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都市言情小说 > 淡扫娥眉 > 第 45 部分

第 4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霍西楼,赵瑟却知道,这是早年艰辛生活留下的烙印。

    只是养了这么许多时日,还没有养过来吗?赵瑟有些心疼。

    她蹑手蹑脚地坐到床沿。脚踏上的侍奴先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冲赵瑟直发呆。赵瑟踢了他一脚,他总算不至于嚷起来,知机地缩到一旁。赵瑟轻轻握住霍西楼搭在枕头上的手,摩挲着虽然已经褪去了茧子,却仍然略显粗糙手指和手掌。

    霍西楼“嗯”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他歪头看了赵瑟片刻,竟然猛地张开手掌去推赵瑟的脸。赵瑟正待跳起来找他算账的当口,他却模模糊糊地嘀咕道:“又做梦,真是!”接着便翻身向里,复又睡去。被子跟着滑下几寸,露出霍西楼结识挺翘的臀部。

    一种温暖涌上赵瑟的心头,让她不由发出微笑。她笑着拍上霍西楼的臀,娇嗔道:“喂,你的细君大人来了,快起来下跪迎接!快点啊!不然我可真打了啊!”霍西楼臀上的肌r弹性极好,赵瑟的手掌一拍上去立即便被弹开。

    霍西楼猛然翻身坐起,伸手触了触赵瑟的睫毛,赵瑟冲他眨眨眼睛。于是霍西楼立即笑逐颜开,抱住赵瑟的腰道:“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只当是做梦!”他高兴地在赵瑟面颊上亲了一口,随之又疑惑道:“在床上也要跪下接吗?没听灵犀和我说过呀,那你等会儿啊……”说着便将赵瑟推开,真按着床准打算跪起来。

    赵瑟忙扯住他道:“我和说着玩呢?床上都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有傻瓜忙着下跪的?”

    霍西楼笑笑道:“我都该忘光了!”

    赵瑟随口和他调笑道:“没关系,我没忘就成……”连她自己都奇怪,这些闺房之中调笑取乐的话她和十一,和陆子周,和傅铁衣都说不出来,和其他的人也想不起来说,偏就只和霍西楼在一起便能随随便便就说了出来,

    霍西楼一听赵瑟这样没正经,面颊上立即便有些红晕。他这人在床上可谓一点儿真功夫都没有,正经木讷的很。他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便扯着被子平躺下来。赵瑟理解就是“你来吧,我保证不反抗。”只是不知道他干嘛非要盖被子,这会儿倒是不嫌热了!

    赵瑟便索性仍坐在床沿,歪着头说道:“咱们先聊聊天也好……当初就那么把你扔回家,我心里一直都觉得对不住你。哎,家里没人欺负你吧?”

    霍西楼睁开眼睛道:“哪能呢?大家都对我很好。”

    赵瑟便放心了,将手探进被子里,在霍西楼的身上游走。她笑着说道:“那就好,来,我先服侍服侍你,给你揉揉,便当是赔礼道歉。”于是大肆上下其手。

    霍西楼满面泛起红色,紧紧闭上眼睛,咬住嘴唇不肯做声,极力克制浑身的战栗。他这个人,赵瑟知道,一定是让他娘满山满谷的之乎者也教过了头,上了床力求克制正经。可是偏巧她的西楼浑身上下都极为敏感,随便用手一碰便滋味无穷。身体上叫嚣着要享乐,心里却又想着克制守礼,那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嘛?

    赵瑟的手沿着胸腹一路下去,本该揉到郁郁葱葱之所,春笋勃发之地,不想触手却是一篇冰凉。她错愕道:“什么东西?”

    “贞锁啊!”西楼睁开眼睛回答。趁着赵瑟魔爪离开的当口,他掀被坐起来,指点着问:“好看吗?我挺喜欢这个样式的,挑了好久呢。”

    赵瑟低头去看,见是皮革和金银镂丝做成的一个贞锁,做工形式极为精致。贞锁将霍西楼的整个□包裹住,塑成飞鸟的形状。下面两排拇指大小的锁扣,镶着红宝石,宛若鸟儿羽翼两端垂下的翎子。

    “好美!”赵瑟抚摸着赞道,“只是这么多小锁,开起来好生麻烦。”

    说着,赵瑟探身在往床头上的暗格里去摸钥匙,却左摸左摸不到,右摸右摸不到。心中不由一沉,暗道:西楼身边的侍儿如此霸道吗?怎得连钥匙都收了去?

    于是,赵瑟便打定主意借机大大地发作一番,免得日后自己照顾不到,叫奴仆欺负了西楼去。遂拿起床头的玉摆件掷到地上摔得粉碎,怒道:“来人!人都哪去了!”

    霍西楼一时不知道赵瑟为何突然生气,牵了她的手去摇。赵瑟却催他躺下,笑笑道:“你别管,躺下先睡一会儿就好。”说着替他扯了扯被子。

    跟着赵瑟过来的侍仆与服侍霍西楼的侍仆一起挤进来,均惶然不知所措。看样子也不像霍郎惹怒了小姐,不知是为了何事。众人皆噤若寒蝉。五音捧了茶奉上,赵瑟拿在手里沉吟片刻,问道:“霍郎这处,是谁带人伺候?”

    众人中有一个侍儿上前一步,跪下施礼道:“是小人灵犀。”

    赵瑟笑笑道:“原来是灵犀……我今晚过来,你不知道吧?”

    灵犀垂首道:“小姐来时,小人的确不知。后来五音哥哥派了人叫……”

    赵瑟冷哼着打断他道:“难怪不知道,连看门的小厮都被你管得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歇着啦。”

    灵犀连连叩首,赵瑟并不理他,转而吩咐五音道:“去将咱们这儿的大管事叫过来。”五音迟疑了一下,终究推了个伶俐的侍奴去了。赵瑟拉着霍西楼的头发玩了半晌,和他说了好半天闲话,霍西楼屡屡以眼色询问,她才转身问灵犀:“钥匙呢?”

    灵犀吃了一惊,顾不上磕头,愕然挺身道:“不在小人这儿啊!”

    他额头上虽尽是红肿狼狈,目光神色间却全是理直气壮,搞得赵瑟反倒有点措手不及。赵瑟狠了很心,站起来使劲砸了茶碗,正待发作。西楼此时已然明白,忙在赵瑟说话前及时拉住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糊涂了,怎么问他要钥匙?”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从北京跑到天津,又从天津跑回北京,都要累晕了,想更新没更新成,对不起大家。

    各位要结婚的朋友们哪,吸取馒头的经验教训吧。结婚前啥钞票房子都是次要的,练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暖帐

    一开始的时候,所有傢了人的男子都会被强行施加各种贞c带或者等同于贞c带的禁锢。禁锢或者严厉、或者温柔,都是为了保证男子在傢人之后忠诚于妻子一人。当然,所谓的忠诚,贞c带能确保的只是有关身体方面的部分。这只是为了宣示女人的——或者提醒男人,女人独占他们,而他们却不能独占女人——的高傲姿态而已。事实上,那个年代,女人并不怎么在乎她的夫侍们的贞c。

    许多许多年之后,不管男人和女人,都开始将贞c视为一桩重要的事。不管男人和女人,生来便都理所当然地认为,男子在傢人前乱性是足可称道的风流倜傥,而在傢人后贞洁忠诚却是必须要遵守的德行。

    当这种观念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偏执充,斥于最繁华的都城大邑乃至最偏僻的穷乡僻壤的时候,也就是现在这个年代,各种本来用以禁锢男子的各种贞c带以及类似于贞c带的东西反而成了最受男人们追捧的阁中爱物。不仅仅局限于傢了人的男子,甚至未出阁的男孩儿也常会偷偷节省下零用钱给自己买一两个极为倾心的来装饰自己的身体。其情其景,和那些未满八岁的小女孩,并不允许化妆,却总忍不住要溜进母亲的房间,偷偷立在妆镜前一本正经的擦拭口红是何其的相似。

    是的,贞c带这种伟大的东西已经堕落成为了男人的饰物,和名驹宝剑一起支撑着他们的骄傲与光彩。贞c带最开始的目的已经沦陷,剩下的只是一些残枝败叶。在这一点上,它们和让女人为之双目放光,心跳加速的戒指、耳环和项链的命运是一样的。

    所有的男人小腹以下都被郑重其事地锁上各种做工精巧的贞锁、贞环或者印上纹饰绮丽的贞印,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开锁的钥匙和同样纹饰的贞印就堂而皇之的放在他们的床头,伸手可及。不光他们的妻子想打开很容易,他们自己要拆下来也同样方便。

    男人们依然冰清玉洁,贞c的观念远比最严厉的禁锢更有用。

    远古时代的高尚行为总有一些作为传统遗留到现在,这就是前面所说的残枝败叶。最常见的比如,每当妻子要远行或者夫侍要出门,分别的时候,夫侍总要选一个喜欢的贞c带将自己锁住并将钥匙交给妻子。妻子将钥匙封好,可以带在身边,也可以交给长辈保管。下次见面时,打开封印,取出钥匙还给夫侍,总不免要有一番格外甜蜜的恩爱。

    赵瑟这个人总有点儿难得糊涂,对于贞c带的渊源,她像大多数女人一样不甚了了,用到时候往往也含糊其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今天这晚上,本来很明白的事儿,到底还是要霍西楼暗中提醒过一句“上路时仿佛七爷派了专人拿着的”才能省悟。

    赵瑟不由暗骂一声糊涂,自己竟然忘了。当初在山阳分别时自己没在意这些事,那么西楼身上的这个漂亮飞鸟锁便该是到家拜见过母亲和父亲之后,七叔给他,他一直带着的,钥匙自然也在七叔那里。还好西楼提醒得及时,不然自己白白闹上一场,岂不是大失颜面?

    正巧侍奴引了院中的大管事赵月兰到来,站在帷帐外面恭声请命。这正好送了台阶给赵瑟下,赵瑟便借机丢开灵犀,转而吩咐道:“进来吧!”

    赵瑟推霍西楼躺回被子,自己起身步下床榻,坐到对面的椅子上。侍奴们解开帐钩,放下绣帐,将霍西楼掩入帐内,这才有侍奴掀起帷帐,放大管事赵月兰进入内房。

    赵瑟居处的大管事赵月兰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家中乃是赵氏的世仆。因为忠心能干,所以派到赵瑟这里管事,主要是为了将来赵瑟做官后料理外务琐事,现在只好先管管院中钱财侍仆之类的小事。她进来并不抬头看赵瑟的这些美貌侍者,只福身施礼道:“小姐请吩咐!”

    赵瑟便气恼道:“霍郎这处的奴仆都是你安排的吧?怎么尽是些吃干饭的废物?”

    赵月兰跪下道:“是!”

    赵瑟接着发怒道:“我晚上过来竟是一个人都见不着!你怎么选的?”

    赵月兰低声道:“小姐息怒,全是仆妇的疏忽的罪过。天色已晚,还是先叫他们服侍了小姐安歇,仆妇明日一早便严加整饬。”

    赵瑟冷哼道:“麻烦什么?!现在就全换掉!重新去管家那选好的来。”

    房中本来立着看热闹的侍奴一听赵瑟这般说,犹若晴天霹雳打在头顶,纷纷跪在地上哭着哀求。赵瑟转向灵犀道:“念在你这些日子一直伺候霍郎,他也习惯了,这次我便暂且留下你。明日和兰管事一起去选几个人来,若是再管不好,我便只好连你也不要了。”灵犀施礼拜谢。

    赵瑟挥手道:“哭哭闹闹地吵死了,你们这就办吧!”赵月兰答应一声,起身出去唤来几个强壮的小厮,将分派过来伺候霍西楼的侍奴们尽数一根绳子捆上押走。寂静的深夜里,哭闹声和斥责声夹杂在一起传出去格外响亮,惹得许多无不相干的人都扒着门缝窗户张望窥探。

    闹了老长一阵子总算渐渐消停下来,赵瑟打了个哈欠,以手盖住眼睛道:“累了,都下去吧,留两个人伺候就行了。五音,你回去把那红木匣子取过来。”

    众人服侍赵瑟换了寝袍,退了出去,只留下灵犀和另一个侍奴。赵瑟掀帐上床,刚冲霍西楼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人便被霍西楼扯进被子按躺下去。他以下巴抵住赵瑟的锁骨,皱眉抱怨道:“刚第一天,深更半夜,你怎么平白无故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这让我以后可怎么办?又没什么事,你根本就是愈加之罪何患无辞嘛!”

    赵瑟悄悄对他说:“我本来就是故意找茬!西楼你不知道,家里这些大大小小的下人都可恨得很。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后面都是有靠山的。我若是不先教他们晓得厉害,日后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你呢!”

    霍西楼眨了眨眼睛道:“可是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三老太爷知道了怪罪我怎么办?”

    赵瑟在床上滚了一圈,笑道:“你放心,三叔公才不会管你呢!只有家里那些不开眼的蠢奴才才会慢待你……”

    霍西楼不明就里,抓住赵瑟想要细问。赵瑟却错开了话题,拍拍床铺道:“快躺下,咱们再不快点天可就真的亮了!”

    霍西楼顿时窘得面颊发烫,挤到床最里面背对赵瑟躲着,不管赵瑟怎么招呼都不肯转身。赵瑟笑道:“没关系,反正你背后一样风光无限,我坐在一边看看就好。”霍西楼猛然醒悟自己身上除了飞鸟锁之外并无一丝一缕,这样背脸侧躺着,分明就是把光着的背臀送到赵瑟眼前去给她看。

    霍西楼在这方面脸皮极薄,心里一时过不去,猛然翻过身以手去推赵瑟,委屈道:“不许你看……”不巧的很,正好推到赵瑟的胸r,霍西楼立即面红耳赤,木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瑟低头而笑,双手按上霍西楼的手背,轻轻向下压了压,引导霍西楼将自己的胸r握在掌心。格外的若软舒适像雷电一样自霍西楼的掌心传递到全身每一寸的肌r骨骼,令他轻轻的战栗。他的眼眸中变得晶莹而流光溢彩。

    “西楼,我喜欢你的……”赵瑟的声音朦胧而情深意重。

    只这一声,霍西楼便投降了,失落了自己。他抱住赵瑟,赵瑟的头抵在他的怀里。赵瑟侧过头,伸出舌头在霍西楼的胸r顶端勾弄,霍西楼全身上下都泛起粉红的色泽,模糊地呻吟从他的喉咙里一点一滴地泄露出来。“瑟儿……”他仿佛试图挣扎,又似乎不肯挣扎……

    他们相互拥抱着躺下,彼此品尝着对方的唇,在舌头的纠缠中逐渐迷失掉意识。在赵瑟不怎么熟练地引导下,更加不熟练的霍西搂在她的肩头、胸r、肚脐的周围,小腹,以至于花瓣上留下一连串带着雾气的吻。

    如果在清醒的时刻,霍西楼这样正经的男子绝对不肯作如此暧昧的举动,即便是在床上。然在现在,他们是在相爱……

    被束成飞鸟状的春笋轻轻地扬起鸟头,赵瑟以手指的指肚划过它的顶端。这里,是整个春笋唯一伸出贞锁的部位,其余的地方或者被皮革包裹着,或许被镂丝金银编织成的笼子关起来。赵瑟微微用了些力气,仍是用指肚在顶端的表面上打着圈儿。呻吟不可遏止的被霍西楼释放出来。同时绽放开来的还有r白色的花朵。

    “小姐……匣子取来了……”五音在外面禀告。他总能在正确的时间做出正确的事。

    赵瑟伸手探出帐外,接了匣子进来,撕开封条,拉霍西楼一起看。匣子里面是三串钥匙。霍西楼拿出其中一串,道:“是这个。”赵瑟点点头道:“你可别认错了!”于是仍旧合上匣子,还给五音,吩咐道:“明日送去给俞郎和莫郎。”

    钥匙和锁一样多,足足有十六把,且锁扣极小,开起来极为麻烦。霍西楼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赵瑟坐在对面逐一替他开锁。开的时候,赵瑟拎着鸟的翅膀,好奇心大起,问道:“这样做成张开的翅膀,走路时不会划伤两边的皮肤吗?”

    霍西楼闭着眼睛道:“怎么会呢!那个翅膀是按着腿的弧度做的,怎么可能划伤。别说走路,就是骑马也没关系。不过时间如果太长了多少还是有点硌的慌。其实没关系,习惯了一点事儿都没有,这样的东西硌一点儿有什么关系?”

    赵瑟便不解地摇头道:“既然硌,不用了就是。不行用贞印也挺漂亮,干嘛非用它?”

    霍西楼睁开眼睛道:“那你穿几寸高的木跟鞋脚不难受吗,你干吗不穿?”

    赵瑟笑道:“说的也是。”

    锁开完了,镶着红宝石的锁扣丢的满床都是。霍西楼自帐中探出头去,管灵犀要了一个小匣子,将飞鸟锁和锁扣逐一放进去,码得整整齐齐。赵瑟在一边看得有趣,便非要抢过去自己整理。她边摆弄边说:“原来你喜欢红宝石,那明天唤匠人帮你多做些镶红宝的玩意儿……”霍西楼便只含笑看着她。

    侍奴以琉璃盆盛了温水,捧过来请霍西楼清洗。灵犀刚刚打湿了厚巾拧干,赵瑟便抢过来说:“让我试试……”。湿热的厚巾覆盖住霍西楼的胯骨之下的整个丛林地带,并在他的春笋上轻轻擦拭。加了香精的水喷洒到郁郁葱葱的青草上,草丛立即像初夏的早晨,挂着清凉的露珠,散发出微微的清香……

    霍西楼仍然羞涩而习惯于脸红。他微微眯上眼睛,将头扭到一边,好像他不睁眼去看,被妻子轻薄的事实就不存在一样。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微微后仰,双臂放在后面伸直了撑着床铺,双腿则略微分开,弯曲了膝盖虚踩在赵瑟的胯骨两侧。

    赵瑟的手掌轻轻按在霍西楼的小腹之下,以手指轻轻缠绕着毛发,很好玩。由于贞锁带了很长时间不曾取下来,毛发有些长。赵瑟将厚巾扔回盆子,轻轻扯了扯,说道:“我帮你整理整理好吗?”霍西楼皱眉轻轻呻吟了一声,似乎在叫疼。“嗯……”他含糊地回答。

    赵瑟命人拿来小巧的梳子和剪子,边梳边修剪。她的手艺并不怎么样,只不过偶尔见陆子周在沐浴后整理。这时候,东施效颦,做起来南面笨手笨脚。霍西楼平躺着,视线所及的范围并不包括赵瑟下手的位置。他是太看得起赵瑟,以为她既然敢自报奋勇,怎么也不至于一点儿水平都没有。倘若他看见自己那处地方被赵瑟搞得参差不齐,狼藉一片,他非得跳起来逃跑不可。赵瑟多少也是有那么点羞耻心的,眼看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如此惨不忍睹,哪能不心虚。于是便仗势欺人,不讲道理,命灵犀替自己完成剩下的部分,不准弄坏了。也幸好她停手的早,灵犀勉强还能纠正见面的错误……

    赵瑟的双手沿着霍西楼的臀部中央的缝隙从下往上托起,并往前推。霍西楼不停地呻吟着。赵瑟歪头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说:“西楼,我们再来一次吧。现在该到我了呢……”

    “把帐子放下来吧……求你了……”霍西楼这样低声叹息着。

    在赵瑟的挥动的手臂之后,华丽的绣帐如风一般飘落。影影绰绰中,霍西楼双臂紧紧箍住赵瑟的身体,翻转过来,压住她的腿和更多的东西……

    次日一大清早,授官的圣旨便到了。赵瑟再不愿意,也只好勉强起床,正式梳妆出去接旨。一夜荒唐,闹得实在厉害了点,刚刚迷糊着又猛地被揪起来,头疼欲裂是少不了的后遗症。赵瑟浑浑噩噩,按着头,并没有听清圣旨上写的什么。

    接完旨,贿赂过钦差,送走这群乌拉乌拉的人,打开一看,果然就是从四品下的秘书监少监,祖母大人预先定好的官职。赵瑟不由大发感慨,直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刻苦努力!后来想了想,自己到家了也就是打打小抄,背背答案,也不算啥刻苦努力,只好勉强忍气吞声,只当吃亏就是占便宜。

    家中免不了要大事庆祝,准备张灯结彩、大开筵席。赵瑟也要准备四处赴宴应酬,并准备做官。不过这一切都是后话,当务之急,便是换上新作的官服,按品级装扮上入宫拜见皇帝。好在一应物事,大到官服,小到配件,无论巨细早就预备妥帖。这时,由管事赵月兰张罗着,没片刻便齐整了,坐上车轿,直驶向宫门。

    拜见皇帝说白了也就是个过场,全套礼仪的花架子而已。陛见天子的礼仪麻烦得要死,就是下了跪磕头,磕完头又下跪。把人折腾得要死,却连皇帝长什么模样都没机会抬头看。赵瑟倒无所谓,反正以前宫廷宴会上见过也不是一次两次。皇帝,她认识。她就盼着赶紧折腾完了她好回家睡觉,晚上还有宴会等着她呢。

    陛见的时候,赵瑟有幸见到了其他同年,特别是排名在自己之上的状元和榜眼。榜眼也就罢了,是个年近三十的男子,叫什么江中流。他脸上光溜溜地像颗j蛋,连个胡子都没有,头发也梳得油光水滑。官授的是从六品下的侍御史,可见是庶族出身。赵瑟觉得没劲儿,扫了一眼便没了兴趣。

    状元那就是欧阳怜光了,她授的官职是中书省从六品上的通事舍人。这个官职品级虽然不高,却是天子近臣,倘使得到皇帝的宠信,权势常常炙手可热。这女人,赵瑟历来一见就要发根发乍,忍不住想要争斗一番。赵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面对欧阳怜光就从“淑女”变成斗j,只好勉强克制,努力不与欧阳怜光目光相接。好在陛见礼仪严正,并没有找茬吵架的余地。

    陛见结束,赵瑟转头便走,不成想,她不找欧阳怜光的茬,欧阳怜光却特意跑去她那儿炫耀。实在欺人太甚,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访客

    “赵小姐,真的要感谢您……”

    陛见之后出宫,秩序稍微有点混乱,有那么一个机会,赵瑟与欧阳怜光并排同行。赵瑟努力让自己不去理睬欧阳怜光。欧阳怜光却这样对她说。

    这个时侯,赵瑟和欧阳怜光一起走在队伍的前方,再前面是引导的内官,而后面,她们与其他的新科官员拉开很远的距离,看起来仿佛更像是女子的特权。当是时,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她们的鼻尖,亮光稍微有些晃眼。欧阳怜光突然就说了这样感谢的话。说话时,她根本就不曾转头看赵瑟,而只是将目光落在前面远处宫门巨大的y影上,以至于赵瑟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欧阳怜光这是在和她说话。

    赵瑟还正在感慨“春天真的来了”之类乱七八糟无聊的东西,要足足数到十个数字,她才终于肯定了欧阳怜光不是自言自语。她举目四顾,疑惑着问:“您说什么?”

    “我是说,能走在这个地方,最该感谢赵小姐您。”这一次,欧阳怜光转过头,正视赵瑟。

    赵瑟不能理解所谓的感谢究竟是什么东西。尽管她有和欧阳怜光斗嘴的欲望,然而,出于礼节上的考虑,她还是展开一个笑容,问道:“我可不记得给欧阳小姐帮过什么忙,您这话从何说起啊!”

    “啊……如果不是赵小姐你早早的把陆子周关进牢笼,我想我是不可能轻易得到今天这一切的。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我最大的阻碍……”欧阳怜光的语气出奇得诚恳,她说,“是您帮我解决掉了最大的敌手哪!没有对手的战争是无聊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独舞是孤独的,我也渴望对手和失败……可是,虽然希望能有个一生的对手,但如果要确保胜利,最好还是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好。胜利和对手,理想和渴望,都是鱼与熊掌一样的东西,让人抉择起来如此艰难……赵小姐,或许你这样的人永远无法理解我们的心情,但是,我依然感谢你,希望你能接受……”

    就像是故意气赵瑟似的,欧阳怜光面上是一个异常苦恼的表情。而赵瑟,没有办法不生气。她甚至勃然大怒,怒意如同火焰一般在她的身体里燃烧,几乎将她的五脏六腑焚成灰烬!赵瑟最无法忍受的,便是从欧阳怜光的嘴唇中吐出陆子周三个字!欧阳怜光是春风得意,炫耀也好,是回首往事,无限感慨也好,是斗志旺盛,欲求不满也好,都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凭什么对自己说这些?好像她,陆子周,自己三个人之间存在什么关系似的!

    “连欧阳怜光这个女人一抓到机会也要来指责我毁掉了陆子周吗?”赵瑟心想。一霎那间,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她这样的愤怒,实际并不是针对欧阳怜光,而是对她自己。关于子周的事,她本来就活该被指责,活该被讽刺……

    赵瑟停住脚步指责欧阳怜光道:“欧阳大人,我想我们还没有亲密到可以随便谈心的地步,对于我的丈夫陆子周,您似乎关心得也太多了点。这可很容易让人误解!我也不是小气的女人,如果只是随便的侍者,为了避免误解,我早就将人包好了送给您。可惜,丈夫和祖宗都是不能送人的东西……另外,欧阳大人,既然已经入朝为官,请不要再称呼我为赵小姐!”

    赵瑟拂袖而去,用最后的力气维持着自己起码的尊严,然而,这种形式的尊严是何其的色厉内荏!堪堪转过门d,她昂扬的斗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成为垂头丧气的模样。

    欧阳怜光并没有亲眼目睹赵瑟的垂头丧气,她留在说话的地方站了很长时间。可是她就像直面赵瑟的垂头丧气一样,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她自言自语的话如果说给赵瑟听,那就完全是痛打落水狗——

    “哪,子周,你看,你最后就是落在这么一个迟钝愚昧的女人手里!情爱是什么?除了添麻烦之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我们这种人本来就该远离这些无法预测的东西!就这样凋零掉吧,子周。与其挣脱掉枷锁出来和我做对,不如就让我孤独下去……我,欧阳怜光,并不需要对手……”

    后面的新科官员们赶上来,彼此交谈着超过欧阳怜光。很快,朝门里面的广场变得像死去一样寂静。佝偻着腰背的内官来到欧阳怜光身边,以他们特有的妖治声调提醒欧阳怜光道:“欧阳大人,陛下召见。”

    与此同时,赵瑟已经站到自家的马车前面。因为她的脸色不佳,连赵月兰都不敢随便和她搭话,只禀告道:“老夫人交代,请小姐早些回去,今天晚上家里有宴会。”赵瑟点点头,一只脚刚踏上侍奴的脊背,便听见后面有人连声呼唤:“小赵!小赵……”

    赵瑟这十七年的生命里,被熟稔而亲切的称过“瑟儿”、“阿瑟”;被半认真半玩笑地称过“夫人”、“细君”,“傻瓜”,被冷漠或者谄媚地称过“赵小姐”,被人叫做“小赵”,的的确确是破题第一遭儿。是以,人家的手掌都拍到了她的肩膀,她才勉强反应过来。

    赵瑟心道:这是谁呀?这么一点客气都不讲究她那全知全能的管事赵月兰怎么还没伸手阻拦。回头一看,明白了。原来那人便是自己的同年,新科榜眼,新授的侍御史江中流。她便不由怀疑起来:这j蛋是跟我套近乎来的吗?是不是也太自来熟了?小赵?

    江中流或许是看出赵瑟眼中的疑惑,叫道:“小赵,你不认识我了?”

    “江大人……”赵月兰终于看不下去,出言阻止。

    j蛋御史江中流却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他扯下冠带,三把两把将梳的油光水滑的头发抓乱,并将发梢拉到脸上四处比划。“想起来没?”他问。

    “邋遢大哥啊!”赵瑟惊喜交加,几乎蹦起来,问道:“你怎么不在太学蹭饭了?”

    江中流也是痛心疾首,可惜道:“嗨,别提了,我也想接着蹭啊!可是过年前不知道国子监祭酒发什么疯儿,非说太学床铺不够,要清查太学生,凡是连着住上十年还没考过院试的太学生一律都要扫地出门。我赖不过去,只好被赶出来流落街头。饿了几天,滋味实在难受,我就决定要奋发图强了。就算为了吃饱饭,也要考上科举,混个小官当当。因为前些年运气实在太背,我便找了个算命先生给批流年。人家说只要我剃剃胡子,洗洗澡,在梳个光溜溜的头准能考上。我虽然嫌麻烦,不过想着死马权当活马医,便照着做了。足足花了我半贯钱,心疼得我肝颤。那算命先生还挺灵,竟然真地让我撞上了,还占了小赵你的先,实在不好意思。”

    赵瑟拉住江中流的手道:“那你怎么没来找我呢?”猛然想起不知这江中流是否嫁了妻子,自己不好随便拉拉扯扯,忙松开,道:“对不住……”

    江中流笑道:“我怎么没去找?要不是从你家借了点儿钱,别说算卦洗澡,连饭都吃不上,哪能活到今天?就是那阵你好像病了,住在你未婚夫哪儿,我没见着面。”

    赵瑟便说:“那一阵我也够背的,今天我家有宴会,邋遢大哥你也去吧。虽说现在还没出国丧,动不了鼓乐,但还是有很多好玩的。人也很多,你去了能一下子认识好多人哪!还有上都的名媛都会去,说不定你红鸾星动,成就一场好姻缘呢!……你还没傢人吧,邋遢大哥?”

    “那倒没有!”江中流摆手道:“可我也不能去,今天我要去租房子。小赵,你要是觉得欠我顿饭不好意思,那就送我匹马好了。市面上马也太贵了!”

    赵瑟一怔,笑道:“你还真是什么都要蹭啊!行,我回去叫人给你挑一匹好的送去。”

    “不用,就从你拉车的马上解一匹给我不就行了嘛!”他老实不客气地来了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人蹭东西绝对大宗师级的,赵瑟哪里是他的对手,到底把赵瑟最喜欢的马拽走了,骑上马他还回身与赵瑟挥手作别道:“改日再去拜访你啊,小赵……”

    依照惯例,新科授的官要到四月中才正式入署理事。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赵瑟要做的事便只是赴宴和准备婚事。宴会是赴熟的,如今对赵瑟来说已经不算什么负担,婚事却远比赵瑟想象中的麻烦许多。

    过了三月二十八,百日国丧期满,举国上下尽脱下素服,而赵瑟和傅铁衣的婚事也由地下转为地上,大事筹备起来。当然,需要赵瑟亲力亲为的事并不多,诸般事物都有她和傅铁衣家里的管事专门c办,但也足够她劳心劳力的。

    婚宅虽然可以先买下无数块土地,做好了设计,拉来了材料,但总要赵瑟亲自点头说喜欢才能开始动工。礼服和首饰赵瑟再挑着试也得试它数十次才成。傅铁衣的家产傢妆,赵瑟虽然无所谓,也要简单看看清单。赵家这边要给傅铁衣准备各种新婚礼物,从盔甲宝剑、马匹奴仆,到衣帽鞋袜、日常用品,每一样都要准备几百乃至上千份,极尽奢华之能事。赵瑟虽然懒得管,可为了表示尊重正夫,都要拿过来让她扫一眼才算定下来。另外还有一桩麻烦事,便是婚礼之前,赵瑟须得与傅铁衣的母亲见上一面。

    这事儿在礼仪上很麻烦。众所周知,傅铁衣出身庶族,他的母亲自然身份卑贱,无论如何不能与赵氏相提并论?这样身份的女人,倘若不是因为她是傅铁衣的母亲,平时在上都的街头与赵瑟的车马相遇,必然会被赵氏的健仆用鞭子驱赶到路旁跪下,将头脸摁进泥土里。可如果作为未婚夫的母亲,赵瑟未来的婆婆。她绝对有资格坐在赵瑟的上首受她一礼。

    就是因为这样的麻烦,大士族绝少与庶民联姻。便是到了不得不联姻的时候,庶族的父母往往也会被留在遥远的家乡以避免礼法上的尴尬。现在,傅铁衣的作为人质母亲就在上都,赵瑟许诺过傅铁衣不见他母亲以免她受辱,可是既然要成婚,近在咫尺不见一面实在说不过去。那么,该以什么什么礼仪相见呢?士族的确也有专门为这种场合的准备的礼仪,可是,如果依礼行事,难免要傅家的老太太受些委屈。倘若不依礼行事,却是践踏赵氏的荣耀。

    总之,赵瑟很为难。可是,为难也得见。

    宣化二十四年四月初一,大吉,赵瑟与未来的婆婆相会于赵氏恢弘庞大的府院群之正厅,见面的过程无论如何称不上愉快。

    原阳赵氏的正厅极为宽敞,形制与四家七氏其余大士族之家的正厅一样。上首为主位,东西两侧是连绵延伸的门口的地席,地席之间,则是一人合抱,雕刻着镏金牡丹的大柱子。赵瑟独自一个人坐在上首,族中其他的长辈不适合在这种情况出现。五音跪在她的旁边,三十二个侍奴半环绕着站在她的背后,厅堂东侧,隔赵瑟座位一张地席远的地方,陆子周正坐着。稍下的位置,赵瑟所有在上都的侍侧分开站在东西两侧。其余的侍奴每隔五步一人垂头站在柱子前面。

    管事赵兰月引领傅铁衣的母亲来到距赵瑟六尺远的位置,请她坐下。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坐垫。傅铁衣的母亲还带着两个仿佛是贴身仆役的男子,都很年轻,装扮得很光亮。他们便都跪坐在傅铁衣母亲的身后。

    赵月兰曲下一膝,以双手的中指与食指并在一起撑着地面,恭声禀告道:“启禀小姐,傅家的老太太前来拜见!”

    傅老太太轻轻咳嗽一声,低声道:“老身特来给赵小姐问安。”当然,话是这样说,这一礼却是不用拜下去。

    倘若按照礼仪而言,赵瑟只需回礼道:“烦劳傅太太,小女实在愧不敢当,请用茶。”喝完茶,再站起来送一送就算是完了。但赵瑟既然答应了傅铁衣,便不好在与平常的立即对待他母亲。

    于是,傅家太太话音一落,她便索性从五音手上拿过茶,走下座位直接坐到傅太太对面,亲自递了茶去说:“您太客气了,过些日子行过嘉礼,您也算是我的母亲了,实在不必如此多礼。请用茶……”

    厅中众人俱是大惊失色,连陆子周都轻轻皱了皱眉。这明显是超过平时太多的礼遇,一旦传出去必将成为大士族的笑柄。好在赵月兰经验老到,一惊之后很快稳住心神,抢着接过茶敬给傅太太,道:“您请用,嘉礼定在六月,到时傅太太该已回转家乡,不能观礼,这杯茶本来也该是我家小姐先敬给您的。”

    傅太太因为惊喜和兴奋,面颊闪过一阵红晕。不过她脸上皱纹多,不好看。她颇为忐忑得接过茶,看了一眼赵瑟,才欣然喝下。此时赵瑟虽然也觉得自己略显鲁莽,但既然都坐到人家对面了,不好转身就走,便索性把这人情送大一点,反正将来尽可找傅铁衣讨要回来。

    于是,赵瑟便随便和傅太太聊起来。两个人其实也没什么能聊的,勉强能说说的也就是傅铁衣。其实主要是傅太太说,赵瑟笑着听。或许是过分的礼遇最能让暴发户得意忘形,原形毕现。傅太太说的口沫横飞,越来越是兴奋。赵瑟不由的大为同情与佩服傅铁衣——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有这样一个卑微的母亲,他要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需要什么样艰辛的努力啊!

    就在赵瑟忍无可忍,决定立即结束这场会面的时候,傅太太竟然兀地将自己声后的两个侍仆拉到前面,真亏她哪来那么大力气。她兴奋地道:“赵小姐,你看这两个男孩子怎么样?这都是铁衣的表弟,就是他舅舅家的孩子。不如像铁云一样给你作滕,陪着我家铁衣一起傢过来?他们母亲祖上清白极了,祖父还做过一任县令……”

    赵瑟目瞪口呆,勉强道:“这不合适吧?”

    傅太太却是有理得很,指着陆子周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先取的侧夫家里还不是就是个商人……”

    赵瑟终于明白为什么士族要用各种各样傲慢的态度将那些出身于低贱的姻亲隔得远远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无知的村妇!赵瑟忍住怒气,笑笑问道:“这件事情,傅侯他同意吗?”

    傅太太一愣,却立即嘴硬道:“怎么不知道,这本来就是我们铁衣的意思!”

    赵瑟便收了笑容,霍然起身道:“您且先坐,我还有些要事,去去便来。兰管事,替我好生待客。”她走了几步,复转身向陆子周招手道:“子周,我有些事要问你,你和我一起来……”两人挽臂而去,霍西楼、俞怀英等人便趁机一起退了出去。

    赵月兰看着俞怀英的背影,摇头对傅太太道:“老太太,我们下人说话粗鲁你不要见怪。便是我家小姐身边服侍的侍郎家中父母都要有五六品的官阶。您这样随便拉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拾来的猫儿狗儿便要给侯爷做陪傢的滕,你让侯爷日后如何自处。便是您不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儿子,我们赵家还不能低了将来院君国公的身份呢!”

    傅太太拿着茶碗的手一软,茶碗落在地上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