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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却是最后看了山的那一边一眼,将那快染血的帕子塞进袖子,利落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背,保持与绛霜并驾齐驱,不分离。

    一路的y光极好,绛霜的心境也史无前例到的豁然开朗,于是在回墨水镇的小道上,他陪她不断的策马嬉戏,跑累了,牵着马儿坐在西魉河河边相依偎,他为她吹曲,她偎在他的怀里静静望着远方。

    而他们的马儿,在不远处甩着尾巴,耳鬓厮磨。

    一切回到了从前,他有他的绛霜,只有绛霜,不管是为当年她救过他,还是她拥有那副让他魂牵梦萦的嗓音,他都爱她,是爱,不是报恩,爱的是绛霜,不是某个人的影子。

    他这样告诉自己。

    只是,他想他从此不会再吹那首《净心咒》了。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四十九章

    一个月之后,春光明媚,大雪初融,春寒料峭,京城的各个大街小巷在这暖y里洋溢着一种挥散不去的喜庆,家家高挂大红灯笼,大放炮竹,各个酒楼的佳肴酒水一律免费三r,布庄米行钱庄等则一律派发大米或红包,以次庆贺新帝登基及其大婚。

    是的,半个月前举国欢庆新帝登基大典,被变相流放卞州长达六年的轩王爷推翻昏庸无道的崇祯帝,重夺帝位坐拥天下,改年崇政,并在登基当r立后,赐封天景有史以来第一个乞丐出身的无盐哑巴皇后,同时减免一半赋税做为赐给百姓的新婚大礼。

    如此双喜临门,各家各户奔走相告,喜极而泣,喜庆氛围延漫半个月之久而无法挥散而去,今r更是崇政帝携新皇后出宫与民同喜之r,普天同庆,君民共贺,故各个大街小巷都被挤爆了,人人都翘首以盼欲睹新皇后之凤容。

    相较与于大街上的熙熙攘攘,拥挤不堪,各条小巷却是万巷皆空,寂静无声,无人顾及,只见一个穿杏子红头戴面纱斗篷的女子立在那里,冷冷瞧着一排排提篮撒花的宫女,腰配大刀的侍卫,从她面前整整齐齐走过。

    她唇角讽刺勾起,明显对后面辘轳而来的龙车龙撵没有兴趣,只是直直看着骑在龙车面前的某匹高头大马上的玄袍男子,看了一眼,在他扭头看到她的一刻闪进暗处。

    马车上的玄袍男子眉皱了一下,挺直身子,勒着骏马走过。

    马车上昂扬七尺的连胤轩一身明黄蟒袍,头戴冕冠,剑眉飞扬,薄唇微抿,不说话却自有一番威仪在在。他高高的坐在那里,不动不倚,拥着他旁边新立的皇后,在百姓对他欢呼的片刻,微微颔首以回应。

    春y很明媚,暖风微微扑面,轻轻搔动龙撵下凤鸾皇后面上的轻纱。新皇后凤鸾皇后云鬓飞扬,发上戴点翠金丝团凤钗,金凤展翅欲飞,挂青金石坠角,左右两朵金s压鬓花,高贵而不显繁琐。

    她穿了一袭与旁边男人极衬的黄,金黄s的云烟衫绣着凤凰朝云,逶迤拖地黄s古纹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娇媚而不失高贵娴雅。

    她戴了面纱,在额前的流苏摆摆荡荡间,对四周的百姓回以轻轻浅浅微笑。旁边的连胤轩微微拥着她细弱的肩,在行出最繁华的东大街后,命人放下龙车上的纱蔓,隐隐约约遮住外面s进来的太y,以及隔开百姓们好奇的视线。

    他如何不明白,大家除了贺喜外,更好奇的又何以不是他的皇后如何的无盐,如何的无颜。今r他终立了她为他的皇后,给了她名分,寸步不离陪着她,却,还不回她的如花容颜和嘤啭嗓音。

    一个月前带她去墨水镇寻妙手回春,把整个墨水镇翻了个遍,连四周的小山都不放过,却始终寻不到其踪。外面传言妙手回春x情古怪,做事从不按长理,神龙见首不见尾是常事,是个世外高人。

    一般来说,像如此隐世高人该是被人推崇和尊敬的,而这个妙手回春,却其实是个恶名远昭之人,墨水镇的人说她年过半百,x情疯癫无常,时常口无遮拦尖酸泼辣,又心细如针小肚j肠,很难相处。

    她唯一能让人接受的就是拥有一身好医术,对治嗓子颇有慧根,能治一些坏死的声带,让哑巴重新说话,可以说还是有本事的。

    可惜的是,若g年前由于她的泼辣蛮横不讲理,她被赶出了墨水镇,几年来行踪飘忽不定,杳无音信。这段时间可能是由于战事的原因,才偷偷跑回墨水镇,在后山搭了个小木屋自己一个人过活着。

    想到这里,连胤轩的剑眉皱了一下,更加握紧连绛霜的小手。

    一个月前大雪肆虐,狂风横行,等他冒着大风雪找到妙手回春的那座小木屋,看到的是一堆被积雪压塌的木头,找不到妙手回春的人。然后他搜索了那整座小山,除了在雪地里找到一只草鞋,再也找不到她的点滴。

    现在一个月过去了,他依旧没放弃寻她,那边却一直没有任何寻到的消息。

    “摆驾回宫吧!”他对车外沉声吩咐道,轻轻搂着旁边的女子,大掌与她的素手j握。

    绛霜倚着他,没有抽出自己的柔荑,一脸幸福。

    车轮子辘轳往皇宫方向行驶,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在大家的祈盼与叹气声中,重新回到皇宫。

    初回,有太后娘娘那边的宫人来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同去长宁宫陪太后娘娘赏花,说是太后娘娘已经在后花园等着了。

    “回复母后,朕稍后前往。”连胤轩站在鸣銮殿前,负手而立。

    “是的,陛下。”宫人细声应答,领旨而去。

    “你先去凤鸾殿更衣,我们再一同前去。”他微微低头,这样对绛霜轻道,眸中并无赏花的悠闲与喜s,“如若感觉困乏,不去也可,我会跟母后告知。”

    绛霜笑着摇摇头,告诉他她没有乏,愿意一同前去。随后示意两个小宫女跟上,轻快的往凤鸾宫走。

    他依旧负手而立,默默看着绛霜轻快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画廊转角,才迈步踏进鸣銮殿。鸣銮殿里很静,气派而亮敞,两排宫女宫人垂首而立,龙涎香缭缭缠绕。宝座、屏风带有龙纹图案,配以寓意祥瑞、神异、福寿的香筒、角端、仙鹤,在清烟缭绕中,庄严而肃穆。桌上堆了奏折,一个宫人侍立旁边,等待随时待命。

    他轻步走过去,站在书柜的书格子前,从一个格子里捧下一个深红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副卷好的用绸带系着的画卷,没有摊开看,轻轻递给旁边侍立的宫人:“拿到画堂让画师裱一下,务必保证其完好。”

    “是的,陛下。”宫人抬起双手,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去接,而后捧宝贝似的退出鸣銮殿。

    等宫人退出去,换好衣衫的绛霜去而复返了,淡s的繁花宫装,外面披一层金黄薄纱,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紫s花纹,三千青丝松松挽起做妇人髻,额前恰到好处的点缀着一枚小小的红s宝石。发上c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她站在连胤轩面前,仰面嗔着他,责怪他没有换衣。

    “走吧。”他睨着她娇俏的模样,轻轻一笑,带着她往外头走,“我们去长宁宫。”

    长宁宫的后花园,百花怒放,浪蝶游蜂,宁太后正坐在百花丛里看月筝作画,一脸的明媚,气s极好。

    等到通传,一看到绛霜和连胤轩并排站在一起的样子,脸立即沉了:“轩儿,现在不比在景亲王府,霜儿身为一国之母,德容言工风范体统更该有所苛求。”

    听此话,绛霜的脸s瞬息变了,连忙后退一步,退到高大男人的身后,卑微起来。

    “母后!”连胤轩微微的不悦,直言道:“绛霜现在是儿臣的皇后,理应站在儿臣身边,母后又何以如此的严苛?!”

    “如若哀家不如此苛刻,你以为她能管得了整个后宫?”宁太后厉声起来,凤眸直直看着连胤轩身后的绛霜,被儿子的态度激怒了,“她生x玩劣,琴棋书画一样不通,昔r在景亲王府哀家暂且还能容忍她做你的侧妃,毕竟纳妾只需纳s,可是今时不同往昔,现在这个位置是一国之后,是要母仪天下,就她如此x情,哀家怕让天下人贻笑大方。”

    “母后!”连胤轩的脸s更加的难看,眯眸:“绛霜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而且在很努力的学,母后你如此咄咄人,会让儿臣忍不住怀疑你是在j蛋里挑骨头,非要挑出个一二来。”

    “放肆!”宁太后脸s大变,戴着玉石戒指的素手一拍桌面,惹得云鬓上凤钗锒铛,“轩儿,母后一切都是为你着想,为你c碎了心,你竟然如此顶撞母后,太伤母后的心了!”

    “母后。”连胤轩剑眉一拧,将嗓音软下来,不想让氛围更加剑拔弩张,也不想与母亲一见面就硝烟漫溢,而后转身将退到他身后的绛霜牵过来,对母亲道:“母后,如今绛霜已是儿臣的皇后,你唯一的儿媳,希望母后往后更多加教导,多给鼓励,让绛霜成为儿臣的得力贤内助,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

    “她不可能是哀家唯一的儿媳。”宁太后也将脸s缓下来,不再咄咄人,话锋锐利,而是带着某种无奈与落寞:“你封她为后的那天就答应过母后,只要母后允你们的婚事,你就愿意踏进三宫六院,不独宠,这话,你可不能食言。”

    “儿臣绝不食言!”连胤轩剑眉拧得更深,沉声道:“儿臣每r读《圣训》,参佛,谨记先祖遗训。诚如母后所说,今时不同往昔,往昔儿臣可以只娶妻不纳妾,做安安静静的景亲王,如今儿臣已身为一国之君,逃不开三宫六院,后宫三千,也必须设立储君,所以请母后尽可以放宽心,儿臣已谨记母后教诲。“

    “恩。”宁太后这才彻底消了气,白净面容上恢复雍容沉静,完全放宽心,“月筝,你过来。”她对画桌后的月筝招手,笑道:“既然轩儿你已经明白母妃的心思,那今r的侍寝牌母后就让公公送到月筝的朝y殿去,今夜你去月筝那。”

    “今夜不行。”连胤轩立即拒绝,俊颜微冷,嗓音坚定:“儿臣与绛霜正值新婚,这一个月内理应该留宿凤鸾宫,不宠幸其他妃子,请母后明白。”

    刚刚走过来的月筝刚好听到这句,很尴尬,僵直着身子站在那,没有做声。

    宁太后面s未变,看了静默的绛霜一眼,拉过月筝的手对三人语重心长道:“刚才母后也是一时气极,有些口无遮拦了,不过母后说的也是真心话,希望你们能听进去几句。母后曾经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早已看透后宫的纷争,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争宠,黑暗而灭绝人x,却又是身为后宫女人的必经之路。国不能一r无君,有君便有后宫,有后宫便有纷争,相辅相成,不能或缺……”

    三人静默,听着。

    宁太后微顿,再道:“有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立储君,母凭子贵又要引起争端……霜儿你已为轩儿的皇后,这一点已是不争的事实,也没有人会争得过你,而轩儿你,也不可能废后再立太子之母为皇后……”

    连绛霜微微颔首,袖子里的素手绞得死紧。连胤轩俊容严肃,瞧了她一眼,对母亲道:“母后,儿臣绝不会废后!”

    绛霜抬眸瞧他,眸中晶莹,满满的感动。

    “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皇后绝对只有你一个。”连胤轩俯视着她,嗓音轻柔。

    “恩!”绛霜点头,幸福的笑了。

    “但是立储君之事势在必行。”宁太后淡淡瞧了一眼互动中的两人,继续道:“既然皇后不肯换,而又必须有个嫡亲血脉的太子,轩儿你就得找一个心甘情愿放弃皇后之位的女子来诞下这个孩儿。”

    连胤轩墨眸一沉,x感薄唇抿紧,望向母后旁边一直静默的月筝。

    “母后不想看到其他妃嫔为此事将后宫弄得乌烟瘴气j犬难宁,所以母后兀自为轩儿你做主选定了人选。”宁太后终于进入正题,将安静的月筝拉近一些,拍拍她的手背给予安慰,再对儿子道:“月筝心地善良,乖巧机灵,不仅生得花容月貌,更为母后这肺疾尽心尽力养那子母果……”

    “母后……”月筝想说什么。

    “别害羞!”宁太后捏捏她的手,笑道:“你想说这子母果不是你养的对不对?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是自己养的,还是你从外面买来的,你都治好了母后的肺疾,都是关心母后……呵呵,你这个孩子就是这样,默默的付出,不肯求回报,所以今r母后为你做主,为轩儿诞下这个太子!”

    “不行!”连胤轩立即面s铁青,怒起来:“儿臣可以选择其他妃嫔,但绝对不可以是月筝!”

    “为什么?”宁太后板起脸,望过来,“这是绛霜的意思?她不让你碰月筝?”

    绛霜肩头一缩,对宁太后轻轻摇头,咬着唇,没有比划。因为知道即使比划了,母后也看不懂,母后一直对她有偏见的。

    “母后,月筝对儿臣来说就像妹妹。”连胤轩痛苦的解释,无奈而哀戚:“你如何忍心让儿臣去碰自己的妹妹!”

    “但是月筝对你有男女之情,她从没有把你当哥哥看!这件事,她也是心甘情愿!”宁太后再次严厉起来,语中带着某种执拗:“轩儿,如若你选择其他新进宫的妃嫔,只会让后宫被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月筝也对母后说过,绝不贪图皇后之位,诞下孩儿后j由皇后抚养,不再争取,只在旁边默默看着孩儿长大……轩儿你想想看,月筝和那些被刚送进宫以荣华富贵为目的的女子相比,谁会对绛霜的皇后地位造成威胁?”

    “母后,儿臣绝不答应!”连胤轩将母亲的话听进去了,却拒绝得更加坚定,墨眸深沉:“儿子宁可容忍那些女子将来为皇后之位争得头破血流,也不能走错今r这一步!母后你要明白,正是因为月筝有情,儿臣才更不能碰她!”

    “轩儿”

    “母后,儿臣会带着绛霜去诊治,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连胤轩沉痛起来,坚定而执着:“不到万不得已,儿臣绝不会轻易让其他女子怀上太子!”

    “呵呵,希望在哪里?这个万不得已又是多久?”宁太后冷笑,实在是对儿子恨铁不成钢:“那一年太医就诊治她的下t完全受损不能生育了呀……傻孩子,你知道她伤到的是哪里吗?她掉下山崖,被树枝刺穿的正是她孕育孩儿的地方,你说的希望,就是让她重新恢复那里吗?不可能的……轩儿,你真是存心让母后担不完的心,如若你继续执拗下去,母后怕在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你的太子出世……”

    连胤轩牙关紧咬,深邃的眸子痛起来,“母后,会有希望的,儿臣已经答应过你会点召其他妃嫔侍寝,既然答应了,儿臣是定不会忤逆的,但是儿臣也不能让第二个独孤冰芝出现,所以母后要给儿臣时间去选定这个代孕母体。”

    他更心疼的,是绛霜。从未料到,母后会为了太子之事将绛霜的伤疤血淋淋剥开在人前,母后有身为人母的担忧,却不知,痛的更是绛霜和他的心。

    他只能抓紧绛霜冰凉的柔荑,心跌落到谷底。

    或许在从前,他可以为母后的凛气匆匆挥袖离去,为母后渐渐明显起来的专断生气不理会,只是走到今r这一天,他突然很伤感。

    这一生他最信任的人接二连三离他而去,西门背叛他,亚父不谅解他,师妹浅浅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独孤北冀为妹妹自甘堕落,绛霜被独孤冰芝陷害,还有一个女人……

    没有人知道,睡到夜深人静时他会突然惊醒,一个人独尝身不由己,落寞孤寂。他想,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吧,当他爬到最高点,才发现原来他过的更痛苦。

    他的母后,最亲最亲的母后,在他休妃后,变得陌生起来。他何以不害怕,如若有一天他最亲的母后脸上戴着的也是一张人皮面具,他该怎么办?

    呵呵,也许众叛亲离是对他最好的惩罚,是他作孽太多,活该的。

    “独孤冰芝?”提到这个名字,宁太后的柳眉挑了一下,冷声道:“当年母后念在她怀了你亲生骨r的份上饶了她一命,并让她高床软枕安胎,诞下那个孩儿。不曾想她吃不了自己种的苦果子,疯掉了,那个孩子就那样没了。”

    “母后,你果真只是因为那个孩子,才留她一命?”提到这个女子,连胤轩沉定的俊颜上闪过深深的痛苦与悔s,千万种心情上心头:“那一r用支离虫传声致使浅浅伤害母后您的j细是独孤冰芝,但是外面那个叫朱樱的女人为何要伤您?独孤冰芝何以要帮她?朱樱在温祺大婚上送来的金锁,你为何要弃掉?”

    “陌生人的东西,岂能乱收!”

    “那块金锁原本是母后你的,她只是物归原主!而儿臣一直觉得,你和那个叫朱樱的女人认识,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追杀儿臣!”

    宁太后一愣,脸s微白:“轩儿为何说那块金锁是母后的?”

    连胤轩心微沉,道:“以前母后佩带过,只是后来不曾再戴,但是儿臣记得很清楚。”

    “哦,你是说那块金锁吗?”宁太后恍然大悟,笑道:“这块跟那块不是同一块,那块金锁在你三岁那年被你扔进井里去了,你不记得了吗?那年你x子顽劣,硬是吵着要母后胸前的金锁,谁知母后一给你,你就将他磕坏了,并偷偷扔到井里。”

    “原来王……皇上小时候这般顽皮的。”月筝在旁边忍不住掩嘴轻笑出声。

    连胤轩俊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没有说话,母后说的事他一点印象也没,但是他记得很小的时候,母后的胸口总是有块金锁硌着他。

    “好了,母后乏了,要回去歇息了,你们自便吧。”宁太后用帕子掩了掩嘴,起身,让身后的两个宫女将那过长的裙摆提着,摆驾回宫,“月筝,你也随母后回去吧。”

    “恩。”

    “儿臣恭送母后!”

    等母后离去,连胤轩才直起身子往回走,走回他的鸣鸾宫。

    绛霜却不肯让他牵着了,与他保持微微的距离,在身后的宫女太监们的视线中,努力做一个母仪天下的有教养的皇后。

    连胤轩收回手掌,深深看了旁边的她一眼,挺拔身形如松,负手在后威仪的往前走,没有强迫她。

    “皇上,皇上,宣草阁又闹起来了……”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禀告,打断了他们回去的路。

    “她又开始发疯了?”连胤轩剑眉微皱。

    “是的,皇上,你快过去看看。”

    “你们先送皇后娘娘回凤鸾殿。”他沉声吩咐,眉心舒展不再褶皱,转了个方向往宣草阁走。宣草阁其实也在西宫,只是在最偏僻的角落,离正殿比较远。十几年前,那个地方形同冷宫,现在也是。

    很远,便听到院子里又是哭又是叫的,非常凄厉。

    他走过去,静静看着所有门窗被木板钉死的房子,听着独孤冰芝在屋子里疯狂的叫疯狂的笑,疯狂的摔东西。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被她自己用拳头打死的,是真的疯了,疯得不会说话,只会一句:“太妃,太妃……”

    当初不杀这个女人,是母后的意思,将她关起来待产,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陡然,这个女人疯了,打死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认识母后。

    “将她绑起来吧。”他沉声吩咐,“送她到地牢,除了三餐饮食,不要管她。”

    吩咐完,转身,走回鸣鸾殿。

    绛霜在那里等他,并没有回西宫凤鸾殿,手上正托着一幅刚被裱过的画卷,蹙眉凝视。而那个给他送画到画堂裱的小太监正颤颤巍巍垂首而立,不敢吭声。

    那幅画,正是他珍藏的那幅。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走进去。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五十章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临去秋波那一转,罗帷绮箔脂粉香。

    画中女子含羞似泣,煜煜垂晖,连绛霜用指抚了抚那眉间一点红,回眸看向走到她身后的男人。

    连胤轩俊容未变,静静立在那里,看和连绛霜的眼睛。

    “皇上,奴才已让画师将皇后娘娘的这画像裱好,并用千年墨再描了遍,既能防潮,又能保存千年不褪s。”旁边的小太监见主子踏进门来,连忙恭恭敬敬的禀报。

    “下去吧。”连胤轩轻轻挥袖,遣退殿里的太监宫女,眸深不见底。

    连绛霜微微一笑,将画卷轻轻卷起,放进书柜格子里,再眼角带笑朝他走过来,拉他坐下。

    “……”再侧首对旁边托着常服的宫女招手,让两个宫女为他换上轻便舒适的姜黄s织流云图案的常服。最后让侍膳太监将膳桌铺上带有金线的桌单,上清淡精致的饮食,与他同桌而食。

    这个过程他一直盯着她的表情看,为她的若无其事皱眉。那幅画是他从卞州的景亲王府带过来的,细细珍藏着,从未让她知晓,而今r她看到这副画的表情太镇定了,他以为她会生气。

    等侍膳太监收起没有变s的试毒牌,她对他轻轻一笑,取下面上的轻薄面纱,用筷子为他夹菜。

    “吃。”她用手势示意,依旧满眼含笑,没有异样。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望着对面的她,食不知味。

    她在小口小口的吃,一张曾经风华绝代的脸随着她嚼食的动作丑陋不堪惨不忍睹,只有一双依旧灵动的眸,睫毛在调皮的眨呀眨。

    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说这张脸没救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而且她脸上的r已经愈合成了疙瘩,没办法再接受另一张人皮,所以,他只能尽他所能帮她恢复声带。

    用完膳,他们没有对弈绘画和赏曲,也没有用酒膳,而是直接沐浴准备入寝,让她首次留宿鸣鸾殿。

    她正在为他宽衣,门外陡然传来贴身太监尖细的通传声:“禀告皇上,连鹰大人求见。”

    他眸一沉,望向正在为他解腰带的她,她则对他回以一笑,披散着长发,拖着过长的睡裙走到了轻纱摆摆荡荡的里间。

    “传!”他对门外沉声道,迈步走到处理政事的暖阁,等待连鹰进来。

    即刻,连鹰让公公带进来了,依旧是那身没有生气的黑,一脸的面无表情。

    “皇上。”连鹰抱拳,一字一句禀告他所探查到的:“墨水镇山谷谷底的那具无头尸体确实不是王妃娘娘,也不是妙手回春,只是一个犯了死罪的女囚犯。连鹰当r根据那排马蹄印追到了北梁,北梁是夏侯军的扎营地,如若马上的人真是王妃娘娘的话,那么王妃娘娘是跟着夏侯军回到了海州。”

    “讲重点吧。”宝座后的男人眸子深沉,用指抚额,微微侧首:“这些朕都知晓,谷底里的那具无头女尸不是她,从你入谷底打断朕的时候,朕就知晓了,那具尸体的背上没有那朵雪莲……朕只想知道,现在她的身边有没有人保护她。”

    “是的,王爷您当时是太急切了,所以才失去理智。”连鹰恢复了以前的称呼,道:“据我军安c在夏侯军里的探子回报,夏侯军里近期并没有出现陌生的年轻女子……”

    “没有出现……那她在哪里?!”宝座上的男人焉然抬眸,眸中流转着某种急切与怒气,却让他用平稳的语压住:“朕知道她还活着,活在某个让朕看不到的角落,那一r她用笛音与朕告别,告诉朕,她要走了……呵,原来那支笛,是她自己抛下山谷的,表恩断情绝,永不再见。”

    说到此处,他深邃眸里的眸光掀起巨浪:“这样也好,呵呵,这样也好,只要她还活着,有个男人保护她,就比呆在我身边好,我给不起她要的,给不起呀……”

    “王爷……”连鹰心一震,被主子悲戚的样子弄得也心疼几分,道:“王爷您放心,王妃娘娘一定还活着,而且一定有夏侯玄保护她,墨水镇的那一r,夏侯玄曾经出现过,带了一白衣女子……”

    “但是你说夏侯军内不曾出现过女子!”男人盯着他,又急又怒。

    “行军打仗带着女子自然不方便,夏侯玄可能将王妃娘娘安置在另一处了,据连鹰探知,西门公子曾在海州城内出现,并也带了个白衣女子,对外声称是他娘子……”连鹰还是忍不住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西门?”连胤轩俊脸上闪过一抹痛楚,咬牙:“他与我多年同门情谊,不曾想却背叛我投靠夏侯,我待他不薄吗?!”又眸光微闪,眸中戾力敛去,换上沉定:“如若那个白衣女子是她,我便放心。西门和银面,虽与我对立,却都是爱她的,他们都很爱她%”

    “只是王爷……”连鹰提出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严肃道:“夏侯军现在在渐渐往北海靠近,欲与被流放的夏侯皇族聚合拉大势力,王爷,我们现在应该趁势追击,莫要放虎归山……”

    “先不要。”连胤轩抬手打断他,沉声道:“我会放夏侯一条生路。”

    “王爷!”连鹰急了,大声起来:“您如此这般是养虎为患呀,连鹰明白王爷是为当初夏侯助你击退过朝廷大军,也担心王妃娘娘在他那边而伤到了她,才放过他,但是王爷您要明白,当夏侯玄与那群在北海蛰伏的余孽聚合,就不是夏侯玄能做得了主的。您和夏侯玄可以为了王妃娘娘而和平相处,但其他余党呢,您有没有想过他们可是狼子野心,早已趁您初登基根基未稳之际打算反扑。还有南疆那边,宇文不除,国门难安,如若他们都在云雷狼狈为j,我们就是两面受敌……”

    “先除宇文!”连胤轩厉呵,剑眉紧皱:“先除宇文,退云雷敌军,不要动夏侯!”

    “王爷,我们可以兵分两路,叶大人带兵前往南疆,连鹰带兵往北阻断夏侯去北海的去路,绝对不伤害到王妃娘娘……”

    连胤轩眯眸:“朕说过,不要动夏侯!”

    “王爷!”

    “扑通!”一声,连鹰单膝跪地,重重跪下:“夏侯不除,大难临头,王爷您一定要趁势追击,一个不留!”

    “啪!”连胤轩剑眉飞扬一身怒气,重重掷下一道军令:“朕现在派你即刻前往南疆灭宇文大军,接云坤帅印,遣云坤回京!”

    “王爷!”

    “接令!”

    “连鹰……接令!”

    等连鹰轻轻退出去,他斜依在龙椅上,用指撑额,痛苦闭上眼。

    随即,一件薄衫轻轻搭上他的肩头,女子淡淡体香扑鼻。绛霜盈盈浅笑,站在他面前。

    “绛霜。”他哑声张嘴,望着她。

    绛霜在他旁边坐下,将身子贴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静静的。

    他抬掌,揉着她柔软的发,抱紧她。

    朗朗夜空,月如钩。

    遍地草木春,漫天泥草香,一道纤细白影和一道挺拔黑影并肩坐在草地里,望着夜s里的远方。

    “墨玄,你说那里就是海吗?”女子怔怔望着,美目忧愁。

    “恩。”男子随着她望过去,望着那片没有尽头的尽头,回答她:“那里就是海,你的家乡莲绱,那里有很漂亮的莲花,有最纯真的笑容。映雪,你闻到海水的味道了吗?你听,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

    “真好闻,咸咸的,湿湿的。”女子微微仰面,闭着的双眸睫毛颤抖。

    “映雪,不要失望。”夏侯玄望着她,手抬了抬,终是没有勇气去搂她,只能哑声道:“等你肚子里的孩子出世,我们就去莲绱,楚幕连说,他会先撑着,你不要担心。”

    映雪抚上隆起得高高的肚皮,睁开眼睛:“它还有一个月就出世了,可是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映雪!”夏侯玄卸了银s面具,半张俊脸在洁白月光下俊美非凡,而另一边,则用长发遮起,随着他的吼叫,荡了荡,“孩子很健康,而你,也会有解药的。”

    一阵夜风起,吹起银面的半边发,只见那张原本该俊美绝伦的俊脸上落着一片暗红纠结的血丝,层层叠叠,张牙舞爪,从脸额爬到太yx。

    而映雪,发上包裹着的轻纱被吹落,三千发丝随风起舞,如跳跃的精灵,在月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却不是乌黑闪亮,而是在青s中夹着白,花白一片。

    她用纤指捏住一缕在脸边飞舞的白发,笑了:“即便那一天我不会衰竭而死,我这副模样也会吓坏我的孩子,呵呵,我不想让它知道它有一个老态龙钟的娘……墨玄你知道的,我永远不可能得到七r绝命的真正解药,然后就这样一天天老去,直到老到我没有力气……”

    银面心口一痛,终是控制不住的搂住她的肩,激动道:“只要你肯爱别人,七r绝命就有解药,傻瓜!然后等生下孩子,你的头发就不会白得这么快,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不能让孩子那么快的消耗你的体能,你要相信我们都有解药,我们都能活着!”

    映雪鼻子酸酸的,望着银面那半张被毁掉的脸,轻道:“墨玄你一定有解药的,我见过西门大哥的脸,那张脸是完好的,所以你脸上的印痕只是狼滴子带给你的,只要解了狼滴子,你就能恢复……但是……”

    她的声音些微哽咽,眸中泪花在打转:“但是我希望墨玄你能永远出现,在我老去那一天帮我照顾这个孩子,让它喊你爹爹……”

    “你这个笨蛋!”墨玄怒吼,不顾一切揽她入怀,“你没听明白吗?只要你肯爱别人,你就有救,你不爱楚幕连,所以他的心头r让你衰老……我们都被骗了,原来割r之人也是你爱的,你爱他他爱你,不然解了你体内的毒却依旧让你衰老,因为你不爱那个人,他给了心也没用,你的心还是在枯竭……所以只要让你的心活过来,你就有救,想想你的孩子,它不能一出世就没有爹没有娘……映雪……”

    他放开她,紧紧搂着她的肩,祈求的望和她:“你看到了吗?你的身边还有另一座山,他在等着你,只要你愿意,他便能不要解药永远活在暗夜陪着你,或者和另一个他合成你喜欢的样子,只要你将心敞开一点点,你会发现你的世界不只有他,还有很多很多的山……”

    “墨玄。”映雪声一出,便是泪千行,“我看得到你这座山,我看得到的,墨玄,我……”她的唇颤抖起来,似是说不下去,“我要活着……我想看看我的孩子……”

    “好。”夏侯玄重新揽她入怀,脸搁在她的颈窝,嗓音沙哑颤抖:“好,看看你的孩子,好好活着。”

    夜风乱,长发飞舞,落的是谁的泪珠,失的又是谁的心?

    年初新帝登基,战败的夏侯军失云州,通州,退守北疆海州,沧州,却并没有遭趁胜追击,暂缓口气。所以说,海州沧州可以完全算得上是夏侯的地盘,没有外敌。

    这r,映雪正在为夏侯军的一些家属接生,抱着哇哇大哭刚从娘胎出来浑身是血的婴孩浅浅笑了,有了孩子,真的很幸福呢。

    西门在外头等着她不肯离去,说是要保护她的安危。她随了他去,却陡然听得简陋的木屋外传来震天的马蹄响,碾起一阵阵的尘土,看阵势似是某支大军入了城来。

    “西门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她安置好屋子内的平安母子,净了手走出来。

    西门正望着那片挥散不去的尘土皱眉,道:“还不大清楚,但是应该不是银面的军队,银面的军队没有这么嚣张无理的,但我刚才看他们的旗子又是属于夏侯军的,莫非是另一支夏侯军?北海那边的?”

    “不大清楚。”映雪摇摇头,看着西门俊美绝伦的脸,轻道:“应该是夏侯军,不然不会有人放他们入城,我相信银面的副将会处理好这事的。”

    她声刚落,尘土未落的街上又响起一阵急切的马蹄子声,“笃,笃”的敲得人心发慌,西门连忙拉了她靠近屋子内,望着那匹马皱眉:“看样子刚刚那支夏侯军给银面带来麻烦了,你瞧这探子走得这么急,定是前线出了问题。小女鬼,我们去瞧瞧。”

    “恩。”

    等他们走到银面平r议事大厅,却让人拦住了:“你们不能进去,老王爷来了。”

    “什么老王爷?”西门挑眉,平时他都可以和小女鬼恣意进出这里的,这老王爷又是什么来头!难道比银面还有权力?

    映雪瞧着他的模样,却只想笑和叹息,这两个人,是一个人又是两个人,哎。

    “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西门又问。”

    守门的士兵望望他的脸,终是如实道:“赫连军压境了,追捕老王爷,这次是赫连胤轩亲自拿帅印。”

    “胤轩?”西门心头一惊,连忙看向旁边脸s微变的映雪:“他亲自拿帅印?他搞什么?”

    映雪却是身子一僵,立即转身。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五十一章

    “胤轩?”西门心头一惊,连忙看向旁边脸s微变的映雪:“亲自拿帅印?他搞什么?”

    映雪则是身一僵,立即转身往回去。

    “小女鬼。”西门一把拉住她,认真道:“别躲,他来就来,谁怕谁!”

    映雪身子僵得厉害,停住脚步:“我没有怕,只是既然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又何苦要无趣守在这里,西门大哥,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嗓音清冷无波。

    “真拿你没办法。”西门在她身后轻轻叹口气,抓着她的手不肯放,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那些接生的事就j给那些年老的产婆吧,别忘了你现在也是个待产的孕妇呢,现在西门大哥带你出去散散心……”

    “西门大哥,我真的有事要做。”映雪使劲挣脱自己的柔荑,莫可奈何望着他:“现在战乱刚平,海州城内伤患无数,而且这座城已在战争中被毁得差不多,那么的缺人手,我懂医,又怎么能见死不救而有闲情逸致去散步?西门大哥,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我去了只会帮倒忙。”西门打打哈欠,立即耸拉着眼皮:“而小女鬼你挺着大肚子就快生了,也不方便混在那群男人堆里,所以还是随着西门大哥散心去吧,这样才能生出一个健康白胖的孩儿。”哈欠完,又要拉着她走。

    “我没事。”映雪闪了一下,拉紧裹在头上的素纱,将她的白发裹的严严实实,微微偏首望着地面:“映雪知道西门大哥体恤映雪的身子,怕映雪承受不住这衰老症,但是映雪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散步,也坐不住……”

    抿抿唇,遮下面上的轻纱:“所以西门大哥,映雪先走一步了。”

    “且慢。”在西门开口前,陡然有人从厅里走出来,唤住了两人,“两位,老王爷有请!”来人正是银面的副将。

    “老王爷让我们进去?”听到声音西门旋即转首,剑眉挑起,眸中噙着抹讥诮,“请我们吃酒吗?”这老头架子可真大,比那个银面要讨厌多了。

    副将脸s微变,望着西门,坚持道:“两位请吧。”

    “去吗?”西门则是冷冷看副将一眼,侧首问映雪。

    映雪点头:“去。”

    西门这才袍摆一撩,随副将走进厅里。

    议事厅的摆设虽简单,却庄严肃穆,一个风尘仆仆的五六十岁左右穿盔甲的老当益壮老者坐在上座,其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他的副将和军师,模样高不可攀而冷漠异样。

    等西门和映雪走进去,老者的鹰眸立即朝他们看过来,淡淡看了蒙着面纱的映雪一眼,立马直直看向西门:“我儿,近来可好?”

    “谁是你儿!”西门立即怒目,没有好脸s:“右贤王,别乱认人,本公子姓西门,名墨玄,不姓路!”

    “呵呵。”右贤王一点儿也不怒,反是捋须自笑,老眸中绽放光彩:“叫西门墨玄就对了,你可知这名是谁赐谁取?”

    “家师稻