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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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噬骨销魂(原名:轮回)

    作者:夏至过了

    引子:穿越重生

    “素素,素素……”

    秦夙夙隐约听到有人不断地在叫自己的名字,身体是撕裂一般的疼。她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好重,意识一点一点地回笼。记起来了,当她纵身跳下去的时候,身后是妈妈声嘶力竭的哭喊,耳边是啸啸的风声,身体急速下坠,感觉心脏已经凿破胸腔而出了,然后是重重地摔在地上,剧痛传遍四肢百骸,血不断地从身体各个地方涌出来,最后一点温热在慢慢流失,渐渐地意识涣散。

    “素素,”接着是一阵抽噎声,“素素呀,你不能就这样扔下娘……”

    好熟悉,当时妈妈也是这样在自己身后哭喊:“夙夙,为了他,为了个负心汉,你就狠心地连妈妈也不顾了?”怎么还能听到妈妈的声音,难道她还没死?救过来了?不要,不要!她再也不要面对这个世界了!

    秦夙夙挣扎着睁开眼,一时适应不了光,只是虚弱地半眯着。入眼的是精致的雕花木床,淡黄的薄纱床幔,柔软的绸缎丝被。市里什么时候有家这么古色古香的医院了?她吃力地转头想看清床边人,但脖子处稍稍一动就传来钝痛,她吸了口气呻吟出声。

    “夫人,小姐醒了,夫人。”清脆的声音,秦夙夙猜她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可是怎么叫夫人了,又叫自己小姐,家里还不到请佣人的富裕程度,再说,更不可能请个童工。

    没一会,就听到先前熟悉的声音,“素素,你吓死娘了。醒过来就好。”

    秦夙夙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大约三十来岁吧,一身古代装扮,从衣料和头上的珠钗来看,应该是不是便宜货。她脱口而出,是自己最不想面对的现实:“我没死吗?”

    周凤英一听,立刻拿着手绢掩面拭泪,“素素你怎么说这样的瞎话呢?你还活着呢!你是娘的心头r,你要死了,娘也不活了。”周凤英情绪太激动,有点泣不成声。

    “夫人,小姐已经醒过来了,你要保重身体啊。”

    “素素,醒过来就好了,爹和娘一定会请最好的大夫给你医治的,无论花多少银两。”周凤英执着秦夙夙的葱白小手颤颤抖抖的说。

    秦夙夙听到自己没死,立刻激动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挣扎着下床,嘶喊着:“让我死,让我去死!”

    周凤英慌忙过来按着秦夙夙,“小翠,还不过来把小姐扶上床?”

    “是,是,夫人。”小翠吓出一身汗,赶紧跑过去,帮忙把小姐按扶在床上。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得跟着差不多了。

    秦夙夙本就疼得只剩半点力气了,这一挣扎就连那半分力气也耗光了,只能躺在床上,蹙着眉,咬着唇来忍着不叫出声。

    “素素,只是堕马,没事的,别吓娘,好好的,说什么死?”周凤英坐到床边,不断地淌泪看着秦夙夙。

    “堕马?”她明明是跳楼啊,十五楼跳下来,还能不死???怎么可能不死??!!

    “素素,”周凤英执着秦夙夙的手说:“没事了,别去想。虽然只是皮外伤,受了点惊,但大夫说要好好休息上一段时间的,你就别想了,好好养好身体吧。”

    秦夙夙开始慢慢细想这一路的不对劲,娘?大夫?堕马?还有这一屋子的古董以及复古装修。“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素素……”才喊了名字,周凤英又落泪了,“素素,你怎么连娘都不认得了?这是你闺房啊。”用手绢吸了下眼角,对那小翠说:“去叫大夫来看看小姐,快去。”

    难道她没死成,反而灵魂转移回到了前世?不会的,这么诡异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叫什么名字?”

    周凤英转过头去落泪,低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哭过后才转回来,摸着秦夙夙的脸蛋说:“娘的心肝宝贝呀。”停了好一会才说:“素素,你叫秦素素,不记得了?”

    也叫秦夙夙,怎么这么巧?居然同名同姓?秦夙夙错愕,问:“哪个秦?哪个夙?”

    周凤英看秦夙夙惊讶的表情,忍着眼中的热泪,勉力一笑说:“秦越的秦,素洁的素。”周凤英温柔地抚着秦夙夙丝绸般滑润的长发,声音颤颤地说:“孩子,不用怕,等身子养好了,娘再慢慢的一一给你说。”

    在床上躺着让人伺候了三天,秦夙夙终于可以自己撑着下床了。寻死难道还这么困难,跳楼也解脱不了,还来到这样一个未知名的年代,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从这三天的了解来看,他们口中的秦素素,是个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而且还是个得宠的千金小姐,她秦夙夙也算是借这身体,体验着本不属于她的奢华与享受。

    既然上天不让她死,还安排这么个千金小姐的身份让她在古代重新活一遭,是要让她磨练对抗男人寡情薄义的承受力吗?

    零一:无奈适应

    随伺左右的小翠,一看小姐要下床,立刻扶着说:“小姐,你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呢,多躺几天吧,要有什么事,老爷夫人肯定要罚小翠的。”

    这几天都是这小丫鬟给自己喂饭喂药的,秦素素也不想为难她,但实在是躺得骨头疼了,难得今天手脚不发软,她扶着床沿的雕花柱坐起来,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没事,老爷夫人怪罪下来,就说是小姐吩咐的,我会给你担着的。来,小翠,帮我穿鞋吧。”

    秦素素扶着坐到桌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鹅蛋脸、柳叶眉、剪水眸、小巧的鼻子、微启的朱唇,要在现代,可真是倾国倾城、绝世之姿,跳个楼,没死成,也没残废毁容的,跑回古代,摇身一变成美女,绝对是旷世奇事。

    秦素素让小翠扶着出去逛一逛,小翠立刻就急了,“小姐,你这不是为难小翠吗?”秦素素只好夸张地捂着胸口,喘着气站起来,“那只好我自己出去了。”小翠慌忙过去扶着,“小姐,要是让老爷夫人见了,肯定要责罚小翠的,你还是在床上再休息休息几天吧。”

    秦素素说:“小翠,现在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选,一呢,是扶我出去逛逛,老爷夫人发现了,我顶着;二呢,是我自己出去,出了什么事,你也逃不了。”小翠看着她,一脸迷惑地问:“小姐,你刚才说的,”小翠顿了顿,在回忆刚才那话,才说:“我顶着,是什么意思?”

    秦素素想了想,也是,以前哪会这么说,只好勉强解释道:“就是你扶我出去,就算让老爷夫人发现了,也有我给你护着。”看小翠犹豫,秦素素马上拉着她的手就要出去,“难得我躺了那么多天,今天气不喘脚也不软了,再关在房里,才真憋出别的病来。”

    果然是大户人家,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就在自家花园里。太阳的温度刚刚好,暖烘烘的,鲜花簇拥成团,开在明亮的阳光下,灰暗的心情也一扫而空。秦素素把玩着留在耳旁的两小束长发,新的人,新的事,“新的”时代了,这个身体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就当过来游玩一趟好了,何苦还要为感情而烦心。

    这个年代,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情是婚后培养的亲情,实实在在,挺好,没有了润人心扉的甜,也就没有了刻骨铭心的痛。看似平等的,为何曾经她对他那么好,他却是那样回报她?不知不觉的,秦素素又陷入回忆的痛苦中,她茫然地盯在大红的牡丹上,眼角濡湿,喃喃道:“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小翠没有发现秦素素的异样,只是站到一旁,睁大眼睛,绷紧神经的观察周围情况。才出来一会,她就看到夫人和大少爷、二少爷远远地走过来,她吓得赶紧去推秦素素,“小姐,小姐,”小翠已经怕得说话都不流利了,“我们回房吧,夫人和少爷正走过来呢。”

    秦素素眨眨眼中的水雾,却是越来越多,没法控制。她没回小翠的话,站起来转身往房间走回去。伤是刻在脉搏上的,痛是融在血脉里的,很想忘却,却是没有办法,死而复生了也没有办法忘记,那样连呼吸也会牵扯到灵魂深处的疼。我待你如何,郑凌锋你如此回报我!秦素素仰头看天,泪水终于是蓄得太多太满,从眼眶的两边流下来,滴到耳朵里去。她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笑,说:“公平,什么是公平,这世界本就没有公平!”

    小翠看到此情此景,更是吓慌了,低头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进了房间先把门关上,再把秦素素扶上床,盖好被子。

    没一会,夫人他们就来敲门了,小翠去开门,她身后跟着两人,一人大概二十来岁,儒雅斯文,一人可能才有八、九岁,机灵活泼。秦素素调整情绪,坐正了身子,喊了声娘。

    “姐!”稍微年轻点那个,一蹦一跳地来到秦素素床边,仔细地左右瞧着,“姐,好点了吗?娘多坏,到现在才让我们过来看姐。”

    秦素素一脸疑惑,对周凤英问道:“娘,他们?”

    周凤英拉着秦书白,教训道:“你姐身体才刚好一点,你安分点。”然后又对秦素素说:“素素,我知道你都不记得了,所以我看你好点了,就带他们来看看你,毕竟他们也很担心你。”

    秦素素看了他们俩一眼,“都是我弟么?”应该不可能啊,自己现在的身体,顶多也就十五、六岁。

    秦延龙走上前,叹了口气道:“素素,真认不得大哥了?”

    秦书白倒没有太过悲伤,挣脱周凤英的手,跑到秦素素床前,拉起她的手说:“姐,延龙是你大哥,我是书白,我才是你小弟。”

    秦素素抬眼看了下周凤英,看她点了点头,才应了声:“哦。”

    秦延龙说:“都怪我,那天”

    秦素素没心情听,她知道是自己是堕马穿越回来的,知道你们是娘,是大哥小弟,就够了,现在的所有都是新的一种生活,以前的,和郑凌锋一起的从前,心里一阵刺疼,她闭上眼睛,捂着胸口默默地对自己说:以前的就该通通忘掉了。她打断道:“也不怪大哥,是素素自己骑马技术不好。娘,我累了。”

    秦书白立刻放下她的手,又蹦回自己娘的身边,“姐,那你要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陪我和大哥去见爹,爹现在可生气了。”周凤英摸摸秦书白的脑袋,对秦素素说:“那天把你爹吓坏了,当场就罚延龙在书房跪了一天一夜。你身体好点了,就去见见你爹吧。虽然表面上他对你挺凶的,其实他是最疼你的啊。”周凤英看秦素素一直低垂着眼,想她是真的累了,就拉起秦书白的手准备出去,“素素,那你就睡会。延龙,你妹还要休息呢,跟我出去。”

    等人都走了,秦素素就把小翠支到门口去,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雕花的木窗棱手工精致,轻轻地推开,外面是明媚的阳光,自己心里却是y沉沉的梅雨不断。窗外正对着莲花池,阵阵睡莲的清香飘过来,秦素素双眼都模糊了。

    当年,就是在西湖边认识郑凌锋的,他对她说:“你也一个人来游西湖吗?我也一个人,咱们一块吧。”分手那天,他送了她一束睡莲,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喜欢这花,这是我最后一次送你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把我忘了吧,我不值得。”

    秦素素扶着窗棱,身体有些抖,泪水终是滑落下来,“郑凌锋,你说的简单,你说忘,就可以忘了吗?你的习惯、你的喜好、你的口头禅,全都深埋在我心里,生根扎营了。你要我忘了,是要我连心都不要了,连根拔起吗?”秦素素用力死死地抓着窗棱,身体却软下去,她跪在窗下,手还是不肯放,指节已经泛白,好象只有这样,才可以稍稍发泄她心中的怨恨。

    小翠送晚膳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秦素素跪靠在墙边,发髻已经打乱,乌丝披在肩上。小翠吓得双手一抖,饭菜全倒到地上,她奔过去,扶起小姐的肩膀,却发现小姐满脸泪痕。“小姐,我扶你上床歇歇吧。”秦素素抓住小翠的手腕,在七月的盛夏,素素的手冰凉冰凉的,就像十个细细的冰圈绕在小翠的手腕上,小翠慌了,跪到地上就准备把小姐扶起来。秦素素用尽最后的力气压着,她抬眼看着小翠,眼里一片雾光,“小翠,你说男人有什么好?”小翠羞红了脸,这些男女之事,岂可以这样直白地说,“小翠,小翠不知道。”

    秦素素微微笑起来,泪水却溢出眼角,滑过脸颊。小翠抱起她,觉得小姐的身体轻飘飘,就像没有一点重量,刚才还用足劲压着的。小姐究竟是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难道那回堕马真把小姐的脑子给摔坏了?秦素素双手圈在小翠的脖子上,把脸靠到小翠脸前,嘴角越笑越开,眼泪却越流越凶,她说:“小翠,我告诉你啊,男人一点也不好,真的,一点也不好,只有我那么傻,自己往火坑里跳。”

    小翠小心翼翼地把素素放到床上,用丝帕给她拭过泪,卸下发簪。她也不懂小姐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只好胡乱安慰道:“小姐现在是夏天呢,火炕都封起来了,你看,连火炉子也没呢。你歇歇,我去给小姐打点热水来洗洗脸。”

    “别告诉夫人。”

    这么大的事,小翠可不敢自作主张,听小姐的,一出了房门,她就去禀告夫人了。夫人和少爷立刻带着大夫来了,没一会连老爷也来了。秦素素早哭得累了,睡去了。大夫把过脉之后,开了些宁神的方子就和老爷出去了。秦书白蹲到床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姐姐。周凤英也坐到床边,她摸着素素的发丝,眼睛又开始湿润模糊起来,“孩子,爹和娘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

    秦延龙则是把小翠拉到窗边去问情况,小翠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连出去晒过太阳都交代了。秦延龙心下有了盘算:好个郑凌云,出了事不闻不问的。就算素素未过门,不好私下接触,但这趟堕马也是因为见你才出的事,好歹也该遣个管事过来慰问。秦延龙一拂袖,哼了一声说:“岂有此理!”就出门找郑凌云算帐去。

    零二:夜半相会

    秦素素没用晚膳,小翠只好一直守在门外,随时等候差遣。一直睡至深夜,素素醒了,肚子空空的,却没有食欲,她坐起来靠在床边。月光透过窗纸泻下来,一室的馨白。今晚的月亮一定又大又亮,秦素素想,或许在这还真能看见满天碎钻般闪耀的繁星。她挪移着下床,走到窗边,轻轻推开,凉风夹着青草的鲜香吹来,她定定地盯着月光下的菏池,满满一池的荷叶,在月光下显出墨绿色,如一个个小托盘,载着调皮的露珠,随着夜风在左右摇摆。

    秦素素抓着胸口的内衬绸衣揪成一团,夜寂静无声,却是那么清晰地,探见心底那株忧郁的花,其中的芯蕊,那么轻,又是那么深刻地,椎痛着她的心房。这无可抑制的思念,就像今夜的月光,静静的,悄悄的,透过每一个缝隙,占据着每一个角落,心静不了似水,却像细微的雾雨,一点一滴的潮湿着心房。她明白,郑凌锋已在心上刻得太深太深,磨去一层皮r也磨不去他的印迹。他的影子是墨,在他无言转身离去之时,墨已成花,黑白分明地清晰在这月色之下,照见她的伤痛,无声的呻吟。

    秦素素睫毛上挂着的晶莹,也随风摇坠,她喃喃道:“郑凌锋,要怎么样,”眼泪已潸然滑落,流进嘴里,是涩涩的味道,“要怎么样,才可以把你忘记。”

    郑凌云纵身一跃,翻过围墙,落在回廊的大红石柱后。小翠正守在秦素素门前打着瞌睡。郑凌云对着她轻轻一吹迷烟,小翠就倒下了,他推开秦素素的房门,转身再反手关上,果然是练武之人,一点声音都没有。

    秦素素楞楞地趴在窗台上看一整池的荷叶,也没觉察出什么动静。月光温柔地吻着她的泪痕,黑夜静谧地抚着她的神经,秦素素静静地立在窗边,听往事哗啦啦流过心田的声音,沉淀自己的感情。

    只穿一身素白内衬绸衣的秦素素,沐在星月之辉里,就如同随时会消失的精灵一样不真实,郑凌云的心紧缩了一下,他在她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素素。”

    这声音,这魂断梦萦的声音,穿越时空,穿越梦境,是真切的,是实在的,秦素素兴奋的急急转身,可是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幸好郑凌云上前一把把她接住。秦素素抬眼,眼里的温热又漫上来,但只需那么一霎,就看清了,真的是郑凌锋,这眉眼,这臂弯,只是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古装打扮,这不重要,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来找自己了。玉冠束发,气宇轩昂。秦素素抑制住满心的欢喜,含着泪水在眼眶里打滚,颤颤的说:“是你吗?”

    郑凌云也不顾世俗礼仪了,心疼地把秦素素抱到怀里,安慰道:“素素,是我,是我,你别哭,哭得我心都疼了。”郑凌云抚着秦素素的乌丝,软玉温香在怀,以前可从没敢这样放肆过,是月色撩人,还是素素的泪,让他无法克制那一霎那的冲动?以前相见都有秦家一大一小两兄弟在,而且素素本就不是个这么热情的姑娘,总是很注意规矩的,这次怎么这么失分寸了。秦延龙说素素以前的人和事都不记得了,但素素还是记得自己的,郑凌云心里激动,把素素抱得更紧了些,“素素,别怪我,你爹这次生了大气,不许我过府看望,我只好趁夜偷偷过来。素素乖,别哭了。”

    秦素素在郑凌云怀里蹭了两下,用他的绸衣把泪水吸干,才抬起头来看着他,晶莹乌黑的眼珠子,让泪水洗得润泽闪亮,盈盈眸光,似乎还带着那迷雾的氤氲之气,“你以前叫我忘了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对不?你不忍心这样对我的,对不?”

    郑凌云有些愕然,后来细想,就当是素素堕马受惊过度胡思乱想,安慰道:“素素,别乱想。”

    秦素素笑开来,却带落了眼角晶颤的泪,“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我的。”秦素素闭上眼睛,泪珠一颗颗从紧闭的睫毛处溢坠下来,“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郑凌云一手托着秦素素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抹去泪水,“素素,你别哭,你养好身体,过几天我就让我爹找媒人上门给你爹提亲。”

    “你要,娶我?”秦素素哭的有点泣不成声,哽塞的喉咙久久才挤出来沙哑的一句。她不敢相信,以前最甜蜜的时候,郑凌锋也没说过娶她。

    秦素素记得那个冬天,飘雪的冬天,他俩唯一一起度过的冬天。夏天认识,冬天缠绵,再到夏天,却是黯然神伤的离别。秦素素怕冷,她偎在郑凌锋的怀里,那热烘烘的温度能让她冰冷的手脚暖和起来,她看着窗外飘白的雪花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郑凌锋抚着她的头发,低下头来亲她,在唇齿相依的时候,他拥着她,喃喃地对她说:“就现在这样,不好吗?”然后他的手总会游走在她身上的敏感地方,勾起她欲望的火苗,接着在沙发上、地毯上留下她们欢愉的印迹。

    秦素素闭上眼,眼角成串的晶莹顺势而下,滴在她因抽泣而上下起伏的胸脯上,泪珠浑开来,打湿了身上单薄的内衬绸衣,贴在圆润的茹房上。郑凌云觉得身上燥热,稍稍拉开和素素的距离,眼睛落在窗外的一池绿叶上,就怕自己一时血气方刚的克制不住。秦素素却压着郑凌云的手臂,轻轻掂起脚尖,向他亲来。

    “素素……”郑凌云双手定着秦素素的手臂,身体往后挪移半分。他看着秦素素沐在月光下纤细的身子,黑发如绸地披在身后,胸前的绸衣让泪水濡湿了一大片,贴裹着嫩白的雪峰和雪峰上的一点红梅,只觉得身下越来越烫,血y奔流冲撞着每一根神经。

    “抱我……”秦素素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说不出的性感与诱惑,让郑凌云全身如电流击过一般酥麻。

    郑凌云身体颤了一下,他绷紧神经,克制住最后一丝理智说:“素素,这……这不合礼节。”

    秦素素却不依不饶地欺身向前,直接贴在郑凌云的身上,亲上他的唇,“你说,娶我。”秦素素睁开眼看他时已没了之前的氤氲水气,明净的眼珠就像冬日里清幽的湖水。她用舌头在郑凌云唇上舔过,又再说:“你说娶我。”

    郑凌云让秦素素挑逗得身下涨痛难忍,脸憋得通红。秦素素还贴在他胸前,两团软玉上的红梅早已迎风绽放,隔着薄薄的衣料撩拨着他的神经。郑凌云僵直了身体,死死抓住仅存的理智,喘着气说:“素素,别这样。”

    秦素素却笑得一脸无害地看着郑凌云,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这么近的距离,能感觉到他热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就像情人的手温柔地抚着。以前郑凌锋这样抱着她的时候,只两秒,就会亲上她的耳垂,然后顺着脖子,一直到锁骨,再到敏感的小樱桃,接着是葱葱郁郁的芳草萋萋,回回都是她先受不住而摇旗求和。今天却轮到他受不住了?秦素素一笑,更贴紧了郑凌云的身体,感受着他烫如烙铁的坚挺欲望抵在自己的小腹上的温暖,她需要这些温暖,她渴望这些温暖,她汲取着这些证明自己被需要的温暖。今天不是我秦素素向你求饶了,该是你郑凌锋向我俯首称臣的时候了,秦素素想着,偷着乐。她在郑凌云怀里蹭着身体,明显感觉到他绷紧的背肌,还有抵在自己小腹上弹跳了两下的灼热,她抓着郑凌云的手抚上自己右边的茹房,笑眯眯地说:“我今天就要看你向我求饶。”

    郑凌云闪电般抽回手,并放开了秦素素,“素素,我们还没成亲。”

    秦素素本依在郑凌云怀里,现在一下没了靠点,失了平衡就往桌上倒去,带倒了旁边的椅子,“嘭!”地一声落地,把守在门外的小翠惊醒。小翠揉揉眼,虽不知为何自己躺在地上睡着了,但还是小姐要紧,她转身推了推门,却是从里面上了栓,推不开,她急了,喊道:“小姐,怎么了,让小翠进去伺候你。”

    小翠这一叫,把秦素素和郑凌云都吓了一跳,秦素素赶紧走到门前说:“小翠你下去休息吧,我没事,只是风大把东西吹倒了。”

    “小姐,你就开门让小翠进去吧。”小翠是死活不肯走,这么大的责任,她怎么能担当得起。

    “你别在外面嚷嚷了,吵得我心烦。”秦素素故意怒道,“明天早上你再进来伺候我吧。”

    “小姐……”小翠没法子,只好乖乖的守在门前等天亮。

    秦素素走到窗边,借着月光细细打量郑凌云,经过刚才小翠那么一闹,激情是稍稍退下去了。变了,连郑凌锋都要守礼节,真的变了。秦素素的目光越过郑凌云,落在案边的青花瓷器上,慢慢变得模糊,连本以为是唯一可以留住他的东西,现在却不再是自己的资本。秦素素突然对他的话恐惧起来,她环抱着自己的双肩说:“你真的要娶我?为什么?”

    郑凌云看出了她的转变,却是不明来由,只是心疼她这样的恐惧,迟疑了一会,终是上前把她抱在怀里说:“素素,我明天就让我爹找媒人上门给你爹提亲去。”

    秦素素糯在郑凌云的怀里不动也不说话,她要确认,这怀抱的主人还是那个和她耳鬓厮磨的人吗?他不会就这样光抱着她,静静的,只是抱着她,他不会说不和礼节,不会说还没成亲。这样君子的他,秦素素害怕,害怕她没有把握能留得住他。秦素素抬眼看着郑凌云的眼睛,像似要看到他灵魂深处去,一直的看着。

    对着秦素素漾着水气的双眼,郑凌云怜惜地在她眉心印上一吻,“素素,别想其他事情,把身体养好,等我把你娶回家去好不好?”

    这么蛊惑而溺甜的话,以前郑凌锋从来没对她说过,难道重生了,就真的所有都重生了?秦素素点了点头,心里暖热,眼泪就要涌出来,她强忍着,只轻轻地应了声:“嗯。”

    零三:心心念念

    秦素素双脚并拢弯曲抱于怀里,她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对着窗户发呆。夏夜的风吹来,湿而凉,秦素素却觉得暖意从心的地方蔓向四肢,那一句话,把她所有的梦魇焚烧殆尽。秦素素眼眶潮润,嘴角却是含着盈盈笑意,虽然他不是郑凌锋了,但自己也不是秦夙夙了,名字只是个符号,来到这样一个异世空间,得到这份甜蜜与温暖,已足矣。

    “素素还没起来吗?”秦延龙问小翠。郑家已经派人上门提亲了,却是让爹一口回绝了,怕是还在生气吧。

    “小姐,小姐还在休息。”小翠说得有点结巴,但也只能如实作答。

    “大哥!”秦素素叫了声,披好外袍,松松系了腰带就去开门。其实她是早醒了,但一直惦挂着昨晚郑凌云那句话,他今天就来提亲了,心里是既欢喜又害怕,矛盾至极。在长久的沉静里,那种不安就像蚕丝,把她一圈又一圈地捆裹起来,她却甘愿躲在这蚕蛹里静静的等,等他给她一个安定。突然的声音让她有破茧而出的冲动,心里的不安在渐扩渐大,难道有什么变故?难道他也和郑凌锋骨子里是一样的?他究竟是那个他吗?短短的几步路,秦素素已闪过千百个念头,身上净是虚汗。她拉开木闩,推开房门,对秦延龙微微一笑。

    秦延龙见她额上鬓发缕缕湿粘在两旁,关切地问:“素素醒来,怎么不让丫鬟进去伺候着,看额上的汗是热的吧。”站一旁的小翠,看到小姐这样子,赶紧识相地快快跑下去打水。

    秦素素拂过额上发丝,思量了一会还是问道:“大哥,凌云今天有让人来提亲吗?”

    秦延龙愕然,素素怎会知道此事?就算猜到,女孩子家也不该这样直白地问出来,而且脸不红心不跳的,一点女儿家的娇羞之态都没有。秦延龙莞尔,带着微微的轻斥道:“素素就这般急切要嫁人?一点矜持也不留!”

    秦素素低头,心想自己的言行于这年代是过了,只好撒娇掩饰道:“大哥!你就会取笑素素!”

    秦延龙本就疼她,加之堕马一事之后,更是想弥补些什么,抚了抚她头发说:“以后别让丫鬟离开,随时候着,你身子弱,不比从前了,你看热了身汗,一吹风怕又要染上风寒了。”

    “素素知道了。”秦素素一心是想打探郑凌云提亲的消息,看大哥还没透露,有点急了,低低叫了声:“大哥……”

    “大哥在你心里的位置怕是永远也赶不上凌云那小子了。”秦延龙看素素低着头不作声,无奈摇头叹了口气继续道:“郑家今天是让王媒婆上门说亲事来了。”

    秦素素抓紧了外袍,她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咚的跳得一下快过一下,“爹允了吗?”

    秦延龙看出素素的心思,实在不忍告诉她。

    “大哥,爹爹允了吗?”

    “爹一口拒绝了。”

    秦素素猛一下抬头,眼睛定定地看着秦延龙,大哥的话就像一条细丝绳,一下勒紧了她的主动脉,手脚冰凉,良久才感觉到血y从心脏缓缓流出。她眼睛的光一点点一点点地暗下去,木然地说:“爹拒绝了?”

    “素素……”秦延龙不忍看她这样子,但上趟素素堕马之后,爹的气还没消,郑家就匆忙过来提亲,爹定是不会答应的。

    也对,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本就是定律,只是自己还傻傻的以为穿越时空能把爱情生根发芽,开满山满山的花。她对秦延龙凄然一笑,说:“也对。”

    秦延龙实在担心她的样子,那木然而空d的眼神揪疼了他心,他一直宠的妹妹,活泼而调皮,今日却是这样绝望地笑,“素素,别这样,大哥心疼。”

    “大哥,你别担心,我没事。”秦素素说完就转身进房,自言自语地说:“再苦再难,我也经历过了,不过一死。”

    秦延龙吓了一跳,探身向前抓住秦素素的手腕说:“素素,或许还有办法的,让大哥想一想。”

    小翠也终于打水回来,秦延龙接过铜盆,让小翠把素素扶进房里。秦延龙说:“素素,其实爹最疼你。过两天等你身子好些了,随我去见见爹,这次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把他吓坏了,就是害怕,所以他才一直没敢去看你,只是天天问大夫情况,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生你的气,生我的气,也恨凌云那小子,把你心拐走了。”

    “既然爹爹恨凌云,那我还能有什么法子?”秦素素踱步至窗边,看着那燃烧成橘红色的夕阳,浮躁的欲望渐渐沉寂下来,殷殷期盼也枯萎凋零,她现在只有一种心死的平静。池上依旧是醉绿一片,朝开晚谢的菏莲,一如她曾经短暂而激情的爱恋,只是春去冬来的一载,郑凌锋就把她抛弃了,如今不过一晚,就被生生扼杀了。“明日我随大哥去见爹爹。”

    “也好。我让他们把晚膳重新做了,你吃过早点歇息吧。爹那边,大哥给你想想办法,你别自己一个乱想。”秦延龙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吩咐小翠寸步不离地跟着素素,要有什么事立刻让人通传。

    书房内,秦贤平正在椅上看书,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是素素和延龙书白他们,他欣喜地放下书,绕过案台走过去,脸上的肌r因激动而微微抽搐着,“素素。”

    “爹爹。”秦素素叫了一声,没带多少感情。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四十左右,菱角分明,眉毛粗而浓密乌黑,斜斜上扬,那眼睛,素素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不怒而威,看着他微笑着张开双臂向自己走来,眼角有浅浅的鱼尾纹,应该是岁月风霜的印迹。

    秦贤平把素素抱在怀里,手颤抖地抚着她的长发,“素素啊,你可把爹爹吓坏了。”

    秦书白在一旁叫道:“爹,姐姐身子好了,别再罚大哥了。”秦延龙也不说什么,只叫了声爹,在一旁站着。

    秦贤平嗯了声后对秦书白说,斥责中带着一点点恐吓的味道:“你要是皮,我连你也一块罚,小小的人管得可多。”

    秦书白立刻缩到大哥身后,两手抓着秦延龙的裤管子,露出小半截头和一只眼睛来瞧着,可怜地小声说:“爹,书白不敢了,别罚书白。”

    秦素素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心生不忍,于是说:“爹爹,这次都怪素素,跟大哥无关,书白还小,更是无辜的。”想到郑凌云对自己的提亲让爹一口拒绝了,心里空落落的,犹如大风刮过坟墓上杂乱狂生的野草,哀戚一片,她抖了一下,闭上眼睛说:“爹爹,素素以后都会听话,不再任性妄为了。”

    秦贤平和秦延龙都同时看向素素,什么时候她这样乖巧体贴了。秦贤平不懂,他放开素素,细细打量着她,琢磨着她清醒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秦延龙看素素低垂着眼,把所有心事都藏在眼睑下,活泼而调皮的素素是一去不复返了,今天她的话,是昨天想了一夜了吧,没想到凌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真的这么重。

    “爹爹,素素以后都会乖,现在只想求爹成全女儿一件事。”

    秦贤平看着素素的眼睛,像似坚定地看着自己,又像是虚无地越过自己飘向窗外,以前那个围在自己膝边,蹭在自己怀里撒娇的素素不见了,是好是坏?“只要爹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女儿只想再见凌云一面。”顿了顿,又再说:“最后一面。”只是后一句的声音细细的,像是连她自己也不确定。

    秦贤平一听,怒气就上来了,上次素素就是为了去见他,才堕的马,如今身子刚好些,又要去见他,不知这次还能有上趟的运气再和他这个爹说话不,“不许!”他一拂袖,转身踱回案旁。

    “爹爹……”

    “爹,素素她,”秦延龙还没说下去,就让秦贤平截断了话。

    “你还说,上次要不是你带素素去见他,怎么会堕的马?看来我罚的还不够,你都还没长记性!你妹妹这身子能受几趟这样的折磨!?她还是不是你一直疼着宠着的妹妹!”这话,秦贤平既是说给秦延龙听的,也是说给秦素素听的。

    是自己奢望了,秦素素面无表情地垂下头,看到还缩在大哥腿后伸着小脑袋张望的书白,那样清澈的眼睛对着自己眨呀眨的,多想自己也可以了无牵挂的回到天真年代,尽情欢笑。如果还能选择,如果能够遗忘,她再也不要爱情,那种短暂香甜过后就是长久不退的苦涩的爱情。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看向窗外满池的白荷说:“素素知道了。”转身走出书房,“爹爹,女儿先回房了。”

    “姐姐。”秦书白在后面小声地叫了一声,素素还是没回头地走出了书房。秦贤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延龙啊,爹是不是做的过了。”秦延龙不敢接话,书白却开口:“爹,姐姐好象很伤心的样子。”秦贤平右手揉了揉太阳x说:“你们都下去吧。”秦书白抓着大哥的手就要走,“爹,我和大哥去看看姐姐。”秦贤平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素素,别怪爹爹,凌云对你是好,但你嫁到郑家不会幸福的,爹爹见不得你吃苦,你还是断了对他的痴念吧。

    “姐姐!”秦书白来到素素门口大叫,小翠对他摇摇头,“小少爷,不可。”秦延龙看小翠又是守在门口,心想不妙,斥道:“我让你寸步不离地伺候小姐,你怎么又是守在门口?”小翠委屈道:“大少爷,是小姐把我赶出来的。”秦延龙并不理会小翠的解释,用力地拍门,“素素,是大哥,给大哥开开门。”

    秦素素蜷缩着身体坐在窗边,窗外的白菏在艳阳下吐呐着芬芳,她静静地坐着,并不理会大哥在门外着急的声音。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让秦延龙心慌,想起素素昨天说的,不过一死,浑身打了个颤,立刻去找了几个家仆把素素的房门撞开。他冲进去,书白也跟在后面跑进去,秦素素却还是那样安静地坐着,像是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

    “姐姐。”秦书白跑过去趴在素素的大腿上,仰起小脸看她。

    秦素素摸摸书白的头,对着他淡淡地笑。

    秦延龙看着她安静的样子,心痛却又无能为力,只好说:“素素,要是累了就去歇会,中午我让人把饭菜端过来。”然后牵起书白的手走出去,书白不舍地回头去看姐姐。

    素素的手垂下来,眼睛还是看着刚才书白蹲的位置,嘴角温柔地笑着,就像书白还在那眨眼看着她一般。

    秦延龙吩咐小翠进房里守着,又去把自己贴身的丫鬟兰儿叫了过去候着。

    一直坐到晚上,夜起风了,素素双手包自己环抱起来,朝床榻走去,钻到被子缩坐在床角,自言自语道:“素素冷呢。”以前她冷的时候,总喜欢靠到郑凌锋的怀里,那里有她渴望的温暖,寻找好合适舒服的位置,头枕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声音,带着沉稳的心跳,从胸腔里传出来,撞在耳膜上,打到心里回旋。那个夜凉如水的晚上,也有郑凌云暖烘烘的怀抱包围着她。今天,再凉也没有那样的怀抱了,以后,再冷也是自己一个人了。

    兰儿比小翠机灵,看见素素在床角睡着了,叫小翠过去两人轻轻把小姐抬到床上平躺着,拉好被子,静静地守在床边。

    而秦贤平和他的妻妾以及延龙、书白正吃晚膳,素素堕马后,饭菜大多是另外加了药材的药膳,而且是直接送到她房间里去。秦书白搅着饭,两眼滴溜溜地转着,他很想告诉爹,让爹去看看姐姐,“爹,姐姐她……”还没说完,就听到大哥的贴身丫鬟兰儿匆匆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