一完事,第二轮便交换过来,无不乐在其中。这时柳涵碧不在,柳蕴青同时遭受兄弟两人的双双进击,真不知比平常承受了多少倍的快感。在向扬问起柳涵碧下落如何、三人又如何会给逮住之前,恐怕要先问问柳蕴青那兴奋异常的胴体何时才会失魂落魄到全无反应,不再刺激林家兄弟两人的那话儿、好培养一点说话的力气了。

    【二百一十四】

    如此情景,却也非三人之所愿。原本林秀棠、林秀棣、柳涵碧、柳蕴青离开巾帼庄时,只想着如何找回韩虚清身边,然后捎个信回巾帼庄去通风报信,想来顺利,到头来却出了大纰漏。

    四人到了京城,在甜水井等了一天,便有韩虚清的手下前来引路,说道韩虚清身负重伤,事情有变,要将同党一一召集回去。林、柳四人闻言大喜,便跟着那人来到埋业寺。路上那人问起柳氏姊妹,林家兄弟便依小慕容所言,说是自己兄弟两人捉来的俘虏,倒也没出问题。

    可是到了埋业寺中,韩党聚集甚众,其中有好些滇岭派、皇陵派的余众见了柳氏姊妹,嘻皮笑脸地来动手动脚,说道:“都是自家兄弟,逮着这等香喷喷的上等货色,岂不该让大伙儿有福同享?”

    林家兄弟哪容他们侮慢情人?一怒之下动了手,柳氏姊妹却也跟着打了起来,没两下把戏便给拆穿。众人正大闹间,应能出来喝止,数招剑法之间便将林家兄弟并柳蕴青一同拿下,柳涵碧却早一步溜出了埋业寺外,凭着云霄派轻功奇妙,没给捉住。

    应能倒也并不在意,却在众人欢呼叫好之际,木剑连点,竟将韩党一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