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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个特护,白天晚上的轮班,虽说也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可每次同病房的病友一家子老小热热闹闹亲亲切切的还忘不了问马青你家里人呢,马青只能打哈哈陪笑脸了。除了马晨,马青真的没有家里人,肖锐他是想都不愿意去想,一想觉都睡不著,堵得要死要活的,倍儿撮火,可肖母竟然也把自己遗忘了,同一个医院,就隔了两栋楼,一天跑个几十趟轻松的跟什麽似的,可就是见不著人影,晾了这一个月,马青的这颗心真的快要碎成了好几片了。

    就像那天他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慢走,看到迎面而来的肖母,估计要不是躲不开,肖母一定会绕著他走的。然後就是一些没什麽水分的废话,什麽我不知道了,肖锐没有说,要不是碰上真不知道在这住院什麽的?

    亲切中透出的那点凉,不像一家人,倒像是一个院子偶然碰面的街邻,马青脑子再不清楚也能体会的出来。原来肖瑾不仅仅把她自己毁了,还连带著毁掉了马青和肖母早就亲如己出的关系。

    医院到马青家不算远,半个小时就到了。崔霄鹏还要抱马青上楼,马青死活不让,经不住自己不方便抵抗不了,崔霄鹏照著医院的样子把马青一抱,让马晨在前面带路,先把马青弄上了楼,自己下来再把东西搬上去。

    等崔霄鹏放下东西喘了口气,马青本来想给崔霄鹏倒点水的,可饮水机一个月没用,怕里面的水早不能喝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麽可以招呼崔霄鹏的,只能算了。看到崔霄鹏进了屋还在忙前忙後帮他开窗子擦桌子,马青忙拦著,“大崔,我想给你说个事。”

    “什麽事?”

    “能不能帮我找套房子?”

    “又来了,我那儿就不能住,如果嫌我家不自在,那以前老房子那不还空著,里面什麽东西都有,你也可以住啊。”

    马青看著崔霄鹏脸一下拉了下来,“就说行不行吧,如果不行,我让锥子帮我找。”

    崔霄鹏一听没治了,陪了个笑脸,“好,好,我帮你找,别麻烦锥子了,人家一王家的媳妇儿天天扎你这里,海子没意见人家家里的老头老太总是有点想法的,房子的事就包我身上了,我说马青,真没见过你这麽别扭的。”

    马青撇了崔霄鹏一眼,“一室一厅的就行,房子旧一点也没关系,但得有热水,1500左右吧,多了我真负担不了。”

    “马青,其实……”

    马青一下截住崔霄鹏的话,“其实什麽,你可以帮我付?大崔,这话题说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咱别在这问题上缠个没完行吗?马晨,过来,给你崔伯伯再见,他要上班去了。”

    马晨跑过来高高兴兴地说了声再见,崔霄鹏站在客厅整个人被堵得两眼发直还什麽都说不出来,要是别人敢对他这麽横,他早大巴掌抽上去了,就是不抽也得把他撇到八佰丈远老死不相往来,谁发贱了愿意受这个鸟气,可是这人换成了马青就不行。

    崔霄鹏看著马青一脸送客都送得不耐烦的样子,只能放了手上的抹布,随手从身後的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马青,“前几天去日本出差顺便给你买了几幅膏药,贴腿上,我老娘一直用的,据说特管用,如果用的还好的话就言语一声我再给你买,这关节的事可不是小事,最怕凉了潮了的,尤其是变天,每天用一张千万别省著啊。”

    马青点点头。崔霄鹏看著马青犹豫了好半天才又开了口,“马青,还有几天就你生日了,要不我找个地方你带马晨出去散散心,把这一阵的霉运散散,你看是去日本还是泰国,手续你放心,我来办理保证非常快。”

    马青一听崔霄鹏的话脸又黑了死死的盯著崔霄鹏,一个字也不说就那麽看著。

    崔霄鹏脸上的笑容僵了又笑,笑了又僵,看到马青还是那幅臭脸,连忙对著马青作了个揖,“别生气,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不乐意就当我没说,当我没说行了吧。”随手把门一开,下楼闪了。

    等崔霄鹏走了,马青站在客厅里静静地打量著这套留给他太多回忆的房子。很多东西不见了,那个肖瑾最喜欢的大花瓶不见了,柜子上的小饰物也不见了,除了那个小马瓷器、那个像框,打碎掉的还有很多。看著这些看了几年的东西这点小小的变化,马青不知怎麽的舒了口气,摸著电视柜上那片掉了漆的板面还有那个断了一个角的绝对算得上老古董的木茶几,整个房子一打眼还是过去的模样,一点点小变化根本没起到什麽作用,还是这个模样,似乎这个模样已经很多年了,想变也变不了。

    房子倒还干净著,地被人拖过了,冰箱里住院前放进去的食物已经清干净了,连厨房都擦得干干净净,阳台上的花还活得挺旺,茶几上烟灰缸里有烟头,看了看那个烟嘴的商标,马青知道一定是肖锐来过了,这些活也都是肖锐干的。

    马青冷笑了一声,看著整件事里最不受影响的马晨一回来就扎进了他的那堆玩具里,不由得发了呆。

    太长了,他住院住了整整35天,马晨已经三岁半,而认识肖锐竟然认识了快七年了。的确是太长了。

    马青简单的把从医院里拿回来的东西整了整,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中午,马晨还没吃中午饭,嘱咐马晨一个人在家里玩,马青慢慢下了楼买菜去了。菜场离马青家不算远,在街对面不过还要过一个天桥。

    崔霄鹏抽著烟坐在停在路边的车里看著那个扶著栏杆一点点爬天桥台阶的马青,心里真的什麽滋味都有,五味杂呈,可偏偏还什麽也说不出来。

    打著火扔了烟头,崔霄鹏叹了口气调了车头走了。

    小马快跑!………35

    肖锐在医院没能接上马青,在外面转了一圈,没办法只能独自回家,看著一桌子做好的饭菜和等在桌边的母亲,肖锐一脸心虚悄悄地坐了下来。

    “马青呢?”

    “回他住的地方了。”

    “你没说我叫你接他回来?”

    “说了。”

    肖母听了坐在桌边半天没吭声,突然站起来从橱柜里拿了几个保鲜盒来,把桌子上的菜一个一个倒进去扣好再装进一个大的手提袋里。“他不来,那我给他送过去。”

    一想到那个崔霄鹏也许就在马青家里,还不知道两人会干点什麽,要他母亲见了不知道会怎麽想,肖锐一下子急了拽著母亲的胳膊,“妈,您这是干什麽呀?他想来自然会来。”

    肖母横了肖锐一眼,“今天,是我们给他赔罪的,你不想道歉,那我去。”说著把食盒袋子一提,摔了门出去了。肖锐见状只能快步跟著出去。

    打了车到了马青的302,按门铃的时候肖锐心里还打著鼓,他真的不清楚马青和崔霄鹏是什麽关系。崔霄鹏当年对马青就是痴心一片,这麽多年过去,有点什麽情况也不足为奇,就看看今天那俩人的样子那麽自然,好像以前也常这麽做一样,肖锐心里像吞了一只苍蝇,要是马青当年已经和崔霄鹏缠到一起还硬要和肖瑾结婚,或者马青结了婚还不安份又到外面找男人,那马青就太该死了。

    自己该怎麽办,要是肖瑾喝药真的是因为马青该怎麽办。肖锐又糊涂了。

    那个晚上软下心来不计较了随他马青爱干什麽就干什麽的心思一下子又被挑了起来,马青明显的报复让肖锐心里的火慢慢的被马青那只挎在崔霄鹏脖子上的手又勾了出来。

    如果真是那样,他该怎麽办?

    门很快打开了,跑过来开门的是马晨,一见肖锐就扯著嗓子喊起来了,“爸爸,坏蛋,坏蛋又来了。”

    肖母一个多月没见外孙,把手里的东西一放,抱著马晨鼻子就酸开了,“想外婆不想?”

    马晨乖乖地在外婆脸上亲了一口,“想,可我不敢去看你,锥子阿姨说坏蛋就住你们家里。”

    肖母横了旁边的肖锐一眼刚想说什麽,马青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身上还围了件围裙,见到肖母,笑了起来,“妈,是你们来了,我正给豆豆做饭呢。”再看了看靠著门边站著的肖锐,低声叫了声,“哥。”

    肖锐偷偷观察了一下房子里面,似乎没有崔霄鹏的影子,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听到那声‘哥’心里又像被猫爪挠了一下。肖锐仔细地盯著马青,马青脸上的笑再自然不过,似乎什麽都是天经地义的,不管是那声妈,还是那声哥叫得都轻快自如,似乎自己真的是一个家里的好女婿,也是一个好妹夫,再想想刚刚他还和崔霄鹏抱在一起,肖锐的脸青了,冷冷地瞪著马青。

    肖母抱著马晨问这问那了好一阵,马青见状忙把马晨从肖母怀里抱下来,“豆豆乖,别缠著外婆,外婆身体还不好呢!”

    “没事。”肖母见马青还要进厨房忙伸手拦著。

    “马青你别弄了,饭我都做好了本来让肖锐接你过去修养几天的,没想到你先回这儿了,来,豆豆,吃外婆做的饭好不好?”

    马晨看了看马青又看了看肖锐,小声问马青,“爸爸,那坏蛋吃不吃。”马青一听笑了笑,在马晨头上摸了一把,“吃。”然後拖著腿进厨房拿碗筷,肖母见马青的腿还不利落忙把马青拦下,“我来,我来,你的腿还没好彻底,最好别动,我来,我来。哎,肖锐你没长眼睛哪,傻站著干什麽,还不快来帮忙。”

    等到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坐在一起,肖锐才真正感觉到有个孩子真是气氛调节器,原本各怀心事绝对吃不进去东西的肠胃,因为马晨问这问那,也悄悄的消耗著。物是人非,除了感叹,没有人能形容肖锐此刻的心情。

    肖母给马晨喂了一小碗米饭,看到马青只喝了一点汤,就放了筷子,肖母低下头来对马晨说,“豆豆,你去客厅看电视去好不好。”

    “好。”马晨高高兴兴地下了桌子,不多会客厅那边就想起了奥特曼的喊叫声。

    肖母又给马青添了碗汤,马青喝了两口又放下了。

    “马青…”看到马青抬起头来看著自己,整个人瘦得脱了形,显得眼睛格外的大还有点浮肿。肖母眼圈红了,本来好好的一个家,怎麽就成了这样子了,“马青,妈一直没去医院看你,你一个人在医院里是不是怪我了。”

    马青一听赶紧把肖母的话堵上,“没有,没有,您身体不好,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其实我伤的也没多厉害,也就是点皮外伤,本来早能出院的,可锥子说反正假已经请了,就索性多住几天全当休养了。”

    听马青这麽说,肖母叹了一口气,“行了,你也别替我推脱,妈自己犯糊涂,你别怪妈,妈不对,妈知道,妈就是劲儿缓不过来,肖瑾一出事,你妈脑子就乱掉了,马青,肖锐这次对你做的真的是非常过份,你能不能看在你们这麽多年的朋友份上,看在马晨的份上,原谅他好不好,他也就是一时糊涂太冲动了……”

    肖锐越听越听不下去了,吼了起来,“妈,你这是做什麽?”肖锐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要道歉我自己会道歉,不管错没错我都会道歉…”肖锐说著转过头来看著马青,“马青,我给你道歉,我不该打你,对不起,如果觉得这样不够,打也好骂也好你随便,你也可以把我打进医院,我绝对不还手,还有,肖瑾的事就到此为止,不管你做了什麽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但你千万别指望你和我们家和我母亲还能像从前一样,我觉的我们之间能不见还是少见点,为什麽原因你自己心知肚明……”肖锐的话还没说完,肖母一筷子就敲到肖锐的头上,“你怎麽能这麽混呢………”

    “我…”肖锐刚想顶嘴,看到他妈脸色都变了,手拿著筷子都开始抖起来了,肖锐一下慌了,“妈,你没事吧,药带了吗,我给你倒杯水。”

    “你找药,水我来倒。”马青早站起来了,快速的接了一杯水过来拿过肖锐手里的药看著肖母吃下去。好一会肖母的脸色才好了起来,瞪了肖锐一眼,拉过马青的手“马青,你一个人能带得了豆豆吗,要不我办退休,豆豆我来帮你带行不行”。

    “妈,我一个人能行,豆豆跟我也习惯了如果不行还可以找保姆,现在豆豆上幼儿园也好带著呢,再说,您不是一直说喜欢工作吗,这麽早退休太可惜了,趁现在精力还好,再干几年不挺好吗?”

    肖母还想说什麽,看了看马青有点著急的样子,忍下了。

    肖锐是一星期後得知马青从那套房子里搬出去了,正好也是马青的生日的第二天。其实肖锐早早的就在躲避这个日子,好在母亲似乎也不记得,看著那个每年都会让自己心情沮丧的日子悄悄地溜过去了,肖锐还挺高兴,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特快专递寄来的钥匙。

    拿著那把钥匙肖锐足足有十分锺反应不过来,看著里面那个像便条一样的交待,他又一次看到了马青除了那个黑皮本子之後的笔迹。

    肖锐,我搬了,新地址在信封上,给妈说,我每周星期天会带豆豆回去看她。

    小马快跑!………36

    马青为什麽要搬?觉得住在这里和崔霄鹏不方便,良心上过不去?

    忍了两天,第三天洽好是星期六,肖锐忍不住了,终於一大早按照那个地址找了过去。必竟马青搬出去对於他们家是一件大事,怎麽跟母亲说就是个难题。

    马青新租的地方不大,离马青任职的进出口公司很近,挺旧的一室一厅的老房子的二楼,墙皮都发黄了。

    肖锐站在客厅里,看著马青的小一室,客厅里朴素的家俱,小小的三人沙发,一个玻璃茶几,一个简单的鞋柜,别的就没什麽东西了,很明显都是房东的旧东西,但收拾的很干净,沙发上用新买的沙发巾装饰的还挺漂亮,墙角还专门辟开一块地方铺著方毯给马晨做了一个活动区。

    肖锐看著给他开了门之後就站在门边上的马青很突然的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这些天,他四处打听崔霄鹏的消息,没打听出来多少,只有王海隐约著透露崔霄鹏他爸中风後崔霄鹏子承父业,接管了他们家的两家酒楼,还在旁边的一个小城市做起了房地产,这估且不论,单论那天他把马青抱上了那辆价格不菲的奔弛,也不是一个会让相好的住在这麽一个寒酸地方的人。也许马青充其量也不过是崔霄鹏众多相好中的一个。

    “马…马青。”肖锐犹豫了好久终於把马青这两个字叫了出来。

    马青抬起头看著肖锐,冷冷的,似乎那之前的一个多月时间马青就没认出他来,直到这一会儿才恢复了常态。

    “为什麽要搬,那房子为什麽不能住了?”肖锐问。眼睛倒还不闲著,一点也不顾忌地打量著马青。

    马青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马青腰包里再没钱,可以省下嘴里的,穿是从来不吝啬的,不说那些少却精的牌子货,单那些内k都够让肖锐咋舌的。可他现在短短的头发规规矩矩地立著,虽说光看脸还是那种典型的南方人显小的面容,肤色苍白似乎回到了过去他们刚认识时身上扯不出二两r的状态,普普通通的毛衣下面普普通通的牛仔裤空荡荡的,门口衣架上挂著一件一看就不值什麽钱的薄夹袄,满眼看上去就是一个精打细算仔细过日子的模样。既然经济上不宽裕为什麽还要再破费去租房子住。

    马青关了门没理肖锐,走过来进了里面那间小卧室,床上的马晨睡著四仰八歪,枕头边至少放了三种玩具。

    马青过去拍了拍床上还在睡著的马晨,“豆豆,快起床了。”

    马晨扭了扭身子算是给马青了一个回应,却不愿意睁眼。马青伸出手指在马晨的小脚丫下面挠了挠,“再睡,怪兽要把你的宝贝全偷走了。”马晨缩了缩脚,迷瞪著睁开了一条细缝,“爸爸,是不是九点了,昨天你说要带我去看大老虎的,算数不算数。”

    马青一把把马晨拽起来,“当然算数,先说一、二、三………”

    马晨一听乐了,把小手指头一翘,头还一点一点“第一,穿衣服,第二,洗脸、刷牙,第三,吃饭。爸爸,我保证完成任务,然後咱们去看大老虎。”

    马青往马晨的小p股上一拍,“好!,帅哥。”把给马晨准备好的衣服放在马晨面前,马青自己开始收拾床铺去了。

    马晨自己坐著慢慢的穿著衣服,然後穿著裤子,一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肖锐,吓了一跳,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下小声说,“爸爸,那个坏蛋就在你的身後。”

    马青拍拍马晨的小脸,“咱们不怕他。好了吗,穿好了,咱们干第二件事。”

    马晨得意洋洋地从床上爬下来穿上拖鞋,走到门口,肖锐刚挤出个笑脸,马晨一个小拳手就捣在了肖锐的腿上,“好狗不挡道,哼,我不怕你。”

    这一拳把肖锐噎的不上不下,这马晨还当真和当年的马青一个模样。看著马晨一脸挑衅的样子,肖锐只能乖乖地把大门给马晨让开,回过头看看那个全当没听见正在铺床的马青,尴尬地冲马晨赔著笑脸,“豆豆你自己会不会洗,要不舅舅帮你洗脸好不好。”

    “不好”马晨举起手来,“这是什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懂吗。”说完鄙视地斜了肖锐一眼,搬了一个小凳子进了卫生间,爬上去站好,挤牙膏、刷牙,拿毛巾洗脸,擦香香,有模有样的。

    等马青把卧室收拾完,进了厨房把早做好的早餐给马晨摆好,肖锐跟著马青p股後面陪了个笑脸,“没看出来,你挺会管孩子的。”眼看著这句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话又打了水漂,肖锐别扭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坐该站,该走该留,自他进了马青这屋,马青除了看他那一眼,就根本当他是空气。

    看著那父子俩个坐在一个小餐桌前,又是煎蛋又是稀饭,肖锐按了按自己没吃早饭的肚子干巴巴的站著。他听到马晨小声的问马青,“爸爸,今天坏蛋不吃吗?”

    “你看到咱们家有人吗?”

    “有啊,就站在你身後啊?”

    “再看看,有没有人?”

    马晨睁著大眼睛看著肖锐,摇摇头,“没有,锥子阿姨说,坏人要当他是空气,看不见。”

    肖锐气结,有马青和锥子这两个妖怪能把孩子教成什麽模样。

    硬生生地撑到马青和马晨收拾完东西,马青背一个挎包,马晨背著他的小狗熊包,装了他最爱吃的零食和一个玩具,穿了外套出了门,肖锐也只能出了门。

    “你们要去哪,动物园吗?”肖锐看了看马青还没好利落的腿,问得挺迟疑。

    马青依然不理他,理他的是马晨,“我们就是要去动物园,可是我们就不带你。”说著高高兴兴地下了楼。马青慢慢跟在後面,“慢点跑,别栽了。”

    肖锐一著急拉住了马青的胳膊,“马青,你听我说,你的腿没全好,动物园那麽大,你这样跟著豆豆一天,腿肯定受不了,你为什麽不能消停点等腿完全好了再说。”

    马青抬起头来看著肖锐,突然冷笑了一下,“受不了?它肯定能受得了。肖锐,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想把这条腿还给你,从一条腿开始,我赔进去了多少,我做梦都想把这腿还给你,没有了这条腿,笑我也能笑醒来。躺在医院的时候想的最多的就是这腿废了没,要是没废,我敲也要把他敲废了。可是老天不帮我,它还真他妈的百折不挠,所以,它怎麽会受不了呢,它能受得了你的拳打脚踢,怎麽可能受不了动物园的几公里,你完全可以把你的心放一百个在肚子里,它至少还能经得你再踢上几脚!”

    说完马青转过头下了楼,拉著站在楼口等著的马晨出了院子,走到路边打了车走了。

    肖锐脑子被马青的这番话弄成了一团浆糊,怎麽理也理不清,只是下意识地跟著马青到了路边,看著一溜烟没影了的出租车,肖锐掏出烟来想抽支烟,但一地枯黄的叶子在路边堆积著,旁边保洁工人辛苦的清扫著,可扫的远没有落的快。重新把烟装回口袋里,肖锐终於也打了一辆车去动物园了。

    动物园果真不是什麽好地方,刚走到大象馆,腥臭气就把肖锐熏了两个跟头,想想小时候自己也和马晨一样爱看这些脏乎乎的东西,现在想来挺有些不可思议。等肖锐在动物园里转了一圈找到马青和马晨时,马青正扛著马晨看熊猫吃叶子呢。

    肖锐探了探头,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看的就是那个脏乎乎的眼看就要黑白不分的家夥,熊猫懒洋洋地靠在墙角啃叶子,连那竹子也不是印像中的嫩绿色,干黄的东西被那个脏乎乎的嘴巴咀嚼著。据说平时这国宝更懒,能吃东西也算是难得一见了,听到旁边大大小小的孩子叫声一片,肖锐皱了皱眉,要是在这里骂一句,就这破玩意有什麽好看的,会不会激起全民公愤。

    可肖锐现在就想骂,马青就站在人群中的最里面,他甚至听到了马晨激动的吱哇乱叫的声音,“爸爸,它吃了,又吃了,你说它吃不吃苹果?我把苹果扔下去好不好?”肖锐皱著眉头又往马青跟前挤了挤,眼看著就要挤到马青身边了,马青不知为什麽倒扛著马晨出来了。

    马青出来後脸有点白,蹲著把马晨从肩上放下来,抓著马晨的手就把头埋在了腿窝里,“豆豆,自己站一会好不好,爸爸觉得有点恶心。”

    马晨一听原本还不太乐意的表情一下子乖了,“想不想吐,要不我给爸爸拿水,吃药药。”

    马青点点头。

    马晨跑到马青背後从背包的侧面拿了出一瓶水递给马青,又翻马青的口袋,掏出一个小袋子给马青,“爸爸,我给锥子阿姨打电话吧,让她送你去医院。”

    “没事,不用打。”马青拿过药来吃了再喝了点水,看到旁边不远的地方有木椅子,人都围著看熊猫去了,没人坐。马青躬著腰拉著马晨挪过去坐下了,在椅背上趴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看到马晨小脸还紧张地看著自己,笑了笑,“爸爸身体里没油了,加点油就好了,你看,现在不就好了,等一会咱们就可以去看大老虎去。”

    “爸爸我不看了,咱们回家吧?”

    “没事,豆豆,爸爸答应你了看老虎,咱们就一定要看老虎啊。”

    “那我再也不让你抱了,也不让你背,我扶著你走好不好?”

    马青点点头,又休息了一会儿喝了小半瓶水。出院近两周来,马青的血压一直偏低,还有点贫血,但比起医院里头重脚轻的样子已经强得太多了。又坐了一会儿,马青感觉头不太晕了,才拉著马晨慢慢地向坡上的老虎馆走去。

    肖锐站在人群中看著走在前面的父子俩,马青要拉马晨,马晨非要扶马青,马晨个子太矮,只能抱著马青的腿,别别扭扭的往前走。看著那俩个人,肖锐心里真的说不出来什麽滋味,他真的没想到自己那天真的会下那麽狠的手,他也从来没下过那麽狠的手。马青住院的一个月,肖锐虽然没去看马青,但马青哪里受伤了,肖锐可是心知肚明,再说还有王海隔三差五传过来的消息,肖锐不明白自己为什麽碰到了马青就会变的这麽暴力,从一开始起到现在,一碰到马青自己身上似乎就长满了刺,不把他扎出点血来就没法面对他。

    肖锐悄悄地跟在後面,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手觉得气快不够用了,心里堵了好大一团东西,闷得他透不出气来。

    小马快跑!………37

    肖锐远远地跟在父子俩後面,看著马青带著马晨看完了老虎,又去看了爬行动物,又去看了一场马戏,中间还吃了顿简易的午餐,等坐著电瓶车看那些放养的羚羊骆驼时,马晨已经累的趴在马青的腿上睡著了。

    这次肖锐没有干看著,等电瓶车一停了下来,肖锐就迎了上去,还没等马青去抱马晨,肖锐早抢先一步把马晨抱了起来。“我来吧,你脸色太差了。”

    马青猛然看到肖锐吓了一跳,又不想跟肖锐在大庭广众下吵起来,再说马青是真的累了,刚才坐在电瓶车上就直打盹儿。看著肖锐抱著马晨走了,马青没有阻拦,默不作声跟在肖锐後面出了动物园,一起打了车回到马青的房子,等马青开了门,肖锐正要把马晨抱进去,马青伸手拦住了,“谢谢你的帮我把马晨抱回来,这是我的地盘,回你们家,你是我的妻哥,该有的礼数我一样也不会缺,出了那个门,甭指望我还能认识你。”马青说完把马晨从肖锐的肩上抱下来,毫不犹豫地把肖锐关在了门外面。

    进了门,把马晨安排著睡好,马青出了卧室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看到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先去厨房把饭蒸上,把汤煲上。出来後自己随便填了些吃的,拿了包中药喝了。这中药是肖母给马青配的,补气血化淤的。喝完药马青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盒子,把头靠在沙发帮子上,慢慢把裤子脱了,看著那个有点扭曲的膝盖,揭掉上面的那片膏药,重新换了新的贴上去。崔霄鹏给的这膏药还真挺不错的,走了大半天的路,除了有点酸痛发胀还没肿起来。弄完洗完手,接了点水到阳台上给那些花浇水,一伸头,看到肖锐竟然坐在楼下老太太们打麻将的石凳子上抽烟。

    这兔崽子!马青看了看手里的半盆水,忍了再忍强压下把那一盆水浇下去的欲望,回了屋子开了电脑带上耳机打起了久已不玩的cs。

    杀、杀、杀、杀、杀!!!!杀你丫的一个片甲不留,杀你丫的一群王八蛋。

    杀得马青两只眼睛都红透了。

    在马青的楼下坐了不知道多久,扔了不知道多少根烟头,肖锐只知道天快黑了,出了院子,肖锐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坐下,要了一碗面,三两口扒完,看到服务员端来一碗面汤,稠得见不到碗底。

    ‘给两碗面汤,别净舀上面的,舀锅底的。’

    ‘藏著钱干什麽,等著它下崽子啊,现在可好,本来两碗干面,这会进肚子里成了不干不稀的了………’

    ‘小时候饿伤了,长大後再怎麽补也补不起来了…’

    ‘我没什麽姿色,你要嫌多,50也行,我本来就不值什麽钱………’

    ‘当初想给你说你不待见,现在想听我还不说了……’

    ‘说什麽,说你喜欢我,说…你说呀……你倒是给我说呀…’

    眼泪不知道什麽时候涌出来爬了一脸,肖锐擦了一下没想到越擦越多,没法抬起头来只能半掩著脸跌跌撞撞冲出去,看到後面跟出来的夥计肖锐才清楚自己忘了付钱,随手摸出一张票子,也不知道面值多大塞进一脸的惊讶夥计手里,肖锐拉开旁边停著的一辆出租就招呼司机开车。

    “去哪儿?”

    去哪儿,回家?那个家,那个已经死气沈沈的家,再也不可能有欢声笑语的家,回去和母亲大眼互瞪,相互安慰,相互揣测,相互怀疑,似乎每个人都有一肚子的问题,但谁也不敢把那个炸弹点燃。点了,就没法收拾了。回去。不,他不敢回去。

    兜兜转转,转转兜兜。一个小时後,肖锐站在当年他第二次看到马青也是马青打工的那个酒吧门口,看著全然陌生的门头,听著门口的服务生介绍,最早这里叫‘老橡树’,接著变成了‘柠檬树’,现在成了‘老友记’。

    多少年过去了,连酒吧的名字都换了不知道多少个,有多少人在这里消沈又爬起来,又有多少人干脆一头扎了进去再也起不来。

    肖锐看了看门牌上的三个字,想当年,马青在这里做服务生的时候,这里的名字还叫‘一个角落’呢。

    旧瓶装新酒,还是新瓶装旧酒? 一个角落成了老友记,人呢?是不是也变了?

    推开门进去,看著里面闹闹哄哄,肖锐不能确定这还是不是个gay吧,他太长时间没有混迹於这种地方了,美国的gay吧和国内的不同,那种更直接更开放的形式让他很难适应,也有一点害怕,生怕进去了就诱惑成瘾了。

    肖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根据服务生的推荐要了两个小瓶的asahi,据说是一种日本啤酒。尝了一口酒味道挺怪,要苦不苦,要涩不涩。硬撑著喝完一瓶却没了打开第二瓶的勇气,远远地看到吧台那有好几年没喝过的喜力,肖锐走了过去,要了两瓶,开了一瓶喝了一口,拿著还没回到坐位上,一个男人走过他身边时突然抬起胳膊肘子撞了他一下,肖锐手里的酒一晃一下子浇到了肖锐的前胸衣服上。

    c!肖锐打起精神看了一下,一个个头不高挺清秀的男孩,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雅痞的打扮。撞了之後非但没有道歉,表情还挺横,歪著嘴竟然伸了根中指出来。

    肖锐当即怒了,他正一肚子的闷气没个出口呢,丫的自己就送上门来了。“你他妈的想干什麽?”

    “不想干嘛!就看你丫的不顺眼。”男孩横著脖子伸著指头点著肖锐。

    “看不顺眼就把你那两个窟窿给我闭上。”肖锐一点没犹豫抓著瓶子就把瓶子里的酒兜头浇到那个人的头上去了。

    “王八蛋,”男孩顾不得擦脸上的酒骂了一声就挥著拳头冲上来了。

    接下来的状况就不是肖锐能控制的了的,人不知道都从哪跑出来的,一乎拉全出来了。拳头冲得很过瘾,身上痛得很过瘾,从一个打到三个,四个、五个,後来是一群人围著他一个人打,拳头,硬质的鞋底,甚至於还有点单的夹子,最後不知是谁用凳子腿狠狠地捅到肚子上,打的肖锐胃里的东西差点没翻上来。肖锐终於躺到了地上,迷迷瞪瞪间听到旁边那些人在叫那个年纪不大的男孩老板,肖锐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弄了半天他竟然把这里的老板给惹了。刚刚喝进肚里半天没适应的 asahi一股股往上冲,等到他再一次被人抬到了门外,肖锐闻著身上不知是酒是血还是吐出来的污物粘在身上恶心的他直想吐,他不明白以前他这麽讲究的人怎麽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当垃圾扔出去。

    “肖锐,你丫的睁开狗眼看看,看看你跑到谁的地盘上撒欢来了。”

    肖锐揉著头睁开眼睛看了看发话的人。黑暗中一个大个子,叨著烟,鞋底无耻地踩著自己的肚子,肖锐鼻子哼了一声,刚想把头撇一边去,外套领子就被人一把拽住了,“这是你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谁也别怨,要怨就怨你们姓肖的就没有好东西。”'

    肖锐抬起眼冷冷地盯著崔霄鹏,“滚你妈的蛋,要放p找没人的地方放去,我不是好东西,你他妈的以为你就是什麽好东西?”

    肖锐狠狠的把崔霄鹏拽著的衣领的手打开,把踩在肚子上的脚弄开,似乎刚刚消失的力气又回来了,肖锐擦了把脸上的血,慢慢扶著墙站了起来,手握在了一起,拳头还没抡出去,崔霄鹏的拳头已经上来了,狠狠的一下冲在肖锐的下巴上。

    “唔……”肖锐一头撞在墙上。

    崔霄鹏还不等肖锐滑下去,又一把拎起了他,“这一拳我是替马青打的,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狗杂种,对马青你也真能下得去手,你他妈的…他好歹也陪你睡了一年,你孙子也太狠了,宰了你都不够我解气的。”紧跟著崔霄鹏又狠狠一拳打在肖锐肚子上,看著肖锐捂著肚子蹲下去,崔霄鹏伸手又把肖锐拎了起来,“这一拳为我自己,我他妈的几年前就该狠狠地给你一下,你他妈的当初嚣张个p。”

    “最後一拳”崔霄鹏指了指旁边站的一个男的,正是刚才撞肖锐的那个男人,也是号称是老板的男人,手里还拿了一个毛巾擦著头,脸上还有没擦干的酒渍,“他是我相好阿北,给我认清了,要不是看在你是马晨舅舅的份上,今儿我就彻底做掉你,孙子,我就不明白你他妈的哪点好,不就长得好点,再镀了层金,满嘴冒著洋臭p,你以为你就活得像个人了,p,妈的,你充其量就是个人渣,人渣,懂吗?”说完,崔霄鹏狠狠的一拳夯在肖锐的脸颊上。

    这一下,肖锐连哼都没哼出来都栽了下去。

    小马快跑!………38

    水一会深一会儿浅。肖锐不停在往深处游。水一会明一会暗的。肖锐听到肖瑾在身後咯咯地笑…

    哥,你知道吗我们班上就我一个人有哥哥,他们都没有哥,妈说是因为你小时候身体不好,怕活不了才又生了我,所以才让你学散打……

    肖锐转了身,看到肖瑾又要往那片y影中游去,一下子急了,那边有一个漩涡,每次肖瑾都会陷进去。

    别过去,回来!

    可肖瑾一下子不见了,就剩一截胳膊浮在水面上。

    哥,快来扶我一下我要沈下去了,我不学游泳了,快呛死我了………快抓住我的胳膊,我要掉下去了。

    肖锐拼命游过去抓著肖瑾的胳膊把她往泳池边上拉。水一点点升起来,越升越高。

    抓紧我的胳膊。肖锐冲著水里大声喊,他一点也看不见肖瑾在不在水里,水又黑又深,他的胳膊被一股大力拽著,整个胳膊痛得快要扯断了。

    小瑾,小瑾,你还在不在?肖锐咬著牙用力地把手里还握著的肖瑾提了起来。

    人提上来了,可不是肖瑾,是一幅光洁细瘦的身体。

    马青怎麽又是你,小瑾呢?肖锐愣愣得看著跪趴在池边身上什麽也没穿的马青,慢慢走过去,整个场景乱得看不清楚,他知道他又进去了,温暖的如一汪温泉的地方,可今天他身上痛的厉害,每抽动一下,他差不多就能痉挛一下。

    马青你怎麽了身上长刀子了吗?怎麽到处都是血。马青没回头只是伸出了手往後面摸,动作怪异而扭曲。肖锐左突右闪不让那手摸在脸上。

    马青突然惨叫了一声,你让我摸摸,哥!哥!

    哥!

    肖锐身子一震,猛的一下惊醒了,那只瘦白的胳膊终於看不见了。

    知道自己又做梦了,不用摸也知道自己又是一身的大汗,肖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慢慢缓过神来,努力把那些乱七八糟却不停地来攻击他神经的梦境撇到身後。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身子底下是松软的大床,还有漂亮的落地大窗,亮堂堂的玻璃外面初冬的阳光在放肆的最後一搏。

    肖锐躺在床上刚动了动就觉得整个人像在火上炙烤著呢,头痛脸痛鼻子痛,似乎脸上的器官全都病变了似的,不在原位了,肖锐勉强把周遭环境打量一下,刚扭了扭脖子就头痛欲裂,也不知道昨晚最後到底是怎麽了,自己没有睡在街边倒跑到这麽一个环境好得难以想像的地方来。

    其实打架对肖锐来说真的不算是陌生的事,早在初中学散打的时候,肖锐就经常被他那夥狐朋狗友拉著去充面子挑场子,当时肖锐觉得挺过瘾,尤其是你有两下子,而对方什麽章法都没有只能被动挨打的时候。可这种优越感到了高中就没了,一是太没有挑战性,二是真打起来不管输赢似乎都不太好看,更何况他知道他是 gay了之後,哪有成天一脸青紫还匪气十足的gay。可被打的这麽惨打的都没知觉了对於肖锐来说还是平生第一次。

    “醒了”,听到那个该死的崔霄鹏的声音,昨晚崔霄鹏最後的三拳头和他骂的那些话一下子跳了出来,肖锐硬撑著从床上坐了起来。

    整个头翁翁作响,肖锐呲著牙四处找了找才发现崔霄鹏就坐在他床头边不远的一个沙发上,旁边就是那个什麽阿北之流的人物,两人一个拿著psp打游戏,一个拿了份报纸装深沈。

    “这是你家?”肖锐两手按著眼睛问,他的眼睛应该是肿了,眨眨眼都痛得厉害。

    崔霄鹏点点头,“总不能把你扔路边吧,真把你弄死了,我不还得为你赔命呢?你可没那麽值钱。”

    “几点了?”肖锐问。

    “中午十二点刚过。”

    肖锐揉了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