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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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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要我过来?”

    “真不用,真没什麽事儿,就是扫墓。”

    那边的声音又顿了顿,“是不是肖锐在你旁边,你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的。”

    马青的脸‘唰’的红了,“不是,不是,没有,没有。”

    “行了,想说什麽随你,我就给你吱一声,有什麽事就张嘴,别自己一个人硬扛著,咱们别的做不成,朋友总还能做成吧。”

    “谢谢陈总关心。”听到那边不明所以的笑声又叮嘱了一番有事就办事不用著急回来终於挂了电话。马青觉得自己的汗又快下来了。

    “谁的电话?”肖锐两只眼睛可是把马青脸上蛛丝马迹的变化全看到眼里了。

    “管呢你!”马青没敢看肖锐,低著头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快晚上11点半了,再看了看那些未接电话全是陈严的,每半个小时打一次,也真够执著的。

    “马青,你那个……”肖锐有些气短了,刚才马青的表情一会青一会红太让人怀疑了,听马青的口气那头应该是马青公司中的什麽总,一个小员工不上班还值得老板这麽晚打电话过来询问,未免也太殷勤了点吧。

    马青斜了肖锐一眼,看到药水快滴完了,正想叫护士进来拔针,肖锐拦了下来,自己蹲下来把马青手背上的针拔了,又用药棉按了好半天。两个人这个样子真是说不出来的怪,马青努力挣出手来对肖锐说:“你回你舅舅那吧,我想睡了。”

    “我就在这陪你。”肖锐回答得很肯定。

    “我又不是孩子,又不是快死了需要人侍候,我都可以活蹦乱跳了,要你陪什麽陪?”马青拒绝的一点不客气。

    “昨晚我就在这陪了一夜”肖锐很委屈。

    “昨晚我不是没法拒绝吗?”马青很郁闷。

    “马青,你不觉得咱们已经开始柳岸花明了吗?”

    “柳岸花明?你哪只眼睛能看到大冬天里还能有这种异像。不是给你说过了,别再瞎折腾了,真要把人都折腾死了你才称心是吧。”

    77

    把垂头丧气的肖锐赶出了门,马青关了灯重新躺在床上,看著隐在黑暗中的病房,就好像那一个月躺在另一个病房里,只不过现在是蠢蠢欲动,那时候是心如死灰。早在他真正和肖瑾结婚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和肖锐总算是真正走到了头,等两年後肖瑾和他离婚,他就可以远远的逃离肖家,可事情早就脱离了最初的预想变了模样,因为马晨,他们不得不继续纠缠下去。

    以後又该怎麽纠缠,马青真的开始头痛了。

    不能贪心。这是马青从小到大形成观念。生活早教会了他不贪心还能得到一点点,太贪心什麽都会抓不著。如果上天重新给他次机会,要他在马晨和肖锐之间选,肖锐1%的机会都没有,马晨现在是他生活的全部,只要有人可能是他和马晨一起生活的阻碍,不管是谁,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一脚踢开,肖锐现在就是这个最大的阻碍,所以那天他告诉肖锐他们的缘分尽了,那不是矫情,而是事实。

    肖母真的会把马晨还给他吗?马青脑子又转了回来,想著肖母这几天的表现,马青有些失落又有些喜悦,原来她还是心痛自己的。

    马晨真的回来後该怎麽办呢?也许他真得好好考虑一下以後和肖锐的关系了,再像这一阵子的横眉冷对,有点说不过去,必竟肖锐是马晨的舅舅,他们是扯不干净的亲戚。像陈严说的朋友?坐在一起大碗的喝酒,然後无所顾忌地大放厥词?太诡异了,还是妻哥吧,好歹还沾著亲呢。

    躺了一会儿睡不著又开了手机,马青看著那些自己保存下来的肖锐发来的一条条短信,还有那些没看过的短信,还想著那个放在家里的新手机里可能会有的短信,直到手机‘叮叮’两声彻底的没电了,马青才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柜子上闭起了眼。

    因为醒过来没多长时间,马青头晕并不困,一闭上眼这几天发生的事还在他眼前晃,突然听到关好的病房门‘吱’一声悄悄地打开了,马青睁开眼睛,一个高大的身影潜了进来,再仔细一看,竟又是肖锐。

    这死东西还没回去。马青刚想叫,肖锐已经蹑手蹑脚的走过来了,y影都盖到脸上来了,马青赶紧闭住了眼睛,连呼吸也尽可能放得和缓起来。

    肖锐刚才在外面转了老大一圈,先打了电话回去告诉妈妈马青醒过来了,字斟句琢地分析母亲嘴里那句“好的,马晨已经睡了,明天早上我去看他。”里面有没有什麽内涵,又跑到郭韶明那里坐了一会儿,原本被马青那个电话打击的不行的自信又被郭韶明一句,“亲上加亲多好啊!马晨不是有褔了!”又涨了个满棚,他就不明白大家都看好的关系到了母亲那边怎麽就成了歪路歧途了呢。硬是撑到了凌晨1点,郭韶明躺值班室的床上都开始打呼噜了,肖锐才敢溜回马青的病房。

    悄悄坐在马青床边,肖锐凑过去看了看马青,马青呼吸很稳,被子盖得很好,肖锐四下打量了一下,睡地上太冷了,没铺的没盖的,昨晚他可是厚著脸皮在郭韶明的调笑下硬是挤到了马青的小床上,今晚再挤估计不可能了,马青可不是昨晚没醒过来的状态。

    从被窝里把马青放在胸口的手拉出来放嘴边贴了一会儿,然後就著握著手的姿式又凑到马青嘴上亲了一口,看到马青没一点反应,肖锐还想著那个电话和那个电话背後的故事。他知道马青的魅力,不说相貌和品性了,马青那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对生活的热情和执著,是任何一个像他们这样渴求稳定的人都想追求的,马青就是真有人追也一点不奇怪,崔霄鹏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肖锐坐在旁边心慌莫名又忐忑不安,猜测了半天那个总到底是个什麽人物,多金中年还是青年才俊?越猜这心里越虚,再不济也好过他这种伤了马青还盘根错节关系复杂的让马青没法踏实起来的人吧。

    肖锐这两天实在是累得够呛,本来这些日子就没缓过来,马青没醒过来他的心一直揪著,睡也不敢睡,吃也吃不下,还别说自己身体不对劲还有老老小小的都要照顾。晕晕沈沈的刚想趴下来睡一会,没留神一下扯到了背上的伤,痛得肖锐直抽凉气。那天被车撞了虽说没有大问题,可背上又青又紫的一大片还是挺吓人的,尤其是胯骨那儿,稍微动一下就像针扎似的。

    好在药已经在郭韶明那里吃过了,肖锐掏出外敷的药膏在背上抹了半天又按摩了半天,有些地方够不著也只能算了,重新找了个姿势小心翼翼趴下去,再把马青的手抓住握手里,心里才真正舒坦了。

    肖锐这边踏实了,马青可实在有点不好受,装睡比装死还难,尤其是旁边这位一心认为你睡著了的情况,他轻薄你你还得装不知道,他在那里呲牙咧嘴动作怪异的擦药你还得不受控制的眯著眼看著,尤其现在还是你的手一直贴著他的唇的状态,当真是一动也不敢动。撑了半个小时真的跟撑一年一样漫长,再撑下去估计马青真能笑出声来,因为肖锐的呼吸慢慢重了,每一下热气吹到掌心痒得他实在太难受,只能装著无意中手麻了的样子,挣了挣手。肖锐手松的到快,等马青翻了个身侧过去,不到两分锺,手又被肖锐抓了回去。

    这孙子怎麽能有这个毛病,这姿势说不好听点就是扭曲著了,正常情况下都撑不了几分锺的,可身後的人又像抓著什麽宝贝趴下了。

    是真撞得挺严重?还是因为累著了?马青心里小小的猜测著。可不是累著了。跟著自己跑了好几天,也没好好睡一个晚上,再加上还被撞了。听著身後越来越重的呼吸,要是这样趴一个晚上,胳膊腿都会受不了,还别说没盖的。

    马青心里有点不落忍了,不管怎麽说肖锐这次来是来帮他的。

    马青转过身来看著那个因为自己一动头又抬起来眼睛都睁不开的男人说了声,“趴著难受,要不嫌挤就上来。”

    什麽叫天降福瑞,就好比你只想著一个馒头缓解饥饿却掉下一桌满汉全席。肖锐听著这句如同圣音般美妙的声音原本困得不行的精神一下子打了j血,彻底震醒了。

    咸的淡的废话先不说,爬上去是正经。肖锐把外面的牛仔裤一脱,剩条保暖裤上了床两只手没地搁直接把马青抱住了。

    “你是刚醒来还是难受的就没睡著?”肖锐小声问。

    “老实点,不老实就滚下去。”马青一把打开肖锐的手。

    “我不是想干什麽,这床太小了,实在没法睡,要不咱们背对背,要不面对面,要不一个方向。”肖锐小心地商量。

    面对面想都不要想,马青自己找了个姿式转过去了,肖锐翻了个身,嘴里刚痛的呲了一声,一条腿就滚下地了。一看不行,还是一个方向吧,慢慢忍著背痛把身子转过来,九十公分的床,这不考验人吗?昨晚把马青搂著睡一晚上不觉得,现在帖著马青的後背,下面顶著马青的p股,一分锺不到就顶出问题来了。

    马青被後面那个已然成形的坚硬的东西顶得好不恼火,撤又没地方撤,躲又没地方躲,没几分锺自己也出状况了,这些年说不寂寞说不需要那纯粹就是p话,又不是真有毛病,就算自己清心寡欲了,不也会偶而的躲到卫生间释放一回。这脑子里越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叉开是越叉不开,再听著身後肖锐的呼吸都不正常了,粗重的鼻息打在後脖颈上,马青的情形更难堪了,是不是参片水喝多了火气太旺了。马青全身紧绷著也只能假装著不知道,缓缓的吸气缓缓的呼气,心里骂了好一通自己发什麽p贱,这会儿倒变成烈火炙烤著自己了还一动不敢动。

    “马青,你转过来好吗?我这样难受。”先受不了的是肖锐。肖锐把马青肩膀一扳就把马青给转过来了。

    马青一下慌了,两只手飞速地伸下去遮挡自己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没想到直接碰到了肖锐那个早不成样子的东西上。

    “唔……”肖锐吃痛低哼了一声。

    马青惊慌失措,夹著腿把身体拼命往後撤,p股都快悬空了,“你他妈的敢耍流氓,当心你的命根子。”

    肖锐笑了笑,“就是想耍我不也没胆子吗,这样碰不上好一点,来,你枕我胳膊上,要掉下来我还能拉你一下。”

    “少来。要不你睡那头去。”马青开始推肖锐。

    “别呀,今晚我又没地儿洗脚,那不得熏著你了,来吧,别别扭了,我是真困了。”

    也不知道肖锐说的是不是真的,肖锐把马青的头一抬,自己把胳膊垫下去,再把马青硬搂了过来真闭上了眼。

    马青缩在肖锐怀里一动不敢动。闻著肖锐身上重新熟悉起来的体味,一股股火就在马青体内上窜下跳。

    太他妈的折磨人了,就和当初自己和肖锐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似的,几乎不需要肖锐碰,有时候光想著肖锐就能让他随时随地支起帐蓬,当初可以算是年青气盛,现在算什麽?缺发滋养、久旱逢露、欲求不满?

    硬是等到肖锐睡熟了过去,马青才敢移开肖锐的胳膊,坐起来开了床头的应急灯,小心的拉起了肖锐背後的衣服。马青一下子呆掉了。

    肖锐背上好大的一片青紫後腰下方还缠著一大圈纱布,挺有几分自己当初受伤的模样,手伸过去还没碰上马青又快速的收了手。想想自己醒来後肖锐做这做那的,似乎没事人一样,他真没想到肖锐伤的会这麽重。

    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好半天,马青脑子里嗡嗡的,一幕幕场景飘过来荡过去,模糊又混沌,这个面冷心热的肖锐,给他的和从他这拿走的一样多,马青自己也分不清了,过了这麽些年,肖锐在他心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那麽多事事非非,恩恩怨怨,主动的也好,被动的也罢,早把他们的关系演变成了疑难杂症,不是仅凭一个方子就能解决的了的。

    悄悄下了床,马青进了盥洗室洗了把脸,看著这麽长时间过去依然精神无比的小兄弟扎在浑身无力的身体上,这是一幅多麽滑稽的对比。

    心里默念了一百遍‘马晨爸爸带你回家,什麽都不要想了,爸爸带你回家,什麽都不要想了。’才算把那顽强的小兄弟给打败了。

    78

    因为马晨闹著要爸爸,夜里睡得也不踏实,天还没亮就哭著醒来了,吵著去医院看爸爸。

    肖母被折腾的一晚上也没睡好,起来熬了点白粥,又带了点弟弟家自制的小菜,出门打了车就带著马晨上医院了。

    没想到一推开马青的病房,就看到病人在床边趴著睡得难受,没病的倒舒舒服服地在床上养精蓄锐呢?也不知道这两个是怎麽倒了个个的。

    肖母给马晨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轻走过去,推了推肖锐。肖锐还不大乐意,嘴里咕哝一句,转了个身又睡去了。肖母这下来气了,一巴掌拍肖锐的p股上,这一下把两人都拍醒了。

    “妈!”肖锐努力的睁眼,再看了看旁边没人了,吓了一跳,飞快坐了起来,“马青呢?”

    马青好好的站在一边呢,看看肖母、再看看马晨,马晨早跑过来张开了手要抱。马青刚要抱,又转过脸来看了看肖母,“妈”就含在嘴里怎麽也叫不出口了。

    肖母一见马青这副胆怯的样子,心里也开始难受了,把马晨的小手拉过去放在马青手里说:“马晨昨晚半夜哭了好几回,还说梦话了,估计是那天吓住了,两个晚上还没缓过来,今天早上六点就醒了,知道你醒来了,一分锺都待不住,非吵著要来医院看爸爸。”

    爸爸?马青听到肖母嘴里的爸爸眼睛一下湿润了,蹲下去一把把马晨抱起来,对肖母说,“妈,请您相信我好吧,我真的能做个好爸爸的,妈,我求您了,您就让我带马晨好不好,别的什麽我都不要求,您说怎麽样就怎麽样,我都答应你。”

    马晨一见马青哭了,伸出小手就给马青抹眼泪,“爸爸不哭,外婆说哭了就不带我找爸爸,你哭了,外婆就不答应你了,快,听话不哭了。”马青嗯了一声,拿手抹眼睛,眼泪却越抹越多。

    看著这父子俩,肖母鼻子早酸了,等肖锐进了浴室拿毛巾过来,肖母一把把毛巾夺过来,就抽在肖锐身上,痛得肖锐差点没叫出声来。“你是病人还是马青是病人,你睡床上倒舒坦了,让马青坐凳子上睡,现在是什麽天,他身上什麽也不盖,感冒了怎麽办?”

    “我不知道马青睡…”肖锐刚辩解了一半,醒悟过来这话可不适宜说,忙陪礼作偮,“妈,我混,我糊涂。”走过去摸了摸马青的头和手,觉得还正常,放下心来。把马晨从马青手里接过来放地上,拉著马青就往床上推,“赶紧钻被窝里捂一捂,本来就没好透,真感冒就麻烦了。”

    马青甩著肖锐的手,“不睡了,本来就不困,天还没亮我还去下面转了一圈,上来後眯了一下,根本没睡著。”

    肖母看著那两个推推搡搡的样子,再看看表马上就到查房的时间了,人马上就多了,把马晨的手往肖锐手里一放,“你带马晨出去,病房里的味道不好闻。”

    肖锐看了看母亲,再看了看马青,一脸怀疑,“妈,你不会说什麽难听吧?”

    肖母瞪了肖锐一眼,“行了,出去,这没你什麽事。”

    肖锐带著马晨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门一关上,马青紧张地从床上下来站了起来,看著肖母,心咚咚直跳。“妈,马晨………”

    “马青,你先坐下。”肖母把马青按坐在了床上,自己在旁边凳子上坐下来。

    “先吃点粥,早上时间太短,本来想熬八宝粥的,怕跟不上,就只能白粥了,尝尝这小菜,自家做的味不重,嘴里是不是没滋味?”给马青舀了一碗粥拌了点小菜看著马青慢慢吃下去,肖母把碗收了,见马青拿著碗要去洗,一伸手把马青拽住了,重新按回了床上。

    “不用,等肖锐回来了他收拾。”

    “妈,马晨,您…您……”马青看到肖母眼圈一下红了自己鼻子也酸了。“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把事情搞成这样的,我知道我不配当马晨的爸爸,但我对马晨没别的想法,真的就想把他好好带大让他快快乐乐的长大,别的我真的没有瞎想过…”

    肖母轻轻叹了口气,把毛巾塞进马青手里。

    “你这傻孩子,手机呢?”

    马青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递过去。肖母开机开了半天也没开著,问:“坏了?”

    “没电了。”

    肖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拿给马青看了看,“看这我新买的,带马晨回来坐的飞机,马晨非说没坐过,正好我也有时间,没想去机场倒车的时候,手机让人摸走了,怎麽样,这式样还好看吧,我可挑了好一阵子呢,我想要黑的,马晨非说红的好看。”

    马青愣愣地看著那个豔丽的手机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肖母想表达什麽意思,就见肖母把里面的卡卸了,把马青手机里的卡装上去。

    “我回南京前给你发了短信,你没收到吗?”

    嗯。没收到。马青点点头。再猛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大惊失色,发短信了?

    发短信了!!!

    马青盯著若无其事摆弄手机的肖母,嘴抖的都快抽风了还没从呆傻的状态复原过来。

    “马晨一个劲的说想坐回飞机,正好我看假还长,就想著带他回趟南京,反正他也没回来过,正好他的户口一直挂我这里,机票折扣也大,就当即决定了。我给你打手机,你手机关机,你们单位的电话我也记不住,没办法,我只能带著马晨去你家里给你说,去了才知道你早搬了,还给马晨说要跟我做游戏?现在做成真的了,游戏好玩吗?”

    马青低著头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条缝钻到地下去,连‘对不起’三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短信还怕你收不到,连发了三条。”

    肖母说完不做声了,开了机,手机一下嚎起来了,肖母看了一会然後一条一条开始删,看到几条好玩的还会笑两声,“肖锐还会说笑话,我倒是没听他说过。”

    马青也不敢应声,就只能木木的坐著。

    “要不你来看吧!这也太多了,肖锐还委屈的给我说他忙得每天凌晨三、四点锺才睡呢,不睡觉原来全去干这个去了。”肖母把手机递给马青,马青赶紧接过来,这边删那边叫,好在没什麽不能看的。删删收收,好几分锺後马青看到一条短信,脸‘唰’的一下红了,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

    马晨想坐趟飞机,我带马晨回南京了,三、四天功夫就回来了,门锁有些不好用老打不开,我找人修了没修好索性换了,如果你有急事要进门的话,你姑姑那里我留了钥匙,去她那里拿。

    “妈,对不起,我……”马青满脸通红,头都抬不起来了。

    79

    肖母看了看马青拍了拍马青放在腿上的手,“行了,你能这麽想,可能心里面原本就是想到了有可能会有一天出现这个情况的,结果事一来就慌掉了,其实你这麽想也很正常,我也不算太吃惊,前天看肖锐像讨债似的冲进来质问我,想上一分锺我也就想清楚了。

    “妈,我进不了门,打手机也打不通………我………”马青真的悔的肠子都青了,怎麽能弄出个这麽大的乌龙。

    “行了,我也没说要怪你,只是知道你对我早就有了防备,我这心里也不是个滋味。马青,我以前对你好,就是觉的你这孩子看著就特可怜,特懂事,你和肖锐和肖瑾不同,他俩没吃过什麽苦,从小蜜罐里泡大的,你什麽都会干,会察颜观色,不是那种专门讨好人的察颜观色,就是心里特有事,生怕别人讨厌你,生怕给别人添麻烦。其实,你妈妈曾经来找过我,那时候你和肖瑾结婚没有多久,她说她去找你,你没让她进门,她後来不知怎麽的就找到了我,给我说了你的事,後来我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回南京做点小生意,其实你的腿我看片子时就知道是外伤,可没想到,唉,那些事就不说了,我知道你对我是真把我当亲妈来看的,就好像我是你最後那点支撑一样,这麽多年,我又不是傻子,会看不见,其实这几个月来,我天天都在想,想不通也要拼命想,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我的两个孩子怎麽会成了这样,是不是因为我太好强,所以他们也不敢认输不能低头,错了还要坚持往下做。每天我都在自责,想著以前是不是没教育好,或者方法用错了,不说那些本性的东西,就说为人处事,他们甚至没你这个没妈的孩子懂道理,考虑问题只想著自己,可再怎麽说,他们也是我孩子,肖瑾不说了,肖锐也强不到哪去。”

    “其实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再想这家该怎麽维持下去,肖瑾的事来的太突然,她头一天说了你和肖锐的事,第二天就做傻事了,我还来不及把事情消化掉,就开始面对悲剧了。养了几十年的孩子说没就没了,你做了几年父亲,可能你前两天的心情最能说明问题。”

    “等脑子清醒了我就在想这事该怎麽做,是狠狠心把马晨要回来,让事情趋於简单化,还是装著什麽事不知道,装不知道事情就一定会很复杂,因为这是连环套,扯著皮就能动著筋。可这心我就是狠不下来,你当我是亲妈,我这些年也没把你当是假儿子,我一边担心害怕肖锐旧情难忘重新回去找你,一边又担心没了马晨你该怎麽办,其实,从我决定让肖锐去医院接你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马晨永远跟著你,马晨是你一手带大的,你离不开马晨,马晨也离不开你,他也只有跟著你才是对的。马青你一直是我的另一个儿子,这几年,你和肖锐,没有谁轻谁重,你是我的一个懂事贴心的儿子,他是我莽撞惹事的孩子,就像当妈的肯定最痛乖孩子一样,你在我心里早就比他重了。”

    马青眼睛看不清楚了,想掩饰又没法掩饰干脆伸手捂著嘴。肖母看了看,叹了口气拿手里的毛巾给马青擦脸上的眼泪。

    “其实对於我来说,并不是你们这种事接受不了,我当了这麽多年医生,见过不少被父母压著来看病的人,别人是这样,我心里会为他们父母惋惜,也为这些孩子担心,但碰到自己就不同了。人总是有点幻想的,总觉的还能改变,不至於就让孩子走这种险路,我能看得见还能好一点,以後看不见了就留你们去面对这个社会我这心里怎麽能踏实的了,肖锐回来後状态极差,背著我哭,半夜睡不著在房子里转圈圈,就算他不在我面前抽,我也知道他烟瘾极大,我就见过他抽屉里放一条整烟,不到五天就剩一包了,我从来没看到他颓废成那种样子,前天肖锐没给我说之前我也猜测了一点你们以前的事,上个月李元还来找过我一次,隐隐晦晦的说了你和肖瑾的事,我才知道肖瑾怎麽你结婚,你这个傻孩子………”肖母捂著嘴咚、咚、咚就在马青肩上打了几拳。“你怎麽就这麽糊涂呢,肖瑾说什麽就是什麽啊,你是真的要气死我了………”

    “对不起,妈……是我不好,我不该瞒您的。”

    “我一想到这些年你在我身边这麽憋闷的活著还得强装笑脸,我这心……,你这不是要让我当罪人吗………”

    “对不起……”

    “哎,你们这几个呀,我真的是都没话可说了,我肯定是前世做了什麽坏事,今世才让我的孩子没有一个活的顺畅。其实我是一直想把肖锐拉出来的,最主要考虑的还是马晨,马晨这麽小就没母亲了,如果再让他在一个备受人指责的环境里长大,我真的受不了,马晨是小瑾留给我最後的一点点寄托,我必须保证他健健康康的长大,你我不忍心再动,就只能动肖锐,想让他从你们的生活里撤出来,我让他去相亲,他直接溜了给我泼了一盆子冷水,我告诉你肖锐要相亲的事,你一点不失望,可却为肖锐给你买衣服惊慌失措,这麽一看我也就明白了,你怕我知道影响你和马晨的关系,却不怕肖锐结婚。我明白你是真的不打算和肖锐和好的,肖锐折腾也是白折腾,没想到这回一趟南京竟然会闹出这麽大的事来,真要出什麽大事,我……”

    肖母的声音哽住了,“前天在楼上看你过马路,停都不带停,眼睛看都不看,好像生死都不在乎了,我真的吓坏了,妈从来没想著把你现在的生活打破,肖瑾的死,给我刺激就够大了,我天天吃斋念佛都不够我反思的,我哪还敢做一点点有违常理的事,就是劝肖锐结婚,我也是忍了再忍,想了再想,肖锐会做什麽反应,最坏到哪一步,想的脑子都枯竭了才敢说出口的,他真的要跳起来反对我也不会强他的,我就是想试一试………可前天看著一个儿子倒在路边,一个儿子摔在车前,你们是真的想要了我的命,你就不想想你妈能不能受的了………”

    马青哭的不得自己,老太太更是呜咽著气的拿拳头砸马青。“你就真把你妈想的这麽糊涂这麽坏麽……我知道我把肖锐肖瑾没教育好,可你甩手就跑了,你这算是成全我吗,你这不是要陷我於不义吗?你这傻孩子啊………真的是要气死我了。”

    “妈,我知道我糊涂了,一见门锁换了我就晕了,再一听你问肖锐那句话,我就彻底崩溃了,其实一直是我给你们惹来的麻烦,没有我,你们全都好好的,当初肖锐不帮我治腿的话,什麽事都不会有,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就是後来也是我硬缠上他的,是我不好,是我把他拖到泥潭里的,我让他越跌越深,我要不答应和肖瑾结婚也不会弄成今天这种局面,是我自私……”

    “好了,好了,别哭了,人这一辈子能活多少年呢?几十年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肖瑾抱我怀里的感觉还没散呢,这一转眼人都没了,马青你和肖锐没出大事,妈真的太幸运了,妈真的再也经不起这种打击了,行了,别哭了啊,你也别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能让过去的事情把今後的生活困绕了,那样就真叫犯傻,你和肖锐都一样,眼睛不能只盯在一件事上,心一定要宽,才能有地方容下更多的事,妈怕就怕在你受伤多了,身上的壳就厚了,对自己没信心,对生活不信任,人慢慢的就变的冷漠了。行了,马上要查房了,你肿著眼睛像什麽样子,快把眼泪擦了。”

    肖母拿著毛巾进了盥洗室把毛巾洗了出来帮马青把脸上擦了,“你们这叫什麽懂吗,这叫心里有鬼就被鬼惦记,这不,事情滩开了吧,滩开了也好,滩开了才能解决,马青,你怎麽想,我也不干涉你,前天,我之所以那麽跟肖锐说,被你们气著了是一方面,再一方面这几个月来憋得我也难受,看著肖锐不好过我也不忍心刺激他,既然他自己先说开了,我这气也就得撒出去,其实我就是想知道肖锐是怎麽打算的。自己儿子每天被什麽困绕著当妈的都不清楚,儿子的底线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这妈也不合格。”

    马青,妈不会你的,你觉得怎麽样好就怎麽样,没必要因为我勉强自己,我也不会帮肖锐说话,如果你不想和肖锐想重新找一个,妈也不会拦你……

    妈就喜欢看你笑,你每次一笑啊,能让人看出你发自内心实实在在的高兴,可你真的笑的太少了,妈只希望你幸福就好,把以前得不到的不敢想的都抓回来握住,妈给你当靠山……

    车到山前自有路,可能这也是马晨的命,既然这种事咱们都没经过,咱们就摸索著一点点过吧…

    马青带著马晨坐第二天的飞机回去了,肖母还想在南京多留几天,而肖锐原本要陪马青一起回去,被马青没什麽好脸色的回绝了,只能飞回上海做他还没有完成的试验。

    至於马青和肖母那天的谈话,肖锐旁敲侧击,软硬兼施也没能从马青嘴里套出来一个字,而肖母那自己只要一张嘴,肖母一句我烦著呢,做你自己的事去,就把他打发了,弄得肖锐一颗心不上不下,不知道他妈是都不反对了还是只不反对马青继续养马晨。跑去问郭韶明,郭韶明一句笨蛋还不快滚,就把他关门外面了。肖锐不明白怎麽弄到後来,所有的人就把他一个人给孤立了。

    好在,马青临上飞机前用机场的充电器把他那个关键时候起反作用的手机弄开机了,然後肖锐看到了那三条母亲发给马青的短信。肖锐看了後哭笑不得倒也觉的幸运。看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造化弄人,也不过如此。

    这转了一圈结果到底是什麽,肖锐还是不得而知,肯定要比去南京前好的太多,这是肯定的。

    所以肖锐郁闷的同时心里还有了几分兴奋,发给马青的短信当然是没有回音的,但口味重了许多倒是真的,他没法看到马青看到这些调情短信时的表情,猜测著也甜蜜著,偶而马青也会接他一两个电话,当然都是马晨也在的点,马青总是三言两语把他打发了就把手机扔给了马晨还要再补充一句,少给马晨打手机,有辐s不懂吗?

    不管怎麽说,生活终於对他们展开了笑脸。还有一件让肖锐高兴的事情是他的实验了,提前两天出来了数据,刚好赶在过年前,肖锐把报告一交,再把後续的问题提前作好了预期,拍拍p股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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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飞机在先去见马青还是先回家的选择中考虑了十分锺,肖锐对著机场卫生间的镜子看了看自己长得过耳的乱发,这形象是有点差了,这种样子去见马青只能适得其反,所以肖锐当即决定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塞不进去,肖锐才想起来门锁换了。想著那天马青站在门外进不去门茫然无措心急如焚的样子,肖锐呆了呆,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肖母戴著医院才戴的白帽子,还穿了件白大褂。

    “妈,你这是干什麽呢?”

    “收拾房子呢,厨房里给你留了饭,洗洗快去吃吧。”

    肖锐吃完了饭过来看到他妈正在收拾肖瑾的房间,心里咯!一下,不知道他母亲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弄这房子干嘛,这房子又不住人。”

    “我正整你妹妹的东西呢,来,帮帮忙。”肖母说著从床旁边的柜子里抱出一撂子东西来。

    里面什麽都有,本子,考试卷,成绩单,肖母从里面整出一撂子画来,“看,你妹妹刚学画的时候画的,我都给她留著呢?还有这个,从小到大的各种证书和毕业证……”又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大盒子,“里面是琴,五岁半时定做的第一把小提琴,现在看起来像个大玩具。”把琴盒递给肖锐,“去找抹布来擦一擦。”

    肖锐找了布来把琴拿出来仔细地擦著。他还记得小瑾第一次拿著琴回来连一个调子都拉不出来的样子,五岁半的小瑾,穿著漂亮的花裙子,兴奋的以为自己很快就能上电视上去演出的小瑾,一转眼她儿子也快四岁了。

    “小时候我对她要求太严了,什麽都要她做到最好,初二的时候她哭著跟我闹说不想学琴了,别人可以玩,她不可以玩,我说不行,告诉她做事一定要做到底,要不开始就不要选择做这件事,她很听话,答应了,为了考小提琴演奏级,她除了学习就是练琴,真是练到想吐………”

    “妈,别想小瑾的事了,您去休息,我来收拾吧。”

    肖母看了一眼肖锐,“行了,你给我帮忙就行了,我就是想把这些东西收好别时间长了找不见了,等马晨大一点了,能知道他妈妈是什麽样子。对了肖锐,这两天,你去买张新床吧,把你那床换了,你那张床也用了十几年了,前两天我看一条腿都有点裂了,以後马青每周过来也能有个休息的地方,以前我让他睡你那房里,他怎麽也不肯,还愣说怕把你房间搞乱了,连马晨碰一下你的车模,他也不让马晨碰。”

    肖锐心里一窒,他知道马青全部都记著呢,一点一滴的,好不好的,全记著呢。

    “马青从原来那房子搬出去了,你们都瞒著我,既然你们都不想住那房子,那就卖了吧,前几天我已经把那房子委托给中介了,等钱回来,你拿著给马青买套房子,不够我再给他添一点,地段要离他上班近的。”

    肖锐愣住了,“妈,您这是”

    “是什麽?好歹他还叫了我四年妈,我这妈也不是白叫的………”

    肖锐有点糊涂了,他妈这到底弄的是什麽事,真当马青是儿子了,还是连同他和马青的关系也一并认下了。

    “妈………”肖锐冒了冒胆子,“那床您让我买单人的………还是………双人的……”

    肖母抄起手里的一本乐谱就拍到了肖锐的头上,“我答应了马青不帮你,不帮你,我看我要不帮你,你是一辈子没希望,今儿我可告诉你了,少给我动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要知道家里还有一个孩子,要是敢影响了马晨,我绝对饶不了你们,你也别以为马青现在就心软了,你得继续努力。”

    肖锐愣了一下突然笑得眉眼都不见了,把他妈一搂,“我就说我妈绝对是世上最英明伟大的妈了,在南京时给马青说,马青还非要吓得要死要活的………”

    “那是他比你有心,先想的是我,宁愿自己退出来,也不想为难我,哪像你,就只想你自己好不好……”

    “我没有………”肖锐卡壳了,放开母亲,肖锐继续帮著收拾东西,看著母亲每拿起一个东西都要仔细地看上好半天,再看看她帽子边缘露出来的头发,这半年来母亲的头发快白了一半还多,肖瑾结婚那次回来,她头上还没一根白头发呢。

    肖锐心酸了,走过去轻轻搂著母亲,“妈,对不起,这麽多年不在你身边,什麽责任都没尽过,没想到回来後非但没让你过舒坦日子,反而给你惹了这麽多事,让你为我们c尽了心,我知道您特别失望,相信我,妈,我知道路很难,但我们会努力的,情况会好起来的,生活也好,工作也好,都会做到最好的。我们会好好照顾马晨,会给他正确的引导,不会让他对这种生活模式感到困惑……”

    “行了,行了。”肖母拍了拍肖锐的手,想叹口气,还是决定忍住了。“前两天我已经提出来退休了,院里的意思是让退休後反聘,我觉得这样也好,时间能宽松一点,每周让马晨过来能多住两天,马青也能缓口气。”

    “妈,我们俩能行的,你身体不好再管孩子哪能吃的消。”

    “怎麽就吃不消了,马晨现在也好管,有他陪,还能有人给我逗个乐,给你们腾点时间出来,你也可以带马青出去转转,马青这几年全耗在孩子上了,什麽都没玩过,哪都没去过,去年我们单位组织去三亚旅游,多了一个名额,我让他去,他硬推了,现在我才明白他是没法去,他走了马晨就没人管了,那孩子,心里不知道多想去呢……”

    “妈……”肖锐鼻子酸了。

    “行了,行了,马青就是面硬心软,他要换了我的性格,就冲你做的事情,你早一边凉快去了。”

    “我知道。”

    “知道就好,就怕你不知道,行了,干活吧,这东西还多著呢,得一会功夫收拾呢。”

    把肖锐推开,肖母坐回了自己的小凳上,看著旁边的儿子只一会功夫脸上那点难过不见了嘴角都弯起来了,这还是她自肖锐回来後第一次在肖锐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她还能求什麽呢?

    从那天带著马晨回到马青和肖瑾的那套房子,知道马青一声不吭搬走了,床上竟然放著一块滑板,地上是肖锐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