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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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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怎麽了?”

    “刚碰到老板了,他知道我是哪根葱啊,竟然说要请我吃饭,吓得我差点没当场n裤子。”

    “真的?你也太小看你的胆量了!”崔霄鹏笑著斜了马青一眼,“我就看他文件柜里有你们公司的花名册,我随手拿起来看了看,顺便提了提你,想让他关照一下,有什麽钱多事少的活就把你派上去,没想到他还真记住了。”

    “你们到底什麽关系?”

    “真想知道?”

    “不想!”马青气哼哼的。

    “他是我爸小老婆的哥哥,他发家的第一桶金就是从我老子那里骗来的,那手段毒的可把我们家老头子整怕了,那小子手段挺黑心也硬,在南美什麽事都干过,全他妈的是掉脑袋的事,要搁中国,毙了几回都不够的,现在金盆洗手不干了,摇身一变披了一身人皮装绅士呢。”

    “行了,以後把你的嘴管紧了,少再胡说八道我的事,既然你们关系这麽近,麻烦你给他说一声,我请不起他吃饭,养孩子我都快养不起了,还把钱往那种肥肚子里上油,亏不死我。”

    崔霄鹏听了直笑。

    马青听到车後面趴著的小哈一直汪汪叫,转过去摸摸小哈的毛,看它想往自己身上扑,“叭“给了它脑门一下,“别过来,待会儿我还接豆豆去,你一过来沾我一身毛,回头弄豆豆身上,他可受不了,又得打喷嚏。”

    “豆豆过敏性鼻炎还没好?”崔霄鹏问。

    “那病哪那麽容易好的,等会你把我放王海家楼下就得了,我带豆豆坐公交回去就行了,他一见小哈就来劲,甭招他。”

    “那哪行,早知道我就不带小哈了,这阿北一走,小哈没人管,昨晚还拉肚子了,真他妈的比人还难侍候。”

    马青瞥了眼崔霄鹏,“大崔,你这孙子真不打算把阿北找回来啊,阿北也就是跟你堵气玩呢?”

    “p,有他那麽个堵法玩法的,他也得想想我心脏受不受得了,马青你也甭跟我胡咧咧,阿北怎麽想的,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就从肖瑾出了事李元那孙子暴露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大家知道了你为什麽要结婚起,阿北就开始犯混了。”

    马青扭了头看著窗外没吭气。

    崔霄鹏见马青一直不说箱子的事,知道他那是装傻呢。马青装,他可不能陪著装。

    “哎,我说,中午我问你肖锐的事,肖锐是不是知道了,你怎麽不给我回话?”

    “回什麽话?”马青白了崔霄鹏一眼,“他就是知道了又能怎麽著?我还不过我的日子了,知道了不更好,省得我提心吊胆的了?”

    崔霄鹏嘴里含含糊糊来了一句,“那他就没提你们……”,他觉的肖锐肯定是提了,要不也不会寄那麽一大箱东西过来。

    马青一点也没客气,“我们什麽 ?我们还能有什麽?你嘴里吃屎了,知道臭就别蹦出来熏人。”

    “马青,你这嘴怎麽还是老样子一张嘴就得夹枪带棒的。”

    “我高兴,不想听就别胡张嘴。”

    崔霄鹏切了一声,反正他脸皮厚,次次听马青这麽刺他也听惯了。“反正,马青我给你说清楚了,你要是想吃回头草,我这草你也得吃,你可别把我这野草不当盘菜,说白了,我和肖锐就是半斤对八两,好没多好,坏也没多坏,本著人无完人尤其是男人都有点毛病的原则,你想考虑他,也就得考虑我,你要收他的东西也就得收我的东西,要说先来後到,当初也是我先来,那孙子得了便宜不珍惜你,我可从来都把你放心窝里痛的………”

    不等崔霄鹏说完,马青扭头一把掌就挥在崔霄鹏肩上,“你他妈的给我停车,阿北对你死心踏地的你不要,脑子乱发晕了跑这来发臊,当初我给你说的你忘了,敢再给我提这事,别怪我永远不照你的面。”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了还不行。”崔霄鹏把稳了方向盘,刚才那一巴掌差点没让他亲到前面那辆车的p股上去,等拐上了另一条道,车少了,崔霄鹏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不是马青,你听我说,你这样一个人带孩子也不是个事,你总得找个人过日子不是,今儿我和你们老总吹了一下午,又跑到你们主任那寒暄了半天,你们主任说把你放这个位子上是真亏了,你们一起进来的五个,当初你能力最强,最能吃苦,本来他都打算把你放美国去的,可你突然间冒出了个儿子,任何出差的事都不能干,他都没法安排你,只能把你放这个位置上窝著,人家那四个现在都是这个地区那个地区的经理或总代了,牛b轰轰,你呢?混到现在还是一个跑腿的,一个月大四仟的,房租一千三,豆豆的托费八佰,还不说夏天的空调费,冬天的取暖费,噢,你现在没空调了,这块省了,这一个月下来光豆豆的吃、穿、玩、用就占掉了一多半,你真打算这麽抠抠缩缩一辈子啊,好歹你也想想以後行不行?”

    马青窝进了座位里,“全中国抠抠缩缩过一辈的人占了一半还多,人家都能过,我就不能过了。”

    “真不明白你较什麽劲。就算我当初对不起你了,可我那不也是真的喜欢你,不比肖锐扔了你强得多。”

    这会儿,马青连发脾气的劲儿也没了,缩著肩膀看著车上仪表盘上的数字跳来跳去,300迈的马力跑著40公里的时速,人不也他妈的一样,有劲儿掖著却跑不起来的时候全他妈的自伤去了。

    较什麽劲。马青自己也不明白他在较什麽劲。这带马晨的三年时间,自己狼狈的时候居多,刚管了马晨,不会给孩子喂奶,不明白孩子为什麽哭,饿了,痛了,n了,跟著保姆学一点点熬过来,教马晨走路,说话,送他进幼儿园,一步步挺过来,把一分钱掰成好几半,这个月还没到头就算计到下个月的收入。两个字形容,就是狼狈。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他为什麽要养马晨。贱!听了三年也听惯了。他承认他就是个贱胚子。就算马青沾了光让马晨没的选择跟了他的姓,可他对马晨是完全没义务。当初锥子知道他搬回那套房子去管马晨後,连骂了他二十个傻b。马青自己也知道他就是傻b真的犯傻了。

    刚开始和肖瑾说好每周一起回妈妈家装样子,一周见一次马晨,马晨那会儿就是一个只会哭的讨厌鬼,看著那个软得一滩rr的东西,自己连抱都不想抱。再後来见到马晨,马晨饿得在床上哇哇大哭,肖瑾心思根本就不在孩子身上,保姆换了五、六个,今天来明天骂走,後来找都找不来了,看著孩子饿了,肖瑾站在旁边束手无策,手里拿著奶粉,壶里没有热水,就那麽凉水上了,马晨喝完就吐,吐完就哭,哭著还拉著,差点厥过去了,然後就是肖瑾站在一边哭,比马晨哭得还凶。肖瑾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一点挫折,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心思全放到李元身上去了,一点点的不顺心就乱了章法。看著自己生的孩子,反感大於母性,她压根就不想做母亲,怎麽能管得了孩子。

    马青现在还能想起,他对肖瑾说要是实在不行马晨我来帮你管吧,肖瑾激动眼睛都放光了,语无论次的说了一大堆,就差给他跪下了,对不起对得起把马青都听糊涂了。本来他就是想帮肖瑾渡过这个坎就行了,等肖瑾精神恢复了他也可以抽身了,可肖瑾抽身比他抽得还快,身上的包袱一有了著落,就狠不得完全甩出去。马青能看清肖瑾,知道她不爱这个孩子,马晨最初只是肖瑾的一把利器,现在早就成了她的负担。也许当年自己的亲生母亲放弃他还能得三千块钱时也是这般的如释重负。

    他养马晨,就是因为马晨和他一样。不是因为爱才把他带来这个世界,来了该怎麽办怎麽长大谁来管教没有人去想。所以他不能看著马晨成了第二个马青。

    他用马晨填掉了他生活里所有的空缺,看著一个连牙都没长四、五个月大的孩子慢慢的长出模样了,会跟他讲话了,自己会穿衣服了,一会儿见不到他就著急,跟在他p股後面喊爸爸,这难道不好吗?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像马晨一样这麽需要他,这麽离不开他,他的生活里有马晨就够了,他哪还有地方去放置肖锐或者崔霄鹏或者其它的什麽人。

    真是活该!

    马青坐在自己小小一居室里看著马晨玩他的新玩具……那个肖锐寄过来会简单打招呼还会爬的黑娃娃。

    崔霄鹏真是不怕麻烦,愣把狗寄存在锥子哪里,也要先把他们和那个箱子都负责任地给拉回来。

    看著墙角那个碍眼的箱子,马青一个劲地骂自己。活该!扔了也就没这麽多的事。早点寄回去,心也就踏实了,结果现在倒好,弄得自己收不了场了。

    因为马晨一等箱子上了楼,崔霄鹏告辞走了,马青进厨房做饭的当儿,这小人精儿就拿了把他做手工的小剪刀把箱子里面的东西拆了个底儿掉,所有的东西都从包装里拿出来了,看到里面除了有玩具,还有一大包属於自己新衣服。知道这是舅舅买给他的,马晨兴奋过後理所当然自做主张把新衣服换上试穿了,还把不属於自己那就是属於爸爸的东西学著爸爸整理东西的样子叠的整整齐齐一撂一撂在床上摆的好好的。

    等马青做好饭出来就看到的是旧貌换新颜的马晨,和马晨为了表功把他拉进卧室看他床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一干物件。

    两件外套、两条牛仔裤,那些内k,两双鞋,两盒补药,两副护膝,还有一个手机。

    马青头晕目眩之际,马晨没得到应有的表扬只能委屈的缠著马青像他一样把舅舅给他买的衣服都试穿一下。

    这下马青真的冒火了,一个大巴掌挥在马晨p股上,“谁让你动这些东西了,说没说过干什麽事前先征求一下爸爸的同意,我说了这些东西是给你的了吗。”

    马晨被打的趔趄了一下,瞬间号啕大哭:

    “这是舅舅买的呀,他说要给我买娃娃的,这些都是给你买的呀,他在跟你认错呢!你为什麽就非不愿意让他当个好人呢?”

    马青噎住了。再看看马晨哭的那叫一个凄惨,明显的不是以前要什麽得不到的那种哭,嘴咧著小手还用劲地抹著眼泪,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本来一心想讨得爸爸欢心的没想到倒换来了一把掌。

    马青难受了,把马晨一抱,先低头认错说不该打他又夸奖了半天马晨懂事,说他不但会帮爸爸拿拖鞋跑腿现在还会帮爸爸收拾东西了,好不容易换得那张小脸笑了,马青赶紧把小祖宗哄上饭桌吃饭,再不吃,饭要凉了。

    “那爸爸吃完饭,你也要把衣服穿上,可漂亮了,你看我穿著就可帅了。”

    “要那麽帅干嘛?”马青没好气的点著马晨的小脑门。

    “可以结婚啊!”马晨瞪著大眼珠子

    马青捏捏马晨的小脸蛋,“谁告诉你的,帅就可以结婚的?”

    “我同学,就是大二班过来的那个大胖子,他想和那个中班的黄婷婷结婚,黄婷婷说她才不呢,说胖子长的难看死了。”

    马青真的不明白这麽大的孩子里脑子都装的是些什麽,这麽大一点的小嘎!豆子就有同学了,还想著结婚了。

    等吃完饭把一切活干完,马青就被马晨监督著把衣服试了把裤子穿了,然後一脸无奈地穿著肖锐给他买的行头坐在沙发上发傻。更别提他收拾屋子的时候,马晨早一个电话打到了锥子那里把他完全出卖了。什麽箱子里有这个了,有那个了,在锥子一连串的追问下,自己活活的就像一个见不得一点点好处的大傻瓜。

    “爸爸你太帅了。”马晨偶而会抽出点精力放在马青身上,等娃娃在小小的客厅里爬满一个圈,他就会抬起头看著规规矩矩坐沙发上的马青献媚一笑夸赞一句,把马青窘得哭笑不得,这种赞美给还不如不给呢?

    看到时间终於走到了九点,马青站起来把那一身别扭的东西脱掉,看到马晨又开始不依不饶了,马青来气了,“不能得寸进尺,你小子到底什麽时候打算睡?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一句话把马晨打蔫了,“再玩一会儿行不行,反正明天也不上学。”

    “最後的五分锺,再要耍赖,今晚你一个人睡,我睡沙发上。”

    马晨撅起了嘴,抓紧时间让那个小黑娃娃又爬了两圈,看到马青嘴里开始倒数,“五、四、三、二、一。”刚数到一,马晨快速地把娃娃放进整理箱,跑到马青身边。

    “嘻嘻,我和你睡了,我就要和你睡,爸爸,我今天看到一件可好玩的事。”

    “什麽事就成了可好玩了?”

    “我今天看到锥子阿姨和王海干爹亲嘴了。”

    马青咬了咬牙肚子里乱骂,那两个死不正经的人,亲热也不避著孩子。“谁说他们那是亲嘴,他们俩在说悄悄话呢?”

    “不是悄悄话,就是亲嘴,他们以为我没看见,海子干爹上班前,他就这样…”

    马晨说著把舌头伸出来在马青嘴上舔了一下。“就这样。”

    马青一点也没客气把马晨拎开在p股上轻拍了一把掌,“那是你锥子阿姨嘴上有糖,王海干爹馋了,你以後可别乱舔,有细菌的会传染的。”

    好不容易给马晨洗了,哄了马晨睡著了,马青看著那一滩东西又发了愁。那死东西还真会给他找事做。

    第二天早早把马晨送锥子那里,还不等锥子追问那一箱东西,马青一句今早上我们要开会就飞速地溜了。

    到了公司开了那个无关紧要的会,再做了几份手头上的单子,眼见著到了中午,一条短信发过来了。马青打开一看,这一早上的好心情立马没了。

    短信是肖锐的。

    手机你没用吗,我这个号和你那个号只差了两个数字,你尾数是09,我的是90。

    马青把手机合上,还没放下,手机竟又叫开了,拿起来一看,竟然就是那个90的。

    响了十几下马青没接,听到手机再次想起来,连旁边的小助理都惊动了,要不是公司规定上班手机得一直开著,马青真想把这破东西关了算了。

    接起来,就听到里面肖锐急急火火的声音。

    “马青,能帮我个忙吗?”

    “不行!”

    “我走之前找了房屋中介让他们帮我看套房子,刚才中介打电话,说我找的房子有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

    “不行!”

    “离你那也不远,骑车就行了。”

    “不行。”

    “事情也不很复杂,就去看一看……”

    马青真的来气了,“哎,我说肖锐,我说了不行你听不懂吗?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让猪圈门板夹坏了,你要买房子,我帮你看得著吗我?”

    “不是,我刚打电话让王海去的,可王海今天大检查,出不来,让妈看吧,这天气又不好,上次她还没好利落呢,头还老犯晕,要有人我绝求不到你身上,我也没脸求你帮忙不是吗,行行好,马青,就帮我这一次,也没多复杂的事,你就帮我第一看看房子的成色,小区的盘子大不大,物业好不好。第二看看他提供的房屋产权证明,第三,帮我看看他们付款的方式。那是一家品牌中介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这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中午吃饭那会时间就够了,帮帮忙行不行?”

    “不行,听不懂我再换个词,no way。”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我还是让妈跑一趟吧,她挤车不方便,让她打车吧……”

    “你他妈的无耻………”马青鼻子都气歪了,这肖锐也太不要脸了,他倒是知不知道惹人嫌就躲远一点,现在连妈都搬出来了。“中介电话?”

    55

    等马青下楼随便吃了点就蹬上他的两轮杀到中介说的那个小区,地方倒真的不远,离马青公司不到二十分锺的自行车程,小区门口早等著一个男办事员,一见到他就堆了一脸的傻笑,“马先生吧,肖锐先生刚才给我说了,他说你能全权代表的了他,那咱们先去房子里看一看。”

    马青一听这话怎麽那麽别扭,什麽叫全权代表,他代表的了吗,他只代表了一双眼睛,可代表不了决策。

    房子倒真的是好房子,三室二厅140多个平方,开间很大,卧室也很大,关键是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基本的东西都置备了,一打眼就是个样板间。

    “马先生,你看怎麽样?”

    马青哪能看出怎麽样,他从来没买过房子,倒是租过不少房子,每次从来不关心大小面积,设施好坏,关心的就是钞票,後来有了马晨关心的就是能洗澡不、有暖气不,当然跑不了最关心的还是钞票。

    “这房一平方多少钱?”马青问的有点怯懦。

    “带装修差不多一万四。”

    “一万四?”马青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这是房子还是金子哪,吃人也不是这麽个吃法的。“肖锐知道不?”

    “一万四这还算便宜的,今年经济危机房市不好,要放前几个月,还得多个好几千的,现在买房最划算了。肖先生知道行情,这就是他提的条件,说要等著住,要装修好的,地段就在这附近的,面积价格范围也是他指定的。”

    马青傻眼了,这肖锐从哪偷了这麽多钱,一万四一平米,他实在不敢往上乘,弄了半天自己抠这抠那给马晨存的上学的钱,还不够住人家一个厕所。

    “您觉得怎麽样?”工作人员有点沈不住气了,这位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精明的主,肖锐打电话说了这马青要同意了,他就让他们发合同过去,可这位俨然一幅惊呆了的模样。

    马青是真的让肖锐给刺激到了,对工作人员拼命摆了摆手,“你甭问我,我就带眼睛来的,这房子是挺漂亮,但我拿不了主意,我即没带脑子也没带嘴,您可千万别给我作难。你看下午我还得上班,这看房是不是该结束了?”

    工作人员急了,眼见一大笔生意就这麽僵在这了,哪里肯干,一把拉著马青,“那肖先生说了你能作主的,你要是不满意,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看一下,那里还有一套,格局和这里的差不多。”

    马青把人小夥的胳膊一扯,“您赶紧打住,就别费那功夫了,等我买房的时候,我看一千套也不嫌多,但估计我是没那个小命了,这房你还是等事主回来自己定吧。”

    说完马青就往门口跑,门还没拉开,手机又响了,一看还是那个90号。

    马青接起来直接喊开了,“肖锐,我说你丫真的有毛病啊,让我看个p房,我会看什麽房,自己发疯你别拉著我给你充数,好了,房子我给你看了,四面有墙头上有顶,还有窗户能透口气的确是个房子,现在任务完成了,我得回去上班去了。”

    “哎,马青等等,我说的那三条你帮我看了吗?”

    “什麽三条,我不懂也看不了,那些东西我从没见过也不会看,想看你另请高明,我就一土包子,别在这寒碜我。”

    “好了,好了,别生气,那房子朝南还是朝北。”

    马青看了看房子,又看了看小夥,“这朝哪?”

    “朝南。”

    “朝南听到了?”

    “什麽时候交的房?”

    “什麽时候交的房?”马青又转过头来问小夥。

    “今年年初。”

    “今年年初听到了?”

    “马青你帮我看看卫生间和浴室,看看东西好不好?”

    “你这王八蛋孙子。”马青咬著牙低声骂骂咧咧地冲进了卫生间把所有能闪光的能冒水的都开了开,马桶还冲了冲了,“好著哪!”

    “房子整个基调什麽颜色?”

    基调。什麽叫基调?马青四处扫了一圈,电视墙贴得挺漂亮的壁纸,上面什麽颜色都有,花花绿绿抽像的一踏糊涂,门和门框是棕色的,还有酒柜和里面几个柜子都是浅棕色的,这是不是就是基调,总不至於是白墙吧。

    “黄的…好像棕色的吧?”

    “那你觉得好看不?”

    “挺好看的。”马青可没胡说,的确挺好看的,装修的不浮燥,不花哨。

    “那你能不能让他们把我要的东西传过来,然後帮我在他们协议上签个字,先定下来,等回来我跟他们签合同。”

    “你……”马青的声音打结了,好半天才拉回了嗓门,“你丫可别害我,我不签,签了万一不行,我可没钱赔。”

    “要赔也我赔,就算帮个忙了,先签了,等我确定他们资料没问题我就给他打定金去,你不知道这房子难找著哪。”

    这就是个协议,真要买还得三方坐下来签合同呢,後面的事还多著呢,这协议签了也就是这房子定了,就不能让别人再来看了。

    听著小夥解释的口干舌燥,马青乎闪著眼睛把那些中文字咀嚼了好几遍,公式划的条款马青在里面左推右敲,觉得真的看不出什麽猫腻马青才战战兢兢地签了字,等马青那两个字落在纸上,马青突然想到一件大事,吓得脸都白了,掏出手机就回拔了过去,“肖锐,刚忘了给你说,这房一平方一万四,你有……”马青还没说完,肖锐一句我知道了,我在银行呢什麽话回去再说就挂了。

    回来还说个p啊!马青把那张协议收起来。反正又不花他的钱,看来肖锐这美国的七年还真没白待,不都说学微生物的都特费钱,光学费下来就吓死人,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混了那麽多钱来,买房和买菜一样,看都不看就定了。想一想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麽大呢,他马青买颗白菜还要货比三家,挑来挑去呢。

    这边马青的事算办完了,上海的肖锐可累的差不多快脱了一层皮。被钱累的。

    56

    肖锐当初回国进这家研究所进的比较急,人家给什麽条件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当时说好会有房补的,数额还不小,可等肖锐真进来了才知道有倒是真有,拿也真是难拿。你不待个几年,不做出点贡献就想把待遇提前占领了这不符合国情。

    肖锐起初也不好意思问,觉得什麽成绩都没做出来就追著人要这要那也不合适,後来听比他早两年回来的一个同事说他的到现在还没兑现呢,肖锐才开始急了起来。好在所里并没有为难肖锐,当初引荐他进来的副所长私底下透露,肖锐是作为突出人才引进来的,现在这个课题是所里的重头戏,出了结果再兑现的话肯定会把一些不合谐的声音抹平的。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肖锐的收支是在美国五年後才真正达到平衡的,奖学金的差额部分全部靠打工补齐的,还别说还得租用试验室自己搞研究,还得日常开销,那五年过的可真的是水深火热,等手里真正有一点盈余才是近两年的事,虽说他好几个课题都获得了不小的成绩,手上还握著几个专利让人垂涎,但那些专利前面都挂著一大串人的名字呢,只有上半年一个获奖的课题他才真正有自主权利,所以别看在美国待了七年,後来的薪水也挺丰厚,离致富那可真还远的很呢。

    没去上海前肖锐就被钱愁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後来看到那个没拿房补的兄弟竟然住在城中核心地段的高档公寓里,肖锐颇为吃惊,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人家来了一句‘活人还能让n憋死,人家不给咱,咱自力更生,生财有道。’

    随即拿出了一撂子东西给肖锐,“保健品、化妆品、药品、食品,农业、畜牧、环境、土壤,你随便挑吧,技术是小儿科,要你动脑子的地方也不多,多则几个月,少的三五天,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这身皮,你比我强,你拿了好几个权威大奖,这些都是价格资本,就我这种学院的一个入围奖都且混著呢,何况是你。你做上一两个,然後就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肖锐看著这些东西头更大了,以前在美国没有做私活的惯例,肖锐也不懂,回国後虽说是高薪可也只国内的高薪跟美国没法比。的确,所里的人都是单位一滩子,个人一滩子,还到处兼著职,能带学生的更牛,还配上了长短工,再看看那还差著一截子的房款,肖锐也清高不起来了。

    肖锐考虑来考虑去才在手里一撂子单子里挑了一个项目,打算趁去上海的机会小试一下牛刀,正好那家工厂离上海两个小时车程,也不算远,周五晚上去,周日晚上回,跑个两三趟就行了。

    这些都是肖锐去之前计划的,真到了上海才知道不是那麽回事,上海的试验进入了瓶颈,重复试验,重复失败,虽说试验枯燥的让人发疯,大部分时间没事做,干坐著等著出数据,可人是不能长时间离开的,看到这个状况,肖锐直後悔就不该接那个个单子,为了保证周六能到工厂,肖锐只能把平时休息的时间都用上了,每天晚上熬到凌晨三、四点成了常事。而到了工厂就更是片刻没法休息,得连轴转,这样下来三、五天没问题,时间长了真的吃不消,身体上的毛病全来了。

    一次在网上和美国的师弟们闲聊时无意中调侃到了这些,没想到第二天肖锐那个七十多岁把科学视为生命的一直带他的老头子电话就打了过来,把肖锐狠狠地痛骂了一通,说他要是还想在这个领域上有所作为,就赶紧回美国来,他们好好的一门心思做研究,十年八年後肯定会有非常大的收获。现在把精力全浪费到这种低等的重复工作上去,等金钱的威力显出来,不出几年肖锐就会彻底地被这种俗事磨干了。

    导师说风就是雨,当即把他最新的研究方向发过来,说还是邀请他继续当自己的助手,国内这边的违约什麽的他找人处理,让肖锐赶紧拿主意。

    肖锐拿著那厚厚的几十页纸真的是惆怅无比。这些都是他过去努力争取的。为了这一天,付出不仅仅是时间和智慧,当时为了在研究室争一个位置,肖锐熬白熬黑真的快熬吐血了才在众多竞争者中冲杀出了一条血路。

    看看时间差不多快七点了,放下那一撂东西,肖锐长出了一口气,顶著小雨和已经黑透了的暮色打车到了火车站,晃了两个小时的火车,赶到了那个工厂,肖锐看著简陋的试验室不由的苦笑。这就是金钱的魅力,他也得赶场子了。

    先跟两个一直等著他的技术员打完招呼,然後开始工作。他早已经没了第一次来的时候的那种惊诧,他相信像这样的厂多的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出来的一个新产品,再套一个专利的牌子,全力以赴跑批文,然後穿上漂亮的包装就可以上市了,就这肖锐还算碰到是负责任的东家,不负责的只要能买通关系,什麽都敢拿出手往死里吹。

    在东家半边黑脸半边笑脸一个劲儿强调成本一定得低点再低点前提下,肖锐只能把他的聪明才智用在怎麽用最低的成本争取最大的疗效上。真让他学著那位仁兄一样,只认钱不认理,他还真做不出来。

    吃完小技术员给他买的当地小吃,肖锐数了数手上还有四个没有做的同类产品的单子,再看看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东西,肖锐心里像吞了一根刺,哽得难受,等那两个人受不了打盹去了,肖锐想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字斟句酌地给美国的一个朋友发了一封信。委托他联系一下回美国之前一直和他联络的生物工程公司和他们去谈一下专利技术转让的事宜,条件可以放低,时间上要尽快。他知道那个朋友知道後一定会气的跳起来,因为肖锐这个研究一获奖,朋友就鼓动他用这个技术来自主创业,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肖锐还是做他的研究,由他来募集资金、组织团队,所以当初很多公司都找他谈过,肖锐始终没舍得卖。

    肖锐现在还能想起那个土生土长的美籍浙江人眉飞色舞的样子,那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机会是还可以再创造的,我保证用最短的时间再给你弄一种新的东西来满足你当行业巨头的夙愿。肖锐不知道那个朋友看到这个会怎麽挑他的眉毛,但他实在没办法,虽说他妈那里还有他的一笔钱,这时候张嘴要,等於是往枪口上撞。

    朋友的回信很快,两个小时後邮件就回过来了,信里先用国骂骂了三百字,再用英语骂了两百字,最後几句才提到了一点核心。你穷疯了卖垃圾呢,那个价格给他们,不如那个价格给我,看在我趁火打劫的份上,你再帮我弄个东西出来,反正我已经不要脸了,索性一赖到底,就给你十天啊,我得用这个去我叔叔那里把钱诓出来,他对他弄不懂又非常出效果的东西盲目崇拜。

    没问题,十天就十天。把小浙江发过来的单子简单看了看,肖锐回了信。这也是他唯一能理直气壮地东西了。除了专业上的自信,这几个月来肖锐就在每天的反省自责中不断的否定再否定,鼓劲再鼓劲。

    他真的怀疑自己除了业务上的一点能力,别的什麽都拿不出手,没法看了。

    在试验室呆到凌晨四点,等第一串数据出来了,肖锐看了看指标还算满意,写完报告,把那两个人叫起来,在那两个人惊讶的瞪视中,肖锐把刚刚写好的几大张技术要领和注意事项递给他们。

    “真的全教给我们?”

    肖锐看著那个年龄不大技术员惊喜的脸点了点头。

    “配比也给吗?”

    肖锐点点头。

    “真的全教给我们?”两个人还是不相信,能让他们参与进来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可思议了,更别提这人还没拿到全款呢。

    “这个周末你们最好尽快掌握,但指标必须保证在这个值以上。”

    他得尽快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剩下的那些破东西就是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能做了。他得把他的精力用回到正途上去。钱,多少是个够呢,他总不能让一套房子给卡住了,如果真像他导师说的那样把自己混成废人一个,这几年折腾就真的变成一个残酷的笑话了。

    至於那个导师的提议,肖锐虽说有些遗憾但不会後悔。没有前途他会沮丧,如果没有马青,就意味著没有一切。他相信只要自己真正踏实下来安稳下来,该是他的永远是他的,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弄完一切,感觉到头越来越沈,身上发冷,脸上发烧,肖锐摸摸头,又开始发烧了,三天就睡了七个小时,看来感冒也不想这麽快的饶过他。

    一个技术员看到肖锐满脸发红,嘴唇都干裂了,赶紧跑回家抱了一床新被子来,就冲今天肖锐教他的,不要说被子了,就是把他老婆孩子打发出去,把屋子给肖锐腾出来,他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肖锐从包里翻出药吃了,找了一张长椅躺下来,裹著大被子,掏出手机,头痛脑子里也乱,知道这个点马青在睡觉,可他还是一肚子话想说,他真的希望马青能看看他的内心,是多麽想靠近他保护他同时也在惧怕他。

    57

    星期天因为要回肖母哪里,马青早早把马晨叫起来,吃好收拾完又去超市买了一袋水果,等坐了车到肖母那也差不多快十一点了。

    肖母一见马青又提的大包小包就埋怨开了,“给你说了,不要再买这些了,现在火龙果又不是季节,一斤要几十块呢?还有这个提子都是贵东西。”

    “妈,您爱吃,我就给您买点,多了也没有,就这几样,我给您洗了放好,想吃了提前拿出来就成了。”

    马青忙着洗水果,马晨早在一边玩开了,他玩的是肖锐房里的那些车模,本来那些东西马青是不让马晨碰的,可别不过马晨稀罕,再加上老太太说了几次让马青把那些拿回去让马晨玩,说是说了,马青可不敢动,他还记得当初他碰一碰时肖锐那个臭德性。所以他早早嘱咐了马晨玩只能在床上玩,要是碰坏了一点,就没有下次了。马晨也长记性,每次玩就跟玩什么高精尖似的,c心着呢。

    马青洗完水果,让肖母回屋看电视,自己倒也利落,三菜一汤很快上了桌,三个人坐在一起边看电视边吃饭加上马晨不停地逗乐,把肖母乐的不行,看到马晨身上穿了件黑白相间的外套,和电视上那个少儿节目的里的小孩挺像,不由逗了起来。

    “豆豆,我们家小帅哥今儿穿这一身比电视上的小哥哥还帅,赶明儿长大了肯定跑不了的是个大帅哥。”

    马晨眼睛一眯倍儿得意,“外婆,这是舅舅给我买的,漂亮吧,舅舅还给爸爸买了衣服,爸爸穿了也是一个大帅哥。”

    马青一听吓得手里的勺子差点没飞出去,直懊恼怎么给马晨穿了这身衣服就来了,都怪肖锐这两天神经发的太厉害让自己脑子都气迟钝了。

    悄悄一抬眼肖母正看着他,马青忙心虚地说,“我让哥给我捎的,他在上海逛街的时候看到那里童装挺好,就打电话问我豆豆的尺寸说想给豆豆买衣服,正赶上那里有男装促销哥问我要不要,我就顺便让他给我捎了一件,没想到上海的东西真比咱们这里的专卖店便宜多了,样式也好。”

    “噢,小锐买衣服眼光一直不错,我也经常让他给我买衣服,唉,小锐这次走的真不是时候,我们院里的主任还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呢,人我先见了,挺好的,知书达理,和小锐一样,也在美国留过学,现在回来在大学里面当老师。”

    马青一听忙陪着笑脸一连声的称是,“那哥可得抓紧了,这么好的女孩可千万别错过了。”

    吃了饭,马青把碗收了洗了,拿了一瓶除污剂,又搬了梯子到阳台上,这阳台上的窗户好多年没清理了,照马青的意思找家政公司来就行了,可肖母不习惯雇人在家里干活,总觉得不太自在,上一周老太太自己爬上去擦玻璃,让马青看见了,硬给拦下来,说这一周早点来帮她清玻璃。

    肖母原本想给马青当下手递个抹布什么的,马青没让,让她回屋里睡会午觉去。肖母进了屋,见马晨又跑到肖锐的屋里摆弄那辆小红旗,也在一边坐下了。

    “豆豆,舅舅现在好不好了?还是不是坏蛋了?”

    “不是啊,外婆,舅舅是我把他变好的,他现在可听我的话了,舅舅还给我买了会在地上爬的黑娃娃,可好看了,外婆,下回我带回来给你看好不好。”

    “好。舅舅还给你了什么好玩的?”

    “还有衣服呀,爸爸说是寄来的,用大飞机从上海寄来的,外婆你坐过飞机吗?”

    “坐过,豆豆想坐吗?”

    “想。我们班童童、眯眯都坐过飞机,可我没坐过,爸爸说他也没坐过。”

    “那以后外婆带你坐好不好。”

    “真的啊?”

    “当然真的,但你得给外婆说舅舅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外婆也想要。”

    马晨歪了头想了想,“就这些啊,衣服还有一个娃娃,其它的都是爸爸的,一个好大的箱子,衣服啊,裤子啊,鞋子啊,好多好多东西呢,你不知道,舅舅可偏心了,他给爸爸买的要比给我的多的多的多的多,偏心鬼!”

    “舅舅就是偏心,等他回来我说他。”

    肖母站了起来,路过客厅阳台时,看到马青站在第三级梯子上,正用力地擦着玻璃,原来污渍斑斑的好大一片已经亮光闪闪了。

    马青是周二接到的肖母的电话,肖母说年前要把假修完大概有三、四天时间,能不能把马晨送她那里她管一阵,马上要过年了,幼儿园也都放假了,让马晨还混在幼儿园小孩太可怜了,而且她帮着带还能让马青休息几天。

    马青原本还打算把马晨送锥子那的,一听肖母这么说,也觉得不错。锥子一年就这么些假,哪都去不了尽帮他带孩子去了,马青心里也说不过去。

    给马晨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